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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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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北辰又是说了句什么,叶雪妍却没有听清了。
待她一个人静了下来,却蓦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郑北辰的时候。
当日远远望见,就已令她震骇的人,如今近在咫尺,她却不再惧怕。
这就是她的姻缘,她的良人了。
世人皆道东北大帅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说起他们这场婚姻,便是英雄配美人,好不令人羡慕。
叶雪妍想起,只觉心里满是甜意。她坐在榻上,却没过多久,就听见花园里的丝竹管弦之声瞬间停了下来。
她的心里微微诧异,只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突然的便结束了喜宴。她走到窗口,就见原本喜气洋洋的花园里,此时却是鸦雀无声。每个人脸上皆是怔怔的神色,她的心里一慌,一双美眸便在人群中搜索着郑北辰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她刚要出去唤个丫鬟下去看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纷至沓来。
新房的门被打开,就见郑北辰一脸阴郁,看见她的一瞬间,面上冷硬的线条便融化了不少,只有他的眼底,却满是凝重,再也不复方才的一片柔情。
“雪妍,刚才收到密报,急告盛京失守,俄国人正在挥师北上,前线十万火急,我必须现在便领兵前去支援。不然东北定将不保。”
他的声音十分冷峻,只让叶雪妍心里感到一阵恍惚。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与揽着她看烟花的男人,是如此的不同。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只觉一片空白。
郑北辰眼底浮起一抹不忍,只上前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在她的前额落上一吻。
“等我回来。照顾好自己。”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语毕;郑北辰转身即走。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切来得如此快,快的让她措手不及。
待她清醒过来,便匆匆赶往露台,只见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影正经过花园,向着廊下的轿车走去。
他的身后跟着那么多的人,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一面走,一面将自己身上的礼服褪下。张副官紧跟一旁,将军装递到他的手里。
车队发动的声音轰隆作响,众人站在花园里,可能从未见过新郎临阵而去,弃洞房不顾的时候。一时间,宾客们一个个皆是面面相觑。
叶雪妍强打精神,从新房走至花园,如今的场面,这样多的宾客,她不得不露面。
牟玉泉看到她,便走上前,威严的声音里却满含真挚;“郑将军心怀天下,如今列强狼子野心,东北若是不保,那北平也是唇亡齿寒。郑将军一肩担天下,还请郑夫人多多谅解。”
郑夫人,是啊,她已经是郑夫人了。
“牟总理言重了,他是军人,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我是军人的妻子,我自是会理解他。”叶雪妍睁着一双轻灵的眸子,字字端庄而温婉。
牟玉泉眼底便是浮起一丝欣慰,只点了点头。
横生变故,众人自是也无法再待下去。叶雪妍强撑着,面上依然挂着微笑,在李夫人的陪同下,落落大方的与前来道贺的宾客相互致意,极具礼数一一与众人道别。她的言谈举止间皆是十分的得体,总归是将所有的宾客一个个的应付过去了。
待客人走后,她只觉得全身都似是虚脱了一般的累。眼前就是一黑,幸亏秦妈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新房,直到她躺在那张温软的床上,她的意识放佛才恢复了过来。
“雪妍,你有没有事?”李语珺凑上来,眼圈却是红了,只拉着她的手,满是担忧。
叶雪妍笑了,反握住她的手,只摇了摇头。
李太太便在一旁言道;“折腾了一天,你也是累得很了,听我的话,什么都不要想,把眼睛闭上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叶雪妍点了点头;“恩,我会的。今天真的劳烦您了,您和语珺也快回去休息吧。”
李太太心里暗叹了口气,明明是一场美好的喜事,怎知道竟会出了这样的变故。她起身拉住了女儿,看着她还不愿离去的样子,只嗔道;“咱们走吧,让雪妍好好休息。”
李语珺还是恋恋不舍,只回头道了句;“雪妍,我明天再来看你。”
叶雪妍只觉满心荒凉,连说话的力气似是都没了,却仍是笑着点头。
秦妈亦是小心翼翼的探进了身子;“夫人,要不要我们进来服侍着您梳洗一下?”
