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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天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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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二师兄苦于杀他无术,便把他和二位小妾所生的二个婴儿偷将出来,只想令其断嗣,杀之泄恨。
  等到动手之时,大师兄却是不忍了。他道孩子无罪,杀之太过。二师兄恨怒之下。自是不肯。二人争论多时,最后,他们择中而断,只将他们丢弃荒野,凭天由命。此后,二人分手。他们约定:一但各自练就盖世奇功,再去找三师兄报仇!”
  那老头言道此处,便不言语了。文奇崛回想老头先前所言,似有所悟:“他此刻讲此故事,自是心有用意,绝非闲聊。难道此中一切,竟都与我有关吗?”
  他颤颤心惊,冷汗浸出。许久,他方出声道:“老前辈,后来呢?”
  那老头瞥他一眼,苦苦道:“臭小子,你想呢?”
  文奇崛茫然遭:“三师兄实是该死,想必已被大师兄、二师兄所杀了。”那老头哀叹一声,不住摇头:“臭小子,你和我一样,都太天真了,竟相信什么善恶有报,天理为公。其实,这个世上,是好人早死,坏人长寿,人善被欺,马善被骑,只有为恶,才能拥有一切,子孙兴旺!”
  文奇崛见他激愤之下,说此言语,虽属偏激,却也一语中的,大隐其理,心下制不住一阵翻腾。
  他苦思之下,更觉这老头非是常人,其言大有深意。
  他踌躇多时,终忍不住道:“老前辈,你是谁?”
  那老头沉默许久,最后道:“臭小子,你真的想知道?”
  文奇崛急不可待,只道:“老前辈,你怕我知道?”
  那老头沉吟片刻,冷冷道:“臭小子,知道的越多,痛苦和悔恨也就越多了。”
  文奇崛心下急跳,回道:“‘老前辈,人生在世,倘若无知无求,岂不生不如死?痛苦和悔恨,固然令人难受,可此中滋味,若是全无,活着又何异于猪狗?正所谓:‘击石原有火,不去乃无烟’。小生既然活着,自不握有痛有侮,引火烧身……”
  那老头微微一笑,连道:“好个‘击石原有火,不击乃无烟’!”
  他站起身来,粗喘有声。
  文奇崛见他欲要吐出真言,屏住呼吸,心下狂跳:“我若真的和他讲的故事有关,我该怎样?……他说的话,我都要相信吗?文奇崛惶惶之时,却听洞外忽有一声传人:“腐儒怪侠,你死了吗?!……”
  洞外有人动问,那老头登时一颤。文奇崛听那声音,意是天香所发,一时茫然无措。
  他自道这会天香回转,准是已知这里发生的一切。她此刻还来叫我,可是也不希望自己死吗?文奇崛浑然之际,但见那老头惊惊呆呆,方寸大乱。
  他颤颤游走,点头跺脚,哺哺自道:“小师妹……是小师妹……”
  文奇崛见他这番举动,大是惊异:那天香分明是那蒙面人手下的丫环,怎会是他的什么小师妹?!
  他此刻生怕弄出声响,被上面人察觉,急一把抓住那老头,低声道:“老前辈,你疯了吗?……上面之人,都是些淫恶无耻之辈,落人她们之手,可是生不如死啊!”那老头听此一怔,目光茫然。
  恰此时刻,天香的声音又是传来:“腐懦怪侠,你若是真的死了,岂不可惜?你的纤绣姑娘,你就不管不问了?”
  那老头再听此声,忍是不住,忽大声道:“小师妹,是你!小师妹,是你吗?……”
  他惊喜交进,全身大田,仰脸上望,竟是热泪涌出。
  上面声音沉寂多时,良久才道:“你是哪个?……是鬼吗?”
  那老头自顾不得那声音冰冷,只道:“小师妹,你全忘了我吗?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了?……小师妹,我可是你的大师兄司马煌啊!”
  文奇崛听他道出真言,心却沉沉如铅。如此说来,自己先前的猜测可是为真?!他一时全忘其他,只抓住那老头司马煌的双肩,高声问道:“你就是那个大师兄?这是真的吗?……那我呢?我又是谁?……”
  司马煌被他一摇,竟是颓然委地。他直直瞪着文奇崛,喘道:“臭小子,快放开我!我要去见我的小师妹…”
  文奇崛目中充火,愤声道:“臭老头,谁是你的小师妹?你听着,她叫天香,是害我的魔鬼!是助纣为虐的帮凶!臭老头,你快醒醒!”
