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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龙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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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文天霸与白永安死死地瞪视着端木长风,眼中似要爆出火花来。  
杜珍娘被拖上楼,刚恢复自由,她便脸色铁青地问端木长风毫无顾忌地尖叫道:“把柴哲害死,这下子你痛快了吧?满意了吧?端木少会主。”  
“住口!”端木长风恼羞成怒地叫。  
白永安阴森森地一笑,挺起胸膛说:“那么,你说吧,咱们今后如何打算?拔去了眼中钉,连向导也一同葬送了,怎么办?”  
“还轮不到你操心。”端木长风悻悻地说。  
文天霸一向甚少说话,这时却黑脸阴沉,恨声说:“任何事皆不需咱们操心,关系自己的生死大事,又当别论。少会主今后的打算,最好说出来大家听听。”  
“你也跟着起哄?闭上你的具嘴,简直是岂有此理?”端木长风大怒地叫,踏进一步。  
文天霸不由自主退后两步,被对方的疾言厉色所慑,但仍硬着头皮说:“少会主是从不关心别人死活的,算咱们倒了霉。”  
“大家不必多嘴多舌,大错已铸,多说无益,咱们必须和衷共济,好好商量死中求活之计。”古灵接口说。  
他优柔寡断的和事老态度,证明他对端木长风一味顺从,也显得他老了,无法再统率属下处理重要大事啦!  
端木长风是不会认错的,大声说道:“咱们由于太过倚赖柴哲,所以没有他,咱们便像没有头的苍蝇,成了又聋又瞎的木头人,毫无主见,日后成得甚事?没有了他,咱们同样可以办事。”  
“少会主的打算……”古灵迟疑地接口。  
“咱们挟裴福三个人,不顾一切西行追踪。”  
“从大批番人的箭雨下冲过去么?”白永安冷冷地问。  
“咱们晚上走,化整为零,悄然通过。”  
裴福桀桀笑着说:“晚上走。像是自投虎口。所有的番人皆在晚上出动,在四周布下梅花箭阵,飞也飞不过,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脱身。”  
“有何办法?”  
“变一头穿山甲,打个一二十里长的地洞逃走。”“啪啪!”端木长风给了他两耳光。  
裴福格格厉笑说:“打我有屁用?你这人听不得老实话,拿我出气,并不能证明你阁下的妙计行得通。咱们只剩下三个人,番人随时皆可能置咱们干死地,任何时候皆可轻而易举地攻人,要咱们的命,但他们却不愿这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白水安问。  
“他们过了数十年平安日子,族人都耽于逸乐,警觉心全无,斗志渐消;因此要利用机会,训练他们的子弟,利用咱们未死的人,考验子弟们的勇气与斗技,也藉以取乐。刚才第一丛箭已将你们的人射倒,仍然发动阵势往复冲驰,其故在此,晚间乘夜突围,难道咱们没试过?地面没有积雪或可侥幸,这时休想如意,不信可以试试。”  
“你们又有何打算?”古灵问。  
“这里食物不缺,咱们过一天算一天,这就是打算。”  
“我可不信番人能拦得住咱们。”端木长风傲然地说。  
“你当然不信,雪山三君擒住你,你也不信?落在黑蝴蝶之手,你也不信?”杜珍娘愤怒地说。  
她这些话,等于是揭端木长风的疮疤,也等于是掴他的耳光,狂傲的端木长风怎受得了?一声断喝,踏进两步便待一掌掴出。  
文天霸猛地跨出一步,怒吼道:“住手!你还想欺负人?”  
端木长风一怔,万没料到毫无机心的文天霸会恶语相向。古灵急喝道:“天霸,你好大的胆子,怎敢对少会主无礼?”  
文天霸像是换了一个人,挺起胸膛说:“不是无礼,是不平则鸣。逼死了一个多次救了我们的柴哲,还想逼我们么?反正咱们都得死在这儿,干脆把话说个明白。”  
“你想说什么?”端木长风声色俱厉地问。  
“说咱们西行以来的事。你说吧,柴兄弟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何处处要和他为难?他死了,咱们也活不成,你自己嫉才反常,却迁怒于他,身为少会主,你曾考虑过后果么?你要找死尽可去死,拉上我们做伴,未免欺人太甚。”  
“你说什么?”端木长风阴森森地问。  
文天霸吟了一声,大声说:“你又没聋,我说的又不是番语,你绝不致听不懂?想当年,本会创业期人才济济,无往而不利,万众一心,欣欣向荣。自从你兄弟两人与令妹出头管事后,光景如何?你兄弟两人刚愎自用,狂傲任性,行事只问金银,不顾道义。这几年来,本会的底细逐渐外泄,弟兄们经常失手,虽未至众叛亲离的地步,已是死伤日增,弟兄叛逃的风雨飘摇境地了。上次如果不是令兄接了那笔不义之财,高、夏、云三位兄弟也不至于冒死叛离,咱们也不至于在隆冬季候到西番来受括罪,更不会陪伴你死在番人围攻下.进入枉死城,事实俱在,我不说不快。你爱听就听,不听可以塞上耳朵。”  
端木长风满目杀机,徐徐拔剑。  
文天霸的手,也徐徐移向鞭把。  
古灵移步插在两人中间,沉声道:“都不许多说,住口!”  
