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霓裳铁衣-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灵柩在和尚道士们的钟钹念咒声中被八人抬起,唢呐开路;炮仗齐鸣,送葬的队伍蜿蜒迤逦,蔚为壮观。道路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我头戴遮住半张脸的孝帽,被福妈扶着跟在灵柩后的时候,听着路边的人议论着池老爷摊到了个这样的好女婿,身后大事才如此风光,忍不住抬头望向楼少白,他骑马在前,背影挺直,手臂上缠了圈黑纱。忽然觉得有些滑稽,眼前这一幕,就仿佛舞台上的一台大戏,而我是个不知道接下来剧情的临时演员。
  我收回了目光,无意扫了下边上的人群,呆住了。
  人头挤挤的人群里,我看见了池景秋。虽然她一身灰布大衫,整个头脸被方巾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了额头和红肿的眼睛,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又惊又喜。几天之前的那场夜半枪炮和池家的被毁,在凌阳城自然成了轰动一时的话题。池景秋听到消息也不奇怪。池老爷虽然待她不怎么样,但她毕竟是他的女儿,天性使然,过来送这个父亲最后一程,也在常理。她既然来了,通地七想必也在附近。我张望了下,果然,在池景秋的身后站了个头戴压低的黑毡帽的男人,是通地七。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看向了我,目光微微凉肃。
  “福妈,我突然头很疼,要歇下。”
  我对福妈低声说道,停下了脚步。福妈急忙扶着我脱离了队伍,站在路边有些着急:“怎么办?要不我跟姑爷说下?”
  “不用。我去那边坐下,你去帮我倒杯水就好,我等你。”
  我指着人群后路边的一个凉亭。
  福妈应了一声,急忙扶着我挤出人群。我坐了下去,她往边上的一个茶寮去。通地七朝我走了过来,我急忙站起来。
  “上次完全是个意外。相信我。他临时从省城折回的。”
  我有些急切,压低了声说道。
  他望着我,微微蹙眉,神情看起来还是有些冷淡。
  我看见池小姐正从他身后朝我走过来,心中一动。现在或许只有靠她了。
  “我和池小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我上次说过我有事求你,这件事不但关系到我的性命,和池小姐也有密切的关系。你再相信我一次,求你了。”
  他飞快地看了眼池景秋,眼中掠过一丝异色,神色终于有些缓了下来,想了下,微微点头:“明天下午两点,就这里的茶寮,我等你。”
  我急忙道谢,见池景秋已经到了我面前,有些过意不去道:“池小姐,真对不起,玉堂春后来在牢房里……得了急病,没了。他这人其实不怎么样,你以前或许只是被他在台上的粉墨重彩给吸引了而已……”
  我不敢跟她说,他是我被楼少白逼着开枪打死的。
  池景秋怔怔看着我,神色有些惘然,忽然叹了口气,又看了眼身边的通地七,说道:“我知道了,……多谢你费心……”
  我远远看见福妈端了杯茶水过来,急忙朝她使了个眼色。池景秋回头看了下,说道:“福妈从小看着我长大,对我很好。她没儿没女的,麻烦你以后帮我照看下她……”
  我点头。通地七立刻带着她离去,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很快被人流吞没了。
  我注意到通地七行动如常,看起来前次的受伤对他影响并不是很大,虽然还不知道他这段时间都躲藏在哪里,背部受的伤又是怎么养好的,但心里已经松了口气。他没事就好。
  福妈到了我近前,我接过茶水喝了几口,忽然看见路边的人流分开了条道,楼少白朝我走了过来。
  “怎么搞的,一回头就不见你。”
  他到了我近前,口气稍稍有些不快。
  “小姐说突然头疼,所以在这里歇口气,喝点水。”
  福妈急忙解释。
  “是啊,昨晚一夜没睡好,歇一下。”
  我朝他笑了下。
  估计是我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他看了一眼,说道:“你不用去坟山了,回去休息吧。”说着就叫人送我回去。我嗯了一声。
  池老爷的丧事让楼少白这一天都很忙,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又迟迟没进房间,我有些不放心他的伤,找了一圈,打开书房门的时候,看到他正坐在灯下,凝神望着桌台上的什么东西。我溜了一眼,见是两幅拼接起来的看起来极其老旧的羊皮一样的东西,知道是地图。
