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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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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三郎转眼笑问:“练会了么?”

  玲珑兴奋地点头:“练会了,要不要我走一遍给您看看?”

  花三郎摇头道:“不用了,光现在练会了没有用,要经常练,不能搁下,这套步法的变化很大,熟能生巧,只要你把这套步法练熟了,到时候视实际情形而变化,随机应变,变化无穷,一般的高手是措不着你一点儿边儿的。”

  玲珑喜得小嘴儿都合不拢了:“谢谢您,我一定天天练,时刻练,抓工夫就练了。”

  韩奎道:“行了,三少爷,从今后她更闲不住了,我也没准时的饭吃了。”

  花三郎一笑站起,道:“韩大哥,你们父女俩有没有朋友家好去?”

  韩奎忙跟着站起,道:“三少爷,您的意思是……”

  “你们父女找个朋友家坐坐去,等天晚一点儿再回去。”

  “您刚不是说……”

  “我想过了,我一个人去合适点儿。”

  “那怎么行……”

  玲珑道:“上哪儿去?”

  韩奎道:“三少爷要找上肖家去。”

  “好哇!”玲珑拍手笑,一蹦老高:“有热闹瞧了,我刚学的派上大用场了,好好给他们点颜色,看他们往后还敢仗势欺负人不。”

  韩奎沉脸叱道:“小孩子懂什么,你以为这是去玩儿去!”

  玲珑道:“我知道不是去玩儿,可是跟叔叔在一块儿,我就天不怕,地不怕。”

  花三郎含笑道:“玲珑,叔叔不能带你去,你还是跟你爹找个朋友家去坐坐吧。”

  玲珑脸上的笑容一凝还待再说。

  韩奎已然说道;“三少爷,说什么我也不能让您一个人去。”

  花三郎道:“韩大哥,说句话你可别不高兴,你们父女去,能帮上多大的忙,是不是还得我照顾你们分心?”

  韩奎勉强一笑,点头道:“这倒是实情,只是……”

  花三郎道:“韩大哥,听我的,快走吧,别等他们找到这儿来,那往后会是大麻烦。”

  韩奎迟疑了一下,毅然转望玲珑:“玲珑,走!”

  推开后排一扇小门出去了。

  玲珑痴望着花三郎:“叔叔……”

  花三郎道:“快去吧,等我事儿完了,自然会上家找你们去。”

  “叔叔,我们住在……”

  “不用告诉我,‘天桥’谁不知道‘大书’韩,还怕打听不出来!”

  玲珑依依难舍,但到底扭头走了。

  望着玲珑出了那扇门,花三郎也转身往前去了。

  出了棚子看,棚外不见人,老远处可围满了,谁都爱看热闹,可谁也不敢管肖家的闲事。

  尽管肖家的爪牙挨了揍,人人心里暗地称快,可是在这节骨眼儿上谁敢强出头,往前凑。

  这帮人大部分是“天桥”扎根,拖家带眷,需要养家活口的,谁要是在这节骨眼儿上近一点儿“大书”韩的棚子,只怕往后的麻烦跟“大书”韩一样,尽管大部分都是讲义气,有血性的,可是想想一家子老小,也就忍了装孬种了。

  这当儿花三郎出来了,立即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大伙儿嘀咕的都是一样的话:“嘿,快瞧,撂肖家爪牙的正主儿出来了,好俊的小伙子,这是谁家的公子哥儿,瞧不出啊,有这么身好能耐,定然是有来头的,要不然怎么敢拔虎须惹肖家?”

  大伙儿嘀咕着,花三郎可没当回事儿,迈着潇洒步,顺着棚前的小街道行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忙不迭往后让,让归让,也只是让出了一条小窄路,谁也不舍得真让。

  花三郎冲着个半百老头儿拱了拱手,“这位老大爷,跟您打听一下,肖家住哪儿?”

