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紫玉钗-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卢方道:“问题是你能做得到吗?”
  李益笑道:“正面做自然不容易,但不妨侧面来一下子,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王阁老还记得那天有些什么人在旁吧?”
  “当然记得,三省首司,各部尚书,中书省的左中书令韩阁老也在……”
  卢闰英道:“怎么中书令也称阁老?要入阁才拜相。”
  李益道:“三省首司,都是宰阁丞相,像尚书省的左右仆射在武后时改为文昌左右相,门下省改鸾台,中书省改凤阁,因而有阁老之称,现时虽然恢复了三省旧名,但是只要是本朝的称呼都可以引用,而中书门下二省,在高宗时改右相左相,所以大唐特多丞相。”
  卢闰英笑道:“爹现在是正四品侍郎,但却占了正三品的右内史令缺,等真除后也是丞相了。”
  李益笑道:“不错!那时你就是相府千金了。”
  卢闰英红着脸道:“你呢,难道不是相府女婿!既有个丞相伯父,又有个丞相岳父,难道还不光采?”
  卢方笑道:“我倒不指望自己能拜相,位高招忌,而我又不善酬酢,倒是十郎胸罗庙堂之才,我只希望异日有个丞相女婿!”
  李益道:“大人这个左内史令早已内定,真除就在不久,凤阁辅老就是指顾间事,甥儿要把于老儿去掉也是为大人打算,他那人心胸狭窄,早先位居大人之上,大人升到平位,已经引起他不快了,如果再高过他的头上去,是他无法忍受的事。”
  卢方口中说得淡,内心极为热衷,李益的话打中他心事,忙道:“你说说看怎么个办法?”
  李益笑道:“既然那天有很多人,想必他赖不掉,现在只要王阁老设法与会的人都请了来,在席中装作不认识甥儿,随便找个细故,跟甥儿顶了起来,把于老儿那天的话说出来就够了。”
  “那也不见得能叫他怎么样啊?”
  李益笑道:“于老儿平常行事谨慎,最多口角春风褒人两句,这次却犯了错,他也许是没想到甥儿日后会有那番遇合,为表示他的度量,写了一封亲笔信给甥儿,只如此这般……
  就够他受的了。”
  卢方大喜道:“妙,妙!那封信你还留着吗?”
  李益道:“于老儿诗不见佳,一笔阁体字倒是苍劲有力,甥儿就留下来,只要看他信上的言词,证之所行,那等于是打他自己的嘴巴!”
  卢方笑道:“行!你去把那封信找出来,明天我就把王阁老找到,后天就办,因为后天是王阁老夫人的寿辰,正好是个机会,明天我请王阁老来,再商量一下。”
  李益道:“这不妥,甥儿不能跟王阁老多碰头,否则就是出之预谋了,好在甥儿是昨夜回京,今晨来拜望大人,那儿都没去,谁也不知道,大人可以跟王阁老等人明日早朝时约好私谈,别多提甥儿的事,以免让人知道他已经跟甥儿见过面。”
  卢方道:“那倒不会,他们是到了我家才知道你来了,正因为王阁老要廷揽你,还特别瞩咐别人不要先说,因为风声先透,他就不便尽力了。”
  李益笑道:“总是吵得像这一回事,因此王阁老再也没有延揽侄儿的理由了。”
  卢方道:“纵有此心,也没这个胆子了,十郎,有人说你很厉害,那是你们李家的亲戚我还不太相信,现倒无法不信了,得罪了你的确是件很不舒服的事,因为谁都不知你会采用什么方法报复。”
  李益淡然地道:“侄儿为人一向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惠我一分,我报以十分,人若倚仗权势,欺我凌我,虽贵为王侯,我也敢碰他一碰!”
  卢闰英笑道:“这句话若出之他人之口,一定会被人目为狂妄,但是表哥却够资格这样说,因为已经有一家爵王被你扳倒下去了。”
  李益笑道:“这可不敢当,我跟霍王颉颃,只是激于义愤,凭的是一个理字,至于后来霍王因受鱼朝恩牵连而贬黜,却非我刻意而为,我在为朝廷策划诛戮鱼朝恩时根本也没想到会牵连到霍邸。”
  卢闰英笑笑道:“现在更没人敢得罪你了,因为还有一批身负奇技,高来高去的江湖奇人异士朋友,他们若是替你出头,直截了当,半夜来个飞剑取首,谁人不惧?”
