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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当差-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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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地府当差》作者:豆芽君

文案:
     季白内心无比狂躁,这到底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五好宅男,一觉醒来,竟穿进个不知名的朝代——大夏朝。

本想作为主角的自己,在穿越大神的眷顾下,一定可以文能定乾坤,武能驰天下,把姑娘,赚票子,走上人生巅峰……

结果自己这个身子竟然是个病秧子,打小不能习武;武不能成,那就成为大文豪吧,照样能出入庙堂,指点江山。结果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学渣。

看着自家殷实的家产,想着把目标降低,做个米虫也不错,娶两房媳妇儿,生两娃……

结果新婚之夜却硬不起来,尼玛最终发现这是个天生断袖。

龟缩着想平平安安度过一辈子,结果因病早逝。

死都死了还不安生,被扣上勾魂使者的名,塞个鬼老公,开始当差!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天之骄子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白 ┃ 配角:洛夜 ┃ 其它:一堆人



  ☆、第一章

  夜,一轮冷清的弯月孤零零的缀在夜空,渗人的阴风,呼啸阵阵。
  月色下,玉湖河畔,青石路上,两排黑影若隐若现,忽忽悠悠,飘飘荡荡。细看之下,一张张面目青灰,惨白的脸显现出来,神色各异:狰狞的、麻木的、颓丧的、愤怒的、惊恐的……
  为首飘着一盏孤灯,豆大的火星,在阴风中微动却一直不灭,黑影们默不作声的跟着那盏豆光孤灯,身形飘忽,无影随行,没有一丝人气。
  “嘎,嘎,嘎——”黑羽赤目的夜鸦躁动不安的叫了两声,用嘴喙拨了拨身上的翎羽,扑棱棱的飞走了。
  河风撕裂般袭来,似一张巨网铺面盖来,那排黑影中,瘦弱的、病残的、矮个儿几乎都晃了晃,虚影浮浮。
  “啊秋!”
  一个喷嚏打破死一般的寂静。衣着褴褛的老头哆嗦出声,他习惯性的抬起宽大的衣袖,抹了抹掩在胡须中的鼻涕。
  “啊,死老鬼,都死了,还这么怕冷!”说着那人,哦,不,那鬼抬腿照着老头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踹,老鬼再一次晃了晃。
  “哈哈,”冗长脸放恣的笑。他裹着一张厚重的毛皮大衣,内里套着件金黄色长衫,手上故作风雅的摇着把折扇。冗长脸,三角眼,颧骨高耸,肤色惨白中泛着青色,撕裂着嘴。
  听到这么嚣张的声音,旁边的鬼都皱了皱眉,有的甚至挪动身影与那鬼离得远了一些。
  一双血红色的眼冷冷的、死死的盯着这一幕,红唇勾起,露出一抹嘲弄似的笑。
  “闭嘴。”旁边的鬼差甲,抡圆胳膊,甩手一鞭,冗长脸一声惊叫,咬牙切齿的低下了头,眼中的戾气满溢。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它伸出长长的淡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唇上红艳艳的胭脂。
  “季大哥,我害怕…呜呜……”童声中带着哽咽,小脸肉呼呼、白生生的,一双圆圆的眼中流露出惊惧的神色,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季白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身材欣长瘦削。闻声,他幽幽的发出一声叹息,伸手将小孩儿抱在胸前,怀中的人浑身抖若筛糠,白惨惨、肉嘟嘟的胖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季白再一次发出叹息,哆嗦着唇,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抚:别…别怕,别怕,我在……