端木长风冷冷一笑,阴森森地说:“古堂主,他的话你都听清了?”  
古灵点了点头,沉静地说:“不错,本堂主都听清了。”  
“你身为内堂堂主,职司戒律及执法。文天霸隶属贵堂,说出这些挑拨离间,具有反叛口气的话来,知法犯法,十大会规中,他犯了哪一条?”  
“第三条。”  
“如何?”  
“法当断去四肢。”  
“堂主为何不立即执法。”  
古灵脸色沉重,一字一吐地说:“内堂的人如有违犯十大会规之事发生;例由会主判行。本堂主职司戒律,不敢知法犯法擅自执法。”  
“你不尊重本少会主么?”端木长风厉声问。  
古灵摇摇头说:“本堂主怎敢不尊重少会主?此次西番之行,会主责成本堂主负责主持。文天霸犯了会规,本堂主负责将他押回总会香堂,如果有失问放纵情事,惟本堂主是问,却不能擅自执法。”  
“你别忘了,会主临行,亲口告诉你,本少会主是代表会主的身份同行的。”  
古灵深深吸入一口气,垂下头默默无言。  
“身份既明。堂主为何抗命?”端木长风迫上两句。  
杜珍娘忍无可忍,大踏步站对文天霸身旁,大叫道:“我是见证人,证明文天霸所说的话,皆是为了本会好而进言,并未违犯会规。”  
白永安嘿嘿冷笑。也举步迫近说道:“我也是证人之一,证明少会主不听忠言,贻误大事,逼死柴哲。是非曲直,咱们回总会开香堂。谁要行使私刑假公济私公报私仇,白某第一个不依。”  
端木长风不想大出意料,不由怒火焚心,顿忘利害,一声怒叱,迅速拔剑出鞘,劈面点向白永安的胸口。  
文天霸的霸王鞭同时出鞘。“铮”一声崩开剑,奋身抢人,大吼道:“反正是死,拼了!”  
古灵举杖一挥,“当”一声震开鞭,大喝道:“不许动手!”  
杜珍妮抽剑出鞘,叫道:“人怕伤心,树怕剥皮;少会主任性妄为,不但令人伤心,而且令人心冷心死。古堂主,你就别管啦!”  
白永安也拔剑在手,怒极反笑道:“想当年,白某为本会出尽死力,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即使是会主亲在,也不至于拔剑向白某下手。好啊!早死晚死都是一样,亡命之徒轻生重义,不图功名富贵,只希望快意恩仇,这时该是还我公道的时候了。”  
端木长风看出危机,不得不打退堂鼓,向古灵说:“古堂主,今天的事,你都看到了,咱们返回总会开香堂,你是见证。”  
古灵淡淡一笑说:“开香堂的事,本堂主自有计较。目前正在危难中,必须同舟共济谋求生路。再说,咱们总不能让外人在旁看笑话,大家不提这些事算了。”  
端木长风退向裴福身侧,突然一剑刺人裴福的胸膛,冷笑道:“没有外人可在旁看笑话。”  
古灵急叫道:“少会主,咱们目下缺人手。”  
“三个小辈也派不上用场,只有这样才能永除后患。”端木长风冷笑着说,信手挥剑,将另两人的心坎刺穿,心肠之狠之辣之冷,无与伦比。他似乎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用脚踏死三只蝼蚁。  
他杀人灭口,等于是让步,缓和紧张的局面。  
被捆在一旁的番人,是个通晓汉语的人,却假装听不懂,躺在一旁发怔。  
端木长风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未注意番人的反应,未加理会。他收剑人鞘说:“咱们准备晚间突围脱身。”  
“向东还是向西?”杜珍妮问。  
“向西。”他用坚定的语气答。  
“我不往西去了。”杜珍娘冷冷地说。  
端木长风冷笑一声说:“咱们要追的人只走了半月,而且姓沈的有病在身,更有大群番人在他们后面追杀,最易追寻,我可不能功败垂成东返。同时,万一家父也走上这条路,回程中碰上,诸位考虑后果。我答应回去后不提今天的事,咱们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古灵吃了一惊,急问道:“会主也来了?”  