叶雪妍只摇了摇头;“不用了,你们去休息吧。”说完,她便合上了眼睛。
秦妈无奈,只得将新房的门掩上。走廊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丫鬟仆人,她只留下了几个麻利的人守着,便将众人赶了下去。
叶雪妍静静的躺在那里,等着秦妈领着众人,轻浅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门外,她便重新睁开眼来。
喜房内顶灯已经关了,只剩床头一盏洋瓷台灯正发出晕黄的幽光。四处皆是贴着大红的喜色,是那般的触目。就连这张大床,也是水红菱的帐子,明艳艳的喜气放佛要一直透进人的心里去。
帐顶上是叶母亲自为女儿绣的百子图,是最老派的吉利如意花样,密密匝匝的彩线刺绣,一团团的姹紫嫣红似是要朝着人压下来。叶雪妍瞧着只觉得眼睛发晕,又干又涩。一行泪水便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直到此时此刻,她放佛才真正明白过来。一生一次的新婚之夜,她的丈夫抛下她,要她自己一个人度过这漫漫长夜。
军情如火,她甚至没有理由去怨怪谁。她需要他,东北的百姓更需要他。
她轻轻一叹,心里却仍然是止不住的,酸涩的疼。
对他的担心,终究是占了上风。
————————
东北曙曦既迟,不过鱼肚白,漫天的星辰似乎犹未掩尽,霞光却已经透过天幕,一分分的明亮起来。这样辽阔的旷野,天与地似乎连边界都是模糊不清。极目望去,满是混沌不明。
青灰色的天空,黑灰色的地面,而玫色霞光似乎就从那天地的界线中迸发了出来,给天空染上了绮丽的颜色。
郑北辰一身戎装,从专机上走了下来。盛京时气寒冷,经常旧历三月还会下雪,如今方才进了二月,鹅毛般的大雪纷扬而下。
前来接机的高参举着伞,连忙上前为他打起,声音里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司令,您回来了。”
郑北辰颔首,眸光冷冽,只简单的吐出了三个字来;“去前线。”
俄国自古以来对东北皆是虎视眈眈,此时趁着郑家军与扶桑华南大战之际,攻陷松阳,东北岌岌可危。
郑北辰亲赴前线,率军猛攻俄军的大本营,俄国借此坚固工事拼死抵抗。郑北辰不眠不休,采取掘壕推进、分割包围、逐个歼灭的办法,并指挥部下对敌进行地毯式轰炸。最终导致俄军全线崩溃,俄国防御体系从此土崩瓦解。
此战刚一结束,北境扶桑人便趁虚而入,边患又起,一时间东北烽烟四散,举国震动。
郑北辰冷峻刚毅,新婚之夜便匆匆出征,讨伐俄军,好容易将红毛鬼子驱除出境,收回失地。又马不停蹄挥师北上,誓与扶桑血战到底。
临行前,郑家军的官兵们整齐有序的立在操场,向着他们的统帅致敬。
看到郑北辰的刹那,所有人皆是上枪敬礼,声音轰然如雷。
郑北辰一双眸子犀利如刃,只向着众人举起了右手,行了一个军礼。
郑家军的士兵们腰背挺得笔直,一个个面色恭谨,立时便是向着他们的长官回了一个礼。
“我的秘书早已为我准备好了发言稿,可现在,我却并不打算用。”郑北辰看着台下一张张坚毅的面孔,和那一双双充满希望和期冀的眼睛,缓缓开了口,“你们都是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我郑北辰,今天只想和你们说说心里话。”
台下上千人肃然静立,齐齐注视着主席台上那身姿挺拔的男子。


 第七十七章 落梅盆景

他的声音,低沉当中略带冷峻,响彻在鸦雀无声的操场上。
“实话不瞒大家,每一次上前线的时候,我都当做是最后一次。与扶桑人作战,我从没想过能够活着回去!”他声若洪钟,眼底满是狠绝,语毕,只大声的向着台下道了三个字;“抬上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四名士兵从操场的阴影处,竟是将一口棺材抬到了高台上。
郑北辰面色冷然,只一把掀开了覆在棺材上的锦布,只见棺材头间,郑北辰三个大字清清楚楚。
台下的士兵,面上皆是现出了震动不已的神色,就连张副官和顾有德一众人等对他的这番举动也是始料未及,免不了皆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军人守土有则,尺地寸草,不得放弃;为救国家而抵抗扶桑,虽牺牲至一卒一弹,也决不能退缩。”郑北辰眸光似铁,语气里却是平稳而内敛。
“兄弟们,我希望你们可以奋勇向前,不惜一切代价,全歼扶桑军,夺回镇寒关,打出咱们郑家军的威风来!我要你们记住一句话,上了前线,不怕死的就跟着我冲!扶桑人也没有俩条命!你们清楚了吗?”
