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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朝,妖孽王爷请让道-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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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这夜里偷偷摸摸混进宫里来的两个太监就是英姑娘和包子。两人都很聪明,但包子胆子总归是要小些,幸得英姑娘方才急中生智,才扯了那么个荒唐的借口出来蒙混过关。
  平息了一会儿,两人都冷静了下来。不再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还不等包子再问,英姑娘便主动道:“算了,不去找叶姐姐了,太过明目张胆了,就按照刘刖说的,这些人总得要吃吃喝喝吧,我们先去御膳房,往菜下点儿料,包他们欲生欲死。”她回头问包子,“你能不能闻得到御膳房在哪里?”
  包子道:“我试试。”
  于是包子一边闻一边走,英姑娘跟在他身边,一路往御膳房的方向去。不得不说,包子的鼻子尤其好使,御膳房还真被他俩给找到了。
  里面的香味飘散出来,两人都禁不住咽了咽口水,英姑娘道:“这快一年了,我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这南习容还真会享受,光闻着就馋人,走,我们进去瞅瞅。”
  结果御膳房里是又忙又乱,许多人在里面忙活,还不断有太监进进出出,把做好的膳食往宴会宫殿那边送。英姑娘和包子也就伪装成送菜的太监,进去一人捧了一盘出来,然后歪去了林子角落里先自个吃了,没吃饱就又跑回去端一盘出来继续吃。如此循环了三五次,御膳房的总管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便问:“你们这两个,别的都还没去返一次,而你们已经去返了三次,莫不是偷吃吧?”
  此时英姑娘和包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英姑娘需要在膳食里下料,就得控制御膳房里的人。总管见两人不吭声,就发现了不对劲,刚想叫人来,英姑娘忽然抬手往他面门弹了些粉末,那总管神智就陷入了混沌,但人却没有倒下,而是变得呆滞。
  包子扯了扯英姑娘的袖子,问:“这样……会不会被发现啊?”
  英姑娘道:“放心,我新研制的迷药,只迷了他的神智却没有迷了他的身体,能走能动的反而方便。”她递了几包粉末给那总管,低低吩咐道,“去把这些全部放进你们做的菜里,一样都不许少知道吗?”
  御膳房总管接了东西转头就去了。
  哪想,当英姑娘和包子将将一转身从御膳房出来时,一下子迎面就撞上了一群人。英姑娘抬头一看,见是一群真太监,而且太监中间簇拥着一个姑娘,姑娘衣着华贵,看起来十分骄傲,只不过看年纪,应是与自己相差不大。
  英姑娘没见过此人,心想但凡有点儿地位的人都去参加宴会去了,那这里来的这个女的看起来穿得贵气实际上并没有多贵气,说不定就是这宫里的哪个宫女掌管,方才御膳房的那个总管还不是穿得不错……
  这样一想,英姑娘就放下心来,完全用不着担心。
  公主见这突然冒出两个如此不知礼数的太监,便问:“你们是哪个司的?”
  英姑娘和包子这辈子都没进过皇宫,怎么知道皇宫里有个什么司。但是她以前听过说书的说宫里有个什么浣衣局,于是就搬了上来,道:“我们是浣衣司的。”
  公主道:“既然是浣衣司的那来御膳房做什么?”
  “有些饿了。”包子道。
  公主身边的太监大怒,道:“饿了这御膳房也是你们能来的?!来人,抓起来!”
  英姑娘和包子不由分手就被公主身边的太监给抓了起来,英姑娘理直气壮道:“你什么东西,不就是个管事儿的么,凭什么想抓人就抓人!”
  公主眼睛一眯,笑得十分开心,近前两步看了看英姑娘,道:“本公主就是想抓人就抓人,来人,把这两个带回本公主的宫里!”
