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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铁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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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是这一刻夜色太过迷离吧,我竟然觉得他对我说话的时候,语调前所未有地低柔诚恳。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却并未开口说什么。
  “好吧,等你什么想说了,再说吧。”
  片刻后,他仿佛有些失望,这样说了一句,握住我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这一夜我和他谁也没有再说话了。我终于朦朦胧胧睡了过去,天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那样握着,手心里已经沁出了层汗意。
  ***
  楼少白的伤势愈合得还算不错,但是不过四五天后,他就不顾我的劝告,跑得不见踪影,直到三天之后的凌晨,那时候我还在床上睡觉,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是他回来了。
  他一进来,一句话也没说就躺了下去,连脚上的靴子都没脱,几乎是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我猜他这几天应该离开凌阳,去处置和那个汪主席的事情了。老实说前几天都没他的消息,我确实有点惴惴不安。现在见他安然回来,心也仿佛放下了一截,微微松了口气。
  我帮他脱了靴子把脚搬进床上,然后解开扣子揭了衣襟,拆开绷带检查了下伤口,见又有点发炎的迹象了,心里的火就突突地往上冒,清理伤口的动作重了些,他仿佛感觉到了痛,我看见他眉宇间现出一丝痛苦,眼皮微微动了下,人却仍没醒来,想必前几天是累狠了。
  对着个现在就算在他耳边打雷估计也醒不过来的人,我的恼火很快就消了去。小心地换了药包好伤口,我又端了盆水出来,拧了毛巾替他擦了下脸和手脚,然后我坐在他身边的床沿上,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他。
  他的眉斜飞如剑,让整张脸平白添了些趾高气扬的模样。挺直的鼻梁,略薄的唇,这一切无不显示他为人的刚愎和薄凉。但是现在,从我坐的这个角度望去,他的睫毛长而浓密,甚至带了些微微的卷曲,昏黄的壁灯光照之下,在下眼睑处投出了两道扇形的阴影,看起来又有了一种他有时在我面前因为一个笑或眼神而不小心露出的那种带了孩子气的感觉。
  真的是个漂亮的男人。只可惜……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因为自己的野心,付出生命的代价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想去倒掉水,忽然手被人一扯,站立不稳,整个人就扑到了楼少白的身上。
  我吓了一跳,这才看清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醒过来了,现在正睁着眼睛在朝我笑,嘴角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窝。
  “楼少白,你装死的本事……”
  我从他胸膛上撑起身子,刚要骂他,后脑一沉,他已经故技重施,又把我压向了他。
  这一回,他的吻不像前几次那样带了几分恶作剧或者耍弄的味道,而是夹杂了浓烈的欲望。仿佛一把可怕的火,我身体里的各种感官迅速被点燃了起来。第一次,我竟然在他的唇舌之下开始心慌意乱起来,不像从前那样置身事外了。
  感觉到他手松开了我的头,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终于挣脱开了他的亲吻,趴在他身上有些气喘不匀:“你老实点……你的伤……”
  “我的伤不影响我带兵打仗,更不会影响我履行丈夫的义务……”他的眼睛中满是笑意,闪亮得像夜空中的星辰,“何况……你保持现在的这个姿势,稍微调整下,我们就会很顺利的……”
  他的厚颜让我这颗自认为差不多入定的心也噗通跳了下,自己觉得脸都有些涨红,急忙再次撑起身子,用力想起来,他竟已经交起了两腿压住我的下半身,可以活动的左手也紧紧箍住我的后背。
  “我睡着了,是你非要把我弄醒。现在除非你像上次一样,用手肘用力砸我的伤口,否则要是再放过你,我就不是男人了,我亲爱的夫人。”
  他朝我森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楼少白,你个臭流氓耍无赖……”
  等我觉察到自己的声音软绵绵的,不像是在拒绝,反而更像是在欲拒还迎的时候,我立刻住口,改成恶狠狠盯着他,“楼少白,你当我不敢?捶你一拳,反正你也死不了,大不了让史密斯在你身上再划拉一刀缝几针……”
  我话还没说完,身上一重,他竟然置若罔闻,猛地翻了个身,把我牢牢压在了他身下。
  果然是色胆包天。伤口没好算什么,翻个身又算什么,完全可以排除万难。
  “滚蛋,听见没有……”
  “刚才翻身,真有点痛。你现在千万别再乱动,求你了……”他趴在我身上,死沉死沉的,又“嘶”了一声,表情痛苦。
  我忽然鄙视起自己的虚伪了。明明只要我狠下心,对准他的伤口狠狠抡上一拳头,立刻就能让他鬼哭狼嚎地中止他的行径。但是现在我竟然抡不起这拳头,非但感觉不到厌恶,反而因为他的无赖纠缠而面红耳赤,甚至心跳如雷。
  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不知不觉间,我竟已经被这个男人给诱惑了?
