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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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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什么?”沈建安打断她的话,他一步步的向着时韵慧走近,犹如暗夜中的鹰,直到将她逼到墙角。
“你——,你——”时韵慧唇角微微哆嗦,却迫于他的气势,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建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眸中渐渐逸出一层嫌恶之色,那样的清楚,瞧在时韵慧的眼里,直让她从头冷到脚,绝望极了。
“你最大的错,便是不该做时金天的女儿。”沈建安森冷的眸光简直如同一把蚀骨的利刃,狠狠的刺在时韵慧的身上。他伸出手,扣住她纤细的脖颈,那一瞬,时韵慧只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放佛凝固了,她的眼底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那样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要杀她?
男人面无表情,声音亦是冷冰冰的,时韵慧被他扼住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要微微用力,便可以令她香消玉殒。
“我不杀你,只因为你是康儿的母亲,我和你说过,不要再来考验我的耐心。”他渐渐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俊朗的容颜是一片的狠绝,他转身,大步离去。
留下时韵慧怔在那里,大口的喘息着,雪白的脖颈处是一道极其清晰的淤青,她听着男人的步子越来越远,心底却是一片无尽的荒凉与刻骨的寒意。
“沈建安!沈建安!”她追出去,在花园里,却见男人已经进了汽车,绝尘离去。那一瞬间的气怒攻心,心灰意冷,只让她身子一软,倚在了门框上。
“夫人——”张妈抱着康儿走了出来,被刚才这样一闹腾,康儿已经醒了,正不住的闹腾。看见了母亲,便张着小手要妈妈抱抱。
时韵慧回头看向儿子,那张酷似沈建安的小脸狠狠的刺进了她的眼睛。她一把推开张妈,快步跑到了沈建安的书房,发疯般的发泄着,张妈与一众的女仆匆匆跟了过来,却没有一个人赶上去阻止。
时韵慧头发蓬乱,脸上有着泪水的痕迹,她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挥去,“你不让我动你的东西,我就偏要动!”
她捡起那一张张的文件,不由分说便在手中撕成了碎片。就这样却还不解恨,她走到古董架上,直将那些青花瓷器一个个砸了个粉碎。张妈将康儿交给乳娘,自己跑来拉她,时韵慧推开她,只红着眼睛冲着一众的下人喝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张妈叹口气,领着下人离开了书房,时韵慧闹了这一阵子,身上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她走回书桌前坐下。窗外的夜色清冷,洒下一地的银光,她合上眼睛,只觉得心口很疼,疼的令她生不如死。
她深深爱着男人,却偏偏如此深深的厌恶着她自己。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许是坐了太久,小腿已经是麻木了起来,她刚支起身子,脚下便是一个不稳,向着地上倒了下去。
她伸出手,揉捏着自己麻木的小腿肚,眼眸不经意的一转,却看见桌底下隐藏着一个暗格。
她心底一动,沈建安的书房她以前也曾来过,却从没有注意到这个暗格。如果不是自己这次摔倒,估计永远也瞧不见。
她的心口砰砰跳着,沈建安的抽屉向来都是上着锁,今天估计是忘记将钥匙取下。时韵慧站起身子,立时打开了抽屉,将手伸进去,探到那暗格处,扣动了机关,一个黑色匣子便弹了出来。
她将匣子取出,只觉自己由于紧张与激动,指尖都在抑制不住的微微轻颤。她将匣子打开,就见里面摆满了淮帮的一些重要字据,此外还有一些外国银行的存款票根,更有一张百万鹰洋的现取凭据。
她心口一颤,似是被那些巨款所镇,她从未想过,沈建安手里竟会有着如此多的财产。她将那些票据拿出来,就见最底下还有一层,一块雪白的帕子平平整整的搁在那里,一瞧就是被人精心收着的。
她将帕子取出,打开一瞧,一枚小小的发卡便映在了眼前。