  “天桥”讨生活的,十个有九个半都是恨肖家恨得牙痒痒的,半百老头儿绝不会是那肖家的半个,他也绝不会不知道肖家住哪儿,可是这当儿他硬是没敢吭气儿。

  半百老头儿一脸难色,脚下正往后挪,忽听一个清脆动听的京片子传了过来:“别问,这儿没人敢告诉你肖家住哪儿的。”

  花三郎扭头一看,只觉眼前一亮,不由为之一怔。

  跟前,背着手站着个皮白肉嫩的美少年。

  美少年年约十八九,穿一件海青色夹长袍,外头罩着一件团花黑马褂,名贵的东珠扣子,领口还镶着一方白如羊脂的玉。

  美少年人就跟那块玉似的,挑不出一点儿瑕疵来,他跟花三郎站在一块儿,天地间的灵秀之气全让他俩占光了。

  严格的说起来,他比花三郎还俊逸三分,可是他比花三郎略矮半个头,也比花三郎少了那么一点儿勃勃的英气。

  花三郎这儿望着人家发愣,人家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瞅着花三郎,粉妆玉琢的嫩脸蛋儿上,可瞧不出什么表情来。

  花三郎定了定神,轻呃了声:“这么说,我是没处打听肖家的住处了!”

  “不!”美少年慢条斯理,轻轻说话,话声比刚才好听,模样也动人极了:“只要你找对了人,打听肖家的住处,不过是一句话。”

  花三郎又“呃”了一声:“那么可否请阁下指点一条明路呢?”

  美少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花三郎一怔:“你阁下知道……”

  “知道,闭着眼我都能找到。”

  “你阁下敢告诉我肖家的住处?”

  “不敢我干吗出头说话呀!”

  “说得是。”花三郎笑道:“没想到阁下生有这么一颗愧煞整个‘天桥’的铁胆,敬佩,这种朋友非要交交不可。”

  美少年淡淡说道:“我是有颗不算太小的胆子,至于交朋友,那还要看缘份。”

  “能得相逢,不就是缘么?”

  “未必!”

  这美少年有点儿怪,既然出面说话,就表示他有一副侠义肝胆,古道热肠,愿意帮花三郎这个忙,可是这当儿花三郎暗怀感激,想交他这个朋友时,他的神色话语却又显然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岂不怪哉!

  放眼当今,有几个不愿意跟花三郎这位人物交朋友的!这美少年又何只有点儿怪。

  这可是花三郎二十多年来,头一回碰上的硬钉子,他暗暗怔了一怔,可没真在意,脸上仍带着可掬的笑容,只是没再说话。

  美少年居然也瞅着他不言不动。

  忍不住的是花三郎:“阁下不是要告诉我肖家的住处么?”

  “是的,可是我好象没听见你问过我。”

  这位美少年的确有点怪。

  花三郎着实一怔,旋即含笑拱手:“请教……”

  “我带你去,跟我来吧。”

  美少年转身走了。

  花三郎忙跟了上去。

  美少年跟花三郎走了,留给了围观的人又一阵纷纷的议论。

  美少年闭着眼都能找到肖家,显然是这地面上很熟的老根儿人物。

  可是这些“天桥”的“老天桥”,谁也不认识这位美少年,甚至谁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见过他一眼。

  花三郎跟美少年并肩往前走,一般的飘逸,一般的潇洒。

  花三郎不住地拿眼角偷窥人家。

  这不算失礼,美少年不是大姑娘,尽可以评头论足看个够。

  年轻人,尤其是花三郎,碰见这种不俗的人物,自难免有惺惺相惜之感,多看两眼,也属人之常情。

  他发现,美少年越看越耐看,看一眼,就想看二眼,看二眼,就想看三眼,最后,最好是紧盯着那张脸目不转瞬,眨也不眨。

  世界上,长得俊逸,长得美的人不算少。

  可是有的耐看,有的不耐看。

  有的,多看两眼,就觉得索然无味,懒得再看第三眼。

  有的,却是让人越看越想看。

  这,恐怕就跟灵秀清奇有关了。

  花三郎不但发现身旁这位耐看,而且他还发现,这位大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随着风,一阵阵的飘送过来,香得让人舒服,香得让人心醉。

  似乎没什么,那年头,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都讲究这调调儿,都爱这调调儿。

  尤其是这种俊逸人物,要不给自己身上增添点儿“香”,那是辜负了造物的美意,罪过。

  花三郎是不住地看人家,而人家却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这等于是个软钉子。

  硬钉子花三郎都不在乎,何况是软钉子!

