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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名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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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这一刹那,美福晋的那只柔荑,突然紧紧地握住了龙天楼的手,同时另一条粉臂也像水蛇似地从后头绕上了龙天楼的脖子,动人的上身揉动前倾,风眼中透射出令人蚀骨销魂的光芒,香唇带着能熔化人的炙热,跟着就贴上了龙天楼的脸,往龙天楼耳朵里钻的,是一种带着颤抖、近似梦呓的话声:“那你还犹豫什么?!你慰我渴思,我必尽心尽力以报一—”

龙天楼有一身绝世武功,然而此刻的他,却似羊入虎口一般。

很明显,这么一个妇人,需求是极其强烈的,她的身体里蕴藏着一团火,一旦这团火被点燃,谁掉进去谁就会落个毛发无存。

龙天楼脑中闪电百转,正在想最合适的对策,忽地,他听见了一阵近乎奔跑的匆忙步履声,直往水榭而来,心里一松,忙道:“福晋,有人来了。”

龙天楼话刚说完,美福晋两只手同时停顿,挪身移开,娇眉上带着浓浓的红热,风目中还有未退的欲火:“不会吧!我交代过了,这时候会有谁——”

话还没说完,水榭门豁然而开,适才两名侍婢中的一名奔了进来,慌张地道:“福晋,大贝勒来了。”

大贝勒?何许人?

美福晋脸色一变;“他怎么——”霍地站起,动作奇快,带着一阵香风进了重重丝慢之后,再出来时,蝉翼般轻纱晚装外头,已经多了一件白底红花的罩袍。

龙天楼把握时机站起道:“福晋,草民告退。”

美福晋刚才像团火,如今不过一转眼工夫,却变得像从冰窟里出来的似的,冰冷道,“不用了,来不及了。”

果然,只听一阵雄健、轻捷的步履由远而近,直向水榭行来。

美福晋冷然又道:“你能走吗?这时候出去更不好。”

说完话,她坐了下去。

美福晋这里刚坐下,灯光一晃,水榭里走进个人来。

这个人,身躯魁伟高大,龙天楼已有一副颀长身材,他比龙天楼还高半个头。

魁伟高大的身躯已透着威猛,浓眉大眼,黝黑的肌肤更透着慑人之威。

他看上去不过卅来岁年纪,却显着极其深沉,站在那儿宛若一座山,令人有千百人推都推不动之感,给人的第一印象,令人有被压迫得透不过气来之感。

所幸,一袭海青色长袍,微微卷起雪白的两段袖口,露出两截肌肉坟起的小臂,一条乌油油的大发辫,垂在胸前,还给人几分潇洒意味。

这位魁伟高大壮汉子,进水榭一眼看见另有别人在,微怔,脚下也不由为之一顿。

美福晋坐着没动,马上说了话:“龙天楼,见见大贝勒!”

龙天楼欠身施礼;“草民龙天楼,见过大贝勒。”

大贝勒定过了神,环目放光,紧盯着龙天楼:“他是——”

美福晋道:“就是巡捕营荐给你叔叔办案的那个人。”

蓦地,大贝勒浓眉轩动,环目威棱外射:“呃!你就是来自江湖的那个好手?”

龙天楼道:“不敢!”

“听说你有一身相当好的武功。”

“不敢,几手庄稼把式,仅是防身而已。”

“既是只有几手庄稼把式,他们把你荐给我二叔干什么?”

“也许巡捕营认为,多一个帮忙总是好的。”

大贝勒威态收敛,唇边浮现一丝令人难以意会的笑意:“你不但有一张会说话的嘴,还有一颗比常人大得多的胆!”

龙天楼道:“草民愚昧,不知道大贝勒何指?”

“我的小姨,礼亲王府的明珠格格说,有个巡捕营办案的江湖人惹了她,那就是你了?”

龙天楼道;“大贝勒明鉴,草民天胆也不敢惹格格。”

“可是照她的说法,你不是这个样儿的,她说你很狂傲,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许是格格真生了气,大贝勒知道,人生气的时候,怎么看对方,对方都不顺眼。”

大贝勒笑了,笑得有点冷意:“你的确很会说话,不过倒也是实情。听我告诉你,你是来办案的,就办你的案,别的人少惹,尤其是这几个大府邸的人,要不然别怪侍卫营找你的麻烦,因为我领侍卫营,明白吗?”

“草民明白!”

大贝勒转眼望美福晋:“您还有事儿吗?”