端木长风淡淡一笑说:“徐副会主赴苏州。家父带着人由陕赴西宁,预定向西搜西海附近。咱们为了那几个人,分别出动了全会的得力弟兄,秘密启程各搜一方,假使家父到了西宁,得到他们向南逃的确实消息,必定不再赴西海,极可能南下,也许已到了梭宗地境了。”  
杜珍娘突然向外一指,叫道:“瞧,他们要取柴哥儿的尸体了。”  
八匹健马向柴哲倒下处驰来,八名骑士的怪叫声震耳。  
“用箭制止他们。”白永安叫。  
五人急取裴福和番人留下的弓箭,各据地势发射。可借风自西北吹来,逆风发箭,根本够不上。  
八匹马驰向柴哲倒下处,渐来渐近。  
柴哲靠着梭宗僧格躺在一处,番人俘虏则在前面丈余,三人的身躯寂然不动,像是死了。其实,他们并未死。  
柴哲在发觉番人不顾族人的死活,发箭攒射的刹那间,由于心理上早有准备,因此毫不慌张。在箭雨行将及身的刹那间,一掌将番人俘虏击昏,肩膀猛撞梭宗僧格,将梭宗僧格撞倒,自己也伏下了,低叫道:“伏在雪中不动,装死!”  
他在倒下时,胁下挟了一支箭,乍看上去,他像是被射倒了。  
积雪甚厚,仆下时用了劲,身躯便埋入雪中,只露背部在外。箭从背脊上空飞过,破空厉啸声惊心动魄。  
箭不可能射中贴地的人,降弧并不大,因此远出两三丈后,方有箭落下,假使背部多露出雪面半尺,难逃一死,危极险极。  
两人装死不动,番人俘虏被击昏,也没中箭。柴哲伏下不动,一面向梭宗僧格说:“千万忍耐,不可稍动。我们等机会脱身,不可慌张!”  
两人足足躺了大半个时辰,手脚几乎冻僵了,但为了活命,不敢稍动。  
马蹄声渐近,呐喊声震耳,他心中暗叫:“老天爷,保佑他们不先用箭试咱们是死是活。保佑他们大意地奔来取尸。”  
八匹马奔到,骑士狂叫着排成两路,向两人冲来。  
“他们要用马蹄。”梭宗僧格低叫。  
“夺第二匹马。”柴哲叫。  
第一匹马驰到,两人猛地向侧一滚。第二匹马街尾冲到,铁蹄落空。  
第二匹马上的骑上,刚看清两人从前一匹马蹄下滚开,还以为尸体被马踢得向外滚,来不及驱马折向,两人已飞跃而起,出其不意地将骑士的腿拉住向下带。  
番人的马没有鞍错,只在马背上捆上毛毡,腿被拉住人便向下栽,两人却抓住背毡翻上了马背。八匹马都是良驹,在深雪中纵跃相当灵活。等后面两骑发觉有异,已冲前五六丈了。柴哲跨上马背,大喝一声,铁翎箭发如连珠,向后面连发四箭。  
“啊……”后面四匹马的骑士狂叫着飞堕马下。  
“你先走。”柴哲叫。  
前面两匹马的骑士刚掉头,梭宗僧格已赶上了前面的人,番刀一闪,前面的骑士一声未出,便翻落马下。柴哲的铁翎箭更快,射倒了后面四骑士,第五支箭已射出,贯人他前面那位骑士的背心。。  
八匹马大乱,前面两匹仍向前奔,后面四匹从两侧奔出五六步,方行止蹄。  
两人策马狂奔,冲过前面两匹坐骑侧方,顺手抓过缰绳,牵着向碉栅驰去。四匹马两个人,不顾马匹的死活,全力急逃。  
大队番骑还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等辨清逃走的人是已死的仇人,马儿已驰出二十余丈了。前奔的有四匹马,还以为有两人衔尾追赶呢。  
领队的番目终于发觉上当,大吼道:“放箭!”  
匆忙中,箭不能同时发出,零零星星呼啸而至,但柴哲已远出二十余丈外,箭破空飞到,更远出四十丈外,几乎脱离威力范围了。  
“聿聿聿……”柴哲牵着的坐骑中箭长嘶,他丢了缰,一面策马狂奔,一面扭头察看,拔剑在手。“得得”两声脆响,他拨落了两支箭。  
再奔前五六丈,他大喝道:“右闪!”  
