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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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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交给三剑客。”
  “你不敢,眉姑还在我的掌握中。”美少妇强作镇静说,割破的衣裙被风刮得脱体欲
飞,已成了大半个裸体美人。幸而刀尖不再下降,长裤还不曾脱落。
  “眉姑算什么呢?”他冷笑:“我罗家一脉单传,不可能入赘宣家,罗某虽然不长进,
还没兴趣做醉月居的跑堂小二。她如果死了,死得值得,你们这三十几个人,在下可以在片
刻间,把他们屠个精光大吉,以后你们再也不会害人了。”
  “你不怕迷魂大法,刀上有一种可怖的奇劲,可破我的石女玄功,举目天下,世无其
匹,你决不是小小市镇的钓鱼郎。”
  “如假包换,大姑塘的钓鱼郎,一个活得很写意的安份守己光棍。”他沉静地说:“世
间有许多我这种人。”
  “我不信,天生我才必有用,你人才一表,身怀绝技,做打渔郎那是浪费你的生命。罗
爷,以我的智慧和实力加上你的盖世武功,你我并肩逐鹿天下……”
  “不必用那些枭雄的霸道言论来打动我,打扰我的清静,威胁我的生活,我不得不奋起
反抗图存,所以我有大无畏的信心和勇气。”
  “把眉姑完完整整地交给你,本盟从此永远不在贵地进出,如何?”美少妇的态度软化
了,承认失败。
  “哦!愿意公平谈条件了?”
  “如果你不松口。”美少妇居然笑了:“天下间各门各会多如牛毛,青红白黑都有的我
朋友,你毁了我,我的朋友一定会替我报赤壁(报仇),指使那些失风(出事)跌进(被
捕)威武窑(衙门)坐书房(监狱)的同门,狠狠的咬你一口,还怕你不下水(吃官司)
吗?交一个朋友,总比树立一个仇敌强,对不对?”
  “好,你的话不无道理,我也相信你在青红黑白里有朋友,而我又不希望有人打扰我的
安静。天黑之前,眉姑必须毛发未损地送回醉月居,现在,你们可以善后了。”
  他收刀,拔回鱼叉,昂首阔步扬长而去。
  电光乍闪,雷声殷殷,第一滴雨洒落在美少妇的脸上。
  “这人如果有一点雄心。”美少妇掩住被风吹飘的破衣裙,注视他昂然而去的背影说:
“江湖局面将全然改观,像这场暴风雨一样君临天宇下。”
  山里面的暴风雨为期不长,午后便云散雨收,暴雨不终朝。傍晚时分,眉姑出现在醉月
居的店堂,花容依旧,只是脸上略带倦容。
  由于下了一场暴雨,外面曲廊式的酒座没有酒客,店堂却满座。罗克勤占了一桌,眉姑
亲自替他整治酒菜,然后坐在他对面,默默含情地满怀幽怨地注视着他进食。
  “对你,我娘从没说过要你入赘。”眉姑噘起那线条优美的动人小嘴:“那鬼女人说,
你说没兴趣做醉月居的跑堂小二。天地良心,谁要你做跑堂小二的?你说。”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笑笑:“我如果不这么说,她们会放你走?”
  “你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吗?”
  “你说呢?”
  人声倏止,雷巡检和三剑客大踏步气势汹汹进入店堂。
  “诸位请坐。”他向眉姑让出的座位含笑伸手打招呼:“三剑客好像吃错了药,公事办
得不如意吗?”
  青蛟已经大马金刀地坐下了,气虎虎地瞪着他。
  “你失踪了两天一夜,干什么去了?”青蛟的嗓音像打雷:“不要说在湖上被风吹走
了。”
  “你不是说要我等会匪派人来找我连络吗?”他的声音也够大:“昨天天没亮,一个长
了八字胡的杂种敲我的门,门一开他就跑,我拼命追。”
  “追上天了?”
  “没上天也没下地狱。”他的嗓音越来越大:“那混蛋比狗跑得还要快,一跑就跑到了
九叠坪,七里冲,那杂种不见了,我也迷失在山里面。公爷,满意了吗?”
  “我一点也不满意。哼!你给我小心了,我会查出来的,我要办你,我要你坐牢,我
要……”
  “解兄,别吓唬他了。”雷巡检含笑打圆场:“你老兄这一穷嚷嚷,还有会匪敢找他
吗?算了吧,他说的是实话,对方引走他吸引你们的注意,从水上溜之大吉,今后决不敢再
来开码头设香堂了。眉姑,替三位公爷备酒菜。”
  青蛟不领情,气虎虎地站起。
  “算了,公务在身,不能耽误。”青蛟的大手指几乎点在罗克勤的鼻尖上:“你给我放
规矩些,不然,哼!”
