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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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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和尚倏地大喝道:
  “站住!”
  两名店小二骇一跳,呆了一呆,转身走了回来。
  红衣和尚两眼望天,冷冷说道:
  “谁敢照着洒家吃的酒菜给人,我扭断他的脖子。”
  两名店小二愣了一愣,转向李元泰望去。
  霹雳手李元泰暗暗忖道:“那小子不堪一击,这和尚自己顶祸,那是再好不过了。”心中盘算,缓缓坐了下去,将手一挥,淡然道:
  “去吧!谁敢扭你们的脖子,大爷找他算账。”
  两名店小二见过红衣和尚的本领,虽听李元泰担保,却不敢就此退下,两人哭丧着脸,转向和尚望去。
  红衣和尚一仰脖子, 一大碗酒,一口而尽,慢吞吞说道:
  “你两人替洒家呆在这儿,谁敢动一动,洒家立刻教你好看。”
  那店小二两大之间难为人。二人相视一眼,欲哭无泪,倏地噗通一声,齐齐跪了下去,掩面干嚎起来。
  李元泰浓眉—蹙,转脸一望红衣和尚,冷冷说道:
  “和尚,你是存心与大爷过不去么?”
  红衣和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双眼翻白,冷笑道:
  “洒家已经决定要教训你,只等你先行出手。”
  李元泰怒喝道:
  “试试看!”
  猛一伸腿,朝那酒坛蹬去。
  红衣和尚瞪目大吼,疾伸左腿,闪电般撩了过去。
  李元泰冷冷一哼,左手一探,挺食、中二指,直取和尚双目。
  红衣和尚哈哈一笑,左手一翻,迳向李元泰手腕抓去。
  李元泰见和尚是个劲敌,顿时精神一振,大喝道:
  “看掌!”
  右手一挥,一掌击去。
  红衣和尚喝道:
  “好!”
  抢手一掌,硬迎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大响,双掌接实,两人身子后仰,齐齐翻倒。
  二人都坐在火盆边的矮凳上,相距不过咫尺,一掌硬接,看去都要跌个四脚朝天,不料二人身法都异常灵活,红衣和尚凌空一个筋斗,李元泰不过腰斡一折,都稳稳地站住。
  那红衣和尚朝李元泰瞪了—眼,突然眉开眼笑,道:
  “哈哈!可以斗一斗。”
  李元泰冷冷道:
  “拾起你的兵器。”
  红衣和尚怒声道:
  “用不着。”
  欺身上步, 一掌击去。
  李元泰出道以来,凭着三十六手霹雳掌,纵横江湖,尚未遇着敌手,一见和尚舍长取短,与自己徒手相搏,不禁狂笑一声,双足紧钉不动,身形微侧,避过和尚掌势,呼的一掌,反击过去。
  沉猛的掌力,卷起一阵狂飚,当真有雷霆乍惊,晴空霹雳之势。
  红衣和尚未曾料到李元泰掌法如此凶猛,一惊之下,疾地滑开一步,抡手一掌,攻向李元泰左肋。
  霹雳手李元泰嘿然一笑,身形原地不动,长臂一探,一招“雷动万物”,猛然还击过去。
  这一掌力沉势疾,凶猛绝伦,那手掌过处,惊风怒卷,划起一片震耳的呼啸之声,声势之猛恶,连旁观之人,也感到惊心动魄,难以抵御。
  红衣和尚眼看招架不住,滑步飘身,转向李元泰身后攻去,双掌狂挥,口中哇哇怪叫,吼声如雷。
  这和尚身材矮胖,双臂粗短,一望而知,臂力过人,否则也使不动那重达八十六斤的禅杖,他一掌劈出,风声虎虎,势道已够惊人,但是与霹雳手李元泰一比,仍有小巫见大巫之感。
  片刻间,二人力搏了上十招,李元泰陡地雷鸣般一声暴喝,呼的一掌,陡然击在红衣和尚胸上。
  只听蓬然一响,红衣和尚矮胖的身躯,猛地掼倒下去,地面铺的水磨青砖,压得一片粉碎。
  李元泰这一掌使了三成真力,手掌击在和尚身上,仿佛击着钢铁,掌心发热,手臂隐隐发麻,心中暗道:“这和尚好一身横练功夫,江湖之上,倒未听说这一号人物。”
  那红衣和尚由地上一弹而起,一把抓起禅杖,双目圆睁怒声道:
  “好家伙,第一回算你胜了,有种的去门外,好好斗上一场。”
  李元泰敞声笑道:
  “大爷陪你,不过你得稍等片刻。”
  红衣和尚道:
  “为了什么?”
