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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游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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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广梁将眼睛瞪着尤三贵,吓得他连忙低下头道:“老爷子,是我多嘴,将您的老毛病告诉晏四爷了!”
  徐广梁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碗震得跌落在地上,碗中剩水溅了一地,晏四含笑道:
  “徐兄何必生气呢?”
  尤三贵道:“是啊!老爷子!您身子不好,这也不是丢人的事。”
  晏四笑道:“徐兄平说出身体欠安,兄弟也不敢劳动,更不敢叫那贼子趁虚而入。”
  徐广梁又鼓着大眼睛,半天后才颓然长叹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四海镖局即日收招牌,让大伙儿解散,三贵,你们另找门路吧!”
  尤三贵一怔道:“老爷子!您这是干什么!虽然说您今天栽了跟头,可是晏四爷也知道您是被人乘虚下了手,与您的威名并无大损,也不至于解散镖局呀!”
  徐广梁长叹道:“你知道什么,今后我这条老命能否保持住还是问题,更别谈保镖了!
  晏四颇为诧异道:“徐兄这是怎么说呢?今日之事纯属意外,何至于影响到徐兄的生命!”
  徐广梁一叹道:“这与飞贼无关,是兄弟另外结下的私怨。兄弟身有宿疾,不敢张扬出去,也是顾忌这两个仇家,他们若是知道了兄弟的易筋童子功已散,定然会找上门来。”
  晏四道:“易筋童子功只是练气,与徐兄手中这柄金刀并无多大影响,再说兄弟从未听说徐兄有什么仇家!”
  徐广梁一叹道:“说起这段私怨,不但与太极门有关,与客死回疆的罗上春也有关系,那时兄弟一时多事,想不到惹下了无限的麻烦!”
  晏四神色一动道:“这就有点意思了,也许还关联着这个飞贼呢,徐兄不妨说一说。”
  徐广梁瞪大了眼睛问道:“晏兄已经知道那飞贼的出身与来历吗?”
  晏四笑笑道:“兄弟这次到开封太极为了家找到了丁兆明谈了一谈,他们对门人之死十分愤慨,可是推究到那个飞贼的出身时,他又言词忧惚,只答应一起前来拿贼为徒儿报仇,却不肯多谈,尤其是牵涉到罗上春与逆穴手法,他更是尽量避免,兄弟猜测到其中一定有尴尬,而徐兄刚好也牵涉到他们,岂不是有点意思了吗?”
  徐广梁长叹一言道:“兄弟的私怨关系到他们,是否与飞贼有关联却不得而知了,那是三十五年前,兄弟尚在龙门镖局中做镖师,龙门镖局是四海镖局的前身,由已故的武林前辈方中侠主事,兄弟是在他死后才接过来继续更名营业的。”
  晏四笑道:“方老英雄的镖局也全仗着徐兄作为台柱方能平安无事收盘,以他那种嫉恶如仇的脾气与动辄找人拼命的毛病,实在不是吃保镖饭的做法,这些老话也不必多谈,徐兄还是说你的事吧!”
  徐广梁叹道:“这事的起因也肇源于方老的躁急脾气,他走镖时路过开封,竟在太极沟公开喊镖,跟太极门下起了磨擦,太极门不是绿林道,不好意思劫镖,却将镖局的镖旗留下了,方老为了限期交镖,没有及时索讨,准备在回程时前去兴师问罪,被兄弟知道了,连忙赶到开封斡旋,丁兆民倒是很讲交情,兄弟前去把误会解说开来,一他就交还镖旗,而且留兄弟在开封盘桓一两天,兄弟住到第二天,却有人来找丁兆民的麻烦,来人是两男一女,气焰很凶,丁兆民对他们居然礼让,兄弟也是年轻气盛,一时不平,出头说了几句话,结果与他们动起手来,谁知那三人都是内家高手。”
  晏四忍不住问道:“那三个究竟什么人?”
  徐广梁道:“兄弟起初不知道,后来才晓得是太极门的支派高手,与丁兆民是同门师兄弟……”
  晏四忙道:“罗上春也是太极支派,因为身入绿林,才脱离了门户,这三人莫不是罗工春的同门?”
  徐广梁道:“可能是,不过他们找丁兆民的目的好象也是为了罗上春,逼丁兆民说出罗上春的下落,丁兆民说不知道,他们不相信,冲突就这样开始的。”
  晏四沉吟片刻才问道:“结果如何呢?”