  花三郎忍不住说了一句:“阁下,我还没请教……”

  美少年这回倒没拒人于千里之外:“贾,贾玉。”

  “喔!原来是贾朋友……我姓花,行三,所以朋友都叫我花三郎。”

  “三郎?”

  “嗯!”

  本是很自然的一句问答,美少年脸上却飞掠过一片红晕,晚霞似的。可是灿烂动人的晚霞消逝得太快了,旋即,又是那没有表情的一副神色。

  花三郎还想问。

  美少年贾玉突然停了步,开了口:“到了!”

  花三郎忙也停了步:“哪儿?”

  贾玉抬手一指,尖尖的指头根根似玉,白嫩得让人心跳:“喏,门口有对石狮子的,就是肖府。”

  花三郎顺着人家的手看过去,他的目光几乎不忍离开那只手,奈何人家的手很快地收了回去。

  眼前是条大胡同,左边第五家,朱红的大门,高大的门头,一对石狮子,门口的石阶玉似的。

  门头两旁,挂着两盏大灯,上头两个擘巢大字“肖”。

  花三郎收回目光一抱拳;“感激不尽,贾朋友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

  贾玉微微摇头,“不必了,我有胆带你到这儿,可还不怎么热衷惹这个麻烦。”

  毕竟胆子还是小了些。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敢带花三郎到肖家门口来,已经是很难得了。

  花三郎道:“可否容我约个后会之期?”

  贾玉又摇了头:“不必了,有缘自会再相见。”

  花三郎道:“我懂阁下的意思了,倘若能够再相见,那就证明你我有缘,这个朋友就可以交了。”

  “不错!”

  “我虔诚的求上苍赐下缘份,否则我会抱恨终生,永远诅咒上苍。”

  他转身要走。

  贾玉的双目之中闪过了两道明亮的异采,叫道,“等等!”

  花三郎急转身:“阁下愿订后会之期?”

  贾玉又微摇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句话你自然懂。”

  “是的,我懂。”

  “你对肖家知道多少?”

  “一无所知。”

  “我愿意看你还能走出来,否则你我永无再见之日,所以我想就我所知,把肖家的概况告诉你……”

  花三郎由衷地感激,情难自禁,一把握住人家的手:“阁下……”

  贾玉的脸猛一红,但他没挣扎:“松开手,听我说。”

  花三郎紧紧一握,才松了手,只这么一握,他觉得人家的手细嫩无比,柔若无骨,凉凉的,还带着点儿轻颤:“阁下,花三郎誓死交你这个朋友。”

  贾玉的两眼之中,那奇异的光芒再闪,凝望花三郎:“你对我,真觉得那么投缘么?”

  花三郎:“我说不上为什么来,可是我这份真诚,皇天后土共鉴。”

  贾玉轻轻地吁了口气:“看来,我是不能不让你一定能安然走出肖家了,你听仔细了……”

  顿了顿,接道:“肖家养一批护院,人人会武,但都不足虑,可虑的是肖家的几个管事……”

  花三郎道:“我见过一个了。”

  贾玉道:“那只是前院管事,名虽管事,其实不过等于一只看门狗,算不了什么,真正厉害的,是后院管事,东西两别院管事,另外还有……,我这么说吧,肖家除了前后院跟东西两跨院之外,还有所谓‘一楼’、‘两厅’、‘四馆’,两厅,称文厅、武厅,都是待客所在,但各有管事。四馆,称潇湘,梧桐,招隐,纳贤,有管事,两女两男,更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最厉害的还在那‘一楼’,楼称‘白玉楼’,白玉楼的楼主,是肖某人的女儿,那才是真正的高手,身边四婢,名金娘、玉姬、赵璧、梁珠,功力犹在‘两厅’,‘四馆’管事之上,一个肖家的实力已威震京畿,北六省为之侧目,何况肖某人还有几个兄弟在京里。各霸一方,互为呼应,就连官府,大内都让他们三分,你听明白了么?”

  花三郎抱拳道:“多谢阁下指点,我听明白了,也记牢了,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

  “只是什么,我怎么对肖家知道得这么清楚?”

  “方便说么?”