  他抬头,见是我进来了,顺手把羊皮放到了抽屉里,站了起来。
  我知道他对我还有些防备。从前书房的门也没见锁过,自从池家遭殃之后,白天他不在家的时候,书房的门就总是铁将军把守,肯定是因为得到了整张地图的缘故。
  他防不防我,我无所谓。事实上,我还真希望他不要对我太好。太好,我真的要不起。
  “上药了。”
  我站在门口,说道。
  他嗯了一声:“我马上过来。”
  我笑了下,转身离去回了房间,没一会他果然回来了。
  这一次他坐在床边很配合,甚至配合过头了。我站在他面前给他换药的时候,他的另只手就一直搂着我的腰,鼻脸在我胸腹处蹭来蹭去地占便宜。我推开,他又笑嘻嘻靠过来。我恼了,拿镊子夹起他肩膀上的丁点皮肉,他哎哟了一声,嘴里唠叨着“最毒妇人心”,这才老实了下来。换完药等两人都上床了,他果然色心不死,又开始靠了过来,我果断叫停:“昨晚是意外。意外就是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伤没好全,别再碰我,我没兴趣和一个伤号做那种事。”
  他盯了我片刻,见我不像是在玩笑,终于怏怏地叹了口气,躺了回去。
  第二天他照样出去了。中午过后,我就早早地到了昨天和通地七约好的茶寮,坐在那里等。到了准时两点的时候,看见一个黄包车夫拉着车停在了茶寮的路边,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是通地七。
  我急忙出去,坐上了他的车。他拉着我跑得飞快,最后停在了一条巷子的一个院子门口。这里应该就是他和池景秋新的落脚点了。
  一进去屋里,池景秋就迎了出来,向我打听池老爷的死因和池孝林的下落。我含含糊糊应了几句,把楼少白的话搬了出来推搪过去,她显得有些失望,眉梢看起来一片愁烦。
  “景秋,我和她有事要说,你先出去下。”
  通地七对她柔声说道。我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已经从“池小姐”变成了“景秋”,估计这段时间两人感情进展不错。
  池景秋嗯了一声出去了,顺带还帮着关了门。
  “楼少白和池家人终于翻脸了,他现在弄到池家的另一半地图了,我猜得对不对?”
  通地七一开口就这样说道。
  之前和他的几次见面,丝毫没听他提起过与地宫有关的事。现在突然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惊讶。
  “你叫什么?”
  他问我。
  “萧遥。”
  “好吧,萧小姐。你其实不必惊讶。凌阳的地下沉睡着一个藏宝地宫,这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是秘密。但对我来说,你知道我是干这行的,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朝我笑了下,解释道。
  我立刻想到了省城的那个汪主席。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来知道这秘密的人,确实还真的不少。
  “你对地宫宝藏也有兴趣?”
  我问道。
  他凝神片刻,忽然摇头一笑:“据我所知,我的祖上和另些与他们不相上下的个中高手,纷纷都对这个地宫下过手。但是很奇怪,这个地宫非常特殊,无论他们用尽什么方法,始终无法探到地宫的入口。到了我这一代,我对它产生兴趣,也没什么奇怪。这么说吧,不管你信不信,我对这个传说中的奇怪的地宫本身的兴趣,远远超过了我对里面宝藏的兴趣。”他说完,看向了我,“萧小姐,你说的那件和景秋有关的要我帮忙的事,到底是什么?虽然玉堂春没弄出来,但我相信你的话。你说吧。”

  二十五章

  我曾经想过无数次,见到通地七后该怎样向他开口才能让他相信我。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很难。确实,这种事情,若非就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旁人若对我说起,我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痴人说梦。
  我背过身去,从胸口处摘下了那块还带着我体温的翡翠,托在掌中,转身举动了他的面前。
  “你见过这东西吗?”
