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河岳点将录-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石可玉止住脚步,低声说道:
  “快下马,是武婆婆。”
  转过身去,高声叫道:
  “婆婆,云震回来了。”
  但见人影一闪,三十丈外一块岩石之上,突然出现一位鸡皮鹤发,布衣执杖的老妇,那老妇果然是武婆婆。
  见到武婆婆神威凛凛的出现,云震顿时放心不少,暗暗忖道:看来焦鑫尚未来到。
  只听武婆婆洪声叫道:
  “统统过来,我老婆子瞧瞧。”
  这时,云震等早已下马,闻言牵着马匹,奔了过去,到达跟前,云震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道:
  “云震参见婆婆。”
  武婆婆目闪精光,在云震脸上转来转去,转了半晌,突然喝道:
  “好哇!小子长进了。”
  目光一转,打量着薛颂平,冷冷说道:
  “这一位是谁?”
  薛颂平连忙作揖道:
  “晚辈薛颂平,参见武婆婆。”
  武婆婆眉头一耸,道:
  “你也知道我老婆子?”
  薛颂平躬身说道:
  “婆婆武功高强,心肠热络,高蹈自隐,不慕荣利,晚辈与云震情胜手足,早知婆婆是个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的人,晚辈倾慕得很,但愿婆婆不吝教诲。”
  这几句话,不但说明与云震的关系,也将武婆婆捧上半天,武婆婆难得有了笑容,目光一顾云震,道:
  “你倒记得我老婆子?”
  云震躬身道:
  “晚辈怎敢忘记婆婆的恩德。”
  他是指武婆婆助他练成“六丁抱一大法”而言,一语双关,这时倒也得体。
  武婆哈哈一笑,目注牛大宝道:
  “那小子想必是你朋友,叫什么?”
  云震应道:
  “他叫牛大宝,宝兄弟快来见过婆婆。”
  牛大宝敞声一喏,道:
  “俺大宝见过婆婆。”
  武婆婆眉头一皱,道:
  “又是个浑小子!”
  话声顿住,凝视石可玉,冷冷接道:
  “你为何彻夜不归,害你老子担心?”
  石可玉过去拉住她的手臂,撒娇道:
  “玉儿遇上了云哥哥……哦,对啦!昨天那矮子来了没有?”
  武婆婆目光一棱,道:
  “那矮子是何来路?你查清楚啦?”
  石可玉急道:
  “咱们快回去,那矮子是罗侯宫的爪牙。”
  武婆婆洪声喝道:
  “罗侯宫的爪牙又怎样?老婆子正在这里等他。”
  忽见山角那面转出一位宫装高髻的中年女子,脆声喊道:
  “婆婆,都是谁来了?”
  武婆婆转身叫道:
  “蕙仙来得正好,可玉与云震回来了,还有云震的朋友,你先领他们回去,回头再来替我守望。”
  藤杖一顿,腾身跃起,三闪两闪,瞬息隐没在山石之中,云震等不再迟疑,连忙朝那面山角走去。
  那梅蕙仙容颜秀丽,一身素衣,淡雅之中,别有一种出尘的清高气质,令人倍增亲切之感,她款款行来,与云震等寒暄几句,当即转身前导,急急而行,云震等人牵着马匹,疾步跟随在后。
  这一路七高八低,三匹健马,这时竟成了累赘,但日后尚要奔行千万里,却又不能将它们撇下不要。
  如此急走一盏热茶光景,方始进入一片山坳之内,见到了那座平顶石室。
  此刻,石屋的大门半开半掩,隐约可见其中确是蛛尘网结,污秽不堪,云震正自生疑,梅蕙仙已经驻足说道:
  “震儿,你将马匹暂系屋内,我带你去见张师兄。”
  云震应了声“是”,一面将健马牵进石屋,一面暗道:想来放置石屋不用,必是故布疑阵,难怪那“秃鹰”鲁玄认为人已搬走,但不知张前辈住在何处?
