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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步干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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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力,简直是骇人已极了。

  熊竞飞吸了一口气,他左手不断颤抖着,半截剑子上光芒吞吐不休,他瞥了哈文泰那边一眼,只见灰鹤银剑单剑如龙,一时毫无败象,心中不由一定。

  那汉子用手弹弹手中半截剑尖,双目如鹰般瞪着着熊竞飞,冷笑道:“熊竞飞,你可敢再持我一掌?”

  熊竞飞缓缓移动自己双目.从哈文泰那边转过头来,忽然,他瞥见唐君律——

  唐君律仰起头,像是在苦思什么事情,脸上有一种最古怪的神色,熊竞飞似乎从他紧握着的双拳,看出了一些仇恨的气氛。

  他怔了一怔,但在这当儿他也无暇多想,他转过头对那汉子冷笑道:“你敢发招吗?”

  那汉子长笑道:“接招!”

  他话声方落,身形一掠。

  这一次熊竞飞不再呆立当地,身形已是一窜,面对着那汉子,身形倒射而出。

  那汉子一招走空,身形又起,霎时两人已追至首尾相接。

  能竞飞红衣飘飘,陡然左手断剑一砍而出,这剑剑尖半截已折,但用刀法砍出,只见一片白光,那汉子身形不由一窒!

  熊竞飞大大喘口气,冷汗流透了衣衫,那少年身形才停,陡然又进。

  熊竞飞只觉那一股古怪的阴劲又绕体已上,心中大寒,退而不攻,但仍慢了一些,“嗤”地一声,那少年的半截剑尖已挑断了他的发会,刹时长发飞起,狼狈已极。

  几乎在这一同时,哈文泰在激战之下,终于使出华山的拼命三式,这三式剑法,乃华山派镇山心法,华山派自没落后,仅哈文泰一人苦研这剑术,他一生侵建剑道,这三式可说是他最后绝技,这时施出,只见剑光一闪,那性郭的少年已被裹了起来。

  姓郭的少年万万不料世上有这等剑法,只见哈文泰面上一片凄厉,剑尖招招不离自己心前主脉,但哈文泰自己胸腹前却是一片空隙。

  他凝神发了两式,哈文泰惨笑一声道:“还有一招!”

  剑尖陡然反排而出,姓郭的少年只觉身前身后一片剑影,想逃出剑圈,已是万不可能,不由急得大吼一声。

  他本性剽悍异常,本不想与对方同归于尽,但见情势如此,不由又激起他剽悍天性,猛吸一口真气,守护心脉要穴,右手对准哈文泰那空不设防的心口猛然弹出一指!

  “璞”地一声,哈文泰剑尖连点,一连在对方心口“紫宫”。“百气”等要穴上刺了数剑,任那郭少年内力高强,但灰鹤银剑这一剑乃是毕生功力之聚,剑剑都刺入体内数分!

  哈文泰惨笑一声,被对方胸前鲜血喷得一脸全是血滴,“璞”一声,那姓郭的“金刚弹指”在他胸前也重重一击,哈文泰惨笑未绝,哇地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这一下惊变太快,熊竞飞和那汉子都呆在当地,唐君律却仍是一脸古怪神气,似乎并没有留神!

  哈文泰跄跟倒退了好几步,手中长剑软软地支撑在地上,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嘴角抽动了好几次,却发不出声音,略地一声倒在地上!

  那姓郭的少年整个胸前全是一片鲜红,他苍白的睑这时更是有些泛青,但他仍然站立着,似乎勉强提气凝神,但是他的双腿已摇摇不稳了!

  那被称为“大哥”汉子呆呆地望着这边,红花双剑熊竞飞虎目之中泪水模糊,他和哈文泰是过命的交情,这一刻他的心神似乎完全凝结起来,一片空白。

  那汉子陡然大吼一声,对准熊竞飞就是一掌。

  熊竞飞呆呆地挥手一格,他登时被一股阴劲一带带得向前冲了两、三步之远,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这时他心神早乱,根本没想到如何应付,只知本能地出掌防身,“呼”地一下,他又被扫出一丈之外!

  “呼”地第三掌,熊竞飞仰天喷了一口鲜血,鲜红而微温的血液又撒落在他的脸上,刹时他好像自梦中惊醒,陡然大吼一声,反手一挥,仅余的一柄长剑脱手疾飞而出。

  熊竞飞的掷剑是他剑法中一招,以长剑作为暗器,是武林中仅有一人,这刻在生死交关下,长剑力道更是凶猛,那汉子一连三掌得手,心虽存戒心,却不料熊竞飞脱手掷出长剑,一呆之下剑已近身不及一尺!

