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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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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铸魂道:
  “岂但不止一种,而且全是奇绝天下,恶毒无比之物,凶悍顽强如罗侯老魔,也感到万念惧灰,此生再无复起之日。”
  归隐农眉头一耸,道:
  “三败俱伤,倒是那高华安然无事了。”
  张铸魂道:
  “老前辈说的不错,如果高华是个雄心万丈,手段狠辣之人,当时可以趁机下手,将天下三大高手,一网打尽,但那高华宅心仁厚,面嫩手软,根本没有这种狠毒的想法。”
  霹雳手李元泰皱眉道:
  “金陵王高华阴蓄死士,大有扩展门户,雄霸天下之势,说他宅心仁厚,面嫩手软,实令人难以相信。”
  张铸魂道:
  “当时的高华确是如此,如今这种作风,已是近十多年的事了。”
  武婆婆道:
  “以后怎样?”
  张铸魂追忆往事,感慨丛生,长长叹息一声,黯然说道:
  “那时,我师徒与打水姑娘身负重伤,举手乏力,罗侯老魔剧毒攻心,痛苦难当,四人都是欲振无力,拖延了片刻,就有曲终人散,各赋归程之意。”
  他语音微微一顿,沉重的叹息一声,道:
  “当时,三方面都想订定后会之期,重决胜负,但谁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久于人世,家师却突然提议,二十年后,泰山重聚,各以真实武功,分判高下,以定天下谁属。”
  归隐农容色耸动,道:
  “苏真人如此提议,定有深长的用意。”
  张铸魂点了点头,黯然道:
  “我师徒内腑重伤,已至难以救治的地步,除非能够找着‘灵芝仙草’般的药物,伤势永无痊愈之望,但灵芝仙草,百世难得一见,那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因此,我师徒是没有东山再起之望了。”
  周公铎道:
  “尽人事而听天命,总不能坐以待毙。”
  张铸魂道:
  “最初几年,我也曾以此残破之身,踏遍名山大川,搜求灵药异草,希望治愈家师的伤势。”
  武婆婆冷冷说道:
  “这搜求药物之事,理该通知同道好友,共同效力才是。”
  张铸魂歉然一笑,道:
  “为一己的寿命,浪费朋友的光阴,乃是损人利己之事,家师是断然不肯的。”语音微微一顿,叹道:
  “唉!白云道长便是为了此事,二十年来,踏遍天涯海角,餐风露宿,几无一日之安宁。”
  周公铎道:
  “张大侠言道,最初几年在搜求药物,以后怎样呢?”
  张铸魂道:
  “安排后事。”
  白瑛叫道:
  “张大哥不要吓人了。”
  张铸魂微微一笑,道:
  “弟妹,人生百年,也只是白驹过隙而已,为了苟延二十的寿命,先耗去二十年的光阴,所得不是零么?”
  白瑛道:
  “可是,大哥与苏真人性命不保,放眼江湖,谁是罗侯老魔与那打水姑娘的敌手?”
  张铸魂道:
  “问题是纵然我师徒伤势痊愈,也未必胜得过罗侯老魔,何况尚有那武功高强,手段狠毒的打水姑娘。”
  归隐农道:
  “近三十年来,江湖之上,从未出现过类似打水姑娘般的女子,此人的身世,真是神秘已极了。”
  张铸魂肃容道:
  “此女冷酷无情,犹如洪水猛兽,这祸胎隐伏江湖,迟早会爆发出来,其为祸之烈,一定比罗侯老魔更甚。”
  武婆婆冷冷道:
  “后来的情形,如何演变?”
  张铸魂长长吁一口气,道:
  “订下那‘二十年泰山之约’后,各人拖着重伤之身,自行归去,我师徒二人,得白云道长悉心救治,勉强留住了性命,但六脉支离,五脏破损,依旧长期与病魔挣扎,至于武功,那是不用谈了。”
  白瑛道:
  “为什么?”
  张铸魂道:
  “武功以‘气、力’为主,如果动用真力、真气,六脉五脏不堪负荷,势必心裂肠断,筋脉迸裂而死。”
  白瑛脸色一黯,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张铸魂微微一笑,接道:
  “二十年光阴,在常人来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在我道家眼中,亦不过二十寒暑而已,家师以除魔卫道之心,细加盘算,觉得首务之急,是要创出一门武功,那武功既要能克制罗侯神君,又要能克制打水姑娘,有那武功留存在世,纵然我师徒与世长辞,彼等也终有伏诛之日。”
  白瑛道:
  “那‘六丁神剑’不是快练成了?”
