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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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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珠故意的先用嘴“巴!巴”两声,随即胡乱的朝薛仇打了一阵手式,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往红衣喇嘛手中一塞,然后在寺前后指了一指。
  这些个举动,全都为了要这位红衣喇嘛明白,他俩人是哑巴!红衣喇嘛见二人虽小,手头十分阔绰,已知二人是哑巴,遂也打着手式,朝后面经堂一指,摆了摆手,又点了点头!
  白珠知道他是说经堂那地方不准去,知道吗?
  那是喀萨喀老禅师的经堂,他哪有不知的,随点了点头,裂嘴一笑!待红衣喇嘛走后,二人到处看到处走,不知不觉似有意似无意地又走到那圆洞门里的平房来了,再过一个圆洞门,就是喀萨喀老禅师的经堂。
  昨夜薛仇曾在此受了一肚子气,不由得又朝那平房看了一眼!
  忽见平房前的地下,正蹲坐着个白发银髯老人,头发乱糟糟,胡子也乱糟糟,一身破衣,千疮百补,正在曝日下低头抓蚤子!
  在这拉萨有名的布达拉寺中,出现这么个花子般的老人,不由薛仇不朝他多看两眼!
  可是,当他看得第二眼时,薛仇当场就怔住了,一双眼死死地盯在对方头上,再也收不回来!
  白珠拉了他两把,始终没拉动他分毫,他就像一眨眼工夫,已在这地上牢牢地生了根般。
  好半天功夫,薛仇动也没动,一双眼更是眨也不眨,终于那乱糟糟的白发仰了起来,一双炯炯目光在二人身上瞄了一眼,又收回到身上抓蚤子去了。
  看到老人家的面目后,白珠根本无所表示,可是,薛仇的双眼中,却已红如喷火,脸上亦已泛起淡淡金光,双手握得紧紧的,那指甲就像要嵌进掌心肉里去般的,形态十分骇人!
  白珠一看到薛仇这般模样,他再也不敢拖他了,静静的稍退半步,守在身后,不过他心中也奇怪,薛仇会与这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薛仇眼望着老人的头没再抬起,双眼不自觉的从上而下,瞄到了他的脚上,这一看,什么全都证实了,还有什么好迟疑的,但见他嘴皮微微动了几下,那白发老人的耳旁,立如蚊唱般,清晰的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独脚神乞,你好悠闲啊!”
  白发老人闻声,从地上一蹦三丈高,落地后双眼却仰望着苍穹白云,口中喃喃如梦吃般叫道:“独脚神乞!独脚神乞……”
  薛仇见他这般做作,还只道他有意伪装,遂冷然一笑,嘴唇皮又动了两下,那老人耳旁又听道:“老花子!你装的什么疯?”
  白发老人通体一阵激烈颤震,口中又自叫道:“老花子!装……疯!老化子装疯!”
  一语未毕,白发老人倏地伏地大哭,口中并叫道:“那一位高人驾临,请救救我,请救救我!既能使用‘传音入密’绝世神功,希望你救救我,告诉我我是谁……”
  白发老人边叫边哭,哭声好凄惨,这根本不可能是伪装可以装得出来,不可能是伪装装得像的!
  薛仇心中一怔,大感惊讶不已,独脚神乞,他曾见过两面,形态貌相可说与面前这老人一般无二,尤其那只独脚,如此坚实的挺立地上,除了说他少了一条缕花古藤之外,还有什么差别呢?
  可是,这位白发老人竟欲求人救助,他仿佛已遗忘过去,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薛仇心想:“这其中定有文章,我必须查个明白!”
  薛仇正欲举步上前,身后白珠忽然拉了他一把,薛仇回过头来看时,身后不知何时,却站着那喀萨喀老禅师,双眼没看二人,却凝注在伏地痛哭的老人身上,脸上却透着一抹诡异奸险的笑容!
  薛仇微微一笑,暗道:“尚幸自己是使用了‘传音入密’奇功,要不当场露了马脚。”不过,他从老禅师那奸笑之中,更证实这很像独脚神乞的白发老人,与喀萨喀老禅师之间定有甚冤仇秘密!
  喀萨喀看了老人一阵,忽朝薛白二人咕噜咕噜说了几句话!
  他话没说完,白珠忽“呀呀呀”的大笑,边指着白发老人,边与薛仇胡乱打着奇里古怪的手式!