  系好马匹,又随梅蕙仙转过石屋,走向一片绝壁,梅蕙仙领头钻入茂密的荆棘藤蔓之中,在那绝壁上轻轻一按,一阵轻响过处,绝壁顿时现出一座洞门。
  进入洞门,是一条曲折幽暗的甬道,众人顺着甬道往前走去,须臾已至甬道尽头,但见两名道装抱剑童子,把守在一间宽敝的石室门外,那室内灯光明亮,阵阵异香,正由里面飘散出来,远远望去,室内陈设仍旧,北斗剑张铸魂与白云道长相对而坐,正在那里品茗对奕。
  云震见到张铸魂,但觉心头一阵激动,抢先进入了石室,拜伏在张铸魂膝前,颤声叫道:
  “前辈安好,晚辈回来了。”
  张铸魂贸然见到云震,心绪也是十分激动,呆了半晌,始才伸出枯瘦的手掌,抚摸着云震的头颅,频频颔首道:
  “好!好!你又长高了,起来吧,见过白云道长。”
  云震依言站起,向白云道长躬身一礼,道:
  “晚辈参见道长,这段时日,又劳道长费神了。”
  白云道长捻髯,微微笑道:
  “我老道与苏铉师徒数十年交情,效劳卖命,也属应当,用得着你来感谢么?”
  云震微微一笑,伸手入怀,取出一只扁平玉匣,双手递了过去,说道:
  “这匣内乃是一株千年茯苓,还须劳神道长,配一副药给张前辈服用。”
  白云道长神色一怔,连忙接过玉匣,惊疑参半道:
  “千年茯苓?”
  打开玉匣,低头看去,但见匣内根盘须结,正是一株连根带茎的茯苓。那茯苓皮黑而皱,黑中发亮,稍端一颗菌状之物,约莫拳头大小,肉白微赤,筋络分明,放在那玉匣正中,就像是个肉色莲蓬,散发着阵阵异香,令人头脑为之一清。
  白云道长看清了那株茯苓,顿时欣喜欲狂,盖上玉匣,蓦地站起身来,欢声叫道:
  “铸魂,你有救了。”
  身躯一转,就待向外走去。
  张铸魂也已看到那株茯苓,心头虽然欣喜,却不若白云道长激动,缓缓说道:
  “道长慢走,待晚辈问过云震再议吧!”
  目光瞥见薛颂平等走进室内,心知是云震的朋友,连忙颔首招呼,道:
  “两位小友,我有沉疴在身,不与两位见礼了。”
  薛颂平眼见云震跪拜在地,早知这位脸貌清癯,气派雍容的青袍人是谁,张铸魂纵然说得谦逊,他仍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报了姓名,那牛大宝更是处处以云震马首是瞻,眼见云震行的乃是跪拜之礼,他也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报了姓名,口称“宝儿”,叩了三个响头,引得旁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两人分别参见完毕,白云道长已经迫不及待了,道:
  “铸魂,你陪他们谈谈,老道为你配药去。”
  张铸魂着急道:
  “道长慢走,且容晚辈问问茯苓的来路。”
  他纵然积年重伤,变成了要命的沉疴,随时都有撒手西归的可能,这等状况,仍然毫不苟且,必须查明灵药的来路,方肯让那白云道长前去配药,这份坦坦荡荡的君子气概,莽莽江湖,又有几人能及?
  薛颂平钦佩无比,心绪激荡,当下重新作了一礼,恭声说道:
  “前辈但请宽心,那株茯苓,乃是家姑赠予云震,专为治疗前辈伤势之用。”
  他话未说完,白云道长已经敞声道:
  “云震岂是妄取之人,你也过于小心了。”
  话声中,银须飘拂,领着一名道童出房而去。
  张铸魂摇头一叹,目注薛颂平,道:
  “为了我一人的伤势,不知连累了多少朋友担心操劳,我与令姑素昧生平,令姑竟然慨赐这等灵药,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梅蕙仙大为焦急,连忙过去在他背上轻轻捶擂,道:
  “张师兄,朋友们也是各自尽份心力而已,你又何须这样激动?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会儿吧!”
  张铸魂摇了摇头,喘息道:
  “不要紧,我还得与云震谈谈。”
  云震挨着他坐下,说道:
  “晚辈一时不走,前辈先养养神吧!”
  张铸魂微微一笑,道:
  “你这次金陵之行,结果如何,找到‘玉符’了么?”
  他终身以武林大局为念,时时不忘那师门“玉符”。
  云震听他问起“玉符”,脸色倏然黯淡下来,叹口气道:
  “这事说来话长,且等前辈伤愈再讲吧!”
  石可玉忽然接口道:
  “爹爹!云哥哥必定没有找到‘玉符’,若是已经找到,他会不自动告诉您吗?您还是先歇会儿吧!”
  张铸魂目光凝注,道:
  “云震,那‘玉符’可是又生枝节了?”
