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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名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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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蓬梅花针一类的暗器,满天花雨般打到。
龙天楼一怔忙躲:“玉妞,是我,天楼。”
一条矫捷黑影穿空而出,直落龙天楼面前,是白五爷,衣裳扣子还没扣好:“小七儿——”
玉妞的厉喝声传了过来:“贼,我暗器下饶他性命,让他滚。”
龙天楼这一听,听出不对来了,怔了一怔道:“五叔——”
刚一声“五叔”出口,玉妞的话声又传了过来:“咱们不认识下流贼,这儿没他的五叔,让他上别处找去。”
白五爷轻喝道:“丫头——”
“五叔,这是怎么回事,玉妞——”
“住口,谁是你五叔,玉妞也是你叫的?叫脏了我!滚出白家去!”
“丫头,你少说一句行不行。”
“爹,可是您答应过我的。”
“丫头——”
白五爷这里刚一声丫头,大门处传来“砰”然一声,像是大门被撞开了。
果然,白五爷、龙天楼这里刚一怔,夜色里,只见一前四后地闯进五个人来。
白五爷又一怔,脱口道:“侍卫营的——”
一句话工夫,那一前四后五个人已到了近前,五个人都手提长剑,前头那个,是个四十来岁的瘦汉子,只见他两眼冷芒一扫,冷喝说道:“谁是白殿臣?”
白五爷忙迎前一步抱拳道:“我就是巡捕营的白殿臣。”
瘦汉子冷冷看了白五爷一眼,别说答礼了,连手都没抬一抬:“有个叫龙天楼的,在你这儿吗?”
龙天楼道:“我就是龙天楼。”
瘦汉子身后四名汉子反应真快,一听龙天楼这么说,立即闪动身躯,窜过去围住了龙天楼。
白五爷一怔,忙道:“诸位,这是——”
瘦汉子冰冷一声:“没你的事,你少答腔。”
转望龙天楼接道:“你跟我们上侍卫营去一趟吧!”
白五爷忍不住道:“诸位——”
龙天楼抬手拦住了白五爷:“五叔,人家说的对,没您的事,您少答腔。”
白五爷惊愕地道:“小七儿——”
龙天楼转对瘦汉子:“跟你们上侍卫营去一趟?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
“要是明白我就不问了。”
瘦汉子脸色一变,两眼冷芒一闪,旋即道:“片刻之前,出手折辱侍卫营办案的人的,是你吧?”
白五爷一惊:“小七儿——”
龙天楼不理白五爷,“呃”地一声,道:“原来是为这呀!恐怕阁下弄错了,那是误会,贵营的两位,拿我当了罪犯,先以暗器偷袭,后以兵刃相向,我不得不出手自卫!”
“我们不管什么误会、自卫,奉命前来拿你,你有什么理由,上侍卫营说去。”
“阁下,凡事得讲个理。”
“侍卫营就是理。”
龙天楼双眉一扬,“哈哈”地一声道:“好个侍卫营就是理,我要是不想去呢?”
瘦汉子脸色一变:“恐怕由不得你。”
那四名汉子各自“铮”地一声,长剑全出了鞘。
白五爷慌了,忙道:“诸位、小七儿——”
龙天楼抬手一拦白五爷,“五叔,不让您答腔,您怎么不听话——”
一顿,向着瘦汉子接道:“没想到你们侍卫营冒失拿人,还拿出理来了!我请问,我出手自卫不可以,难道你侍卫营的那两个先用淬毒暗器偷袭,后以兵刃相向就可以?”
“我们侍卫营的人就是那么办案。”
“怎么知道,我这个让巡捕营请来办案的人,不是为办案。”
瘦汉子冷笑道,“不管你是为什么,巡捕营见侍卫营就得矮上半截。”
龙天楼笑了,但是两眼威棱暴射直逼瘦汉子:“弄了半天,你侍卫营不讲理就是了。你要弄清楚,别人怕你侍卫营,我可不怕。”
瘦汉子勃然变色:“好,算你胆大!算你胆上长了毛!撂。”
瘦汉子一声“撂”,四汉子四把长剑疾闪,齐卷站在中间的龙天楼。
龙天楼出了手,白五爷大惊。
现在的情势跟刚才在客栈又不同了,刚才龙天楼是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如今他是胸中雪亮,含怒出手,白五爷吓坏了,还没来得及拦,四把长剑已然全飞了。
瘦汉子也长剑出鞘出了手,他是偷袭,白五爷这第二声也还没来得及叫出口,瘦汉子的长剑已然到了龙天楼手里,只听龙天楼道:“我又一次出手自卫,你侍卫营看着办吧!”