  “你也管不着!”罗克勤嘲弄地说:“你不是来管我上赌场勾搭女人的,你管那些会匪
吧,多管闲事头发白得快的,而且会得胃气痛消化不良。”
  “我要揍死你这混蛋。”青蛟真恼了。
  雷巡检笑嘻嘻地拉住青蛟举起的手,连推带拉与另两剑客出店而去。
  眉姑这次不坐对面,傍着他坐下。
  “你还要上赌场?”眉姑气虎虎地问。
  “不赢那些傻蛋几两银子,睡不着觉的。”他说。
  “你还要勾搭女人?”
  “嫖赌不分家……”
  “你……”
  “哎唷!怎么拧人?”他怪叫:“老天爷!怎么就管起我来了?不嫌早了些吗?”
  他的嗓音够大,立即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眉姑一脸通红,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小鸟似的飞回后堂,再也不敢出来了。

  (全书完)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无情刀客有情天》之“天网恢恢”——神秘天罗 
云中岳《无情刀客有情天》之“天网恢恢” 神秘天罗   暮春三月,扬州。
  十年风水轮流转,时光是无情的,不只是十年的变迁,已经过了百余年啦!百余年前的
扬州,被满清南下的铁骑,杀得血流成河,几乎鸡犬不留,这就是大汉子孙永难或忘的扬州
十日事件。这座历史名城,成了血肉屠场。
  现在,这座代表锦绣江南的名城,不但已恢复了往昔的繁荣,而且更胜往昔。百余年
来,人口急剧膨胀,更加上成为漕、盐两运的中心,每一个官都油水喝得足,每一个商都脑
满肠肥,每一个风月场的女人都貌美如花才艺双绝。因此,这里已是比江宁更繁华的纸醉金
迷大城,已看不到百余年前的烽火遗痕,嗅不到血流漂杵的腥味了。
  人是健忘的,百余年前大汉子孙的亡国仇恨,已随岁月与纸醉金迷的繁荣所深埋,总有
一天,会爆发出几星火花,或者迸爆出炽热的溶岩,来提醒人民模糊的记忆。
  乾隆帝自登基以来,先后三度下江南粉饰太平,扬州是他每次必经的要道,所以驻扎的
八旗兵,比任何大都会多。负责治安的人员都是千中选一的干员,任何一个巡捕,都是可独
当一面的高手。每一次御驾临幸,运河两岸城里城外,任何一个人举止有异,皆可能立即当
堂毕命。
  无可讳言地,以满清那些从马粪中长大的人来统治汉人,事实上有太多的困难,最有效
的手段,便是利用以汉制汉的办法来统治,所以,维持地方治安的所谓干员,绝大多数是汉
人。这些人,满清皇朝说他们是忠臣,心存汉室的人,指他们是汉奸。
  忠与奸,分野很微妙。
  这天傍晚时分,清军捕道同知赵大人,亲率干员乘船到达爪洲镇,与扬州江防同知钱大
人的干员会合,十艘船载了两百余名兵勇,五十余名精干巡捕,乘夜向上游发船。
  三更正,船抵旧江口。旧江口巡检司的孙巡检,已带了丁勇在江滨恭候,随来的有三个
画了花脸的人,隐藏本来面目。不久,这三个人领了官兵出发。
  旧江口属仪征县,这一带地势低,溪流密布,有些地方全是泥泞的沼泽,不良于行,村
落稀少,不时有些小股水贼在其中匿伏,陌生人进入,随时都有迷失在内,陷殆在沼泽内的
危险,更可能被水贼们埋葬在内。
  破晓时分,画角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三个画了花脸的人,出现在荻村的寨门楼上。十
余名在门楼担任警卫的人,皆躺在血泊中,寨门大开,官兵一涌而入,立即分为五路杀入村
中,一场血腥的大屠杀展开序幕。
  巳牌末,村中大火熊熊,官后们押了十余名受伤的人,浩浩荡荡凯旋返船,船发扬州,
从此,荻村在这苦难的人间消失了。
  这一年,乾隆帝四度下江南,扬州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暴民反抗的象迹,天下太平。
  晃眼十年光阴过去了,已经是乾隆四十年秋初。以往,乾隆帝每隔数年便下一次江南,
但这次十年过去了,还没有五下江南的消息。
  府城北面十余里运河中,一艘小舟驶入窄窄的小新塘河道,驶入塘西的一处河湾。在湾
口,可看到北面向西伸入上雷塘的河口。
  这一带是水乡,港汊交错,芦苇有如青纱帐,小舟行驶其中,根本难辨东南西北。
  小舟搁上了河滩,一名青衣大汉踏上岸,扭头向跟下来的一位英俊青年笑笑说:“陆路
不足两里就到了,请随我来。”
  “哦!张兄,你们这里偏僻得很,一定要用舟代步吗?”青年人一面走一面问。
  “如果走陆路,须从千金陂登岸,得走上七八里路,不方便。”张兄往南面一指笑道。
  “那不是快到扬州了吗?”