那发卡一看便知道是小女孩的东西,看起来已经有了些年头,似是被人经常拿在手里抚摸,尾端已经微微发白,十分的旧了。只有上面雕着一朵淡粉色的小梅花,倒还是栩栩如生的样子。


 第131章 千年翡翠

时韵慧看到这枚发卡,当即便怔住了。顿时心里便是又惊又怒又痛,这样一枚普普通通的发卡,竟被他精心的保存了这么多年,便可见这枚发卡的主人,在他的心里究竟是有多重要了。
时韵慧银牙紧咬,握着那发卡的手竟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发起抖来,她一直以为沈建安不过是性子冷淡罢了,不仅对自己,他对别的女人也都是十分淡然,最起码,她从未听闻他在外有过风流韵事的绯闻。这多多少少的让她心里好受了一些,可今天,当她看到这枚发卡,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怜,可笑。
事实摆在她的眼前,原来她的丈夫这么多年以来,心底一直有着一个女人。她看着那尾端发白的发卡,眼底却是渐渐的红了,她那样的恼,那样的恨,她似乎都可以想象出沈建安在夜深人静时,是如何轻抚着这枚发卡,这种念头一旦在脑海里生成,便抑制不住的开始疯长。
时韵慧紧紧攥着那发卡,将整个匣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咣当”一声轻响,时韵慧一看,原来是一个小方盒,她拿起,打开一看,脑海里便是轰然一响,五雷轰顶一般,耳朵里嗡嗡叫着,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宝蓝色天鹅绒垫子上,摆放着一颗硕大的翡翠,水头极足,碧绿莹莹。在黑夜中闪烁着夺目的光彩,这颗翡翠时韵慧太过于熟悉,自小便是见过的。这是她的父亲时金天的东西,因为价值连城,时金天甚至在书房特意建了一座秘密的保险箱,专门安置这块无价之宝。
她现在都记得,父亲当年笑着告诉自己,这块千年翡翠是要当做传家宝,等她有了孩子,便留作当见面礼。可没等她的孩子出生,时金天便心脏病突发,暴毙而亡。
待办好父亲的丧事,等她打开书房的保险箱,却已经不见了翡翠的踪影。当时的淮帮混乱极了,曾经与时金天联手打天下的帮内元老,与沈建安一脉形成对峙之势,双方表面融洽,内里却是明争暗斗,甚至在短短的时间内暗地里发生过无数的流血事件,最后终是沈建安手段狠辣,用计将那些人赶尽杀绝,才成了淮帮的新霸主。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即使连自己贵为财政司司长的表哥,也开始忌惮起了沈建安。表嫂更是数次提醒自己,只说沈建安心思过于狠毒,让自己千万要多长些心眼,免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那时候可真是蠢啊,居然会觉得他们小题大做。直到现在,她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他的残酷。
时韵慧呆呆的坐在地板上,只听到自己的心脏,砰咚砰咚,一下比一下跳的更急,就像是全身的血液,全部涌到了那里。
她当年用尽了一切的法子,也不曾打听到千年翡翠的下落。直到今天,她若不是亲眼瞧见,怎么不会想到这块千年翡翠竟然会在自己丈夫的手里!
她记得待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她终于有机会告诉沈建安翡翠丢失的事情,而他只不过淡淡道了一句;“丢了便丢了。”其余,再也没有对自己多说一句。
时韵慧拿着那块翡翠,心里却是涌来一股怒火,沈建安!她几乎咬牙切齿般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
“大哥,嫂子来了!”岑东林匆匆走来,打开门,便见沈建安正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话,眉头既是微微一皱。
“知道了。”他眼皮也不抬,寂寥出声。
岑东林还要说话,就听一阵“笃笃笃”的声音由远而近,十分的急促,那是女子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刺耳。
“大嫂。”岑东林静立一旁,待看见时韵慧走进,便恭声唤道。
时韵慧看了不曾看他一眼,只径直向着沈建安走去,她扬起手中的翡翠,双眸似是要喷出火来,“沈建安,你给我说清楚,这块翡翠是怎么回事?”
男人睁开眼睛,冷眸像她望去,他依然坐在那里,声音却是冷到了极点;“我说过,不要动我的东西。”
时韵慧放佛是听到一个笑话,当即便是一声冷笑道;“你的东西?这明明就是我们时家的珠宝,你偷了我们家的翡翠,还好意思说你的东西?沈建安,你简直就是个贼!”
