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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战妃-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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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长的身影沐浴在秋高气爽的艳阳下,风姿卓然。
那一日从他们逃出城后便遇到了大量追兵,她的那个师父——大家都叫他白公子的人,他能够看得出来他很厉害很厉害,可是大家都受了伤,南织和他,还有白轻水,四个要逃走的人,三个身体受伤,两个重伤,一个伤势未愈,还有一个步天音刚刚小产——
这样的组合,韦欢本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的,孰料就是在一夕之间,那些追兵全部撤去,还是白轻水反应快,当下便驾车狂奔,他也在途中通知了韦安,韦安带人在半路火速接应了他们。
花园里的柳树绿叶中夹着一缕一缕萧条的黄,柳枝随风摇曳,步天音似乎很喜欢看这满目苍夷的景象,在这里时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韦欢在身后站了很久,风吹乱了他身侧的长发。
步天音沉声道:“我家里的那个冒牌货有什么动静?”
韦欢怔了一下,道:“你若不提起她,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步天音沉默,没有出声。
韦欢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模仿你的一言一行惟妙惟肖,竟然连步尚书都没有察觉不对劲么?”
步天音闻言冷笑一声,“云长歌的人,自然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韦欢沉默,默认了。
步天音看着韦欢道:“他将你掳去银月,会不会是因为你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韦欢面色有些古怪的回眼看着她,良久,才缓缓道:“不是他掳我去的。”
步天音的黑眸闪了闪,“哦?”
“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韦欢想起那日的情景,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厉害的一个女人,甚至他觉得她就不是一个人。
云长歌也是惊才绝艳,武功天下第一,可自从那日与那个女人过了招,他便真正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云长歌武功之上的,仍然有高人在。
步天音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她思忖道:“她……很年轻很漂亮对不对?”
“漂亮是漂亮,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但是她绝对不止这么大。”
步天音已经完全可以确认,掳韦欢走的人是璃姬!
璃姬,她到底要做什么?!
韦欢一直在注意着她的神色,好半晌才问道:“你认识她?”
“也不算认识,和你一样,托她的福,差点玩完了。”
韦欢颌首道:“她与云长歌是何关系?”
“我怎么知道。”虽然共同患过难,步天音也承认自己不讨厌韦欢,甚至有了那么一丝对朋友之间的喜欢,但是她并不完全信任他。她翘了翘唇,唇边一丝浅淡的嘲弄:“反正跟云长歌关系不浅,都是一路货色,不是什么好鸟。”
韦欢道:“你与云长歌,当真断得一清二楚?”
“怎么,在韦大公子眼里我是个傻子么?他把我的孩子打掉了,我还要跟在他屁股后头求他收留我?”
“那倒是可惜了。云沧大陆百年来才能出那么一位天人少年,国士无双的人物。”
步天音忽然扶着披风的系带站了起来,比韦欢低一些,她微微仰起头看他,没有任何温度的笑道:“他对你用大刑害你伤重成这样,你倒还替他说好话。”
听了她的话,韦欢面容微怔,看着她,语气有些怪异的说道:“我从未说过是他给我用的刑。”
“给我用刑的是掳我走的那个神秘女人,我不知她是云长歌的什么人,只是她说我知道你有身孕的事情,即便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不能留下我。她动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步天音轻轻皱了皱眉头,心情顿时变得惆怅起来。
那日她见到韦欢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当下急得便去质问云长歌,她质问他君子有德,他却说君子固然有德,可他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
她冤枉了他,他竟然也没有否认,甚至都没有替自己辨认一两句。
云长歌,他到底要干什么!
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多,步天音下意思伸手去摸自己凸起的小腹——可是鼓起的肚子早已变得空荡荡,她的手一下子摸空了,心也骤然空洞下来。那个四个多月的宝宝还没有成形吧,尚未出世就永远看不到这个世界了。
本以为有了孩子,和云长歌的关系会更近一步,他们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都可以一起解决,可是为什么,他就容不下这个孩子?
难道,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这个念头是一瞬之间冒出来的,之前步天音从来不曾往这方面去想。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若非如此,步天音再也想不出其它能让云长歌容不下这个小宝宝的理由了。
仔细想来似乎也不对,如果他怀疑,为何不来问她?