  他不再给我仔细批判透视自己的时间。我的腰际微微一凉,他的手已经掀起了我的睡衣下摆,左腿强行挤入了我的双腿间,迫我张开了迎他。

  二十二章

  我头顶上的他的呼吸骤然间仿佛浓重急促了起来,我知道他现在一定低头在看着我。
  他忽然曲起左臂微微撑住自己的身体,从我的身上下滑了些。我的胸口一阵麻痒,他已经在亲吻那里了。我下不了手去捶他的伤口,他又不会主动放过我……这一刻我忽然有些迷惘了。
  但是很快,来自他唇舌的挑逗,他带了一股子贪婪与狠劲的亲吻,让我被他扫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缩紧了毛孔。我的身体在他的身体下微微地起了战栗。他仿佛感觉到了,落下的每一处吻都更加狂野和炽烈。
  我发觉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只要接下来,我和他的兴致都不会被败坏掉,我想这一刻,我其实也不反对和他做一场爱。
  “楼少白,你以前和女人睡过吗?”
  他的吻下延到我的小腹处的时候,我用一只手肘撑起身子,看着他问道。
  他微微一滞,没有回答,继续下移。
  我重复了一遍,伸手搭在了他的脖颈上,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终于抬起了头,呼吸还有些不匀,微微蹙眉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然后又补了一句:“都过去了。”说完就又低头下去。
  我微微笑了下,也学他嗯了一声:“我也是。”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停顿。我看见他猛地抬头,惊讶地盯着我,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
  “按照现在的道德观,丈夫不必对妻子忠诚,而一个妻子必须为丈夫守身如玉,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但我本来就不是池小姐。不管你怎么看,在我看来,我们的关系并不是夫妻,只是一对因为特殊原因而同住一屋檐下的同居男女。现在你大概有点喜欢我,我也对你有感觉。所以如果知道了这些,你的反应让我还满意的话,我想我还是乐意和你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我看着他,笑着说道,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上次,我说有话要对你说,就是这件事。”
  他脸上的情…欲之潮迅速地消退了去,整张脸慢慢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你的这些奇怪的想法,都是哪里来的?”
  他盯着我问道,语气有些僵硬。
  我在心底里叹了口气。
  还是高估了他啊。本来以为他留过洋,做派西化,或许在男女之事上能开化些。现在看来,他骨子里住着的,仍然是个中国传统的我可以不忠,你却不能不贞的大男人。
  “我对你说这个,是因为我需要保护自己。我不想和你一场欢爱之后,才看到你因为我的所谓不贞而对我露出现在这种质问的表情。你明白吗?”
  我想了下,努力向他解释。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的表现让你失望了?你并不满意?”
  我凝视他,笑了下:“你很敏锐。基本上,可以这么认为。”
  他的嘴巴紧紧地闭了起来,额角的青筋隐隐在微微跳动。
  “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帮你劫狱的?”
  他终于开口问我,语调更加冷了。
  “不是。你不认识,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他的,”我立刻否认,顿了下,终于看着他,有些犹疑道,“楼少白,我很抱歉破坏了这个本来还算不错的气氛。现在既然我们双方的兴致已经没了。你看,是不是……”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现在他还压在我的身上,我和他都衣衫不整。
  他忽然朝我露出了个我熟悉的讥嘲的笑,目光闪动:“要是我说我的兴致还有呢?”