  云震嗫嗫道:
  “这个……”
  张铸魂喟然一叹,道:
  “天下哪有如意事,你慢慢将经过说来听听。”
  云震无奈,只得将金陵之行的经过,扼要讲了出来。
  这段经过,确实称得上曲折离奇,诸凡高夫人当年的用心,高华的被禁于“容园”,“太阳丹”治愈了高洁的“离魂”之症,以及云震因祸得福,功力大进等等,俱都出人意料之外,众人听了,就连一向沉稳的张铸魂,也不觉惊叹不已,深深感到此事之无常,的确不是凡人所能预卜。
  云震讲完经过,石室中寂静了片刻。
  张铸魂沉思有顷,叹道:
  “这样说来,那‘玉符’究竟落在何处,目前更是拿握不准了。”
  云震戚然道:
  “按说当是雯儿带在身上。”
  张铸魂眉头轻蹙道:
  “恐怕也不一定。”
  云震道:
  “雯儿亲口告诉晚辈,那玉符在她手中,但高夫人找遍了雯儿可能收藏之处,仍是不见玉符影踪,以此推断,可见玉符乃在雯儿身上。”
  张铸魂忧形于色,道:
  “事到如今,我倒希望那玉符仍在金陵世家之中。”
  话声微顿,移目望向薛颂平,歉然说道:
  “我张铸魂说来惭愧,在此以前,令姑乃是我心目中强敌之一,殊不知令姑也是伤心人别有怀抱。”
  薛颂平连忙恭声道:
  “前辈切莫如此自责。家姑言道:她乃女流之辈,行事失于偏激,当年误伤了前辈,如今自责已迟。再过几日,她老人家或前来探望前辈,当面致歉。”
  张铸魂惶然笑道:
  “那是越发不敢当了,我本是无功受禄,一株千年茯苓惠我之深,不啻是再生父母,这等大德,我不敢口头言谢,只望来日对贤侄复仇之事,略尽绵力,怎敢劳动令姑大驾?……
  云震,你若知道高夫人之意,你该代我婉言致谢才是。”
  云震道:
  “晚辈也曾婉转陈述,但高夫人仅嘱代为致意,不听陈述。不过,据晚辈所悉,高夫人乃是取道六诏之便,前来探望前辈,晚辈就不便坚拒了。”
  薛颂平接口道:
  “云兄弟之言不假,家姑为舍妹被虏之事,忧心如焚,此来并有共商大计之意。至于那株千年茯苓,本是准备为家妹治病之用,如今舍妹病体已愈,那等于灵药互惠,各尽其用,前辈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张铸魂朗声笑道:
  “我也讲你不赢,反正恩德孰重,我自己明白就是了。”
  目光一转,注视石可玉道:
  “玉儿,昨日那两人的底细,你可查清楚了?”
  石可玉故作嗔声道:
  “我早想告诉您,谁叫你们谈个不休,我插不上嘴嘛!”
  张铸魂朗朗笑道:
  “如今插得上嘴啦,怎么不说?”
  石可玉瑶鼻一皱,道:
  “我不知道。”
  梅蕙仙笑道:
  “丫头卖什么关子,莫非想讨打了?”
  石可玉掀了掀眉,道:
  “真的嘛!云哥哥比我更清楚,您问他。”
  梅蕙仙移注云震,道:
  “云震,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震正拟回答,石可玉忽又“卟哧”一笑,抢先道:
  “我告诉您,那两人正是罗侯宫的爪牙。”
  梅蕙仙吃了一惊,回顾张铸魂,道:
  “你料中了。”
  张铸魂淡然一笑,道:
  “罗侯神君生平最忌北道师徒,如今他见过云震,知道云震与我师徒有关,自然要派人查访我师徒的下落了。”
  梅蕙仙道:
  “查访你的下落干么?当年的约定……”
  张铸魂道:
  “约定归约定,如今的形势不同了。”
  梅蕙仙道:
  “难道他知道苏师伯已经去世,你的伤势未愈么?”
  张铸魂道:
  “我是说金陵高家已经倾向云震,云震代表‘太乙门’,金陵高家的实力,一旦与‘太乙门’结成一体,罗侯魔宫迟早总是覆亡,他能不预为之计么?”
  梅蕙仙想了一想,道:
  “这样讲,云震这次六诏之行,岂不危险得很?”
  张铸魂微微一笑,道:
  “道魔不并存,双方都有危险。”
  梅蕙仙道:
  “是了!他派人查访你的下落,乃是想暗中偷袭,各个击破,削减云震前赴六诏的实力。”
  张铸魂点了点头,道:
  “想来当是如此,总算我师徒一死一伤的事,尚未外泄,不然,罗侯神君心无顾忌,武林之事,早就一片血雨腥风了。”
  石可玉接口说道:
  “爹爹!你老人家伤势未愈之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张铸魂微微一怔,道:
  “怎么?他们认出是我了?”
