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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神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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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友?」
  「不错!」
  「道长是问……『法广大师』他们吗?」
  「当然是,他们跟我一样,做了十几年的蒙面人,贫道不能不问!」
  岳天雷无可推脱,只好反问一句道:「他们几位的情形,难道你没听人说过?」
  「贫道也曾问过师弟和几位掌门人,可是,没有一个给我确实答覆!」
  「不瞒道长说,当日『黑山』一战,都被在下误杀了。」
  「哦!少侠……误杀了?!」
  「正是——。」
  「那麽,少侠难不难过呢?」
  「在下不仅难过,而且……。」
  「而且怎麽样?」
  「问心有愧!」
  「为什麽问心有愧?」
  「他们不应该这样下场。」
  「少侠!你这话可说错了!」
  「怎见得?」
  「铁面人为害武林,就犯了天大罪恶,按道理讲,人人得而诛之,如果杀了恶人还要难过的话,贫道更加该死!」
  「不!不!」
  岳天雷摇头否定道:「古人说过:『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像在下是明知而不防,而道长是身不由己,这中间的差别可大了!」
  「唉——」
  道长听完凄然长叹,道:「少侠杀了他们,倒是一桩功德,可以说有百利而无一弊。」
  「理由是?」
  「假如——你也救了他们,同样用这灵丹,医好了脑部疾病,他们的处境反而尴尬,不如一死了之。」
  「哦!」
  岳天雷骇噫声中,机伶伶打了一个冷噤,对方虽然说过:很多事情记不起来,这一番话,却无异承认记得。
  如果再辩,恐怕增加他的刺激,引起别的意外,倒不如就此带过,暗中加以防备的好。
  决心已定,连忙改容致谢道:「道长言之有埋,在下已经领悟,不再难过了。」
  对方随亦报以一笑,道:「对,大家都应该想开点,谁也不要怪谁……」
  话声中,岳天雷起身作辞,并且关切的,问道:「尊驾服药未久,是否要叫几位门人来伺候一下?」
  「天悦」立刻点头应允:「我正想叫他们进来,就烦少侠代为传话,同时命我师弟入内一叙。」
  「在下遵命。」
  岳天雷见对方不拒外人,顿时大放宽心,立与「蛇娘」迈步出房,先叫那为首道僮入室照顾,然後脚步一紧,去找「天乐道长」。
  但——
  他俩人刚一转入厅内。
  立见「天乐道长」凝候其中,满面殷切之情,劈头问道:「少侠,我师兄怎麽样了?」
  「恭喜阁下,令师兄记忆回复无异常人,替我解决了许多疑问……。」
  「真的?」
  「在下岂能骗人。」
  「哎呀!」
  对方喜出望外,拍掌叫道:「少侠你………你真太好了,『青城一派』,真不知怎麽谢你。」
  「那实在用不着,令师兄刚才交代,要请你进去讲话,道长快去罢。」
  「天乐」笑容可掬中,就是深深一躬,随即脚步如飞,直奔玄房。
  「蛇娘」目送道长背影,发出一声银铃似的娇笑道:「雷哥,这件事总算办的很圆满,他们师兄弟见了面,一定……」
  定字未完,岳天雷忽地手掌作艺,按住「蛇娘」樱唇。
  只听「天悦道长」的静室中,忽起一阵骚动——
  先是小道僮失声尖叫,叫得恐怖异常。
  接着是一个人体坠地的声音,却不闻「天乐道长」的响动!
  「糟——!」
  岳天雷手足俱冷,惊噫失声,旋将身形电旋,如劲箭般一个倒翻,重射入静室之内。
  只见——
  「天悦道长」俯身气绝,仆卧於血泊之中!
  「天乐道长」仰面朝天,僵倒在玄床之下!
  而那年青道僮却像一尊木偶,瞠目结舌,只有发抖的份儿!
  岳天雷见状,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目中寒电一扫室中,忙不迭伸出手来,先向「天悦道长」一探——。
  「雷哥,这是什麽回事?」刚出手,就听「蛇娘」骇然发问,她已然随後赶来,直吓得玉容惨变。
  岳天雷运功一试,已知对方心脉裂断,纵然周身温热,却已无法可救!
