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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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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精明的。”
  “会主走哪一路?”
  “谁知道。”太叔贞摇头苦笑:“明天,谁也不知道会主是谁,他的化装易容术出神入
化。”
  “哦!原来如此,机会不可错过。”
  “什么机会?”太叔贞讶然问。
  “和你云雨巫山的机会呀。”
  他欣然邪笑,揽住了太叔贞的小蛮腰,要亲那白嫩的粉颊。
  “你要死啦!皮厚,有人看,羞死了。”
  太叔贞大发娇嗅,粉拳七七八八落在他身上。
  二更初,整个庄院静悄悄,十余头巨犬已经拴起来了,让夜行人可以长驱直入,引虎入
阱志在必得。每一角落皆有高手潜伏,步步凶险,寸寸杀机。
  太叔贞的房中,门窗紧闭,灯火不致外泄。文风写意地坐在床缘,在品尝床头短几上的
香茗。太叔贞刚兰汤浴罢,正在妆台前爱娇地梳妆,巧施淡淡铅华,眉梢眼角春情荡漾。
  “小贞。”他温柔地亲匿地轻唤:“今晚我在你这里住宿,会主会不会责怪?”
  “会主从不管男女间的私事。”太叔贞嫣然一笑转螓首凝注着他,水汪汪的媚目向他投
送绵绵情意:“干我们这一行的人,如果连这点享受都被管制,还有谁愿意干这一行呢?人
生苦短,谁不想贪图一些欢乐?”
  “会主大概也爱好此道。”他信口说:“好像他今晚在书房后的秘室歇息。怪事,汪七
爷有那么大方?那秘室不是七爷最年轻最心爱的第五房爱妾,苏州名妓郝双成的香闺吗?”
  “咦!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太叔贞困惑惊疑地问,离开妆台向他走近:“你……你连
七爷爱妾的事都知道,这件事连前庄大总管也不知其详,你……”
  “我知道的事很多很多。”他将太叔贞拉坐在身旁:“别忘了,我来了十天啦!”
  “但你一步也没离开东院客室,今天是第一次离开。”太叔贞不满意他的解释:“你的
一举一动,不分昼夜皆有人监视,你不可能接近庄内的人……”
  “我会留心去听,并不足怪。”
  “你……”太叔贞警觉地倏然而起。
  “坐下啦!”他含笑将太叔贞一拉。
  太叔贞砰一声坐倒,浑身一震,张口结舌却叫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脸上惊骇的神情
有如见了鬼,直挺挺地往床上躺倒。
  “我告诉你一些事,这庄子每一处危险的地方我都清楚,这得感谢九地冥魔师徒与九阴
羽士的合作,他们在外面飘忽引敌,我就可以从容在里面遨游。”他轻抚着太叔贞的冰冷脸
颊微笑着说:“不错,申屠月娇确是从一个码头痞棍口中,查出一些有关我的可疑征候,文
风确有其人,他是一条走私船上的小伙计,三年两载难得回一次乡,最近也没在太平府用小
刀戳巡捕。”
  太叔贞的惊骇眼睛不住眨动,想发问却发不出声音。
  “所以,我只好让她死,死人就不会多话了。”文风继续说:“杨家农宅是早就安排好
了的,那地方不易引起局外人的注意。南洼沟牛家,也是事先准备好了的。哦!你以为我会
分身术吗?从杨家到牛家,走直线近了十里左右,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李生一家,在你
我去侦查回程时,他们便身走浙江,我安排他们渡海到普陀作化外之民去了。所有的计划都
如意地完成,只是意外地多了九地冥魔三个人,无形中反而帮了我不少忙。告诉你,你们一
开始在苏州衙门里查李生的去向,我就知道你们的用意了,赶到前面布疑阵,一步步引你们
在宁国府就戮,我曾经在南湖住过一段时日,那些地方我都熟悉。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
了。九地冥魔很够朋友,他在五天前送给我一大包腐尸毒,而且是他最得意的无色无臭最新
毒剂,三个厨房的水缸内,各沉了一只小包,十个时辰小包溶解,尸毒渗出,在饭菜里亦不
减毒性,入腹之后,一个半时辰毒发,毒发时来势凶猛而没有痛苦,断气时方有腐尸毒的特
殊臭味发出。唯一难接近的是汪七爷于秘室的小雅厨。不过,几个人不难对付。来,吞下这
颗解药,我不要你死,毕竟你是唯一具有人性的人,当然我也喜欢美女,我会把你带走,你
将会发现,找地方过崭新的生活,是多么幸运的事,世间毕竟仍是美好的。”
  一颗丹丸塞入太叔贞口中,吹口气丹丸入腹。
  “你先好好睡一觉,醒来时,一切都过去了。”
  文风离床吹熄了灯火,启门外出走了。
  三更天,三个黑影接近了庄东的庄墙外。
  “卟!”黑暗中传来人体倒地的声音。
  秘室右侧,是四周回廊围绕的雅院,中有荷池、假山、花圃、小亭,是笑面无常汪七爷
的内眷消闲处所,严禁外人涉足,连内堂的仆妇丫环也不许擅入。
  秘室对面的回廊下,出现文风的身影,廊柱的长明灯每柱悬了一盏,光线明亮。这时的
他,胡子已经剃掉,发结也改梳成儒生的结发式,用一只绿玉发环绾住发结,穿一袭青儒
衫,佩了剑,洵洵温文,有如芝兰玉树,完全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从地棍泼皮摇身一
变,变成芝兰玉树似的少年书生。
  三个黑影从屋顶飘然而降,是挟山藤杖的九地冥魔师徒与九阴羽士。
  “诸位答应过在下,不伤老少妇孺的。”文风立在朱栏前说:“还有半个时辰救人,诸
位可以着手进行了。”
  “年轻人,这座内院的人好像还是清醒的。”九地冥魔说:“怎么一回事?”