  张铸魂道:
  “唉!谈何容易。”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
  “武功之道,浩瀚深邃,犹如汪洋大海,愈是深入,愈感迷茫。”
  白瑛急道:
  “张大哥快些讲,我得赶快听完,好去准备酒食。”
  张铸魂点了点头,道:
  “最初时,我在各处搜寻药草,家师留在山中,研创武功,大约三年之后,忽有强敌大举来袭,幸得白云道长先期警告,家师才避过来犯的敌人,自此以后,我师徒就离开了太华山,隐姓埋名,也不与旧日友好见面了。”
  武婆婆道:
  “进袭太华山的敌人,是罗侯宫的魔崽子吧?”
  张铸魂摇首道:
  “敌人以黑巾蒙面,武功也甚为博杂,是否罗侯神君的手下,难以确定,不过,我师徒也懒得追查此事的真相。”语音微顿,接道:
  “家师原来的打算,是在十年之间,将‘六丁神剑’研创成功,等我伤势痊愈之后,即传以‘丁神’,接替恩师,对抗罗侯神君与打水姑娘。”
  归隐农肃然道:
  “此乃根本大计,苏真人用心良苦,令人敬佩。”
  张铸魂道:
  “可叹的是,我这伤势,一直无法痊愈,而事情的发展,又超出了家师的估计了。”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
  “六丁神剑的基础,是‘六丁抱一大法’,家师因那大法未臻完善,乃再予研究,谁知武学犹如‘迷宫’,越是深入探讨,越发流连忘返,等到那‘六丁抱一大法’大功告成之日,时光飞逝,已是耗去了一十二年,原定的计划,眼看是无法实现了。”
  武婆婆道:
  “按照令师估计,约须多久,‘六丁神剑’才能研创成功?”
  张铸魂道:
  “也就是七八年吧!”
  武婆婆惊道:
  “岂不是赶不上后年的‘泰山之会’了”
  张铸魂道:
  “情形自是如此,但这二十年泰山之约,为家师所提议,若不能在那最后一次泰山大会上,击败强敌,洗雪三败之耻,我师徒固然死不瞑目,而此后的江湖,也成了罗侯神君与打水姑娘的天下,那才真是道消魔长,不堪设想了。”
  周公铎道:
  “令师采何对策?”
  张铸魂长长吁一口气,道:
  “家师拟订了一个破釜沉舟的计划,要在这最后八年中,将‘六丁神剑’研创成功,同时命我寻求一个禀赋优异,生具侠肝义胆的少年,以便传授‘六丁神剑’,承继我太乙门的道统,对抗罗侯神君与打水姑娘。”
  周公铎道:
  “苏真人的‘六丁神剑’,想必大功告成了?”
  张铸魂道:
  “托天之佑,大功告成了。”
  武婆婆闪电般瞥了云震一眼,仰首望天,冷冷说道:
  “六、七年的时间,不算太短,你应该早巳寻到那承继衣钵的少年罗?”
  张铸魂凄然一笑,道:
  “六七年间,我先后寻到四名禀赋极佳的少年,亲自领到家师座前,但经家师严格考验之后,认为无一是大器之材,未能录用,结果都送返家园了。”
  武婆婆大为不满,道:
  “哼!七年时间,找不到一个根骨好的孩子,你也过于无能了。”
  张铸魂道:
  “天赋异禀之人,世间已是少有,但家师所谓的美质良材,除了根骨优异,天资聪慧,适宜练武之外,尚有其他的要求。”
  武婆婆道;
  “什么要求?”
  张铸魂道:
  “借用孟老夫子的话,须得威武不屈,富贵不淫,贫贱不移……”
  武婆婆截口道;
  “理所当然,何足道哉!”
  张铸魂正色道:
  “老前辈侠心铁胆,毕生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武婆婆老脸一红,怒声道:
  “你不用挖苦老婆子,我就是高蹈自隐,不幕荣利,没有你师徒那忧国忧时,救世济人的心肠,但我老婆子也不至为威武所屈,为贫贱所移。”
  张铸魂黯然道:
  “唉!老前辈,我师徒找的不是高蹈自隐,独善其身之人,而是那具有满腔热血,一身正气,乐意舍己为人,甘心为道殉身之人。”
  归隐农感慨道:
  “红尘十丈,陷阱密布,入世避世,两者确有不同。”
  武婆婆睥睨作态,道:
  “老头儿,你生平作过多少好事?”
