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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8-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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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命呢。巴巴耶夫吸吸鼻子。我担心它们会冻死的。一个野战军还是一个集团军?博士先生,它们是整个基辅的守备军团,没了它们我们只好啃土豆和葱头。好吧,我来检查一下。苏成说。噢,博士先生,我这就联系车,我们办公室唯一的一辆伏尔加在前天抛锚了,它往往选择重要的时机抛锚,老爷车都是这么个脾气。不用找车了。巴巴耶夫先生,打开你的电脑吧,养猪场上了因特网吗?上了的,你知道老板为了将猪卖出好价钱,他们通过因特网发布售猪信息,有时候也有种猪出租的信息,因特网让他们获得了好利润呢。巴巴耶夫说着打开了电脑,苏成扫了一眼电脑乐了,它居然是联想的,看来联想这牌子并不赖,乌克兰科技部在使用它。巴巴耶夫先生,你先与养猪场链接上吧。苏成说着取出一叠光碟,那里面有千年虫搜索及修补等系列软件。待巴巴耶夫链接上养猪场以后,苏成插上光碟,一会儿工夫,他查出了养猪场温控系统确有千年虫发作的迹象。雅典,你看,这是典型的千年虫,哦,另外还有幽灵病毒。苏成说。但并不是太糟糕。雅典俯身盯着显示屏补充道。她在路上嚼过薄荷香型口香糖,她说话时在苏成耳边吹过一缕清凉的芬芳。因此,有我这个《超级补丁》足可以解决问题。苏成说着敲击一组指令,将光碟中的《超级补丁》释放出去,这个软件可以自动在系统程序表序的年的两位数前补上19两位数,使六位数的标准记时扩展为安全的八位数,但是业界有另一种认为,类似《超级补丁》修补法只能应一时之急,不能保证长久安全,万无一失的方法是从头至尾对系统程序进行修改。可以让人民养猪场的管理人试用温控系统了。《超级补丁》将系统程序搜索了一遍,并进行了修补,苏成又顺手给查杀了病毒。巴巴耶夫给人民养猪场拨电话,通知他们试用温控系统,约一刻钟,养猪场经理来电,计算机温控系统恢复正常,并邀请两位尊贵的客人到养猪场做客:我们热诚欢迎尊贵的联合国客人到敝场做客。我们就不去了。苏成说。重要的是广大的猪能够过上好日子。这简直太奇妙了,博士先生,假如我的工程师都有这种水平,猪们不至于受一个晚上的苦,你知道我们的千年问题工作起步较晚,缺少这方面的专业技术。因此,跟我们多沟通才是重要的,我们仍然希望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巴巴耶夫先生,核电站的故障事关重大。可是,那儿已经有俄罗斯专家,在前苏联时代,就是说在我们没有解体的时候,是莫斯科来专家指导建设的,所以,我得等他们拿意见。核电站并非绝对机密,巴巴耶夫先生。我们当然乐意有你这样的高级专家前往,博士先生,我们有许多工作需要你的支持,我们将要召开一个专门的会议,我们想由你来主持这个会。巴巴耶夫先生对苏成高超的技巧甚感佩服。苏成忽然觉得自己的工作欲望过强,客随主便,而罗博罗夫斯基也不是乌克兰的主管官员,总之应该先安定下来再说。苏成与雅典回到朱可夫大饭店,巴巴耶夫向上级汇报苏成的到来。其实,苏成应该在到来之前提前通知乌克兰方面,但他习惯走单帮,所以,连这边前往机场接机的程序也省却了。雅典,聊聊天吧,这雪天是个好时机。当然不错,谈谈你到美国来之前交过多少女朋友?不多,也就一打吧,初中三个,高中三个,大学以后是六个。噢,看来你倒是艳福不浅。别乱猜疑,我们是很纯洁的。我可没有怀疑你的纯洁性,你想掩饰什么?没有什么可掩饰的,你以为我想娶你?哼!你以为天下女人都要嫁给你?啊,对了,雅典,我们忘了跟巴巴耶夫先生说,我们更想了解乌克兰千年问题的进展情况。苏成拨通巴巴耶夫先生的电话,将他的想法告诉对方,巴巴耶夫十分高兴,他说正准备商讨这方面的问题。