  卢方道:“这倒是实话,十郎,现在朝野对黄衫客、贾仙儿等湖野异士,都十分顾忌,当鱼朝恩就诛之初,他们把鱼朝恩所蓄的一些死士带走,有人上表朝廷,要求追索,那时大家还不太明内情,不知道圣上会亲颁手谕,赦免了那些人的罪,所以钉得很厉害,尤其是于老儿,闹得十分起劲,说什么平民草莽之辈,干预朝政,庇护奸党,若不加征讨,国家威严何在?圣上不便明言,就往郭汾阳老千岁身上推。那老儿又上表弹劾郭千岁,汾阳王很妙,也不如辩解,只是上了一本,责成于老儿以兵部尚书之职,统率天下兵马,推举他任意调精兵一支,前往追捕鱼逆,吓得他脸都白了,连忙说这是武将的事,兵部尚书是文官,不谙武事。郭老千岁很不客气,当廷指斥他说,既然知道自已是文官不谙武事,就少出些鬼主意,滥言征伐。这是他碰的最大的一个钉子。”
  李益笑道:“那他不是恨死了?”
  卢方道:“可不是,他恼羞成怒之下,反责郭老千岁身为元戎,领兵征伐是本份,不该往文官身上推,分明是有意翼护,说那些人多为郭府门客,郭老千岁责无旁贷。”
  李益道:“这一口咬得很厉害,圣上怎么表示?”
  卢方道:“圣上只是笑,大概与郭老千岁早有默契,有关那些事,概由郭老千岁掮当,所以不作表示,而郭老千岁更妙,也不作辩解,只说他怕死,惹不起这些江湖人,所以不敢请命,也不敢叫别人去送死,于大人忠心为国,十分可敬,想必是不怕死的,该如何征讨之事,请与兵部隶司员,好好研究出一个办法来,老夫竭力支持……”
  李益笑道:“这个回答更妙,总算给了他一个下台的机会了。”
  卢方笑道:“这算什么下台呢,郭老千岁一生戎马,数度征伐,天宝之乱,安禄山、史思明势力那等浩大,郭老千岁以寡系众,只有贼军十分之一的兵力,亲冒矢石,身先士卒,终于平定了贼乱,立下汗马功劳,又岂是怕死的人,这分明是调侃他,于老儿碰了这个钉子后。当时忍气吞声,不敢顶撞,回家后,苦思十几天,又想出了多不利于郭老千岁的条款,写好了奏章,正准备上朝奏劾郭老千岁,那知还没有呈览,圣上那天就发表了郭府两位世子统领禁军的旨意,于老儿才知道其中必然另有隐情,连忙把劾章撤了回来。”
  “那不是更为光火了?”
  卢方道:“这自是难免。不过这老儿善观风色,惹不起的人,他就不惹了。”
  李益笑道:“难怪他跟甥儿过不去,原来是把那股怨气尝到甥儿头上来,以为甥儿好欺负。”
  卢闰英道:“他一定把表哥当作是郭老千岁一党的了!所以才多方阻挠。”
  卢方道:“真是郭老千岁一党倒也好了,这位老元戎现在在朝廷里说话有份量,可是这些居朝的武官为了避嫌远讥,极少营私结党。”
  李益道:“他对我说过,为了黄衫客与贾氏兄妹的事,他不便为我太出力,甥儿也不想借他的力量,我自己办得了的事,又何必要烦他呢?现在甥兄回寓去把于老儿的信找出来,大人明日跟王阁老商定后,甥儿再来听取回音。”
  卢方答应了,李益见天交二鼓,夜分已深,不能久留,连忙告辞了。
  (请看“第二部 长干行”) 

 

 
 : 
 

 22 016 





 
第十五章
 
  李益回到寓所,霍小玉跟浣纱主婢二人却还衣衫整齐地在等着,桌上的酒菜都没动。
  见了她们这份情状,李益心中倒是有点歉然,连忙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不过在下午我已经打发李升先回来,说过我在姨丈家里留饭了!”
  霍小玉笑笑道:“他说了,只是爷昨夜匆匆回来,我们不知道,没有来得及为爷洗尘,今天知道爷在家,应该为爷准备着。”
  浣纱道:“爷!您一回来,小姐的病就好了,这些菜都是她亲自下厨弄的,您瞧在小姐这份情意上。多少也得赏个薄面用一点呢!”