  归隐农哈哈一笑,道:
  “老朽生平为善最乐,可惜武功有限,苦无建树,惭愧之至。”
  张铸魂道;
  “两位老前辈不必争论,我师徒是别有苦衷,一时之间,也解说不清。”
  武婆婆怒声道:
  “慢慢解说,慌什么?”




第 九 章
 
  张铸魂苦笑道:
  “时不我予,晚辈已是油尽灯枯,随时有撒手而去的可能。”
  忽听一阵朗声大笑,接着,一个苍劲的声音道:
  “有我老道在世,还不容你轻易撒手哩!”
  一个须发如银,春风满面的老道,随声步入了室内。
  这老道背挂斗笠,足登草履,肩上抗着一柄药锄,药锄上套着一个竹蓝,竹蓝中塞满了药草,举步飘飘,宛如书画中人。
  这时,众人纷纷起身相迎,白髯道人见张铸魂下床,顿时走了过去,在石床边坐下。
  张铸魂一顾云震,道:
  “云震,见过白云道长。”
  云震躬身一礼,道:
  “小子云震,参见道长。”
  那白云道长两道炯炯眼神,逼注在云震脸上,含笑道:
  “免礼。”
  张铸魂戚然道:
  “他内腑重伤,又被罗侯公子毁散功力,以阴手点坏了‘厥阴心脉’,数日之内,即要伤发毙命。”
  白云道长眉头耸动,道:
  “他的性命岂不比你还短?”
  张铸魂欠身道:
  “老前辈大发慈悲。”
  白云道长道:
  “你自己深明医理,应知他这伤势,已非药石所能救治了。”
  张铸魂目光一垂,沉吟了片刻,倏地目光一抬,毅然道:
  “晚辈只求道长以药石之力,治愈他的内腑伤势,令他元气稍复,其余的事,晚辈自行料理。”
  白云道长呵呵大笑道:
  “好啊!你救不了自己,却救得了旁人,如此看来,你是自己不想活了?”
  张铸魂苦笑道:
  “晚辈的性命,系于几样罕世的药物,良药难求,徒明医理,包是枉然。”
  白云道长道:
  “是啊!良药难求,纵有所获,又何来许多?”
  张铸魂面现喜色,道:
  “听道长之言,想是已有所获了?”
  白云道长手拂长髯,喟然欢道:
  “老道与你师徒相交数十年,对你师徒二人的性格,早已清楚得很……”
  张铸魂不待他将话讲完,接口说道:
  “并非晚辈刚愎自用,实是大局为重,义无反顾。”
  武婆婆喝道:
  “你们打的什么哑谜?”
  张铸魂微微一笑,道;
  “晚辈有一桩大事,要请老前辈相助一臂之力。”
  武婆婆道:
  “什么大事?”
  张铸魂脸色一整,道:
  “晚辈要行‘六丁抱一大法’。”
  武婆婆双眉一轩,道:
  “好哇!老婆子也想见识见识。”
  张铸魂目光一转,道:
  “归老前辈、梅师妹,周帮主、李贤弟,四位也得相助一臂之力。”
  四人微微一怔,目光交投,相互望了一眼。
  周公铎含笑道:
  “张兄有事只管吩咐,兄弟遵命而行,万无推诿之理。”
  那一本和尚双目圆睁,道:
  “张大哥,单单小弟派不上用场么?”
  张铸魂含笑道:
  “不是愚兄瞧不起人,实因你那‘混元劲’过于刚猛,在‘六丁抱一大法’中,派不上用场。”
  一本和尚道:
  “总得有点事做。”
  张铸魂道:
  “那是当然。”
  一本和尚道:
  “快讲!快讲!什么事?”
  张铸魂正色道:
  “那‘六丁抱一大法’,要行三日三夜,在这三天三夜中,若有外敌来侵,行法的六位高手,轻则重伤,重则丧命,那是万分危险之事。”
  一本和尚道:
  “张大哥有何吩咐?”
