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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初年-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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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了!”
  “可不是!”德满赶忙补了一句:“别家的汉奴挤破了脑袋都巴不得能成为爷的人呢!卖力种些个良田,算得了什么!”
  苏浅兰听着乌克善还在不遗余力的替皇太极说好话,不由斜睨了他一眼轻哼道:“阿剌,你没见过姑父的汉奴就别乱说话!”
  “谁说我没见过!”乌克善忙道:“前些日子布木布泰替姑姑陪着庶福晋去田庄收租子,我也跟着去过,那些事都是我亲眼所见!”
  苏浅兰听得心头一动:“我能不能也去开开眼界?”
  德满自然不会拦着这位主子的妻侄女,乌克善则是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结果一行人便齐往城外的四贝勒府田庄赶去。
  绿野篇 第一百九十一章 触动
  后金从大明手中夺取沈阳改称盛京。才不过是三四年的事,当时满城没能逃往大明境内安全地带的百姓财物存粮被金兵抢掠一空之后,人便被女真八旗当成奴隶瓜分殆尽。
  皇太极分得城北一大片沃土良田,被圈在其中的那些土地原主也便成了他的家奴,佃户们还是继续耕种他们祖祖辈辈就劳作其中的田地,地主乡绅则要么早已逃离此地,要么已被金兵杀掉,只有极少数人投降归顺,对新主人自称奴才,成了女真人的汉籍包衣。
  苏浅兰原以为金兵过处,多半会屠光全城汉人,听了德海的解释,才知道那都是颇为极端的例子,是守城明军激怒后金首领造成的后果,并且就算是首领下令屠城,也还是会留下一些较为软弱恭顺的汉人收为奴隶,毕竟女真人不会耕种,想要粮食还得要依赖汉人百姓。
  对于大部分最底层的汉人百姓来说,他们的要求其实不高,有田种、有地住,便可继续苟活下去。至于是当汉人地主的佃户还是当女真异族的奴隶,除了名誉不同对他们来说区别也不是太大。
  家中若是有壮男从军战死的,亲者自然仇恨异族,可惜凡人总会本能的求生畏死,纵有仇恨,在自己隐忍便可苟活的时候,并没有几个人有一死殉国的勇气,反而会随着时间流逝淡忘战争的创伤。
  曾经有人研究过,发现人类对于有名有姓能辨识的仇人,往往刻骨铭记,矢志复仇,穷几代人也要父债子还的记恨!
  而对于战争造成的伤亡,因为互相都有死伤,又不可能准确辨识杀害亲人的仇人具体究竟是哪几个,反而会因为仇恨目标的泛化,复仇对象不是几个人,而是一个巨大群体,无法追索,便会将这种仇恨看作天灾一样,不可思议的承受下来,除非将来时机出现,有人领导,让他们看到复仇的希望,否则终其一生,都不会贸然反抗。
  这种发现实在令人悲哀无奈,可这就是现实,是人性。
  想通了这些道理。苏浅兰初见到庄子里那些忙碌做事、神情平静的汉奴时所感到的惊讶难以置信,方才渐渐消散。
  田庄极大,占地广阔,边上稀稀落落砌着简单的房屋,只有一处看着十分整洁的大宅子,是专供田庄主人视察歇脚的住处。看那宅子的格局装饰,想必过去是属于这一带土地之主的房产。
  过完了年,此时正是春耕即将开始的时候,专司耕种的汉奴们都在忙着准备春小麦的催芽。但见管事德海带着一位贝勒和一位格格下来看他们做事,无不流露出紧张惶恐的神情。
  乌克善不懂农耕,对汉奴们正在做的事情也没有兴趣,只是让德海找来几个机灵的汉奴让苏浅兰问话,以证明自己并没有替姑父歌功颂德吹捧夸大,这些汉奴真的是对姑父十分顺服,日子也过得比别家的汉奴更好些,因此做事也都很是积极。
  苏浅兰一身蒙古格格的装扮,又生得美貌绝伦,往那些汉奴面前一站,那些汉奴都被她的身份和容貌惊得低下头去不敢逼视,答起话来更是磕磕巴巴,唯恐说错一字一句。不料这位蒙古格格开口便是他们熟悉的汉语。声调柔和,神态和煦,全无半点颐指气使的贵族习性。
  汉奴们惊讶之余全都慢慢放松下来,竟是不知不觉对苏浅兰有了亲近的感觉,仿佛这位格格并不遥远难以企及,而就像他们汉人的寻常小姐般,虽然身份高贵,但却平易近人。
  关于这些汉奴在四贝勒田庄上所受的待遇,苏浅兰只问了几句,便已确定乌克善所说属实,他们日子确实过得不错,比较以前须向地主交许多地租和赋税的日子而言,现今他们的负担要轻上许多。
  想起历史上的皇太极确然对汉人十分维护,在此基础上制订的汉民政策也十分宽和,甚至允许汉人入旗籍,成立汉军八旗,苏浅兰也便释然,身为女真贝勒,对汉人却十分善待,这就是皇太极!
