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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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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死了,尸首也不知散落在何处,决难希望有魂归故里的一天。
  人一多,毛病也多了。负责购运器材的官吏上下其手,个个脑满肠肥,征来的义工,则
与河水、烂泥、疾病、饥饿……作生死的挣扎。
  弥勒教徐州香堂,获得了大好的机会。
  要得救,很简单,只要是信徒,就可得救。每天焚上三枝香,双手合十向天顶礼,口中
吟南无弥勒佛,你就是信徒,弥勒佛就会保佑你平安脱苦海,自有转世活弥勒佛来世指导你
求生之道。
  在这里,人命如蝼蚁,甚至不如蝼蚁。人死了,往烂泥沼里一丢,便无影无踪。任何地
方发现一具骸骨,绝对没有人大惊小怪。这就是那时的徐州。
  报应神风尘仆仆,背了简单的行囊,踏入了徐州城。从丰县到州城,已不通车马,因为
河流沼泽太多,他的坐骑已寄养在董家。
  城内呈现畸形的繁荣,发了水难财的人,少不了尽情享受,吸引了大批前来猎食的江湖
人。
  西大街距城门约百十步,向北岔出一条小街,这儿正是龙蛇聚集的好地方,以霸王台为
中心点,四周旅舍林立,茶楼酒肆食店杂陈。往北,可到本城名胜区燕子楼,当然不是原来
关盼盼绝食而死的那座楼。往西,是徐州左卫那些军爷们的卫所,外面住的余丁军户,也以
霸王台为活动中心,要说徐州是乱轰轰的城,那么,这里就是乱轰轰的中心。至于州衙内另
一栋建筑霸王楼,则是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建都彭城的王宫所在地,那儿清净得很,而霸王
台却是乱糟糟的地方。
  报应神住进了西楚客栈,流水簿登记的姓名是李三郎。也就是神手天君程禄,落脚济宁
州所用的假姓名。
  经过三天的秘密活动,他已经有了些小头绪。
  这天华灯初上,霸王台夜市方张,附近几条大街小巷灯火通明,台西面的广场,江湖行
业各显神通。
  一个敝开衣襟的大汉,挤在人丛中观看两个大汉耍狗熊。那头狗熊站起来高有七尺,其
实不是狗熊,而是货真价实的大黑熊,重量没有千斤也有八百,但在两大汉的搬弄下,作出
令观众发笑的小丑动作来。
  大汉正看得入神,突然感到脊心一麻,然后听到耳中先是雷鸣,接着语音细小而清晰:
“右转身出去,拼命七郎。如果你想不要命,可以大声叫嚷,但不会有人救你,你死定
了。”
  拼命七郎先是想转身后望,但感到浑身发僵,直至语音终了,这才觉得可以移动身躯。
  敢拼命的人,不见得真的不要命。拼命七郎感到心中发冷,乖乖右转身挤出看把戏的人
丛,本能地知道背后有人跟来,而且跟得很近。
  “往右面的街口走。”身后的人说:“咱们无冤无仇,所以对你客气。阁下如果妄想反
抗,结果将是很悲惨的,千万小心。”
  到了街口,身后的人命令他一直走。不久,远离了夜市,街上行人渐稀。
  “老兄,你要干什么?”拼命七郎说话了,愈走愈心寒:“有话好说,我拼命七郎罗
彪,不是挑不起放不下的人。”
  “站住!”背后的人说:“看到右首小巷口,右侧墙角下的一只小布包吗?”
  “看见了。”
  “那里面有一百两银子,可以买两头牛,甚至三头。”
  “这……”
  “听说你老兄与永福坊的娄大爷娄青虹有过节。”
  “只是与他的护院班头杨一刀杨和有过节。”
  “今晚娄大爷在彭国酒楼宴客。”
  “对。”
  “如果你敢在二更初,在彭国酒楼门口,与娄家的打手大打出手,打倒两个人就算成
功,打了就走。那么,把那一百两银子拿走,那是你应得的报酬。”
  “这个……”
  “如果你拿走而不照办,后果你自己想好了。办不到就不要拿,往前走好了,没有人拦
你,生意不成仁义在。”
  “在下可以邀人助拳吗?”
