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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大同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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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可是你却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你的国家。你是个谜一样的男人,我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实的。”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你为帝国服务,我愿意一生这样伺候你,这是我的工作。你要是背叛帝国,我也会第一个杀了你,这也是我的工作。”
陆少阳把眼光深深陷进那层迷雾,轻叹道:“我早就说过,你可以不做这种工作。”纯子脸颊泛出红晕:“你知道吗?为帝国献身是我和我的家族最大荣耀。在我们的国家,男人们都在拼命工作,流血打仗。我们女人只有身体可以奉献,我很快乐。”
陆少阳再次发出一声轻叹:“你不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
第十四章一代枭雄
一
这一日张之洞召见,石铮匆匆赶到府衙。进到书房,见辜鸿铭和梁夫子(梁鼎芬)也在。张之洞开门见山道:“朝廷已授老夫军机大臣之职,上谕上说得明白,要我即刻动身进京,你们三位就随我一同赴任吧。”
梁夫子喜道:“恭喜香帅贺喜香帅!怎么轮也都该轮上香帅入朝理政啦。哈哈!”辜鸿铭却沉吟道:“据说直隶总督袁世凯此次也一同受命入京,朝廷突然做出如此重大的人事调整,只怕其中是有深意的。”
张之洞眉头一动:“慰庭(袁世凯字)也封了军机?嗯,宫中最近可有什么消息?”这是在问梁夫子。梁夫子清咳一声,道:“学生也是道听途说而得,本不敢擅言。可是照今日情形看,传言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张之洞一挥手,示意他但讲无妨。梁夫子:“似乎是李总管身边的人漏出的口风,老佛爷的病情只怕是——”张之洞意会,慈禧太后这两年一直重症缠身,听梁夫子的语气病情似乎有所恶化。这是一条极重要的消息,如果慈禧归天,那么长年被幽禁于瀛台的光绪皇帝就可能重新掌权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许多人应该都坐不住了。既然处于敏感时期,那么调两名重臣入京压压局面也就不奇怪了。
辜鸿铭却又道:“我看此事还是有些蹊跷,不知老佛爷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张之洞望向他:“怎么说?”辜鸿铭:“老佛爷调香帅入京不难理解,香帅德高望重、海内闻名,非常时期必能起稳定朝局之效,可是同时调袁世凯,不知是何用意?”
张之洞马上明白了辜鸿铭指的是什么。早在戊戌变法那会儿,袁世凯先是答应维新派以小站新军相助,而后却临阵变节,直接导致维新党的失败。康有为出逃、光绪皇帝被夺权直至惨遭软禁。所以光绪一旦重新执政,第一个要杀的人必定是袁世凯。
调袁世凯入京似乎可以这样解释:慈禧不愿死后光绪重新上台,不然等于把袁世凯送去给光绪杀。慈禧对袁世凯一直宠爱有加,应该不至于这么绝情。再说袁世凯最担心的事也莫过于光绪上台,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入京后也一定会竭力阻挠这种情况发生。
可是这样解释也有一个漏洞,那就是不让光绪执政,还能让谁来当这个皇帝?早在变法失败时,慈禧就打算把光绪废掉了。但是马上就遭到了西洋列强的强烈反对,各国甚至联合声称,如慈禧废掉光绪,各国就都不承认大清政府。洋人的压力慈禧还是相当顾忌的,既不能废他,只好留着他皇帝的名号,软禁起来完事了。慈禧生前就废不掉光绪,死后还能把光绪怎么样?
张之洞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不由长叹一声:“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不管怎么说,升任军机大臣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是张之洞的脸上反而现出了一丝忧色,似乎隐隐触碰到了一块意识上的雷区。
石铮听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了目前的朝廷形势,忽然心念一动,似乎把握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二
绵延无尽的京汉铁路上,隆隆行驶着一列只挂了三节车厢的火车。专列的第二节车厢内,有一幅滑稽的景象。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伏在一张圆桌上沉沉睡着,鼾声如雷。桌边一圈围坐着三男一女四个人,都屏息静气地望着那老人,不敢稍动。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慢慢睁眼,抬起头来。正是张之洞。
“爷爷,您总算睡醒啦。”孙女张珏拍手笑道。张之洞尴尬地呵呵笑道:“惭愧惭愧,老夫又睡着了,劳诸位久候了。呵呵!”