不,他连自己被冤枉了都不曾会矢口否认,他就是太自负了,以为自己精于算计,任何事情便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云长歌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因为你的自负和自以为是,就没了啊!
步天音的拳头倏然握紧,脸色也在一寸一寸苍白下去。
她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
在她离开后,韦欢坐在她方才坐过的地方,深深凝思起来。
这长栏上似乎还有她的温度,余温未退;这空气中似乎还有她身上的味道,那种不同于世间任何一种香料的异香。
三日后,满月。
银月。太子府。
清莲居的侍女全部被璃姬夫人轰了下去。
璃姬交给裴湄一只白瓷药瓶,绝美倾城的脸上露出一丝凉凉的笑意,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从那针眼般的门缝里看到床榻上那抹素白欣长的人影,意味深长道:“裴湄,你知道我也是不喜欢你的,但是比起那个女人来,我似乎还是喜欢你多一些。”
裴湄有些颤抖的接过她的药瓶,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声音和她的身体一样因为在忍受巨大的激动而发出轻微的颤抖,她匍匐下,毕恭毕敬道:“湄儿多谢璃姬夫人。”
璃姬的表情在檐下的阴影里有些晦朔不清,眉目间、幽深如水,她扶起裴湄,看着她手里攥紧的药瓶,深沉一笑:“这药是我在南海时从一位高人手中偶然得到的,你虽然武功被废,但你毕竟修习过媚术,该怎么勾引男人你懂得很多。只要长歌服下这药,药效发作时与他交合的女子便是此生他唯一能够碰的女人,而你,也会终其一生只服侍他一个男人,如果你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会立刻暴血而亡。裴湄,这不仅是表现你对我的忠诚,也是对他的。”
璃姬眼中的神情让裴湄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过去她跟在她身边,便知璃姬心狠手辣,她有着一张天使的面孔和一颗魔鬼的嗜血心。
裴湄行了个礼,璃姬手指一勾,紧闭着的门扉便轻轻向两边分开。
此时太阳在西方,大片金色的阳光打在地板上。床上,那一抹纤影让裴湄难耐内心的激动。
多少年了,她只想成为他的女人。
可是他一次一次的拒绝她。
他如果不爱她,为什么会在明月阁清理门户时亲自现身放了她?
可是如果爱,那那个有了他孩子的女人又算什么?
起初裴湄是想不清楚的,但时间一长,慢慢便有了头绪。
云长歌对他不是爱,那只不过是一种长久以来建立的依赖。
多少黑暗的日子里,他们相互依赖,就像……哥哥和妹妹。
“步天音,你够狠……”
床上的人昏迷不醒却还在叫着她的名字,那样深情而绝望的轻唤,让人听了都会觉得伤心。
裴湄坐在床边,倒出一粒药在手里,扶起云长歌,飞快的给他服下。
做完这一步,裴湄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她不断发抖的手解开自己的衣服,然后褪得干干净净的时候便去解云长歌的长袍。
她想了他这么多年,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她终于能够完完全全成为他的人了。
她恨过他,恨他的温柔表象,恨他的冷血无情,恨他爱了别的女人。
可是兜兜转转,最后在一起的还不是他们?