  剑身破空呜呜放出尖声,眼看那汉子难逃剑厄,墓然之间,那汉子长吸一口真气,放出一声低而轻弱的啸呼之声。

  那声音好不尖细,越升越高,那汉子的身形简直在令人难以信任的情况下,顺着那长剑的来势一转,嗤地一声,长剑破袖而过,飞出好远。

  熊竞飞惊得合不拢嘴,愣在当地,那汉子的身形缓缓停了下来,尖呼之声也渐渐减弱。

  忽然,替目神隋唐君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双手不住地颤抖着,颤声说道:“不会错了,不会错了。我已听了好久,你,你可是董,董无公的子弟?”

  那汉子呆住了,他奇声道:“你干什么?”

  唐君律冷冷道:“你快回答吧!”

  那汉子哼了一声道:“董无公吗,我不认得他,这名字我倒听过。”

  唐君律惊咦一声:“你——那你怎么会那啸声?”

  那汉子脸色大变,怒道:“什么啸声,你知道这般清楚?”

  唐君律嘿然一哼,他吃那汉子当胸震了一掌,强用内力压抑伤势,此时心情激动,只觉胸前一片麻木,心脏狂跳不休,不由大大喘了一口气!

  熊竞飞在一旁扶着奄奄一息的哈文泰,见状急声问道:“唐兄,唐兄,你受伤较重吗?”

  唐君律长吸一口气道:“那年,古庙之夜——董无公,他也发出这啸声!”

  那汉子呆了一呆道:“不可能的!”

  唐君律面上露了一个凄切的笑容:“那时,唐某双目未瞎

  那汉子听到这里,心中陡然大惊,默然忖道:“不好,这唐瞎子大约认定下手伤他者真就是地煞董无公,我方才那‘青云玄啸”功夫想他那年已见过一次,是以一听便知,我方才已否认是董无公弟子,马脚已露,师父若知道,真不知如何是好!”

  他城府较浅,立刻忧形于色。唐君律是瞎子看不见,能竞飞见了不由暗暗心奇。

  那汉子冷笑道:“唐瞎子,你别瞎扯——”

  他已萌退意。唐君律冷冷道:“唐某双目拜那董无公所赐,完全失明,那古怪的啸声唐某一生也忘不了,哼!”

  那汉子缓缓走了过去,一掌拍在那姓郭的背上,口中冷冷道:“唐瞎子你怎知道这啸声仅那董无公一人能发——”

  唐君律一呆,冷冷道:“这个可能太小!”

  那汉子怒道:“那么,你要怎样?”

  唐君律哼了一声:“若你确非董无公门下——”

  那汉子早已不耐,怒声道:“少爷今日本代那怪乌客要你的命,这哈、熊两人自找上门,后、算你们也伤了郭老弟,少爷急事在身,唐瞎子,我今日就暂缓你一命,然觉飞作掷剑绝技,少爷下次再领教!”

  他说完这话,也不管唐君律怒吼,扶着娃郭的少年大踏步走了。

  走了好几步,那性郭的少年挣扎着停下身来,反身对熊竞飞道:“哈文泰倘若死了,那也罢了!倘若不死,你告诉他,他这条命,郭廷君迟早是要定了肝”

  能竞飞怒哼一声,但看看哈文泰的身躯及唐君橡,不由硬硬压下怒火。

  那二人慢慢走得远了,熊竞飞站起身来,他一生强硬鲁率,今日受此大辱,脸上全是一片血红,虬髯不断颤动,极是痛苦。

  他默默走了过去,拾起自己在剑及哈文泰的佩剑,仰天长叹一声,突地双剑猛力互击,外力陡发,咋喷两剑齐断。他呼地扔掉两个剑柄,反身道:“唐兄,咱们走吧!”

  唐君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一脸茫然的神色,魁梧的身躯这时微微弯曲着,熊竞飞望望他那深沉的脸色,不由骇然叫道:“唐兄——”

  唐君律啊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绝不会听错,绝不会听错!”

  熊竞飞走了上来,苦笑道:“唐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咱们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说?”

  唐瞎子嘿了一声,他茫然叫道:“熊兄——”

  熊竞飞叹了口气道:“无名无望的两个少年人,竟有如此功力——”

  唐瞎子默而不言,突插口道:“熊兄,那怪乌客与二人是有密切关连的了,依你说,他们——他们是何门路?”