  乌克善听不懂汉语,见苏浅兰还在问个不停,无聊中便自去一旁坐了下来。德海倒是听得懂一些汉语,但不精通,开始他还努力的去听苏浅兰和那几个汉奴的对话,到后来也只好放弃,唯独望向苏浅兰的目光中却露出了万分敬佩,想不到除了自家主子,这位蒙古格格的汉语造诣也如此了得,跟汉人对话丝毫不见阻滞。
  两人都不知道。苏浅兰此时的问话早已离开汉奴们的生活待遇,渐渐转向了农耕方面。
  据她所知,后世的东北号称北大仓,这里拥有世界著名的黑土地,珍贵肥沃冠绝天下,如能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都学会耕种,大力开发农业,何愁不能解决米粮问题!
  到时候这片沃土上的人民无需再从大明抢掠米粮,战争岂非可以最大限度得到避免,其他物资的交换生产,岂非也有了别的解决之道?
  然而现实却狠狠给了苏浅兰一个打击,原来这里老百姓会种的作物主要只有小黍、黍子、高粱、稗子、荞麦、大豆、粳稻七种,并且极度依赖气候,产量不丰。
  东北苦寒干旱,播种灌溉都很不容易,并且各种作物都只能做到一年一收而已。后世可以穿插季节种植的玉米、土豆这等高产耐寒、不太挑地的作物,这些汉奴全都没有种过。
  苏浅兰问起的时候,他们还很惊讶,不相信玉米也可以在这么寒冷的北地大量种植成活,只认为那是南方中原才能种植出产的作物。至于土豆,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此时的东北会耕种的人本来就少,会种的人还不知道玉米可以大量在这寒冷的地方种活,那还谈什么开发黑土地、发展农业?
  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苏浅兰暗自苦笑。玉米、薯条是她前世最喜爱的食物,一年中大部分时候都能吃到,或煮或烤或炒,品种、吃法多种多样,想不到此时东北的百姓,竟是没有这般口福。
  问完了话,苏浅兰陷入深思,乌克善提议回城,她却以天色太晚拒绝了回城的提议,而是要管事德满收拾庄内的大宅子,住了下来。
  乌克善不解的问她原因。苏浅兰推说疲累,乌克善只好陪她留宿田庄,让德满派人送信回府,以免纥颜氏牵挂。却不知道苏浅兰为何眉蹙轻愁,猜想她是为了尽力避免被努尔哈赤召见,不由暗叹无奈。
  苏浅兰其实倒不是要刻意避开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两日来她已然想得明白,有些事情既然回避不了,那便只能面对。选择留宿庄子,一来是这里的乡土气息让她倍感新鲜放松,二来也是为了给自己一段缓冲的时间,不至于在措手不及的情形下见到那两个人。
  此番出城,她身边就带了一个丫头姗丹,蒙克则是被她留在盛京馆邑,替她打探消息,留意努尔哈赤有否受伤,伤势如何,还有没有人记得那天命之人的传言,知道她在盛京,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有些什么反应等等,只有知己知彼,她才能掌握主动,决定自己的行止。
  这些东西照她想来,应该不难打听,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够蒙克把情报传到自己手上的了,那么明天返回四贝勒府也不会太失礼。
  苏浅兰在乌克善陪同下去庄子游玩,滞留不回的口讯由管事德满派人带回四贝勒府,庶福晋叶赫那拉氏惊奇之余只当是蒙古格格没见识过田庄想开眼界之故,倒没放在心上,吩咐下人好好招待客人便算。纥颜氏和布木布泰则是相视而愣。
  “这孩子!明知道今日姑父回府,怎的如此失礼,躲着不来拜见!这还有个科尔沁格格的样子么?”纥颜氏有点生气。
  “额格其想是有她的计较,因为时间晚了赶不回来,在那边留一晚上,明日再回来拜见姑父,这也不算太失礼。额吉就不要恼她了!”布木布泰和声劝着母亲,心下却也暗自疑惑,不知道苏浅兰用意。
  这个姐姐,少时任性莽撞,给她的感觉是非常不靠谱,也没什么心计谋略,但这几年长大了,姐姐给她的感觉却变得不同起来。
  同样的倔强,过去是流于表面,浑身带刺,现在却是敛进了骨子里,表面反而平易近人,看似柔弱无害。
  同样的任性,过去是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和后果,随意发作,现在却是谋定而后动,不发则已,一发必然让人抓不到她的辫子。
  过去的她,眼里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亲人族人是她予取予求的对象,哥哥是她的打手兼出气筒,妹妹是替她背黑锅的羔羊——也就是自己这个妹妹大度,换作别人当她妹妹怕早就恨死姐姐了!