  英姑娘和包子就这样被押了回去。
  英姑娘和包子这才知道,原来南习容还有一个妹妹,赫然就是眼前的南瑱公主。她偏偏没有去参加宫宴,把两人逮个正着。只不过这公主也没有第一时间怀疑英姑娘和包子就是刺客,若是刺客怎么会这样束手就擒,而且出言顶撞,一点都没有刺客应有的低调。
  本来这公主去御膳房,是想找些生肉回来,喂养自己的宠物。她在她的宫里养了不少宠物,当初叶宋打死的那条巨蟒也只是其中之一,而且这些宠物被她或挖坑或用铁笼子圈起来,都是些凶残的东西。
  也便只有公主自己时常去和自己的宠物玩耍。如今抓住了英姑娘和包子这两个活的,倒省得她去找生肉了。
  南瑱公主让宫人把英姑娘和包子都带去她喂养宠物的地方,面前一个大石坑,包子伸长了脖子往下面一望,立刻惊悚得头皮都发麻。
  里面竟躺着又一条巨蟒,且身体通透雪白,十分可怖。它似乎是饿了,正在坑里来回地翻滚。
  英姑娘全然不害怕,而是笑道:“原来你也喜欢养些小乖,但是需得谨慎些了,若是不小心会伤到自己的。”
  公主对宫人下令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两个推进去喂它。”
  南瑱公主养的这些宠物都是没有毒的。当几个宫人上前要推英姑娘和包子下坑时,这些坑里或者笼子里的家伙全部都躁动了起来,有的将铁笼子晃得叮当响。
  随后不知是谁惊恐万分地大叫一声:“有蛇!毒蛇!”
  公主定睛一看,见阴暗的地面上果真有一条蛇匍匐而来,那蛇颜色艳丽,是有毒了类型,根本就不是她宫里养的,顿时她就有些花容失色,道:“来人,快把这东西弄开!”
  宫人刚想要上前去弄,这时四面八方又相继爬来数条毒蛇,这院里的太监们全慌了神了,哪里还顾得上给公主捉毒蛇,纷纷逃命去也。
  南瑱公主自然也是想要逃,可是几条蛇就匍匐在她脚边,脑袋抬起,半截身子都在摇晃,似乎只要她敢乱动一下,这些毒蛇立刻就会扑上去封咬她。
  公主面色惨白,大气不敢出一下的,带着哭腔自言自语道:“这宫里怎么会有毒蛇……”
  英姑娘若无其事道:“我不是说了,你养了这些小乖,迟早避免不了会被咬几下的。”说着便有一只纯黑色的蝎子从英姑娘的袖子里钻出来,看得公主是睁大了双眼。蝎子顺着英姑娘的身体往上爬,到了捆绑着英姑娘双手的绳子的地方停了下来,用自己的钳子去把绳子一点点磨断。

☆、第328章:不干不净地去见他

  不一会儿,英姑娘就获得了自由,她又给包子松了绑。包子有些被吓着了,连忙从石坑边上跳开几步。
  英姑娘朝公主一步步走过去,公主这时才觉得眼前这个太监实在是太诡异,便颤声问:“你到底是谁?”
  “原来你是南习容的妹妹,我这一看之下,倒觉得你和他真有两分相似。”英姑娘揪了公主来到石坑边缘,她不敢反抗,因为她发现周边的这些毒蛇都只听英姑娘一个人的话,英姑娘迫使她看向下面的白色巨蟒,这是继那条被叶宋杀死的巨蟒之后她再弄来的一条雪蟒,之前觉得它漂亮可爱,可如今看它张开的血盆大口,只觉得渗人。
  英姑娘道:“你用活人喂养这些,不如把你自己拿去喂他们好了。”
  公主强自镇定,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南瑱皇室……”
  “知道,搞的就是你们南瑱皇室。”英姑娘作势就要把南瑱公主给退下去,怎知还没掉下去她便突然惨叫一声,然后软哒哒地给吓晕了过去。
  宴会厅上,几支寡淡的曲子之后,场面便显得有些乏味,吃罢玉盘珍馐,大家似乎都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开场。
  南习容坐在上方,手里闲适地握着一只玲珑剔透的酒杯,看了一眼台下的南枢和叶宋。叶宋突兀地站在边上,显得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开口亲昵地唤了南枢道:“枢枢,你先给大家跳一支舞,然后让朕看看你这些天教的这个徒弟有没有什么长进。”
  南枢应是,然后赤脚走上殿中央的红毯,她那双脚不知让多少人瞪直了眼睛,简直比南习容手里的夜光杯还要玲珑剔透。随着丝竹声乐起,南枢在殿中翩翩起舞宛若飞蝶,舞姿十分美丽,衣带飘飘一曲惊鸿。在场的官员们,无不拍掌叫好。
  等到一曲终了,所有人就都又看向叶宋,等着她上场。南习容看向叶宋,出言让她跳一支哀舞,为那些被她所杀死的南瑱将士做祭奠。但是叶宋站在原地,却半晌没动。
  忽有一武将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不客气道:“不过就是个丑女人,你以为你还是北夏的将军呢,你现在就是一低贱的俘虏,连做舞姬的姿色都没有,皇上要你跳舞是给了你莫大的荣光,你他妈还不跳!”
