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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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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练武……”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
  “三年光阴,弹指即过,北道南魔,仍是师徒四人,重又聚集在泰山日观峰上。”
  白瑛道:
  “那打水姑娘想必也到场了?”
  张铸魂道:
  “当时我等也是如此猜想,料那打水姑娘必然到场,哪知等候了许久,始终不见那姑娘到来。”
  山瑛道:
  “她定然躲在远处,要等魔道双方打得精疲力竭,欲罢不能之时,然后出现。”
  张铸魂道:
  “我等亦作此想,因久候不至,乃出动搜索,但搜遍日观峰附近,依然不见那姑娘的踪迹。”
  归隐农捻须笑道:
  “北道南魔,还打是不打?”
  张铸魂道:
  “正邪不两立,自然还是要打,不料双方正要动手之际,日观峰下,来了一个玉裹金装,形貌俊美的少年。”
  武婆婆道:
  “什么人?”
  张铸魂道:
  “金陵世家的高华。”
  云震惊道:
  “金陵王高华?”
  张铸魂道:
  “当时的高华,年纪与罗侯公子相若,尚未赢得金陵王的外号。”
  武婆婆冷冷说道:
  “膏梁子弟,能有多大的气候?”
  张铸魂道:
  “前辈差矣,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且别说那打水姑娘,就那金陵王高华,也算得是武林奇才了。”
  武婆婆道:
  “何以见得?”
  张铸魂道:
  “那高华来至峰上,声言路过泰山,适逢盛会,自请作壁上观,为当日之战,权充见证,其时,我师徒一心除魔卫道,罗侯师徒也愿在战胜我太乙门以后,有人将战况宣扬出去,双方都懒得多生枝节,也就任由高华在场观战。”
  白瑛道:
  “时隔三年,罗侯师徒的武功,想必也大有进境了?”
  张铸魂道:
  “正是,那罗侯公子比我年轻几岁,功力差了几年,双方武功的进展,却是同样快速,这次相战,因所差有限,依然要打到千招以外,始能见山胜负,至于家师与罗侯神君,因双方功力皆已炉火纯青,招式之内,已无破绽可言,必须在久战之后,功力耗竭之余,始能由对方偶然的失误中,求取制胜之道。”
  周公铎微微一笑,道:
  “如果兄弟的猜测不错,定是当紧要关头,那打水姑娘又突然现身了。”
  张铸魂道:
  “帮主猜的正对,那打水姑娘非但再次出现,而且依旧抗着那古瓷水瓶,瓶巾仍然盛满了清水。”
  白瑛噗哧—笑,道:
  “当真是清水么?”
  张铸魂先是莞尔一笑,继而深深一叹,道:
  “那瓶中之水,无色无嗅,看上去毫无异状,纵然是擅长使毒的行家,亲口尝试,也无法觉察其中的毛病。”
  归隐农含笑道:
  “殷鉴不远,这—次大家谅必不上当了。”
  张铸魂道:
  “当时,我重创罗侯公子一剑,罗侯公子倒地不起,已无再战之力,家师与罗侯神君拼斗内力,罗侯神君却已占据上风,家师身临险境,生死系于一线。彼时,我原可上前,相助家师一臂之力,但我等既居侠义道,身为武林楷模,自不能违背武林规矩,作那倚多为胜之事,无可奈何,只能打定主意,万一家师有所不测,我便先杀罗侯公子与老魔头拼命……”
  他语音一顿,喘了一口大气,接道:
  “适在那时,打水姑娘到来,她放下水瓶,依旧是前次那几句言语,罗侯公子重伤在地,我心系恩师的安危,罗侯神君则下定了决心,先取家师的性命,然后料理其余的事,因之加紧施为,打算一举击毙家师。此时,我四人皆不理会那打水姑娘,只有金陵王高华与她对答,一言不合,两人动起手来,不过三招两式,也不知打水姑娘使的什么手法,一掌击在高华背上,将高华打下了百丈悬崖,看来定得粉身碎骨,葬身峰下了。”
  张铸魂双眉一轩,道:
  “那打水姑娘武功别走蹊径,当时我也未曾看出深浅,高华的武功,看来却不在我与罗侯公子之下。”
  武婆婆冷冷一笑,道:
  “想不到江湖上还隐伏着这许多好手,我老婆子倒是井蛙之见了。”好胜之心,溢于言表。
  张铸魂道:
  “打水姑娘将高华击下悬崖,随即高声说道,我这‘净瓶仙露’有增长功力之效,你们既不领情,我只好自己服用了,说罢之后,张口一吸,将瓶中的水,全部吞入腹内。”
  武婆婆咒诅道:
  “活见鬼!”
