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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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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辈告辞,前辈多保重。”
  脚下一蹬,临空翻落铜索之上,接着几个起落,身形霎时消失不见。
  一阵风袭来,吹起了高华的长须,高华始才回过神来,慢慢的收回“飞索铜抓”,嘴里喃喃道:
  “不错!不错!能得此子为婿,我也可以自慰了。”
  云震飞落对岸,认准了迤东的方向,立即沿着山腰,往前奔去,希望能找到原来的入口之处,看看雯儿与大宝,可有一人在哪里等候于他?
  他这时心急如焚,既要担心大宝,又要担心雯儿,更要担心雯儿找不到“玉符”,奔跑起来,的是快若闪电,可惜路径不明,要找一个隐秘的山洞入口,太也不易,转了半晌,仍旧一无所见。
  他经过一株大树,树上忽然扑下一人,嘶声道:
  “云大哥……”
  云震一惊止步,但见那人身高不满四尺,竟是鹑衣百结的小化子齐小冬,不由两臂一张,将他接住,急急道,
  “齐兄弟,你怎么一人在此?归前辈他们呢?”
  齐小冬情形十分狼狈,小脸蛋满是焦急之色,道:
  “他们都在山上,我正在到处找你。”
  云震道:
  “哪个山上?他们好么?”
  齐小冬举手朝上一指,道:
  “就在这山上,现在恐怕危险了。”
  云震一惊,急道:
  “什么危险?”
  齐小冬道:
  “罗侯公子率领属下将他们困住了。”
  云震心头一紧,当下抓起他的手腕,喝一声“走”,直往山上冲去。
  齐小冬道:
  “慢点!慢点!这里上不去,得走那边。”
  云震微微一顿,见他手指向左方,随即就向左方奔去。奔了一阵,忽然问道:
  “齐兄弟,你可曾见到雯儿?”
  齐小冬道:
  “没有啊!见到我也不认得。”
  云震又问道:
  “那么,你可见到一个体型高大的傻小子?”
  齐小冬道:
  “傻小子?他是叫什么‘大宝’的么?”
  云震连声道:
  “正是!正是!他在哪里?”
  齐小冬道:
  “也在山上,若不是为了他,咱们也不会被罗侯公子困住了。”
  云震不解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小冬道:
  “咱们与你失散以后,被一批罗侯宫的爪牙困在雨花台,直到午后方得脱身,心知你必已赶去参加金陵王府的相亲之会,于是急急到了金陵王府,岂知相亲之会早已散去,而你竟又未回客栈。咱们在客栈等你一整天,那一本和尚忍耐不住,吵着要出来找你,谁知一出客栈,就见到两名罗侯宫的爪牙,鬼鬼祟祟的跟踪那个名叫‘大宝’的傻小子,一直跟到城外……”
  云震接口道:
  “罗侯宫的爪牙是否想抓他回去?”
  齐小冬道:
  “单纯地想抓他回去,咱们哪有心情管他的闲事。那罗侯宫的爪牙首先问起你的下落,傻小子不肯说,然后才将他抓去。那时咱们正在找你,自然就不能让罗侯宫的爪牙将那傻小子带走,于是两下就打了起来。”
  云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齐小冬道:
  “傍晚时分。”
  云震道:
  “那么,今日是十七?”
  齐小冬“噫”了一声,道:
  “十八了,大哥怎么连日子也不记得了?”
  云震道:
  “你说下去吧!当时既然在城外,怎么又到了山上啦?”
  齐小冬继续道:
  “咱们从罗侯宫爪牙手中救下那傻小子,当然也是问他大哥的下落,岂知那傻小子怎么也不说,归隐农前辈无奈,只得放了他,然后暗地跟踪,直到这钟山之麓。”
  他顿了一下,接道:
  “那傻小子人倒不傻,好像唯恐有人跟踪,到了山下,他就不走了。也是那一本和尚性子太急,一时忍耐不住,现身又问他,吓得他就往上逃。”
  云震道:
  “后来又怎样遇上罗侯公子的呢?”
  齐小冬道:
  “还不是追踪那傻小子,罗侯公子率人追到山上,咱们就遇上了。那罗侯公子对你怨恨极深,问不出你的下落,就想杀掉傻小子泄恨,咱们知道那傻小子与你必有渊源,自然不能让他被杀,于是又打了起来。”
  云震“嗯”了一声,不再言语,脚下顿时加起劲来。
  齐小冬怪声叫道:
  “慢点!慢点!云大哥,你这两天究竟到哪里去了?”
