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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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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才能忘呢?”她几乎在喊叫。
  他沉思片刻,然后说:“今天,你曾提到美国国税局诱捕了阿尔卡彭。
  在那个时代,还有个故事,可能会对你有帮助。那时有一帮匪徒,是冷血杀手。我现在要谈的就是他们冷酷的一面。著名的绰号为‘疯子’的马龙是一个杀手,一个赌场老板。一次他对一个在公共场合羞辱了他的人说了一个我能想到的最可怕的字眼‘消失’。从此,那个人再也见不到了。哈丽雅特,你必须学会对今天发生的事做冷处理。你必须对哈撒韦说‘消失’。让他永远从你的脑子里消失。”
  她看着他,脸上被泪水弄得满是污痕,失去了原有的魅力。这样过了几分钟,她又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是对的,詹姆斯。你当然是对的。只是……
  啊,第一次面对死亡,我动摇了。”
  “你不能动摇,哈丽雅特,否则我只能把你关在办公室,或是送回华盛顿去。和一个心绪不宁,多愁善感的女人一起工作,非出漏子不可。”
  她轻轻点了下头。“我没事了,谢谢你,詹姆斯。”她抱住他,用力吻他的嘴,用她湿润的舌舔他的唇和牙龈。他又一次挣脱。他知道他会很容易爱上她的,可是在没有完全了解她之前,这样做太悬了。
  “哈丽雅特,对不起,我必须走了。”
  她点点头,泪眼滢滢地笑了一下。“我现在好了,对不起。哦,顺便说一下,我的朋友都叫我哈瑞。”
  他看着好,目光中透出信任和温柔。“太阳、月亮和哈瑞,是吧?非常迷人。”
  “留下吧,詹姆斯。”
  “工作第一,你需要休息,明天上路以后我们还要设想将会发生的情况,哈瑞,好吗?”
  她有些不快,可还是笑了。
  他告诉她明天早晨在与波尔曼见面之后十分钟就来接她。说完,他抚慰地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好啦,哈瑞,晚安。
  好好睡一觉,忘掉那些可怕的事情。”
  “我尽力。”
  “明天见。”
  “明天是新的一天。经历了过去的24  小时,庞伯恩之行不过是小事一桩。再见,詹姆斯。”
  走出楼门,邦德看见街上只有他的车孤零零地停在一边。一名巡警从甬路走出来,那是他安排在这里的保安人员。
  发动汽车时,他想到他对哈丽雅特的信任程度和对波尔曼的是一样的,都不太深。明天他们要去的第一站不是庞伯恩的曼得森大厅,这是邦德有意安排的。如果明天庞伯恩受到攻击,就说明他们之中有对方的人卧底。他对自己的精心策划很是得意。
  回到家中,邦德在自己安全的小天地里一边为明天做准备,一边思考着整个局势。
  思考持续到凌晨1 点钟,他感到应该让大脑休息了。睡觉时最好让计算机一样复杂的意识停止工作。他时常发现这是解决难题的最好办法。在睡眠清醒后的几小时里,思考前后矛盾的问题是最有效率的,而睡觉前的冥思苦想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晨练时,他开始把各种线索合乎逻辑地汇总起来,试图拨开迷雾,获得可能的答案。
  埃玛·杜普死于溺水,她的记事本中只有他的电话号码,这会不会是做的手脚呢?在M 召他回伦敦时,肯定有人已盯上他了,如果杜普之死是精心策划的,那么他的电话号码就可能是栽脏陷害,会不会是这样的呢?
  会不会有人故意让特里比·施赖温汉姆服用过量的药物,利用她在昏迷状态中说出预言呢,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弗拉迪米尔·天蝎,又名瓦伦丁圣父的人要耍弄邦德甚至是他的部门呢?是因为天蝎的张狂吗?他会说:
  “看,我已警告过你了,现在让你看看我的本事有多大。每当我告诉你一个谜语,就会有死亡。留神,留神下面的谜语吧!”