  云震接口道:
  “他俩未敢确定,是晚辈告诉他们的。”
  张铸魂怔了半晌,道:
  “你不是冲动浮躁的人,所以说出此事,想必有你的道理?”
  云震黯然道:
  “恐怕算不上理,晚辈乃是出于无奈。”
  张铸魂微微颔首,道:
  “讲讲看,讲得详细一点,我好作个推断。”
  云震应了声“是”,然后将昨晚经过之事,一一说了出来,张铸魂听得一字不漏,顿了半晌,忽然笑道:
  “兵法有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那罗侯神君要上当了。”
  他这话宛如空穴来风。不知所山,石可玉满头玄雾,接口问道:
  “爹爹!那罗侯神君上什么当?我看咱们还是迁地为良哩!”
  张铸魂哈哈一笑,道:
  “不必,不必。”
  石可玉黛眉一蹙,道:
  “为什么?”
  张铸魂道:
  “你不懂么?”
  石可玉道:
  “不懂就是不懂嘛!”
  张铸魂脸色一沉,道:
  “不懂就不要问。”
  石可玉一怔,道:
  “不懂我才问嘛!”
  张铸魂正容说道:
  “你当真要问?”
  石可玉皱眉娇声道:
  “爹爹今天怎么啦?要问就是要问,那有什么真假?”
  张铸魂容颜一舒,道:
  “好吧!张罗饭菜,爹爹吃饱了再告诉你。”
  “你坏!你坏!我要您先讲,一定要您先讲。”
  张铸魂笑了,笑得前俯后仰,险些又要咳起来。
  梅惠仙脸上在笑,心中在急,连忙说道:
  “爷儿俩一般大小,再笑又要命了!玉儿,走,姑姑陪你去,时已正午,云震他们怕也饿了。”
  石可玉似欲再缠,但见张铸魂已有喘息模样,连连在他背上捶了一阵,始才跟随梅蕙仙出房而去。
  这情形,也许是眼见伤将痊愈,正邪之战大有可为,也许是天伦欢聚,心头滋润,总之,张铸魂欢笑宴宴,心境甚为开朗,大非往日忧思重重可比,云震见了,心情也不觉万分舒畅,所有思愁,一扫而空。
  匆匆过了三日,张铸魂服下了千年茯苓配制的汤药,积年的内伤,果然大有起色,渐渐的已能自动运功了。
  这三日,那焦鑫与鲁玄开未再次露面,高夫人等一行也未到来,众人成日欢聚一堂,精练武功,连那牛大宝也是大有进展,已非往日吴下阿蒙可比。闲时则聊聊家常,谈谈武林掌故,正所谓赏心悦目,其乐融融。
  众人之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梅蕙仙与石可玉。
  石可玉跟前跟后,除了睡眠,几乎一步也不离云震,她聪明慧黠,人又娇艳如花,如今那刁钻古怪的脾气早已改过,变得温柔体贴,小鸟依人,云震心中纵然只有雯儿,面对此姝,也不觉欣喜赏目,欢畅逾恒。
  梅蕙仙温文持重,端庄凝静,她与张铸魂相识迄今,二十余年载,无日不在颠沛流离之中,即使终日相对,也总是愁多于情。如今张铸魂康复在望,性情又复开朗舒畅,眼见斯情,纵然无绵绵不休之情语,却也有神魂相授的爱意,当真是笑在脸上,甜在心头,面上的笑靥,再也不能平复了。
  这一日,酉牌时分,众人用罢晚餐,正在石室内谈心,忽见“追魂夺命剑”白瑛满脸风尘的奔了进来,道: “道长,快!快……”
  白云道长见她形色慌张,不觉一惊,起立道:
  “什么事?白姑娘。”
  白瑛举手一掠云鬓,喘息道:
  “裴大化身负重伤,快要咽气了。”
  石可玉大吃一惊,急道:
  “人呢?人在哪里?”