  “没什么不方便的,肖家的名头儿太大了,只要是京畿地面的人,没有不熟知肖家的。”

  花三郎道:“我再说声谢,要能安然走出肖家,皆阁下所赐。”

  他要走。

  贾玉伸手一拦:“你自度,有几成把握再出来?”

  花三郎倏然一笑:“为了交阁下这个朋友,我不能不有十成把握。”

  他一抱拳,转身向着肖家大门行去。

  贾玉站着没动,也没再说话。只是,他的表情是奇异的,流露出一双凤眼的光采,也是奇异的。

  肖家的两扇大门紧闭着,门外没人,门里也没动静,可是花三郎刚踏上石阶,砰然一声,两扇朱漆大门豁然大开,门里跨出两个人,只两个人。

  这两个,都是中年人,一个黑瘦,一个白胖,都穿黑袍,见花三郎一怔停步。

  四道锐利的目光一打量花三郎,白胖中年人开了口:“你  ……”

  刚一声“你”,门里就窜出了那位肖家前院柳大管事老家伙,怒目戟指花三郎:“就是这小子。”

  该问的不用问了。

  该答的也不用答了。

  黑瘦中年人,白胖中年人脸色各一变:“好啊,上门找死来了。”

  两只右手一圈,当胸拂了过来,十缕凌厉指风,立即罩住了花三郎前胸诸大穴。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这两个,是高手。

  可惜,他俩碰上的也是高手,而且是远比他俩为高的高手花三郎。

  花三郎伸出了两只手,这两只手不同的招式,可正是破解对方攻势的两招,吓得对方两人一惊缩手,抽身后退,花三郎趁势登上石阶。

  临上石阶,他扭头后望,贾玉不见了。

  就在这时候,黑瘦、白胖中年人又出了手,招式比前一招凌厉三分。

  花三郎仍然是伸出两只手,仍然是不同的两招,这两招,把黑瘦、白胖中年人逼进了大门。

  黑瘦、白胖中年人各扬手暴喝,三次出手。

  但却是第三次无功,那黑瘦、白胖的两只手的腕子,落在了花三郎白皙、修长的双掌之中。

  前院的柳大管事大惊,刚要往后跑。

  花三郎一声轻喝:“站住!”

  两个同伴半条命拿握在人家手里,柳大管事不敢不听,回身惊骇望花三郎。

  花三郎淡然发话:“柳大管事,大名是……”

  柳大管事迟疑了一下:“柳三影。”

  “好名字,这两位是……”

  “东西别院的两位管事。”

  “呃,久仰了,他两位怎么称呼?”

  “尉迟东、欧阳西。”

  “更好,麻烦柳大管事,关上大门。”

  柳三影直愣,愣愣地去关上了两扇大门。

  “再麻烦柳大管事,为我通报贵上,花三郎求见。”

  可以往后跑了,柳三影扭头飞也似的不见了。

  花三郎没事人儿似的打量肖家前院,前院很大,但也很空旷,除了东西两排厢房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一条石板路通往后,两旁十来丈见方一块平铺着细纱,分明,这是个练武场子。

  花三郎笑顾左右:“烦劳二位,陪我走一段吧。”

  尉迟东、欧阳西到现在还望着花三郎发怔,他们两个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的腕脉是怎么落进人家手里去的。

  花三郎一手拉一个,刚迈进二门,迎面奔来了八个人,柳三影跟另七个。

  另七个,一前六后,后头六个,清一色的佩剑黑衣人,前头那位,是个比尉迟东还要干瘦的中年人,简直就是个人干儿。

  人干儿归人干儿,两眼可亮得吓人,一双手也特别大,还黑里透紫,带点儿亮意。

  花三郎头一眼就留意了他的手。

  八个人都急急停住了,柳三影一指花三郎,要说话。

  黑瘦人干儿拦住了柳三影,亮得吓人的两眼,掠过了尉迟东、欧阳西的脸,落在了花三郎脸上,开口发话,语气冰冷:“我知道,花三郎。”

  花三郎笑了:“行了,花三郎出了名了,请教。”

  “柴立,属为肖府后院管事。”

  “久仰,我要见……”

  “请到文厅奉茶。”