  说完以后他率先朝叶宋扔了一只酒杯过去,囫囵砸在她身上。有了这一表率,见南习容并没有阻止,别的官员纷纷效仿,在她身上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都是因为这样一个女人才害得南瑱有了如今的下场,怎能不恨。不光是武将,就连南瑱朝中的文臣也对她充满了怨气。
  但文臣都只是动动嘴皮子,用斯文的方式斥责叶宋。而武将一边掀桌砸叶宋,一边嘴里冒出难听的脏话。
  叶宋充耳未闻,也全将这一切当做若无其事,她抬起头,望向上座的南习容,双手握紧成了拳头,气势浑然天成掷地有声道:“若是想看跳舞,不妨找你的舞姬再多跳几支愉悦大众,哀舞我不会跳,乐舞我也不会跳,还有,那些被我杀死的南瑱将士,他们践踏我北夏江山,该死!”
  她话一说完,便有一将领拎起一坛子酒,往她头上砸去。酒坛子破了,酒水溢得满地都是,她的额角重新沁出了鲜红的血。
  将领破口大骂道:“既然如此,你何不跟着去死,跟我族将士陪葬!”
  南习容一看见叶宋额头上的鲜血,脸色顿时就有些变了,但仍不动声色,问道:“既然你不会跳舞,为何学舞,为何又要站在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朕说这样一番话扫了大家的兴致吗,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朕的阶下囚。”
  叶宋高昂起下巴,勾起唇角笑了两声,嗤笑,自嘲,嘲笑这个世界,道:“我的一切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她转身,看了看大殿两边满座,上前两步,脚踩在碎裂的瓷器上面也不觉痛,随意走到一张矮桌前,矮桌边坐的是一名文臣,见状往后仰了仰身体,叶宋低头弯身,广袖往矮桌上一拂,便扫落了上面放着的一坛酒。她又走到临近的矮桌前,把上面的酒统统掀翻在地。
  红毯被打湿,满殿都弥漫着一股酒香。
  “杀了这个疯女人,为南瑱将士报仇!”
  叶宋站在红毯尽头,仰头癫笑。那双眼里凝聚起来的赤红恨意,不尽疯狂。当有一名武将不顾一切地拔剑就朝她冲过来时,她广袖挥舞间倒真有两份舞姿的意味,那袖摆却是决绝地掀翻旁边的烛台。
  烛台应声而倒。
  武将瞠大了眼,看见火苗噌地一下燃成了铺天盖地之势,瞬间便蔓延到他脚下。满地的狼藉顷刻之间就被一场大火给吞噬。里面的人慌张逃窜,叫声不止。
  叶宋只是仰头大笑。她不会走,她要和南习容同归于尽!
  整个这一场宴会就像一个笑话,最终以灰烬落幕。叶宋烧了南习容一座宫殿。宫殿里陪葬了不少人。
  她原本以为她也会在那里面化作一捧灰的。没想到在最后一刻房梁倒塌下来的同时,南习容会突然把她拎起,一起逃了出去。
  南习容把叶宋丢在了自己的寝殿内,外面救火的人迹一片嘈杂。唯有这寝殿里是安静冷清的。她身上的衣服被烧得焦黑,一张脸也看不出本来模样。南习容的面具的带子被火烤断了,而今他丑陋着半张脸,坐在地面上。双膝间横着一把琴。
  他低头调弦,几缕发丝垂下,若是不看那张不堪的脸,这样认真的风度大抵会迷倒很多女子。只是如今叶宋恨他恨极了。
  南习容头也不抬道:“不想跳舞给大家看,那好,朕亲自为你抚琴,你学了那么久,就跳给朕看。”
  叶宋笑了笑,道:“你说我跟你是同一种人,你面对失败都不会低头认输,那你觉得我会低头认输吗?现在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北夏的江山,你有本事再去夺,我的命你想要就来拿。”
  南习容抿唇,再也憋不住满脸怒容,忽而奋起,一把琴击在膝盖上,被摔得粉碎。他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缝,言辞冷冽如冰凿,道:“这么多天,你愿意学舞不是为了跳舞,是为了免受朕的折磨,你以为朕不知道?最后你不还是退缩了妥协了?”他凑近叶宋,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可是你知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是不允许退缩和妥协的,你要有种,就退缩妥协到底啊,让朕看看你有多么的懦弱!”