  布木布泰想着便暗自笑了一下,虽说小时候一面恼姐姐一面也希望姐姐能爱护自己,却也没想到快要对姐姐失望的时候,姐姐便真的成熟起来,真的对她有了亲近维护之意。
  回忆她那天对自己推心置腹的指点和关怀,布木布泰便觉心头温暖,同时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姐姐是真的成熟了,变得聪明起来,做的事全都带着仔细考虑过的痕迹,她选择这个时候出城滞留庄子,必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暂且离开这一天一夜,究竟有些什么好处?布木布泰正要仔细揣摩姐姐此举背后的想法,忽然外边传报,四贝勒已到了府门之外。
  绿野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四爷回京
  四贝勒回府,得到消息到二门外迎候的家眷。竟是只有寥寥数人,除了纥颜氏和布木布泰,也就庶福晋叶赫那拉氏和几位格格了。
  嫡福晋早已过世,继福晋被大汗遣返原籍,侧福晋哲哲又病卧在床,偌大的贝勒府,一眼看去竟是冷清清的,连孩子都没有几个。早夭的不去算,府里眼下就还住着两位格格。
  唯一的阿哥豪格和大格格敖汉都是继福晋乌拉那拉氏所生,小格格马喀塔则是叶赫那拉氏所生。豪格已经十七岁成年娶妻,分府另住,敖汉格格五岁,马喀塔还不到一岁。
  这等阵容,看在布木布泰眼里,真是可怜!可也就因为这样,缺少当家女主的四贝勒府成了女人们眼中的香饽饽,不独府里这些庶福晋和格格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媚眼如丝,就是府外,也不知道有多少适龄的少女们盯着。
  如果没有苏浅兰那番话,布木布泰也会是这些少女当中的一员,一心想着嫁给姑父。做个合格优秀的科尔沁格格!
  身为科尔沁部利益所系的纽带,哲哲侧福晋自嫁入四贝勒府以来,便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如今这种联系却因为哲哲的病开始变得动摇稀薄起来,科尔沁迫切需要一位格格来修补强化这种关系。
  但是现在……布木布泰更多地想起了热情洋溢、活力四射的十四贝勒多尔衮,四贝勒都回来了,那么多尔衮也该回来了吧!思潮反复中,她竟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责任的压力。
  多尔衮再好,她又怎能撒手不管科尔沁的荣耀、父亲和首领和愿望?自己想要嫁给多尔衮当嫡福晋,那除非姐姐哈日珠拉能替她担负起这份责任,取代姑姑嫁给四贝勒!
  布木布泰轻拧着眉头想心事,忽然听到蹄声得得,四贝勒一身白色的戎装骑在马上,率领一干贝勒府的侍从,终于出现在门外。
  他还是一贯的沉稳威严,并未因到家而露出松懈惫懒的神态,将马匹丢给侍从,他的目光便轻轻扫过一众妾侍,朝叶赫那拉氏点了点头问:“侧福晋怎么样?好些了么?”