  喀萨喀摇了摇头,又咕噜了一句,他这句话是说:“可惜!”因为二人虽经化装成小煞神似的,可是双眼中所散发的聪明颖慧光,却是寰宇罕见的。
  终于喀萨喀朝二人招了招手,领先进圆洞门,来到经堂,喀萨喀请二人坐定,然后逐一的扳二人的小嘴,张看喉头。
  二人就似傻瓜木偶似的,任由老禅师摆布,最后,老禅师似毫无把握的摇摇头,走进一间偏房内,从偏房取出一个玉瓶,倾出两颗丸药,塞到二人手中,并为二人倒了两杯清水,打着手式叫二人服下。
  薛仇不知底细,哪敢胡乱吞服,可是,白珠却毫不考虑地往口中一抛,和水吞了下去!
  喀萨喀微微一笑,就在他转身时,薛仇惊骇莫名的嘴皮子连动之下,白珠耳边已响起他的声音道:“你怎么啦?这么冒失,你知道这是什么药?”
  白珠朝薛仇扮了个鬼脸,突然在薛仇眼下一摊手掌,那粒丸药,仍然完好如初,端端正正的在掌心中!
  薛仇一怔,白珠究竟鬼计多端,一举一动,他连想也想不到,于是,在喀萨喀将玉瓶送入房,二次走出时,薛仇也装模作样的将丸药吞了!
  白珠见薛仇吞下九药后,立即起身告辞,喀萨喀也笑脸相送,可是,待二人走出圆洞门后,喀萨喀立即朝里一呼,札克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听老禅师道:“札克,你跟踪两个小孩,大概他们离寺不远就会昏倒,你给我将二人从后面背进寺来,我很喜欢他们!”
  札克尊命走出,追踪二小,可是他急速的追至寺门外,却那有二小的影子,通往拉萨城长长的一条,无遮的官道上,亦没看见二小人影,札克惊愕不已,赶忙回报喀萨喀老禅师。
  老禅师听札克回报,却大不以为意,道:“他们或许还在寺中玩耍呢?你就在寺中找找吧!”
  札克也以为如此,错非如此,难道他们还会飞上天去,然则,集十数人在全寺中寻了个遍,也没看见二小人影!
  喀萨喀闻报,心中也不由呼怪不已,忽的他记起平房中的白发老人,难道白发老人将二小藏起来啦?
  于是,喀萨喀领着札克,来至花园中,白发老人已不在屋前,二人沿着一排平房,每间搜寻,直到最后一间,也就是白发老人所住的一间,除了这间之外,每一间都没有二小的人影。
  喀萨喀在窗外向内一望,白发老人正坐在室当中地下,一手执着一支尺来长的树枝,一手以姆指二指斜张,正在相互拼搏,看他那聚精会神的样子,及双手拼搏的激烈,就仿佛是正在研究什么至高无上的武学般的,那双手的互搏,就更像是一对小人在生死搏斗。
  喀萨喀一时之间,不禁呆住了,因为他已看出,那执着树枝的手,正使的是威猛无俦的“藤蛇杖法”,而空手的姆食二指,每招每式,无不像煞了穷家帮中镇帮之宝的九招大擒拿手。
  喀萨喀越看越紧张,越直越激烈,终于连此行的目的他也忘了,呆呆的凝视老人的双手,他奇怪老人竟已练得分心而斗,一旦正式交手,他双手岂不可以同时用两种厉害的武学,对付两个武林高手?
  终于,白发老人一声断喝,双手停了下来,蓦然抬头,双眼中喷射出两道森泛如赛电般的目光,凝注窗外偷窥的喀萨喀,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老禅师到此何事?”
  喀萨喀一怔道:“施主爷爷,你可看见那两个藏民童子?”
  白发老人没好气的道:“没有!”
  白发老人自尊身份,一向不打诓语,喀萨喀是知道的,不过,喀萨喀此问也是多余,老人房中,宽不满两丈见方,除一堆干草外,房中零乱肮脏不堪,一目了然,根本无处藏人!
  老禅师经此一察,也不由错愕万分,两个小顽童难道是山中妖鬼,变化来此捉弄于他?
  既找不到,老禅师只得作罢!
  就在当天夜雾重降之时,布达拉寺大殿横匾上,飞落下两条小人影,这两条人影当然就是薛仇与白珠!
  二人藏身横匾上,是白珠出的主意,他说:“如若老禅师药中没有鬼,但看他们找不找我们就知道了!”
  结果,札克来回地奔走,证实了一切。
  二人在横匾上,想定了计策,由薛仇逗引喀萨喀,再由白珠潜入经堂,盗取大麻丸的解药。
  白珠不识解药是什么样儿,薛仇可从阿巴克处见过,他告诉白珠是红盒子装的,雪白色的药粒!二人遂分头行事!