  文奇崛如此道过,上面立时传来声声冷笑:“腐儒怪侠,你没死就好。”
  文奇崛听天香这般一说,又是大急:“她们深伯我死,自是存心折磨我了。我那体中‘不了倩毒’未解,一待再人她们之手,后果实难想象。”
  他有心再死,可又念自己身世之谜不时即可解开,眼下自不能死了。
  他矛盾重重,生死俱是大痛。
  过不多时,再听外面天香道:“狗奴、狼仆,你们救他们上来。”
  狗奴、狼仆应声未落,却听那紫衣美妇道:“天香,还是我去吧。”
  那粉衣美妇阻道:“媚姐,你何必这么性急?……他好好的,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紫衣美妇道:“雪妹,你还不懂我的心?”
  粉衣美妇半晌方道:“媚姐,我陪你去。”
  天香见二位夫人坚持前去,只好道:“天香愿随二位夫人。”
  她吩咐狗奴、狼仆守住洞口,乃自备火烛,跟她们放绳而下。
  文奇崛身在洞底,见她们向下而来,自道:“我乃同中之鸟,釜底中鱼,何劳她们亲自动手?她们如此举动,竟是为何?”
  他自感惊惑,无意瞥了一眼那老头司马煌,却见他目中若空,面上尴尬,刚才惊喜之态,竟然全失。
  眼见那火烛越来越近,文奇崛心下滚涌,几难自持:“若能制住她们,向她们追问那“不了情毒’到底有无解药,此时当是最好的时机……”
  他又偷看了一眼司马煌,但见他亦是盯住自己,文奇崛心头一沉:“此人古古怪怪,我怎会全然相信与他?他说已传我‘不悔仙功’,如是假言,我岂不弄巧成拙?上面之人对他似是不加防范,若不如此,她们怎敢冒然而来?”
  文奇崛不敢轻易动手。一待她们到得洞底,他才吁口大气,自想静观其变,才属上策。
  她们三人当面而立,司马煌上前一步,冲紫衣夫人道:“媚媚……”
  紫衣夫人缓缓上前,接道:“夫君,真的是你?你可老多了。”
  司马煌脸上一动,叹道:“媚媚,你了瘦了,媚媚……”
  紫衣夫人摇头道:“夫君,不要说了。”
  她面沉似水,转而道:“大君,十八年来,你销声匿迹,让我好找。万想不到,你就在我的身边,我的脚下。”
  司马煌长叹一声,苦苦道:“媚媚,我也是迫不得已呀。那会我身受重伤,自料惟有此处,才是最安全不过。我在此养伤修炼,不是逃避,乃为报仇!
  紫衣夫人看他说及报仇,眼中寒光爆闪,叹道:“大君,太晚了。咱们的大仇人,早在你逃走之后,他便突然消失。沓无踪影。时隔这么多年,只怕他早就死了。”
  紫农夫人低声说来、司马煌却似听之过雷。他打个寒华,正待细问,万不想那紫衣夫人脸色一寒,目光如刀,竟是对他悠发冷笑。
  司马煌一惊非小,’他那张开的嘴,仿佛被无形的破布堵住,呆呆的合不拢了。
  文奇崛旁眼观瞻,所其言谈,方知紫衣美妇原是司马煌的夫人。一待她说到那仇人怕是死了,文奇崛亦是心下一抖。他视目以待,却见紫衣夫人冷笑声中,竟是暗中搏拳,微微发颤。
  他心叫不好,盯住于她。一待紫衣美妇刚有所动,文奇崛已是飞身上前,将她那手死死抓住。
  紫衣美妇反目成仇,在场诸人俱是惊异。司马煌脸上几颤,倒退数步,许久方道:“媚媚……你怎么了?……”
  紫衣美妇恨恨地瞪着司马煌,却对文奇崛道:“‘腐儒怪侠,你自身难保,为什么还要救他?”
  文奇崛懒做道:“我正要问你,身为人妻,为什么杀他?”
  紫衣美妇柳眉倒竖,阴冷道:“腐儒怪侠,你还不放手?”
  她言过用力挣脱,怎耐气力用尽,全无效应。
  紫衣夫人摆脱不掉,心下惊道:“他中毒在先,碰伤坠洞于后,他能不死,已是奇迹。
  眼下情形,他竟是气力充沛,难测高深,远过从前,岂不怪事?’”