  李元泰冷冷道:
  “有个小辈,打了拙荆一拳……”
  红衣和尚截口道:
  “拙荆是谁?”
  李元泰怒声道:
  “拙荆就是李大爷的老小姐,和尚暂等片刻,待我报过那一拳之仇,再陪你狠斗一场。”
  红衣和尚大喝道:
  “好!洒家帮你报仇。”
  李元泰哂然一笑,身形一转,直向云震扑去。
  但听一声怒喝,一片寒光电闪而至,掩去了云震的身形。
  李元泰冷冷一哼,抬眼望去,一个四旬上下的青袍男子,手横一柄厚背金刀,挡在身前,当下欺身上步,一掌击去。
  那青袍男子金刀一挥,还击了一招。
  忽见人影连晃,罗侯宫的人手执兵器,站成一圈,将李元泰与红衣和尚包围在内。
  丁公望点穴笔一挥,厉声喝道:
  “云震退回房去。”
  红衣和尚瞪目叫道:
  “什么?”
  李元泰呼的一掌,将那青袍男子迫退一步,叫道;“慢来。”
  这两人似是大吃一惊,四道目光,一起盯住云震,两人脸上的神情,恍若大梦初醒,疑真疑幻,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霞微微一怔,拱手笑道:
  “两位慢慢打,在下身负重伤,不能奉陪了。”
  红衣和尚吼声道:
  “你是不是云震?”
  云震含笑道:
  “在下正是云震,大师有何见教?”
  李元泰厉声道:
  “是哪两个字?”
  云震眉头耸动,道:
  “义薄云天的云。”
  微微一顿,接道:“威震武林的震。”
  红衣和尚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哈……”
  李元泰喝道:
  “和尚笑什么?”
  红衣和尚双眼一翻,竖起大姆指一晃,道:
  “这个,你知道么?”
  李元泰道:
  “张大哥?”
  红衣和尚道:
  “哈哈,正是张大哥。”
  李元泰道:
  “好的!先干掉罗侯宫的贼男女。”
  红衣和尚敞声道:
  “一句活。”
  两人伸出手掌,猛地一握,随即向丁公望扑去。丁公望惊怒交迸,抓起云霞,反手一挥,将云震掷入房内。
  展眼间,店堂之内,展开了一场猛恶绝伦的激斗。
  此时,罗侯宫的人尚有六男五女,丁公望与那使金背大刀的青袍男子,守护在房门口,另外四名男子混战李元泰与红衣和尚,五名女子手握兵器,立在阵外掠阵。
  那红衣和尚禅杖一挥,勇不可当,李元泰出手也与刚才大不相同,五六招间,罗侯宫那四人已抵挡不住,丁公望一声令下,五名女子也加入战团,男女九人,围绕着李元泰与红衣和尚,此进彼退,攻击不已。
  云震立在房内,眼望着堂中的恶斗,心中暗自揣摩着刚才的事,觉得李元泰与那红衣和尚,似是受了一位姓张的人请托,正在海角天涯的寻找自己。
  忽然间,他想到了自己的伤势,心中暗暗忖道:十天的工夫,转眼就会过去,我已是垂死之人,苦苦练来的一点内功又已毁去,不管是谁找我,对我都没有帮助了。
  忖念中,不禁长长叹息一声,正想出言动问,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突然感到,一双手掌在自己肩上轻轻按了一下。
  云震霍然一惊,扭头望去,眇一目,跛一足的西门咎,赫然站在身后。
  西门咎那唱道情用的钢筒夹在肋下,双手抓着一床棉被,以目示意,命云震走近一点。
  云震乍见故人,心头大为激动,双目中热辣辣的似欲欲泣,口齿启动,想要说出自己身负重伤,命在旦夕,救去自己,已是多余之事。
  西门咎见云震迟疑不前,不禁大急,脸上泛起疾厉之色,猛一点头,命云震移近一步。
  云震暗暗一叹,热泪泉涌中,移步靠过去。
  此时房外打得如火如荼,丁公望与那青衣男子堵在门口,以防李元泰与红衣和尚冲进房来。一来是堂中打得猛恶,再则这客房并无窗户,云震又武功已毁,手无缚鸡之力,是以丁公望与那青衣男子都不会留意房内。
  西门咎独目之内,神光如电,紧紧盯住丁公望的背影,手中棉被一合,将云震包裹在内,往左肋一挟,右手握好钢筒,陡地双足一顿,冲天疾射而起。丁公望闻得衣袂带风之声,扭头一望,骇然大叫,纵身飞扑上去。
  西门咎早料及此,手指一按钢筒机簧,只听嗑嚓一响,一片细如牛毛,蓝汪汪的淬毒金针,散布五尺方圆,直向丁公望头顶罩下。
  丁公望骇然汗下,点穴笔挥舞如幕,紧护头顶,真气一沉,疾地坠下地来。
  这竹筒形的兵器,内藏无数法宝,乃是西门咎早年的看家法宝,想不到今日又派上用场。
  只听蓬然一声,西门咎以头顶撞破屋顶,飞身跃上了瓦面。
  原来西门咎出身丐帮,穿屋越舍是拿手本领,仅只揭开一两片瓦,弄断一根椽木,就轻轻巧巧地潜入了房内,这时急于脱身,却以头顶硬撞屋顶。
  此际,寒风怒号,大雪飞舞,屋瓦上积雪已三四寸厚,西门咎足登瓦面,身形—伏,疾射而去。
  突闻一声怒喝道:
  “向北走!”