接着苏成又给莱特挂了一个电话,通告已经到达基辅,但是切尔诺贝利的工作已经有俄罗斯专家在做。多做点考察工作吧。莱特先生嘱咐说。我们现在很清闲。那好,我不反对个人私事,比如谈情说爱。这是苏格兰人不花钱送礼的方式,莱特先生,他们可能有很多的系统存在问题,因为我已经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养猪场的千年虫。噢,是吧?跟猪交上朋友也不错。当然,猪不一定有人狡猾。苏成挂上电话,拿出便携式电脑,接上电话线,链上因特网,进入基辅市的主页。他想大约了解一下基辅。其实,基辅这个名字苏成并不陌生。前苏联时代,苏联海军的基辅航空母舰名扬五大洋。那时候苏美对峙,整个地球充满火药气味,如果今天华沙条约组织存在,北约怎么可能打到巴尔干半岛?现在苏联解体了,俄罗斯病了,还需宿敌美国经济输血。美国统领的北约正日益全球化,北约已经成为准世界宪兵组织。我可以进来吗?雅典在门外问。请进。苏成说。雅典身穿西伯利亚狐皮大衣,头戴高加索狐皮帽,颈围伊尔库茨克貂皮围脖,脚蹬哈萨克马靴,扭着猫步生动着婀娜的青春体态走进来,顿让这落雪的基辅空旷的朱可夫大饭店客房暖意融融。哦,冬妮娅!苏成欢呼起来。美丽吗?这是我刚从尼古拉大街买的,便宜得像白送。雅典原地转了一圈,西伯利亚狐皮大衣柔软的狐毛拂过苏成的面颊,苏成从沙发上跳起来。噢,真的很美,像冬妮娅。冬妮娅是谁?是个基辅姑娘吗?不,她是一个莫斯科姑娘,或者是圣彼得堡姑娘。昨天晚上相识的?雅典在街上看到过类似的身着狐皮大衣,穿皮短裙,涂红指甲油吸骆驼烟的俄罗斯姑娘和穿黑裘皮大衣的乌克兰姑娘,她们频频往过路的男士脸上丢媚笑。
多年前。北京相识的?雅典到穿衣镜前整理了一下领子。是的,在北京认识的。她跟你非常好?这不好说。算了,她是你的前女友,我并不计较,如果她来到纽约也不可能成为我的情敌,虽然很多年前她是美丽的。雅典大大咧咧道,她仍是那个充满古典浪漫主义的北欧姑娘。当然不可能成为你的情敌,雅典,如果她还活着,她可以做我们的祖母。苏成说。
mpanel(1);她在与三十年代与你同龄。一个文学人物?是的,冬妮娅是小说中的人物,那小说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没有读过,美丽的姑娘为什么去炼钢铁?她没有去炼钢铁,是炼钢铁的人爱上她。那又怎么样?一个钢铁工人也有爱的权力。你错了,是一个革命者爱上这位有小资情调的美丽小姐。噢,跟你说话真是叫我累,你知道的东西太多,苏,这会让人产生恐惧,我们这就去莫斯科吗?不行,基辅还有工作,我建议你留心观赏一下乌克兰的雪景,我们也不妨逗留一个星期,到乌克兰也并不是十分方便。不,我想马上去莫斯科,你看我这副打扮走进克林姆林宫如何?差不多是一个尼古拉二世的皇妃。你怎么不说我像公主呢?天哪,我一直认为村姑是最美丽的。苏,你这个样子我绝不让你吻我。雅典愤怒地说。但你并不坚决,雅典,如果我爱你,我会等你一千年。但我可等不了一千年……不必担心,一千年只差两年就到。苏,别尽废话了,你需要购物吗?哦,我无此雅兴。趁此良机请允许我吻你一下好吗?没情调了,苏,你善于做一个破坏者而不是一个建设者,爱情是需要建设的。雅典跨出修长的腿,抬头在苏成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你总是爱捣乱。雅典说着闪开苏成的眼睛。好吧,雅典,我再也不捣乱了。苏,你现在的神态倒是让人感到可爱,你像一个孩子。雅典,你这样子也很美丽,我真想留你在此永远不走了。心里话吗?可是,我看你对陈萍小姐柔情蜜意,你不会想她?不会。我不许你想她!这是专制主义。你想从女人的手中获得足够的爱情民主和自由吗?雅典转过身,刷的一声拉开窗帘。你看看这个世界上充满的尤物,也许,爱情的千年虫随时可能发作,秩序大乱,生活情调被滥情的洪水冲击涤荡,女人的一世美好就会雪崩般毁于一旦!雅典指着窗外大街上拥挤的男男女女,她的情绪忽然海潮般波伏而起。雅典。苏成吃惊地看着雅典,他被爱情的千年虫这个词逗乐,如果这么说,那这个爱情千年虫的编码出自谁手?