  “可以,那是你的事。祸福无门,拿了银子祸福自己负责。”
  拼命七郎毫不考虑地往巷口走,拾起小包裹伸手摸摸。不错,十锭银子一摸便知。转身
时,不由一怔,小街空荡荡,前后数十步内没有人踪,刚才那人到何处去了?天色不早,二
更初快到啦!拿了银子,可不能误事,反正他与杨一刀结仇已不是一天的事,拼拳脚也是家
常便饭,只要不动刀枪,不会有流血断头的事发生。今晚打一架,居然有一百两银子进帐,
就算挨一顿揍,也是值得了,这种大好的事,不妨多来几次。
  彭国酒楼位于霸王台北端的街口旁,前面另有自己的广场,设有停车驻马的地方,虽然
规模不算是本城第一家,但坐三望二声誉甚隆。那些发水难财的暴发户,经常在这里宴客,
平时座无虚席,食客川流不息,日进斗金。
  永福坊在城东,娄大爷青虹的大厦高有三层,与东门城楼黄楼遥相并立。州城的城墙高
有三丈三尺,但娄大爷的楼可以看到城外的景色,可知楼的规模是如何宏大,也表示出主人
的财富与地位。
  娄大爷在二楼宴客,三位打手陪着管事彭五,在门外招呼客人的随从,也留心是否有不
受欢迎的人前来闯筵。
  酒客进出不绝,但彭管事的目光相当犀利,远远地便看到敝开胸衣,醉步踉跄的拼命七
郎,正从街上折入店前的广场。
  “小心这家伙。”彭管事向一名打手吩咐:“看样子,他要到店里来。”
  “我上楼通知杨头。”打手说:“这家伙喝醉了,由杨头好好对付他。”
  “你们对付不了他?三比一也不行?”
  “不行,尤其是他喝醉了酒。”打手苦笑:“他皮粗肉厚,下手不管别人的死活,而咱
们又不能出人命。”
  “这叫做好汉怕赖汉,赖汉怕死汉。”彭管事笑了:“我知道你们都有点无可奈何。去
吧,去叫杨头下来。唔!他似乎来意不善,快!”
  拼命七郎正脚下加快,眯着醉眼向大门疾走,撞开了两名刚出来的酒客。
  一位青袍年轻书生,领着一位书僮打扮的十二岁小童,刚好下楼到达店堂往外走。
  拼命七郎来得快,彭管事知道这家伙存心闹事啦,忙向两打手举手一挥。
  两打手已早有准备,两面齐上伸手相挟持。
  “你们干什么?”拼命七郎收紧双肘厉声问。
  “老七,你要干什么?”彭管事也厉声问,以为两打手已把对方制住了。
  “七爷我来喝酒,不行吗?”
  “你已经醉了。”
  “七爷我醉不醉,与你这种杂种无关。好,酒楼不是你开的,你竟然要动武,好……”
  一声大喝,他双手一分,两打手挟住他,被震得向两面急退。
  又是一声大喝,大拳头已到了彭管事的小腹前。
  彭管事身手并不差,下盘手斜发,右拳疾飞来一记黑虎心。
  可是,拼命七郎棋高一着,已先一刹那扭身出腿,一脚扫在彭管事的左胯下。
  “倒了一个。”拼命七郎兴奋地大叫。
  “哎……”彭管事惊叫,摔倒在店门口。
  店堂大乱,人纷纷往外抢。
  书生脚下一紧,跟在三打手的后面。
  杨一刀乘乱抢到,大喝一声,左手一钩,便勒住了拼命七郎的脖子,从背后锁喉,神力
骤发。
  斜刺里冲出两名大汉,一个扳腿,一个大喝一声,一掌劈在杨一刀的后脑上。
  杨一刀惊叫一声,勒着拼命七郎同时倒地,腿被人一扳扭,不得不松手放了拼命七郎。
  “两个了,走!”拼命七郎爬起大叫。
  打手们一拥而上,走不了啦!
  书生到了,一眼便看到拼命七郎。
  “又是你!”书生怒叫:“小华,揍他!”