  其实他的双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内心无比狂躁:尼玛,作为一个21世纪的新五好宅男,一觉醒来,竟穿进个不知名的朝代——大夏朝,以一个叫季白的人重生。本想作为主角的自己,在穿越大神的眷顾下,一定可以文能定乾坤,武能驰天下,把姑娘,赚票子,走上人生巅峰。结果……自己这个身子竟然是个病秧子,打小不能习武;于是,作为富商的便宜老爹请了先生给教文学,而从心底抵触的现代人兼学渣,看着那些让人头疼的古文,一代大文豪的梦不久便破碎。拖着药罐子的身子很不容易的活到15岁,便宜老爹花了几两银子为儿子娶了个媳妇,结果更悲催的事发生了,季白居然在洞房花烛夜硬不起来。 起初想,可能是身子小,还没有这些男子该有的正常反应;亦或是长期以来身子被药惯坏了。
  紧接着发生的事直接让季白震惊了。
  一日,季白家来客人了。
  来人身材挺拔颀长,面容俊美,正是自己的表哥商隶,表哥为人诙谐幽默,待人温和有礼,正是父母一直以来教训自己的典范。季白觉得自己应该对这种别人家的孩子深恶痛绝,结果在一次次接触下,自己竟然很喜欢他,而且不是亲人之间的那种喜欢。甚至在一日晚被惊醒,做了那样可耻的梦。
  这副身子是断袖,还是自己以前就是断袖,不管是哪个结论都让人高兴不起来。本想着就一直鸵鸟般的活下去。
  结果鸵鸟似的古人没做多久,身体就不行了。
  哎,这16年活得真是憋屈!!!季白郁闷的想。
  季白看着怀里抱着的孩子,这是仆人的孩子,才6岁,自小也是多病多灾。鉴于都是一副病秧子的身子,自己对他无意中增添了很多怜惜。平日里季白身体好的时候就会带着出去玩,并且经常将好吃的东西给小孩儿。而现在,自己死了,那小孩儿竟然也同一天死去,可惜之余,从另外个角度说,两人还真是有缘的紧。想着想着又是一声苦笑。
  季白看着小孩在怀里哆哆嗦嗦一阵后,居然掏出一个圆滚滚的红皮儿鸡蛋。似乎又想到什么,原本微笑的小脸一下子纠结了,接着小孩甩了甩头上摇曳的头发:“季大哥,给,鸡蛋。”小孩压低声音伏在白衫男子的耳边,献宝似地。可不正是献宝嘛,小孩心想。
  哦,原来在纠结是自己吃还是给我啊,呵呵,算你小子有良心,你季大哥我平时没白疼你,“小宝,我不爱吃,你自己吃。”
  一句不爱吃,逗得小孩儿一乐,他抿了抿嘴,在季白惨白却异常俊秀的脸上啾了一口。
  就在这时,一不小心,鸡蛋滚到地上……
  冗长脸瞅着掉到自己脚边的鸡蛋,正好刚刚被鞭打还没地儿撒气,一脚狠狠的跺到鸡蛋上,还死命的碾了碾……
  “啊,鸡蛋,哇啊”小宝一下子哭出声来。
  旁边的鬼差乙面无表情,一字儿不说,扬起鞭子,向哭泣的小孩儿甩来——
  “啪”鞭子落到季白的背上,长衫开裂,身上火辣辣的疼,他疼得嘶的一声,随即皱了皱眉,一边感叹这做鬼和做人也没甚大区别嘛,仍然知道疼,知道饿,就是身子变轻了,不控制点就能飞到空中去。一边愤然,这鬼差也忒狠了,鞭子抽得真疼啊,要是小宝受了那还了得?
  霎时,领头的牛头回过头来,绿森森的牛眼一瞪,牛脸儿一红,鼻子气得冒烟儿,晃眼间飘到季白旁边,异常诡异的牛眼定定的盯着季白。季白看着身前这位大爷,冲击过大,可怜的家伙,眼皮一翻,彻底晕菜。趴在他脖颈上的小宝顺势摔在地上,滚了两滚,惊叫出声,“季大哥,季大哥……”
  牛头一脚踹翻季白旁边的鬼差乙,腹部一收,大嘴一喝,鬼差乙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化成一缕青烟,被吸进牛腹吃掉了。
  牛头看着晕倒在地的季白,烦躁的转了两圈,又抓了抓头上的牛耳朵。郁闷至极,这位祖宗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这真是以前那位随口就冒出要拆头,破腹,拌牛肚的人吗?牛头哆嗦着甩了甩牛脑袋,连忙将季白扶起……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变故骤生。
  只见最后那个一直披着白斗篷默默不语的鬼,向冗长脸飞奔两三步,那抓住斗篷领口双手交叉,一眨眼幻化成白骨骷髅,掀开纯白斗篷,显出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她灵活的向前一掷,斗篷刹那间幻化成几张拼接的人皮,目标明确,结结实实的盖住了冗长脸,那声惨叫令鬼差也毛骨悚然,再定睛一看,人皮下的鬼已不再挣扎,一缕青黑色的烟飘出。
  转瞬之间汇入嫁衣女鬼口中,她魅惑的舔了舔红艳艳的唇,血红色的眼细长,那张极其细致艳丽的脸叫众鬼自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回过头默默的盯了季白一眼,转身消失了……
  对于精怪,一般鬼卒是没有那个能力捕捉的,而里面唯一有能力的牛头,此时正坚守岗位守着季白,生怕他再受到一点损伤。当他震出法器时,终是晚了一步,一众鬼就这样看着那只成精的画皮鬼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第二章(捉虫)