瘦汉子脸色煞白,狠狠地瞪了龙天楼一眼,一声没吭,带着四名汉子走了。
白五爷脸都吓白了:“小七儿,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天楼把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还把怀里的手帕包掏了出来。
白五爷一见那两根暗器,立即惊声叫道:“阎王刺,这玩艺儿专攻穴道——”
龙天楼道,“就是这么回事,您现在明白了吗?”
白五爷气急败坏道:“明白是明白了,可是你怎么又跟他们动手——”
“不是我要动手,实情您看见了,我可不是受他们这个的人。”
“我知道,你是不受,可是这么一来你可害苦了统带了,巡捕营哪惹得起侍卫营啊!”
龙天楼听得长眉一扬道:“您放心,害不了统带,我干的我当,不等他们去找统带,我这就找上他侍卫营去。”
话落,飞快地拾起五把长剑,转身要走。
“站住!”玉妞的喝声传了过来。
龙天楼脚下顿了一顿:“五叔,我自信没得罪玉妞,不管是什么,等我从侍卫营回来之后再解释。”
他要走。
白五爷赶上来:“小七几,你不能走。”
“侍卫营是龙潭虎穴?”
“可以这么说。”
“那么您说怎么办,让他们去找统带说话?”
白五爷大感为难:“这——”
他明白,统带绝担不起这个。
龙天楼道:“我是江湖人,不用为顶戴担心,还是我来吧!”
说完这话,他扭头就走。
白五爷这回没再拦,只怔怔地站在那儿,望着龙天楼的颀长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不见。
只听玉妞的话声传了过来,“爹,让他去,他自己要去,谁也拦不住。”
白五爷突一扬眉道:“丫头,出来。”
“爹,我睡了。”
“出来。”
白五爷的嗓门提高了些。
玉妞没敢再多说,堂屋门儿开了,她走了出来,直到白五爷身后。
白五爷道:“我要跟去看看。”
玉妞一惊:“您怎么能去?”
“他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他的命还没我这个差事值钱?”
“可是——”
“别可是了,丫头,你爹把事做差了,人家在家待得好好的,硬让我一封信央告来了,等于是让我把他拖进了是非圈奇*。*书^网,沾上承王那个福晋也好,惹了侍卫营也好,都是因为咱们而起的,如今你这个做女儿的那样对他,我这个做爹的怕事,等于是硬逼他去了侍卫营,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人家那个做爹的不怪我,今后我这张老脸也没地儿放,会羞愧一辈子。”
玉妞道:“那,我跟您去。”
“胡闹,你跟我去干什么,你跟去又能干什么。只记住我的话,要是我没回来,京里你也不能再待了,收拾收拾,投奔他爹去。”
玉妞听得脸色—变:“爹——”
“我去了。”
白五爷吸一口气,大步往外行去。
玉妞抬起了手,要叫,可是旋即又停住了,只呆呆地站在那儿,一直望着白五爷身影不见。
龙天楼不知道侍卫营在哪儿,可是这个衙门在京里绝不难打听,他只找了家还没上板儿的店铺问了问,就提着那五把长剑直奔内城。
把守内城九门的,是九门提督辖下的步军,跟巡捕营等于是一家人,龙天楼只说了是五城巡捕营龙天楼,守门的步军就让他进了内城。
龙天楼进内城,向着侍卫营方向疾走,刚拐过一条大街,迎面来了十几个,现在一眼就能看出来了,都是侍卫营的,人人手里提了把长剑,领头的是个身材矮小的瘦老头儿,刚才去白家找他那五个里的领头汉子也在其中,双方碰面,他冲龙天楼一指:“大领班,就是他。”
双方都停了步,相隔约一丈远近。
那瘦老头儿脸色一变,一抬手,十几个手下立时窜过来围上了龙天楼。
龙天楼淡然道:“这是干什么?”
瘦老头儿缓步来到近前,两眼寒芒外射,直逼龙天楼,冷然道:“你说呢!”
龙天楼道:“我不清楚。”
瘦老头儿双眉一轩,突然厉声道:“胆上长了毛,瞎了你的狗眼,你敢惹侍卫营!”