  “是的,等于是绕了大半圈。”
  不久,前面出现了一座小村落,犬吠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有犬吠便代表有人家。
  有三名青衣大汉在村口迎接,进入十余户村屋的中心。一栋大宅前,主人李元庆亲率五
位男女出迎。
  李元庆,是扬州颇有名气的古古轩主人,与那些汉满大员皆有来往,替那些吃够了民膏
的官绅搜购古董与名人字画,商誉甚佳。
  当夜,李元庆的书房中有一场盛会。书房四周戒备森严,不许任何会外的人接近。
  古色古香的书案上,四座烛台点着明晃晃的火烛,三个人席地而坐,主人李元庆面前,
堆放着不少文册、卷轴,像在结帐。
  客人就是那位英俊的年轻人,坐在对面神色安详冷静。
  李元庆取过一件手卷,在案上徐徐展开。
  “丘兄,就是这三个人。”李元庆压住卷两端:“五年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仅能从
一位扬州江防衙门的兵勇口中,查出这个生了两颗特尖虎牙的人姓洪,名金生。其他两个
人,就无法查出底细了。”
  是一卷画,画上的三个人轮廓分明,好像曾经修饰笔润。最后一个叫洪金生的人,圆形
脸,耳尖上挑,留了小八字胡,口中长了两颗又长又尖的犬齿。
  “你们应该可以查出请这三位仁兄的人。”年轻人丘兄注视着画像:“除了这位洪金生
之外,其他两人的相貌找不出特征。如何去找?而且这位洪金生,姓名恐怕都是假的,这点
特征很平常哪!”
  “困难在此。”李元庆苦笑:“出面暗中聘请三凶手的人,是旧江口巡检司的孙巡检。
孙巡检在杀入荻村时,被徐老兄的长公子徐永年以飞刀击毙,因而断了线索。”
  “这样找有如大海里捞针。”丘兄不住摇头:“在下虽说久闯江湖,十二岁出道闯荡半
生,见过不少江湖豪杰武林高手,但像这种甘心做汉奸,出卖反清复明志士的无耻小人物,
的确不易找出根底来。”
  “全靠丘兄了。”李元庆取出一张庄票递过:“这是江宁通泉钱庄的三千两银子,凭票
即付不抽厘金的庄票,算是第一期付款。在下不问时间,不问手段,只请丘兄搜杀这三个汉
奸。荻村男女共一百零九名,十二名上了法场,九十六名光荣的战死,他们在泉下等了五
年,再等几年也不要紧。”
  “李兄,我要问你一句话,你要据实回答。”
  “丘兄请问。”
  “你们还不放弃行刺满帝的企图?”
  “不会。”李元庆庄严地说:“心存汉室,殆而后已;永不屈服,永不投降。”
  “你知道要连累多少人吗?”
  “不管事成与否,事后我们会挺身而出,希望不至于连累无辜。当然,牺牲是免不了
的。”
  “李兄是大地会的人?”