  徐广梁道:“以身手而论,兄弟实在不如他们,可是那时兄弟的易筋童子功正在巅峰状态,身上的穴脉十分凝固,不怕点穴,兄弟伪作不知,让他们在兄弟的穴道上得手,趁机反击,结果打伤了其中两人,他们才忿忿而退,临走时声明一定要找兄弟报仇。”
  晏四忙问道:“丁兆民对这件事如何表示呢?”
  徐广梁道:“丁兆民对兄弟帮他解决纠纷,自是十分感激,而且他对那三人寻仇之说并不表示重视,说兄弟的易筋童子功不惧点穴,他们就无能为力,事后兄弟与丁兆民的感情也更进一步,几十年来,时相过往,兄弟向他要人帮忙时,他立刻就将最好的门人推荐过来。”
  晏四又问道:“他对那三人的底细也没有说明吗?”
  徐广梁摇头道:“没有,他只说是门户中的私怨,兄弟自然不便多问。”
  晏四道:“连姓名也没有透露吗?”
  徐广梁苦笑道:“姓名倒是说了,那三人是兄妹,两个男的是兄长叫凌苍松,凌翠竹,女的叫凌寒梅。”
  委四笑道:“苍松,翠竹,寒悔,这三个名子都很文雅,不象是江湖人……”
  徐广梁苦笑道:“不错!他们在江湖上也不走动,太极门中都是家世殷实的子弟,用不着靠武功过日子,不必往血腥里求一口饭吃,尤其是太极支派的门下,多半是富贵世家,练武功只是为了兴趣,只有罗上春一人混得不如意,才沦为盗贼,可是他的日子也过得很痛快。”
  晏四又问道:“这凌氏兄妹找罗上春又为了什么?”
  徐广梁道:“不清楚,也许是有仇,他们追得很紧。”
  晏四道:“那么丁兆民不肯说出罗上春的行踪,似乎后在袒护他了?”
  徐广梁忙道:“不!老丁是真的不知道,否则他自己也想找他,他很气愤罗上春给太极门丢人,虽然罗上春不是跟他同支,脱离了门户,但丁兆民身居太极门正统,多少也有维持门户荣誉的责任。”
  晏四笑笑道:“难怪他听说罗上春各死回疆的消息后,如象松了一口大气,不过这个人也不痛快,他既以太极门正统自居,便该约束一下同门,不准他们向徐兄生事。”
  徐广梁苦笑道:“丁兆民是太极门正统,别人可不认这本帐,南边太极门陈家便与他格格不入,他自己的麻烦也够多了,而且凌氏兄妹的能耐也不是他管得了的,这些年来他对我曲意交欢,可能也是想仗着我这块老牌子抵制他们上门生事!他以为我的易筋童子功是可压住凌氏兄妹,谁知我的功夫早就散了,还得了这个气喘的毛病,根本就是个空架子了!”
  晏四问道:“这些年来,那凌家三兄妹可有消息吗?”
  徐广架道:“凌家在京师城郊置了一所三友山庄,在开城外置了一所三友别庄,经常来往两地,好象盯上了我们,所以兄弟才将自己的病情瞒得紧紧的,不敢泄漏出去。”
  晏四点点头道:“有点眉目了,那个飞贼多半与凌家有点关系,丁兆民可能也知道,只是不肯说出来。”
  徐广梁诧然道:“晏兄怎么知道的?”
  晏四笑道:“丁兆民与兄弟同时到达京师,可是到了城外他又托词去看一个朋友,从此失了踪,我想多半是到凌家去探讯飞贼的来历,他大概看出飞威必与凌氏兄妹有关,所以才不肯参加我们围捕行动。”
  徐广梁道:“这可不能瞎猜!”
  晏四笑道:“这很简单,飞贼以往行事都不伤人,唯独对四海镖局的总镖头,与太极门的弟子下了杀手,可见跟他们两家有着过不去的意思,而且今天徐兄的遭遇更能说明凌氏兄妹与飞贼难脱关系。”
  徐广梁愕然道:“兄弟不明白晏兄的话。”
  晏四笑道:“飞贼从龙宅出来,大可利用这所空宅脱身,可是他凑巧看见徐兄在此……”
  徐广梁道:“那时兄弟正在无法行动之际,他如果想为凌氏兄妹出气,大可不声不响地杀了兄弟。”
  晏四笑笑道:“他已经看破徐兄的秘密,易筋童子功已不足为虑,乐得给凌家的人来解决,因此只点了徐兄的穴道,还又大模大样地将大家耍了一番,公然扬长而去,这一方面是讥讽我们无能,再则也是给徐兄一个打击。”
  徐广梁神色又是一变,良久才叹道:“兄弟这个跟头栽下来,打击已经够重了,最多一死而且!”