  於是,
  他再弯腰屈膝,去查看「天乐」的情形。
  「蛇娘」微一定神,也懂得了这是什麽一回事,秋波流转中,再向个郎问道:「雷哥,咱们怎麽办?要不要通知外面,叫各派掌门来呢?」
  「用不着!」
  「万一有什麽事,岂不又引起许多猜疑?」
  「天乐道长马上就醒,应该怎麽办,都由他去决定。如果先叫了别人进来,反倒大有不便!」
  「不会吧……?」
  「当然会!」
  岳天雷一面推穴过宫,一面解释道:
  「看情形『天悦道长』是自断心脉而亡,其中经过,等掌门醒来便知,而且这种大事,『青城』派如何处理,我不愿武断……。」
  言讲中,
  随听「天乐」闷吭一声,张目苏醒。
  老道长这一醒转,立刻暴然起身。虽然是年高识广,但在无比悲痛下,只急得捶胸顿足,说不出半句话来。
  岳天雷马上轻轻拍他一下,以镇静而低沉的声音劝道:「掌门人你要冷静点,如果连你都慌了,『青城』全派都会没了主意!」
  这句话,犹如雪水浇背,使得「天乐」悚然定神。
  终於在喘息数声後,哑着嗓子说道:「少侠………敝师兄竟然虽奇身死………我………我简直……不相信!」
  「哦,原来道长也没看见?!」
  「贫道入室之时,敝师兄已经倒在床上!」
  「依在下看来,他是自断心脉——」
  「你敢断定吗?」
  「天乐道长」悲痛忘形,脑筋竟一时转不过来,因此语无伦次,总有些不相信。
  岳天雷心中更感恻然,连忙伸手一指道僮道:「掌门人如果不信,可以问他,这些经过情形贵门徒一定看得清楚!」
  经过一言提醒,道长立刻恍然,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直朝道僮盯去。
  那知那道僮惊骇过度,至今还在发怔,「天乐道长」一看,更不由无名怒火直冲三丈,立刻厉声叱道:
  「你……你……还不滚过来!」
  「是!是!」
  道僮机械地连应两声,就像一具木头人,蹬!蹬!蹬!上前了三个大步,但闻牙关震响,却讲不出一句整话。
  这一来,「天乐道长」更火了,手一扬,就想赏他一记耳光。
  但——
  手势刚动,岳天雷已然轻舒猿臂,凌空接住,并以好言相劝道:「道长,你别发急!贵门徒遭此惨变,已经吓呆了,虽然他奉命伺候令师兄,但功力有限,无法阻拦,你再一生气,他越发的糊涂了。」
  道长经此一劝,才发觉自己太过紧张,点头中手法一变,连点了道僮三处穴道。
  那道僮受了三指,顿时血气畅行,心神奋发,眼望着「天乐道长」,热泪如雨的说道:「禀掌门……伯师祖……留下遗言……发掌自戕了……。」
  「哦!还有遗言!」
  「有遗言……」
  「怎麽讲?」
  「他老人家说是:——十八年罪孽多端,虽是神志不清,身不由己。也……也无面目……来见上代先师,和天下武林……」
  「还有呢?」
  「他老人家又说……这次回山之後,虽然武林不会找他算帐,可是……他的良心不安,惟一的解脱……只有死!」
  「後来?」
  「徒孙本来想劝,可是还没有开口,他老人家一掌拍在丹田。就……就气绝了!而且…而且……。」
  「怎麽样?」
  「你老人家也正好来迟一步!」
  「哇!——」
  「天乐道长」听到了这句话,顿时真气翻涌,喷出一大口鲜血来,身形一歪,几乎再度昏绝!