  “这里绝大多数是妇孺,而且在下也无法扮成仆妇混入内间厨房。”文风说:“在下应
付得了,诸位请吧,救救那些不死的人,正主儿正在穿衣,快出来了。”
  九地冥魔向穿道袍的门人举手一挥,重新跃上瓦面走了。九阴羽士则跃入小亭,坐下取
出一具精巧的二胡,调妥弦,凄切哀伤的悼魂吟乐曲低回地传出。
  左右两座雅室门悄然而开,两个黑影以令人目眩的奇速,以无与伦比的飞隼投林身法,
从两面飞射而至,双剑光华熠熠,分从小亭两侧扑入。
  同一瞬间,文风从四丈外一闪即至,比两个黑影先一刹那到达,一声冷叱,剑涌千堆
雪,剑气迸发声如龙吟。
  “砰卟……”两条黑影突然摔倒在亭下,有若中箭之雁,三支剑竟然没发出撞击声,一
接触生死立判。
  弦声未受惊扰,两具尸体距九阴羽士操琴处不足三尺,尸体仍在抖搐,转动,呻吟,手
仍然死死地抓住剑不放。
  九阴羽士浑如未觉,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秘室终于拉开了,书生打扮的英俊会主左手握着连鞘长剑,灯光下,虎目冷电四射。
  室门口,站着一个穿一袭月白衫裙的美丽少妇。
  文风跃上回廊,剑已入鞘,徐徐迈步向会主走去,相距两丈左右止步,双方面面相对。
相同的装扮,相同的身材,相同的年岁,相同的气概风标,只是面容不同而已。
  “你是费文裕?”会主沉着地问。
  “化名为文风,一直就在贵会供贵会驱策。”他微笑着说:“听家祖说过,北人屠尚汉
光,有一位独子叫尚若天,天下间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其他的人皆以为北人屠好色
如命,但从没娶妻,被他看中的女人,陪伴他的时日很少超过五天便被杀死。阁下想必就是
那位尚若天了,年已半百,居然像是二十余岁俏郎君,这决非易容术,而是阁下已修至长青
境界了,可喜可贺。”
  “你果然是天魔的后人,本会所查获的消息证实正确可靠。”尚会主淡淡一笑:“错的
是估错了你的实力,你比令祖天魔更高强更精明机警,令祖从不与人结伴,你却有九地冥魔
帮助,看来本会主是失败了。”
  “在下十分抱歉。”他欠身礼貌地说:“在下虽然不是好人,但为人谋不能不忠,所以
贵会必须与在下势不两立,必须有一方在江湖除名。现在,看你我两人的了。”
  “对,看你我两人的了。”尚会主徐徐拔剑:“汪副会主一时大意,竟然被你深入中
枢,似乎你已经把本会的四十余位精英一网打尽了。”
  “大概是的,本来在下目标是你,但贵会决不会因你之死而解散,因此在下不得不除恶
务尽,永除后患,在下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他的剑也出了鞘:“你知道在下的底
细,在下也摸清了你的来历;你查出在下是天魔的后人,在下也探知你是北人屠的儿子。摄
魄玄阴寒玉功,与浑天合仪大真力,将有一场强存弱亡的生死决斗。”
  二胡声徐止,悼魂吟的音符,似乎仍在天宇下萦回。
  双剑遥指,强大的杀气像怒涛般向对方涌去。
  “啪!”侧方一盏气死风纱灯突然炸裂、飞散。
  “啪啪啦……”朱栏崩折坍飞。
  两人已相对而进,锋尖相距仍有五尺左右,气流发出散逸聚合的轻啸,剑身发出龙吟虎
啸似的隐隐震鸣。两人的眼神,正在作猛烈的凶狠缠斗。
  蓦地电虹激射,风雷骤发,尚会主突然发起空前猛烈的抢攻,以无与伦比的声势猛压狂
抢,势如雷霆。
  “铮铮铮……”费文裕沉着封架,他的身形徐徐后退,似乎身躯已缩小了许多,封架的
剑势范围也越缩越小,连剑的速度也就显得更为快捷灵活,在对方无与伦比的凶猛攻势下,