  她自是不知文奇崛已得了司马煌的“不悔仙功’”,骇然之下,心中暗悔,眼扫粉衣美妇和天香,以目示意。
  粉衣美妇、天香暗自领会,自作不知,她们起步上前,同声道:“文公子果然仗义!你们夫妻久别多年,见面就杀,若不是文公子援手,岂不铸成大错!”。
  文奇崛只为救人,听此又道:“司马前辈深知小生的身世,若是被杀。小生不明不白,更是大错!”
  他转向司马煌,恳求道:“司马前辈,你就直说吧。小生感你思德,自会带你离开此地,保你无事。”
  司马煌脸上几变,一旁的粉衣美妇、天香却是一脸惊慌。她们猝然出手,文奇崛疏于防范,自觉身被击中,但听两声痛叫喊出,文奇崛浑若无事,她们二人却被震开,撞在壁上。
  文奇崛见状惊奇,不知所以。司马煌目光晦暗,沉沉却道:“‘不悔仙功’,以力制力,以功制功,以德报德,以怨报怨,自身不动,全在别人,是以攻者生死,与己无关,自当不悔了。”
  文奇崛颌首大悟,问道:“司马前辈,此功既这般玄妙,前辈轻传给我,岂不可惜吗?”
  司马悠长长一叹,痛道:“此乃天意,却不是老夫本心。那会老夫大功刚成,偏巧你空中落下,撞中了老夫的丹田大穴,后来若不是传功给你,老夫早就气血逆流,人魔而死了。”
  他一声苦笑,遂道:“老夫恩怨分明,自不想因一己之私,牵扯无辜。臭小子,如果老夫猜得不错,你和那花纤绣,便是我和二师兄当年丢弃的两个婴儿。那蒙面人,当是二师兄皇甫魂了。他恨极你爹独孤雄,便把此恨发泄在你们身上。”
  他目光一扫紫衣美妇和重伤委地的夭香、粉衣美妇,愤愤道:“冤有头,债有主,二师兄所作所为,实是太过份了。
  你们追随于他,只百般折磨两个无辜孩童,就算报仇吗?!”粉衣美妇气声道:‘大师兄。弟妹的夫君原是别有深意,大师兄怎可一味斥责?大师兄向仇人之子道出真相,却是坏了此中的大事”
  天香随后接道:“大师伯,那些话,你本不该说的。”
  司马煌瞧之又瞧.紫衣美妇看来,冷笑道:“司马煌,她很象你的小师妹,连声音也象,是不是?不过,你该失望了,她不是你的小师妹,你的那个小师妹早死了,你逃走之后她便死了。这你知道,要不,你怎会躲在这里,她的坟下?!”
  紫衣美妇悠止冷笑,目光怨毒,高声又道:“司马煌,我是那么的爱你,为你受辱受难,吃尽了苦头,万想不到,你竟这样待我!在你的心目中,我竟不如一个死人!她死了,你还能陪伴与她;我活着,近在飓尺,你却不肯和我见上一面!司马煌,我恨你!司马煌,你该死!
  司马煌见她咬牙切齿,面目狰狩,忽发长笑,其声若哭。他僵僵晃首,酸痛道:“我破木成洞,摘果充饥,身在小师妹的坟下,原是只想以此激励自己,时刻不忘大仇,苦修武功。你今日所道,却令我顿开茅塞,直见心底:原来,那一切都是借口,都是浮华,惟有我爱小师妹,和她长相厮守之心才是最真!”他哈哈一笑,似是十分畅快。转而,他又睑罩阴气,决绝道:“媚媚,我也恨你!你不该对我太好,太真,就象我对小师妹一样。无情为乐,有情为苦,我们含乐求苦,不是很可恨吗?”
  他仰头大笑,笑声飘忽。一待笑声杳没,司马煌僵立不语,文奇崛放开紫衣美妇,怯步上前,一探鼻息,方知他已死,司马煌大笑而死,紫衣美妇望之痴痴,直似呆了。
  良久,她才幽然回过气来,南阳道:“夫君,你在笑谁?……我错了吗?……”
  她颤颤自惊,又道:“夫君,你去了,去见你的小师妹了,自是要笑了。留下我一人在此受苦,你笑,也是笑话我了?!……”
  她神迷情伤,一时之间,竟似老了十岁。
  文奇崛目睹于此,心下感叹:“司马煌为情而死,紫衣美妇因情而恨,我呢?……依此可见,那情爱之物当是最毒无比。”
  他转又思及司马煌所言,自己和纤绣乃是兄妹,如此一来。我和她岂不枉自相思,注定无缘?……此中苦痛,自要比司马煌他们还要辛酸百倍!