话落,扬手一个嘴巴子抽了过来。
龙天楼双眉陡挑,提剑的左手扬起,正好挡住了那一巴掌,还把瘦老头儿震得脚下微退一步。
瘦老头儿变色道:“你——”
龙天楼道:“你要弄清楚,龙某人不在巡捕营吃粮拿俸,跟他们不一样。”
瘦老头儿道:“江湖上来的怎么样,江湖上来的也不能不尊敬侍卫营。”
“江湖上讲的是理,你试试看。”
瘦老头儿也提着一把长剑,他剑没出鞘,扬手砸向龙天楼。
龙天楼一侧身,右手五指闪电似地扣住了瘦老头儿持剑腕脉,冰冷道:“我这就是上侍卫营论理去,你最好别逼我在这儿动上了手。”
五指一松,右臂一振,瘦老头儿踉跄而退,三步以后才拿桩站稳,他脸色煞白,可没敢再动:“你这就是上侍卫营论理去?”
“不错。”
“那我现在可以不难为你,走。”
他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伸了两次手,还能不明白自己有多少,人家有多少?
说完话,他转身先走,围着龙天楼的十几个不动。
龙天楼知道,这十几个是怕他跑,他淡然一笑,迈步跟上,那十几个这才脚下移动,紧跟在他身后。
内城本就比外城宁静,入夜以后,更是少人行走,如今都半夜了,街上一个人影看不见,这十几个人在街上行走,一点也不扎眼。
其实,就算是扎眼,侍卫营的人办事拿人,谁又敢过问,谁又敢正眼看一下?!
侍卫营好像不太远,走没一会儿就看见了,好高大的衙门头,比五城巡捕营气派多了。
高插入云的一根旗杆,从上到下挑着一串灯笼,把门口照得亮同白昼。站门的是八名挎刀亲兵,一个个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别的不说,单这份气势就够慑人的。
瘦老头儿走在前头,十几个人围着龙天楼进了大门,进门之后,瘦老头儿抬手往后一挥手:“关上门。”
只听两扇大门隆隆地关上了。
完全是一副龙天楼来得去不得的气势。
龙天楼哪把这个放在心上,头都没回,跟着瘦老头儿往里走。
转过影背墙,眼前是个大院子,中间一条石板路,两边黄沙铺得平平的,—看就知道,这个前院兼练武场。
院子两边,是两排平房,都亮着灯,这时候了,还听得见阵阵的豪笑跟喧嚷声。
走没两步,前面的瘦老头儿突然停步转身。
龙天楼只好也停了步:“怎么不往里走了?”
瘦老头儿冰冷道:“你想干什么?”
“告诉过你了,我是来侍卫营讲理的,当然是要见你们大贝勒。”
瘦老头儿冷笑道:“凭你也配见我们大贝勒!”
“怎么?你不让我见?”
“你知道脚下踩的是什么地方吗?”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儿是练武场。”
“不错,这儿是练武场,你好眼力,现在我们就想拿你活动活动筋骨。”
瘦老头儿跟那十几个之间的默契真不错,他话声方落,那十几个长剑出鞘,从四面八方卷向了龙天楼。
龙天楼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刚才关了大门,就已表示非把他留在这儿不可。
他右手从左手拿过一把剑来,振腕一抖,朵朵剑花飞出,只听铮然连响,十几把长剑都被震得荡开了。
这一阵金铁交鸣声惊动了人。
两边平房里霎时没了声,一个个都窜了出来,转眼间黑压压地站了两排。
有几个过来问。
瘦老头儿把原因说了一遍,自不免添油加醋。
那几个许是刚喝了酒,酒气老远都闻得见,一听瘦老头儿说,更是脸红脖子粗,齐声喝道:“撂倒他,剁他!”
这当然更助长气焰,马上又冲上来十几个,连同用剑的共二十多卅来个,一起扑向了龙天楼。
龙天楼真火了,在这种情形下,他要是不自卫,那就只有一条路——血溅尸横。他猛提一口气,旋身抖剑。
只一剑,只这么一剑,有剑的被震退了,没剑的被吓退了。
侍卫营的人跋扈惯了,哪受过这个,叱喝声中,拥过来的人更多。
“住手!”龙天楼舌绽春雷,霹雳大喝。
这一声,震天慑人,震得那些汹涌而来的一众侍卫营的人扑势一顿。
龙天楼立即又说道:“事不过三,最好不要逼我伤人,难道这么大一个侍卫营,没有一个愿意站在‘理’字上说话的?!”
众侍卫营的人齐声叱骂,又要扑。
“退下去!”