  如果天蝎只是像他的档案记录的那样,是个变态而聪明的坏蛋,那倒好了。严重的问题是,邦德的被召回和他将去先锋卡办公室的事都有人事前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且,令邦德念念不忘的是,哈丽雅特住在秘密地点的事他们也知道。
  他们到那里是要干掉她呢,还是要救她?他们并不珍惜生命,他们的袭击只是为了表现宗教的牺牲精神?这些问题以及一系列的谋杀都令他困惑,是波尔曼?哈瑞?沃尔克夫斯基?还是其他什么人策划的?邦德的思路开始围绕着这些问题展开了。
  他又想到在克尔伯根大教堂的秘密地点,托德·斯威尼一口咬定哈瑞没有往外打过电话,但是他真的知道吗?毕竟有一段时间可怜的丹尼外出了,而托德坐守在监视室里。邦德知道有办法使用外线而不被监视屏幕或窃听器发觉。他又怀疑起托德来,心里盘算着有时间一定要查看他的档案。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不能相信任何人,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他又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在他怀抱中霍纳散发出的气味和表现出的激情,要不是他心怀戒备,后果会怎样呢?
  吃过早餐,他回到卧室,脱下毛巾睡袍,穿上舒适的休闲裤、衬衣和夹克,在夹克里面,他带上9 毫米ASP 手枪和一根可伸缩的格斗警棍,这是一种短粗的武器,不懂行的人可以用它把对方的骨头打碎,如果是掌握在训练有素的人的手里,可以置对手于死地。
  在去地下停车场之前,他给比尔·坦纳挂了个电话,他们交谈了三分钟,目前的情况大概是这样的:在克尔伯根枪战中受伤的恐怖分子已安全转移到设在萨里的诊所,邦德在那儿曾见到了杰姆斯·莫洛尼先生和特里比·施赖温汉姆;坦纳已经许诺将派一队人马去监视曼德森大楼;M 已制订了联合行动的暗语,这个暗语只有几个可靠的内部人士知道。现在像所有人猜到的那样,M 仍在COBRA 。“不到今天晚些时候,他们不会就行动达成一致意见的,没错!”比尔·坦纳说完,笑着挂上了电话。
  邦德告诉阿梅,他要参加一个有争议的关于人体需要睡眠、休息和锻炼的讲演,晚上说不准什么时间才能回来。“詹姆斯先生,我对你昨晚的锻炼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的衣领上都是唇膏。别说了,走吧,你这坏家伙。”
  邦德准时去接波尔曼,这位空军特勤处的中士上车后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他打扮得干净整洁,身穿一条斜纹马裤,一件纯棉T 恤和衬衫,“这身行头是给头儿看的,怎么样,老板。”他咧嘴笑着。
  “挺帅。”邦德报以微笑,一边赞许着下属的干净整洁,一边尽力捕捉对方眼神中可能流露出的狡黠。
  负责保安的小汽车仍停在靠近哈瑞住所的街边。哈瑞身穿一套黑色卡尔文·克莱因牌的粗布牛仔裤和夹克走出大楼,显得妩媚亮丽,别有一番风韵。
  她已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微笑中目光流露出的情意令邦德心旌摇曳。哈瑞和波尔曼互相做了自我介绍。邦德发动汽车,向霍加思大转盘开去,在那儿转向吉尔福德。在路过饱含悲欢荣辱的汉普顿法院时,波尔曼对行车路线提出了疑问。
  “我去萨里总走这条路,途经布希公园、汉普顿法院,和其他的路一样好走,满不错的。”
  “我原以为是去庞伯恩的,不是吗?”从后面座位传来哈瑞的疑问。
  “您说是去庞伯恩的,老板。”波力也感到奇怪。
  “计划有一点更改,”邦德眼睛盯着道路,“上司叫我们去审讯。”
  “审讯?”哈瑞的调门高了起来。“审讯谁,老板?”波力几乎是一种威胁的口吻。
  “就是那个到克尔伯根去杀害或抢夺哈瑞而受伤的家伙。”他的声调仍旧不高不低。就在他话音刚落时,无线寻呼机响起来了。
  “丰收1 号,怪球呼叫丰收1 号。”
  邦德懒懒地伸手拿起手持麦克风。“怪球,我是丰收1 号,我在听,请讲,怪球。”
  “怪球致意丰收1 号。地震。重复,地震。”
  “丰收1 号明白,怪球,我将保持联系,完毕。”
  “谢谢,丰收1 号,完毕。”
  邦德心里明白。“地震”是约定的暗语——庞伯恩的曼德森大楼今天早晨出事了。秘密情报局的一队人马早在那儿暗中监视着,现在果然发生了意外,这说明对邦德一行的到来已有人事先通知了忍者或天蝎。
  本特利汽车里出现了令人尴尬的紧张气氛。
  12阴间的姓名
  “这是您的私事,外人参与合适吗?”在听到预警呼叫后15  分钟,波尔曼问道。
  “对不起,”邦德注视着路面,表面上悠闲地握着方向盘,可心里随时准备着来自波力和哈瑞的发问。“对不起,我应事前向你们交待一下。你们知道我们正在从事一项联合行动,你们两个已获准同我一起工作。这项行动的代号是丰收。因此,丰收一号就是我。”
  “地震是什么意思?”坐在后排的哈瑞问。从后视境中,邦德看到她身体前倾,头部处在他和波尔曼的肩部之间。
  “我们原订去庞伯恩的庄园,忍者的总部就设在那里。关于此事你可以问波力,他曾在那儿查看过。今天临行前,我得到的指令有所改变。地震一词听起来有些不吉利,其实没什么,意思是他们在我们设在帕特纳姆的诊所做好了准备工作,明白了吗?”他真是一位编造故事的大师。
  “我们要去审问的那个在克尔伯根被击中的家伙就在诊所吗?”