张之洞生活起居极无规律,经常白天睡觉、晚上办公。加之年迈,常常与人谈话之时,忽然伏案大睡,常常搞得对方十分尴尬。不过身边这几位都是他的心腹亲信,早已见怪不怪了。
辜鸿铭笑道:“香帅如今贵为宰相,宰相肚内能容船,方才只怕已泛舟西子湖上了吧。”这话惹来一阵哄笑。正说笑着,梁夫子感到列车正在减速,奇道:“怎么这么快就到京城啦?不是说还需一两个时辰嘛。”
这时王啸飞推门而入,行了个军礼,朗声道:“报告香帅,接到前方指示,要我们在天津站暂停。”他是石铮的得意门生之一,已经做了张之洞的卫士长。
张之洞问:“没说为什么吗?”王啸飞:“对方只说是直隶总督衙门直接下的命令,详细情况他们也不知晓。”张之洞“噢”了一声,也不以为异:“停就停一会吧,还可以下去走走。”
这时张珏惊呼道:“爷爷您快瞧,那是些什么人呀?”张之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向车窗外望去,也吃了一惊。原来前方站台上黑压压排列了足有几百人。
列车渐渐停稳,车门打开。一条鲜亮的红地毯沿车门笔直延伸出去。地毯两侧齐刷刷列着上百名高矮胖廋几乎完全一样的新式陆军士兵,个个精神饱满、肩披红缎。外围则是数不清的大小官员,一眼望过去满眼都是红顶子。
震天的军乐声中,一名身着一品大员服色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上,一把拉住张之洞的手,欢声道:“香帅啊香帅!世凯总算是把您老人家盼来了啊!”此人正是前任的北洋大臣、直隶总督袁世凯,如今也和张之洞一样,升任军机大臣了。只见他身材魁梧,满面红光。
踏上红地毯的张之洞总算是缓过了劲来。面对如此精心布置的盛大欢迎场面,和一脸诚恳欢悦之色的袁世凯,不禁心生感动,紧握住袁世凯双手,声音微颤:“慰庭老弟啊!你我也有十几年没见了啊!老哥哥想你想得紧那!”
石铮呆呆地望着这位近代史上叱咤中国政坛数十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第一野心家。他就是袁世凯吗?那种虚幻莫名的感觉一瞬间又涌上心头。我究竟是谁?我究竟应该属于哪个年代?
“你在想什么呀?石叔叔。”一声轻柔的呼唤把石铮拉回了现实,转眼看去,张珏正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瞧着他。“嘻嘻,石叔叔,你刚才的样子像个傻子一样,真好玩。”
身后传来王啸飞的冷喝:“谁胆子这么大?敢说我们校长是傻子?”杨霆和江鹄齐声附和:“谁敢说我们校长坏话,我们就哼哼!”
珏儿回头白了他们一眼,娇嗔道:“你们三个坏小子,就会欺负我,哼!”又转头撒娇道:“石叔叔,你管不管那?”
石铮故意厉声道:“你们三个小子听着,以后再敢对珏儿小姐不恭敬,我就扒下你们裤子打屁股!”
三
下了火车,袁世凯将张之洞一行引入他的天津直隶总督府内。两人屏退左右,进书房详谈。张之洞问:“慰庭啊,为何你接到上谕,却迟迟不进京赴任?”袁世凯笑道:“世凯是要专待香帅一同前往的。”张之洞摆手道:“哎!老弟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我这么多年交情,何必讲这些虚礼客套呢?”
却见袁世凯猛地“扑通”一声跪倒,大呼:“香帅救我!”张之洞慌忙将他扶起:“这——这——老弟啊!这话从何说起?”袁世凯长叹道:“还不是戊戌年那档子事儿。”
张之洞早已猜到袁世凯是为戊戌变法时背叛维新党的事忧心,只是不便先挑明。既然袁世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话就好说了。道:“慰庭啊!你当年的苦衷老哥哥是知道的。咱们做臣子的,夹在这帝后之争中,难啊!”
袁世凯露出感激地神色:“当年的情形,香帅也是知晓的。光京城里的八旗禁军就有好几万,荣禄又控制了北洋的大部分人马。单凭我小站区区七千新军,怎么去跟保后党斗?康有为梁启超这两个书生,临事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发动,致使贻误战机。香帅您说,到了那个时候,我还能有何作为?难道非要白白损折我大清将士的性命,方能显示我袁某人忠肝义胆不可?”