一声震人耳鼓的沉喝传了过来,别看侍卫营的人骄狂跋扈,不可一世,这时候还真听话,立即躬身哈腰往后退去。
那瘦老头儿也忙转身打下千去:“贝勒爷!”
龙天楼抬眼望去,通往后的石板路那一头,缓步走来个威猛慑人的魁伟身影,正是那个大贝勒。
大贝勒走近一摆手,瘦老头儿躬身退后,恭谨异常。
大贝勒抬眼凝望龙天楼,环目之中,威棱闪射:“是你?”
龙天楼欠身道:“龙天楼见过大贝勒。”
大贝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闯进我侍卫营来干什么?”
“贝勒爷,不是草民闯进侍卫营,而是草民被押进了侍卫营。”
大贝勒上下打量了龙天楼两眼:“这个样子,像吗?凡是被押进侍卫营的,从来没有一个像你现在这样的。”
他的意思是说,凡是被押进侍卫营的,从来没有一个还能像现在龙天楼这样,面对这么多侍卫营的人,提着几把剑站立着的。
龙天楼道:“贝勒爷,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经过情形,从客栈遭袭击说起,一直说到如今。
静静听毕,大贝勒浓眉轩动道:“有这种事?”
龙天楼探怀取出手帕包,打开,现出那两根淬了毒的阎王刺,道:“请贝勒爷过目,这就是那两根淬毒暗器。”
大贝勒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转看左右,沉声问道:“是你们谁派的人?”
瘦老头儿上前一步躬下了身:“回贝勒爷,是属下派的人。”
“人呢?”
两名汉子趋前打千,龙天楼认得出,正是客栈屋面动过手的那两个。
大贝勒目光一凝道:“你们两个去抓过他吗?”
“是的。”
大贝勒又转望瘦老头儿:“既然是误会,为什么又把他带来了?”
瘦老头儿道:“回贝勒爷,原是误会是没错,可是他不该出手拒捕,还折辱了咱们营里的弟兄。”
大贝勒浓眉一扬,“呃”地一声转望龙天楼:“你出手拒捕,还折辱了我营里的弟兄?”
龙天楼道:“贝勒爷明鉴,草民所以斗胆出手,纯属自卫。”
“自卫?”
“刚才那两根暗器您看过了,这两位先用淬了毒的阎王刺袭击草民,及至草民登屋查看,他两位又以兵刃相向,草民要是不出手,就会伤在剑下。”
大贝勒道:“客栈里的事,算你是自卫,难道白家的事,也能算你是自卫吗?”
“贝勒爷,那几位找上白家,硬要拘捕草民。错不在草民,草民无罪,自是不愿任人拘捕。”
大贝勒脸色微变:“自从我领侍卫营以来,还没有人敢对侍卫营的人这样,侍卫营的人要拘捕你,自然有他们的理由,你若也有你的理由,为什么不到侍卫营来解释清楚,反而再次出手,甚至夺去他们的兵刃呢?”
“草民刚说过,错不在草民,草民不愿被拘捕。”
大贝勒脸色一变,沉声道;“我不管错在谁,我侍卫营只要派了人出去,就绝不容有拒捕事情发生。”
龙天楼听得火往上一冒,但他旋即又忍了下去,道:“贝勒爷,如今草民来了,草民想见您,想请您做主,但是情形又如伺呢?外面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如果不出手自卫,只怕草民这条命就要留在侍卫营了。”
大贝勒冷笑道:“我不妨告诉你,这是你,换个人早躺在地下横尸了,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就应该知足。”
可真是不讲理!
领侍卫营这位贝勒爷都这样,侍卫营的人为什么蛮横跋扈,就可想而知了,也难怪,能领皇上的侍卫营的人,当然是皇上的亲信、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这样的人谁敢惹,还能不横、不跋扈?
龙天楼火又往上一冒,刚想说话。
大贝勒那里已脸色一寒,冰冷道:“冲着有这个误会在先,我不要你的命,但是我也不能轻饶人,要不然往后谁还把我侍卫营放在眼里?你自废一只手,走吧!”
他说来轻松,跟没事人儿似的,而且,听口气这还似乎是最轻的惩罚了。
可是听进龙天楼的耳朵里,却使得龙天楼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火儿了,双眉陡地一扬,道:“怎么说,贝勒爷要草民废一只手?”