  邦德笑了笑。“实际上是他自己击中自己的。我们大家都要记住一条准则:不要在近距离开枪,特别是面对钢板门的时候。”
  “那扇门看不出是钢板做的。”哈瑞的话听起来很深沉,好像在为那家伙惋惜。
  “门要是木质的,没准你会好过些吧?”邦德真的笑了。波力和哈丽雅特有些紧张不安,他感到他们都可能是内奸,是两个忍者成员。他们打入内部,监视着当局对那个奇怪的宗教小团体的一举一动。这是真的吗,还是他的臆想?
  谁都没有再开口。汽车穿过吉尔福德郊区,爬上漫长的双线公路,朝着霍格拱地开去,远在天边的吉尔福德大教堂出现在他们的左侧。15  分钟后,邦德驾车离开了霍格拱地,不久他们就到了诊所,在大门外受到保安人员的盘查。如往常一样,在狭小的门房里有两人在值勤。邦德知道,还有两个警卫在操纵着一组全方位摄像机,可以监视诊所内外的各个角落。
  在大门右侧的停车场上有一辆急救车和三四辆小汽车。邦德注意到杰姆斯·莫洛尼先生那辆上过蜡、熠熠发光的蓝西亚牌轿车也在那儿。这时,太阳好像在与浓云搏斗,试图造就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
  接待室由一名前皇家海军42  突击队队员负责,邦德知道他是在福克兰群岛战役中受伤后退役的。这位前海军战士没有迟疑,立刻拿起内部电话,平静地报告来自伦敦的人到了,要见杰姆斯·莫洛尼先生。他们坐在接待室里,安静地等候着。邦德感到他的两个同伴有些不安,他刚才的直觉仍在起作用,像牙痛一样搅扰着他的思维。
  10  分钟后,仪表堂堂、面带微笑的杰姆斯·莫洛尼先生来了,双手做着不易觉察的搓洗动作。这时,仍是一头雾水的邦德首先想到的是精神病学者赋予这种奇怪洗手动作的名称——彼拉多综合症,一种罪恶感折磨下意识的症状。
  邦德介绍两位同来的人,称之为他的“同事”,没有提及姓名,莫洛尼挨个与他们握手,称哈丽雅特‘我亲爱的’,对让他们久等表示歉意。“我正在为施赖温汉姆小姐治疗,”他冲邦德笑了一下。
  “她的情况如何?”
  “比我期望的强多了,今天早晨她恢复神智有几个小时,后来渐渐衰退,现在又回到她的梦幻中去了。你知道,这还需要些时日。谢天谢地,她爸爸已经回家了。但是今天她的两个叔叔和一个兄弟要来探视。”
  邦德立即警觉起来。“我没听说她有个兄弟。”
  “有,她有一个兄弟和一个妹妹。我和她兄弟合不来。他问的问题太多,对医学一知半解,真可怜,詹姆斯。他在牛津大学学过医,所以他们家把他派到这儿来,他也就把他学到的那点儿全抖落出来了。”
  “等我们办完事,我可以和他谈谈。”除了对波力和哈丽雅特的怀疑以外,邦德感到施赖温汉姆的儿子——特里比的兄弟有些令他不安。是他以前耳闻目睹的案件在做祟吗?邦德努力排解不安,集中精力处理手边的重要工作。“咱们的病人怎么样了?”他问杰姆斯·莫洛尼先生。
  助手神秘地会意一笑:“已经全为您准备好了。我猜测您的同事在这方面也有经验吧?”