“为何这笔糊涂账非要算在我袁世凯的头上?满朝的文武大臣又有哪一个不是见风使舵的?”这番辩解从袁世凯嘴里说出来,当真是振振有词、言之凿凿,自然成理、顺理成章。似乎当年的背叛行为不但无过,而且有功。一代枭雄口才自然不是等闲的。
张之洞长叹道:“你错就错在先答应了人家,然后反悔。维新党恨你,恨的就是这个啊!”袁世凯苦笑道:“岂止是维新党恨我,朝野上下有多少人都在背地里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那!还有——还有皇上。”说到“皇上”两个字时,眼中露出深切的恐惧。
张之洞心中暗叹,总算是说上正题了,宽慰道:“事情隔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开解的余地?”袁世凯拉起张之洞手,在他手背上轻拍两下:“我的香帅老哥啊!你怎能不知,皇上是这世上最恨我的人那!他在瀛台受的这十几年苦,还不都是算在我袁世凯头上。说句大不敬的,老佛爷万一有个千秋,皇上重掌大权,我袁世凯一家几十口性命,是断无侥幸之理啊!”
张之洞再次叹道:“我也知此事为难,只是要解开这个死结老哥我也是无计可施啊。慰庭啊,你的心中可有什么计较了?”袁世凯深深凝注张之洞,缓缓道:“若皇帝要杀我,我又手握重兵,如何?”
张之洞一惊,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莫非,你要造反?”袁世凯纵声长笑:“香帅何必多虑!即便我有造反之心,也无造反之力了!此次调我入京,名为身入中枢、入朝理政,实则削我兵权啊香帅!”
张之洞心道这话不错,一旦袁世凯进京赴任,就不得不把手中的北洋军交出来,除非现在就造反。现在不造反的话将来就更没机会造反了。沉思片刻,慨然道:“老夫能为你做什么?慰庭尽管道来!”
袁世凯颓然道:“我前思后想,这场祸事总是避免不了的。我已秘密联络英吉利国,彼国公使朱尔典愿意将来为我提供政治避难。果真有那一天,香帅德高望重,只望到时从中多方斡旋,为我争取避祸的时间,世凯就感激不尽了。”
张之洞听他竟要远渡重洋避祸,心中黯然:“慰庭放心,老夫豁出这条老命也要保老弟平安而去。哎!不需多言了,老夫暂且告退了。”说完慢慢起身,步履蹒跚地离去。
袁世凯望着他老迈的背影,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第十五章南洋三杰
一
张之洞一行抵达天津的当晚,袁世凯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一个巨大的西式宴会厅中,迎来了天津各界社会名流,三四百人济济一堂,还请了一个西洋管弦乐队伴奏。场面非常热闹。
张之洞向袁世凯一一引见他的几位亲信幕僚,轮到石铮时,袁世凯哈哈大笑:“不用说了,这位应该就是香帅帐下第一猛将石铮大将军了吧?”张之洞颇为自得:“慰庭真是好眼力,老夫这点箱底子想藏也藏不住喽!可比不得慰庭你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啊!”
坐在一旁的张珏笑道:“爷爷,这不是三国里说曹的嘛?”袁世凯闻言脸色微变。张之洞猛然想起“猛将如云、谋士如雨”这八个字是三国里比喻曹的。而以袁世凯今日的地位,与当年的曹倒是的确有点相像,这不是在暗示袁世凯也会像曹那样篡位夺权嘛。张珏天真无邪,不懂得避讳。但是这话听在袁世凯耳中,后果就不一样了。
张之洞无心失言,又不便解释,袁世凯也显然很介意,场面很是尴尬。辜鸿铭见情况不对,举杯道:“素闻袁公豪爽,酒量更是惊人。来,学生敬袁公一杯。”
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哈!喝酒可不能少了我老冯啊!”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了过去,原来是三名威风凛凛的北洋将官一同前来敬酒。他们分别是袁世凯手下三员大将:王士珍、段琪瑞和冯国璋。
张之洞总算找到了台阶下,连忙打了个哈哈:“哎呀!北洋三杰都来啦,老夫这面子可真不小那!哈哈!”这样一来,尴尬气氛就一扫而空了。这三个人是北洋军中的顶梁柱,也是最得袁器重的,人称“北洋三杰”。刚才发话的是冯国璋。
王士珍堆笑道:“不成不成!真是折煞小将了,在张中堂面前,我们这几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粗汉算得了什么啊?哈哈!”接着三人一一敬酒。,冯国璋转向石铮:“老冯早就听说湖北军中有一位赫赫有名的断刃将军,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怎么说也得痛痛快快喝一场啊!”