  好在岳天雷眼明手快,赶忙手臂一划,将他及时扶住。
  道长极力隐忍了半晌工夫,终於目芒一闪,盯着岳天雷,懊然叹道:「少侠,我有一句不识进退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与其忍在心里,不如直说为妙!」
  「你这份药……,对别人讲是仙丹,给我师兄服下,却要了他的老命,早晓得不如不吃……。」
  岳天雷一听对方懊侮,不由得苦笑一声道:「这一点,在下早已考虑过了。」
  「那何必还要给他?」
  「蛇娘」闻言,芳心颇盛不平,但她也了解「天乐」心情恶劣,所以才有这些埋怨,於是轻启朱唇道:
  「道长,我雷哥本来就怕令师兄恢复记忆,会自侮自责发生不幸,因此解释了好几回,但令师兄执意要服!……
  我认为令师兄宁受心灵痛苦,不愿糊涂半生,也是人之常情,因此才照他的意思辨了。所以这个後果并不是由於我们粗心,而是令师兄自己的抉择。
  「天乐道长」默然半天,终於惨然说道:「两位言之有理,贫道哀伤过度,居然讲出这样不礼貌的话,还请多多原谅,只今夜的庆功宴………竟变成了敝师兄的丧礼,真令人………不胜伤感…………。」
  本来各派在胜利之後,已经预备了盛大的筵宴,庆祝这二十年来的一次大会「天悦道长」原在出席之列。
  如今「天悦」横死,不但大宴失色而且成了他的葬礼。这一喜一忧之间,使整个正派武林,为之震惊失色。
  就当「天悦」的死讯传出外间。
  「青城山」灯彩尽除,立换为一片纯白。
  人声沸腾之中,沉闷气氛,如惨雾愁云,笼罩了这座名山,岳天雷的心情,更是复杂而沉重
  掌灯时份。
  大殿中香姻缭绕,钟罄声频。
  所有各派门人,齐至「天悦」灵前祭奠。
  岳天雷拜过之後,虎目一掠人群,只见「武当法雷」、「衡山觉非」……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就连「少林」、「峨嵋」、「崆峒」、「青城」等派,神色也都有点特别。
  於是——
  他将目光转移,看了看「排」、「丐」两帮,和崑仑派「西门先生」……这批人的表情中,似乎是在惊奇惋息——。
  婉惜这些不幸巧合,竟全落在他一人身上!
  且由「西门先生」和「湘江王」的眼光中。
  岳天雷似又看到了「铜镜圆光」那幕预言,如今报仇的机会越近,预言实现的可能,也更加接近。
  那奇特而不可知的结局,竟使他心神一凛,发生了一阵寒颤。
  於是——
  他再将目光移动,在人群中,先後看到了「巫山艳凤」,「郑红莲」和「蛇娘」,她正结伴而来,同行祭拜。
  而在三位女郎之後,一个全身纯白的孤单身影,如惊鸿乍现,也拜倒在「天悦道长」的灵前。
  这人影,使得他心头怦动,因在人群中不便招呼,於是紧走几步,想要赶上前去。但他这里身形刚动,那白衣人步履轻捷,已然拜毕出殿。
  岳天雷紧急又退出,但人如潮涌,使他无法追上,等到下了石阶,那人影业已渺然,不知去向。
  「雷哥!」
  「雷弟!」
  怅然中,只听莺声燕语似的叫唤,接连起自身後。
  他一同头,「蛇娘」等三位少女,已经到面前站定。
  「你是不是在找『鱼剑琴』?」蛇娘首先向他发问。
  「对的!」
  「你不要白费心机,她向来闭门不来,不见外人,尤其不见你!」
  岳天雷不由一怔道:「难道你没告诉她,令尊已经答应替她医治面伤?」
  「我倒是讲过了。」
  「她怎麽答覆?」
  「她谢了家父的好意,但是无意就医。」
  「嗯——!」
  岳天雷略一沉吟,续道:「那麽,你把她住的地方告诉我,我要见见她。」
  「何必呢?明明要碰钉子……」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非找她谈不可!」
  「什麽?」
  三少女几乎同时出声,六道明亮秋波,犹似夏夜明星,齐在他的脸上闪耀。
  岳天雷心念如雷,正想着一桩心事——他曾将『巫山剑法』,分授三女,致於「鱼剑琴」原是大师伯嫡传弟子,招法尤为精熟。
  这一举动的目的,一方面是想提防仇人,而最重要的却是对付自己。
  他恐怕「天雷怪剑」易发难收,假如无法自制,必有无边杀孽,到时候,惟有四女联手,才能克制。
  因此,他决定要带她们同去「阴灵山」,尤其要算「鱼剑琴」为首指挥,以她的刚强天性,加上对自己的误会,必能促使她铁面无情,在必要时刀兵相见。