  “不一定。”邦德转向波力和哈丽雅特,“你们谁学过借助药物的审讯课程?”
  “我学过。”哈丽雅特回答。
  “我没有。”波力说道。
  “我来解释。”莫洛尼接过邦德的话茬,对他们笑着说。“现在的技术比过去先进多了。以前我们要把嫌疑犯灌满肥皂水,然后问他问题。”肥皂是刑侦局惯用的行话,是麻醉药硫喷妥纳的代名词。“我们现在有了更好的方法。麻醉技术可以保持大脑清醒,同时解除理智和下意识的障碍。”他又转向邦德。“全看你的啦,怎么样?”
  “医疗方面您来做。”
  “已经做了,亲爱的孩子,已经做好了。就像通俗间谍小说写的那样,一针诱供麻醉剂,他就全凭你摆布啦。”他的目光从哈丽雅特移到波力,然后又回到原处。“我们使用的当然不是诱供麻醉剂。但是,如果你们准备好了问题,可以大大提高效率。”他闪烁的目光又转向邦德。“你可能已经准备好问题了?”
  “希望如此。他到这里以后,有人问出进一步的详情吗,或者说,任何的详细情况吗?”
  “他们试过,可是他继续装聋作哑,不回答任何问题,M 对此不感到意外。昨晚他告诉我你要来时,我兴奋极了。”
  坏了,邦德心想。不用看波力和哈瑞,他就知道他们不会漏过这句话。
  现在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肯定明白了,所谓临时变更计划纯粹是谎言。
  如果他们是坏蛋,就会更加警惕,如果他们是无辜的,就会怒火填膺。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莫洛尼提议下楼去。
  他们沿着走廊,穿过保安监视人员驻守的房屋的滑动铁门。此时,保安人员或许正在操作摄像机,扫瞄着四周场地、前院和内部所有开放的地带,包括诊所走廊和出口。他们可能已经把莫洛尼和三位来访者显示在荧光屏上了。或许三位来访者从走下本特利轿车到进入接待室一直被监视着,甚至他们的谈话也已被录下了。
  莫洛尼边走边谈,他对把克尔伯根恐怖分子从伦敦押运到此地的保安人员印象很深,他形容那次行动就像‘肾移植一样顺利’。杰姆斯先生在非正式交谈中爱使用医学字眼是出了名的。据传,因为他说布丁像胆囊而使一次午餐会不欢而散。
  病人脸部的大部分绷带已经除去,伤口敷着小型的胶布药贴。窗帘已经拉上,两盏无影灯调好角度,对准床头的部位。莫洛尼用手指指病人床头一把坐椅:“像不像用钝刀刮过的脸?”在邦德落坐之后,助手打开了无影灯。
  “我们像是多余的。”哈丽雅特的语调里带着怨气,她肯定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了。
  “老板,我们还受到信任吗?”波尔曼问。
  “当然,”邦德立即回答,“不,不,你不是多余的,根本不是,哈瑞。
  你和那些匪徒有过接触,波力事先也大致了解情况,如果你们对什么问题感兴趣,要告诉我,这样有利于审讯。”他转过身,面对哈丽雅特。“你以前见过这个人吗?”
  她靠近,目光越过病人的肩头,仔细审视。过了很久她才开口:“认识,在向先锋信用卡公司求职时,两个男人对我进行了面试,一个是哈撒韦,另一个人较高,而且是个大块头。我去面试时没见到女人,周围倒是有一些男人,我以为他们是行政人员。这个人就是当中的一个。当时他给我的印象很好,身着一套灰色条纹西装,说话柔和。就像一个下班后的管理大型信用卡公司的商务人员。现在回想起来,我还见过他一次。那是我在办公大楼外乘上一辆出租车时,我看见他在向我后面的一辆出租车招手。”
  “你留神它没有?我是说那辆出租车,它没有尾随你吗?”
  “可能吧,当时正值车辆高峰期,很难发现。”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或许她是为了隐蔽得更好?邦德怀疑。“那公司只是个幌子,我本应该想到的。”他几乎是自言自语,接着又说:“好吧,杰姆斯先生,我们继续进行。您准备好了吗?”