  云震道:
  “一言难尽,回头再说吧!”
  他这时功力又精进了一层,齐小冬被他拉着手腕奔跑,但觉山石树木纷纷向后倒去,快捷无匹,宛如腾云驾雾一般,内心不觉又增加了一份敬意。
  须臾,山峰已近,那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已清晰可闻,云震心悬归隐农等人安危,就想撇下齐小冬,先行登峰。
  忽然听到罗侯神君的声音峻声道:
  “住手!统统住手!本神君今晚与人有约,尔等竟敢在此拼斗……”
  话犹未毕,云震心头大震,唯恐一本和尚出言顶撞,那将是有死无生之局,当下也忘了撇下齐小冬,蓦地一声厉啸,身形冲天而起,急急向钟山之巅跃去。
  他这时六气相应,内力已至‘六合归一’之境,这声厉啸,在心情焦急之下所发,不觉用上丹田真气,那真气源源不绝,以致厉啸之声,清越悠扬,响彻云霄,宛若高空雷鸣,震耳欲聋,钟山之巅的正邪人物,莫不心神俱震,纷纷向那冲天而起的身形望去,打斗自然歇手了。
  云震身在空中,自己也深感意外,他暗忖道:初入“六合归一”之境,就能一冲十余丈,若能再加勤修,又何患不敌那罗侯神君?
  他心中又惊又喜,丝毫不敢大意,连忙镇定心神,以意驭气,以携带齐小冬,徐徐降落地面。
  归隐农等人定下神来,一见是他,顿时喜不自胜,忘却了浑身浴血,一阵蜂似的涌了过来。
  只听西门咎冷冷的道:
  “好啊!你小子有了寸进,就撇下故人啦?”
  云震闻言一惊。急急望去,只见西门咎站在血泊之中,脸色惨白,半边身染满鲜血,左肩一道长达半尺的创口,那创口血肉外翻,白中冒红,想是新创不久,但他对自己的伤势却是不加一顾,兀自须发颤动,独目凝注,紧紧的盯着云震,不知是情绪激荡,抑是真正的恼怒不已?
  云震大是震动,排开来人,扑了过去,叫道:“老前辈,您的肩头……”
  举手一指,闭住了西门咎的“肩井穴”,血流顿止。
  西门咎哼了一声,气唬唬道:
  “老叫化死不了,你说这两天藏到哪里去啦?”
  原来他是找不到云震在生气,云震领悟到这层意思,内心越发感动,几乎落下泪来,急急扶他走了回去,,
  “老前辈伤势要紧,晚辈的际遇回头再讲吧!”
  要知云震幼失怙恃,流浪江湖,上十年来,最初感到对他付出感情的,不是那北斗剑张铸魂,而是眼前这位心毒手狠的丐帮之疣——西门咎,因之,他纵然不赞同西门咎的为人,但那感情却是早已深植心底。




第十七章
 
  云震眉头一扬,道:
  “先生有事只管询问,小子知无不言。”
  容园隐士点点头,道:
  “你胸前衣襟破了一块,又在那绝壁衰草上爬行,究竟为了什么?莫不是逃避敌人的追踪?”
  云震听他问起这件事,心头顿时想到雯儿与大宝,但此刻他却不能开口辞去,只得强捺心神,道:
  “小子被人击伤内腑,为友人带到上面一座山洞中治疗伤势,后来伤势渐愈,友人因故离去,小子久等不归,心焦气浮下,迷失路径,误投另一出口,因之想越过那片绝壁,前去寻访友人下落。”
  容园隐士眉头一皱,道:
  “依我看,云小友似非等闲之辈,何人能够伤你?”
  云震道:
  “小子乃是伤在罗侯神君一掌‘雷动万物’之下。”
  容园隐士耸然动容,道:
  “罗侯神君?你接得下‘雷动万物’一掌?”
  云震喟声一叹,道:
  “此乃侥幸。”
  容园隐士道:
  “侥幸也不容易,不知小友用的什么武功?”
  云震道:
  “太乙门中‘六丁抱一大法’。”
  容园隐士说道:
  “‘六丁抱一大法’?这倒没有听说过,是令师近年研创的吗?”