  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忖道:
  「这个办法真不错!师祖当年四计剑招,本是要防备『张辟雷』,如今我倒得了『怪剑』,这四招也可能用在我身上。」
  尤其凑巧的是——师祖当年没找到四个女徒,现在「蛇娘」她们,却正好凑成四个,一个不差,再加上「琴姐」的心绪恶劣,否则,还不一定忍心下手。
  「这……这真是造化,安排太巧合了!」
  他这奇特的笑容,更引起她们疑心,立刻异口同声,再一次的予以追问。
  岳天雷想了一想,道:
  「这是一个极重要的计划,关系着师门名誉,和许多人的生命,我一定要找『琴姐』商量……」
  「哦,这样说,你不能先告诉我们?」
  必须先和她讲好,否则就办不到。
  「得啦!」
  三少女闻言不悦,樱唇一撇,道:「我们相信她不理你,别那麽故作神秘………。」
  「别的事她能推,此事关系尘蛇大计,她不能不理,还是少说废话,快一点带我去罢!」
  「蛇娘」无奈,只得当先引路,边走边说道:「好吧!不到黄河心不死,咱们倒要看看你的把戏。」
  一行人穿廊越院,联袂而行,工夫不大,已到一楹清幽小筑。
  这地方,本是山中女客居所,因此格外肃静,绝无闲人,岳天雷虎目一望,只见烛影摇摇,纱窗上微现人影,正是「鱼剑琴」端坐室内。
  「到啦!」
  蛇娘纤手一指,微带娇嗔道:「叫门的事,你自己去罢!」
  岳天雷立刻迈步上前,叩门之中,轻轻叫了一声:
  「琴姐——」但还未说出下文。
  已听「鱼剑琴」语音冰冷,毫无表情的答道:「我不见客,来人请转!」
  「小弟是岳天雷……。」
  「我知道你是谁?你我之间,早已绝情断义,还称什麽小弟!」
  「我有大事,必须跟你商量……」
  「鱼剑琴」听他再三不走,越发不耐烦,马上冷哂一声隔门叱道:「那有这多噜苏,再不走的话,可晓得『赤焰神火』的毒辣!」
  这赤焰神火弹,一触即燃,威力无比,若一发打出来,纵不伤人,却能烧了别人的房子。
  因此,岳天雷微微一惊,下意识的脚步一挪,朝後退了半步。
  但侧身之间,遥见三少女掩口皱眉,「郑红莲」是觉得好笑,「巫山艳凤」是颇表同情,「蛇娘」的神情却像是说:
  「活该!谁叫你自讨没趣!」
  岳天雷并不答理,却以冷静而严肃的口音,再向室中说道:
  「鱼剑琴,假如你还记得令尊惨死之仇,而且还想报仇的话,你最好是理智一点,彼此商议。」
  这句话,虽未引起对方答覆,但她却突然沉默了,很显然,她并没有忘记杀父之仇,於是,在片刻沉寂後。
  岳天雷二次出声道:「天雷怪剑已由令师『铁腕慈心』,交给我了,你要不要看…………。」
  「嗯………」
  对方稍一沉吟,终於咬牙吞声,忍了下去。
  「明天我要到『阴灵山』寻觅仇人,『蛇娘』等三位姐妹,都准备一道去,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率领她们,否则——」
  「怎麽样?」
  「我们走了!」
  「哦——」
  鱼剑琴惊噫一声,稍停再道:「那你还找我干什麽?」
  「这枝剑……」
  「剑怎麽样?」
  「其中还有些曲折,必须找你商量,如果你不忘巫山学剑之恩,也应该开门相见,从长计议。」
  「鱼剑琴」又是一阵默然。
  终於,用那颇为激动的口音,说了一句:「进来罢!」
  在三位少女明眸瞪视下,
  岳天雷从容迈步走入了这清静小房。
  「郑红莲」首先咋舌一声,讶然说道:
  「真奇怪!她这样一个不言不笑的怪人,雷哥为什麽要找她商量,而且,他们要商量些什麽?」
  「蛇娘」却纤手一摇道:「你别讲话,也许我们能听得出来。」
  但——
  当三女侧耳听时,室内灯照窗纱,正映出两个对座人影,虽然头部在动,却没有半点声音,显然是用「传音入密」交谈,防备别人听见。
  这种神秘的气氛,更触动了她们的好奇心,齐将秋波凝望,盯视着人影灯光,谁也不想离开。
  可是——
  等待却令人心焦。
  虽则仅半个时辰,她们竟像是等了成年成月。
  好不容易,才又看到人影幌动,岳天雷转头出声,唤着三女芳名,叫她们一同进来,当「蛇娘」,「巫山艳凤」,「郑红莲」鱼贯入室後。
  他竟然郑重其事,将四女重行介绍,对於每人的家世师门,尤其不厌其烦,详细的予以说明。
  这一来,三位少女才完全明白「鱼剑琴」的出身,因此齐齐欠身,恭敬的叫她做师姐。
  同时,她们也感到今夜聚会,气氛肃然,一定含有重大的意味!