  熊竞飞叹道:“兄弟不知。”

  唐瞎子一本正经地说:“那年,唐某受挫古庙.地煞下手功力绝高,唐某生平仅见,想那天座三星与之齐名——”

  熊竞飞霍然一惊道:“天座三星?这二人是天座三星门下?”

  唐君律喃喃道:“我有一个感觉,意识到这几人的门路,却始终又连不起来……”

  熊竞沉吟了一会道:“唐兄,算了算了,别再伤神,快扶着老哈,咱们先走了再说——”

  唐君律面带苦思,似乎没有听见熊竞飞在说些什么,他喃喃自语道:“除非……除非他不是董无公?

  在另一边,那夜杜良笠和任玲小姐化险为夷,杜良笠见多识广,是个老江湖,他知道江湖上谣言最是可惧,自己被人传说藏有地图,此后只怕一批批江湖中人寻上门来,他暗自盘算,不走是不行的了,次晨趁着庄玲到河边去散步之时,悄悄地将行囊收拾好,前往小镇雇了一辆马车。

  庄玲散完步回来,正准备进屋吃早饭,只见杜公公走了出来,和霭问道:“小姐,你身体复原了吗?”

  庄玲一想到昨天自己竟被个毛贼用迷魂香迷倒,真气愤得很,她嘟着嘴道:“杜公公,那迷香是什么东西做的,昨天我昏昏沉沉,一天都难过得紧,今天才觉得好了些。”

  杜良笠道:“谁知道那些江湖下三滥配的什么迷香,小姐你身子还弱,还是多休息,别满处乱跑。”

  他言语中充满了亲切的关怀,庄玲见他白发苍苍,就像一个老祖父向他顽皮的小孙女说话一般,已非一个仆人的态度,她父母双丧,这世上就只有一个杜公公陪伴着她,听了这话心中十分感动。庄玲笑道:“杜公公,你别把我当作弱不禁风成不成?”杜良笠道:“小姐,咱们先吃饭再说。”

  庄玲走进屋中,忽然发现墙角捆好一大堆行李,她奇道:“杜公公,你要远行吗?你留下我就一个住在这种荒凉野地,我可不答应。”

  杜公公呵呵笑道:“小姐,老奴见时离开过小姐……”

  庄玲插口道:“你总是跟在我身后,就是我散步也是这样,杜公公,你把我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杜公公慈祥地笑笑道:“本来准备今天就动身搬家,小姐还未复原,那么就再等上几天再说。”

  庄玲喜道:“我们要搬家了,那真好,这鬼地方住得人都快闷死了,杜公公,咱们吃完早饭就走。”

  杜公公道:“昨晚那事好险,如非马回回和那少年仗义出手,结局真令人不敢想象哩!”

  庄玲被他一提起,不由又想到那少年的模样,她心中对那少年甚有好感,漫声应道:“对啊,那人本事真高强。”

  杜公公微微一笑,便情庄玲吃饭,庄玲叫道:“杜公公,你也一起来吃。”

  杜公公道:“小姐吃完我再吃,这也是一样的。”

  庄玲本对这位老家人相处甚是亲切,最近又发现他一身功夫高强,是以不愿以仆人视他,杜公公见小姐又嘟起了嘴,忆道:“多谢小姐,老奴遵命1”

  庄玲道:。“杜公公,这世上除了你以外,我还有亲人吗?还有别人疼我吗?”

  杜公公见她眼圈微红,知道她又在感怀身世,他连忙替庄玲夹了一口酱菜,口中说道。“小姐快吃.粥都快凉了。”

  庄玲道:“我爹爹根本不疼我,我妈又忍心舍下了我,杜公公,你对我好我心里知道,以后别什么小姐、老奴地叫了。”

  杜公公只要骗得她去悲回音,什么都不成问题,连连道:“一切都依小姐,老奴……”

  他见庄玲白了他一眼,便住目不说了。两人吃完早饭,忽然窗外车声辘辘,一辆营蓬马车驶近茅屋。

  杜公公望了庄玲,庄玲道:“我们马上便走,杜公公,我们到哪去?”

  杜公公道:“目下先避开这是非之地再说,老奴—…·我也没有想到一定的去处。”

  庄玲心一动,想起那少年说要到张家口外去,她故作思索想了想说道:“既然江湖上人都怀疑杜公公你藏了地图,咱们现在住的地方也算隐密的了,别人都能跟踪得到,我看……我……”

  杜公公道:“小姐有何高见?”