不知是谁最先反应了过来,一道道声浪似是要将天都掀了翻去。
郑北辰举了个手势,众人便立时安静了下来。
“你们都是有志报国的热血男儿。我虽然是你们的统帅,但我不需要你们忠诚于我,相反,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在我战死沙场的时候,可以踏过我的尸体继续前进!”他的眼中,沉敛坚毅。
“军人之职,守土卫国。无论何时都请在座的兄弟们谨记,有我无敌,有敌无我!我生国亡,我死国存!”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激昂,孔武有力,似是要穿破云层,直透天际。
偌大的操场上一片寂静,顾有德第一个从震动当中回过神来,再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只拼命的的喊出了八个字;“有我无敌,有敌无我!我生国亡,我死国存!”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官兵都不约而同的一时之间高声喊着这八个字。呼声震天。
林元钦看了一眼身边的行院主任,他虽也是一脸震动情不自禁的随着士兵一起高喊,然而此人却毕竟是国民政府方面派过来的,为的,不过是监视郑北辰的一举一动。
也许,最能到打动人心的,不过是最真挚的情感。如同他这般的血性男儿,只要站在那里,便似是树起了一道旗帜。
————………
北平,玉皇山,郑帅官邸。
大帅府的一切布置的都是富丽堂皇,主卧里铺着一大张波斯手工地毯,地毯旁便是一圈从法兰西空运来的沙发,墙角处放着一座古董式样的落地钟,极是豪华与精致。
叶雪妍躺在美人榻上,看着那钟的下摆慢悠悠的晃过来,又晃过去,越发的显得这间屋子安静,安静的出奇。
她环顾四周,只觉得这处官邸是如此的空荡。
秦妈悄悄走进,温声道;“夫人,今儿个天气好,不如您约上李小姐,一道出去转转,去洋行挑点东西。”
叶雪妍下意识的便要摇头,可转而看着秦妈一脸殷切的神色,知道她是为着自己好,心里便也不忍拒绝。
“秦妈,语珺最近都在忙着留学的事情,要不,你陪我出去转转吧。”
秦妈立时道好,只服侍着叶雪妍换了身衣裳,主仆俩便坐车出了门。警卫们自是坐了另一辆车,只牢牢跟着。
下午三点左右,叶雪妍领着秦妈一道坐在云阳路一家洋人开的西饼屋里,望着眼前那一堆的蛋糕点心,嘴巴里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夫人,您瞧您现在瘦的,若司令回来了看见该有多心疼啊,来,还是多吃点吧。”秦妈说着,将一块慕斯蛋糕递到了叶雪妍身边。
叶雪妍想起早起照镜子时,自己苍白的一张脸,心里便也是一突,只点了点头;“好的,秦妈,你也多吃点。”她微笑着,将一块蛋糕慢慢的吃下。
余下的点心,叶雪妍倒是让人包了起来,打算带回官邸,给那些小丫鬟们吃。
车子驶进一条僻静的街道,原本繁华的一条街,今天却是十分的冷清。
时值隆冬,道路旁光秃秃的树枝被风吹的摇摇晃晃,像是洋人制作的花样书签,扁扁的,薄薄的,又轻又透的竖在苍蓝色的天空底下。又像是水塘里参差不齐的荇草,被天边的云影倒映着,微微的摆动,生出一层寒意来。
岗哨们立在店门口,叶雪妍一瞧见这阵仗,便没了逛街的兴致。她一家家的走去,只觉得索然无味。
突然,她停住了步子。在一家玉器行的门口,透过窗玻璃,她看见里面摆着一盆玉石落梅盆景。玉质柔润,石纹雅致,玉石雕刻的朵朵梅花色泽鲜艳,栩栩如生。简直是巧夺天工。
她站在那里,默默看了片刻。
店老板便领着活计亲自迎了出来,看着叶雪妍年纪虽轻,头发却是盘了起来。再看见一旁的戎装侍卫,只以为是哪家的官太太,更是不敢怠慢。
“少奶奶真是好眼光,这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的,正宗的月白色,您瞧那花瓣上的颜色,也有个说话,叫做‘素檀心’。。。。。。。”
店老板殷切的将叶雪妍迎进了屋子,滔滔不绝的讲着。
叶雪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了上去,果真是触手温润,她瞧了好一会,只觉越看越喜欢。
她看向老板,只低声言道;“这盆景我买了。”
你老板便打了个千,作揖道;“少奶奶,真是对不住,这盆景已经被程司长家的小姐定下了,连定金都交了。您若真喜欢,老朽即刻就发电报到平凉去,让他们在雕一盆运来。”
叶雪妍一怔,程司长家的千金,便是程磬宜了。她便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那老板也不多说,只言道里屋还有更多的珍品,许多都比那落梅盆景更好。
叶雪妍却失去了兴致,只微笑着谢绝了老板的好意,领着秦妈走了出去。到了店门口,她却仍是回头一望,那玉石雕琢的落梅,温润晶莹,灿若明霞,清秀中透着雅致,漂亮极了。她看了好一会,终是走了。
街道的拐角处,一辆黑色轿车中,男人的视线紧紧的落在她的身上。带着眷恋,不舍,深深的看着她。
眸心深处,却是一片深切的痛色。
程府。
程太太刚散了牌局,才走近客厅,就听到女儿在那里冲着下人发脾气。
她便笑着走了过去,拉起了程磬宜的手;“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了?”