  张铸魂道:
  “这女子手段厉害,显然是一号危险人物,罗侯神君见势不佳,立时竭尽功力,将家师震成了重伤。”
  那姓梅的中年女子道:
  “较量内家真力,罗侯神君强过苏师伯,此事令人难以置信。”
  张铸魂目光一转,朝云震瞥了一眼,喟然叹道:
  “那‘罗侯心法’,本是佛门无上大法,‘罗侯功’为佛门禅功之一种,不知什么原因,这心法落到了罗侯神君手上,其实,就本质而论,各派的内功心法,皆难与之比拟……”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
  “当时,我赶到家师身侧,照料恩师的伤势,转眼之间,打水姑娘与罗侯神君已经恶斗起来。”
  武婆婆眉头一皱,道:
  “这女子到底居心何在?”
  张铸魂道:
  “这身世不明,来势诡异的女子,是个好大喜功,野心勃勃之人,她那独霸江湖,号令天下的雄心,强烈之极,而心肠之狠,手段之辣,连罗侯神君也望尘莫及。”
  白瑛催促道:
  “大哥快讲,他二人恶斗,结果如何?”
  张铸魂道:
  “那打水姑娘似是胸有成竹,相斗不过十余合,突然奇招迭出,一连串的诡异手法,迫得罗侯神君化解不及,与那打水姑娘一连硬拼了五掌。”
  云震听得神往,忍不住插口道:
  “那所谓‘净瓶仙露’,既有振奋身心,助长功力之效,罗侯神君又在久战之后,功力消耗殆尽,硬拼掌力,只怕不是那姑娘的对手了?”
  张铸魂仰首望天,长长吁一口气,道:
  “罗侯神君硬拼五掌之后,已无再战之力,那打水姑娘趁势而上,兜胸一掌,打得罗侯神君口喷鲜血,连退数步,几乎翻倒在地。”
  归隐农摇首唏嘘道:
  “当真骇人听闻,威名赫赫的罗侯神君,居然败在一个无籍籍之名的少女手下,此事若非由张大侠口中道出,只怕无人肯去相信。”
  周公铎道:
  “那打水姑娘就此罢手不成?”
  张铸魂道:
  “此女处心积虑,要将一道一魔同时消灭,以遂其独霸江湖,号令天下的野心,此时胜券在握,岂肯罢手!”
  武婆婆道:
  “一道一魔,皆已身负重伤,岂不要同遭毒手?”
  张铸魂道:
  “当时的情势,正是如此,哪知紧要关头,局面又起变化。”
  武婆婆道:
  “什么变化?”
  张铸魂道:
  “正当那打水姑娘趁胜直上,欲施杀手之际,悬崖之下,突然飞起一人,赫然是那挨过打水姑娘一掌,坠下百丈断崖的高华。”
  归隐农哈哈—笑,道:
  “这高华也算得神通广大了。”
  张铸魂道:
  “高华上峰之后,立时与打水姑娘交起手来,相斗之际,那高华言笑宴宴,一副风流倜傥,洒脱不羁的神态,打水姑娘则神情肃杀,冷若冰霜,这两人同是绮年玉貌,性格却迥不相同,打水姑娘心毒手辣.招招欲取高华的性命,那高华连连遇险,眼看即有杀身之祸,却依旧是嘻笑自若,一副漫小经心的样子。”
  周公铎道:
  “江湖道上,认为金陵王高华是个心机深沉,手段冷酷之人,若就此看来,那就不太像了。”
  张铸魂道:
  “那高华潇洒俊逸,略带几分纨绔气味,‘心机深沉,手段冷酷’八字,恰是那打水姑娘的写照。”
  武婆婆道:
  “两人那一战,结果如何?”
  张铸魂道:
  “高华的武功,显然不及打水姑娘,内家真力更是远为不及,但金陵世家的‘修罗指’,对打水姑娘那凌厉的掌力,适有克制之效,打水姑娘心有所忌,未能放手攻击,一直缠斗到两百招外,始才一掌取胜,将高华击成重伤,倒地不起。”
  周公铎道:
  “打水姑娘目的既是独霸江湖,对一道一魔,岂能就此放过?”