  云震道:
  “正是苏老前辈研创的”。
  容园隐士容颜一舒,忽然叹口气道:
  “苏真人学究天人,胸罗万有,二十年光阴,也该有绝学研创成功了。”
  云震见他忽然感喟起来,不觉受其感染,暗暗忖道:这位先生对苏老前辈如此心仪,想来早年必是侠义中人,也许正是心志难展,始才隐居于此,独善其身。唉!道消魔长,正派人士又有几人能不灰心丧志呢?
  他情绪虽然受了感染,口中却问道:
  “先生见过苏老前辈吗?”
  容园隐士点道:
  “苏真人热心世务,早年见过。”
  云震又问道:
  “罗侯神君先生也是见过的了?”
  容园隐士,
  “此人心胸狭窄,终身为恶,早年也是见过的。”
  云震心中一动,暗忖道:那金陵王神秘得很,这次也是蒙面现身,他与那“打水姑娘”
  结为夫妇,又有意与罗侯神君联盟,看来不会是正派人士。泰山之会是一回事,不让邪派势力扩张又是一回事,眼下这位先生对前辈人物很熟,我何不向他打听金陵王的一切……
  云震献身武林,时时以消灭邪恶势力为念,想到这里,连忙问道:“先生可认得金陵王?”
  容园隐士先是一怔,继而讶然道:
  “金陵王是谁?”
  云震见他讶然之状,微微有点失望,但却答道:
  “小子所知不多,仅知他出身金陵世家,名叫高华”。
  容园隐士微微一笑,道,
  “原来高华又叫金陵王,这外号倒是不俗。”
  云震精神一振,忙道:
  “先生认得他?”
  容园隐士含首道:
  “认得!认得!高华我自然认得………”
  云震喜上眉梢,脱口接道:
  “那么,您也见过‘打水姑娘’啦?”。
  容园隐士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随即哈哈大笑道:
  “你是说高华的妻子吧?那是位人间仙子,我当然也是见过的了。”
  云震被他笑得好生奇怪,但念头尚未转得过来,那“容园隐士”已经放下碗筷,含笑道:
  “旁人的事,别去管他,小友吃饭吧,吃过了我领你去换身衣服,你这身衣服又破又脏,不能再穿了。”
  这叫做欲速不达,云震一时高兴,脱口问起金陵王夫人,换来“容园隐士”一阵怪笑,如今话题已被引开,云震自然不便追问,只得匆匆填饱肚子,跟随“容园隐士”到了他卧室之内。这间卧室不见寝具,倒有无数箱笼,另外一张楠木床榻在正中,一只草织蒲团放在那床榻之前。
  “容园隐士”打开一只木箱,取出一件天青织锦团花长袍,一套乌绸紧身衣裤,一只紫缎粉底高靴,及一条海青丝质腰带,一并交给了云震,笑道:
  “这里没有铜镜,那张楠木大床榻倒可鉴人,你换好衣服立即出来,咱们继续谈谈。”
  说着,转身出房而去。
  云震心知虚套无用,当下宽去旧衣,换上新装。
  当他见到身上那件灰狸马夹时,心头顿时幻起雯儿的倩影,又想到了那块“玉符”,不知雯儿可曾找到那块“玉符”?可曾到那山洞去找他?于是,他匆匆穿好衣服,换上粉底高靴,一面结着腰带,一面向门外走去。
  他所以这般匆忙,本是想辞别而去,不料迈出房门,“容园隐士”已经一把将他抓住,哈哈笑道: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话的是不假,你穿上这身干净衣服,比我当年还要英伟,哈哈!旧友相见,怕要认不得你了。”
  笑声中,拉住云震,走向竹榻,接着:
  “我要问你,这适才入室以前,口中吟吟有词,说什么‘芥子’、‘天地’,究竟吟些什么,你还记得吗?”
  这时,云震想要告辞,却又不能够了。
  两人先后坐定,云震再向那幅狂草瞥了一眼,道:
  “先生这幅中堂,令小子收获不小。”
  容园隐士含笑截口道:
  “收获大小,那是你的天份,说你刚才吟些什么呢?”
  云震微微一笑,显得有些难以为情,,
  “小子见到那幅中堂,心中忽有所悟,因而言道: ‘藏芥子于六合之内,其亦小乎?