防守得风雨不透,不时回敬一两剑攻其所必救,迫对方放缓压力。
  他退了丈余,大概封了百剑左右,速度骇人听闻。
  尚会主的攻势依然狂野绝伦,每一剑皆力道万钧直攻要害,真力绵绵不绝无休无止,第
一剑皆有如霹雳石破天惊,强攻硬抢剑剑绝情。
  费文裕仍采防守姿态,每一剑都是硬接硬拼,运剑的范围越来越小,似乎在对方的剑山
强压下逐渐萎缩,但行家已可看出,他已立于不败之地,因为防守的范围缩小,当然也容易
防守有限的空隙,除非对方能用更强更猛的攻势击破他的防守,决难获得贯入伤他的机会。
  尚会主又攻了百十剑,剑上所发的绝学浑天合仪大真力,始终攻不入摄魄玄阴寒玉功布
下的防卫网,每一剑皆被韧力无穷的劲道封出偏门,剑锋仅能在费文裕的身侧吞吐不定,无
法从窄小的中宫要害攻入,快、狠、准皆失去效用,狂风暴雨似的攻势反而浪费精力,渐渐
看出不利的情势了,压力越大,对方的抗力似乎越小,但越小越不容易连续控制自己的后续
剑势,因而形成一剑与一剑之间,有一刹那失去的间隙,故而出现连续点发的间歇性攻袭,
无法臻于一举长驱直入的一贯致命袭击。
  尚会主终于明白了,不管浑天合仪大真力聚于某一点发出,不论刚劲或柔劲,皆无法攻
破摄魄玄阴寒玉功所布下的刚柔随心铁壁铜墙,那反震或引移的强韧防卫网构成的神奇抗
力,自己的功力火候如不比对方强一倍以上,休想攻入对方的中枢要害,再拖下去,双方内
力消长将相对增加,可不能再浪费精力作无望的攻击了。
  “铮!”最后一次双剑接触,反震力空前猛烈,尚会主再次失去乘机钻入的机会,因为
费文裕未暴露丝毫空隙,剑始终保持守护中宫的最佳状况。
  “这样缠下去,三天三夜也休想分出胜负来。”尚会主退了一步说:“咱们全力一搏,
如何?”
  “在下深有同感。”费文裕沉静地说:“阁下修为之深厚,世无其匹,在下要反击
了。”
  电芒疾闪,费文裕连击两剑。他先前似乎缩小了的身躯,就在出剑的瞬间似乎陡然暴
涨,不但剑气彻骨奇寒,身躯也发出寒冰似的冷流,脸色白得惊人,而眸子却黑得墨亮闪
烁。
  “铮铮!”尚会主封住了两剑,但退了一步,总算仍可防守住中宫,及时弥补因封招而
暴露的空隙。
  电虹又到,石破天惊排空而入。
  “铮!”双剑相接,冷流激荡,龙吟震耳。
  尚会主火速收剑自保,又退了一步。
  一直站在门内的美丽少妇,突然掠出纤手急抬。
  小亭中的九阴羽士,在美妇身形刚动的刹那间,已将二胡悄然掷出,快逾电火流光。
  “啪!”琴柱奇准地击中少妇尚未抬至定位的纤手,琴弓却毫不留情地贯入少妇的胸
口。
  “嗯……”少妇仰面倒入室内,手中跌出一枚五虎断魂钉。
  “铮!”尚会主同时封住了费文裕猛攻的一剑,马步一乱,身形突然借反震的劲道,向
左后方飞跃而起,半空中双臂一振,身形翻转猛升,登上瓦面再次飞跃,去势如电射星飞,
一闪即逝。
  费文裕慢了一步,一鹤冲霄扶摇直上。
  天终于亮了。
  宅院四周,不时可以发现倒毙了的警哨尸体。费文裕与九地冥魔三个人站在西院里,满
脸惊惶的太叔贞则僵立在月洞门的右侧。花厅的廊下,倒着两具尸体,是穿青劲装胸襟绣了
黑龙图案的高手,图案不易看清。
  费文裕背着手,向站在三丈外的三个同伴说:“家祖绰号天魔,轻功敢称宇内第一人,
传说可以上天入地白昼幻形,所以号称天魔。其实,尚会主昨晚可以逃得掉的,在下的轻功
还没有获得家祖那种已臻化境的成就。但尚会主先入为主,以为决难逃过在下的追袭,鬼迷
心窍在庄内妄图侥幸。陆前辈,在下记得西院住有京师来的人,警哨只有一个,现在是不是
多出一个了?”