  “喂,听说了吗?”一只鬼卒一脸神秘兮兮的说。
  凑过一张好奇的鬼脸:“啥?”
  “最近孟婆家不太平啊。”
  一个吊着胳膊的小鬼颠一颠的挤过来,咬着笔追问:“怎么了?快说。”
  “前几日,八爷抱回一个人,直冲判官府门……”后面越来越小声。半晌后——
  “哈哈哈……”
  “桀桀……
  “嘎嘎嘎……是不是真的?”
  “当然,你是没有看到啊,孟婆的脸都绿了!!”
  “啪——”一声巨响,小鬼抱着头仓皇而逃。
  牛头吹了吹手上的小鬼的毛,粗哑的嗓子骂道:“滚蛋,孟婆的脸本来就是绿的。”
  这些嘴啐的小鬼!——什么八爷抱回来的人是判官在人世间和小妾生的儿子,什么孟婆一怒之下闹分房,判官请八爷暂居府里调和,谁知八爷一下子恋上那个小妾生的貌美儿子,还为那没醒的小子谋得一份好肥差……
  “嗤——”牛头讥笑一声,真是乱七八糟,不可理喻。哎,要真是这样还好!
  抬手烦躁地抓了抓头上的牛角,转身一屁股坐在忘川河旁边的大石头上,左手揽住三生石,望着幽幽的忘川河水,河水中映出一张黝黑却俊朗的容颜,不过头上有两只牛耳朵。思绪渐远:它本是只普普通通的牛,得了那人的一滴眼泪,飞升成仙,可是世事多舛,一时受惑,犯下大错,被贬到地府做了这捉鬼引魂的差事……
  一颗石子落下,水花飞溅。
  牛头回过神来,看着水中破碎的面容,抬手抹了抹脸上烧灼的水珠,惊跳起来。
  这忘川河里的水对这些精怪鬼灵来说,那可是个无比可怕的物什,哪些想灰飞烟灭的,直接往里塞,来多少,灭多少,还环保。
  “马脸儿,你给爷站住,撞不死你!”
  马面生得一副俊秀的书生面容,只可惜下巴过尖,显得有些刻薄,他嘴中一声嗤笑,气得牛头化成原形向他撞来——
  “呀,呀!真是一头暴躁的蠢牛。”马面幻化成雾,一时间化开牛头撞来那一击。
  *******
  “还没醒?!”低沉的嗓音中透出极度的疑惑与不满,一身玄黑的背影坐在床榻边。
  斯文俊秀的判官摸了摸下巴,尴尬的出口:“这…这……?”
  桌旁坐着个穿青色罗裙的艳丽女子,她抬起眼角觑了一眼自己嘴拙的相公,玉白的手倒了一杯桂花酒,灌进嘴里,幽幽开口:“八爷,莫急,许是时辰未到。”
  “对,对,时辰未到!”判官连连附和,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
  看到相公的窘相,孟婆再一次倒了一杯酒,喝酒时抬起的衣袖遮住了勾起的嘴角,眼神却是掩不住的哀伤。
  迷迷糊糊中,季白醒转过来,他呆愣愣的看着床帏,半晌,抬手摸了摸后背,鞭痕犹在……眨了眨眼:哦,他已经…死了?!
  他有些迷茫的转过头,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正被一只鬼紧紧握在双手中,愣了一下,耳尖一下子染霞!
  那是一只俊美的鬼,挺鼻如峰,眉宇修长,墨染的黑眸就那么失神的望着自己。
  季白头脑差点不能运转,这不就是他那便宜表哥么?!怎么回事,难道表哥也死了?!
  “表,表哥。你怎么也死了?”说着,慢慢起身,向后抽手——
  一股大力倏然把他向前一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被那人紧紧揽在胸前,脸边是他两纠结在一起的墨黑长发。
  季白莫名,旋即皱眉,挣扎,莫不是他那表哥也喜欢自己?想想还真是有点小激动!
  “小白……”,压抑喃呢声藏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几不可查的愧疚,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手正在发颤。
  那熟悉的声音和小心翼翼的动作让季白的推人的动作一顿,心底莫名有些古怪,但依是遵从身体的本能,双手揽上那人的背。
  “哐——”酒杯落到桌上声音打破这静谧的气氛。
  “抱歉!!”孟婆暗红的长袖一扬,桌上的酒渍消失匿迹,酒杯落入手中,转身离开。
  判官看着那人落寞的背影,眼眸一闪,跟了上去。
  叹息声轻得不能再轻:“对不起——”
  孟婆轻蔑的弯了弯红唇,细长的眼瞥了判官一下,裙炔翻飞,隐匿在夜色中。
  季白唰得睁大双眼,蹙起眉头,迅速地推开洛夜,因为身上的人已经得寸进尺的含住了他的敏感耳尖,他手忙脚乱的起榻,平时里出类拔萃(雾)的好口才不翼而飞,嘴里霹雳巴拉的吐出:“啊,表,表哥,虽然我也喜欢你,但这进度是不是,是不是太快啦!!!” 
  洛夜将季白表情一明一暗尽收眼底,心里感情澎湃,眼里精光闪烁——
  “你终于回来了……”
  季白一下子又傻了,脑中噼里啪啦作响,耳朵上刚退下的红晕又升腾起来。
  “表…表哥”,季白搜索了半天,始终没感觉自己生前和表哥有过这么一段啊,自己虽然一直很喜欢他,但这同性之恋虽然在现代已经逐渐被社会所接受,可在大夏朝却是禁忌,要是被发现,被人当妖怪烧了都有可能,所以自己自从发现对表哥的特殊感情后就一直龟缩的活着,直到憋屈的死去。
  “你不是我表哥。”肯定的语气,这人只是和表哥长相极其相似而已,“你是谁?”
  “呵呵。”洛夜右手一展,一个釉色的酒杯凌空飘来,他低下头来,一丝丝墨发斜落到胸前,轻轻晃了晃酒杯,杯中以肉眼可以看清的速度涨满酒,一股浓郁的酒香传来……
  季白傻傻的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闻到酒香时,甚至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条件反射的咽了咽喉咙。生时因为身体不好,不能饮酒,反而更加刺激了他对酒的渴望,这酒香气浓烈,色泽纯净透明,定是不同凡响。