  注射后两分钟,药物起作用了。病人躺着,完全安静下来,头不再在枕头上摇动。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皮跳了一下。15  分钟后,他好像完全清醒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天花板。邦德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忍者将主宰整个世界。”病人开始说话了:
  “父辈的鲜血将遗传给子孙,母亲的鲜血也将如此。”
  声音自然、平和,稍微带有邦德在伦敦诊所注意到的口音。
  “告诉我你的姓名。”邦德说。
  “是在阳世的姓名,还是阴间的姓名?”
  邦德感到浑身一阵轻微的战粟,已经在他意识中沉寂的恐怖又复活了。
  啊,上帝!他心里发出一声呼叫。每当发生这种情况,就表明邦德处在绝望之中。“两个都说,”他终于说道,“先说你在阳世的姓名。”
  “我真正的姓名是阿梅德,阿梅德·埃尔·卡达。”
  “哪国人?”
  “在阳世,我的祖国是利比亚,但是我已和我的祖国脱离了关系。我是忍者祖国的公民,那是阳世最后的国家。”
  “你在阴间的姓名呢?”
  “约瑟夫。”
  “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见对方没有回答,他赶紧重复道:“忍者将主宰全世界。”
  “如果你知道如此,你就知道阴间的姓名是随意选择的。死亡是唯一有意义的事。”
  邦德判断病人走入了教义问答的路数,于是问:“为什么死亡是唯一有意义的事?”
  “死亡本身并无意义。只有忍者的死亡方式和他所表现出的勇敢,才是有意义的,因为这是虔诚信徒通往天堂之路。只要我们这些被甄选出来的信徒改变了世界,忍者教派就是唯一的世界主宰者。”
  “说得对。”他像是在表扬一个勤奋的学生。“那么,忍者信徒怎样改变世界呢?”
  “以视死如归的精神,发动一场最终的革命,将男人、女人和儿童从政治理想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当所谓正义和非正义的统治者被打倒后,当全人类选择了正确道路,世界才能欣欣向荣。”
  “怎样帮助人类选择正确道路呢?”
  “把那些腐朽的,所谓的政治理想,像消灭蛛卵一样公开摧毁砸烂,只有这样,世界才有希望,人民才能得到拯救。在当今混混沌沌的世道里,迄今为止的所有革命,以及形形色色的政权和夺取政权前的誓言都是虚伪的,忍者教派必将接管整个世界,但是这必须在复仇的车轮永远转动起来之后。”
  “所有忍者教徒都做好准备了吗?”
  “只有那些被甄选出来并且已经悟到了真理的忍者做好了准备。”
  “他们在哪儿?”
  “在指定地点。未婚和未生育者只能做简单工作。已婚并有子女的人才能从事伟大的事业,他们都已经或即将得到指令。现在,他们分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繁衍子孙。这样,一代接一代生生不已,直到复仇的车轮完全转动起来。”
  “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已完成了我的第一个任务,但是失败了。”
  “约瑟夫,你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干掉那个来杀害我们父亲的女毒蛇。
  我们的父亲瓦伦丁常常处在敌人的暗算之中。必须消灭他们。这次我失败了,但是下一次我不会再失败。”“你有新的任务了吗,约瑟夫?”“虽然我这次失败了,但是还会有新的任务。”“是按照通常的途径下达给你吗?”“当然。”“我们的父亲瓦伦丁直接面授给你?”“他或者知道他的阴间姓名的人。”“他在阴间的姓名是什么?”一段长时间的沉寂,没有回答。邦德又问:“我们的父亲瓦伦丁,他在阴间的姓名是什么,约瑟夫?”“父亲瓦伦丁的阴间姓名像日月一样轮回变换。我们不能说出他的名字。我们之间也不能说。”“他会来吗?”躺在床上的男人笑了,好像陷入极度兴奋之中。“他会来的,或是派人接我去见他。我知道他不久就会来的。”“他来时,会交给你一项可能去牺牲的任务吗?”
  “我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所以,我是一名被甄选出的忍者敢死队队员。
  牺牲将会给我、我的妻子和儿子带来无上的光荣,是的,我的下一个任务将是冒生命危险的。”
  “你知道我们的父亲瓦伦丁现在何处?”
  “我们散布在各地,但是像天主教的上帝一样,我们的父亲瓦伦丁在任何时候都知道我们的位置,他能找到我们,下达新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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