前面的梭宗僧格向右侧闪,“唰”一声厉啸,一支箭贯穿他的左臂,闪慢了些。  
“哎……”他惊叫,向右一栽。  
柴哲驱马冲到,一手抓住他向上提。  
“嗤!”柴哲马臀插上了一支箭,马凶猛地跳跃。  
柴哲抓住梭宗僧格,向侧飞跃。“蓬!”中箭的马冲倒在雪中。  
柴哲带着梭宗僧格跃落在一旁,撒腿狂奔,叫道。  
“你先走,快!”  
十七名番人呐喊着驱马冲来,一面冲一面发箭。  
柴哲关心梭宗僧格,却忽略了自己的安全,刚将梭宗僧格推走,只觉右大腿一震。他伸手一拉,一支箭入肉半寸,一拉便堕。不能以背部向敌,他转身倒退,挺剑戒备,退纵丈余,两支箭跟踪射到。他伸剑一振,拍落了两支箭。  
碉楼上的五个人,以古灵为首,也呐喊助威,用箭掩护柴哲退却。  
距栅门还有十丈左右,番骑—一兜转了马头,不敢再追,呼啸着退去。  
柴哲奔人栅门,吁出一口长气,向迎来的古灵叫道:“他们将大举来袭,关好栅门。”  
杜珍娘喜极欲狂地扶住他。喜悦地叫:“谢谢天,你……你平安无恙。”  
他向楼上走,说:“右股挨了一箭,伤了些皮肉。伤倒不打紧,皮裤破了一个孔,麻烦得紧。”  
皮袄皮裤破了孔,确是麻烦,番人的皮衣裤密不透风,可防严寒,破了一孔或一缝,便是致命之处,寒气由此人侵,除了刚破时或可发觉外,片刻后该处的肌肉便会冻僵失去感觉,等发觉冷得难受时,可能无法挽救了,寒气攻心,必定僵死。  
“楼上有可换的,我扶你上去。”杜珍娘说。  
“有换的?谁带了行囊?”他讶然问。  
“少任主杀了姓裴的三个人……”  
“哎呀!那位番人呢?”  
“还活着。”  
众人奔上楼,端木长风居然挑得起放得下,陪笑道:“柴兄弟,在下抱歉,抱歉。”  
柴哲摇头苦笑说:“没什么,不用抱歉。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小弟侥幸,在箭雨中活着回来了,少庄主不知有何打算?”  
“一切仗贤弟了,愚兄知错。”  
“少任主杀了裴福三个人,咱们已无所倚靠了。”  
“这……”  
“目下只有一法可行,不知少庄主……”  
“贤弟请说,愚兄唯命是从。”  
“将番人放走,要他向头人说明经过,希望彼此能和平相处,互不侵犯。”  
“贤弟说得是,杀了这个番人于我无益,放了也不足为害,贤弟可自行作主。”  
柴哲解了番人的绑,说出己见。番人唯唯诺诺,答应将误会的情形向头人解释,下楼走了。杜珍娘主管医药,逼着柴哲裹伤换裤。两人到后面小室上药,她将刚才与端木长风冲突的事说了,最后苦笑道:“返回总会之后,咱们几个人凶多吉少。兄弟,必须及早为计。”  
柴哲大惊,变色道:“真糟,你们为了我的事,担上了无限风波,这……”  
“糟什么?哼!看样子,咱们活着离开索克图的希望,微乎其微。”  
“咱们非离开不可……哎呀!你说冲突时那番人也在场?”  
“在,怎么啦?你……”  
“糟了!那番人听得懂汉语。”柴哲焦急地大叫。  
柴哲在擒住裴福后,从裴福的口中,知道苏鲁克族的番人,有些通晓汉语。因此杜珍娘述说他离开以后,碉楼上所发生的冲突时,不由心中吃惊,急急换上裴福身上剥来的皮裤,奔出楼前。  
杜珍娘莫名其妙,柴哲惊煌而严重的神色,却令她心中依然,知道将有严重变故发生,也急忙跟出。  
柴哲奔近楼栏向外眺望,雪地茫茫,番人已经去远,踪迹不见。  
“糟了!太迟啦!”他跌脚叫。  
众人已到了他左右,古灵讶然问:“柴哥儿,什么事?”  
“那……那番人坏事,放糟了。”他苦笑着答。  
“怎会放糟了?”  
“那番人听得懂汉语,岂不糟了?”  
“那……那也不要紧哪!”  
“不要紧?小侄不在时,诸位在此所说的话,他都听去了,还不要紧?”  