美福晋忙道:“我没事儿了,龙天楼,你去吧!”

“是,草民告退。”

龙天楼分别欠身一礼,转身出了水榭。那名侍婢跟了出来,龙天楼听见了,但是装没听见,没回头,猛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大步往外行去。

水榭里,大贝勒坐了下去,瞪着一双环目在望美福晋。

美福晋站了起来,拧身竟坐在了大贝勒腿上,嗔道:“看什么,别胡思乱想,我是叫他来问案情的。”

大贝勒冷冷道:“这个办案的是个小白脸儿,不大好。”

美福晋一只手绕上了大贝勒的脖子,另一只手,伸水葱也似的玉指,点上了大贝勒的额角,银牙微咬,带着“恨”意道:“吃的哪门子飞醋,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胸太窄。我怎么找也不会找个跑江湖的呀!他施诈,我心虚,派个人去了趟南下洼查看究竟,让他逮个正着,我好不容易才灭了口,能不找他来探探口风吗?”

大贝勒的脸色好看了些,伸手掀开了美福晋的罩袍,看了那若隐若现的诱人胴体一眼,道:“还好,没有香汗淋漓的样子。”

“去你的。”美福晋嗔道:“你少没良心,那一头看不着好脸色,就跑到这儿来找我出气,哪一回我说什么了?”

大贝勒忽然笑了,两眼喷出了火光,遥遥抬手一弹,几上的灯,应指而灭,霎时一片黑暗。

黑暗中,听美福晋微喘着道:“你就不怕——”

大贝勒没让她说下去:“我怕什么,我领侍卫营,他上西山去了,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他的行止,今儿晚上啊,他不会回来了。”

接着,什么声音都没了,不,只是那种声音,水榭外是听不见的!

第五章 夜袭

龙天楼回到了白五爷家。

白五爷坐在堂屋里,饭菜、酒还摆在桌上,居然还冒着热气儿。

龙天楼前脚进屋,玉妞端着一碗汤后脚跟进,一见龙天楼就说:“你可回来了,菜也不知道热了多少回了。”

龙天楼歉然笑了笑:“真不好意思!”

“干吗这么见外呀!”

玉妞搁下了汤。

白五爷道:“情形怎么样?”

“王爷上西山去了,没见着他。”

白五爷没在意:“那真不巧!”

玉妞却—怔:“既没见着,怎么一去这么半天?”

毕竟是姑娘家细心,还是玉妞心里早有提防,早犯了嘀咕?

龙天楼一颗心怦怦跳了好几下,暗一咬牙道:“我在承王府等了一会儿。”

龙天楼并不是有意骗玉妞,应该没这个必要,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没说实话。

玉妞似乎相信了,没再问下去。

白五爷道:“那俩呢?”

他指的是刘仁贵跟大麻子。

龙天楼道:“我让他们回巡捕营去了,明天晚半响再上承王府去。”

白五爷道:“交代他们把尸首放在冰窖没有?”

“交代过了。”

“那还好。”白五爷道:“天儿这么热,过一个对时,尸首准臭,不冰起来不行。”

玉妞皱眉道:“哎呀!就要吃饭了,说这个干什么?”

白五爷忙道;“不说了,不说了,吃饭吃饭。”

谁也没再说什么,玉妞先给她爹斟上了酒,又过来给龙天楼斟酒,龙天楼自然不能就这么受了,忙欠身称谢,不知道怎么回事,玉妞突然脸色一变,放下酒壶就往里走。

“丫头,你也来吃呀!”

玉妞回过头淡淡地道:“我不饿,还有衣裳没洗呢,你们吃吧。”

说完话,她扭头进去了。

白五爷、龙天楼,谁也没瞧见刚才玉妞突然一变的脸色,这当儿也不疑有他,绝没想到姑娘已经不对劲儿了。

白五爷含笑举杯:“让她洗衣裳去,不管她,来,咱爷儿俩喝。”

两个人浅浅地喝了一口酒之后,龙天楼道:“五叔,您知道有位大贝勒?”

白五爷刚挟了口菜,闻言目光一凝道:“知道啊,怎么?”