  五个打手围攻三个人并非易事,尤其是拼命七郎的一双铁拳又沉又重,三个打手也近不
了身。但他们如想撤走,也十分困难。
  小书僮象老鼠般窜出,突然飞跃而上,双足斜踹在拼命七郎的背腰上。
  “嗯……”拼命七郎惊叫着向前一栽。
  前面的一名打手抓住好机,给了他两记短冲拳,全捣在他的小腹下,力道奇重。
  拼命七郎终于支持不住,向下蜷曲着、呻吟着摔倒,恰好倒在刚爬起的杨一刀脚前。
  杨一刀怒喝一声,一脚踢向拼命七郎的右肋。这一脚如果踢中,不但肋骨最少也断两
根,内腑也会离位,得在床上躺三两个月,运气不好可能送命。
  侧方突然伸来一条腿,危机间不容发。
  “卟!”杨一刀的脚踢中了,踢中了身旁的那条腿,踢中对方的小腿。
  “哎唷……”杨一刀狂叫,蹲下了,手压住胫骨,以限制脚掌脚尖传来的反震奇痛。
  书生一怔,青袍飘飘一闪即至。
  “住手!”书生沉叱。
  不速之客左手五指如钩,已扣住杨一刀的脑门,手指奇长,扣住脑袋瓜足有余裕,象鹰
爪扣住一只小鸡。
  “你叫谁住手?”不速之客沉声问:“八比三,你阁下加上的话,就是九比三……唔,
错了,九比四,算在下一个好了。”
  “你是谁?”
  “李三郎。“
  “你是拼命七郎的人?”
  “一个打抱不平的人。”李三郎放了杨一刀:“一个从温州来寻应役亲友的人。你这位
仁兄细皮白肉,样子倒是斯文,却养了不少打手倚多为胜,可耻。”
  这时,拼命七郎已带了两名朋友,狼狈地乘乱遁走了。已如约打倒了两个人,再不走岂
不太傻了?
  杨一刀仍坐在地上,一手揉脑门,一手揉脚,痛得呲牙咧嘴,显然上下都吃了苦头,想
站起却有点力不从心。
  这时,楼上急步下来了三个人。
  最后下来的人,赫然是神手天君。
  化名李三郎的报应神,一面与书生说话,一面留意梯口,果然看到了神手天君。
  神手天君也看到了他,脸色一变,脚下一顿。
  报应神冷笑一声,举步往里闯。
  书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误以为他要冲上动手,一声冷叱,先下手为强,一掌劈出相
阻。
  小书僮小华似乎更快,从报应神后面跃起,重施故技飞踹他的背腰。
  他腹背受敌,有点气往上冲,先前书僮偷袭拼命七郎,他本来就有点恼火,对小书僮颇
为不满。他像是背后长了眼,不理会前面的掌,身形乍闪,右移两步。
  小书僮一踹落空,身在半空止不住势,脚前身后向对面的书生撞去。
  书生一惊,本能地向左一闪。
  报应神之所以向右闪,是经验的有计划反应。一般说来,练武人通常在拆招或闪避时,
绝大部分的人皆向左闪,以便以右手封架或反击。惯用左手的人不多,因此,事实是他在等
候书生闪避时送上门来。
  果然料中了,书生是向左闪的,恰好闪到他的前面。
  “还你一掌!”他轻叱,大手一伸,掌已拍到书生的胸口,长驱直入。
  书生反应神速,上盘手急封。
  “卟!”一双小臂接触。
  可是,并未能震开他的手,仅将他的手拨偏了些。这一来,拍向胸口的巨掌略偏,劲道
也未能完全封住,他的掌仍然贴身,贴上了书生的左胸。
  他脸色一变,疾退八尺,及时收回正要迸发的掌力,他已练至刹那收发由心的境界。
  书生也退了三步,脸色大变,一双明亮的大眼,突然涌现浓浓的杀机。
  两个从楼上奔下的人到了,但神手天君已退回楼上,已经消失在视线内。
  报应神一看恶贼不见了,本能地急追,不再理会书生,所以没看到书生眼中的杀机,身
形倏动,冲越店堂掠向梯口,一跃五级急升。
  书生转身盯住他,在他跃升时虚空连点三指。
  他的左足一沾第五级楼梯,突然脚下一软,几乎失足摔倒。但他仅扭头扫了下面的书生
一眼,重新向上跃登,两起落便抢入楼门。
  书生一怔,讶然注视自己的右手,伸屈两次试行运劲,发觉手并无异状。
  “咦!我没击中他?”书生惊疑地自语。
  “上去追!”小书僮急叫,似乎因偷袭失败而激怒了,首先奔向梯口。
  楼上失去了神手天君的踪迹,报应神也不见了。
  三更初,西楚客栈报应神的客房内一灯如豆。床上,他用五岳朝天式玄门坐功调息,脸
色发青,头脸大汗如雨,脸上有明显的痛苦和疲倦神情。
  这一带的客店,三更初反而是最忙碌的时光,那些逛夜市的旅客进进出出,龙蛇混杂的
什么人都有。
  三名大汉分别进入客店,店伙根本弄不清店中到底住了些旅客,所以并未在意陌生人进
入。三人先后到达客房外,看到房内从小窗出的灯光。
  房门被熟练的手法撬开了,留下一个人在房外戒备,两人快速地进入房中。
  床上,报应神已经躺下了。
  一名大汉掀开蚊帐,锋利的匕首指向床上的报应神。
  报应神毫无动静,练武人怎会睡得如此沉?