裴湄,你将会替代那个步天音在云长歌心里的位置。


天下任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眼定一生(2)

衣衫被那双颤抖的小手解开,裴湄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
明明吃了药的人是云长歌,可是她却像才是那个吃了药的人;明明已经知道他再无任何反抗的能力,可是她却心如擂鼓一样咚咚跳个不停,生怕云长歌会醒来。
毕竟从前在她心里没有任何人能够算计云长歌,就算是他的母亲也不行。要不是他之前身上就有很严重的伤,为了留住那个女人还刺伤了自己,身体被他搞成这副模样,璃姬未必还能趁虚而入。
想到云长歌为了挽留步天音而宁可伤害自己,连命都不要了的举动,裴湄心里的妒火就轰然乍起。
手指,不由自主的沿着他俊美的脸庞细细抚摸,摩挲。
这样绝世的明眸,薄唇,优美的下巴,如雪的皮肤。
这样完美的一个男人。
她倒是宁可希望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动过情,也不愿意他心里爱的人不是自己。
——如果他没有感情的话,那样至少她裴湄在所有的女人中,还算是跟他关系最为亲近的。
可是,为何他偏偏要喜欢那样一个女人。
喜欢上那样一个连国师说迟早都会害死他的女人。
“师父,你告诉我为什么……云长歌,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为什么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比不上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打湿了那上面一朵一朵妖娆的西番莲。
西番莲,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年在湖边,百亩白莲争相开放,白衣少年立足花间,风间含笑,韶光清越。
长袍一件一件被剥离,露出里面那块精瘦健美,诱人垂涎的白玉胸膛,裴湄的眼神一变,快速的扯开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随即整个人滚进了被窝里,靠着他没有任何温度的身体,紧紧抱住了他。
就在这一刻,云长歌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猛地一转,将她压在了身下。裴湄一惊,他不知几时已经睁开了眼,美目迷离的看着她。
他的手,紧紧扣在了她的喉咙上。
裴湄一惊,那句“师父”差点就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可是云长歌翩翩先她一步开了口,他的眸中有一丝困惑,扼着她的脖子明明是起了杀意,可是不知为何却下不去手。
裴湄心头一阵惊颤,他心里一定是有她的,否则怎么会下不去手……
孰料,她的幻梦下一刻便被打碎,成了幻影。
云长歌看着她呢喃道:“步天音,你竟然还知道回来。”
巨大的失望席卷心头,裴湄轻轻垂下了眼,泪水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原来不是他清醒了,只是他迷离之间把她当作了步天音,所以即使有了杀意,却始终不能下去手……
脸上一阵湿热,好像两片唇贴到了那里……
裴湄惊恐又窃喜的睁开了眼睛,果然瞧见云长歌正在低头轻吻着她脸上的泪水,神情像个受伤的小孩子,固执又霸道。他一边吻干她的泪水还用力的撕咬着她,恶狠狠道:“步天音,你回来就别想离开了,我不会再放你走,死也不会……”
裴湄本已经如死灰的眼睛重新燃烧起来,就算他口口声声叫的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又如何?就算他把她当成了她又如何?
反正,跟他上床的是她裴湄,以后也只能有她裴湄。
心念电转间,裴湄伸手回抱住他,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顷刻后,裴湄以为该来的就要来了,心神禁不住荡漾起来,身子软得像一滩水,却始终没有发生她所想的。
朦朦胧胧间裴湄抬眼去看云长歌,还没能给她看到,身子便用力被掀了出去,她像垃圾一样被丢到了地上,随后横空飞来的衣物盖住了她美丽的胴体,云长歌的眼睛完全清明起来,他靠在床里大口喘着气,唇边,一丝鲜红的血迹。
他清明的美眸也微微泛红。
良久,他指着门口,道:“出去。”
“殿下……”
“出去。”
裴湄知道,如若此刻她从这里出去了,此生便都没有机会再亲近他。她心一狠,用力扯开遮盖住自己身体的衣裳,大胆的站在云长歌面前,修长笔直的双腿和挺立的胸脯是让任何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的绝大诱惑。
更何况她还知道云长歌服了催情的药物,就算他的自制力再强大,也抵不过这药效。
云长歌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眼里写满了失望。他扯过一边的长袍披在身上,便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动作,却让他再次吐了血。
他对她失望了。
那又如何呢?
裴湄长腿一迈,很快便如蛇一样贴到了他的身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师父,你就把湄儿当成她,可以么。”
“师父,你那么想要她,湄儿不介意当一件替代品……”
裴湄的话并未让云长歌脸上有任何的涟漪波动,他卡住了她的脖子,只用力一瞬,裴湄便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得近乎爆裂,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死在他的手里。
云长歌的脸色比她的还要难看,甚至还能看清楚他的脸色在急遽的变得苍白。他的身体本就羸弱得很,还要用来压制璃姬的药性,想必一定很难受吧?
裴湄抬头去看他的眼,四目相对,她在他眼底看到了绝对的杀气!
他想杀她!