  展心志于天地以外,斯为大矣!’胡诌之词,不值先生一笑。”
  “容园隐士”手捻长须,摇头晃脑,口中一再吟着那两句联词,就像老夫子,偶得妙句,正在细细品味。
  “好志向!好意境!好句子!云小友,你的意思是说:芥子虽小,六合也不能灭其形体;志向再高,却无人超出世俗常情以外。是这样吗?”
  云震郝然含首,
  “先生谬赞,小子的意思确是如此。”
  容园隐士眨眨眼睛,忽又皱起眉道:
  “那不对啁!这两句联词意境虽高,却无作用,云小友忽然入定,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云震“哦”了声,笑道:
  “难怪先生见疑,小子乃是觉得其中哲理,或与所习‘六丁抱一大法’有益,因此闭目运功,试上一试。”
  容园隐士微微一怔,道:
  “哦!结果有益吗?”
  云震含笑点头道:
  “这都是先生所赐,小子的功力,进入第四层门径了。”
  容园隐士讶然脱口道:
  “何谓第四层门径?”
  云震微一吟哦,随即坦然道:
  “不瞒先生, ‘六丁抱一大法’有四个层次,乃是‘六纬相生’,‘六脉相见’‘六气呼应’与‘六合归一’循序而进,若至大成,则真气内力,绵绵不绝,自可不虑匮乏。小子原先已达‘六气呼应’之境,那时真气汹涌,内力澎湃,若遇外力袭击,全身的真气内力,就能迅速涌向此点,自然生出一股反弹之力与之相抗,那时遇一般高手,倒也没有伤亡之虑,但若遇上罗侯神君这等高手,那情况就不同了。”
  容园隐士听得入神,不觉问道:
  “怎样不同呢?”
  云震道:
  “小子受过罗侯神君一掌,当时的感觉是:真气内力不受控制,势若裂肌破体冲出,若非有个‘不能死’的意念支撑着,小子恐怕早已血崩力竭,粉身碎骨了。”
  他顿了一下,接着又道:
  “小子见到先生那幅中堂,默默想到‘退藏于密’的道理,觉得芥子虽小,六合也不能灭其形体,我若能将那汹涌澎湃的真气内力,束检于体内,听命于意志,岂不正合那‘六合归一’之理,殊不知胡闹,竟被小子闹对门径了。”
  容园隐士本是绝顶高手,云震说得这般详尽,自然懂得其中之难易,他原先虽然听得入神,也不时露出赞许之色,但云震讲完以后,他竟满脸肃容道:
  “云小友,你的悟性极高,触类旁通,举一隅而反三隅,这一点令人钦佩,然而你欠缺机心,却又令人不得不为你担心。承你信得过我,将修为的层次与现象说得这般详细,但我却不感激你,我还得警告你,往后在旁人面前,似这等武功诀窍,千万不要轻易泄露才是。”
  云震微微一笑,口齿启动,想要加以解说,但“容园隐士”却不容他解说,作了个阻止的手势,接着又,
  “不必说了,我知道‘六丁抱一大法’另有修练法门,并不虑旁人听去。可是,你该明白,武功之道,万流同源,万源归宗,遇上有心之人,没有参不透的。再说,你适才心有所悟,立即不择时地,独自运起功来,这也是欠缺机心,那时若有人意图对你不利,那你就殆危了。”
  这时,云震但觉冷汗淋淋,不觉起立惶然道:
  “是!是!小子无知,先生教训得极是。”
  容园隐士微微一笑,伸手按住他肩头,说道:
  “不必紧张,我你一见投缘,我也不怕交浅言深之讥。只要你知道,人心不同,各如其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好啦!不去谈它啦!你坐下,我还有话问你。”
  云震如言坐下。“容园隐士”辞恳意切,纯粹一片关顾爱护之情,他就想加以解说,那也是多余的了。
  这时,“容园隐士”忽又庄重起来,说道:
  “云小友,芥子虽小犹大,这得力于其能自安,你由于知机,所以你有了收获,这我已经明白了,但你所谓‘展心志于天地之外,斯为大矣!’究竟是对大小二字意形变易的感触,还是有此志向,准备作一番努力呢?”