“你已经听见了。”
“草民无罪。”
“你冒犯我侍卫营,论罪该死,只废你一只手,对你已是天大的便宜。”
“贝勒爷,草民是来替巡捕营办案的。”
大贝勒环目暴睁:“巡捕营怎么样,就是富尔,我要摘他的脑袋,他也不敢有一句话!没有你这个江湖人,官府就别办案了?没有你,巡捕营的案子,还有我侍卫营接办,我要是不高兴,富尔他还得给我办。”
“贝勒爷领侍卫营,权威可知,草民不敢不相信贝勒爷说的话,但是,草民身在江湖,一不吃粮,二未拿俸,不能遵从贝勒爷的令谕。”
大贝勒勃然变色:“怎么说,你敢不听我的,好,是你自己找死,现在我要的不只是你一只手了,给我砍。”
有他下这么个令,那还得了。
轰雷般地一声答应,满院子的侍卫就要动。
“慢着!”龙天楼霹雳大喝,震得满院子的侍卫一顿。他探手人怀,摸出了承亲王的那纸手令:“贝勒爷,草民怀有承王爷的手令。”
大贝勒冰冷道:“我知道,砍了你自有我去跟承王爷说话,砍!”
连承亲王的手令在侍卫营也不管用了。
满院子的侍卫轰应声中,就要再动。
就在这时候,一个无限柔婉甜美的话声传了过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满院子的侍卫,立即垂手躬身。
循声望去,只见那通往外的石板路上,袅袅行来一个无限美好的身影,是位姑娘,美姑娘,美得清丽若仙,美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
她,看年纪廿上下,从头到脚一身白,白得孤傲高洁,一如神仙中人。
一袭白色衣裙,但却带着一朵朵粉红小碎花。
看见她,使人很快会想到那句“玉骨冰肌,自清凉无污”。
看见她,会觉得她带着一种超拔的尊贵,自然的慑人威仪,几几乎使人不敢再看她第二眼。
看见她,龙天楼的心神,莫名其妙地震颤了一下。
她走到大贝勒身边,黑白分明的眸子微一环扫,满院子的侍卫,立时头又低下去了三分。
只听大贝勒道:“你怎么出来了?”
清丽美姑娘淡然道:“在后面听见前面吵,过来看看。”
大贝勒道:“没什么事,你进去吧!”
清丽美姑娘道:“没什么事?”
大贝勒道:“这个人闯侍卫营滋事,我不容这个。”
清丽美姑娘美目转动,望向龙天楼,当她看见龙天楼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怔,可是旋即她又定了神,道:“恐怕你还不知道,我来了半天了。”
大贝勒一怔,旋即道:“你来了半天了?”
清丽美姑娘道:“是的,我想在这儿看看侍卫营要拿他怎么样?”
大贝勒脸色微一变,两道浓眉微微皱了一下,道:“没有人会拿他怎么样,你进去吧!”
龙天楼听得暗暗一怔。
显然,大贝勒是在瞒这位清丽美姑娘,不愿让她知道侍卫营打算怎么对付他龙天楼。
为什么?!
清丽美姑娘没动,也没说话。
大贝勒又道:“你进去吧!”
清丽美姑娘淡然道:“侍卫营是皇上的卫队,权势很大,可不能不讲理。”
她这几句话说得很平淡。
大贝勒忙道:“侍卫营怎么会不讲理?”
“不跟你说吗?我来了半天了。”
看样子,这位大贝勒似乎很在意这位清丽美姑娘对侍卫营的看法。
不管是谁,对侍卫营怎么看法,应该就是对大贝勒这个人怎么看法。
只听大贝勒道:“刚才是因为我很生气。”
“侍卫营还没碰上过这种事,生气是在所难免,你现在气消了吗?”
大贝勒转望满院子侍卫营的人:“让开路,放他走,让他出去。”
刚才要杀人,清丽美姑娘一出现,三言两语居然放人了。
这不能不说是奇迹。
其实,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面对这么一位清丽高洁、风华绝代的姑娘,都动不起杀机的。
可能,大贝勒突然改变主意,要放走龙天楼,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龙天楼暗暗一怔之后,抱拳躬身:“草民告辞。”
话落,他就要走。
只听清丽美姑娘道:“慢着!”
大贝勒霍地转脸望清丽美姑娘,他以为她要改变心意。
龙天楼要转身还没转身,立即停了下来,他不知道怎么称呼清丽美姑娘,称呼错了又怕不好,只好这么说:“草民恭请吩咐。”
清丽美姑娘道:“不要客气。你姓龙,叫龙天楼?”
她的话声极其柔婉。
龙天楼道:“是的。”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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