  另一名大汉走近,伸手拉开掩盖的薄衾。
  “定邦兄,他死了。”拉衾的大汉说。
  报应神脸色发青,呼吸的确已经停止了。
  大汉收了匕首,翻眼睑,试脉息。报应神的手已经半僵,冷冷的触手凉凉地。
  “确是死了。”大汉颓然放手。
  “定邦兄,怎办?”
  “把尸体带回去覆命。”大汉定邦断然地说。
  “带死人?定邦兄……”
  “生见人,死见尸,不带走,何以取信?”
  “这……要被店伙撞见,人命官司打定了。”
  “见鬼!衙门里什么官司都有人打,恐怕就是没有人打人命官司,哪天没有枉死的?”
定邦兄口气中充满嘲弄味:“用被卷上,咱们带上往屋顶走。”
  刚把尸体用薄衾卷起,还没将尸体扛上肩,房门倏开,“嘭”的一声响,丢入一个发僵
的人,是把守在房外的大汉,好像是昏厥了。
  接着,一位中年老道迈步进入,道髻有三枚发针,青道袍是绸制的,相当神气,佩剑的
鞘嵌了七星图案,每颗星都是可反射光芒的金钢宝石,大逾小指。
  “你们在谋财害命?”中年老道问,声调刺耳,三角眼冷电四射:“还想把尸体也带
走?”
  两大汉脸上有惊容,重新拔出匕首戒备。定邦兄向同伴打眼色,然后向老道接近,左手
捏剑诀向外一拂,接着指指天,反手再指指地,最后搭在右胸上。
  老道淡淡一笑,三角眼中的冷电徐消。
  “哪一位座下的使者?”老道也打出同一手式问,但剑诀最后是搭在右臂上的。
  “地煞坛下内堂娄法主座下,巡风七使者。”定邦兄欣然说:“请巡察赐示法贴,以便
弟子参拜。”
  “大自在慈育化天。”
  两大汉跪下顶礼,执礼卑谦万分。
  “巡察来自总教法坛,弟子恭迎法驾。”定邦兄俯伏着说。
  “起来。”老道招手说:“本巡察傍晚抵埠,落脚在对面客店,正苦于不知贵地秘坛迁
往何处呢。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这死鬼得罪了娄法主。”定邦兄拜罢起立指指床上的尸体:“被法主用绝学击中要
害,派属下带人前来擒捕,没想到人已经死了,只好带尸体回报。”
  “哦!带尸体相当冒险,不必了,店家可以处理得很好。两位快把同伴救醒,带本巡察
至秘坛与贵堂香主见面。”
  “弟子遵命。”
  先前把守在门外的大汉,是被老道打昏的,救醒并不费事。不久,房内恢复宁静。
  不久,房内的灯光突然熄灭。
  片刻,两个黑影从屋顶飘落已寂静无人的天井,进入廊道,停在报应神的房门外。
  “咦!门是被撬开的。”一个黑影向同伴低声说:“有点不对,房门虚掩,撬痕可
疑。”
  “撬痕可能是以往留下的。”另一个黑影说:“但房门虚掩,就有违常情了,店伙不是
说他早就回来了吗?任何一位旅客,也不会不闩房门。”
  “也许人不在……”
  “不管,进去再说,不然怎么能覆命?进去。”
  两个家伙胆大包天,悄然入室。
  火摺子一亮,两人怔住了。床上空空,小小的房内不可能有地方藏人。
  旅客平白失踪,西楚客栈曾经引起一阵骚乱。店家并不焦急,反正旅客李三郎已在落店
时交了二十两银子押柜,旅客办不办离店手续无所谓,就这样,店伙第三天便清出房间接待
住店的旅客,李三郎留下的一包衣物,暂时交柜保管。一个旅客失踪,并不是严重的事。
  店家清理房间的这一天,有几个人好奇地向店伙打听,其中就有扮成小客商的神手天君
在内。
  午后不久,神手天君穿一袭青袍,打扮像个豪门公子。人本来生得相当英俊,气概不
凡,扮起豪门公子来,气概风度恰如其份。
  他出现在东郊的子房山下,往东一带有虾蟆山、响山、定国山等等,都在州城的三道防
洪堤外,北面便是散漫溢流的黄河泛滥区。
  他进入山南麓的楚园,那是娄青虹大爷城外的别厦。楚园建妥不过三年,楼阁参差气象
恢宏。娄大爷是本城五大暴发户之一,未发前,只是州衙六房中的一位小刀笔吏,后来弃笔