  洛夜就那么轻轻晃着那杯酒,并没有要喝的打算。突然他抬起头来,墨黑色的眼中映出一张异常俊美的脸庞,那双上挑的眉眼直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酒。
  “你叫季白?!”确定的语气,淡淡的口吻,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季白还在盯着那杯酒,闻言猛地抬头,随即又想到这里是地府,知道这也并不为奇。
  洛夜终于勾了勾唇:“很好!”
  季白莫名其妙的点点头,这是在夸他的名字?!
  洛夜起身将酒杯递给了季白,“尝尝。”
  “洛夜!”说完旋身坐落到窗柩上,左脚屈起,右脚点地,他定定的凝视了季白一眼,眉宇之间显现出落寞之色,转身跃入黑暗中。
  须臾,一阵阴风夹杂着忘川河水的幽凉袭来,随后淡淡的花香飘进,漫天的红色花瓣汇聚到季白手中,一卷卷轴摊开……
  “七爷,酉时快到了。”一个小鬼砰砰跳跳的窜到季白的床前,搓着手谄媚的叫。
  季白迷糊糊的坐起身,头还有些晕,使劲眨了眨眼睛,那酒真是美味,后劲也太大了。
  是了,他昨天收到冥王的诏令,自己被封为勾魂使者了,虽然他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封职感到疑惑不解,可一贯顺其自然的性子也没什么抵触,况且诏令上说这是为下辈子积福?那为了下辈子的美好前程,先付出点也没什么难的。
  季白望了望自己的新府邸,啧啧,这地方真是豪华得令人想笑,做人的时候家里已是人人艳羡的富足商人之家,自己应该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结果看了这府邸,简直直接颠覆他前世和前前世对于富这个字的理解,自己就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的感受。
  鬼丫头们被季白的笑迷得七荤八素,一个个红着脸,低着头给他穿衣,梳洗。他也不作了,既然都死了,还矫情个屁,季白想,该享受的还是应该享受嘛。
  于是就那么自认为很坦然的接受着鬼丫头的侍候。其实他的坦然在鬼丫头的眼中是那么别扭,甚至有些可爱。当初胎传之前,自己毕竟是活了20来年的现代人,有些东西早已根深蒂固,那16年的新生,虽身子孱弱,但像这种力所能及的事,仆人还是很少插手的。
  梳洗完毕,一个叫钗凤的大丫头甜甜的开口:“七爷,您的幻境。”一把巴掌大的银色镜子落入手中,椭圆形的镜子,正面清澈的映出季白俊秀的容颜,背面是栩栩如生的彼岸花图案,镜框是水草纠结而成,镜柄约有他两个巴掌长。
  季白仔细的审视这把镜子,据说这把镜子是冥王亲自所制,用来收服那些位高且罪行累累的鬼魅和那些作恶多端的精怪的。
  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么?季白用手指点了点清澈的镜面,一时间,上面泛起水纹,好像要把他的手吸进去般。
  季白瞪大双眼,连忙一缩手指,真是吓了一跳,差点将它甩出去。
  呆愣两秒,他又好奇的伸出手指,镜面再次将指姆吸了进去,又一次缩了回来……
  可是没过多久,他又忍不住……
  “哈哈——”低沉的闷笑传来,来人一身紫色的长袍,一双细长的眼睛直直看着季白,马面笑出声来。洛夜面无表情,转眼瞪了马面一下,笑声戛然而止。
  “!”季白摸了摸鼻尖,这两人什么时候到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干咳一声,尴尬的开口:“早啊,两位。”说完,季白就觉得有些别扭,现在是酉时,要是在人间正是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可对于他们这些勾魂鬼史来说,却是人间的“应卯”的时刻。
  当然在别的时间也会有死人,只不过那时多由那种特定的鬼差行动,除非情况紧急不会让他和洛夜这种官级的勾魂使出动的。
  季白又是一阵疑惑,像他这种在刚死的鬼真的能胜任这种级别的官职,能承当那种重任?冥王这是什么意思?
  “哎哟,我的七爷呢!时辰不早了,别搞深情对望了。”马面咬着笔,抱着一本厚厚的看不出年代的书册,匆匆上前。季白有些郁闷,自己刚刚竟然不自知的望着那张神似表哥的容颜,抬手再次摸了摸鼻尖。马面打趣出声:“七爷,想什么呢?”说着将手中的书册和羽毛笔递上前去。季白清晰的看到上面一个是洛夜,另一个便是自己的名字。
  羽毛笔,这东西真真是季白最讨厌的东西,没有之一。曾经习字时,自己这双手不知被折磨了多久,才勉勉强强能够书写,至于那成果……
  季白标准的握上羽毛笔,姿势优雅的落下几笔。末了,甚是满意的点点头,似乎极有自信,像一幅大作落成的样子,瞬间勾起旁人的好奇心。
  “哎哟,七爷,您这字,这字?”马面看着书册上歪七八扭,让人看着身上爬虫似的痒,瞬间哭笑不得,转眼却看到洛夜一双紧盯自己的眼,吓了一跳,竖起大拇指。“您这字写得真有创意!堪比大家啊!”
  季白脸皮极厚,自然当好话收了,“是吗?我也觉得不错,改日写一幅给你?”
  自然是好了,马面看着旁边的人,他能说不好么。甚至特别感谢了一番。
  洛夜满意的接过马面手中的册子和笔,笔走龙蛇,苍劲有力的两个字映在纸上——洛夜。
  接着他拉过季白的手,掀起一阵黑旋风,向天际消逝。
  “嘎——”一只夜鸦扑棱着黑羽飞过房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三章