  张铸魂道:
  “愚兄请你担当护法之职,任何情势之下,不能让外敌侵入此地。”
  一本和尚精神大振,道:
  “大哥放心,只要兄弟三寸气在,天王老子也别想越雷池一步。手提银杖,大步走了出去。”
  张铸魂环顾众人一眼,道:
  “诸位心中一定还有许多疑问,但时光宝贵,在下已经无暇解说了。”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
  “今日之事,一切都请看在张铸魂份上,在下生则衔环,死则结草,决不忘各位的恩德。”
  周公铎截口道:
  “张大侠言重了。”
  归隐农道:
  “朋友相知在心,我们信得过张大侠,纵有不尽明了之处,同样甘心效劳。”
  张铸魂道:
  “得蒙谅解,在下放心了。”探手入怀,取出一叠素笺。
  这时,白瑛已退出石室,为众人准备饮食,白云道长在石案前配制药物,那两名道童,一人燃烧起一个黄泥封炉,另一人正向古铜香炉中添香。
  众人确是有着很多疑问,但经张铸魂一讲,谁也不便追问,只好闷在心头,静等张铸魂的吩咐。
  只见张铸魂拿起一张纸,略一沉吟,递向白云道长,道:
  “这纸上的文字,请道长先得记熟,不可遗漏颠倒。”
  白云道长微微一怔,走近石床,接过素笺,转身退了回去。
  张铸魂拿起第二张纸,道:
  “这一张请婆婆过目。”
  武婆婆伸手接过,道:
  “字数太多,老婆子未必记得。”
  张铸魂将第三张纸交给李元泰,第四张给周公铎,第五张给那姓梅的中年女子,最后一张交给归隐农。
  那六张纸上,都写满了字迹,众人接过手中一看,原来纸上写的,全是人身穴道的名称,其中有的属三十六死穴,有的属于七十二麻穴,另有许多穴道名称,则在奇经八脉之外,属于经外“奇穴”,密密麻麻,每张纸上都有一百多个穴道的名称。
  武婆婆将自己手中的那张纸,与姓梅的中年女子手中的一张对照了一下,扭头道:
  “我这纸上写的,与蕙仙的完全不同。”
  张铸魂微微一笑,道:
  “六张纸各不相同,婆婆请看自己手中的。”
  那名叫梅蕙仙的中年女子道:
  “若是记不完全,或是记的不牢,那却如何?”
  张铸魂道:
  “师妹尽力记去,记不完全,愚兄另有补救之道。”
  梅蕙仙莞尔一笑,低下头去,默默记诵纸上的文字。
  这时,众人已被勾起好奇之心,都想早点瞧瞧,张铸魂如何行那“六丁抱一大法”,因之,每人都兴趣大增,口中喃喃,死记那些穴道名称,不以为苦。
  闲着的只有三人,张铸魂眼廉低垂,寂然静坐,仿佛一尊石像,那小叫化齐小冬,眼珠乱转,东张西望,不时向云震做个鬼脸。
  云震只剩下几天的寿命,他自念必死,心如止水,异常平静,但是,此时却感到惴惴不安,心情突然激动起来。
  他隐隐觉得,眼前这许多名驰人物,似乎都在为他忙碌,为他辛苦。
  这仅是一种隐约的感觉,由于这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他心中不敢存着这种想法,更不敢出言探问,那惶惶不安的心情,却是越来越为厉害。
  约莫过于大半个时辰,白瑛由室外走了进来,一瞧那六人手执素笺,聚精会神,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不禁讶然叫道:
  “噫!大伙在干什么?”
  那六人正当心神专注之际,闻言之下,齐齐吃了一惊。
  归隐农倏地哈哈大笑,道:
  “张大侠,老朽记性太差,再有三日三夜,也记不熟这篇文字。”
  武婆婆冷冷说道;
  “这些穴道名称,排列得既不规则,又不押韵,纵有过目不忘之才,也无法全都背熟。”
  周公铎捻须—笑,道:
  “梅女侠想必记得大致不差了。”
  那梅蕙仙摇首笑道:
  “勉强记住了一半,时间一久,那就靠不住了。”
  张铸魂心中暗道:
  “这几个人都是内家高手,武学已入堂奥,却无一人领悟出其中的玄妙,由此看来,武林命运,也只好寄望于下一代了。”
  心念转动,感慨丛生,不禁喟然一叹,道;
  “诸位既是无法熟记,那就先进饮食,再听我细细解说。”
  武婆婆道:
  “老婆子无心饮食,你先讲吧!”
