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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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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自己而去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落下一行清泪罢了。
可现在…。。
他原本抽搐颤抖的身子忽然安定了下来,正动着手术的史密斯先生不由得一惊,立时停下了手中的刀子,去检查他的瞳孔与心跳。
张副官与林元钦也是奔了过来,脸上俱是面如金纸,金敏之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由自主的恍惚了起来,她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人来来去去,终是免不了的身子一软,倒在了颜嬷嬷的怀里。
待她醒来时,周围静的可怕,封闭的空间只点着一盏小灯,有稀疏的光线顺着厚厚的窗帘与窗框之间的缝隙里投进来,地板上被照亮的那一寸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小小的灰尘不停的上下翻腾着…。
“远霆——”她轻唤了一声,掀开被子便要往外冲,不其然与刚进来的颜嬷嬷打了个照面。
“嬷嬷,他怎么样了?”
“他——”颜嬷嬷不知该怎么说。
金敏之面色变了,打开房门便冲了出去。颜嬷嬷跟在她的身后,无奈的喊了句;“格格,你还没穿鞋——”
谁能想到,曾经一个皇朝尊贵无比的固伦公主,竟然也会为爱痴狂。
郑北辰依然昏睡在那里,金敏之带来的医疗队正在那里精心的照顾,按她与张副官的意思,都是要将郑北辰送到沪城或者北平,而史密斯先生的意思,却是说郑北辰刚动过手术,现在正是生死关头的紧要时刻,实在不宜挪动,金敏之与张副官闻言,只好作罢。
整整三天三夜,金敏之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就连张副官也都是不安起来,他这样一个大男人,接连三日不睡都已经是疲惫不堪,更遑论这样一位身份千尊玉贵的前清格格。他甚至对她说道;“金小姐,您再这样下去哪里能撑得住,还是去歇着吧。”
金敏之素来果决,秉性十分倔强,听到他的话也只是摇了摇头,神情极是冷漠。张副官便不好在说什么,只得陪着她守在那里。
当日的情形,委实凶险万分,若不是金敏之带着美利坚的医生及时赶到,如今的郑北辰,可真是生死难料。
他想起不久前从北平打来的那个电话,心里却是一团乱麻。他回眸看了一眼,灯下的女子面色隐隐发青,正拿着手绢为郑北辰细心的擦拭着面上的汗珠。
他叹了口气,静静的站在那里。
郑北辰在第四个深夜里,伤口再次发炎恶化,全身烧得滚烫,那样多的消炎药用了下去,却一点也见不到效果。就连史密斯先生也是稳不住了,满头大汗的对金敏之说道;“金小姐,不知道郑司令有没有什么亲人,要是有,还是赶快接来吧,不然我怕到时候——”
他说这些话,等于是将郑北辰判了死刑,金敏之紧紧握着郑北辰的手,嘴唇虽是在哆嗦着,可她的话语却仍是镇定不已,她眸光坚毅,一字一句的缓缓的道出了一句话来;“我就是他的亲人。”
她守着他,直到他急促的呼吸慢慢的慢了下来,她瞧在眼里,心里却是一阵的心惊肉跳。她看着他惨白的嘴唇动了动,用很轻柔的声音低低的唤出一个人的名字来。
“雪妍——”
她的眸心动了动,只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在昏迷中不断的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一颗心渐渐的凉了下去,她记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伤心过。哪怕是当日远赴美利坚,与郑北辰分道扬镳,她也没没这样绝望过,这几日她的泪水,真比以往的二十多年都要多,眼泪浸湿了衣袖,衣料上的蕾丝刺得人脸上冰冷冰冷的,却是透骨的酸凉。
她攥着他的手,就那样坐了一夜。
——————————
郑北辰重伤在身,自是无法再去料理军务,这些天关于前线的军报如雪片般的传了上来,积压在那里,厚厚的一层。
金敏之侧影如剪,由于几夜未曾休息,眼底是血红的一片。她走到郑北辰平日办公的地方,便被侍从拦住。
“让开。”她身份自幼便是尊贵,语气间不由自主的便是透出一抹自睥睨的气势,那侍从怔了怔,又是知晓她的身份,正踌躇间,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是张副官。
“金小姐。”
“你来的正好,开门让我进去。”金敏之神色清冷,语气亦是淡淡的。