  “在下只是一个心存汉室的人,家祖是扬州十日的受害者,我做的事,我自己负责。”
  “我接了你这笔买卖。”丘兄说:“我需要一年期限,事成与否,我都会给你回音,就
算我丘如柏死了,我的朋友也会将讯息传到。”
  “在下代表荻村九泉下的精魂,向丘兄致诚挚的祝福,祝马到成功。”
  “彼此彼此。”丘如柏将庄票纳入怀中:“日后连络与信息的传递,在下另与张兄计
议,法不传六耳,李兄请不必过问。从现在起,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告辞。”
  十天后,旧江口镇。
  这是一座大江北岸的小镇,却有一座巡检司衙门,可知这一带的治安相当差。镇上百余
户人家,大多数靠水吃水的人,部份渔户与大江的小贼通声气,经常有来历不明的人在镇中
出入,并不以巡捕多而有所顾忌。
  傍晚时分,一艘小舟泊上了镇南的简易码头。
  丘如柏与十天前出现在李家的时候完全不同,黑油油的大辫盘在头上,赤着上身,露出
一身结实的古铜色肌肤,浑身散发出骠悍粗犷的气息,一举一动矫捷灵活,整个人充满了豹
子般的危险气息。
  他熟练地系好舟,进入低矮的船蓬,抓起一件短褐衫搭上肩,腰间加了一条兼作腰囊的
宽腰带,哼着荒腔走板的扬州小调,跳上了码头。
  这一带泊了十余艘各式各样的小舟,码头上走动的,全是不三不四的粗野人物。
  一个穿了巡捕服的大汉,站在通向码头的街口,瞥了大踏步而来的丘如柏一眼,刚转过
身,突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重新转过身来,突然大手一伸,半分不差扣住了丘如柏的左手脉
门。
  “阁下,咱们眼生得很,干什么的?”巡捕沉声问,一双犀利的鹰目紧吸住丘如柏的眼
神:“船上有货?”
  “开玩笑!货早就交了。”丘如柏笑笑:“镇江来的一批南货,赚了七十两银子,横江
虎鲨就吞掉了四十两,简直是天打雷辟。”
  “唔!原来你是常州那一伙的。”
  “是呀!田老大今晚就在镇江享福。”
  “你姓什么?”巡捕放手问,神色和蔼了些。
  “姓丘,丘一斗,绰号叫一斗金。菩萨保佑!希望过两年时来运转,真的赚够一斗金,
讨个老婆抱抱孩子,再也不和你们这种人打交道了。”
  “你不是这种材料。”巡捕笑笑:“不要在本镇生事,不然,你这辈子永远没有赚一斗
金的希望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虽说在下过了江,但过江的不一定是强龙。就算是强龙,也不敢斗你们这
些地头蛇,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
  “康八爷回来了没有?”
  “没有,到上江去了,你来找他?想赚外快嘛,得去找浪里鳅彭老五,他会替你安
排。”
  “谢啦!”他的手已到了巡捕手中,抽出手拍拍巡捕的手肘:“鼓老五心太黑,我宁可
找飞鱼高老七,至少高老七够义气,不会向江上的朋友两面诈钱。呵呵!你公忙,不然一定
请你喝几杯,再见。”
  他哼着小调走了,巡捕瞥了掌中的一锭十两纹银,毫不脸红地纳入怀中,泰然自若地继
续巡查。
  这些年太平盛世,生活安定物价便宜,一两银子可换钱千余文,百文钱可买一只大肥
鸡。十两银子,足够穷人两月粮。
  在常州的吃黑饭混混,以私枭为主流,逃避扬州钞关驻瓜洲税司的税丁,与镇江、扬州
的黑道好汉采联合行动,利益均分合作无间,潜势力相当庞大。丘如柏以常州混混的面目在
这里进入,是极为正常的事。
  飞鱼高老七的家,在镇北街口的东端,那是一栋三进的土瓦屋,屋前有座不大不小的院
子。
  丘如柏在院门外穿上外衣,上前叩门。门开处,一位流里流气獐头鼠目的汉子迎门一
站,不住向他打量。
  “干什么的?”汉子的语气不友好:“一个人?”
  “找高七爷。”他大声说:“你希望来多少人,来多了你吃得下吗?”
  “你是……”
  “对岸来的,田老大有口信。”他放低声音:“在下姓丘,中午在浅湾口谈好一笔买
卖,来找高七爷交代。如果你不高兴,在下去找康八爷……”
  “康八不在家。”
  “去找彭老五也是一样的。”他扭头便走。
  “站住!你好像没有多少诚意。”
  “咦!你这个人真奇怪,没诚意我来干嘛?来看你水鼠朱立的脸色?”他回头用嘲弄的
口吻说:“谁都知道你老兄难缠,你该明白高七爷有你这种人替他做狗头军师,确是他最大
的失策,你替他不知得罪了多少朋友。”
  “你……”水鼠愤怒地向他踏进一步。
  “你想怎样?”他沉下脸:“不客气地说,你那两手所谓太祖长拳,最好留来传子传
孙,亮出来唬人是唬不倒在下的。阁下,你到底让不让在下见高七爷?”