  张铸魂道:
  “罗侯师徒睚眦必报,复仇心重,仇怨既结,打水姑娘自然想趁机将罗侯神君铲除,以杜后患,甚至于想连我师徒一齐除灭,以期一劳永逸,但她先与罗侯神君拼斗,已耗去大量真力,战胜高华之后,内力已是所剩无几了。”
  周公铎道:
  “她显然是借那什么仙露之助,增长了不少真力,真力既耗,威力谅必锐减了。”
  张铸魂道:
  “正是,她真力锐减,而罗侯神君与家师都是功力深厚之人,虽然身负重伤,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息,皆已元气稍复.有了最后一击之力。”
  他讲话太多,已感到力有不继,语音一顿,吁了几口长气,略乍休息,始才接道:
  “诸位谅必了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像家师与罗侯神君这等绝世高手,只要有一口气在,那最后一击,仍有极大的威力。打水姑娘看出了这一点,估计自己所剩的真力,已经无法将一道一魔置于死地,于是言道:‘三年之后,原地重聚,以决天下谁属’,说罢之后,挟起她那古瓷净瓶,飘然而去。”
  武婆婆眉头一轩,道:
  “又是一个三年。”
  归隐农道:
  “这女子说来就来,要走就走,连一道一魔,武林两大巨擘,也对她无可奈何,这也真是奇人奇事了。”
  白瑛笑道:
  “张大哥歇一口气,快点讲下一个三年的事。”
  武婆婆面庞一转,道:
  “时已不早;白瑛该去准备酒饭了。”
  白瑛大急,道:
  “张大哥,这故事后面一段还长么?”
  张铸魂轻轻叹息一声,颇为感慨地道:
  “也将近尾声了。”
  白瑛道:
  “那么大哥辛苦一点,快快讲完,我好去准备酒食,款待诸位贵客。”
  那两名道童,早在众人入室之际,已移至洞外守望去了,白瑛朝室外望了一眼,叹一口气,自语道:
  “嗨!连茶水也未准备,真是惭愧之至。”
  张铸魂微微一笑,目光转动,环顾众人一眼,缓缓说道:
  “打水姑娘去后,罗侯神君一言未发,带着重伤的弟子,下峰而去,我师徒则将那重伤垂危的高华送回金陵,然后才转回山去,”
  归隐农道:
  “当日一战,若非高华插手其间,罗侯老魔就难逃那打水姑娘的毒手。”
  张铸魂接口道:
  “我师徒也同样危险,因此,金陵王高华对一道一魔,实有解围之德。”顿了一顿,接道:
  “我师徒回山之后,想到那打水姑娘美如天仙,毒如蛇蝎,若让她独霸天下,其为害之烈,必不在罗侯师徒之下。但以我师徒的武功,除一罗侯神君,已是难以胜任,再要对付此女,更是无能为力。”
  那姓梅的中年女子道:
  “苏师伯与师兄,都是热心世务,以天下为己任之人,对于此事,自必不肯罢手。”
  张铸魂沉沉叹息一声,道:
  “那是当然,身在侠义道,力若不胜,则以身殉,总不能见危思退,半途而废。”
  武婆婆想了一想,道:
  “那段时日中,江湖之上,见不到你师徒的人影,想必是躲在太华山中,苦练绝艺吧?”
  张铸魂道:
  “我师徒苦无良策,只好以勤补拙,一面苦练本门各项绝艺,一面穷思竭虑,另创新优,以克敌制胜。”
  归隐农道:
  “贤师徒才华盖世,如此卧薪尝胆,奋发图强,定有惊人的成就。”
  张铸魂道:
  “老前辈谬赞了。”轻轻叹息一声,接道:
  “家师为罗侯神君内力震伤,回山之后,修练了半年,始才康复,因此时间上大感匆促,那新创的武功,不过略有眉目,三年时光已去,又是泰山较技之期了。”
  武婆婆道:
  “你师徒新创了一门什么武功?”
  张铸魂道:
  “那武功系家师所创,名叫‘六丁神剑’。”
  武婆婆双眉一轩,道:
  “六丁神剑,是一种剑法么?”
  张铸魂道:
  “并非剑法,乃是一种由‘精、气、神’之转变,以内家真力化为剑气伤人,并不需要借助兵器……”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
  “那‘六丁神剑’,乃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武功,若能练成,那就足以克制罗侯神君及打水姑娘了,可惜时日匆促,家师仅只研创出一个胎胚,距离成熟之期,尚有一段时日。”
  周公铎道:
  “绝艺未成,会期已届,那却如何是好?”