  叶宋面色无畏无惧,噙着得意的笑,说出的话偏生刺激着南习容,道:“我就是不想受你的折磨又怎样,现在不是向你证明了,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我是双手和你一样沾满了鲜血,那是因为你杀我同胞越我疆土;我手段和你一样毒辣那是因为你先让我朋友不得善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和你一样不怕死不怕痛不怕丑陋不怕谩骂是因为我心中存有比那些更重要的东西。而你,所有的所有,都是源于你的私欲。”她口齿清晰,句句诛心,“所以,我不跟你一样。如果我跟你一样,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南习容脸色铁青,脸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轻轻抽动,仿佛已经处于理智崩溃的边缘。他道:“你现在跟朕说这些,就不怕朕再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她直视着南习容的眼睛,道:“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南习容歪了歪脖子,凝视着她的表情,缓缓伸手去掐住了叶宋的脖子,唇边亦是溢出一抹笑,道:“是不是因为朕刺杀了苏静,摧毁了你心中的信念,所以你就什么都不怕了?难道你就不怕朕不让你下去陪他?你也不怕朕让你不干不净地下去陪他?”
  话一说完,不等叶宋反应,南习容掐着叶宋的脖子瞬时将她扑倒在地面上,他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教叶宋不得动弹。他看着叶宋整张脸,笑容变得无比邪气,道:“只有朕不会嫌弃你这张脸,要是让苏静看见了,他铁定得吓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扯掉叶宋的衣服,“既然你那么想下去陪他,朕怎么可能会如你所愿,朕就让你没脸下去陪他!”他掐着叶宋的手劲儿很大,几乎掐断了叶宋所有挣扎的力气。
  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太令他失望了,先前还欣赏她佩服她,认为她和自己是同一种人,是他太高估她了,没想到她会如此的懦弱!只有摧毁一个人的一切,他还能坚强地活着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碍他,他就是那样的人,但他所设想的叶宋却不是那样的人!
  摧毁她。南习容那一刻,脑海里只有那一个念头。这个世上本来就不可能有两个自己,不然就乱套了。幸好她不是自己,或者说幸好自己不是她。

☆、第329章:你选择一个

  女人心里一旦有了一个男人,就会想着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那个男人,这是他从南枢身上了解到的道理。倘若是被别人夺走了,那她一定会生不如死。
  南习容知道,这样的道理对于叶宋来说,也一样的适用。如果不是那样,她就不会在当日的冰天雪地里被几个男人试图凌辱的时候选择咬舌自尽了。
  叶宋瞪着他,张口又想咬舌,但被南习容阻止了,他用从叶宋身上撕扯下来的衣服布料塞住了她的嘴。即使她身上满身疤痕,也没能叫南习容停下动作。
  叶宋正蹬腿挣扎间,看见门口匆忙跑进来了一个人。
  是南枢。
  当南枢看见叶宋被南习容压着的时候,眼里神色是变换万千。最终她还是奔上前去,连招呼都没跟南习容打一个,第一时间便哭着对叶宋又打又骂。这样反而阻止了南习容,让他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南枢恨极,道:“又是你!为什么处处都是你!我到底是和你有什么隔世仇,你要抢走一切我所爱的!现在你成了一个用唾沫就可以淹死的俘虏,还想要和我抢吗?!叶宋,这辈子我都和你势不两立!”她又梨花带雨、凄凄楚楚地望着南习容,“皇上,你除了妾身,从来没对任何人有过这样,她有什么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是完好的,皇上是要她,便不要妾身了是不是?”
  南习容还在气头之上,一把将叶宋丢开,道:“你不过是朕的一个舞姬而已,朕想把你送谁便送给谁,你以为你在朕这里就有多重要吗?”
  “可我死心塌地跟了你十几年!”南枢歇斯底里地对南习容吼道,“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奉献给你,曾仰慕你如神祗,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她忽而又哀婉地笑了两声,指着叶宋,问南习容:“你这么对她,你是爱上她了吗?”
  南习容一愣,继而大怒。他怎么可能爱上这么丑陋的女人,他只不过是……只不过是……爱他自己!