  张铸魂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诸位那纸上的穴道变化,乃是以奇经脉为‘天干’,以穴道为‘地支’,按六六之数,顺序排列,再依小周天,周而复始。”
  众人都惊哦一声,各自低头,朝手中的素笺望去。
  张铸魂目光一掠众人,接道;
  “诸位只须记个大概,回头施法之时,诸位可将素笺拿在左手,随时参看。”
  一加点拨,众人已是豁然醒悟,再去记那些穴道名称,果然容易得多,不过,由于那变化过份繁复,要想全部记熟,依然是万分困难之事。
  须臾,白瑛率领那两名道童奔了过来,每人手中捧着一个托盘,盘中陈列着酒食。
  张铸魂将手一摆,命三人将托盘放在石床之上,大声说道:
  “诸位必须进些饮食,以免腹中饥饿,无力做事。”
  周公铎一言不发,端了一碗白饭,随意拣了点小菜,退向一旁,一面食用,一面继续默记穴道的名称,众人一见,纷纷效尤。
  这景象十分滑稽,一群名驰江湖高手,散处在石室中,一面吃饭,一面去死记穴道的名称,全然失了体统,但众人已隐约感到,那“六丁抱一大法”,乃是一种旷古绝今的玄妙武学,众人的心神为那武学吸引,已逐渐忘了一切。
  云震虽是无心饮食,但见众人都在用饭,也就端起碗来,缓缓食用。
  他食而不知其味,几次三番,移目向张铸魂望去,希望找一个讲话的机会,但张铸魂似是存心回避,始终不看他一眼,使他无法启齿,过了片刻,众人全都食罢,白瑛匆匆收去碗筷。
  那道童忽向白云道长道;
  “启禀师父,药已煎好。”
  白云道长走到药铛之前,拔下头上的道簪,在那药铛封口上,剌了一个小孔。
  霎时间,一股浓烈的药味,弥漫全室,淹盖了原来那氤氲的香气。
  白云道长用力嗅了几下,沉吟片刻,终于端起药铛,启开封口,倒出大半碗药汁。
  这时,众人心头有一种奇异的预感,觉得有一件极端重大的事,顷刻之间,就要作一决定,因之,所有的目光,一齐集中在那大半碗药汁上。
  但见白云道长手端药碗,缓缓走了过来,将那半碗药汁小心谨慎地放在张铸魂面前沉声说道:
  “十八年前,贫道开始为你师徒疗伤,因你师徒二人五脏离位,心脉破损不堪,除非‘千年灵芝’那种灵药异草,否则任何药物,都无法治疗你师徒的伤势。”
  张铸魂肃然道:
  “道长的恩德,我师徒……”
  白云道长截口道:
  “以贫道与你太乙门的交情,感激之言,那也勿须说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灵药难求,十八年来,贫道踏遍千山万水,侥幸寻到—支百年以上的雪莲,和一截三百年以上的老参,直到近日,才凑齐其余的配料,煎出这半碗药汁。”
  张铸魂道:
  “晚辈深知这半碗药汁的价值。”
  白云道长轻轻欢息一声,道:
  “贫道也明白,你才华过人,十八年的垂死挣扎,你的医道,已在贫道之上了。”
  张铸魂凄然一笑,道:
  “久病成良医,道长也给了晚辈无数的教益。”
  白云道长淡然,道:
  “说不上教益二字。”伸手一指那半碗药汁,接道:
  “闲话表过,药在此处,只够一人服用,贫道心已尽到,如何处置,由你作主。”
  张铸魂双手抱拳,肃容道:
  “多谢道长。”
  白云道长口齿启动,欲言又止,默然后退三步。
  此时,人人屏息而观,广大的石室中,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倏地,张铸魂一转脸,两道坚定而冷峻的目光,锐箭般逼注在云震身上,冷冷道:
  “云震。”
  云震混身一颤,脱口道:
  “弟子在。”
  张铸魂沉声说道:
  “你可明白,‘不落言诠’四字?”
  云震道:
  “弟子……”目光一垂,低下头去。
  张铸魂蔼然一笑,道:
  “那么你是全然明白了。”伸手一指药碗,接道:
  “服下吧,连药渣一起吞下。”
  忽听武婆婆厉声喝道:
  “且慢!”
  张铸魂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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