“不知金小姐有何要事?”张副官问道。
“前线加急的电报一封接着一封,你若是不想让你们司令战败,就赶紧让我进去。”金敏之秀眉微蹙,声音却是一片隐隐的凌厉。
“郑家军的军机大事,又岂可交由小姐处置?”张副官语气也是硬了起来。
“冥顽不灵。”金敏之吐出四个字,不再理会他,只径直走上前,左右侍从皆是不敢阻拦。张副官只得跟了上去,伸出手挡在她身前;“还请金小姐不要让属下为难。”
金敏之看了他一眼,道了句;“我不会害他。”那样斩钉截铁的语气,只令张副官一怔。趁此空当,金敏之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来到了办公桌边。
“若你不放心,只管在我身后看着。”她坐下,一面迅速的将文件打开,一面冷冽出声。
那些文件上的重要条款都由秘书特意圈了出来,金敏之一阅十行,快速的在文件上写着“已阅”“准拟”“驳回”等字样,她一手漂亮的黑金楷体,字字力透纸背,苍劲有力,张副官看下去,心里不由得大惊。她的字体,竟与郑北辰的不差毫厘。即使如他这般跟随郑北辰多年的心腹,也是分辨不出。
金敏之办事干脆利落,没过多久便批好了一沓文件,全部递到张副官面前,她将钢笔盖飞快的合上,扔在了一旁,这才站起身子,对张副官言道;“就算今天是郑北辰在这里,他也绝不会做的比我好,所以你只管放心。”
她说完,便匆匆离去,走到门口,她停住身子,却并未回头,而是留下了一句话来。
“我只想为他赢得这场战争。”
——————————
北平,郊外。
叶雪妍披着一件外衣,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去了花园散步。
路过花房,她停住步子,一暖阁子的花,团花碧绿如翡翠,晶莹剔透,一株株盎然绽放着,她情不自禁的向着那片姹紫嫣红中走了过去,走近,轻声呢喃了一句;“真漂亮。”
她穿着软缎鞋,踩在绵软的地毯上,花房被窗外的阳光照着,一朵朵鲜花都仿似是含笑的美人,花瓶的旁边摆放着一盆落梅盆景,被四周娇嫩的鲜花簇拥着,却依然显得十分美丽,光彩而夺目。
这落梅盆景是用玉石雕刻而成,玉质柔润,石纹雅致,玉石雕刻的朵朵梅花色泽鲜艳,栩栩如生。她出神的望着这盆盆景,思绪却回到那一个午后,她站在玉器行外,看着这盆盆景,看了许久。可老板告诉她,这盆景被程家的小姐买下了,已经给了定金。她记得自己走出那家玉器行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这盆景里的花温润晶莹,灿若明霞,她喜欢极了。
可现在,这落梅盆景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想起沈建安,又想起那日秋儿的话,她只觉心里发堵,一阵阵的闷。
“若是小姐喜欢这落梅盆景,不如老奴命人搬进您的屋子里去。”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叶雪妍转过身子,就见朱妈脸含笑意的站在自己身后。
她摇了摇头,道了句;“不必了,我不喜欢。”说完,她走出了花房。
离那日沈建安所说的一月之期,已经过了十天,前日卡尔医生又来到府里,告诉她已经打了电话去江北,正是郑北辰身边的张副官亲自接的电话。叶雪妍听见只觉得放下了心来,她坚信,再过不久,郑北辰一定就会来救自己出去。
她要做的,只是安心养胎,等着她孩子的爸爸,来接她们母子而已。


 第129章 他还没醒,我不敢走(敏辰往事)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夜色退去,天边渐渐的透出一片青色。
郑北辰浑身都是伤,就好像是全身都碎了,又被人重新给缝合了起来,密密麻麻的的伤口到处都是。他的胸口缠着绷带,干裂的嘴唇上满是沁着血的口子,额前滚烫而发热,依然是昏迷不醒。
金敏之立在床头,将棉签沾湿,缓缓的将他干裂的双唇一点点的湿润。她的泪珠便抑制不住的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打在郑北辰的脸上,男人的容颜英挺如昔,眉目间却落满了沧桑之色。她伸出手,轻轻的将他面上的水珠拭去,极其轻柔的出声言道;“远霆,就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你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一句说完,却是悲从中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眼眸一点一滴的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你当真就这样的爱她?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任由扶桑人去轰炸北平?难得你所谓的民族与大义,真的就那样重要吗?郑北辰,你值得吗?”