  先说薛仇,他仍然是那矮小的藏民童子,在浓雾中穿行,越过花园的平房时,又听到白发老人一声惊咦!
  薛仇感到十分奇怪,他行处离老人的平房,少说点也有三丈远,他连房子也看不清,老人却能看到他的影子,这不是奇怪吗?
  但他却没有伫足停下,仍然继续的前行,在来到经堂前时,薛仇大叫一声道:“老禅师,有人找你来了!”
  叫声未歇,老禅师从经堂中飞朴而出,喝叫道:“什么人?”
  薛仇迎面而立,道:“你知道我是谁?”
  喀萨喀一见是他,又不由一阵错愕,看他穿的藏民衣服,说的却是汉话,听他的语气,仿佛还是寻畔而来,心中更是茫然,道:“少施主何事寻找本座?”
  薛仇大模大样的道:“找你吗?事情多啦!先问你,园中那老人究竟怎么回事?他究竟姓什名谁?何故如此疯疯癫癫!”
  喀萨喀闻听,脸上微微变色,不由恼羞成怒喝道:“小畜生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管起老夫来了!”
  随着骂声,喀萨喀纵身朝薛仇扑来,一掌前探,一掌横抓,施展的竟是薛仇十分熟识的,穷家帮的大擒拿手法!
  薛仇一阵愕然,纵身后退,他并非愕然而退,而是有计划的先将喀萨喀老禅师引开经堂。
  喀萨喀连扑三次,薛仇连退三丈余,偌大的一座经堂,也被厚厚的浓雾,遮掩得看不见了!
  喀萨喀见他并不出手抵敌,一径后退,瞧那闪躲的身法,又实在高明,心中不禁大起疑窦!
  就在此刻,薛仇从侧面反兜回来,拦住他的后路叫道:“老禅师,关于那老人的事,你究竟说是不说,我已经让过你三招了!”多么冠冕堂皇的一句话!
  喀萨喀被薛仇气得半死,一声大吼,又扑了上去!
  这次薛仇没再闪躲,双掌一错,施展了“盘龙掌法”与
  (……此处缺了两页……)
  札克毫不考虑的道:“顺便!你们就救救那位白发老人家吧,近百老龄,怪可怜的,他也是吃了‘大麻丸’,中了麻毒,只是他功力甚高,及时将药力逼住,没全发散出来,以至将他那一身武功保住了,但却失去了全部记忆!”
  白珠一听,原来如此,随又道:“那么我这一盒药怎么够?”
  札克微微一晒道:“小弟弟,你好好保存吧!这盒药最少能救十个人!”忽地札克双眉一皱,一脸疑惑之色道:“只是,我万分奇怪,你二人吃了大麻丸何以毫无感应?”
  白珠一听,日间那敢情就是“大麻丸”,心中不由暗道“侥幸”,但他却故作轻松的微微一笑,走前将红盒放到怀里,顺手却在怀中摸出“大麻丸”在札克眼前一摊,札克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倏地,札克通体一麻,当场倒在地上,身子虽不能动,心中却完全明白,他知道是白珠趁其不意下的毒手,将他点到!他心想:“好人没有好报”,不由怒焚心头,双眼气鼓的瞪着白珠!
  白珠做了个鬼脸,蓦地伏身在札克脸上亲了一下,道:“别担心,我若不将你点倒,老禅师回来,看到药物这骰零乱,你怎么交代?岂不反将你害了!”
  札克一听,全部释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自认为了不起的聪明机智,却较这小小年轻的童子,还差得远呢!
  白珠奔出,只听风声呼呼,却不见人影,遂打了一声呼哨。
  薛仇本与喀萨喀周旋着,一听呼哨,就知白珠已然得手,大喜过望,猛然劈出两掌,将喀萨喀震退,喝道:“关于那老人家的事,你既然不说,我只好亲自去问他了!”
  薛仇说完,回身就走,喀萨喀既没拦阻,也没追赶,今夜,他已展尽了拳掌上的工夫,竟也奈何不了薛仇分毫!
  他不知道与他拼斗的就是薛仇,他以为又是一个中土侠士,因为薛仇所问的话,正是他难以答复的问题。
  而且年纪较薛仇还小,他怎能不心灰意懒,苦修数十寒暑,竟战一个雅龄童子不下,他的脸皮纵然再厚,也无颜追赶!