  晏四微笑道:“徐兄不必过虑,目前飞贼行踪已露,短短一天不会有什么行动。”
  徐广梁道:“可是凌家兄妹却不受限制。”
  晏四道:“兄弟等文龙伤势稍轻时,立刻陪他上三友山庄去拜访一趟,一来是探听飞贼的下落,再则也可以替徐兄摆脱麻烦。”
  徐广梁道:“凌氏兄妹对兄弟含恨之切,恐怕不是别人解释得清的。”
  晏四笑道:“徐兄散功之事只有飞贼知道,他们若想对徐兄有所行动,分明与飞贼有牵连,文龙现在还是官人身分,只要把话隐约点两句,谅他们也不敢惹这种麻烦吧!”
  徐广梁忙道:“这不太妥当吧,兄弟是江湖人,自己的事应该自己解决,动用到官府的势力……”
  晏四正色道:“兄弟也不主张文龙吃公事饭的,可是为了飞贼的事,竟也破例插手管事,象飞贼这种江湖败类的武林公敌,若是我们以私人身分去制裁地倒不是正途,只有绳之以法才是名正言顺的手段!”
  徐广梁默然不语,尤三贵这才低声道:“老爷子,还是照晏四爷的计划吧!您老人家一世英明,砸在上面太不值得了,何况您还得替镖局里多少兄弟想一想,您栽了这个跟头,大伙儿在别处也难混了!”
  晏四笑笑道:“这才是正理,今天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也不可能传出去,徐兄身上背着一大堆人的生计,千万不能意气用事,现在二位回去,随便找个借口跟大家交待一下就行了,兄弟负责在两三天内,必能弄个头绪出来。”
  说完他一拱手走了,这次他没有再跳墙,还在屋里四不踏看了一阵,然后才回到龙府。”
  那些守外围的江湖镖师果然在围墙外就被公人拦住了,得知飞贼已经逃走,大家都自动地散了。
  那所绣楼仍然被严密地守着,最可笑的那一群女孩子。都已日上三竿,仍然没有醒转。
  各人的父兄在龙府的暖楼上也过了一夜,差点没出事,而且飞贼用的迷魂香使她们失去了知觉,让她们没有受到惊扰,也省了许多麻烦。
  谢文龙的伤势已经消退了,撑着起来帮忙打点,由龙琦君与谢玉茜用冷水把她们一一浇醒,央求九格格瞒过飞贼登楼的事,派人送她们回去。
  龙锦涛最后把和亲王父女送走回来,正想与晏四、谢文龙商量下,可是他们在谢玉茜的坚持下也走了,只留下杜九转话请他放心,飞贼虽然偷走了一只匕首,绝对不会再做案子了,他们已经掌握住一点线索,只要飞贼还留在京师,短期内定可缉捕到案。
  龙锦涛没有办法,温言劝慰了满脸愁色的小女儿几句,又赶着去处理那些永无止境的公务。
  晏四与谢文龙回到永定门外的家中,互相交换所得的消息与资料,神情就更为沉重了。
  谢文龙知道的最少,他在动手的时候,只意识到飞贼的武功很杂,南剑北刀,各家的把式都很精娴,要不是右手受了伤,左手使用兵器不太习惯,很可能会不是他的对手,好容易找到一个机会,送进了一招,才把他逼退,因为谢文龙看见他后面有一块大石头,可以绊他一下。
  目的是达到了,飞贼果然摔了下来,假如谢文龙趁势一刀砍下去,倒是可以杀死他。然而这飞贼身上负着巨案,他想留个活口问问口供,临时偏过刀锋,想把他击昏过去,就这一念之误,下手略慢,飞贼翻过身来一扬手,发出一枚暗器击中他的手腕,使他的刀脱了手。
  然而他还想用空手去捉住飞贼,扑到飞贼身上,纠缠了一会工夫,他竟全身发麻,力气越来越弱,连开口呼吸的能力也没有了,最后被飞贼一拳击中太阳穴,人就昏了过去。
  晏四跌足叹道:“我看着你占了上风,后来你们在地上翻滚,被树丛挡住了,我看不见了,我想着你不会吃亏,才没有想到过来帮忙,直到有人起来招呼后,又匆匆地跑开了,我才觉得不对劲,可是已经迟了。”
  谢文龙道:“这条小侄无能,没有先防备到他会使暗器,而且我经验还太嫩,那一刀即使不想砍死他,砍伤他也行呀,我竟大意得临时收招,才给了他一个机会。”
  晏四道:“这给你一个教训,临敌时千万不能疏忽,即使你砍下敌人的脑袋,也还得防备他一点。有一次我与人交手,明明已经杀死了对方,拦腰把他砍成二段了,等我走过去时,他那半截身子居然还抱住我的腿咬了一口。”
  谢玉茜骇然叫道:“哪有这么狠的人!”