  张铸魂叹道:
  “唉!箭在弦上,那是不得不发了。”
  他咳嗽,清了清喉咙,接道:
  “这第三次泰山之会,罗侯神君双身到场,金陵王高华内伤已愈,早已赶到了当地,加上我师徒二人,与会之人,只缺那打水姑娘了。”
  武婆婆冷冷说道:
  “她还不是重施故技,要等你们打到精疲力尽,胜负已分之际,她再出场,坐收渔人之利。”
  张铸魂道:
  “大伙也是如此判断,因此各人都安坐不动,非要等她到场之后,再行动手。”
  归隐农道:
  “这办法很好,结果怎样?”
  张铸魂无限感慨地道:
  “说来可叹,我师徒闭门练武,未曾料到,两个大敌之间,业已有了勾结。”
  归隐农霍然笑道:
  “怎生勾结?”
  张铸魂道;
  “其中的详情,我等也不清楚,当时,四个人坐在峰上,静等那打水姑娘到来,罗侯老魔突然向家师说道,北道南魔,享誉江湖数十年,如此看重一个后生小辈,岂不令天下人见笑?家师一想,泰山之会,本是魔道之争,趁那打水姑娘未曾到场,倾力一击,若能重创罗侯老魔,此来目的也就达到了,因此,家师接受了挑战,一道一魔,当时就激战起来。”
  武婆婆道:
  “罗侯老魔虽穷凶极恶,才智却不等闲,这三年中,想必也练成新的绝技了?”
  张铸魂道:
  “老前辈说的不错,这三年中,罗侯神君练成了一招掌法。”
  武婆婆冷笑道:
  “区区一招掌法,就能胜得北道云中子么?”
  张铸魂道:
  “那一招掌法,罗侯老魔取名为‘雷动万物’,名虽一招,实则千变万化,其威力之大,委实惊人,不过,双方都是绝世高手,武功皆已达于神化之境,想以一招‘雷动万物’击败家师,那也须要斗过千招以上,在双方激战正酣,真气已浮之际,才能出敌意外,一击中的。”
  周公铎道:
  “那罗侯神君,难道如愿以偿不成?”
  张铸魂道:
  “若是早上三年,罗侯神君必然如愿,但其时的家师,‘六丁冲剑’虽未练成,对修习神剑的基本法门,却是小有心得了。”
  他吸一口气,平息心头的激动,接道:
  “那基本法门,名叫‘六丁抱一大法’,此法的要点乃是‘六纬相生’、‘六脉相成’、‘六气呼应’、‘六合归一’,此法有成,则真气内力,源源生出,有用之不尽,取之不竭之势,因此,家师真气之悠长,内力之深厚,比起三年以前,进步极多,加以恩师抱除魔卫道之心,个人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故虽在激战之下,始终能不矜不骄,心平气和,从容不迫,不像罗侯神君,心怀鬼胎,急于求胜,出手的威力,反而减了几分。”
  武婆婆已听得热血沸腾,心跳气促,一见张铸魂住口,顿时追问道:
  “结果怎样?”
  张铸魂道:
  “罗侯神君久战不胜,家师的宝剑,反而将他的袍袖刺破了两处,罗侯神君怒发如狂,正当他要破釜沉舟,施展出最后的杀手时,那打水姑娘终于到场了。”
  白瑛急急插口道:
  “她那古怪瓶儿可曾带来?”
  张铸魂道:
  “当然带来了,而且瓶中依旧满盛着清水。”
  白瑛急道:
  “不是清水,是‘净瓶仙露’。”
  张铸魂凄然一笑,接道:
  “打水姑娘放下古瓷净瓶,仍旧是扬声询问,谁要饮那‘净瓶仙露’,以助长功力,诸位再也不会想到,那罗侯神君哈哈一笑,傲然说道:‘好吧,就算是穿肠毒药,老夫饮下了’,说罢之后,长鲸吸水一般,将瓶中之水,一口吸了过去。”
  武婆婆忿然骂道:
  “不要脸的东西!”
  张铸魂漠然道:
  “谁都知道,那瓶中之水,有振奋心神,助长功力之效,家师见势不佳,一掌向那瓷瓶拍去,打水姑娘挺身而出,与家师交起手来。”
  归隐农道:
  “罗侯老魔呢?”