  嗖的一声,一双黑忽忽的光脚板,霍然踢近了西门咎。
  西门咎凛然一惊,仓促中,腰杆一拧,疾地横窜一步,但觉额上一阵火辣,依旧被那一脚趾扫了一下。
  凝目望去,一个须发如银,皱纹满面的赤脚老丐,耸立屋顶,挡住了去路。
  那赤足老丐耸立风雪之中,银髯飘拂,神威凛凛,两道寒电般的目光,罩住西门咎的身形,冷然道:
  “铁脚仙,忘了不成?”
  西门咎怒气山涌,胸前起伏如浪,鼻息之声,咻咻可闻。
  他有生以来,从未像今天这样,落在别人的计算中,这时羞怒交迸,几至忍耐不住,但他到底是心机深沉的人,虽在激怒之下,依然心神不乱,且不理会赤足老丐,游目四顾,先打量四周的情势。
  只见东面屋脊之上,兀立着一个白发苍苍,身材特别高瘦的老叫化,身后那破洞小,接连飞射起几条人影。
  只听那红衣和尚怒吼道:
  “兀那乞儿,赶快将人放下。”
  话声中,丁公望与霹雳手李元泰已疾若箭射,齐齐扑了过来。
  西门咎暗暗一惊,看眼下情势,自己已成众矢之的,只得牙根一咬,直向北面奔去。
  原来这赤足老丐名叫王大力,绰号铁脚仙,那身材高瘦之人只有一条左臂,却被武林中人称作独臂神丐,这两人皆是丐帮长老,加上那无影神丐,却是鼎鼎:大名的“丐帮三老”。
  若是单这两人,西门咎仍然不俱,但此时此地,李元泰、红衣和尚,以及罗侯宫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他衡量情势,若不因势利导,实在难以脱身,迫于无奈。只好依照铁脚仙的指示,朝向北面奔去。
  铁脚仙见他朝北走,果然不加留难,身形—晃,截住追兵,道:
  “这位可是霹雳手李大侠?”
  飞起一脚,猛向丁公望踢去。
  丁公望气急败坏,铁笔一挥,疾点过去,口中厉声道:
  “臭叫化,丐帮公然与罗侯宫为敌,那是自取灭亡了。”
  铁脚仙冷然道:
  “是否自取灭亡,那是丐帮的事,你们这批奴才坯子却是活不过今夜了。”
  忽听啪的一声,独臂神丐截住李元泰硬对了一掌,两人同被对方震得猛地一退。
  独臂神丐洪声道:
  “李大侠,咱们都是受张人侠之托,眼前之局,须得先料理罗侯宫的人,不能让一人漏网。”
  说话中,舍下李元泰,转向罗侯宫的人扑去。
  西门咎挟着云震,纵身飞跃,隐约听得几句,展眼之间,长街已尽,当下身形一转,朝东北面疾掠而去。
  忽听云震哑声道:
  “老前辈……”
  西门咎沉声道:
  “你忍着一点,摆脱了敌人,我想法子替你治疗伤势。”
  云震沉痛地道:
  “晚辈已经不行了。”
  西门咎毅然道:
  “没有的事。”
  举目看去,城墙已然在望,心中暗想,只要到了城外,雪野辽阔,不管是准,也休想拦阻住自己了。当下双足贯劲,疾若脱弦之箭,赶到城墙之下,飞身一跃,直登城上。
  足踏城垛,俯首一望,不禁猛然一惊。
  风雪中,人影幢幢,大小叫化多达五六十人,居中一人,面目清癯,颏下一丛青须,西门咎勿须细看,就知那人是自己的冤家对头,当今丐帮帮主周公铎,无影神丐与那八九岁的小叫化,分立在周公铎的左右,一辆四马高辕的马车,静静地停在一旁。
  这大批人马,静悄悄地兀立在风雪中,使这雪地旷野,凭添了一种肃杀之气,西门咎虽是满经风浪之人,到此地步,也有着四面楚歌,走头无路之感。
  他先足一惊,继而一怔。心中暗道:丐帮首脑人物聚集于此,目的若不在云震,那就在我西门咎身上,哼!纵然力战而死,也不能任人宰割。
  忽听无影神丐厉声道:
  “西门咎,帮主大驾在此,还不上前参见?”