  我微微蹙眉看着他,叹了口气:“你何必勉强自己。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再继续也没意思了。”
  “谁说没意思?萧遥,你少跟我来你的那一套一套。我告诉你,不管你以前跟过什么男人,你现在就是我的女人。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楼家,懂了没?有空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不想想怎么讨我喜欢?”
  他说完了这话,猛地从我身上坐了起来。我注意到可能因为动作过快,再次牵动伤口,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了下,只是很快,他就单手除掉了身上仅剩的衣物,再次朝我压了下来。
  这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我第二次发现自己高估了他。我本来以为他会对我不屑一顾,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难道他想抹去从前那个夺我“贞洁”的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楼少白,现在我已经没刚才的心情了。”
  他用力分开我的腿,强顶进去的时候,我在他耳边说道。
  他忽然张嘴,狠狠堵住了我的嘴,一阵略带了些粗暴的啃噬中,我感觉到了异物骤然侵入的一阵不适,微微哼了一声。但是这闷哼声很快就又被他堵了回去。他压在我身上片刻,大约是觉得伤处不便,把我抱到了床沿边,自己站在了地上,改成站姿。
  他的冲刺极其有力,甚至可以用野蛮来形容,俯下身的时候,他用一只手端着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每一下都仿佛都把我撞得支离破碎。
  我知道他是带了情绪做这件事的。这样的情况下,攻击他的伤处非但没用,反而可能会招来他更大的愤怒,而凭力气,我是完全无法与他抗衡的。
  用句老掉牙的话来说,既然QJ是无法避免地,那就尽量让自己舒服些。
  初时的那阵不适过后,我在这样一场不大甘愿的床事中,可耻地渐渐仿佛也觉到了些畅快,我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折腾,直到最后,在我一阵不由自主的战栗中,他终于释放了出来。我慢慢睁开眼,看见他仍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姿势,单腿站地,另只腿跪在我分开的腿间,左手撑住身体,俯趴在我的身上,墨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额头上,一滴晶莹的汗水终于承载不住重量,倏然坠了下来,溅落在了我的额头上。我眨了下眼睛,看见他右肩的那层薄薄纱布中间,又隐隐有血迹沁了出来。
  “何必呢,和我赌气,又不会改变什么。我保证你的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会让你很不舒服。”
  我伸手,擦去了自己额头上的那滴水珠,朝他微微翘了下唇。

  二十三章

  这桩突发事件之后,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可笑的现象。楼少白与我杠上了。
  事情是这样的。完事之后自然要去洗洗。我说完话,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就自己坐了起来,推开他拿了衣服进浴室。我发誓我当时推开他的动作是很心平气和的,完全只是因为他挡了我的道。但是等我收拾好出来,见他已经穿了短裤坐在床沿上,朝他肩膀伸出手,想查看他又挣出了血的伤口时,他却呼地站了起来往浴室里去,不让我碰。
  “楼少白,你的伤口还在发炎,现在又出血了,让我看下。”
  等他也出来了,我再次好心提醒他。
  “不用你管。”
  他瓮声瓮气说了一句,正眼都没瞧我一下,翻身就躺上了床。
  我有些无语了。
  “楼少白你这算什么意思?你让我有种错觉,刚刚好像是我强迫睡了你一样。”
  我忍住心中不快,站在他跟前说道。见他闭上眼睛仍是一动不动。
  得,你大爷的!随你去好了。反正现在医好,过几天也照样送死挺尸,我还懒得做这无用功了。
  我伸手啪一下关了灯,上了床面朝里躺下来。片刻后,觉到躺在我外面的他还没睡的意思,翻来翻去的,实在忍不住,终于劝道:“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最好别睡这里,客房客厅什么的都行。要不然你觉着我堵到了你,我觉着你影响了我,两个人都睡不着,何必?”