  我问这话的时候,并不抱什么大希望。张三虽然跟我说,是通地七拿了这翡翠,但现在,很明显,他连地宫的入口还没找到。
  果然,他看了眼我掌心的翡翠,并没露出什么惊讶,只是接了过去,到窗边对着阳光端详片刻,回头说道:“这东西不错,年岁不小,看品相,是极品货色了。”
  我看着他说道:“我的故事就和这东西有关。就算你觉得匪夷所思,也请你一定耐心要听我说完。”
  他把翡翠放在了桌边,自己坐到了凳子上,示意我也坐下,点了下头,这才朝我一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萧小姐请说,我洗耳恭听。”
  他的话让我稍稍定了些。他祖辈既然是干倒斗营生的,眼界和经历自然与寻常之人不同,但愿我这秘密说出来后,不会让他以为我在胡说八道。
  “我的故事,就是从这块翡翠开始的。我的一个一百年前的祖先,精于盗墓,他从一个古代地宫里得到了这东西,传给了他的女儿……”
  我把张三告诉我的,包括那个如噩梦般的家族怪病,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看得出来,他的表情极其惊讶,几次仿佛想要开口打断我的话,但是都忍了下来。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河水中,被池孝林带人捞了出来,当成池景秋,被嫁给了楼少白……我的故事说完了。”
  我终于吐出口气,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他盯着我,神色怪异。
  “你是说……你是那个盗墓人一百年之后的后代,因为这块翡翠到了这里?”
  “是的。我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被送回了一百年前的现在,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我迎着他的目光,慢慢说道,又说道,“那个盗墓人的名字叫通地七。你就是我的祖先。所以你必须要帮我。这其实不是在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你难道希望你和池小姐的后代世世代代遭受这样可怕的命运?”
  他的眼皮仿佛跳了下,猛地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
  我知道他现在思绪一定极其纷乱,所以没有开腔,只是忐忑不安地注视着他。
  “萧……”他顿了下,“既然把这东西放回去就能解降,你为什么不让楼少白帮你?”
  我有些茫然。
  是啊,为什么不让楼少白帮我?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从来就没想过让他知道这件事。这是我的秘密,我只愿意让我感觉能托付的人知道。他不是我觉得可靠的人,而你……你是我的祖先,整件事情又是因你而起,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只想找到你。”
  通地七停了下来,第一次那么仔细地打量我,我朝他有些无力地笑了下。
  他怔怔看了我片刻,终于说道:“这些年我虽然碰到过一些非常之事,但你说的,确实太过怪异。如果真的话,这块翡翠一定有点古怪。你要是相信我,我拿去找道上的人研究下。有消息后,我会联络你的。”
  事情交代给他了,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我有些高兴,自然一口应了下来。
  他看了眼桌上的翡翠,又看了下我,忽然笑了起来,神色柔和,叫我如坐春风。
  他对我说道:“你放心。如果是真的,我一定会帮你。就像你说的,这不止是为你,也是为了……”
  他倏然停住了,眼睛看向了窗外。院子里,池景秋正坐在石鼓上,低头在缝补着一件衣服,露出半截白皙的后颈,娴静而温柔。
  大半个下午过去,我该回去了。通地七送我到了楼公馆的附近。我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一种寻到了依靠的安定之感。
  楼少白接下来的几天更是忙碌,白天基本看不到人影,我问了下他身边的卫兵,说是在查访凌阳当地熟悉地理的人。我想他现在已经开始照着地图在寻找地宫位置了。只是据我观察,应该进展不顺,多日下来,并没看到他有什么新的动作,晚上睡觉也越来越迟,好几次我过去看他的时候,他都独自坐在书房里,对着那张地图出神。
  按照通地七的说法,连他的父祖和另些盗墓高手都踏空而回,楼少白就算拥有地图,但这是一张年代久远,甚至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图,到了现在,山河地势必定有所变化,他又不是专业盗墓的,此刻受阻也就不奇怪了。
  转眼十几天过去,楼少白的伤口已经拆线,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却一直在等通地七的消息,迟迟不见他的动静,心中有些焦急,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怕引起楼少白的疑心。幸好他这段时间不但早出晚归,有时甚至接连在外过夜,然后踩一脚底的泥巴回来,似乎也没多余心思管我,我和他倒也相安无事。这天中午,我照例按之前和通地七约好的到了离楼公馆不远的一个巷子口查看时,居然在墙角的一块青石上看到了道用粉笔画出的圆圈,心就一下跳了起来。
  通地七有消息了!