是上帝吗?然而男女的情感之间,的的确确存在着爱情的千年虫,它会随时随地破坏既定的程序,引发危机,导致一个完美的爱情系统失控和崩溃,而它隐藏至深,无法探寻,你尽管可以用情感的搜索器找到它的蛛丝马迹,却不可以像解决千年虫那样,补充两位数字便大功告成。它是隐秘的,像风一样,敏感的女人危机四伏,从而用加倍的温柔与蜜意编织的网罩住已被自己努力捕获住的男人。这风景并不坏。苏成说。世俗的世界总是美好的。他说出的是雅典的反义。雅典樱唇微启,转身惊悸地打量了苏成一眼。巴巴耶夫匆匆地赶来,他的头发因为没有精细地梳理从脑后翘起来一撮。博士先生,我们有一个重要的系统发生故障,希望你去给予指导。马上去吗?苏成说。哦,不,我们还得等等飞机。是切尔诺贝利?雅典问。雅典从心里面不喜欢切尔诺贝利,因为在12年前,切尔诺贝利发生核泄漏的时候,整个欧洲都陷入恐慌之中。不是!切尔诺贝利的问题有莫斯科专家正在紧张处理,我们是另一个系统,当然,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系统,它的代号叫'火豹',具体情况有专家向你们汇报。巴巴耶夫先生说。好的,那我们就去看看火豹吧,噢,这家伙咬人吗?唔,你想如果它不咬人,那还会重要吗?博士先生,我们简单地给为你们安排了一下访乌日程。我的安排是这样的,我先带你们去参观基辅,古典建筑及第聂伯河,然后有一个便宴,科技部长作陪,之后我们就得出发了。巴巴耶夫领着苏成和雅典参观了基辅一些历史名胜建筑,然后,乘船游览著名的第聂伯河。第聂伯河从白俄罗斯流经基辅,向东流过第聂伯罗彼得然后向西一转,流经赫尔松进入黑海。第聂伯河面上的风将人脸上的热情极快地拂去,纷飞的雪花像小小的蝶不住地朝人扑来,船走了一小程之后,雪花渐渐小了,风也不再那么像细小的钢丝鞭子抽打人的脸,这条河曾经热血沸腾过,巴巴耶夫望着悠悠的流水轻轻哼起一支30年代的歌:……白杨树叶,飘落在地上,我们要和敌人血战一场,乌克兰的原野,它变成了战场……我们都是战斗的青年……苏成对这支歌非常熟悉,他不由打起拍子,应和着巴巴耶夫,这支歌曾经在中国知青中间经久传唱,那时苏成已经会玩泥巴了。当巴巴耶夫唱到伟大的列宁……他指引着我们走向光明和胜利时,他的歌喉潮润,仿佛第聂伯河上铁驳船拉响带着潮音的汽笛。雅典对这一切完全陌生,她兴致勃勃地看着河面上穿梭的情侣汽艇,那些情侣们相拥而坐,在疾驰的汽艇上张扬着他们的快乐,并在与游轮擦过的瞬间双双朝这边招手致意。游罢第聂伯河,巴巴耶夫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宴会招待苏成和雅典,然后他们直奔机场。伊尔飞机比图-154看上去小得多,除雪工人刚刚除完飞机上的积雪。飞机上只有16个座位,后舱已经改造装运货物,并且已经有四位俄罗斯工程技术人员坐在中间,他们用俄语大声议论着基里延科,他是第一位受亚洲金融危机灾难而倒霉的欧洲政府首脑,起码从地缘布局上可以这么说。然后,他们谈到叶利钦,为他的身体状况忧心忡忡,假设俄罗斯一再陷入权力的非正常更迭,其结果是俄罗斯必然沦落到世界三流国家之列,甚至可能与日本等量齐观。虽然小点,但性能并不差。巴巴耶夫打量着机舱说。很好嘛。苏成夸张道。他有点儿担心雅典,雅典显然没有坐过这么小和简陋的飞机。雅典,坐惯了空中巴士和波音,体验一次伊尔小轿显然更有情调。这是男人的想法,泛爱主义的样板。雅典对伊尔飞机心生恐怖,她把脸转向弦窗,基辅的天空仍未见晴。苏成对雅典忽晴忽阴的脾气完全找不着感觉,甚感没趣。他于是掩饰性地与巴巴耶夫交谈:巴巴耶夫先生,你在文革期间……哦,对不起,你在60年代从事什么工作?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应该是在60年代参加工作的。60年代我是一位助理电气工程师,援助哈瓦那,猪湾事件以后,到河内支援越南建设,我还去过巴格达,华沙,布加勒斯特和罗斯托克,我前30年都在为别人的国家忙碌,直到苏联解体,我才回到自己的国家服务。啊,世界飞速发展,我们却面临重重难关。