程磬宜脸颊因为气愤,已是通红起来,此时看到母亲,更是委屈不已;“就是表姑夫嘛!”
程太太心里一咯噔;“你说建安?他怎么惹到你了?”
“我在玉器行里订了一盆落梅盆景,上次钱没带够,我就只给了定金。可我今天让秋儿去取,却听老板说那盆景被他给抢走了!妈,你说表姑夫气不气人?”
程太太只百思不得其解,一盆盆景而已,沈建安向来也不是附庸风雅的人,他要那劳什子做什么?
想归想,她却是拍了拍女儿的手,柔声安慰道;“好了,估计是他寻思的去逗你表姑开心。明天妈陪你去逛,总归有更好的。”
程磬宜听母亲这样一说,却更是不依不挠;“他每天阴沉沉的,表姐生孩子他都没去看一眼,说他讨好表姐欢心,谁信呢?说不定在外买了个小公馆!巴巴的买了盆景,去逗别的女人开心呢!”
程太太眉头便是皱了起来;“你瞧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被你表姑听去,她还能消停?”
沉默片刻,程太太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望着女儿言道;“记住妈的话,以后少惹你表姑夫。不过一盆盆景,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程磬宜撇了撇嘴,只不吭声。
程太太想起那阴沉寡淡的男人,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一紧。那个沈建安,心思太重。就算是自己也是一点儿也看不透他。至于时韵慧,那就更不用提了。估计哪天怎么死在他手上都不清楚。
近年来,沈建安的势力越来越大,竟是从原先的一个无名小卒,码头的马仔,成了如今洪帮会的首脑人物。短短几年的时间,即使是倚靠了程家和时家的权势也罢,他能将原先的洪帮骨干尽数赶尽杀绝,也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心思缜密,胆识过人,手段,更是狠辣。
如今的情形,倒是连程家和时家,也拿他毫无办法了。


 第七十八章 高处不胜寒

夜色深沉,月凉如水。郑北辰的官邸向来都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围墙上面拉着电网,缠着暗黑色的铁栅栏,支棱着锋利的边角,夜幕下又有许多往来的哨兵,正在那里来回巡逻。
月色如水般倾泻到屋子里去,叶雪妍翻身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那是极柔软的苏绣锦被,被面更熏了一层玉合香,香气悠悠的弥漫在她的周围,极是好闻。
她睡不着,只坐了起来,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蓦然,沙发旁边的电话铃声却在寂静的深夜响了起来,吓了她一大跳。
她似是本能一般,立马掀开被子,赤着脚奔到电话旁,接起来那头便是他的声音。
“雪妍?”
叶雪妍一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便是一酸,只轻声答道;“是我。”
郑北辰便低声笑了起来;“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她的脸颊浮起了一丝红晕;“我在等你的电话。”
郑北辰沉默片刻,言道;“刚才开了一个会,所以迟了。”
叶雪妍小手紧紧攥着电话线,只摇了摇头;“没关系,你那边还好吗?冷不冷?这么晚了,你饿不饿?晚饭吃了吗?”
郑北辰轻轻一笑;“你放心,我在这边很好。”
叶雪妍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过于啰嗦。脸颊上的红晕似是要一直蔓延到颈脖里去。
“时候不早了,你快点歇息吧。”叶雪妍想起关于前线的报道,知道他动辄便是几天不眠不休的视察军事,心里只说不出的疼。
“好,我都听你的。真是唠叨的小媳妇。”浑厚的男声从电话中传了过来,很是轻快的样子。
叶雪妍唇角不免也是噙着笑意,听到郑北辰问起自己的事情,又简单的说了几句。刚要挂电话,就听郑北辰在那头低低的唤了声自己的名字。
“雪妍——”
“嗯?”