无论金敏之如何呼唤,郑北辰依然紧紧的闭着眼睛,全身如同火烧一般的滚烫。
“你快醒醒,只要你能醒,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醒——”金敏之攥着他的手,眼泪成串的往下落,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她只有七岁,而郑北辰,十五岁。
那一年荣亲王被皇上派往东北,与俄国签署停战条约,同样在那一年,她的母亲去世。荣亲王放心不下,便将她带在了身边。
她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那样寒冷的地方,漫天的大雪,她即使穿着最好的狐坎大氅,也还是觉得冷。
而十五岁的郑北辰,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袄,立在风雪中,挺拔如松。那是一群被朝廷发配在边疆的重犯,他们没日没夜的做着苦力,衣衫褴褛,全身是伤。每天都有人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再或者,便是病死。
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的那段日子,他一个人到底是怎样撑了下来。
父亲与俄国签署好不平等的条约,便去镇寒关视察边疆的铁路,在那里,是他与她第一次的初见。
自然,在她还未曾有着记忆的时候,他们便是见过的,只是她不记得罢了。
即使过了二十年,她仍是牢牢记得。七岁那年,她坐在精致温暖的马车里,望着窗外那抹坚毅冷硬的身影。
也许是冥冥中的命中注定,那样多的人中,她一眼便瞧见了他。她有六个哥哥,每一个都可谓是人中之龙。她注视着郑北辰,只觉得像他那样的人,应该和自己的哥哥一样,锦衣玉食,奴仆成群,而不是倔强的站在那里,承受着衙役的鞭笞。
看到荣亲王府的车队,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可芸芸众生中,偏偏有一人傲然不跪。她随着父亲一道下车,依偎在父亲身边,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前方的少年。
“你为什么不跪?”记忆中的童音,脆生生的,清朗上口。
而少年只不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是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她自出生便被众人捧在手中,哪里受过这等气?
“大胆,见到王爷与格格还不下跪!”一旁的衙役扬起手中的长鞭,向着少年狠狠的抽去。少年依然屹立在那里,动也不动,任由那长鞭抽到他的脸上,眼睛却是眨都未眨。
“住手!”直到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衙役方才止住了手中的长鞭。她仰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阿玛凝视着眼前的少年郎,隔了许久,方才叹了口气。
她当时太小,还不明白阿玛眼里的神色究竟是什么意思。此时想起,当时阿玛的心里,也定是百感交集的吧。
曾经的封疆大吏,簪缨世家,竟落得如此的结局。
她又如何能知道,眼前眸光清冷而坚毅的少年,与年幼的自己竟是有过婚约?当年,尚在襁褓中的她便由太后亲自指了婚,对方正是郑国公家的二公子。如果郑家没有那一场的灭门之灾,现在的他们是不是早已厮守在一起?