  居然来客气的了。

  “文厅”,名副其实陈设很典雅、很考究,四壁都是名家的字画,充满了书香。

  花三郎由衷地赞叹:“好地方。”

  “天大的事柴某做主。”柴立道:“这两个人可否……”

  花三郎一笑道:“柴大管事解这个客气,花某不能小家子气,自无不可。”

  他松了手。

  尉迟东、欧阳西疾退三步,脸色倏变,眉泛凶煞,两人的右手一下子摸上了腰际。

  显然,他们俩是不死心,还想试试。

  那位后院管事柴立冷峻目光一扫,闪电也似的掠过尉迟东、欧阳西的脸上。

  目光是目光,绝不是电,说它象电,只是形容它的光亮象电。

  可是怪的是尉迟东、欧阳西两个人竟真象触了电,刚摸上腰际的右手倏地抖动一下,旋即软绵无力地垂了下来。

  花三郎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视若无睹,装看不见。

  柴立的一双冷峻目光,又落在花三郎脸上,这当儿柴立的一双目光象两把利刃,吹毛断发的利刃,用不着触碰人的肌肤,只让它扫上一下,似乎就能割裂人。

  但是,花三郎表现得仍然无动于衷,生似他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那一双利刃动不了他分毫。

  突然,柴立一双目光中的冷厉,光亮,收敛得无影无踪,这时候看他,十足的一个普通人,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个内外双修的高手,他抬手肃客,也跟一般人招待朋友一样:“请坐!”

  “谢谢!”花三郎欠了欠身,潇洒极了,脸上带着笑容,也生似来做客的。

  陪着花三郎坐下的,只有柴立,尽管柳三影、尉迟东、欧阳西,在肖家的职务都是管事,可是这当儿却跟七名腰佩长剑的黑衣人一样,只有站在柴立身后的份儿。

  “柴大管事。”花三郎微一拱手:“可否烦劳哪位,代为通报一声……”

  柴立招手拦住了花三郎的话头:“用不着,柴某忝为肖府后院管事,天大的事,柴某自可伸手接下。”

  “呃?”花三郎目光深注,微一点头:“也行,柴大管事既然知道我叫花三郎,自然也就明白我的来意。”

  “那是当然,朋友,你是外地来的?”

  “不错,我不是北京城里的人。”

  “你可知道,有人伸手管肖家的事,休说是这座北京城,就是在整个北六省来说,这是绝无仅有的头一回。”

  “呃!是么。”花三郎道:“我可不知道,卧虎藏龙的北京城,跟整个北六省的江湖道,会都这么缩头缩脑的。”

  “能让卧虎藏龙的京城跟北六省的江湖道缩头缩脑,自然有让他们缩头缩脑的理由。”

  “那当然是因为肖家财大势大,威震天下了!”

  “朋友你以为还有别的理由么。”

  “应该不会有别的理由了,世界上能服人的只有两种东西,一种是德,一种是威,想来肖家用以服人的,并不是德,以威服人,雄才大略为贵上者,应该知道那不是智举!”

  柴立冷冷道:“那是我们老爷子的事,老爷子的作为,有他自己做主,别人谁也管不了。”

  “那当然,任何人都一样,好恶由心,自己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了,只是若是侵犯了别人,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柴立冷冷一笑道:“自有肖家以来,侵犯过别人的事擢发难数,可是整个北六省,没听见有谁敢吭一声。”

  “柴大管事,现在有一个了。”

  柴立脸色陡然一变道:“你是头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自你以后,继起无人,也等于是没有。”

  “呃?”

  “肖家从没有让谁管过肖家的闲事,此风不可长,此例不可开,否则,往后肖家就无以对整个北六省江湖道了。”

  花三郎笑了笑道:“听柴大管事的口气,似乎是拿花某当了仇人,非置花某于死地而后甘心啊。”

  “事实上,柴某人不敢拿你当朋友看待。”

  花三郎笑道:“要是肖府拿花某当仇人,那可是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大错特错了,柴大管事,花三郎我为的是贵上啊,贵上财大势大,威震北六省,何等显赫,何等威风,若是地痞流氓似的,为勒索几个小钱,毁了令誉,弱了威名,那可是得不偿失,令人扼腕啊。”

  柴立哼哼冷笑,然后由哼哼冷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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