  “姐姐……经过大夫用心诊治,略见起色,但还是……还是不大好,也不能起身迎候爷的大驾!”叶赫那拉氏赶忙回应。
  “嗯,都别在这站着了!各自回屋休息吧!”四贝勒开口遣散前来迎候他的女人们,眼前的人儿一个赛一个的妖娆美丽,他却没有兴趣多看一眼,话一说完,便是朝着纥颜氏拱手客气致谢。感谢她替自己照顾哲哲,并请她和布木布泰前厅叙宴。
  整个晚宴,布木布泰都有些神思不属,每每目光投注在四贝勒身上,便会忍不住暗自比较他和多尔衮的容貌气度,想着那朝阳烈日的比喻,又会忍不住想象着多尔衮将来到了四贝勒这般年纪,又该是怎样的一副光景,会不会也这般威武,甚至更雄姿英发?
  纥颜氏从未见过小女儿这种患得患失般的神情,很是奇怪,以为她真的属意于四贝勒,想起四贝勒竟婉拒了纳小女儿为侧室,小女儿这番心思未免无着,便不觉心中叹气。
  母女两各有心事,殊不知四贝勒同样心中有事,他早已接到苏浅兰人在盛京的消息,可又在这节骨眼上溜去了庄子,不来跟自己第一时间见面,实在让人猜不透她所思所想。待要问问纥颜氏,纥颜氏却只道大女儿贪玩。见他问起,连连道歉,弄得他好不气闷,又不好表露什么,只得轻描淡写说两句“不碍”了事。
  好容易晚宴结束,纥颜氏带着布木布泰依然回到哲哲的院子休息,四贝勒送她们回去的时候也顺便看了一眼哲哲。哲哲仍是那样,浑浑噩噩也不认得四贝勒,他只好随意嘱咐几句了事。
  回房的路上,贴身随侍达春忽然发问:“爷!今夜是不是要歇在庶福晋那儿?”
  四贝勒淡淡反问:“达春,庶福晋许了你什么好处?”
  达春讪讪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轻声道:“去岁继福晋离府,事情都让庶福晋接了过去,那时节小格格可是刚刚坠地,庶福晋是才出月子便掌了后院……奴才这不是关心小格格么!”
  “嗯!”四贝勒听他提起,也忆起了那个丑丑的、弱弱的襁褓女婴儿,方才回府,看到她被奶娘抱在怀里沉睡,好像又长大了些,不由动了慈念,脚步一顿,点头吩咐:“到庶福晋的院子去!”
  看到四贝勒刚回府头一夜便进了自己的院子,庶福晋叶赫那拉氏真是喜出望外,自觉掌了内宅的大权果然大不一样,这在过去继福晋、侧福晋都还好好儿的时候,可是好几个月都不见得能跟他见上一面。
  四贝勒先让奶娘把小女儿马喀塔抱来逗弄了一会,直到这孩子眼神迷离、连连哈欠,才放了她回去睡觉。
  “爷!您能安全回来。真真让妾松了口气……”叶赫那拉氏喜盈盈的迎上前去,小心瞧着四贝勒的脸色,心头乱跳。她的年岁只比哲哲小一些,今年不过二十几岁,正是女人最成熟的年纪,一举一动都透着魅惑风情,眼角眉梢全是春意。
  四贝勒凝望着她,眼前却恍似浮现出另一张更年轻更柔美的面容来,那张面容或许不是这天下最美的面容,却是让他刻骨铭心难以忘怀!自见过之后,他便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试问这人间的庸脂俗粉,如何能比得上他心目中的仙子?
  “爷?”叶赫那拉氏娇唤着,白皙纤手搭上了四贝勒的胸扣,咬着红唇,怯中带羞地问:“您可累了?”
  四贝勒回过神来,握住了胸前的那只手,望着她微微一笑:“这一年多,府里一事连着一事,你替爷生下女儿,也没好好休养,便要担起府里的事务,替爷管理后院。难为你了!等爷明日进宫……”
  他说到这里,请旨将叶赫那拉氏抬为侧福晋的话冲到嘴边打一个转又缩了回去,这请封侧福晋的恩典,固然可以由他亲自提出来,汗宫无有不准的,可若由未来的新福晋提请,岂非更有助于新福晋施恩立威,接管内宅事务?
  叶赫那拉氏见他神色温和,不再像日间那般威严难近,胆气壮了不少,忽然听他欲言又止。不由出声追问:“爷进宫怎样?”
  “没什么!”四贝勒摇摇头,将手里的柔荑放开,整了整衣饰道:“爷也乏了,但明日进宫事务繁多,须得养好精神。你先歇着吧!爷还有些事得赶着处理,今夜你就不必等爷回来了!”