  西门咎冷冷一笑,身形一折,足踏城垛,向东掠去。
  但听周公铎扬声唤道:
  “西门咎。”
  到底这领袖一帮,名驰江湖之人,别有一种慑人的威仪,西门咎闻得呼唤,不由自主地身形一顿,喝道:
  “什么事?”
  周公铎缓缓说道:
  “丐帮并未将你逐出帮外。”
  他虽无疾颜厉色,却自有一种迫人的力量,西门咎微微一愣,“帮主” 二字,几乎脱口而出,话到唇边界,忽又将心一横,冷冷说道:
  “我正等着丐帮,将我西门咎逐出帮外。”
  周公铎淡然道:
  “此时此地,你逃不出丐帮的掌握。”
  西门咎冷笑道:
  “未必。”
  周公铎淡淡一笑,道:
  “广德城外,承蒙你手下留情,放了无影长老一条生路,咱们以德报德,今夜之间,决不与你为难。”
  西门咎想到那日饶了无影神丐一命,完全是因为云震之故,不觉低下头去,朝肋下的云震望了—眼,口中说道:
  “既不留难,你我后会有朋,改日相遇,再清算旧帐。”转身奔去。
  周公铎峻声道:
  “且慢。”
  西门咎怒声道:
  “你待怎样?”
  周公铎道:
  “天地虽大,何处是你的安身之地?”
  西门咎冷笑道:
  “那是本人的事,你不必挂虑了。”
  周公铎微微一笑,道:
  “云震已是罗侯神君亟欲擒获之人,你自身尚且难保,将他带在身旁,岂非自取杀身之祸?”
  提到云震,西门咎心中无端的激动,怒声道:
  “西门咎已非丐帮之人,一身祸福,独自承当,阁下免操心了。”
  忽听云震道:
  “老前辈,我已被罗侯公子点坏了“厥阴心脉”,仅只剩下十天好活,老人家何必枉受牵连,不如放下晚辈,独自离去吧!”
  西门咎闻言,心头忽然泛起一阵凄恻之感,怔了一怔,毅然道:
  “你放心,老人决然竭尽所能,救你活命,万一你不幸丧命,老夫舍此残生,一定搏杀罗侯公子,为你报仇雪恨。”
  这几句话讲的激昂慷慨,仁义凛然,周公铎听了,也不禁暗暗心折,云震感念知遇之恩,更是热泪泉涌,激动不已。
  但闻周公铎道:
  “西门咎,你对云震如此眷爱,到底为了什么?”
  西门咎心中暗暗忖道:为了什么?不过是造化弄人,情不自禁罢了。
  心中在想,口中说道:
  “那是西门咎个人的事,你不必问了。”
  周公铎道:
  “你细想生平,觉得以你的为人行事,对云震有所裨益么?”
  西门咎冷笑道:
  “世间多的是外貌忠厚,内心机诈之人,差异所在,不过是做过坏事之后,是否被人觉察而已。”
  周公铎微微一笑,道:
  “强词夺理,似是而非。”语音微顿,突然话锋一转,接道:
  “实对你讲,北斗剑张铸魂张大侠,他已遍托武林同道,在这东南半壁,搜寻云震的下落。”
  西门咎眉头耸动,截口问道:
  “为了什么?”
  周公铎道:
  “所为何事,我等亦不知情,但你应该明白,张大侠在武林中何等身份,何等声誉,他一言既出,凡我武林同道,识与不识,谁能不替他卖命?”
  西门咎暗暗心惊,忖道:“北斗剑名满天下,云震不过无名小卒,这两人有何关系呢?”