  就在大家落座後。
  开口说话的竟又不是岳天雷,而是一向冷淡的「鱼剑琴」,虽然尽量装得镇静,口音中却掩不住内心激动,她第一句话就单刀直入的问道:
  「三位姐妹都学过一招『巫山剑法』,这一招想必精熟了?」
  「我们都记得………」
  「很好!」
  「鱼剑琴」点头赞许,然後把这四剑联手,威力绝伦的妙用,从头解释了一番。
  三个少女,原本心情紧张,但听到剑招传与女徒,更要威力倍增之处,不由得大放宽心,一齐绽出娇笑。
  可是她们虽笑,岳天雷却无半点笑容,就连「鱼剑琴」,也是举动不安,眼神中充满了矛盾。
  「蛇娘」看到这种情形,不禁怀疑的问道:
  「我们姐妹,都已学到了『巫山剑法』的一招,联手起来,正好帮助雷哥去消灭仇人,难道这次同去『阴灵山』,不是这个目的吗?」
  「??个………。」
  「鱼剑琴」欲语还休,更加感到犹豫,还是岳天雷接住下句,继续答道:「这一点并不完全对,因为剑招虽奇,还要看各人功力怎样……」
  「你是说我们姐妹功力太浅,就算联手,也对付不了仇人?」
  「功力相比,你们是差了一些,而且这四式剑招的奥妙原不在於对付仇人的阴柔奇功。而是对付……。」
  「对付什麽?」
  「对付这『天雷怪剑』!」
  「哦!」
  三位少女同时惊噫出声,但「巫山艳凤」随又娇笑一声,道:
  「雷弟,当年令师祖恐怕外人得剑所以了想了这个办法,现在怪剑已在你手,那还怕的什麽!」
  「艳姐!」
  岳天雷面色一整,道:「此剑具有魔力,易发难收,别人也许不相信,你却知道得最清楚!」
  「那当然啦!」
  巫山艳凤应声之中,立刻想起了她母亲的话来,这枝剑连「巫山鹤」都难於控制,以致杀伤了许多「巫教」门人。
  那麽,个郎功力虽高,当然难免意外……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想下去。机伶伶一个冷噤,骇然反问道:「这样说来,难道你……你还要我们来……对付你……!」
  「不算对付,但不能不加防备!」
  「不!不!不!……………」
  此言刚出,三位少女螓首齐摇,异口同声,说出一连串的不字!
  同时六道明亮秋波,迳朝「鱼剑琴」瞪了过去,意思是责备对方太过冷酷,居然会同意这个意见。
  其实「鱼剑琴」何曾不担心,但她曾入巫山学剑,深切了解怪剑的厉害,惟恐发生差错,必使巫山一派蒙羞,连个郎也要英名扫地。
  而且「巫山」的四式绝招,削剑挑剑都不伤人,只有一招「剑气冲霄」才是攻势,如果使用得法,也不致有所意外。
  再加上她家毁人亡饱经忧患,感情上也比较三女坚强,因此才忍痛吞声,接受了岳天雷的要求。
  在这种情形下,
  岳天雷迫不得已,只好将心事一一直言,同时他也指出了本门剑法,攻少守多,在必要时,四女只要联手合围,挑落「天雷怪剑」,就可以安然无事。
  经过了半天劝解,「蛇娘」和「郑红莲」,总算勉强点头,答应了这个办法,可是「巫山艳凤」依然坚决不依,便不同意。
  岳天雷也不由焦燥起来,微含不悦道:
  「艳姐,你本是『巫教』传人,难道不记得师祖当年之事,何必这样多心,一个劲的固执!」
  「我当然记得……可是刀剑无情万一伤了你呢?」
  「鱼剑琴」闻言插嘴道:「剑招守多攻少,刚才他已经讲过……」
  「不错,他是讲过,我也听得很清楚。」
  「那就不必太担心,尤其『剑气冲霄』是最後一招,也许用不上。」
  「师姐敢担保不用吗?」
  「不必担保,反正这一招是你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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