沈建安一双眸子满是凌厉,他依然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眼前暴怒的女子,隔了半晌,他却蓦然一声轻笑。他这抹笑,在这夜晚直让人看着从心底衍生出一股说不清的寒意,极是森冷。
“将灯打开。”他站起身子,向着岑东林吩咐道。
屋子里立时亮如白昼,沈建安抬眸,一手勾勒起时韵慧的下颚,令她得以牢牢对上自己的视线。另一手却是将时韵慧手中的翡翠夺过,道了一句;“看清楚了。”
他将翡翠握在手心,迎在雪亮的灯光下,便见那一片的碧翠中,隐隐的透出一个汉字来。时韵慧睁大了眼睛,看清那是一个篆写的方字。她从未想到这翡翠中居然会藏着这等的玄机,当下便是怔住了。
“你,你难道是方——”时韵慧手足冰冷,声音沙哑,她站在那里,面色惨白。
男人收回自己的手,他的眸子是一片的暗沉,并不理会女子的话语,而是一字一句道;“时韵慧,我给过你机会。”
时韵慧全身都是颤抖了起来,她双眸空洞,只觉面前的男人是那样的恐怖,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喃喃自语道;“不会的,父亲说过,方家的人都已经——”她看着沈建安向着自己走来,突然间说不下去了。
“都已经被他赶尽杀绝了,是吗?”沈建安淡淡一笑,“很可惜,老天偏偏让我活了下来。”
时韵慧一步步的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在了墙上,她的唇瓣剧烈的哆嗦着,巨大的恐惧吞噬着她,让她甚至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紧紧的绷着,就像一根弦,随时都会断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痉挛般的环抱住自己,一双眸子里是一片绝望的凄惨。
“东林。”沈建安不再看她,看向一旁的男子静静出声。
“大哥请说。”岑东林立直了身子。
“把她送回香山。”沈建安面色如常,声音更是冷的令人刺骨。
“是。”岑东林答应着,便上前在时韵慧面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却不在唤她大嫂。
时韵慧落下泪来,却见沈建安已经转过了身子,背对着自己。
“沈建安,你老实告诉我,我父亲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有。”男人的声音,简单干脆,清冷而决绝。
时韵慧盯着他的背影,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的眼泪,凉凉的泪珠,止也止不住,冷的放佛扎手一般。就像在曾经那些年少而张扬的日子里,她穿着曳地的长裙,发髻上斜斜的插着一支华贵精致的宝簪,在舞池中一圈圈的旋转着,裙角清扬中的风华绝代,那簪子上长长的坠子垂下来,打在她的脸颊上,沙沙的落在她雕花刺绣的衣领里,时不时的触上她颈脖中的肌肤,也是这样凉凉的,就如同这今夜成串的泪珠。
她知道,今夜之后,她所有灿烂轻狂的年华,都这样的到头了。
她甚至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当年的事情,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淮帮曾经都是姓方的,是她的父亲暗地里害的方家家破人亡,才夺下了这淮帮的天下。
而方家的儿子隐姓埋名,回来复仇,一切就像是那老掉牙的戏折子,在戏院里,从小到大她自己都记不清看过多少场诸如此类的戏码,可如今,这种戏文里的恩怨情仇,居然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时韵慧身子轻颤着,只觉得好笑。
“真难为你了,为了复仇,不惜去娶仇人的女儿。”她的嗓子沙哑,艰涩出声。
沈建安依然挺拔的站在那里,头也未回。
“你杀了我吧!”她终于再也受不了,一字字都犹如杜鹃泣血。
“我不会杀你。”沈建安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极其的淡漠。“东林!”他又唤了一声,岑东林一震,再次向着时韵慧伸出手,道了一个请。
房间里一切归于寂静,沈建安将手中的翡翠随手搁在茶几上,他走到沙发坐下,合上了眼睛。
夜色中的月光照在窗户上,映着一片明亮。而他脸上的轮廓,只显得愈发的棱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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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是铺天盖地的大雨,那样大的雨声,就像是她曾经住过的家门口那一棵枣树,在一个傍晚时分,他从南大营赶了回来,当她为自己开门的时候,枣树的枝叶在她头顶飒飒作响,一样的声音。