从商,与治河人员签约,负责采办河工所需的木石竹料,以及各式工具供应,然后进一步供
应粮米。从此,不到两年工夫,娄大爷成了徐州十大富豪之一,财源滚滚,门下食客众多,
交游之广可想而知。
  楚园口建了一座门楼,并非是单纯的园门,而是一座作为招待用的客室,有厅有房。如
果不是事先约定的人,概由前园总管赵与赵总管接待。熟客则由仆人引领,引向半里外的大
厦执行。大厦附近的警戒安全事宜,有护院班头杨一刀,率领二十余名打手负责。陌生人即
使强行通过园门的客室,也闯不过杨一刀布下的警戒网进入大厦。
  赵总管正与一名仆人,在园门外商量墙外花木的事,看到沿大道接近的神手天君,认得
正是三天前,主人在彭国酒楼宴请的三位贵宾之一,有点感到意外,讶然伫立相候。
  “程三爷,稀客。”赵总管含笑向已走近的神手天君行礼:“请至客馆待茶。”
  “谢谢。”神手天君回了一礼,淡淡一笑:“娄大爷在家吗?在下有事求见,相烦总管
通报。”
  “家主人到城南云龙山访友,今晚可能不会返家。”赵总管抬手肃客:“请先到里面坐
坐。大太阳下走路,一定累了,请。”
  会客室布置得倒还清雅,双方客气一番,仆人献上香茗,执礼甚恭。
  “程三爷来得真不巧……”赵总管歉然说:“如果事情不太重要,请留下话,在下派人
到云龙山向家主人禀报。如果有急事……程三爷可知道云龙山周家吗?”
  “不知道,在下到贵地只有几天工夫。”
  “那……家主人目下在周家,如果三爷的事重要,在下派人领路,三爷可……”
  “不必了,事情并不算急迫重要。哦!小姐在家吗?”神手天君毫无顾忌地说:“这几
天娄姑娘一直不在城里走动,在下在城中找了她两天了。”
  “哦!三爷找我家小姐……”
  “有些事要向娄姑娘请教,总管可否派人禀报一声?”
  “这个……”赵总管神色有点不安:“家小姐很少见外客……”
  “你向娄姑娘禀报,见不见在下,她会自行斟酌的。”神手天君笑笑:“请派人禀报,
说在下在山上的留侯祠等她。”
  “这……”赵总管更感意外。
  “在下先走一步。”神手一君喝掉杯中茶,表示告辞:“娄姑娘会来的,总管只须禀报
就是了。告辞。”
  留侯祠建在山顶,两殿两厅。这座鸡鸣山也叫子房山,本来就是纪念张良而命名的,有
山当然有祠。祠的规模,当然比不上南太山的泰山庙大,只有官方的人每年主祭,很少有香
客上门。当初击败楚王的人,该算张良而不是韩信。这里是楚霸王的王都,本地人不理会留
侯祠是有原因的,老百姓拜鬼神而不拜留侯张良,也是情理中事。因此,祠内仅住了两位官
方派来的老香火祠丁管理,平时很少有人光临,算是相当隐秘的所在。
  神手天君在祠外大槐树旁的旁亭中等候,不久,青袍飘飘书生打扮的娄姑娘,神态悠闲
地逐渐走近。
  “请进来坐,娄姑娘。”神手天君笑容可掬:“这几天姑娘似乎很忙,但又神色悠闲,
容光焕发,有什么得意的事吗?”
  “程爷是以朋友身份说话吗?”娄姑娘含笑入亭,在对面的石凳坐下:“哦!听说程爷
曾经两次派人传话相召,在下委实事忙,以至未能及时听候差遣,实在抱歉。”
  “姑娘怎不说明事忙的原因?”神手天君不笑了。
  “我该说吗?”娄姑娘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咦!姑娘的态度并不怎么友好呢。”神手天君又笑了:“有什么不遂意的事烦心了
吗?”
  “问题是程爷的态度。”娄姑娘淡淡一笑:“我听不惯任何人用责难的态度对我说话。
为公,程爷是济宁州香堂的护法,在私,程爷是家父新结交的朋友。不管为公为私,程爷没
有任何要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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