  云震道:
  “是感触,也想作一番努力。”
  容园隐士含首道:
  “你讲讲看。”
  云震想了一想,道:
  “先生以一室喻天地,又以一身喻泰山,泰山与一身,天地与一室,孰大孰小,形体上不言可知,但在意念上,若能心安理得,则大小就无差异。小子是想:有形之物如此,无形之念何尝不是一样?这就是小子的感触”。
  “容园隐士”无疑也是睿智之士,他自然明白云震所谓“无形之念”,乃是指的为人立志而言。
  只见他点了点头道:
  “你准备努力一番的事,可是与武林有关吗?”
  云震微笑颔首,道:
  “正是。”
  容园隐士眉头一蹙,道:
  “可是想以德化人,消弭武林中无止无休的杀劫?”
  云震道:
  “人性本善,以杀止杀,终究不是办法。”
  容园隐士频频摇头,道:
  “错了!错了!我不否认人性有善的一面,但武林中人,全有一股暴戾之气,不是争强斗胜,便是以力为霸,仇怨纠缠,更是无日无之,永世难消,你想以德化人,那必是要白费气力了。”
  云震微微一笑,道:
  “先生不须虑得,人性既有善的一面,武人也是人,若能他善的一面抬起头来,那杀劫总是可以消弭的。”
  “你年纪太轻,想得过于天真,须知武人多半刚愎自用,倾向势力与权威,他不听你的,那杀劫如何消弭?”
  云震道:
  “权威纵然令人向往,爱好和平,也是人性之一啊!”
  容园隐士渐感不耐,眉头深蹙道:
  “你不懂,试问怨怨相报,你又如何遏阻?”
  云震道:
  “凡事总有真理,以理公断,当不致怨怨相报了。”
  容园隐士烦躁的站了起来,道:
  “年轻人仅知其一,不知其二。实在对你说,这种志向我也有,令师也有,结果如何呢?
  令师的近况我不知道,不去说他,我自己已半生努力,却落得被困深山………”
  “被困”二字,令云震悚然一震,此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但见云震两眼圆睁,愕然接口道:
  “先生隐迹于此,是被困?果真非出自愿吗?”
  “容园隐士”闻言微怔,顿觉乃是自己失言,他先是不答,默默地来回走了两趟,继而停下步来,静静地道:
  “不错,原先确是被困,目下则是出于自愿,我已打算在此终老,不再出山了。”
  云震微微一怔,暗暗忖道:他语气如此平稳,好像对那被困之事也不放在心上,胸襟之大,倒也值得敬佩。
  他暗念未已,又听容园隐士说道:
  “云小友,你对世事这般热忱,本是十分难得之事,但我半生努力,十余年闭门课读,潜思默想,总觉世事殊非人力所能左右,倒不如听其自然的好。依我看来,你天姿聪颖,对哲理方面悟性犹高,若能从学问上用功夫,将来……”
  云震微微一笑,接口道:
  “多谢先生谬赞,怎奈小子许身武林,已经不能自主了。”
  容园隐士淡淡一笑,道:
  “我知道,你的性格坚毅过人,已经立下的志愿,轻易不致于更改。也罢!你来。”转身行去,似属无可奈何。
  云震听他语气恻然,不觉怔住,忘了起身。
  容园隐士转身招手,淡笑如故,道:
  “来啊!我让你看样东西,你不是想要知道此处何以取名‘容园’么?”
  云震愣然走去,心中暗忖道:看什么?那东西与“容园”命名有关?他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去了?
  忖念中,两人走进了左侧书房。
  书房内,重框叠架,满屋全是经曲书册,近窗处一张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砚台与书具。
  这里与外间厅屋一样,也是点尘不染,收拾得干干净净。
  两人穿过书架形成的甬道,来到后面一处帷幔覆盖的木框前,“容园隐士”神态肃穆,伸手掀起帷幔,道:
  “你知道这人是谁么?”
  云震抬起头来,不觉目光发直,又惊又疑的叫道:
  “这……这不是金陵王夫人么?”
  原来帷幔之后,乃是一幅全身的美女画像。那美女秀发披肩,白衣胜雪,赤裸着一双天足,清丽之中,并有一种娇媚之态,望之栩栩如生,正是那金陵王的夫人。金陵王夫人的全身画像,竟慎重地珍藏在“容园隐士”的书房之内,乍见之下,难怪云震目光发直,惊疑参半了。
  “错了!她乃是我的妻子。”
  云震眉头一皱,暗暗忖道: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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