  张铸魂道:
  “他饮下那‘净瓶仙露’,立时上前夹攻家师,我自不能袖手,拔出宝剑, 上前助阵,高华与打水姑娘有一掌之仇,也加入了战团,与我师徒联手拒敌。”
  白瑛眉头一皱,道:
  “这样说来,金陵王高华倒是站在侠义道一边了?”
  张铸魂道:
  “年轻时的高华,品格确实不错,眼前的作风,已是完全变了。”
  武婆婆道:
  “那一战结局如何?”
  张铸魂仰首望天,幽幽说道:
  “当日一战,时至今日,我记忆犹新,每一闭目,历历如在眼前,唉……”
  他悠悠叹息一声,无限沉痛地道:
  “罗侯神君饮下那瓶中之水后,功力倍增,犹如猛虎添翼,那打水姑娘武功诡异,每一出手,令人有防不胜防之感,虽有我与高华相助,家师依旧处于风,招架不住,约莫恶斗了八十余合,罗侯老魔终于找着机会,一掌击在家师胸口。”
  白瑛惊叫一声,道:
  “苏真人……”
  张铸魂双目之内,泪光浮动,道:
  “恩师有一甲子的功力,挨那一掌,依然未曾丧命,那打水姑娘心肠毒狠,犹胜于罗侯老魔,一看家师未曾倒下,随即又攻一掌,当时我救援不及,情急之下,连人带剑撞击过去,代替恩师受了那一掌。”
  武婆婆牙根挫的格格乱响,恨声道:
  “以后怎样?”
  张铸魂道:
  “我师徒齐遭毒手,已无再战之力,眼看只有任人宰割了,哪知天不绝人,情势一变,我师徒忽然又有了生路。”
  白瑛道:
  “怎样了?”
  张铸魂道:
  “就在打水姑娘一掌击上我的背心时,罗侯老魔突使一招‘雷动万物’,猛地朝她击去。”
  武婆婆冷冷道:
  “哼!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张铸魂道:
  “其实,那打水姑娘心机如海,罗侯老魔的暗算,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白瑛道:
  “这么一说,老魔头一击无功了。”
  张铸魂摇首道:
  “不然,三次泰山之会,打水姑娘俱都在场,在她想来,‘天辟掌’的招式,她已了然于胸,纵令罗侯老魔猝然一击,她也回避得开,却未料到,罗侯老魔尚有一招从未施展的绝技,唉!当老魔头与家师单打独斗之际,那一招‘雷动万物’迟迟不肯出手,原来是早有预谋,打算以此绝技,暗算那打水姑娘。”
  归隐农道:
  “打水姑娘可曾丧命?”
  张铸魂道:
  “未曾丧命,那一掌击在她的背上,伤势之重,却不在我师徒之下。”
  周公铎道:
  “那高华虽未受伤,但武功差了一级,如此一来,天下岂不属于罗侯老魔了?”
  张铸魂道:
  “那又不然。”
  周公铎道:
  “张大侠请道其详。”
  张铸魂道:
  “老魔头与打水姑娘,表面上相互勾结,骨子里勾心斗角,双方都是将计就计,打好了暗算对方的主意。”
  白瑛道:
  “打水姑娘以什么手段,暗算罗侯老魔?”
  张铸魂道:
  “就以那‘净瓶仙露’。”
  武婆婆啐了一口,道:
  “究竟是何毒物,用上这美丽的名字?”
  张铸魂道:
  “那瓶中之水,原是取自泰山的清泉,但打水姑娘在那清泉之中,投下了一种毒物。”
  武婆婆道:
  “什么药物?”
  张铸魂道:
  “当年家师曾向白云道长请教,白云道长言道,西域古国,产有一种草木,其果实中,能提炼出一种毒药,人若服下,有振奋心神之效。”
  武婆婆道:
  “区区毒物,岂能难倒罗侯老魔?”
  张铸魂道:
  “那是当然,但打水姑娘对用毒一道,似有极深的造诣;罗侯老魔一口气击倒两大强敌,正当踌躇满志,趾高气扬之际,突然觉出身中奇毒,转眼之间,浑身功力散尽。”
  周公铎道:
  “那打水姑娘投入水中的毒药,想必不止一种?”
  张铸魂道:
  “岂但不止一种,而且全是奇绝天下,恶毒无比之物,凶悍顽强如罗侯老魔,也感到万念惧灰,此生再无复起之日。”
  归隐农眉头一耸,道:
  “三败俱伤,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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