  李益歉疚之意更深,宽衣坐下,道:“不是用一点,我还要好好地吃一顿,我的肚子现在还是饿的。”
  霍小玉笑道:“李升回来说你姨丈为你又请了几位官场的贵宾回来吃饭,你又怎么会饿着肚子的呢?”
  李益一叹道:“官场酬酢只是斯文酒会,好酒好菜,只是看看点缀一下,时间都花在谈话了上,那有功夫吃喝,我的肚子的确是饿的。”
  霍小玉道:“难怪我爹以前出去应酬,回家后娘总是给他准备一点小食,而爹也吃得很多,我还以为他是为了不忍辜负娘的情意,使娘高兴呢,那知竟是真的吃不饱!”
  浣纱道:“为什么不吃饱呢,白白的糟蹋好东西!”
  李益苦笑道:“官式酬酢,主要是为了会谈接洽,或是迎来送往,做主客的人自然是最忙的,一道菜上来,才动筷子,就有人举杯相邀,来而必须有往,两三个人应付过去,菜己撤走,换上第二道了。所以每道菜只有动第一筷子的机会,而那些从客见主客不动,也不好意思多吃,每道菜都是动不了几下就端走了;而且这类宴会最重排场气派,肴必数十道,始见隆重,菜肴一多,换得更快。反倒不容易吃饱了。曾经有这么一个笑话,某寒士忽然运发,中了首魁,赴琼林宴回来,其妻熬了一锅粥还没有吃呢,等他换了衣服,妻儿准备吃粥了,进屋只见空锅,诧而问之,才知道是他吃了。”
  霍小玉笑道:“那有这么穷凶极恶的!”
  李益道:“这本来就是笑话,形容虽然过火一点,但也可以想见其状况。他妻子就问说:天子赐琼林宴,有六十四道佳肴,你难道没有吃过吗?”
  “是啊,他怎么说呢?”
  “他说就是因为听说有六十四道佳肴,所以从前一天就开始饿肚子,准备好好吃他一顿,那知到了席上,一共只有一道菜,分成六十四次上来而已。”
  “这又胡说了。那有这种事呢?”
  “那寒士苦笑道:‘确实是如此,我只看见一道菜,叫做恭喜恭喜,多谢多谢。’”
  “这是怎么说呢?”
  “每道菜上来,照例是恭喜恭喜,那寒士自然只好回道多谢多谢,而琼林之宴,开始照例有三爵钦赐御酒,那寒士空肚子,喝了这三爵酒可去,已经受不了,又怕酒醉失态,对别人的敬酒只有沾唇做做样子,好在这种场合只要意思到了就行,也没人勉强他,所以领宴已罢,他除了那三杯御酒,就灌了一肚子的恭喜多谢回来……”
  霍小玉与浣纱都笑了,霍小玉一面为他布菜,一面笑着道:“今天你总不会是那个情形吧!”
  李益笑道:“那当然,今天是我姨丈家宴,客人也不多,一位阁老,两位侍郎,但主客却是我,他们的官都比我大,辈份年龄都比我尊。”
  “你又不是那种没见识的,总不会被他们吓住了。连筷子都不敢动了。”
  李益笑道:“这当然,但他们不是为吃喝而来的,褚多垂询,我总不能不回答吧,一顿酒下来,嘴没停过,却是忙在说话上了,那有时间顾到吃?”
  “有这么多的闲话吗?”
  “有!不是闲话,是很重要的话,对我的前程大有关益,王阁老主掌门下省。他想内调我入阁为佐,条件很优厚,十年之内,保证我可以晋到正四品的门下侍郎。”
  “你姨丈在中书省不也是这个缺衔吗,他致仕几十年,而且还从节度使上内调,才到这个地位,王阁老竟然能在十年内保你到这个位子,真是太好了!”
  李益冷笑道:“好什么?基础还是我自己打下的,他只是个顺水人情而已,我又何必领他的?”
  “你拒绝了?”
  霍小玉言下有点失望,李益却笑道:“当然要拒绝,因为那原是我自己的底子,在诛杀鱼朝恩一件事情上,朝廷欠我的功奖,迟早都会给我那个位子的,我又何必要领他的情呢?
  “
  霍小玉道:“可是在别的地方,没人为你进言提携推荐,你还是没机会呀,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姨丈要你进他的中书省,自己人更好提拔些。”
  “不是的,姨丈虽有那个意思,但还不如王阁老方便了,内举避亲,容易落人言诠,那还不如应王阁老之邀了。”
  霍小玉道:“中书门下两省你都拒绝了,难道你想进尚书省?”