  “是啊!”九地冥魔冷笑:“按情理,内室用不着派复哨,一个警哨已经嫌多了。待老
夫用化尸丹作武器,化了这两具尸体……”
  一具尸体突然飞跃而起,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怒吼,人如怒鹰手脚齐出,以令人目眩的
奇速猛扑费文裕,人未到暗器先至,六件蓝芒暴射的暗器齐向费文裕集中攒射。
  费文裕鬼魅似的闪出丈外,一声冷叱,拔剑信手飞掷。
  “嗤!”贯入人体击破护体神功的刺耳怪声传出,剑贯入那人的右腰胁,锋尖透左腹肋
而出。
  “砰!”那人重重地摔跌在三丈外,滑出数尺方挣扎着屈左膝挺起上身,发出一声痛苦
的呻吟,死死地盯着远处背手而立冷然注视的费文裕,眼中有怨毒的光芒。
  “你应该光明正大与在下拼骨,死也要死得光荣些。”费文裕感慨地说:“真抱歉,在
下不得不杀你,要让你逃掉,不出两年你将死灰复燃。在下不是什么好人,不配向你说什么
大道理,总之,在下非杀你不可。”
  尚会主终于站直了,嗄声说:“天……亡……我,我……我真该与……与你光……明正
大地拼……拼骨,千……千招之内你……你无奈我……我何,我……我一念之差,死……死
得好……好窝囊!”
  说完,手伸至身后,猛地将横贯在体内的剑拔出,以求速死。剑一离体,人便向前缓缓
仆倒,脚猛烈地抽搐,慢慢松驰,最后大叫一声,手脚一抽一伸,寂然不动了。
  “这家伙好狠!”九阴羽士悚然叫:“居然能将卡在体内的剑拔出,可怕极了。”
  “所以他有自信在千招之内,在下无奈他何。”费文裕沉静地说:“不过,结果仍是一
样的。”
  “黑龙会就这样完了吗?”九阴羽士问。
  “前辈,当今之世,你还期望且公平的奇迹出现吗?瓦解了一个黑龙会,就会有另一个
相同的什么会出现,甚至三五个或十七八个。”他走向月洞门旁的太叔贞:“小贞,我送你
离开南京。”他的语气出奇地温柔:“你还年轻,你有你的前程。人是需要有希望的,有希
望才能勇敢地活下去。”
  “申屠月娇曾经向我提出有关你的疑团。”太叔贞跟在他后面幽幽地说:“如果
我……”
  “你并不重视,也不想相信。”
  “如果我心生警惕,你会杀我吗?”
  “会的,我是个很直率的人。”他毫不掩饰地说:“我不会容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
应付断然事件就用断然手段。你心里不好过,是吗?”
  “有一点。”太叔贞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我这人是很小心的。”他说:“刚才你曾经动了杀机,幸而你没有出手。你知道吗?
以你的身份来说,你还不配与尚会主同起坐;你对尚会主知道得很多,证明你与尚会主曾经
有一份不平凡的感情。我再愚蠢,也不会让一个高手刺客紧跟在我身后。”
  “你这人很可怕。”太叔贞在他后面叹息着说。
  “我从没有把自己看成好人。”他回首微笑:“好人是活不长久的。我要到苏州,你
呢?”