“这……”  
“至少,他知道咱们必须西行。即使咱们能突围而走,他们势必倾巢追来,挑拨沿途的番人和咱们为难,这……这麻烦得紧。”  
“他……他真听得懂汉语?”端木长风惊问。  
他最为焦急,因为冲突期间,众人说出不少不能向人泄漏的秘密,如经番人传出,那还了得?  
柴哲弄不清端木长风何以如此焦急,杜珍妮在叙说冲突经过时,对涉及秘密的事皆加以隐瞒,称端木长风为少庄主而不称少会主,更未提及白永安指谪端木长风的话,所以事实上柴哲仍对众人的真正身份茫然无知。  
因此他认为泄漏行踪的事,端木长风用不着看得如此严重。  
但他不敢多问,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他们既然知道闹事抢食物的是汉人,派来监视的番人,岂会不通晓汉语?”  
“哥儿的打算是……”古灵紧张地接口问。  
“咱们赶快离开,也许还来得及。”柴暂沉重地说。  
“大白天,走得了么?”杜珍妮问。  
“在他们大队人马倾巢而至之前,还有机会,先退出索克图牧地,日后再绕道或乘大雪来临时偷渡,没有大雪掩没足迹,向西突围毫无机会。”  
“你是说,向东退?”  
“正是此意,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端木长风向楼下急奔,叫道:“天霸兄,我两人去追番人,快!”  
“少庄主,不可!”古灵急叫。  
“不,非宰了那狗番人不可。”端木长风高声答,奔下楼去了。  
文天霸略一迟疑,也奔向楼下。  
柴哲心中大急,大叫道:“不能追,咱们必须及早脱离险地要紧。”  
端木长风怎肯听他的话?番人不死,必定走漏许多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日后麻烦大了。两人奔出栅门,循番人留下的足迹,展开轻功绝学飞赶。  
柴哲心中暗暗叫苦,但无可奈何,只好眼巴巴地等候两人返回,再作打算。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等得心中焦躁,远处茫茫的冰雪荒原中,仍然看不见两人的身影。  
柴哲等得心中发慌,忧虑地说:“咱们快收集散在各处的粮食,弓箭,准备死守。”  
白永安悻悻地说道:“每次都是这畜生坏事,岂有此理!柴兄弟,死守,如何守法?等死么?”  
柴哲叹口气说:“不死守又能怎样?如果我所料不差,番人该已布置停当,咱们即使有三头六臂,也难平安突围了。”  
“那……咱们岂不是绝望了吗?”杜珍娘双眉深锁地问。  
“不然,咱们尚有希望。”柴哲用坚定的声音说。  
“真有希望?”古灵愁眉略展地问。  
“风雪已停了几天,不久大风雪必定光临,那时,便是咱们乘夜突围的时候了。同时,别忘了,也许咱们仍有外援可以寄望。”  
“有外援?”古灵讶然问。  
柴哲点点头,极有把握地说道:“中原朋友前来抢劫活佛,恐怕不止黑蝴蝶一拨人。大凡走这条路的好汉,都是熟悉番性的人,要利用大雪封山的机会,潜抵预定下手处落脚,以免引起番人与朝廷官兵的注意,便于从容周详准备。从卫藏到中原,目下有两条路,一是贡路,一是宣教路,一南一北,咱们所走的是贡路,番人数量少,更少朝廷派来的谍探,因此黑蝴蝶从南面贡路潜出国境,反而绕道走上这条路。(乌斯藏是汉人沿用的古称,番人却称为卫藏,乌斯两字连读切音,读卫。藏境分四部,卫、藏、阳木、阿里。卫即中藏,首府拉萨。藏即后藏,首府日喀则。喀木在东南,首府为巴塘,东部南部与四川云南接壤,北部为朵甘,即玛楚河以南一带,索克图原为朵甘之一部辖地。阿里在最西,首府布拉木达克拉。巴塘至打箭炉,为贡路,打箭炉是汉番互市之地,由天全卫负责监督。三年一贡,入贡其实就是向朝廷敲竹杠。宣教路则从拉萨至柴达木南部、出西宁,喇嘛活佛沿途传教,往来不绝。(法王们进京,几乎都是走这条路。)要劫法王,在最凶险的阿克达木山口(唐古拉山二峰之一)希望甚大。法王活佛动身,必在初夏或仲夏之间,虽为期尚早,至少还得等三个月至四个月之久。但从此地到阿克达木山口,还有一个月的脚程。因此,这期间正是动身前往的好时光,有两至三个月的潜伏期,正好从容准备。所以只要咱们能守得住一些时日,将有不少英雄好汉经过此地,自然会成为外援。”  
“咦!你似乎极为熟悉呢。”杜珍娘说。  
柴哲叹口气,苦笑道:“小弟在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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