  忖念中,冷冷说道:
  “你们都愿意替张铸魂卖命,我西门咎独来独往,偏不买他的账。”
  周公铎哂然道:
  “那也随你,但你搭救云震,既是出于情意,何不想一想,云震身负重伤,若要救他一命,是你有把握,抑是张大侠更有把握?”
  西门咎口齿启动,欲待答言,顿了一顿,终于忍住。
  要知北斗剑张铸魂乃是北道云中子的衣钵传人,文才武功,无不高人一等,江湖之上,众口交誉,已是不争之论,西门咎虽目空一切,却也觉得难以与之比拟。
  忽听云震道:
  “老前辈。”
  西门咎心噗地一跳,道“干吗?”
  云震道:
  “晚辈想见那张人侠一面。”
  他连受重创,元气断丧殆尽,讲起话来,中气全无,沿声嘶哑难闻,但西门咎却似耳鼓之内,突然响起—个焦雷,被震得呆立在风雪之中,半晌不知答言。
  云震以为他未曾听到,重复道:
  “晚辈想在临死之前,见上张大侠一面。”
  西门咎木然呆立,沉默良久,陡地凄然一笑,缓缓说道:
  “本来就是。张铸魂是名倾天下的侠客,西门咎穷愁潦倒,孤魂野鬼而已,你原该见张铸魂一面。”
  云震哑声道:
  “晚辈不是这意思。”
  西门咎仿佛未曾听到云震的话,自言自语道:
  “也对,张铸魂交游广阔,相识满天下,去求一求他,或许能找着一点灵丹妙药,救你一条性命。”
  云震急声道:
  “老前辈误会晚辈的意思了。”
  只昕周公铎纵声道:
  “西门咎,你平心静气地想一想。”
  西门咎冷冰冰的截口道:
  “不须想了。”飘身下城,木然走到周公铎面前,将棉被裹住的云震送了过去。
  周公铎接过云震,眼看西门咎那心灰意懒,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暗暗忖道:二十年不见,这逆贼神情已是大改,也显得苍老许多了。
  但听西门咎冷冰冰说道:
  “我交给你的是活人,若有差池,我血洗丐帮。”话未讲完,倏然闭口,转身飘然掠去。
  云震急声唤道:
  “老前辈。”
  西门咎恍若未闻,展眼之间,那孤寂的背影,消失于风雪之中。
  周公铎目送西门咎离去,转向无影神丐道:
  “此间的事,偏劳长老了。”
  无影神丐躬身道:
  “帮主清放宽心。”
  周公铎点一点头,手托云震,钻进了马车之内,那小叫化跃上车座,马鞭—挥,驱车疾驰而去。
  这时,天将破晓,风雪交加下,那小叫化高踞车座,左手捏辔,右手挥鞭,赶得马车旋风一般,直向南方冲去。
  车厢中一闭漆黑,云震拥着被褥,静坐一隅,脑海之内,回忆着西门咎几次相助的情形,心头甚感歉疚,想到自己命在旦夕,
  今日一别,后会难期,不禁忽忽若有所失。
  忽听周公铎道:
  “这位老弟,大名真是云震么?”
  云震微微一怔,道:
  “在下姓云名震。”
  周公铎道:
  “中州一剑云翼,是老弟的什么人?”
  云震道:
  “那是先父。”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帮主对在下的身份,莫非有所怀疑?”
  周公铎笑声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猜测不透,张大侠如此渴望见老弟一面,原因何在?”
  云震惑然道:
  “帮主受张大侠之托,寻找在下,难道连个中原因也不知道?”
  周公铎道:
  “张大侠乃是咱们素来敬仰之人,他有所差遣,朋友们乐于效劳,他既不讲出原因,咱们也就不便追问了。”
  云震道:
  “在下也不明其故,否则定然奉告。”
  周公铎微微一笑,道:
  “那日在广德城外,多亏老弟仗义,保全了敝帮无影长老一命,周公铎这厢谢过了。”
  云震淡然道:
  “帮主勿须言谢,当日之事,是西门咎自愿手下留情,在下后生晚辈,并无左右西门咎之力。”
  周公铎含笑道:
  “老弟有功不居,周公铎佩服得很。”
  西门咎的阴影,阻隔在这两人之间,使双方无法亲近,言语之间,也显得十分生硬,令人有言不投机之感。
  沉默中,只听那小叫化连声吆喝,马鞭连连挥动,劈啪之声,响之不歇,马车奔驰得太快,人坐车中,颠簸得极为厉害。
  周公铎突然说道:
  “云老弟,你伤势似乎不轻,如此颠簸,受得住么?”
  云震心中暗道: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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