北洋三杰中,石铮对个性豪爽的冯国璋最有好感。王士珍和段琪瑞看上去都感觉城府较深。他也存了结交北洋将领的心思,微笑道:“冯将军的威名在下也是久仰的。来,换大杯!”他这话真没错,小学教科书上就有冯国璋这个大军阀的大名。
冯国璋大赞道:“好酒量!好汉子!不多说了,干!”在他的逻辑里,凡酒量好的都是好汉。两人对饮三杯,冯国璋豪兴大起,大声对石铮道:“石兄弟,你那个什么三刀断刃,老冯早就想领教了。今儿两位大帅都在,咱哥俩耍耍,让大伙儿乐乐?”
众人一听北洋第一猛将向南洋第一猛将当场挑战,纷纷离座而起,七嘴八舌地兴奋莫名。要知道冯国璋虽然在北洋三杰中排在末位,那是指作为将领的综合素质,可是要论起武功枪法,北洋军中无人能及。
石铮虽然是第一次来天津,可是他三刀断刃、校场立威的事迹早就传遍军中。已经成了公认的南洋第一猛将。这两人比武等于就是南北洋两大军事集团的对决,叫人如何不激动。
冯国璋其实只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想那么多。转眼间触碰到袁世凯冰冷的目光,不禁心中叫苦。这场比武不论哪一方面输了,都没法子向大帅交待。袁世凯几次三番叮嘱部下,对张香帅及其手下要极尽礼数,万不可有丝毫怠慢。没想到几杯酒下肚,热情过头了。
岂止是冯国璋这么想,南北两大系统中有点头脑的无不在心中叫糟。眼下朝廷局面错综复杂,两大系统正处在互帮互助的蜜月期。不论哪一方面落败,面子上都挂不住。可是话已出口,场上又是群情激昂,事情就不好了结了。
二
石铮正在筹思如何应对这难题,侍立一旁的江鹄忽然笑道:“师傅有事,弟子当服其劳。冯将军想看我们校长的刀法,江鹄理应代劳。”不等众人反应,已经腾空跃起,在空中连翻了三四个跟斗,姿势潇洒优美,稳稳地落在距主桌七八米的礼台上。
石铮的三大弟子中,江鹄反应最快,口齿伶俐,也最善于胶合场面。他故意把冯国璋的原意曲解成是想瞧石铮的刀法,而不是想和石铮比武。此举正迎合了南北洋相关人等的心理,各人同时松了口气,袁世凯和张之洞不约而同地深深望了一眼这个二十来岁的军校生,又相对会心一笑。
“江鹄接刀!”杨霆大喝一声。一把雪亮的军刀脱手而出,疾速射向台上的江鹄。
众人眼前一花,江鹄已接刀在手,手臂轻挥,舞出一个漂亮的刀花。场下立刻爆出一声彩来。他纵身、上台、接刀、挽花一气呵成,一连串动作只是几秒钟之间的事。虽然脸上笑嘻嘻的还是一副孩子气,可是气定神闲、面色从容。
袁世凯油然道:“香帅真是有福气,手底下一个娃娃都这么了不得。嘿嘿!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心里又羡又妒,恨不得立刻就把这娃娃挖过来,收归帐下。同时对石铮这位汉口军校校长也多了一份敬重。
张之洞捋须微笑:“慰庭这是说哪里话了,北洋三杰又有哪一位不是人中龙凤。啊,哈哈!”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其实张袁两人最看重的倒不是江鹄的身手,而是他善于审时度势、当机立断的潜质。
说话间,江鹄手中钢刀早已挥洒开来,一道道炫目的刀光纵横交错、扑朔迷离。刀风把礼台后垂挂的红幔都卷得晃晃悠悠,宛如吹皱了一池春水。
这套石铮亲授的解放军特种战士专用“雷霆刀”,其实也就是“雷霆”的延伸。原本只是讲求技击实效的一套刀法,在江鹄手上使出来,变得极其潇洒灵动。这是因为江鹄出身于武学世家,从小就精练家传武艺,再加上他个性风流跳脱,凡事讲求姿态优美,才会刻意在众人面前临时自编了个表演套路。
三
众人正热烈议论,鼓掌叫好之时。
帷幕后一阵玲珑细碎的转轴拨弦之音悄然传出,闻之如清风拂面、精神一爽。又如泉流石上、沁人心脾。顷刻间,大厅内鸦雀无声,人人嘴角含笑、如沐春风,个个屏息静气。深恐稍一动作发出些微响,就大煞了风景,亵渎了这一刻的美妙感受。连那些行伍出身的粗豪汉子也都眼睛发直地瞪着帐幔不语。