那时候他们还未曾结婚,她看见他,脸蛋便是一红,却还是对着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双纤小动人的梨涡。而她发间的蝴蝶发卡,迎风似是在翩翩起舞,那样的美。


 第132章 我们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那一幕,他牢牢的记在心里,一直都记得。
“司令,您感觉如何?”林元钦与顾有德一道走来,脸上满是忧色。
郑北辰望着他们,只说了句;“没事。”
“没事就好,您这段日子,可差点将我给吓死了。”顾有德拍了拍大腿,言语间却满是兴奋之意。
郑北辰微微一笑;“你的胆子都有天大,我哪里能吓死你。”
顾有德便嘿嘿一笑,很是憨厚的样子。
正说着金敏之便领着护士走了进来,她从护士手中取过药片,看着郑北辰道了句;“该吃药了。”
林元钦便言道;“对,还是金小姐心细,咱们都快忘了。”
“多谢。”郑北辰在众人的搀扶下勉力撑起身子,稍微一动弹,就觉得胸口一阵锐痛,便连着咳嗽了几声。
金敏之担心会牵扯到伤口,只在他身后将枕头垫高了些,慌道;“你快躺下。”
郑北辰不置可否,只将药吃了,方才睡了回去。金敏之见他神色漠然,当下只觉心里一酸,起身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司令,”待金敏之离开房间,林元钦压低声音言道;“这段时间都是金小姐在衣不解带的照顾您,您昏迷的时候,我看到她好几次坐在床头看着你掉眼泪。”
郑北辰并不出声,只余一双眸子盯着他,那样的眸光终是令林元钦无法在说下去,只得将头垂下。
“林元钦,把你那点心思全给我收起来,这种话以后我不想在听。”他因着重伤,声音十分的虚弱,却仍是透着一抹子强势。
“是,司令。”林元钦一个立正,啪的一声响。
“去让张永康来。”郑北辰说了几句话,便疲累不已,当下合上眼睛,吩咐了一句。
————————————
郑北辰到底年轻,又兼之身体底子好,这阵子又被十分精心的照料,终是挺了过来。
待他伤势刚有好转,便由人搀扶着再次上了前线,亲自坐镇指挥。此时正值扶桑与余军联手对抗郑家军之势,郑北辰手中掌握着‘上山七三一’情报,终是在这场战役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连夜与一众将领联合重新部署了作战方针,由于对扶桑军与余军的战略了然于胸,便先发制人,逐一击破,终是扭转了局势。
郑家军中军行辕指挥所内,半个墙面上都挂着标示着兵力标识的战略地图,窗边却摆放着一盆怡人的秋海棠,芬芳吐翠。
郑北辰一手抵在墙面,用以支撑着自己全身的力量,一双眼眸却是炯深,只浓眉深锁的望着那战略地图,重伤下,他的面色十分难看。
金敏之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个核桃木花草纹托盘,上面隔着白玉瓷杯子,与一些药片。郑北辰听到她的脚步声,便转过了身子。
“吃药吧。”金敏之语气淡然。
“多谢。”郑北辰走至桌前坐下,金敏之将药片递给他,待他将药片放进嘴里,又连忙将水递了过来。直到郑北辰喝完后才收回杯子,却同样是沉默下去,只静静站在那里,将眼眸垂下。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回去吧。”男人的声音低沉,却十分平稳。
金敏之闻言,呼吸便略微重了一些,她笑了笑,就有眼泪落了下来。“啪”的一声打在地板上,像是破碎的珍珠。
“郑北辰,我等了你十年,我这样为着你,爱着你,记着你,难道都还不够吗?”她抬起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郑北辰看着她,她穿了一件墨绿色真丝兰花绒缎面旗袍,露出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手腕上戴着一只羊脂玉沁色绳纹手镯,旗袍上是琵琶扣子,其中一条扣子上系着一条手绢。她以前总是习惯将手绢子掖到手腕的镯子里面去,一绕一个圈。可现在那镯子却松松垮垮的垂在碗上,连手绢子都绕不住了。
她瘦的那样狠。
郑北辰看着她的眼泪,半晌,终是道了句;“敏之,咱们十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那一句,却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狠狠插进她的心脏。她的面色甚至比郑北辰还要难看,她看着男人的面容,压下嗓间的抽噎,一字一句道;“郑北辰,你如果想最终赢得这场战争,那你便必须得到美利坚的支持,这件事,只有我可以帮你。”
郑北辰目光凝定一般的看着她,那眼瞳乌黑,放佛是里面含了一块磁铁似的,只把人往里面吸。金敏之心里逐渐慌了起来,心脏也是不住的狂跳着。
良久,男人却是淡淡一笑。他半掩眸心,缓缓支起自己的身子。竟是越过她,径直向着屋外走去。
“郑北辰!”她做殊死一搏,声音里不住的打着颤;“你难道不想要这天下了吗?就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你值得吗?”