  “我自己会走,珍重再见。”太叔贞挥手说。

  (全书完)

  
  无涯 扫校,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无情刀客有情天》之“小城侠隐”——武林世家 
云中岳《无情刀客有情天》之“小城侠隐” 武林世家   仪真,扬州府与应天府交界的小城。
  这是一座商业相当发达的小商埠,大江北岸江滨颇为富庶的小城,掌握运河口的上江漕
运入口。运河在扬州南面的杨子桥三叉口分为两支,东南支自瓜洲入江,西南支流入仪真,
从下江口入江。自苏州常州北上的漕船,从瓜洲入河北上,这是江南漕船的主要航道,而大
江上游的漕船,则从仪真入河,经扬州北上。
  那时的扬州,虽然是漕运的枢纽,但还没发展成盐务的中心,直到后来的满清时代,方
成为盐商的大本营,纸醉金迷的全国富豪集中地。其实,后来的富豪盐商集中地,在仪真的
东面小镇十二圩而不在扬州大本营——仪真改称仪征。
  城东城南是商业区,栈埠相连桅樯林立,城北茅家山北山一带,是名胜区和园林别墅
区。北郊的山仅能算是丘陵冈阜,但在本地人眼中,仍然算是山。
  出东门在运河旁的宝方寺有一条小径,绕城向北伸展,满眼绿野一片江南景色,田野里
遍栽桑麻,池塘里荷花叶艳,天宇中鹤舞雁翔。
  小径向北伸展至北山一带丘陵区,连贯北乡诸村落,平时甚少外地旅客,距宝方寺四五
里,路旁的几座农舍就是本县颇有名望的东乡徐家,一座大院几栋瓦房,四周栽有果林修
竹,几座鱼池柳丝深垂,家禽与雁鸟共同生活,生意盎然,远看恍如图画中的仙乡乐土。从
任何角度看,也知道这是一处富裕安祥的殷实农家。
  仪真城的人,大多数都知道东乡徐家的主人徐华堂,是既老实又安份的老好人,正是所
谓耕读传家的地方富户,获得地方人士尊敬的长者。
  进东门沿东大街西行半里地,街面街北各有一座富有园林之胜的大厦。南面是安家,主
人安海平安大爷,绰号叫妙笔生花。北面是梁家,主人梁三爷梁启元,绰号称魔爪神钩。
  安、梁两家皆是武林知名的世家,在江胡声誉甚隆。安大爷名列武林八杰,梁三爷跻身
于江湖四霸之一。两家不但是对门居,而且事业皆在南京,主人平时很少在家。
  安大爷妙笔生花,是南京金陵尚武堂的二堂主,门人子弟分布在各种江湖行业中,实力
相当庞大。本城东隅的翼城(仪真卫城)的教头,有几位就是尚武堂的出色子弟,在卫所甚
有地位,获得军方的重视。
  梁三爷魔爪神钩,则是南京江宁船行三位东主之一。船行附设有造船场,有三十艘行走
上下江的定期中型客货轮,规模之大可想而知,生意兴隆,财源茂盛。
  城外东乡徐家,与城内安、梁两武林世家,扯不上任何关系,仅有时候在城晨碰头,含
笑打招呼问问好,如此而已。论社会地位,徐家当然出色。安、梁两家只能使人害怕,名门
缙绅没有几个人看得起纠纠武夫。
  安、梁两家不但在城内有宅院,在城外也有别业。安家的安园建在北山;梁家的宁园在
茅家山东北。因此,两家子侄往来密切,同是武林世家,彼此有深厚交情,乃是意料中事,
但是,因为同是武林名人,免不了有利害冲突。
  从宝方寺前的小径南行,沿运河到达运河的下河口。自课税局至叉河口镇一带,栈埠林
立,商旅云集,形成城南的江滨商业区。再沿大江江岸向西走,这一带全是船户和渔户的住
宅,三家两家星罗棋布,算是城郊观赏风景的好地方。暇时邀三五知己带上野餐钓具,一面
垂钓一面观赏宽有十余里,帆影片片波涛汹涌的大江风景,确是人生一大乐事。
  五月初,风和日丽。
  一早,天空里水禽满天飞翔,鸣声悦耳,一群群鹤、雁、鸟、鸳……翔舞着迎接温暖的
朝阳。
  徐家的次子徐永康,肋下挟着一只蓝布大包裹,跟在一位髯眉全白,红光满面精神矍烁
的老者,正沿小径缓步南行。小径上甚少行人,仅两侧的田野里有农夫在工作。
  徐永康年届及冠,身材高大手长脚长,但本城的人都知道,这位徐家二少爷从小虽然顽
皮透顶,但长大后规规矩矩文质彬彬,偶或与玩伴吵吵嘴,但从不动手打架,因此人缘甚好
佳,提起徐家的二少爷,恐怕不满意他的人就没有几个。当然,长大以后人生得俊,不但为
人和气,而且很有礼貌能说会道,难怪被人看成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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