金敏之凝视着郑北辰的睡颜,思绪蓦然从二十年前回到了十年前,那一年,她十七岁,郑北辰二十五岁。
逊清灭忙,她流落到了扶桑。极少有人知道,她的生母乃是扶桑士族家的公主,而如今扶桑的三军统帅,正是她的亲舅舅。所以,当扶桑空袭北平之前,她便已经得知了消息,从而得以在轰炸前离开了北平,毫发未损。
十七岁的她,情窦初开。于异国他乡邂逅了来自中国的年轻军官。那一年樱花成雨,他成了她的劫。躲也躲不去的劫。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她愿他可以随自己一道漂洋过海,前去美国。可他身上的男儿志,却容不得他抛下国内如火如荼的战场。
如此,分道扬镳。
她矜持骄傲,他心比天高,这一别,又是一个十年。
她有着世间女子难以企及的家世背景,她只以为这世上的好男儿绝不只一个郑北辰。可那么多年,她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每当午夜梦回,心心念念的,却唯独一个郑北辰,只有一个郑北辰。
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在她手指间悄然滑过,再过三年,她就三十岁了。
他不过给了自己那么一小段的岁月,可她却将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这让她如何甘心?她挥不去自己心中的执念,毅然回国。可终究是迟了,他的身边早已有了一位温婉娇美的小妻子。
看着那张年轻的容颜,她不是不恨。她感到好笑,几何,她居然沦落到如此的地步,曾经一个王朝最尊贵的公主,竟会嫉妒起小门小户的女儿。
而他待自己,冷漠而淡然,再也不复往日的细心与温和。他的满腔柔情,全都给了另一个女子。她痛甚,悔甚,恨甚,终成了心魔。
金敏之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直到天色大亮,颜嬷嬷捧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她方才抽回了思绪。
“格格,您先回去歇一会吧。这里老奴来守着,您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金敏之面色苍白,眼底更是一片的淤青之色,她摇了摇头,望了一眼沉睡不醒的郑北辰,轻声道;“他还没醒,我不敢走。”
他还没醒,我不敢走,短短八个字,此间情痴,倾诉于此。
颜嬷嬷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金敏之打湿了毛巾,拧干,为郑北辰轻拭面容。颜嬷嬷在一旁看着,却是心酸不已。
自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格格,又哪里服侍过别人?
好好的一段天作之合,偏偏造化弄人,以至于落到了如今的地步。颜嬷嬷每当想起,都是唏嘘不已。
金敏之极其细心,为郑北辰拭过面容,又重新拧了一把毛巾,为他擦起了手。她的面容平静,仿似手中所做的乃是最平常的事一般,任劳任怨,毫无怨言。
——————————
天空不远处光柱扫过,是架在城头的探照灯。而火炮的声音却是一阵紧似一阵,中间还夹杂着十分密集的枪声,就像是大年三十里家家户户燃放炮竹一般,密密麻麻的响一阵,停一阵,又响一阵,歇一阵,如此反反复复,似是没个尽头。
更远处的天际透着红光,像是哪里失了火,张副官知道,那不是失火,而是炮仗开火时的光亮。看样子扶桑人是下定了决心,不惜投入全部的火力,也一定要攻破郑家军的行辕。
郑北辰用兵向来奇诡,数次得以在险境求生,而他自己,更是整个郑家军的灵魂人物,他这次一倒下,郑家军便是无可避免的,士气大落。
郑家军的高级将领连夜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却并没有得出良策,如今的情形,最好的办法便是由国际联盟插手,从中调和,这一场扶桑与余军联合起来对抗郑家军的战争,才可得以暂时平息。
电报已经发了出去,公使也是派了出去,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国际联盟却还是一丝消息也无。
而扶桑军趁此机会,与余军一起反扑,接连缩小了对郑家军的包围。俩军交战之际,只要一方主帅身受重伤,那便是对方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此浅显的道理,扶桑与余军又怎会不知?
在扶桑与余军的联合围攻下,郑家军连连失利。张副官心急火燎,唇角起了一层的火泡。
“司令今天的情况如何?”院子里,林元钦面目焦灼,与顾有德一起看着眼前的男人。
张副官眼底落满了血丝,哑声道;“昨晚醒了一会,没几分钟就又昏过去了。”
林元钦便沉默下去,顾有德浓眉紧缩,只深叹了口气。
“七格格是不是还在里面守着?”少顷,林元钦再次问道。
张副官点了点头,道;“这几日她都是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司令,也是几天都没合过眼了。”
林元钦沉默了,只站在那里,眉头拧的死紧,似是思索着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
终于,他开了口;“永康,老顾,司令现在的情形,怕是一时半会再也无法回到战场了。可如今情势逼人,咱们必须想个法子才行。”


 第130章 不要再来考验我的耐心(沈建安往事)

张副官看着他,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司令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林元钦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司令如今昏迷不醒,这些天里,你我都瞧得清清楚楚,七格格待司令情深意重,即使司令日后醒来,想必他也不会拒绝。”
张副官知晓他是要再提联姻之事,可如今郑北辰情况依然十分凶险,若由他们擅做主张,谁能承担这后果?