  我匆忙回了楼公馆,收拾了下就出门坐了黄包车,赶到了通地七的落脚之处。
  “萧遥,这块翡翠确实有问题。”
  一见面,通地七就这样说道,神色有些凝重,“前段时间我赶到外地,找到个朋友,给他看了这东西。他说这是块殍玉。”
  “殍玉?”
  我被这名字吓了一跳。
  通地七点了下头,“是的。照我朋友的说法,上古时代,曾有秘法求雨,抽离商羊或朱鳖之魂魄,封入玉石,以为牺牲,祭祀上天,则天将嘉雨,无有不应。为求某种目的,在玉石里封入异物,这就是所谓殍玉。这块玉也是如此,至少有千年的历史。本来也只是块上好的玉而已,但是玉中却被封入了某种超越自然的东西。平时并没什么,一旦遇到可以引发它的契机,它就具有超常灵力,或延福,或降灾。照你的说法,就是古时被降头师下了恶降,我不小心触动,所以灾祸绵延不绝。”
  我打了个寒颤,死死盯着这块翠绿的玉石。它看起来流光溢彩,美得仿佛带了种妖异。
  “把它放回去,真的就可以解除恶降吗?”
  我轻声问道。
  通地七出神片刻,才微微叹道:“所谓降头,下降手法千奇百怪,只有当初下降之人才知晓确切的解法,有些恶毒的,甚至无解之法。可惜我朋友也只知道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既然那个张三自称是当年降头师的后人,告诉了你这解降之法,如今只有相信他的话,先找到地宫,进去探个究竟再说。我为了吴兰地宫,几年前就到了凌阳,借了我祖上的经验,加上自己多方勘察,如今大约已经确定地宫的方位,应该就在城外北麓的白龙峰之中。只是那里地势险峻,方圆几里山头,还要再仔细查找。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大约要多久?”
  “难说,快的话三五个月,慢的话……”
  他朝我苦笑了下。
  “楼少白有地图了。我去把他的地图偷出来。这样你一定能很快找到确切位置!”
  我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三五个月……太漫长了。我恨不得明天就能进山。
  通地七一怔,犹疑了下:“我知道楼少白一直在找我,为的就是帮助他寻地宫。我从前避他不愿现身,一是不欲受制于人,二是知道他为人狠辣多疑,寻到地宫之时,他必定会翻脸对我不利。有地图的话,自然很好,只是这样你太危险,万一被他知道……”
  我摇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实在不能得手,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通地七看我片刻,终于点头:“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你往后到这里若找不到我,就去前次的运来古玩店。我会跟掌柜的交代,你是自己人。”
  我一下想起前次为了找通地七,寻到那里,那个掌柜赶我走时的一幕。当时还以为他是说真的,没想到竟然被涮了一把。不禁苦笑了下。
  告辞离去的时候,一路之上我的心情仿佛释然,下一刻却又沉重了起来。
  我之所以起了把楼少白地图偷走的念头,一是确实不想等那么久,二来……
  关于楼少白这个男人,不管我怎么对自己说我不在乎他,但在这个时空里,事实就是现在他是我最熟悉的一个人,我们甚至有过男女间最亲密的□。我也不讨厌他。尽管以后,不管我能不能回到现代都不可能再留在他身边,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他就这样去送死。
  张三说一百年的楼少白和通地七一道进入地宫后就没出来。现在通地七因为我的出现,已经改变了他原来的轨迹。那么楼少白,我也希望他永远进不了地宫。吴兰地宫,不是承载他野心和梦想的腾飞之地,而是他的最终墓穴。既然主观上无法阻止他,那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没了地图,他想再找到入口,那就难如上青天了。
  到了楼公馆的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
  地图因为太过老旧,我知道楼少白怕磨损,自己可能按原比例临摹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白天随身携带,晚上回来的时候,和原来那张老地图一样,放入书房的那个保险柜里,我之前有天无意间曾看到过他开锁放图。