江鹄手中刀光自然而然地逐渐收敛、砍断挑劈之际也变得轻滑柔和。浑不似刚才的风声猎猎、寒芒四射。
似乎过了许久,巨大的帷幕终于缓缓升起,众人的目光也随之一点一滴地往上挪。
“娘的!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娘们儿!”台下一名军官突然失声叫道。在几乎落针可闻的大厅里,听起来格外刺耳。在众人怒视的目光下,这个粗壮的汉子红脸垂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一位手抱琵琶的女子出现在台上。肤若凝脂,明艳不可方物。头上梳着高高的堕马髻,一件古式的红底金花拖地长裙,掩不住修长曼妙的身段。随着纤指轻挥,宽阔的广袖飞舞开合间,更衬托出仪态万千的绝世娇容。尤其是那对剪水明眸,顾盼间流动着无限娇媚风情,诱惑至极。众人都看得神为之夺,不知人间何世。
中正平和的曲调渐渐转向低迷,音色凄婉,如泣如诉,似乎蕴藏着道不完的世间凄凉、诉不尽的回肠百转。乐声渐转渐轻,宛若游丝,几近细不可闻。
各人脑中不自觉地忆起早已尘封的往事。昔日的磨难、今日的痛苦。童年的欢乐、儿时的梦想。在座的个个非富即贵,自然是算得上功成名就的。可是成功的背后几乎都隐藏了一份辛酸、和几行不足为外人道的清泪。这一点不论善恶美丑,人皆通理。许多人眼角隐隐现出泪光,有人已在低声抽泣。
石铮心中又缓缓升上了那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昏暗广场,和那个悄然而立的孤单身影。
他喃喃自语:“为什么那时候我不抱一抱她?是怕耽误了出发的时间?为什么一定只有十分钟?”
突然,“噌”的一声巨响,一串利刃般的金石之音爆入耳鼓。琵琶音瞬息间提到了极致。宛如惊雷闪电疾劈向各人内心深处,无坚不摧。又似风卷狂沙、金戈铁马,所向披靡。
乐声一波比一波紧,一层比一层密集。狂涛骇浪般汹涌而来。一些人已是脸色发青、站立不稳。
杨霆、王啸飞同声大喝道:“我也来!”纵身拔刀、跃上礼台。先前江鹄上台时,这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已自深悔反应迟、手脚慢。一下子受到这激越壮烈的音乐刺激,一股烈焰瞬间燃遍全身。
他们三个都是那种天生的热血青年,这也是石铮最看重他们的地方。此时被这琵琶声激发出满腔豪情,能量实在是非同小可。三条出枷猛虎般的身影在台上纵横交错,迅疾如风,却又刚猛无伦。密集的金铁交鸣声中激荡出一串串火花,居然和激昂的琵琶声配合得严丝合缝。声、色、曲、艺融为一体。
“乓!”一声惊心动魄的巨响后,三把精钢打制的军刀同时折断。曲声也嘎然而止。
众人还没醒过神来,杨霆、江鹄、王啸飞三人同时手柱断刀跪下:“南洋三杰祝两位大帅荣升!”
这三个小子心意相通,又是天不怕地不怕。听说有个“北洋三杰”,心中早就在寻思咱们也应该搞个“南洋三杰”出来威风威风。现在既然露了这么大个脸,在台上对望一眼,便明了各自所想都是一样,赶紧趁机会把自己的名号封了。
袁世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啊好啊!袁某就喜爱敢作敢为的小子,快快快!重赏重赏!”袁身边的第一智囊唐绍仪也笑道:“果然是三刀断刃!断刃将军门下无弱兵,后生可畏啊!北洋有北洋三杰,南洋有南洋三杰。南洋北洋,休戚与共!共建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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