  他终于不动了。
  凭良心说,他刚才仿佛想要向我证明什么,确实下了股狠力气,虽然整个过程我基本属于闭上眼睛任他折腾型的,但现在平息下来过后,一丝疲乏还是渐渐袭了上来。我挪了下身子,调整到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他仿佛说了句话。
  “什么……”
  我没听清,含糊问了句,觉得腰上一紧,已经多了只手。
  他揽住我的腰,把我扳向了他,两人面对面。
  “你回来时不是连鞋都没脱就睡着了吗?现在怎么还这么精神?”
  我打了个哈欠,眼睛仍闭着,随口说道。
  “你刚才说我心里不痛快。你说中了。我是不痛快。我睡不着。”
  我听见他说道。
  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睡意被他这一句话都给赶跑了。睁开眼,见朦胧的昏暗中,他的眼睛映了窗口漏进的半点月光,亮晶晶的两点,正盯着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本来一直在劝自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现在见他竟然这么不知好歹,我就算是泥捏的阿福脾气也会被他顶上来。
  “楼少白,知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过男人的,是我哭着喊着要你和我睡的吗?你倒好,占便宜了吃饱喝足了,剔着牙开始计较咸淡了?你什么东西啊!”
  他沉默了片刻。
  我骂过了,心里的那口气还是不平,拂开他搭在我腰上的手,他不松,我就双手齐上,抓住他手掌想用力扳开。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和我对峙片刻,忽然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我一怔,手停了下来。
  “我……”他低语了一句,忽然松开了我的腰,抬手仿佛抓了下头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痛快……算了,不吵你了。明天是池老头的葬礼,你要过去露个脸的。睡吧,我出去了。”
  他说完话就起身了,居然还帮我盖了被子,然后就朝门口出去。我听见他轻轻关了门,脚步声渐渐消失。
  身边终于少了个别扭的人,我觉得自己松了口气,摊手摊脚地趴在床上想睡过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又错过了困头,现在轮到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了。等到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烦躁起来,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开灯看了下他留下的怀表上的时间,正好凌晨两点。
  他到底睡哪了?出去的时候,他只顺手拿了件睡衣,我也没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那就是还在家了。
  鬼使神差般地,我竟然趿了双软底拖鞋,潜出了卧室,出去查看。
  我怕惊动他或者这座屋子里的佣人,走路轻手轻脚,仿佛入室之贼。
  客房空的,阳台没人,客厅也不见……
  他到底跑哪去了?
  我站在客厅昏暗的楼梯口,有些狐疑。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无聊,摇了下头,正要扶着楼梯一级一级摸回去,鼻端忽然闻到了一股雪茄的味道。
  我循着飘来的烟味而去,到了餐厅门口。借了窗外照进的月光,看见他和前次一样,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头往后仰着,腿高高架在桌面,正在吞云吐雾,红色的烟头一明一灭。地上横七竖八已经丢了好几个烟蒂。
  他一眼就看见了我,却没动,嘴里还叼着雪茄,懒洋洋地说道:“怎么还不睡?”
  不要管他,自己去安心睡觉好了。让他吸烟刺激毛细血管,伤口愈合不了也没关系,反正是个要死的人。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脚却不肯挪开,手更一阵阵发痒,恨不得立刻把那只雪茄从他嘴里拨掉。
  “你要是也睡不着,来一支?提提精神,等下也就天亮了。”
  他朝我笑了下,伸手探向桌角放着的那个铝制镀银方烟盒。
  现在的我不是我,而是一个医生。我的职业习惯让我无法容忍面前有这样的猖獗的伤员。最后我改了主意,对自己这样说道。
  我朝他走了过去,在他有些惊异的目光中,终于伸手把那支碍眼的雪茄从他嘴里拔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我知道你可能会说不要我管,但是那天那个史密斯身边的护士跟我说过,拆线之前,你不能抽烟。这东西抽多了,没什么好处。现在才两点,离天亮还好几个小时。我去睡了,你也还是去睡觉吧。”
  我尽量压低了声音,心平气和地对他说话,听见他低低哦了一声,我才转身离去。到了餐厅门口,回了下头,看见他的那只手居然又伸向了烟盒,一下无名火起,几步到他跟前,伸手把烟盒连同边上的特制长杆火柴都扫到了地上,“啪”一声,烟盒盖子摔开了,滚出几只雪茄。
  “这可是美洲罗密欧牌子的,漂洋过海到了这里,价格堪比黄金,你太不识货了……”
  他摇头,仿佛惋惜地啧了一声,从桌上放下脚,俯身要去捡烟盒,被我一脚踢开,随即又抬脚把地上滚了出来的那几支踩扁了。
  他仿佛愣了下,保持着俯身的动作,只是抬头望着我。
  “楼少白,你少阴阳怪气了。现在是凌晨,赶紧给我睡觉去!”