巴巴耶夫感慨万千,但脸上不失微笑,仿佛是儿时不经意做了一些调皮的事,现在却无法修正。我可以想象在那个年代,你是充满光荣的使命感的。也不尽然,我灰溜溜地去过北京,红卫兵将我包围起来,我记得一个穿草绿色军装的女红卫兵打了我一记耳光,他们骂我'苏修',赫鲁晓夫分子。那真是有趣,你后来怎么办?我被支左解放军救走送到大使馆,解放军并不喜欢我,他们是执行任务,他们称我是霸权主义分子。遗憾,那时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当然,我估计你正是那时候出生的,一个人遇到一个时代很重要,错误的时代会给人送去错误的人生。伊尔飞机尖叫着爬上灰蒙蒙的天空。高空上气流不稳定,机翼不断抖动,飞机像一辆拖拉机开上乡村的石子路上,颠簸得十分厉害,雅典的神色有几分紧张,她伸出左手使劲抓住苏成的衣袖。这飞机就是这样,晴空万里也是这样,你们要不要吃些点心?巴巴耶夫与苏成短谈之后,仿佛成了老相识,然而他们的经历相差万里,但是却有一些道不明的东西在情感取向中相互交叉,这只能是社会主义,一种对社会主义理想追思的情感。巴巴耶夫先生,我们不用吃什么,你先头讲,错误的时代会给人送去错误的人生,可不可以说,现在是一个正确的时代?苏成打量了雅典一眼,将她的颤栗的手握住,对巴巴耶夫说。很难说。博士先生,看上去人类总是在犯错误,然后发现和改正错误,然后再犯错误……人类就在犯错误与发现错误和改正错误的过程中前进,这是人类的悲剧,人类永远短视,我们无法避免,正如你主持的工作,先留下千年虫,然后再去解决它,如果解决不好,就发生大灾祸,我们甚至不能排除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也将遇到千年虫发作。当然不能排除。我赞同你的观点,但是我认为,人类最好是少犯错误或者将犯错误的间断时间延长一些,否则我们太累。苏成说着,他感到雅典的手抖得厉害,他吃惊地扭过头看着雅典。我好像有些冷。雅典低下头说。是不是感冒了?苏成关切地问。没有。雅典抬起头,拂了下垂落的金发。我现在好一些了,你们聊得非常投机。雅典,我们有一些历史上的话题,也许你不爱听,我们聊点别的吧,关于阿尔卑斯山以及地中海什么的,好吗?噢!不,你们接着聊。雅典甩甩头。巴巴耶夫是个不错的人,他有一个诚实的心脏。巴巴耶夫听到雅典对他的称赞满脸漾动着第聂伯河的波纹,他的表情看上去如一个忠实的旅游向导,诚如他所说,30年一直在别人的国家忙碌,因此,他对乌克兰的情况也不甚了了,如果在别的国度,主人是会不胜其烦地介绍本国,或者从业务的角度作长篇累牍的宣扬。机舱内那四个俄罗斯人开始喝酒,他们打开鱼子酱罐头和纸盒包装的灌肠,拧开一瓶伏特加酒,酒香顿时在机舱里弥漫。恐怕是专机的原故,所以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坐在机舱内喝烈性酒。航行约有80分钟,伊尔飞机突然间剧烈地抖动,它把人抛向空中,离开座位50公分,然后重重地跌下,接着抛向更高,更重地跌下……从未经历过这种飞行的雅典发出惊呼!她几乎要把苏成的衣袖扯掉!她像在蛮荒的峡谷中遇见虎豹,声带震颤着恐惧与绝望。这里是文尼察西南400公里,东经28度,北纬50度,我们遇到了从喀尔巴阡山脉过来的环形强气流,飞机将加剧颠簸,请系好安全带,双手抓牢座椅扶手。机载广播发出机长的警告。飞机持续5分钟剧烈颠簸之后,才略有平缓,但仍如冲进旷野的拖拉机,摇晃、颠簸、发动机急剧喘息。系好安全带,苏成与雅典都已面色苍白,而巴巴耶夫与那四位喝酒的俄罗斯人则像坐在一艘略被小浪推涌的游艇上,他们对这种颠簸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前面还会有一段颠簸。巴巴耶夫提示道,他熟悉这条空中走廊,喀尔巴阡山脉阻隔着黑海与地中海的对话,海与海的交错,构成强环形气流。我担心这不是环形气流引起的颠簸。苏成话音刚落,飞机再度剧烈地颠簸,苏成从成都双流机场搭乘波音737去拉萨也经常遇到高山气流,但现在苏成体验到的颠簸更像他在波音777宽体客机那次千年问题实验时体验到的那种颠簸,它是强烈的,歇斯底里的,毫无规律可言的,来自飞机内部的不平衡造成的。