龙天楼道:“刚才承王府碰见了,这位贝勒爷似乎有点不可一世。”

白五爷咽下了那口莱,道:“本难怪,这位贝勒爷一身内外双修好功夫,尤其擅长蒙古摔跤,不过卅刚出头儿,就领了侍卫营,在官家眼里,其份量不下于那位长他一辈的承王。”

“呃,这位贝勒爷是哪个府邸的,这么受看重。”

“他爹是已然故世的廉亲王,这位王爷跟几位蒙古王公有交情,自小就把这位贝勒爷送到蒙旗去抚养,所以练就了一身马上马下的好功夫,尤擅蒙古摔跤,也就因为这层关系,几个蒙旗都听他的,凭这卅来岁年纪,可以说是前无古人,怎么不受官家看重,怎么能不领侍卫营,当然也就不可一世了。”

“原来是这么个出身,那就难怪了,只是——”

“只是什么?”

“他怎么又跟礼王府结了亲?”

“是谁告诉你这么多?”

“他亲口告诉我的,一听说我是谁,马上就寒着脸问我,为什么惹他小姨子。起初我还不知道他的小姨子是谁,后来才知道,原来就是那位礼王府的格格。这不是他跟礼王府结了亲是什么?”

“提起这门亲,是这么回事,就凭这位贝勒爷,只要是有姑娘的大府邸,没有一家不巴着能结这门亲的,可是这位贝勒爷都瞧不上,偏偏中意礼王府那位大格格兰若。如今的礼王府大不如当年了,当然也愿意结上这门亲重振家声,也算找个护身符,所以经这么一说,就成了定局了。”

龙天楼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白五爷道:“不谈这些了,这些不关咱们的痛痒,案子——”

“等明天见过承王爷再说吧,我打算还是从承王府着手!”

老少俩边吃边喝,吃喝了快一个时辰,才算酒足饭饱。

白五爷要留龙天楼家里住,想让玉妞给收拾间屋,可是叫了几声,没人答应。

龙天楼道:“别叫了,五叔,玉妞许是睡了。”

“这丫头,刚还说去洗衣裳呢,怎么桌上还没收拾,就去睡了。”

白五爷站了起来,他是想看看。

龙天楼跟着站起,道:“我看我还是回客栈去吧,您早点儿歇着吧!”

白五爷有几分酒意,龙天楼说要走,他也没多留。龙天楼前脚出了堂屋,消失在院子的夜色里,白五爷后脚就去找玉妞。

一堆衣裳还在那儿搁着,根本就没洗。

这是怎么回事儿?

玉妞上哪儿去了?

白五爷酒意去了两分,急忙折向玉妞卧房。

屋里没灯,门闭着。

白五爷敲了门:“玉妞,玉妞!”

连敲带叫好几声,才听玉妞在里头应了一声:“睡了。”

这声答应,鼻子像有什么堵着似的。

白五爷一听就知道不对,抬手推门,门没上闩,一推就开了。

摸黑进去点上灯,白五爷再看,玉妞和衣躺在床上,面向里,一动不动。

白五爷走了过去,玉妞拉被子蒙住了头,白五爷却看见枕头湿了一片。

白五爷刹时酒意全没了,伸手扯下了被子,玉妞脸色煞白,满脸都是泪渍。

白五爷忙叫道:“玉妞——”

玉妞脸上没一点表情,话声也冰冷:“爹,您不要问,也不要管。”

“什么事儿我不要问,也不要管?”

“没什么事儿!”

“玉妞——”

“他走了没有?”

“谁呀?”白五爷问了一句,才想起玉妞指的是谁,接着又道:“走了,我刚叫你给他收拾间屋,哪知道叫了你半天——”

“走了最好,您告诉他,从此别上咱们白家的门儿。”

白五爷一怔,旋即又道:“丫头,别怪他,他原是打算留下的,可是你——”

“我怎么?给他收拾屋,他不配,留他住咱们家,脏咱们一块地。”

白五爷又一怔:“你不是怪他没住下啊!那是怎么了?呃?他回来晚了——”

“他爱回来不回来,关我什么事,我才不稀罕他回来早,从此不许他再上咱们家的门。”

白五爷全猜错了,既不是为这,也不是为那。

“丫头,究竟是怎么了?”

“您别管,也别问。”

白五爷急了:“废话,我怎么能不管,怎么能不问。你给我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妞没说话。

白五爷沉声道:“丫头——”

玉妞猛可里翻身坐起:“他不说实话,他不是人。”

白五爷一怔,旋即定过神变色道:“丫头,我可不许你这样骂天楼,从小一块儿长大,怎么着你总叫他一声哥哥——”

玉妞眼圈儿微红道:“我可没有不把他当哥哥,您不是不知道,他刚来的时候,一直到他今天回家来之前,我是怎么对他的?”