  晏四叹道:“江湖闯久了,什么怪事都碰得上,尤其是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全身都带着戾气,死了还能支持半天不断气,江湖上最有名的凶人林虎,据说被人围攻时,连中十七剑,俱是要害,仍然没有倒下,最后被人砍下脑袋,他无头的尸体还握兵器乱闯,杀死了两个人……”
  谢玉茜叫起来道:“吓死人了!”
  晏四笑笑道:“就是太怕人了,所以才把那两个家伙吓得呆住了,挨了他一刀。”
  谢文龙轻叹一声道:“那家伙倒没有这么狠,决斗时他的蒙脸布掉了下来,居然是个眉目清秀的小伙子,或许就因为不象个恶人,我才不忍心一刀杀死他,而且他跟我动手时穿着夜行衣,怎么会换成官服了呢?”
  晏四道:“他可以把官服穿在里面。”
  谢文龙摇头道:“不可能!他那套夜行衣很紧,贴着肉穿的,里面不可能再套着衣服。”
  谢玉茜冷笑道:“那还用说,他有着内应,替他预备下一套官服就行了。”
  晏四与谢文龙都是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有内应呢?”
  谢玉茜道:“没有内应,他的官服从哪儿来的,他怎么能够穿堂入室,顺利地溜进来,又顺利地走出去,还把龙大人的一枚匕首带走了。”
  晏四点点头道:“我也怀疑这件事,可是又找不到证据,这可不能随便会问人。”
  谢玉茜笑笑道:“所以我要回家来商量,因为我觉得嫌疑最大的是龙三小姐。”
  谢文龙忙道:“妹妹,这关系太大了,你可不能乱说!”
  谢玉茜冷笑道:“我一点都不乱说,因为我掌握着充分的证据,第一是她那个仆妇阿蛮,她说她只是力气大,不会武功,可是我捉她时用的擒拿术,不会武功的人绝对无法脱开,而她居然脱解得十分自然。”
  谢文龙道:“那个老婆子我见过,她是回疆来的,力气大不足为怪,而且回疆人精于摔跤,对于解脱擒拿自然不成问题。”
  谢玉茜道:“可是龙琦君用口语吩咐她出去时,眼睛还连连示意,所以后来她才进来制造那场混乱,给飞贼一个混进来的机会。”
  谢文龙连忙道:“这是你瞎猜,无论如何,龙琦君总不会勾引飞贼来陷害她的父亲吧!”
  谢玉茜道:“那也许不至于,可是我想她的意思是叫那个阿蛮去告诉飞贼说府中有了布置,叫他不要来自投罗网,因为她怕我们里面也有听得懂回语的,话不能明说,只有暗中示意,结果那个笨蛋没有弄清楚,不但没有提出警告,反而把飞贼带了进来。”
  晏四道:“那个仆妇倒是有嫌疑,因为飞贼所用的天荆刺是回疆的特产,而飞贼能使用这种东西,也一定到过回疆,也许会与那个仆妇有关系,至于龙小姐,我想不太可能吧,虽然她也到过回疆,但是怎么会与飞贼勾结?”
  谢玉茜笑道:“我还有一项最有力的证据,证明她与飞贼有关,当飞贼使用迷魂香的时候,连我都差一点着了道,幸亏被九格格提醒了,我才用冷茶解了迷性,顺便也管九格格解了,龙琦君怎么会不中毒昏迷过去呢?”
  谢文龙与晏四都呆住了,这的确是个最有力的证明,可是他们再也想不到一个官府的千金小姐会与飞贼有所勾结,晏四愕然道:“这一说龙小姐倒是真的有问题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谢玉茜道:“早说有什么用,难道我们可以对龙大人说他的女儿跟飞贼是一伙的吗?”
  谢文龙皱着眉头道:“只要证据确实,自然没什么不可以,可是光凭这一点证据实在不够,飞贼用的迷魂香很轻微,否则你们着了道之后,绝对没有能力自行解救,而且你又打开了窗子,把迷香吹散了,她自动醒来也是可能的!”
  谢玉茜逍:“哥哥!您明知道她没有着迷,我们来拉她的时候,她是在装睡,存心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好叫那个飞贼进来!”