机长对这条空中走廊了如指掌。巴巴耶夫的心情仍然平静无波,他像生活在虎豹豺狼出没的高加索的老猎人,遇险不惊。然而就在此时,飞机像一只中弹的西伯利亚鹞鹰,双翼摇了摇便一头向下扎去!俄罗斯人的伏特加酒及鱼子酱瓶随之像出膛的炮弹般射向前舱挡板,砰然四裂!至此时,巴巴耶夫抽紧面部肌肉,他发现情况不妙,但是他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伸出一只手抓向空气。飞机超速的俯冲使耳压骤然增大,耳膜被挤胀得疼痛,仿佛要破裂……飞机下冲400米后昂起机头,斜向拉起一道U形的弧线向上爬升,但随即以W的曲线向前飞行,在喀尔巴阡山脉以东茫茫的天空上,可怜的体形单薄的伊尔飞机时而像腾跃的海豚,时而作鲸鲛垂直速潜式俯冲,舱顶的照明灯忽明忽暗,发动机大口大口地喘息……忽然,两翼发动机一齐熄灭,飞机在颠狂中骤然宁静,如巡游在海湾的抹须鲸。飞机操作系统紊乱,现在选择迫降,由于能见度低,我们可能要迫降到尼茨基南部的雪原上。机载广播再度传来机长的通报,他的声音沙哑,但还算镇静。迫降的通报的使机舱内死一般寂静,巴巴耶夫狠狠地拍了深刻愧疚的额头一把,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他不安地看着苏成和雅典,雅典此刻惊悸得昏过去,苏成侧身紧紧将她的身体抱住。苏成的额头凝着紧张的虚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担心着雅典,而此刻不是飞行实验,在雪原上迫降更是前途未卜。博士先生。巴巴耶夫说。相信机长的经验。巴巴耶夫想劝慰他。哦,巴巴耶夫,我体验过。苏成小声道。机舱内酒气刺鼻,那四位俄罗斯人脸色涨红,他们用毛茸茸的大手死死抓住座椅背。博士先生。巴巴耶夫一把抓住苏成的左肩,他的眼睛喷出绝望的光。我不在意,但是你们……巴巴耶夫先生。苏成抬起左手会意地握住巴巴耶夫的手。也许危机很快会过去。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一次错误的飞行。巴巴耶夫道。我想知道这里离火豹还有多远?苏成说。也许飞机已经转了向,嗨,它像没头的苍蝇!巴巴耶夫振作起来,他受到了苏成的情绪感染,这个时刻最关键的是如何保护雅典,她已经陷入轻度昏厥。失去推力的飞机进入滑翔状态,它的危险是失速以后可能直接坠落。然而,机长再度启动了发动机,拔起机头,以使它有足够的高度寻找迫降地。发动机歇斯底里地喘息着,飞机随即颠簸起来。雅典渐渐苏醒。她睁开眼睛看着苏成,当她发现苏成仍在身边,并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她轻轻呻吟一声,然后将头无力地靠在苏成的肩上。但她立即僵直了身体,骤然弯腰下去,哇的一声,雅典翻江倒海地猛烈呕吐!她已经来不及取出卫生袋。雅典吐尽最后一点食物,她的碧眸红得像菲律宾群岛的火珊瑚,她的脸上苍白无色,但已不再有惊悸,她用冰冷的手抓住苏成的手,这时候再担惊受怕都已经失去意义,如能与爱人共迎死神,那是另一种幸福!但她却一直没有向苏成表白她的爱意,她更多的是像普通的朋友向他表达女人天然生成的醋意,她需要他对自己的专注,但并没有达到情人的境界,苏成于她,就像她在超市挑选了一支口红,她已经将这支口红握在手里,却没有去收银台付账,因此,她虽然已经作出了选择,或者她随时可以拥有,但所有权还没有真正属于她,这是遗憾的……飞机在作蛇形飞行。在这一段时间里,伊尔飞机已经大幅降低高度。从弦窗望去,远端喀尔巴阡山脉积雪的山峰忽隐忽现,强气流裹挟着云朵翻转,机翼上的夜航灯此刻也已经闪亮,这是机长向可能的营救者发出信号。雅典,后悔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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