白五爷一想也对,打从龙天楼头一天来,一直到刚才他回来之前,玉妞对他可是真好,真让人没话说,那么怎么这会儿就

白五爷的脸色缓和了些,道;“那——丫头,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不跟您说了吗,他不说实话,他骗了我。”

“我也听见了,可是他究竟怎么没说实话,怎么骗了你呀?”

“好。”玉妞紧咬贝齿,一点头道;“既然您非问不可,我就告诉您,我先问您,他从承亲王府回来晚了,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多等了一会儿啊!”

“多等了一会儿?他瞪着眼说瞎话!承亲王不在府里,他跟那个一身邪气的福晋鬼混去了。”

白五爷一惊忙道:“丫头,你可别胡说,你想害死几个人?”

“我胡说,您没闻见我闻见了,他一身的香气。”

白五爷一怔:“怎么说,他一身的香气?”

“可不是吗?”

“我怎么没闻见?”

“难不成我还会冤枉他,您鼻子没我灵。”

只怕是没她那么多心眼儿,没她那么提防。

白五爷皱了眉:“真的,丫头?”

“怎么不真?不是跟那个一身邪气的福晋去鬼混,大男人家身上哪来那股子香气。”

“怎么见得就准是跟那位福晋呢?”

“不是那个不要脸的还有谁!才刚说过那个女人邪,什么邪,准是她瞧迷了魂儿,他那副模样儿,那种女人还能见他这种样儿的吗,那还不是瞧对了眼儿,一拍即合。数尽承王府,除了她,谁有这么大胆啊!?”

白五爷的眉锋皱深了三分,心里也猛跳了几跳,他不是心跳别的,而是心跳她这个闺女为什么深恶痛绝似地生这么大气。

心念转了转,道:“丫头,就算你没冤枉他,就算真是这么回事儿,他姓他的龙,咱们姓咱们的白,关咱们什么事儿啊?”

玉妞微一怔,娇靥上一抹羞红飞闪而逝,道:“本来就不关我什么事儿,可是他下流、无耻,我瞧不起他这种人,从此不让他上我自家的门儿总行吧?”

“这当然行,只是丫头,你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的是他小时候,这么多年没见了,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儿?”

“你忘了,他是龙家子弟——”

“什么人家子弟都一样,一母生九子,有贤有不肖,孔老夫子的门下还有不肖的呢?”

“我总觉得——”

“您还护着他,我自己闻见的,还会有错,我要是看错了他,我自己抠出我的眼珠来,从此我不认识他这个人,从此他别想再上我白家的门。”

“好,好,在没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以前,不让他再上家里来。”

白五爷扭头出去了。

玉妞还想说什么,没来得及,拧身又扑倒在床上,霎时,泪水又湿了枕头一片。

龙天楼和衣躺在炕上,瞪着眼望着顶棚。

桌上的油灯,灯光昏暗,很容易让人入睡。

可是龙天楼睡不着,他在想,承亲王怎么会有这么一位福晋,这位承王福晋是个什么样的出身,不知道给承亲王戴了多少顶帽子了。

今天晚上,错非是来了那位大贝勒,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家父女说的真没错,难道这圈子里的大府邸都这么乱?

越想越觉得恶心,恨不得连夜离京回家。

可是想想他那位五叔,偏偏他又走不得。

他知道,想当年,他这位五叔,也是位没奢遮的铁铮汉子,如今竟能在这种圈子里一待那么些年,当年的雄心壮志,都已消磨净尽了啊。

京里的这些个人,有权有势,表面上个个道貌岸然,一副高贵样,谁知道骨子里却是——

龙天楼只觉得胃里不住往上翻。

而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

他立即定神,抬手曲指轻弹,桌上的油灯应指而灭。

他顺势翻身下了炕,闪身贴到了屋角。

他刚贴到屋角,“噗”、“噗”两声,两点细小发白的东西破窗打入,电射炕上。

龙天楼看得双眉一挑,疾闪身躯,人从后窗穿了出去,沾地即起,拔身直上屋脊。

一眼就看见了,对面屋上站着两个黑影,

龙天楼冷笑一声道:“好朋友,多谢照顾。”

身随话动,人已一飞冲天,半空里折腰甩手,天马行空般扑了过去。

人在半途已经看清楚了,是两个一身黑衣的精壮中年汉子,都提着一把长剑。

此刻,两人长剑出鞘,龙吟声中,寒光暴闪,疾卷龙天楼。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龙天楼是个大行家,看出剑之快,再看剑势,知道这两个都是好手,不敢硬接挟带威势电射而来的两把长剑,提一口气,身躯微升,一个旋空跟头,人已越过两把长剑落在了屋面上。