  谢文龙苦笑道:“不错,我们可以这样推定,然而这件事不仅关系着一个女孩子的名节,更关系龙大人的身家性俞。我们总不能拿这点微弱的证据去毁了一个好人!”
  谢玉茜冷笑道:“你分明是在袒护龙锦涛!”
  晏四由于两次的会晤,对龙锦涛的印象很好,忍不住也替他说话道:“龙锦涛不失为一个好官,我们提出的证据即使不足,他也可能会相信,更可能会活活气死,你们既然为了报龙家的恩,就应该放弃这条线索!”
  谢玉茜道:“龙琦君与飞贼勾结是没有疑问了,龙大人家藏断玉匕首的事只有他女儿知道,而飞贼单单盗走了那柄匕首,不又是一个明证吗?”
  晏四沉声道:“我也想到这一点了,所以才叫大家放弃这条线索,宁可抓不到飞贼,也不能把龙家的家丑宣扬出去,否则更对不起你们死去的父亲,他叫文龙帮忙龙大人是为了报恩,可不是要你们去毁了他!”
  谢文龙道:“小侄也是这个意思,妹妹你可得谨慎点,这件事一句都不能泄漏出去!”
  谢玉茜笑道:“我若是有意宣扬,早就在龙府把事情抖出来了,不过我觉得很奇怪,龙琦君是千金小姐,怎么会跟飞贼牵连上关系的!”
  晏四道:“飞贼是从回疆来的,龙琦君从回疆回到京师也不过才几年,他们一定是在西边认识的!”
  谢玉茜笑道:“我是奇怪他们怎么会搭上线的?”
  晏四笑笑道:“龙琦君五年前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飞贼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这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谢玉茜可怔道:“您是说他们有情?这不太可能吧!”
  谢文龙凝重地道:“我们管那家伙叫飞贼,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偷盗,虽然每次部劫走一个女孩子,可并没有污辱她们,照我的看法只是为了仇!”
  晏四笑道:“仇?跟谁有仇?”
  谢文龙道:“自然是跟龙大人有仇了!”
  晏四微笑道:“他跟龙锦涛有仇,龙小姐怎么反而会袒护他呢?你这个理论可不太通,照我的说法他们还是有情,龙琦君为了身份,无法跟他结合,男的气愤之下,才专找官家千金泄愤……”
  谢文龙叫道:“对!飞贼每次都找一个江湖人跟女的放在一起,用意很明显是向官家千金泄愤!”
  晏四道:“还有每个遭害的女子都是二十三岁,与龙琦君同年,这样推下去更为明显了!”
  谢玉茜一怔道:“这种泄愤的手段也大特别了!”
  晏四笑笑道:“你们两个人岁数都不小了,可没有经过感情的磨练,不知道其中的滋味,男女两方一钻进情的圈子,什么怪事都做得出,有一天你们自己体会到那种滋味后就会明白了!”
  谢玉茜红着脸道:“四叔!您这么清楚,您一定经历过了?”
  晏四笑笑道:“我是个老怪物,一生与情无缘,才落得如此轻松,可是我见到的事情太多了,江湖上许多怪人都是被感情煎熬而成的,许多恩怨纠缠,酿成巨变,也是为了感情的缘故……”
  谢玉茜顿了一顿才道:“龙琦君也是个大混蛋,她还是个知书识礼的千金小姐呢!怎么能做出这种混帐的事,看上这么一个大坏蛋!”
  晏四道:“你倒不能这样说,感情的发生总是很微妙的,往往糊里糊涂,情不自禁就发生了!”
  谢玉茜道:“那她也应该赶快悬崖勒马收住自己!”
  晏四道:“谁说她没有那样做呢!可能就是她想用理智克制感情,挥慧剑斩情丝,才惹出这些麻烦!”
  谢文龙点头道:“不错!她回到京师,那个男的也追着来了,必然是龙琦君拒绝踉他重续旧情,他才干出那一连串的混帐案子以图泄愤,说不定也是借此示威,要挟龙小姐就范!
  因为这些案子破不了,干系龙大人非轻!”
  谢玉茜道:“她既然有断绝那家伙的决心,就应该把事情说出来!”
  晏四笑道:“这种儿女私情,双方身份悬殊,你要她如何启口,而且说出来,不仅得不到同情,可能先气死她的老子!”
  谢玉茜道:“至少她该叫那家伙别再胡闹下去!”
  谢文龙苦笑道:“这个你又不懂了,龙小姐是堂堂提督府千金,可不能象你那么行动自如,而且那家伙栖身的地方绝不会高明,她怎么能够轻易前去呢?京师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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