  书房里的这个保险柜,还不是像后来的复杂密码盘锁,其实就是嵌入墙里的一个无法移动的钢铁箱子,靠一把机械锁开关。只要我拿到钥匙,我就可以轻松地偷出里面的东西。问题是唯一的钥匙在楼少白的身边,就和他的配枪一道悬在枪套上。想拿到手,只能打他晚间回来脱下裤子睡着后的主意。



二十六章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个楼少白打回家的电话,说要出城,大概两三天后才回。
  我第一次觉得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白天没事的时候,就在这幢房子到处瞎逛消磨时间,到了晚上,又巴不得天早点亮。好容易等到了第三天,晚上十点的时候,他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几下吃了饭,洗过个澡,又一头钻进了书房里。
  我在房间里等到大约快十一点了,见他还不进来,想起之前他有时候过了十二点才会蹑手蹑脚地回来睡觉。本来就等了几天了,现在更是心浮气躁,终于忍不住,起身拣了件锦红色的睡衣裹在身上,系好腰带。想了下,站到了门边衣橱面上镶嵌着的一面落地镜前仔细看了下自己。软绸的面料正服帖地卧在我身上,胸脯腰肢曲线一览无遗,垂下的鬓发略带蓬松。我又捏了几下两颧,于是立刻面带桃花。转身正要开门出去,一眼瞥见领口处,觉得包得太严了些。又回到镜子面前,想把领口拉扯得松散些。既不能让他怀疑我有故意的嫌疑,又能恰到好处地吸引他的视线。
  尴尬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我正趴在镜子前在往下拉扯衣领,调整着尺度,忽然从镜子中看到身后几步之外卧室的门被推开,楼少白进来了,手一僵,两人的视线一下在镜中相遇。
  他的目光几乎在同一时刻就落在了我正往下扯衣领的手上,眉毛一扬,表情有些惊讶。我更是尴尬,瞬间反射性地把衣襟拉了回去,转身就往里面去。刚走两步,腰身处多出只臂膀,他从后把我拦住,整个人贴靠了过来,低头埋脸在我一侧发间,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附耳低声说道:“真香……”声音里已经带了丝笑意。
  刚才我脸上的红晕是捏出来的,现在却是因为尴尬而真的有些脸红了。毕竟,做好准备地去招惹他,和不防备间被他看破自己的意图,完全是两码事。
  “你走路什么时候变猫了?想吓死人吗!”
  我定了下心神,干脆转过了身,有些不快地盯着他。
  “以为你和前些时候一样,这时候已经睡着了,怕吵醒你……”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大约是几天在外没修过面的缘故,两颊和下巴颏的地方冒出些密密的胡茬,微微泛了青色。眼睛又在我胸口溜了一圈,抬眼望着我,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刚才在做什么呢……”
  他说话时,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拇指指腹沿着我的下巴慢慢向下,轻轻抚触过我的脖颈。仿佛被凉血动物蔓爬而过,我感觉到了一丝来自他手指的凉意,又带了些麻痒,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下脚趾。
  既然已经被撞破,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
  “你觉得呢?楼少白……”
  我微微侧了下头,躲开他的手,然后扬起脸,直直地盯着他。
  他凝视我片刻,神情中略带了些惊讶。只是很快,我的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送到了床上。他一语不发,只是飞快地松开了皮带,解下扣住的枪套,又脱去了衣物,然后随手卷成一团扔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我听到清脆的“叮”一声响,那应该就是钥匙串上的钥匙相互碰击发出的响声。
  他分腿跪在了我的大腿两侧,伸手拉住我腰间系着的带子尾端,轻轻一扯,衣带就松开了,衣襟也随之散掉,本被遮掩着的肢体顷刻间就袒露了出来。他的目光从上至下,来回梭巡了片刻,带着丝毫不加遮掩的欲望和兴奋。这样的注视之下,我终究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