  庄玲道:“咱们不如远走高飞到关外或口北去。”

  杜公公道:“对!对!小姐真好见识,咱们就到张家口去。”

  他说完神秘一笑,庄玲俊脸一红,心中七上八下。

  杜良笠盘算已定,便将行李搬到车上,打扮成一老儒生模样,庄玲忽发奇想对杜公公道:“我们避人耳目,杜公公你看我也着男装可好?”

  杜公公对庄玲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当下笑眯眯道:“这个……这个小姐如着男装,天下哪有如此使美的少年郎君?”

  庄玲华了一口,心中却甚是欢喜,马车走到市镇,庄玲果然买了一袭白衫,戴冠束襟,一派少年书生模样,杜公公瞧着又娇又俊的美丽小姐,一刻变成了潇洒风流少年,不由老怀大开,心中直乐。

  鞭声尖影中,马车飞快向西而去,杜公公坐在车中,捧着一本《史记》,聚精会神地看着,有时口中不自禁地吟着,此刻他哪里还像一个仆人,直如一个饱学的老儒。

  庄玲从蓬车窗口外眺,只见原野上青苗初抽,生意盎然,路旁树木不断后退,渐渐地离开那居住两年多的小茅屋和清澈见底的小溪,她不觉又有些关念起来。

  她远眺了良久,不觉烦倦了,她推推正在看书的杜公公,想要找他东西南北地聊聊打发时间,杜公公正看得入神,竟然没有感觉。

  她心中忽然有所悟,忖道:“杜公公文武均佳,为什么甘愿屈居人下,做一名仆人管家呢?难道父亲那么令你钦佩?”

  她对父亲并无太深认识,自从她懂事以来,就觉父亲一年到头忙碌不已,而且甚是神秘,她忍不住向杜公公问道:“杜公公,你答应讲你的秘密结我听,现在旅途寂寞,正好解闷。”

  杜良笠一惊收起书本道:“小姐,日后时间还多哩,路上灰尘大,小姐你不宜多开口,闭目养养神,前面就到市镇了。”

  庄玲知他不肯讲,她心想总有办法磨得你这老头儿乖乖说出,那前面赶车的人敢情是饿坏了,连连催马疾行,快若飞驰。

  两人一路西行,地势愈来愈是雄伟,这回投宿一家小客栈中,接近张家口不过是一回路程,杜良笠心中暗暗高兴,此行他时时刻刻留意,并未发觉可疑之人跟踪,至少可以安心住上一段时间,等庄玲再大得懂事一点,自己再潜回昔日庄上,定要将那藏宝之图寻得,只须找到宝藏,以庄玲小姐之敏悟,定可造就成一代女侠来。

  庄玲一路上风尘仆仆地赶路,半月来已是心神交瘁,也顾不得客钱好不好,吃完饭便睡。

  杜良笠在四周转了一阵,正待回房睡觉,忽然客栈门口争吵之声大起,那掌柜不断说着好话。杜良笠上前一瞧,只见门外立著两个少年,正跋扈不可一世地在找掌柜闹着。

  一个少年道:“铁二弟,咱们看得起他,才到这破客栈来住,他竟将上房留给别人,我看干脆一把火烧了,咱们就在野外,也挣一口气!”

  那被称为姓铁的少年阴森森道:“丘大哥,小弟正有此意。”

  他俩人一唱一和,那掌柜也像是动气了,铁青着脸道:“你两位客人真的如此不讲道理?什么事总有一个先到,别人也是花钱来投宿的,难道就该让你吗?”

  那姓丘的少年一言不发,劈面就是一个耳光,那掌柜被打得倒在地上,口喷鲜血不已,杜良笠实在忍耐不下,闪身出来道:“少年人怎可如此暴躁凶恶……”

  他语来说完,那性丘的照样又是劈面一掌,杜良笠两手一对,只觉来势飘忽不已,竟然封之不住,他连退数步,对方掌势如附骨之扭,直往门面而来,杜良笠大骇,足跟运劲,倒窜数丈,这才脱出掌影范围。

  那姓铁的少年冷冷道:“丘大哥,这老家伙仗着几手三脚猫,还想来管咱们闲事,大哥率性成全他吧!”

  杜良笠又惊又怒,不住打量这两人路数,心中暗暗忖道:“这世界真反了不成,董其心小小年纪,竟然一掌击毙庄主,上次夜里那少隼一出手就打倒天山一鹰云若冰,目下这两人高不可测,根本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身法。

  那姓丘的道:“好说!好说!”