  他心下空茫,如做一梦。眼望紫衣美妇,重重道:“夫人,你自言茹苦,恨怨别人,小生看来,你亦是始作涌者!”
  紫衣美妇错愕之下,茫然道:“你也笑我?……我……我怎会和那恶人一样?”
  文奇崛目光如炬,愤激道:“你不可笑吗?你如法炮制,害我兄妹,无形之间,你又成了那恶人的化身。可笑你犹不自知,竟还自认多情,不羞不惭!”
  紫衣美妇听过,痛叫一声:“我不是!”
  文奇崛怨情如火,叱道:“你是!你自以为爱你的夫君,却反要杀他,可见那爱全是谎言;你自感受辱之痛,却让我求死不能,给我中下‘不了情毒’,淫害别人,可见那辱痛对你来说,早就没有了,有的只是恶人之心,害人之乐!”
  文奇崛声辞俱厉,激荡而道,直听得紫衣美妇惶惶后退,如遭雷击。她身撞上壁,虚脱靠上,娇口粗喘,面白煞目。
  紫衣美妇看着粉衣美妇,颤抖道:“雪妹,我们都错了吗?’粉衣美妇泣声道:“媚姐,要怪,也该怪那三师兄……”
  紫衣美妇落落道:“怪他,恨他,杀他,又能怎样?……夫君死了,我们又身有不了情毒……
  她欲语声咽,说之不下;转而强自一振,竟是用足气力,震碎心脉而死!
  紫衣美妇如此果决,大出在场中人的意料。文奇崛惊声叫出上身欲救,已是不及了。粉衣美妇、天香哀唤一声,遂即昏厥。
  文奇崛头脑嗡响,忙乱之下,急急救那粉衣美妇和天香。他双手并用,真气输下;未待多时,眼见她二人幽然转醒。
  天香醒过便哭,粉衣美妇欲哭无泪,只是抽泣。未几,她抬头对文奇崛道:“公子,你是个好人,自和你爹爹不同。好人当有好报。公子,我那夫君二师兄如此筹划,虽为泄恨,陷你与情苦和不仁之中,可更是为了由此引出你那消失了多年的爹爹,杀他报仇!”
  她喘息一口,眼望死去的紫在美妇,哀伤再道:“我和媚姐先前被三师兄”不了情毒’迷住,至今未解,此中苦楚,实是生不如死。媚姐她恨夫不忠,我那夫君亦是作贱了一个无辜女子,先前我还以报仇之故原谅了他,此时看来,也是可笑了……”
  文奇崛听此大惊失色。他自知花纤绣身在那蒙面人掌握之中,蒙面人为了泄恨报仇,竟然强暴了她吗?他忍不住抓住粉衣美妇,喝道:“那女于是谁?……你怎么知道?……”
  粉衣美妇神色麻木,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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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公子,你要报仇,就杀我吧。”
  文奇崛听她一说,登时气力一泄,手下松脱,跌坐地上。她不加否认,让己杀她,那受辱女子自是纤绣了!
  哀过怒生,冲冲荡荡。文奇崛腾地跳起,钢拳紧据,他双目如勾,眼眶欲裂,逼住粉衣美妇。
  天香旁见,魂魄皆惊,急道:
  “腐儒怪侠,此事与夫人无关,都是小女告之夫人的。
  要杀,你就杀我。”
  文奇崛恨声一笑:
  “天香,你不该杀吗?”
  粉衣美妇见他目光毒毒,全然失态,惊惧一呼:
  “公子,万万不可!”
  文奇崛冷声道:
  “小生百死不惜.纤绣受此劫难,以她个性,自不会存活了。小生不能为己,却能为她!”
  他咬牙唇破,拳举铮铮。粉衣美妇死之骇然,猛大声道:
  “公子,天香乃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子,你不能杀她!”
  她一语说此,惶惶又道:
  “天香的母亲,就是大师兄提到的小师妹。小师妹悔恨而死,临死之前,她把天香托付给我们。此事天香尚且不知,你又怎能杀她?”
  天香惊闻此语,猝然怔住。她看看文奇崛,又看着粉衣美妇,颤颤道:
  “夫人,你说我和他……是兄妹?”
  她捶胸痛叫:
  “夫人,这不是真的!我怎是那恶魔的……”
  文奇崛见粉衣美妇说得异常郑重,又似遭了重重的一击。他打量着天香,禁不住倒吸口凉气。
  粉衣美妇目光淡淡,无力道:
  “公子,‘不了情毒’的解药,只在你爹爹的手上。我们引他不出,方才给你也下此毒,原想教你在十日之后,津南定时寺中举行的武林大会上露面,毒发当场,引你爹爹现出身来。”
  文奇崛听之不语,许久,他方道:
  “夫人,司马煌前言已将两个婴儿弃之野外,大半死了;即使未死,你又怎知那两个婴儿,就是我和花纤绣?”