“司令的心思不是我们可以揣测的,咱们还是等司令醒来再说吧。”
“张永康,你为何总是如此冥顽不灵?”林元钦气极。
冥顽不灵?张副官一声轻笑,想起金敏之也曾这样说过自己。他颔首,道了句;“我只是一个副官,我只听从司令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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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时韵慧回到香山的别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北平城中如今一片狼藉,所幸这段日子她都是带着孩子住在山上,倒是躲开了一劫。
而扶桑军此番的轰炸除了对一些民宅外,便是玉皇山的郑北辰官邸。而国民政府的大楼包括一些官员的府邸,倒都是好好的,也未有人员伤亡。
只不过人心惶惶,尤其北平城的中那些官太太官小姐,一个个都是吓得不得了,竟有许多人纷纷出国,或者便是举家迁徙到英美租借。
她今晚去了程府,探望了表哥一家,刚回到别墅,就见张妈一脸喜色的迎了上来,她慢悠悠的换着衣裳,随口问道;“少爷怎么样,我走后有没有哭?”
张妈笑道;“夫人,先生回来了!现在就在屋子里陪着小少爷呢!”
她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抹狂喜从心底不断的往外冒,几乎让她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真的?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会儿了,先生这次二话没说就去看了小少爷,还像乳娘打听小少爷这几天吃的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张妈一张脸上满是笑意,好像是过年了一般。
时韵慧撇了撇嘴;“算他还有点良心。”不过那满满的欣喜之色还是抑制不住的从眼底倾泻而出,她一面走着,一面伸出手拢了拢耳边的鬓发,她身上穿着一件玫粉色乔其纱旗袍,耳垂上戴着细细的玉坠子,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少妇的妩媚来。
婴儿房在东首,时韵慧的高跟鞋踏在绵软的地毯上,只发出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她推开门,就见男人挺拔的身躯正半躬着身子,为熟睡中的孩子轻轻的掖着被角。
她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鼻子一酸,就差要落下泪来。
沈建安回眸,瞧见她,他的面容依然十分冷峻,只似没有瞧见她一般,径直向着屋外走去。
时韵慧转身跟了上去,声音却也是从未有过的柔和;“你吃饭了没有?”
沈建安脚步不停,只淡淡道了句;“吃过了。”
时韵慧随着他的脚步一路去了书房,沈建安脱下自己的深色外套,搭在了衣架上,露出里面一件雪白的衬衫。
他扯开自己领口的纽扣,回眸,却见时韵慧依然站在那里,他沉默不语,只走回桌边坐下。
时韵慧见男人的神色漠然中却含着丝丝疲惫,她的心里免不了一疼。又见桌面上的东西十分杂乱,便伸出手意欲帮他收拾好。
“我说过,别碰我的东西。”沈建安燃起一支烟,俊挺的眉目却是划过一抹不耐之色。
时韵慧的手僵在了那里,她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眸心一如既往的是一片寡淡的神色,她恨透了,当下便是一声冷笑,将手中的的文件朝着男人的面容扔了过去。
“沈建安,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好言好语的和你说话,我在你面前低声下气,难道还不够吗?”
沈建安将脸一侧,那一沓的文件便散落的到处都是。他一言不发,只将手中的烟卷掐灭,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便向外走去。
时韵慧看着他的背影,全身却是经不住的发起抖来,她上前一把拉住男人的胳膊,冷声道;“沈建安,咱们今天就把话说个明白,当初也没有人拿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娶我,你既然娶了我,凭什么每日里这样不阴不阳的对待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说,你说啊!”
沈建安眸心幽暗,只任由时韵慧近乎于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怨气。整个别墅的人都被惊动了,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当初若是没有我们时家,没有我父亲,你怎么能有今天?”
沈建安闻言,一双锐利的眸子笔直像她射了过来,似乎能直达心底,他的薄唇紧抿,隔了良久,方才冷冷的吐出了俩个字;“是吗?”
时韵慧在他这样森寒的眸光下打了个寒噤,却仍是强撑道;“你别忘了,你是我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若是没有我父亲,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
“一个什么?”沈建安打断她的话,他一步步的向着时韵慧走近,犹如暗夜中的鹰,直到将她逼到墙角。
“你——,你——”时韵慧唇角微微哆嗦,却迫于他的气势,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建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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