  薛仇与白珠会合后,听由珠说起盗药经过,心中也不由得暗为白珠庆幸,当他知道平房中老人,原来是服了“大麻丸”失去记忆时,心中又起了另一个疑问。
  “难道这人才是真正的穷家帮老帮主独脚神乞?”
  只是这疑问并不存在有多久,因为马上就可以证实这疑问的真伪?
  薛仇二人来至老人屋旁窗下,往内偷窥,屋中却不见那老人的人影,忽听身后一声冷笑,二人疾忙回身,雾色茫茫,哪有人影?
  薛仇稍一疑神,已听出老人藏身屋檐上,忙施展“传音入密”神功道:“老人家?你不是要我救你吗?还不下来?”
  语音未落,疾风倏降,白发老人已停身二小面前,双眼中流露惊讶万状之色,不停的在二人脸上瞄来瞄去,他不相信这“传音入密”的罕世坤功,会出自薛仇与白珠二人之口。
  薛仇却不瞅上睬的,从白珠手中接过红盒一扬道:“这盒中药物就可救你,你可愿意尝试?”
  通常,除了寺中送食物的人能接近平房外,很少有人敢近平房,更没一个人进过他那间小房子?
  白发老人也从不信任人,食物中他也要仔细检查过,方肯进食,就是清茶白水,他也从不放过。
  这一刻,见两个藏民童子,居然说能救他?要说在平时,他怎能相信,他不将二人轰走才怪!
  可是这一刻他不能了,适才薛仇与喀萨喀的拼斗,他也曾偷去看得一眼,也只看得一眼他就走了,因为薛仇并没施展什么特别惊人绝艺。
  如今,又听薛仇施展了“传音入密”神功,这神功绝唬不了人的,没有真实工夫,万万办不到,他不得不咬紧牙根冒险一试!
  于是,白发老人将二人让入房中,从破草堆中取出一只亮光闪闪的银杯,又从一破碗中倾了少许清水在银杯之中!递给薛仇!
  薛仇伸手去接,突觉一股绝大的潜力,从杯上发出,险险将他手指弹开,未能接住杯子!
  这可是薛仇疏忽大意,没想到老人于此时此刻,还要考究他的功力,差点当场下不了台!
  尚侥幸薛仇功参化境!意至功显,心中警觉到时,功力已出现在掌指之上,立时将那股潜力逼住,硬生生的将银杯夺了过来!
  白发老人临到此刻试探薛仇功力,倒并非无意,因为他本身功力甚高,薛仇如真是施展“传音入密”神功的人,其功力定然要在他之上,就这微微的一试,就可判别真伪,他始能放心!
  这一试后,白发老人再无疑虑,静待薛仇用药救他!
  薛仇依照白珠所说,从红盒中倾出十分之一的白药粉,他还惟恐老人病重,又自多加了一些。
  雪白的药粉,一入水中,立起变化,发出“吱吱”之蒸发声,有如石灰之遇到水,且较石灰为厉害,并升起一个个小小泡沫。
  刹那之间,整个银杯子里全都成了泡沫,薛仇忙端给白发老人!
  要说往常,白发老人定会生起疑问之心,这时,他对薛仇已具备十二万分信心,他连看也没看,一仰脖子,全给吞了下去!
  这解药大概刺激性很重,白发老人吞下药后,喉头如嘶裂般的疼痛,腹中更如火烧般的,浑身不自在。
  不过总算好,这种反应时间并不长,只半刻工夫立即消逝无踪,换来的是清凉舒爽,说不出的安适。
  白发老人在了一阵松驰后,竟然沉沉睡去!
  薛仇二人也不便惊扰他,遂在老人身旁打坐调息真气,恢复疲累!
  白发老人苏醒时,天色已然微明,浓重的雾气也逐渐散了!
  白发老人一经睁眼,立即挺身坐起,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看看屋内情景,又看看薛白二人,接着抓抓头,摸摸胡子,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薛仇看他这情景,忙告诉他此地乃是西藏拉萨,他被人害了,吃了“大麻丸”,失去了记忆,是他昨夜恰巧盗得解药,顺便救了他等语!
  白发老人听了,一言不发,立即陷入沉思状态,总经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直到天色大亮,方始“呵”了一声!
  紧接着白发老人翻身跪倒薛仇身前,纳头便拜,口中并道:“追风无影独脚神乞承蒙相救,无以为报,愿有生之年,随效犬马之劳!”