  粉衣美妇漠然一叹,道:
  “此中事情,自是我那夫君言及。他说他和大师兄分手之后,自又回到野外,还想杀你们。当时,你们正哇哇大哭,极为可怜。他瞧之心乱,一时亦是不忍了。最后,他只在你们背上刻下‘文奇崛’,‘花纤绣’的名字,却是盼你们如能活下,当不涉武林,你为文出众,她艳如花。后来,只因你们的爹爹突然消失,我那夫君寻仇不到,才想到你们,后又以背上字迹为凭,找到你们……”
  文奇崛自知背上有字,再不存疑。他似是想起一事,忽道:
  “夫人,你说我前去赴会,毒发当场,我那爹爹便会现身救我,可是,我那爹爹他知道我这个儿子?!”
  粉衣美妇点头道:
  “我那夫君让你为了端砚,屡屡杀人,就是为了让他知道你是他的儿子。要知那端砚,乃是小师妹的父亲留下的物什,它虽看不出有什么异处,可你爹爹却爱如至宝,谁碰一下,他都要杀,为此,他杀过许多人了。我那夫君正是利用此节,引他现身。”
  文奇崛心惊肉跳;世仇大恨竟令人如此不遗余力,绞尽脑汁,非杀之以后快!他念及从未见过面的爹爹,苦苦自道:
  “他那般淫恶,害人害己,我还认他这个爹爹吗?……他突然消失,可为什么?……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他还活着?若是活着,以他那淫恶本性,他能冒险救我?”
  文奇崛积郁满怀,难以排遣。他神差鬼使,动问道:
  “夫人,你说我若前去赴会,就能见到他了T”
  粉衣美妇惊道:
  “公子,你既知原委,怎可前去送死?!”
  文奇崛沉沉道:
  “我自愿往,与你们无关。”
  粉衣美妇迟迟道:
  “虎毒不食子’,他若活着,当会不甘寂寞,混迹会中,你若有难,他岂能无动于衷?”
  她深深一叹,又是劝道:
  “公子,你仇人无数,还是不去的好。”
  她见文奇崛脸上坚毅,自知劝他不住,便道:
  “公子,你宅心仁厚,正气凛然,此中是非,你自有判断。我只求你他日之后,你且念在我那夫君为仇所迷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她似是极怕文奇崛一口拒绝,此言一出,便伏在紫衣美妇身上,咬舌自尽……
  二位美妇先后死去,大香万箭穿心,直把悲例与仇恨转向了文奇崛。她重伤在身,却仍做出欲击之状。文奇崛见来,竟是心下惶恐,退到一旁。
  他抬起凝滞的目光看着那叠在一起的二具尸体,。有口难辩:
  “她们死了,天香怪我,怪错了吗?……她们自己寻死,又与我有甚关系?……死了,就这么消失了?……有一天,我也会这么死吗?……”
  他忽对死亡有了恐惧:死,就象她们?……死人,死人就是死人了……
  他有此感念,自己亦觉得好是奇怪:自己先前还几番求死,只此一刻之间,怎么全然变了,怕起死来了?……
  他茫然苦笑。摇头之时,一个意念如那电光石人,猛发掠过心际:
  “莫非是因为我已知身世,自己不再是个孤儿,我有爹,有娘,还有妹妹,就心有牵挂,身不由己了?……”
  他心下隐颤,惊魂漂泊。他自知心是此中缘故,却是不敢承认:
  “若是这般,岂不是说我先前对纤绣的情爱,是若有若无的了?我一知道她是我的亲妹子,便不在掂记她了,关心她了;为她而死,自是不能了?亲情,情爱,在我眼里,到底孰重孰轻?……”
  文奇崛不敢再想,却冲天香道:
  “天香,你都听见了…她们…..
  天香一语喊出,斩断他言。她眼里怨苦,声音嘶哑,指点着他道:
  “你是那恶人的儿子,我可不是!我什么都没听见,我是天香,今天是,永远也是!你给我滚,滚!”
  她声色严厉,怒目而视。文奇崛如刀刺目,心下无限悲凉:“罢了,罢了,她既不认我这个哥哥,还不如恨我,我何必自讨没趣?……”
  他念及自己的爹爹,出生怨怒:
  “你淫恶害人,却是反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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