  李益道:“不错!你说对了,三省并立,但尚书省的左右仆射是从二品的缺,比另外两者最高长官的正三品衔高一点,那还是小事,主要是尚书省下六部,是真正掌实务的政官,容易见出政绩。也能够表现才力,三省之上如三公三师等一品大员,无不出自尚书省,人员多,出缺容易,我只要认真干,凭我已简在两代帝心的底子,加上我的能力,以及郭秦两府的关系,不必等十年,很可能就弄到一部的尚书干干了。”
  “这个我知道,不过郭秦是世爵,他们也只能在旁边说说话,真要保荐,还是需要本部的司宪,提出实在的绩效,方可以请旨旌升,尚书省有人会帮你说话吗?”
  “目前还没有,但是等我内调之后,就会有了,因为我有门下中书两省的渊源,只要相互照鹰,没有办不通的事,我进那一部,对司宪都有莫大的方便,他升得快,我也爬得快,水涨船高,利人利己,谁都肯干。”
  霍小玉对长安的吏情,究竟比卢闰英熟稔,叹了一口气道:“十郎,这祗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的情形恐怕不会如此顺遂。”
  李益笑道:“我当然清楚,所以我要先表现一下绝招给他们看看,让尚书省里那些尚书郎晓得我的厉害,以后只要有人打个边鼓,他们就会争着延揽了。”
  霍小玉一皱眉道:“十郎,莫非你又想扳倒谁了?”
  李益笑道:“高明!小玉,你的确聪明,只有那个又字得用不妥,以前我可没扳倒谁过。”
  霍小玉没有争执,只是忧形于色道:“十郎,你刚放缺还没到任,何必又在内廷树敌呢?”
  李益道:“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恶人不要我做,而此人却非扳倒不可,他不但是门下中书两省的对头,而且更是我的冤家,郭千岁自从鱼朝恩一案后,几次为我请旌,都是这老家伙把我给贬了的,外面说我恃才傲物,出言诮刻,我一直不知道是谁,今天从王阁老口中,才知是他在捣鬼。”
  “究竟是谁呢?”
  “兵部尚书,于善谦,于老儿。”
  “是他,这个人是三朝元老,为人很方正,三朝颇有贤声,很受人尊敬的呀?”
  李益冷笑道:“以前我也是这么想,今天才知道此人之奸,绵里藏针,对人一团和气,到处口角春风,但都是口惠实不至,却因兵部之便,时得与圣上秘处,就借机会告状。吃他亏的人太多了。”
  “他既是如此受宠信,你扳得倒他吗?”
  李益笑道:“我不必扳倒他。只要揭开他的伪善面孔,叫他自己无颜上朝就够了。”
  “十郎。这究竟是有欠忠厚。”
  李益道:“这可不能怪我,是他先惹我,我为人就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惠我涓滴,报以涌泉,授我李桃,报以琼瑶,但是谁要打我一拳,那怕他贵为王侯,我也要踢回他一脚去。”
  “十郎!你不能心存忠厚,以德报怨吗?”
  李益笑道:“能,等我比人强时,我可以忘掉他对我的不好,还提他一把,但那人一直高高在我之上;我就非拖他下来不可。韩信受辱胯下,贵显时厚赠那个辱他的无赖,这才是大丈夫快意恩仇,但是他对汉帝却没有这么忠厚。”
  霍小玉叹道:“因此他才会被汉帝所杀。”
  李益笑道:“小玉。记得上元之夜。我们游花灯的时候,你看见了你的姊姊们,故意打击一下她们的气焰的事情吗?可见你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何必要劝我呢!”
  “我现在很后悔。”
  李益道:“我不是赌气,而是势在必行,小玉,我不想整谁,但是有他在朝我就永远无法出头,所以我才要推开他,在宦海中是不能心存忠厚的,难道你要我像允明一样,被人整得差点坐牢还是不还手?”
  “于尚书不会这么对你吧?”