  只是南习容回答不上来,他道:“枢枢,朕容不得你再放肆了,你最好给朕适可而止。”
  “好,好”,南枢垂下眼睑,点了点头,哭得双眼通红,心里却还是一点点释然了。这么久以来,可能她所缺少的就是这样歇斯底里的勇气,她想要做的就是这样对南习容咆哮呐喊一次,如果终有一天看见他后悔……不,他那样自负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后悔的……她又抬起头对南习容媚眼如丝一笑,“那你选她,丢弃我好了。反正我也很累了,一时一刻都不想再待在你身边,我受够了。”
  说完以后,南习容双眸一颤,旋即就看见南枢下一刻如飞蛾扑火一般猛地撞向一旁的粗壮柱子上。
  所有人都在孤注一掷。
  那一刹那,南习容再也顾及不上生气,几乎是本能地飞速奔上前,在南枢撞在柱子上的前一瞬间,用自己的身躯贴在了柱子上面,南枢拼尽了力气,最终却撞在了他的怀里。
  南习容抱着南枢的头,缓缓席地而坐,道:“你休想,就这样摆脱朕了。朕谁也不会选,朕就只会把你留在朕身边。”
  南枢缓了一会儿,才渐渐缓了神智,躺在南习容的怀中,脸上的表情却是空洞的,犹带泪痕,望向叶宋。
  叶宋吃惊。为什么要救她?到了这个时候还要以自己的性命相博来救她?南枢不是最恨她了么?
  但最后南枢还是博赢了,她在南习容的心里占据着一席之地。那个地方,从没有别的女人进驻过。
  南枢环上南习容的腰,蜷缩在他怀里,道:“我是一个会嫉妒会吃醋的女人,因为我那么爱你,并不是什么都看起来不在乎……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可是能不能请你偶尔也顾及一下我呢……”
  南习容道:“你别说话。”
  南枢倔强道:“我知道你还不能让她死,那你让她滚,我不想再看见她!”
  不等南习容发话,叶宋便艰难地爬起来,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去。
  这一夜这南瑱皇宫里的景色独好。冲天的火光给了这初春一丝丝浅淡的温暖。
  后来寝殿里就只有南枢和南习容两个人。南枢安静地依偎着他。
  良久,南习容也平静下来了,安静幽然地问:“你很她抢走了一切你所爱,你现在还想着苏宸吗?”
  南枢心中一痛,面上眷恋地蹭着南习容,道:“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许曾经有那么一点关系,都是为了帮皇上得到你想要,他不过只是一步棋而已。那时受了迷惑,是因为情蛊的影响。”
  “枢枢,永远都不要背叛朕。”他抬了抬头,凝视着南枢的双眼,看着她眼角有泪流下,俯头去亲吻她的嘴唇,“或许让你去接近苏宸,是朕做过的唯一一件觉得后悔的事。”
  他这么说,是因为爱么。如果是因为爱,为什么要把她推到别人怀里,如果是因为爱,为什么让她做一个可以随意被男人践踏的舞姬。明明……她可以把她一切的美好都留给他,明明那些肮脏的事情他可以让别人去做,而她只想留在他身边……
  可是,是他亲手打碎她的美梦的。
  南枢没有回答,只回以热烈的吻,双手捞住南习容的脖子。南习容抚摸着她的腰肢,褪了她的衣裳,就在柔软的地毯上,与她抵死缠绵。
  寝殿里幽黄的灯光映出门口许远。叶宋走到那光明的尽头时,再回头去看,见殿中两人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再回头,前面就是茫茫夜色与黑暗。只要她往前踏一步,仿佛就失去了所有的光明。
  其实,她早已经失去了她所有的光明了。倘若苏静不在,她愿意永生永世徜徉在这黑暗之中,见不得光。
  不光是骄傲高贵还是低贱卑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着跟追求。即使别人说那是错的。
  皇宫里的人暂时都顾不上叶宋,她在这皇宫里不知该往什么地方走。现在对她来说,还能不能逃出这南瑱皇宫,都没什么重要的了。她走着走着,不由伸手抚摸着额头上的疤痕,眼眶倏地一热,低低喃喃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下去陪他的时候做了鬼,脸上还有没有这东西……但愿是没有的,我想好看一点去见他……苏静,我和南习容不一样,你知道的对不对?我不是他那样的人,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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