  她一条性命,可说是裴大化救的, 一听裴大化快要断气,心中的焦急,的是不可言状。
  白瑛道:
  “在坳口……”
  她话未说完,白云道长已经一个箭步窜出房去,道:
  “随我来。”
  众人纷纷起身,相继奔出石室,须臾已至坳口,但见那裴大化仰面朝天,躺在“霹雳手”
  李元泰双膝两手之上,眼珠上翻,牙关紧闭,嘴唇发黑,脸色灰败,胸衣已碎,锦袍之上,俱是紫黑色的血迹,已经气息奄奄,去死不远了。
  梅蕙仙与石可玉陪同张铸魂走在最后,那石可玉远远看到裴大化神情垂危,气息奄奄之状,心头一悲,蓦地一声惊呼,撇下张铸魂,抢上前去,嘶声叫道:
  “裴老丈…”
  要知石可玉当日重伤,是那裴大化盗来罗侯宫的续命丹,给她服下,先使伤势不致恶化,然后将她送来大盆山中,始才由白云道长救治而愈。石可玉的性命,无异是那裴大化所救,此刻骤然见到裴大化厥状如斯,她不是寡情负义之人,心中感戴着裴大化的恩德,焉得不既惊且悲哩?
  但闻武婆婆沉声喝道:
  “小玉,不得卤莽。”
  接着白云道长右臂一探,抓住了石可玉的肘弯,道:
  “小玉,别着急,只要他气机未绝,老道也许能够救他,且让我老道看过伤势再讲吧!”
  石可玉身形顿住,眼眶一红,悲声道:
  “老前辈,您……您要救救裴老丈啊!”
  白云道长颔首道:
  “老道穷究医理,为的就是救人性命,你放心吧!”
  手掌一推,将石可玉轻轻交给了白瑛。




第十九章
 
  白云道长毕生精究医道与武学,不但武功极高,那“望、闻、问、切”的功夫,更有独到的修养,他纵然乍见裴大化气息微弱,伤势沉重,但那裴大化眼皮上翻,白露丛出在外,瞥目之下,有救无救,他心中已经有谱了。
  他俯下身躯,先探裴大化的脉息,又检视一下舌苔,再仔细察看裴大化伤势,只见那伤处一片青紫,胸膛下陷半分,好似肋骨已经断了,但以白云道长造诣之深,竟也看不出系为何种掌力所伤。
  云震看到那伤势,却是吃了—惊,脱口叫道:
  “天辟神掌……”
  只听张铸魂淡然接道:
  “不!天辟神掌的威力没有这等霸道,你想想看,可是那罗侯神君的‘雷动万物’掌力所伤?”
  云震想也不想,频频颔首道:
  “正是!正是!裴老丈伤势与晚辈一般无二。”
  这话出口,众人不觉骇然一震,但那张铸魂仍是镇静如常,微一凝注,忽然目注武婆婆道:
  “老前辈……”
  武婆婆眼睛一瞪,冷声道:
  “什么事?”
  张铸魂道:
  “咱们中了罗侯神君‘纵虎归山’之计了。”
  武婆婆怒声喝道:
  “少与老婆子打哑谜,有话明明白白地讲。”
  张铸魂展颜一笑,道:
  “那罗侯神君怕要蹑踪而至,晚辈想请老人家携同玉儿,仍去和那宝儿守望……”
  他话未说完,武婆婆已经冷声截口道:
  “守望便是守望,什么这计那计的?小玉,走!”
  藤杖一顿,转身便朝坳口奔去。
  张铸魂急声叫道:
  “老人家,若是那罗侯神君现身,且莫与他动手啊!”
  武婆婆脚下不停,口中哼道:
  “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我老婆子倒要斗一斗。”
  武婆婆乃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张铸魂深知那罗侯神君之能,确是怕她忍耐不住,有所闪失,连忙一顾小玉道:
  “玉儿快去,一遇警兆,速着宝儿回来,你要设法稳住武婆婆,千万别让她与罗侯神君动手,知道么?”
  石可玉顿了一顿,目光望着裴大化,好似放心不下。
  张铸魂又道:
  “有白云道长在此,裴大化无妨,你快走吧。”
  石可玉无奈,应了声“是”,转身向武婆婆追去。
  这时,白云道长已经喂那裴大化服下颗培元益气的药丸,起立说道:
  “他这伤势极为怪异,肋骨折断了五根,但内腑仅受了一点震荡,如果真是伤在罗侯神君掌下,那罗侯神君的功力,可能已达收发自如的神化之境了!”
  张铸魂缓缓颔首道:
  “十八年前,他那‘雷动万物’一掌,已是威力无俦,如今再经潜修,自然可达收发由心之境。”
  李元泰惶然接口道:
  “这般说来,那罗侯神君乃是手下留情啦?”
  张铸魂道:
  “裴大化功力有限,如非那罗侯神君另有图谋,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