两名黑衣人似乎因为一击不中而同时一怔,

龙天楼道:“朋友,你们是——”

一名黑衣人冰冷道,“算你命大,可是你还是逃不过。”

话落,振腕,两把长剑又卷向了龙天楼。

龙天楼疾闪身躯,一口气连躲三剑,不容对方再出第四剑,探腕出掌,一把长剑应掌而飞,化为一道长虹射落在院子里。

另一个厉喝出剑,剑势威猛,可惜持剑右腕落在了龙天楼的手掌里,龙天楼左掌跟出,拍在剑身,长剑铮然而断。

那黑衣人趁此一震之势,右腕挣脱龙天楼手掌,翻身腾跃,跟另一个往左近屋面上窜去。

敢情要跑。

龙天楼冷哼声中,疾追而至,双掌并探,同时扣住两个黑衣人后颈,落身屋面。

只听一名黑衣人哑着嗓子叫道:“放手,我们是侍卫营的。”

龙天楼一怔,手一松,两名黑衣人疾窜向前,转身落在瓦上。

龙天楼定定神道:“你们是侍卫营的?”

两名黑衣人冷然探腰,各翻出一块腰牌举在胸前。

龙天楼没见过侍卫营的腰牌,可是他料想不会假,愕然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大胆!”

沉喝声中,两名黑衣人收起腰牌,一名接着震声说道:“京城大府邸出了案子,侍卫营奉命办案,缉拿要犯,接获密报,说这家客栈藏有你这个可疑人物。”

龙天楼道:“你们可是指承王府的案子?”

“你知道?”

“足证是你。”

“你们弄错了吧!奉命办案的是巡捕营。”

“巡捕营算什么东西?”

“京畿一带,没有侍卫营不能管的事,想插手就插手。”

“也许侍卫营有这个权,可是你们还是弄错了,我是来帮巡捕营办案的。”

两名黑衣人一怔,一个道:“怎么说,你是——”

另一个问道,“你姓龙?”

“不错,龙天楼。”

“那确实弄错了。”

“不是我们要找的已经跑了,就是有人想整你。算我们白跑一趟,只好回去实情实报了。”

两个人腾身跃起,飞射不见。

就这么算了。

谁叫他们是侍卫营的?侍卫营就是错杀个人,说算了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龙天楼怔了一会儿,掠下屋脊,回到了房里。

刚打进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暗器,他还没敢贸然往炕上躺。点上灯一找,在褥子上发现两根白亮冷蓝的东西。

近前捏起来一看,原来是两根带着倒刺的针状物,精钢打造,映着灯光闪闪发亮,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闪闪的白光里透着蓝芒。

龙天楼是大行家,一看就知道,这两根暗器淬过毒,恐怕是见血封喉的歹毒玩艺儿。

他皱了眉。

侍卫营的人缉捕在承王府做案的罪犯,怎么会一上手就想置对方于死地。

没有人下令死活不拘,格杀勿论。

尤其是这件案子,任何人侦办都会留活口,以便深入侦查,为什么侍卫营的人偏不知道留活口?

再说,侍卫营的人,又是什么时候插上了手?

当初,如果侍卫营插手,这件案子绝轮不到巡捕营。

这是怎么回事?

龙天楼越想越不对,把那两根淬过毒的暗器,用块手帕一包,揣进怀里,熄灯出了门。

片刻之后,他到了白五爷家门口,一路上并没有人跟踪。

夜已深,人已静,龙天楼不便敲门,腾身一跃,翻墙进去了。

这儿不是别的地方,他也不怕人发觉,是故一路往堂屋走,脚下根本没放轻。

刚到离堂屋不远的地方,一声娇叱划破了寂静夜色:“什么人?站住!”

紧接着,数缕劲风,破空打到。

龙天楼听娇叱,再听破空之声,一听就知道,娇叱的是玉妞,破空打到的,是梅花针一类暗器,忙应一声;“玉妞,是我。”

身随话动,一侧身,几缕破空劲风擦身而过落了空。

他这里刚站稳,又听一声娇叱,“狗贼,大胆!”

又是一蓬梅花针一类的暗器,满天花雨般打到。

龙天楼一怔忙躲:“玉妞,是我,天楼。”

一条矫捷黑影穿空而出,直落龙天楼面前,是白五爷,衣裳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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