再也顾不得其他,裴湄伸手去解他才披好的衣衫,她把他当成了一只纸老虎,她只要再大胆一点……
“师父,湄儿要伺候你……”
云长歌的扼住她喉咙的手骤然一紧,裴湄来不及惊呼便被掐得翻了白眼,云长歌冷冷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裴湄第二次像垃圾一样被丢下床去。
云长歌依旧扔给她一件用以蔽体的衣服。
“出去。”
云长歌一句话很少重复,而需要他一再重复的,如若再不悔改,下场会很凄惨。
裴湄心有不甘的跑了出去。
云长歌很快便穿好了衣服,用力压住喉咙里欲喷涌而出的鲜血,运功调息一刻后,忽然对着门口处冷笑道:“出来。”
一阵咯咯银铃般的轻笑声,门自动从外面打开,璃姬手里拎了串葡萄站在门口,一副看好戏却没看到的失落神情,含笑睨着他:“长歌,你以为你能压制得住这药性?”
云长歌笑道:“长歌不敢以为。”
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能笑出来了。
这药性太烈太强悍,以他如今的功力是无法压制的,可惜世间之事大多有双面的,没有绝对的好事,也没有绝对的坏事。就像他之前为步天音引出体内寒毒,寒毒入了他的体,就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效用。
——他运功引得寒毒发作,全身便会冷却下来。
那药性他压制不住,可是寒毒却足以压制。
这样做是极其的耗费力量,璃姬看到他唇角的血中带着一丝湛蓝,眼里有着明显的难以置信,她虽然不晓得他是用何种方法压住药效的,却能够看出来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好一个云长歌,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背叛那个女人,竟然连命都拼上了。这就是她一手养大,苦心教育出来的“好”儿子。
璃姬看着青丝缭乱面色惨白的云长歌,眼底的失望之意一点一点渗透出来。
秋风劲足,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吹起一地凌乱的帐幔。
白色的帐幔飞舞在空气中,像极了一只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过了好大一会儿,璃姬才轻声开口,“长歌,你太让我失望了。”
云长歌的目光三分冷淡,七分疏离,让璃姬见了心里都没了底。
她忽然明白,自己这次是把他逼急了。
云长歌是个永远会用温柔的笑容掩盖自己的人。
可是他也会急。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逼他做着自己不愿去做的事情,努力把他变成一件完美的杀人工具,一个完美的机器执行者。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件事慢慢的不受她的控制了呢?
云长歌缓缓从床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如玉的脸上似乎勾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他看着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寒凉:“谁若让我失望,我必会让他失望。派去追回她的那些人,都被你拦下了吧?我年轻的娘亲。”
笑容从脸上彻底消失,云长歌的声音骤然冷冽。
“追她回来做什么,一个心都不在你身上的女人,留着何用?”
“留着何用……”
“若非她身边那个叫白公子的男人,我早就在外面将她截杀,再也不会给你挽回的机会。呵呵,那个白公子是她的什么人,情人么?长歌,你难道被戴了绿帽子么。”
“璃姬。”
璃姬心头一颤,身子由内而外僵了起来。
这不是第一次云长歌直呼她的名讳,只是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了。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是他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喜欢小动物,她送了他一只雪狐,然后在他跟那只狐狸相处得罪好的时候,她逼他亲手杀了那只小狐狸。
她说,人有感情,就会有弱点。他不能有任何的弱点。
“璃姬,在这里。”云长歌伸出修长如葱的手指,用力指着自己的心口,凝望着璃姬,凄凉一笑:“我握着她的手用刀刺进过这里,云长歌的这里,永远都只有步天音一个人。”
“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她。”
“只要云长歌活着一天……”云长歌如寒冰一般的声音忽然断了下去。
他信誓旦旦的要说,只要云长歌活着一天,就没有任何人能伤害步天音。
可是,恰恰伤害她的就是他不是么。
璃姬猜透了他的心思,咯咯笑了起来:“怎么,说不下去了?”