  “比那个更严重,他一直在毁谤我,好容易我有机会,在皇帝那儿建下一点好印象,假如让他一天到晚地数落我,这一辈子我就别想出头了。”
  霍小玉默然无语,她知道李益是个热衷求进的人,事情牵到他的前途,什么话都无法使他罢手的了,因此道:“十郎,你有把握吗?别使仇越结越深。”
  李益笑道:“我知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做恶人,叫于老儿吃了亏还哼不出一个字来。”
  吃完了,他的兴致很高,翻箱倒笼,把于尚书早年写给他的私函找了出来,仔细地看了一遍,才包封好了,回到屋里,霍小玉已经尽去愁容,含笑相对,李益笑道:“你不再劝我了?”
  霍小玉笑笑道:“劝你有用吗?”
  李益道:“我是个讲理的人,你若是能搬得出令我折服的道理,我会接受的。”
  霍小玉道:“天下至道,不过是四书五经孔孟之言,可是你经常在经书中都能挑出毛病来,还能有令你折服的道理吗?我既搬不出说得动你的道理,又阻止不了你决心,何必又伤感情呢?”
  “那你先前又为什么要说呢?”
  霍小玉道:“那是我担心你与人结怨,回头想想,实在是多此一举,女人对男人的事,只要表示适度的关切,不需要硬插进去,更不可乱出主意,我爹在世时,对娘那么宠爱,不是没道理的,因为娘只是听,却从不表示意见。她对爹在外面一切,付与绝对的信任,信任他有足够应付的能力。女人在男人的事业上,只宜分享他成功的快乐,却不必去分担他的烦虑,强行插入的结果只会造成更多的麻烦,像允明与小桃,就是一个例子,你走了之后,采莲曾来看过我,言下很后悔,她从来都不过问允明的事,就那一次多事,结果还是错了,我也常引以为诫,所以,我刚才的多话向你抱歉。”
  李益望着她的脸,望着她深情而又无神的眼睛,心中忽又充满了一丝歉疚,一丝后悔。
  那都是因卢闰英而引起的,歉疚的是他没有把卢闰英的事告诉她;而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
  霍小玉不是一个善嫉的女人,尤其是对他娶正室的事,绝对不会表示反对的,一回来的时候没有说,现在再说,似乎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后悔的是今天对卢闰英所做的一切。将这头婚事敲成了定局。
  美丽、热情、富有魅力、聪明、柔顺、富有的家庭、显赫的家世,几乎是十全十美了。
  这头婚姻没有可挑剔的地方,卢闰英也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但不知怎么,李益总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而且是不止一处不对劲!有些已能明确地感受,有些却莫可名状。
  听了霍小玉的话,李益才知道那些不对劲的是什么了,卢闰英太爱管事,管她本份以外的事。
  这不是她的本性,却已养成了习惯,被她父亲养成的习惯,她一直插足于她父亲的事业中。
  对有些人而言--她的父亲--这是个好内助,但是对李益而言,却是不必要的。
  当她听见王阁部延揽李益的条件,抢着来告诉李益,证明她对这种事是多么的热衷。
  李益表示拒绝后,卢闰英没有反对,这并不表示了她的退让,而是她接受了李益的解释,同意了李益的选择,一个更有希望的选择。
  李益提出了攻击于尚书的计划,她显得那么兴奋,热切地附和,她的兴奋与附和不是为了对李益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也不是对李益的了解,第一次见面,不可能有那么深的了解。
  她只是为整个事情刺激与兴脊,认为值得一行而支持,这次是因为步调一致而协议了,显得很融洽,但是将来遇到一件意见与看法不同的事情呢,她会退步吗?
  在合理的解释下,她或许会的,但李益却不希望去费这种精神口舌。李益是个很自负的人,他决定的事情,很难再有改变,正因为如此,他在决定一件事的时候,也经过很久的考虑,信其必能行才决定的。
  当初,与霍小玉初结合时,郑净持是长辈,李益还是不太愿意受到干扰,借着浣纱的事件发作了一下,又怎么肯问计于妇人,或是听命于阍内呢?
  但是卢闰英是否能像霍小玉一样地柔顺、解事呢?
  想到这个问题。李益有点睡不着了,燃着灯,心里又在盘算着,如何说法让卢闰英收敛一点,从现在就改了脾气,也多考较一下她的德性。
  要熬熬她的性子。必须从现在就开始。
  心中在想着事,手上还是捧着于善谦的那封信,心不在焉地看着,霍小玉捧了一盏茶到他面前笑道:“十郎,这是你最爱喝的普洱茶,下午我就泡好了留着,这时候茶味全出来了,正好喝!”
  暑夏之夜,又喝多了酒,有一杯井水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