  “你像是故意找太爷穷开心的。”水鼠暴怒地说,来一记黑虎偷心,拳风虎虎力道相当
凶猛。
  他上盘手一钩,快逾电闪,侧身顺势招发带马归槽,但及时放手。
  水鼠直冲出十余步外,刹不住脚几乎摔倒。
  “再来再来。”他招手叫:“你要是三招之内不爬下,我丘一斗永远不在阁下的地盘
混。”
  水鼠本来已回头恶狠狠地冲来,蓦地吃惊地止住冲势。
  “你……你就是五天前过江的那个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水鼠收回拳头:“你这
混球……”
  “别骂别骂。”他呵呵笑:“初生之犊不怕虎,打了下江的几个混混,算不了什么。不
能怪咱们年青气盛,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打,谁不想混出一点局面出来?”
  “不错,你确也替咱们上江的人出了一口气。”水鼠的态度转变得好快:“跟我进去见
七爷。”
  飞鱼高七爷年约四十出头,高高瘦瘦手长脚长,在客厅接见客人,客套一番,丘如柏开
门见山表明来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兄弟特地来请七爷帮忙。”他道出来意:“在后天,兄弟要带一笔
货回常州,瓜洲那些人,请七爷出面打点。货主交二百五十两常例银,明天下午可以送到,
当然得等七爷回话之后再送到府上来。”
  “货主随船走?”七爷笑笑问。
  “不,货主不敢冒风险。”
  “好,在下答应你。”七爷的鹰目不转瞬地盯着他:“五天前的事在下听说过了,老
弟,得罪了下江那些人,不会有好处的。你们是第一次干活?”
  “应该说是第一次赚大钱。”他不假思索地说:“以往只赚些水费苦力钱,跑一趟赚十
两八两银子糊口。其实,那次的事咱们是被迫采取……”
  “我不过问谁是谁非。”七爷截断他的话:“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小心。”
  “兄弟会小心的。”
  “早些年瓜洲一带本来是他们的地盘,自从孙巡检殉职去世之后,他们失去倚靠,只好
退到江阴一带生根,但无时不在作卷土重来的打算。”
  “哦!七爷,兄弟想起了一件事,听说孙巡检死在荻村,生前他与下江那批人交情深
厚,有否其事?”
  “这件事不是秘密。”高七爷微笑:“他们的老大江神潘胜,那时是向海舶收常例钱的
主事人,与孙巡检交情深厚。孙巡检有两大嗜好,财与色,江神潘胜就在投其所好上下工
夫。哼!这些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详情。”
  “七爷当然知道罗!”
  “那时,在下负责与孙巡检的狗头军师赵剥皮赵宁打交道,当然知道内情。”高七爷神
色颇为自负:“这也就是我高七能顺利接收这处地盘的本钱。”
  “七爷本钱够,理当如此。哦!赵剥皮这家伙听说孙巡检翘了辫子之后,第三天便卷行
李溜之大吉,是不是到江神潘胜那儿做军师了?”
  “哼!他敢?”高七爷不屑地说:“咱们这一带的道上朋友,谁也容不下这个混帐东
西。”
  “那他躲到何处去了?”
  “不知道,听说他在镇江有一个姘头,叫什么白娘子的,当然不是水淹金山那位白姑
娘,他和白娘子一起走了。白娘子的一个结拜姐妹敖三姑,是在下一位弟兄的相好,所以知
道那家伙是带了白娘子走的。”
  “七爷,你得小心。”他离座准备告退:“赵剥皮很可能躲在江神那儿打你的主意,防
着点总是好的。天色不早,在下告辞。”
  “放心啦!我高七爷是很小心的,决不会在阴沟里翻船,呵呵!老弟请便,不送了!”
  第二天,丘如柏在往昔白娘子的香巢附近,技巧地打听白娘子的去向,当然是以往昔恩
客的身份打听消息。
  他在鸨婆与龟公之间花了不少银子,最后从一位稳婆口中,得到他所要知道的消息,那
稳婆曾经替白娘子料理过一些不可告人的妇人病。
  一月后,河南陈州府北面十余里的双沟集。
  集期是一四七,这天是初二,集上冷清清。集东的羊市北端,有一座三进院的大宅,宅
主人赵三爷赵飞是本地地主赵大爷赵宁的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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