男人停住了步子,他面色惨白,胸腔里传来一阵蚀骨的痛意,逼得的他不得不伸出手去死死按住自己的伤口。
“天下?”他咀嚼着这俩个字,脸上竟然含着一丝微笑,那微笑慢慢扩散开去,他乌黑的眼瞳里是一片绝望的神色。
“如今我还要这天下做什么?千里江山,家国万里,如果你们金家想要,只管拿去便是。”
“你——”金敏之愕然。
男人说完,不再理会,只一步步的在她的视线里消失。那个背影,一如当年般的决然。
那一刹那的心如死灰,她的手死死抵在桌面上,无穷无尽的绝望与心伤,将她整个的淹没。她便好似那缺水的鱼儿,一口口的呼吸都像是一把刀子,割得她体无完肤。
————————————
北平。
冬天的风蓬蓬的吹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被风吹得一阵乱颤,就像是被风吹乱的花蕊。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回过头来,便见一身黑色大衣的沈建安,挺拔的站在那里,清俊的面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笔直的看向自己。
“这里风大,回屋吧。”男人语气十分淡然,让人听不出一丝喜怒。
“已经一个月了。”叶雪妍眼眸清亮,迎上男人的视线。
“我知道。”沈建安点了点头,“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一声,明天我便送你去江北。”
叶雪妍身子一颤,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轻声问道;“你真的会放了我?”
沈建安淡淡一笑,颇有些自嘲的意味,他说;“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将你关起来。”
叶雪妍不解的看着他,沈建安转开视线,将眼眸垂下,只道了一句;“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会害你。”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叶雪妍望着他的背影,男人的身影刚走出雨廊,朱妈便捧着一件狐坎大氅走了过来,恭声道;“叶小姐,您如今怀着孩子,可千万不能着凉,还是将这件大氅披上吧。”
叶雪妍看那大氅周身雪白,锋毛闪烁着令人夺目的光芒,领口处更是巧夺天工,用着细线勾勒出朵朵精致的雪梅,隐在那一片的雪白中,就像是与这狐坎融为了一体似的。
叶雪妍一看,便知道这是由最好的白狐皮毛精心制作而成。她并没有说话,只任由朱妈将大氅为她细密的披在身上。顿时,只觉得身上一片暖和,就如同全身沐浴在春阳下一般,说不出的轻软舒适。
“这大氅——”她忍不住开口。
朱妈只微微笑了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不用问,叶雪妍也知道这定是沈建安嘱咐的,她在这住的这些日子,平心而论,无论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精致华美。就连整座府邸的下人,也皆是在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自己。她得到的,一直都是是最精心的照顾。
可愈是如此,她的心里便愈是不安,沈建安周身都像是一个谜团,只让她觉的深不可测。想起明日里终于可以从这个地方离开,她全身便是一松,小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小腹,孩子,咱们终于可以去见爸爸了。
她的唇角绽放一抹笑靥,眼眶却是热热的。
——————————
“大哥,郑北辰身边的副官来了。”
沈建安刚走出府邸,岑东林便面带焦灼的上前,轻声禀道。
沈建安不露声色,眼眸向前望去,便见一排的军用汽车正停在府邸对面,张副官的容颜隐在军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如此甚好,倒省的我跑一趟。”他唇角略微勾起,冷峻的容颜一如往昔。一旁的岑东林一怔,却实在猜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火车轰隆隆的进行着,专列的头等车厢里,那一盏灯彻夜不熄,到了深夜时分,窗外下了一场薄薄的小雪,天气更加的阴冷起来,包厢里的热水管子烧得正旺,却还是极其暖和的。军医刚给叶雪妍打了一针,就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军医回过头,便唤了一声;“张副官。”
张副官看了一眼叶雪妍,见她沉沉睡着,面色不是很好,灯光下发出淡淡的青色,他不禁担忧道;“到站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夫人如今还怀着身孕,能撑住吗?”


 第133章  有你在,哪里还会不好(北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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