  上前便欲打发杜良笠。杜良笠运功布住全身,正在此时,一个老年儒生轻咳了一声,闪了出来。

  他俩人见有人出现身旁,竟然未有感觉,心中不由大惊,只见那老年儒生睑上寒森得不带一丝表情。

  杜良笠心道:“此人身法有若鬼魅,脸上罩着面具,分明是不愿别人识破原来面目。

  那老年德生道:“两个小子,快替我滚。”

  姓铁的冷冷道:“大哥,他叫咱们走开,你看怎样?”

  姓丘的怒道:“老鬼是什么东西,二弟你瞧我的。”

  姓铁的为人险沉,他见那老儒适才宛若凌空而来,心知此人不大好惹,便激姓丘的去试探老儒深浅。

  姓丘的果然受激,他一掌直击老儒,那老儒轻描淡写一振衣袖,便将他攻击转了回去。老儒冷冷道:“你一个不行,两个人一起上。

  姓丘的恼羞成怒,一招又攻了过来,姓铁的见老儒身法太奇,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应付的方法,正待招呼姓丘的溜走,忽见老儒一抖手,姓丘的倒退三步,身子转了两个圈,这才定住不倒。

  老儒哈哈一笑道:“天下能挡住老夫一掌不倒的人倒不多见,冲着这点,你两个快替我滚。”

  姓铁的一拖姓丘的,如飞而去,那老儒振振衣袖,神色流脱已极,也不理会杠良笠,踏着平步而去,也不见他起身势子,半刻消失在黑暗中,杜良笠心中狂呼道:“缩地成寸,缩地成寸,这老者是谁,这两个少年又是谁?”

  他呆呆想了半天,此时月正中天,寒光洒地,杜良笠心中无限感慨,他虽练武数十年,在江湖上已属高手之列,可是方才一幕,不要说是那老儒,就是那两个少年,自己竟也递不进招,江湖之大,奇人异士真是层出不穷了。

  他嗟叹了一会,想起那掌柜的还倒在地上,他上前待要救醒他,一摸身体冰凉,原来早已气绝多时,杜良笠心中甚是气愤,忖道:“那小子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竟也下此辣手,唉!天一亮闹起了人命官司,我们是远来之客,难免脱不了关系,还是一走了之。

  他将掌柜的拖在一旁隐睛之处,自己再无心思睡觉,此地离张家口已近,数日之前他已打发那马车回去。等到天尚未明,便隔窗弹了几下,庄玲警觉爬起身来,只见杜公公神色凛重,叫她赶快起身一同施展轻功而去。

  庄玲跟着杜良笠一阵狂赶,走了数十里路,这时天方破晓,天上云影变幻无方,太阳尚未出来,杜公公这才将昨夜之事说出。

  庄玲忽问道:“那两个小子可有上次救我们那少年功力深吗?”

  杜良笠想了想道:“只怕还比不上那少年。”

  庄玲道:“照你说那老人岂不成神汕了?”

  杜良笠道:“正是如此。江湖上盛传天下高手首推天座三星和地煞董无公,依我看来,那老者只怕就是这几位之一。”

  庄玲正想答腔,忽然前面蹄声一起,两骑缓缓而来。杜良笠身在暗处,是以对迎面来的两人看得很是清楚,杜良笠只觉一震,悄悄拖着庄玲闪身枝丛之中。

  庄玲满脸惊疑之色,睁着大眼睛望着杜公公,杜良笠低声道:“那人是丐帮蓝帮主和……”

  庄玲问道:“和谁?”

  杜良笠叹口气道:“蓝文候帮主和……和咱们以前在上的小厮董其心。”

  庄玲只觉身体发颤,几乎支持不住,这杀死父亲的小魔,自己哪天不把他咒上几遍!想不到天涯虽大,自己和杜公公远去口外,竟又会和地碰上,真是冤家路窄了。她胸中思潮如涛,汹涌无比,也分不清到底是恨他还是宽恕了他。杜公公柔声道:“叫\姐,咱们先别露面为妙,那小子功力怪不可测,咱们要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这时董其心和蓝文侯已经渐渐走近。晨光曦微,庄玲只见董其心长高了不少,脸上仍是那种满不在平和高深莫测的神情,就是这神情,庄玲曾经如痴如狂地想念过。

  董其心道:“蓝大哥,你这样一年到头马不停蹄地为民仗义,小弟好生钦佩。”

  蓝文侯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我可不来这一套,那三个变子入了中原,可是中原武林之劫数,我们赶快回去召集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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