“我很想你。”
那一声,不过简短的四个字,却是如此的缠绵悱恻。
她的眼圈红了,眼眸垂了下来,喉间却是一阵酸涩,隔了许久,方才缓缓道了三个字。
“我也是。”话音刚落,泪水便是扑簌扑簌无声的落了下来。
郑北辰在那头却似是能察觉到她的泪水一般,只温声言道;“别哭。等这边战事稳定下来,我就派人接你过来,好不好?”
叶雪妍忍不住眼睛一亮,一抹笑靥便绽放在嘴角;“真的?”
郑北辰也是笑了,语气却是十分的轻柔,缓缓道出俩个字来;“真的。”
——————
落地钟摆在书柜的一侧,钟摆只在那里来来回回的摇晃着,檀香炉里燃着一把紫屑陌香,幽幽的香气散发了出来,桌面上开着一盏绸纱台灯,发出暖暖的光亮。清冷的月光被阻挡在了窗外,落地窗的窗帘全部拉了起来,门上镶着雕花彩绘玻璃,上面满是各式各样的花样,玲珑至极,晃着人眼。
郑北辰刚走进来,就有机要秘书送来当天的文件资料,厚厚的一沓子放在桌面上。郑北辰燃起了一支烟,一目十行,只拿起钢笔在那些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一时之间书房中只有钢笔在文件上划过扥刷刷声和纸张飞速翻动的声音来。
他向来都是用瘦黑楷体批阅文件,字迹挺拔如刀,力透纸背,无不是锋芒毕露,满纸的笔锋凌厉。
直到他打开一页卷宗报告,却见上面写着郑家军三团副军长孙元耀,私吞军费,中饱私囊,临阵抗命,延误军机…。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知道,他这一个名字签下去,孙元耀的命就算是没了。
他合上眼睛,却是想起当年抚顺大战的时候,天寒地冻,不知有多少人没被炮火炸死,却被那漫天的大雪给活活冻死。
孙元耀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得了一壶酒,自己却是一口也没舍得喝,只跑了回来将酒壶往他的怀里一塞,微黑的面庞被冻得青白,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却是闪闪发亮。
“大哥,喝酒。”
简单,干脆。
他记得,这么多年了他都记得。
那时候他们都是兄弟相称,一起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一起征战沙场,生死与共。如今,曾经的兄弟居然敢违抗他的命令,私自调动锦州的军队,若留下来,便是一大祸患。
无论如何,孙媛要都是必须要除掉。
郑北辰将手中的烟卷掐灭,眼眸里的光却是渐渐的清冷起来,透出一股子森然之气。他大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桌子旁的电铃,机要秘书便立时走了进来。
他将卷宗一把甩了过去,面上只一丝表情也无,只道出了四个字来;“马上去办。”
这个秘书前脚刚走,便又有人走了进来,送上了一沓的战略报告。
郑北辰捏了捏眉间,一页页的翻了下去。机要处的人不断的来来回回,前线的军报更是如同雪片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送上来,到了凌晨二点钟,他又是集合了郑家军的重要幕僚们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结束后,天色已经是蒙蒙亮了。
“司令,您一夜没睡了,现在还是去休息会把。”张副官看着郑北辰坐在一张沙发上,正闭着眼睛闭目养神。沙发下面,早已是一地的烟头。
郑北辰闻言,只摇了摇头,起身,含着血丝的眼睛却依然是雪亮如电。只走到一旁的盥洗室,捧着把凉水洗了把脸,待他出来后,乌黑的短发上便滴落随着水珠。
“去镇寒关。”他一面说,一面径直走了出去。
张副官没有法子,只得跟上。
镇寒关素来都被称为‘天下第一关’,地处东北,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军事重镇。郑北辰刚处理好军务,便马不停蹄的赶到前线查看斥了巨资修建的新筑军防工事。不料到了实地一看,工事偷工减料,简直就是敷衍的一堆堆土罢了,士兵躲在里头,别说掩护,就连最基本的隐蔽性都是没有。
张副官也没想到这布防竟会是如此的摸样,若不是郑北辰毫无征兆的突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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