云长歌轻轻垂下长而卷翘的睫毛,冷笑道:“我是答应你不告诉她真相,我是答应你不伤害裴湄。”
“但是,云长歌自有其它的法子让她知道一切。”


天下任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眼定一生(3)

转眼又过了几日,步天音的身子在慢慢恢复,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小产之后,身体似乎比以前恢复得快多了。
以前怀着孩子那会儿,冥冥中好像就是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她的身体恢复,可是,她的心情依旧好不起来。
那个孩子,她没能好好保护。
若说不伤心都是不可能的,畜生都会护犊子,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呢?
只不过她的伤心从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她从南织的房间端了她换下来的纱布出来,就听见不远处似乎有争吵声。这里是韦欢的院子,少有的那么几个丫鬟下人都很听话,谁会在这里吵架?
步天音面带惑色走近一看,发现吵架的不是别人,正是韦欢和小白师父。
韦欢道:“一早便与你说过我去杀了她,你偏不让,这下好了,你说怎么办?”
白轻水冷笑:“你去杀她?你虽然聪明,却不是做事滴水不漏之人,那太子整日盯着步府,你会看不出来?早听说你与太子乃故交,莫非如今你还是站在他那边的?”
韦欢道:“我站在哪边与你无关。”
白轻水冷笑:“有关她的事情便是与我有关。今日你若不说清楚,我才不会顾忌你是个病人,脚腕手腕废了是吧,但你脚筋手筋不是还在?那么,我便帮你废掉便是。”
韦欢面不改色道:“你凭什么?”
“凭我是她师父。”
“师父?”韦欢重复他的话,清俊的容颜在一点一点冷淡下去。“我连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都不知道,要不是看你那日拼命护住她的份上,我不会留你在这里。你以为你说师父我便会相信?你对她,还不是抱着其它的想法?”
步天音不知道韦欢和小白师父怎么会撕起来的,事实上这两个人的相处就不是很愉快,她听出来两个人是为了她争吵,轻叹一声离开。
这一声微不足道的叹息却被白轻水听了去,他迅速的闻声看过去,但见一角妃色消失在不远处。
那原本因了和韦欢争吵起来的杀气顿时收敛,冷眼看着韦欢下令道:“那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她知道!”
韦欢道:“别用这种明令的语气跟我讲话。”
白轻水拂袖离开。
韦欢抬眸凝望他追她而去的背影,心头那只曾经见到步天音就会蠢蠢欲动的小虫子,不知为何活跃不起来。
他觉得,它是暂时的又死了。
他如今同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站在她身边是拖累,根本帮不到半点关系。
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如今太子变了,沈思安也变了,连他自己都变得不似从前。
他抬头看了看湛蓝色的天。
何止是人变了,连这世道都变了。
将来,他能够保住的,又能有什么?
韦欢和白轻水一度隐瞒步天音的便是此时外面传得熙熙攘攘的一件大事。
街头。
“听说步世家的那个大小姐为了邻国太子跟家里反目了呢。”
“啊?为了邻国太子,咋会跟家里反目?”
“你没听说吗?那情信都被检举到了东皇陛下面前,哎呦我去,写得那叫一个害臊,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了呢。”
“真的是这样?”
“步世家的那个大小姐长得漂亮呗,有啥不可能的。陛下封了她‘倾城公主’,她也算是半个皇室的人了,可私下竟然还和人家的太子走得这般亲近。早听说银月蠢蠢欲动,你说这将来要是打起来,步大小姐不是有通敌的嫌疑?”
“嘘,这些事不好说的,让人给听了去也是砍头的大罪,散了散了……”
扎堆聚齐儿的人群轰然散去。
街边,停着一辆普通的黑色马车。
锦色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绕回了马车旁,对着车门低头恭敬道:“殿下,可是要回去?”
过了一会儿,花清越的声音才悠悠的传出来:“去步府。”
“是。”锦色说着便上了马车,扬鞭向着步府驶去。
花清越端坐在车里,唇角渐渐勾起一丝冷笑。
步府。
夜莺正在一件一件看过橱子里的衣服。
她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步世家大小姐的位置了。
她一心想着的,只是有一天能够完全替代步天音这个人,用这张脸,永远的跟在公子的身边。
如今,南织不在身边监视她,那个雪笙就是跟没有脑子的笨女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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