  风起,月隐,雕栏玉柱,亭台楼阁,昔日繁华的宰相府中鬼气森然,一颗硕大的槐树坐落在庭院之中,上面站满的密密麻麻的夜鸦,一双双绿森森的眼盯着那两位突然来临的贵客。
  一股浓烈的腥甜气味飘来,季白紧紧蹙起眉头,偏头一看,面无表情的洛夜正微眯着细长眼,审视着周围……
  “跟在我身后。”
  洛夜率先影入那血腥味正浓的房间,季白想了想也跟着影进。那场景宛若修罗地狱,地上的鲜血已流到门槛前,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旁一个蓝色的身影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嘴里吭哧吭哧,灰白蓬乱的头发被猩红的血染成暗红,他抬起头来,一张核桃般的脸凹凸不平,鲜血糊了一头一脸,嘴边叼着一根手指头。他枯枝般的手,纤长的指甲沾满血迹,还拿着一根未啃完手臂。
  “呕。”这样一幅血腥的场面让刚死没多久的,被赶鸭子上架的勾魂使者——季白,看得全身发颤,条件反射的呕吐。
  洛夜身形一闪,挡在季白身前,两手一扬,紫光乍现,一个波状的环向那老鬼圈去。老鬼见状,眸闪绿光,向上一蹦,穿破房顶,跃入空中。
  一个虚幻的大手从老鬼身后抓来,虚烟过后——
  “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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