  薛仇本待上前搀扶,闻听其自称追风无影独脚神乞,心中大吃一惊,不由得连退两步。
  不过他心中知道,适才的疑问已经证实,这老人方是真正的中原正义之帮穷家帮老帮主追风无影独脚神乞,中原那位会“天雷掌”的,只是个冒牌货!
  只是,生死簿中签名加入黑道中的独脚神乞,究是这一位呢?还是那一位冒牌货呢?这问题又使薛仇感到困扰了!
  薛仇思潮起伏之际,白发老人已立起身道:“恩主,独脚神乞一切恩恩怨怨,少时定当详细禀明,现下我要先找那秃贼,清算这一笔怨仇……”
  一语未毕,自称独脚神乞的白发老人已然闪身出屋,白珠欲待阻止时,独脚神乞已消失在曙色之中!
  薛仇忙道:“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我们必须尽速赶往劝阻!”
  待二人穿过圆洞门赶到时,却见独脚神乞被札克堵在门首,独脚神乞手中奉着一线信笺,正在研读!
  及见独脚神乞并不如他们想像中那样凶狠,遂就圆洞前站着等候。
  少时,独脚神乞看完了信笺,深深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回身就走,待看到薛仇后,立即毕恭毕敬的道:“恩主如今欲往何方?敬请示下,老化子领路!”
  薛仇往寺外一指道:“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三人走出寺外,薛仇方道:“神乞前辈,我虽然救了你,也是事有凑巧,你无须如此恩主前,恩主后的,倒使我感到拘束万分,我叫薛仇,他叫白珠,我们称呼你……”
  独脚神乞听薛仇报名后,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答道:“既然二位如此瞧得起我老化子,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就请唤我穷爷吧!中原道上认识我的,多称我穷爷,不过,老花子此生,是追随你定了,也吃定了你,要赶我是赶不走的!”
  突地,独脚神乞双眉一皱道:“二位哥儿如今欲去何方?若能转道大戈壁一行,老花子可说终身愿了!”
  薛仇疑惑的道:“穷爷真有什么事非去不可吗?”
  独脚神乞幽幽一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找个馆子,买些酒食,再找一清静无人之处,老花子再慢慢讲给二位听!”
  薛仇与白珠也想恢复原来装束,遂约定在城北一条小河边会面,独脚神乞曾去过那里,知道那十分清静。
  薛仇与白珠恢复原来装束,在城北河边等了近一个小时辰,方见独脚神乞一只独脚蹦呀蹦的,快步如飞而来!
  独脚神乞临近忙道:“罪过!罪过!要二位久候了,老化子一时忘了囊空如洗,又不愿意做那妙手空空之事,只得忍痛将那随我数十余载的银杯拿去典当,偏巧这地竟无当铺,害我跑了老半天……”
  白珠一听,十分不忍的道:“最后呢?”
  “最后送到酒食店,那吝啬藏民又不识货,就在这时偏叫我遇到那罗矮子,是他送了我这些酒食!”
  白珠哦了一声道:“穷爷,罗矮子是你朋友?”
  独脚神乞将酒食在二人面前摆好后方道:“二位先吃吧ꆣ慢慢我再对二位细说!”
  突地,独脚神乞发觉薛仇不对,原本二人一般高矮大小,这时待他坐下,方始发觉,薛仇模样儿不但变了,人也长高了,不再是那小顽童的凶煞神样,而且眉目之间,在他心目中是如此的熟识!
  终于,独脚神乞又摇了摇头,暗道:“不可能!不可能!”
  薛仇一看就知他想什么,遂道:“我适才是使的‘缩骨奇功’!”
  独脚神乞哦了一声,突然问道:“薛哥儿府上哪里?”
  薛仇闻问,心中不由一怔,知道问题来了,马上就可以知道真伪虚假,但他有何畏惧呢?不是他急欲知道的事吗?遂毫不迟疑的答道:“汉阳铜堡!”
  就只这四个字,当场把独脚神乞惊骇的目瞪口呆,矫舌难下,好半晌工夫,方见他双眼中满盈热泪道:“天下第一剑神剑手薛成勇是哥儿什么人?”
  “那是先父!”
  独脚神乞更形惊愕的道:“然则十六年前铜堡七十余命案中……”
  一提起这事,薛仇心中就滚如油煎,但听他恨恨的道:“我万幸逃得一命,你惊奇了吗?”
  口气已然不对,独脚神乞却反从惊愕中镇静下来,柔声道:“这么说,薛哥儿也疑心是我独脚神乞啦!”
  独脚神乞说完,眼中热泪已狂涌而出!
  但薛仇却无动于衷的,从草囊中取出“生死簿”,往独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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