  我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说道。忽然听到他嘴里忽然发出声含糊的粗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他那只本来要捡烟盒的手忽然抬了起来,一把揽住我的腰身,把我捺到了他的怀里,我一下跌坐到了他的腿上。
  “你太粗鲁了……”
  我说话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压向了我,迎面扑来一股带了些坚果气息的馥郁烟丝味道,我呼吸一窒,头立刻向后仰去,戒备地闭上了嘴巴。
  “你在关心我?”他看着我,慢吞吞地问道。
  “滚蛋!”
  我挣扎了下,用力推开他的手,从他腿上站了起来。这一次头也不回地出了餐厅大门就往楼梯方向去。眼前忽然一阵刺目的光,客厅的灯亮了,我看见福妈站在那里,正打着呵欠在张望,看见是我,有些惊讶地说道:“小姐是你啊,我刚才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有声音,不放心所以起来看看。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下来干什么?”
  “我昨晚没吃饭,现在肚子饿了,你家小姐说要亲自煮碗面给我吃。”
  身后忽然响起了楼少白的声音,我回头,见他斜斜靠在门边,说话时一本正经的样子。
  福妈立刻释然笑了起来:“姑爷肚子饿了叫下我就行,我现在就去煮,煮好了姑爷和小姐都吃一点。”说完就急忙往厨房去。
  “我昨晚真的没吃东西,你陪我吃点吧”
  等福妈身影消失在厨房里,他见我瞪着他,朝我耸了下肩,笑嘻嘻说道,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不饿,你自己吃饱就好。”
  我撇下他上了楼梯回房间,重新躺回床上。大约十几分钟后,我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他又回来了,轻手轻脚地躺在了我的外面。
  这一次他不再动来动去,没多久,我就听到一阵均匀而安静的呼吸之声,他沉沉睡了过去。我却再也无法入眠,躺在那里先是数绵羊,然后数耳畔他的呼吸之声,一直折腾到天色有些发白,这才终于倦极睡着了。

  二十四章

  第二天,池老爷的风光葬礼也算是凌阳城里的一大新闻了。灵堂就设在池家被大火过后残余的后堂里。池孝林逃脱了,当然对外是说在与武装分子的激战中失踪,现在池家只剩我和被丢下的池孝林老婆,楼少白这个“半子”自然义不容辞地撑起了局面。
  我因为昨夜睡得很差,今天又一早起来,自己对着镜子看了下,嘴唇发白,眼眶发青,和身上的孝服倒正匹配。至于池景秋的嫂子,我怀疑她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楼少白当时没打死她,估计也是看在她是女人的面上手下留情了,但他身边的副官之前肯定敲打过她,所以除了拉住我跪在灵前带些惊恐地偷看灵堂里扛长枪的士兵之外,再干嚎几声,并没多说什么。
  我对这女人之前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她边哭边朝我哀叹自己命苦的时候,我也只是随意敷衍了几句。看向灵堂正中悬挂着的池老爷的灵像,面孔威严,眼睛仿佛还森森地盯着我,我忽然想到了个问题。
  如果通地七和池景秋以后真的在一起了,我真的是他们的后代,那么这个池老爷,算起来也是我的祖先了……
  我顿时有风中凌乱的感觉,想了下,终于还是朝灵位方向拜了几下,也算是替池景秋尽到做女儿的本分。
  灵柩在和尚道士们的钟钹念咒声中被八人抬起,唢呐开路;炮仗齐鸣,送葬的队伍蜿蜒迤逦,蔚为壮观。道路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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