  叶赫那拉氏闻言一呆,她不晓得这么晚了四贝勒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但看他说得不像假话,恐怕真有要事,便不敢出言挽留,只得恋恋不舍的目送着四贝勒大步离开了她的院子。
  “达春!派人将南绪、蒙克请到爷的书房来!去!”一出院子,四贝勒便开口吩咐。达春面上闪过了然之色,赶忙依命行事。
  四贝勒在书房中并没有等候多久,正白旗固山额真南绪和蒙古科尔沁大格格的贴身护卫蒙克便相偕而至。
  “蒙克,你先说!哈日珠拉格格逗留大明京城,差点成了信王的侧王妃,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四贝勒一伺两人坐下,开口便问。
  蒙克苦笑道:“卑职有负贝勒爷期望!只查探出格格之所以会混入大明京城,乃是出于格格的汉人好友,大明锦衣卫指挥使李循方的怂恿鼓动,至于为何会被大明天子赐婚信王,卑职至今不得其解!”
  “你曾经说过,格格被赐婚之前,曾进了皇宫一趟!”四贝勒皱眉提醒了他一句。
  蒙克张口欲辩,却又被他拦住:“算了!皇宫内苑守备森严,你人单势孤,想打探里头的消息殊为不易,这原因不知便不知罢!”
  “是!”蒙克面现愧色:“格格被天子赐婚,万一身份败露……卑职本想行刺信王阻止这桩婚事,可惜功败垂成,信王重伤未死!仍然坚持这门婚事,好在格格并未被信王侧妃的位子迷惑,反而在这压力之下萌生了返回草原的退意,否则……”
  三人对话之间,便将苏浅兰这段日子的遭遇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怜苏浅兰如今犹自蒙在鼓里,不知道蒙克竟是早在担任察哈尔汗宫侍卫之时便已是四贝勒的心腹。一直担负着保护她的任务。
  至于南绪,也并不是林中偶遇,他之所以会出现朵颜部那一带山林凹地,根本就是奉了四贝勒的命令接应蒙克,将她安全接回。
  四贝勒倒是没让南绪一定将苏浅兰送到盛京来,不管苏浅兰是要回科尔沁,还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南绪的任务不过是顺着她的意愿,护送她一段路而已,却不料苏浅兰竟是选择了盛京为目的地。
  至于苏浅兰为何滞留庄子,蒙克也是一头雾水,但他倒是把苏浅兰交托他打听努尔哈赤是否受伤、贝勒们对她那天命之言是否关注的消息也全部告诉了四贝勒。
  四贝勒沉吟半晌,若有所悟。
  “四爷!格格若问起,卑职该如何回话?”蒙克轻声询问。
  四贝勒眉毛一掀,沉声漫应:“父汗虽有小伤,却无大碍!至于其他,明**等着爷的消息!”
  绿野篇 第一百九十三章 跪宫
  盛京汗宫,冷清了许久的十王亭再度有了人气。进出办差的人川流不息。东翼正白旗亭内,四贝勒阿巴海端坐在铺着白色熊皮的椅子里,捧着堆叠案头的各种奏报批阅不停。
  内侍将他的命令不断传达下去,接见的官员一拨刚走,一拨又来,忙碌了大半个早晨,案头如山的事务才处理了三分之二。
  打发了又一拨奏事求饷的手下,四贝勒吁口长气,靠入椅背,揉了揉发酸的眉头。战后的抚恤、兵员的补充、开春屯田的准备……种种事务,都等着他来打理,虽然这些东西他早已熟悉,处理起来效率甚高,可也架不住这般连轴转的忙碌,生出了一丝疲意。
  脑子这一松懈,昨晚上召见南绪和蒙克问话的最后情景却是不由自主的再次浮现心头,令他的神情里透出了些微古怪。他记得清楚,问完了事情,他正要让这两人离开的时候,蒙克拦住了南绪,用一种咨询的语气探问正白旗中的黑还勃烈其人下落。
  “黑还勃烈?我正白旗中哪有这么号人?”当时南绪便满脸诧异。还以为有什么人冒充正白旗的人跟蒙克起了冲突,或是真有这么个人而自己并不认识,回答之余还向他这个正白旗旗主望了过来。却不知他竟被蒙克这番探问给弄得心头狠跳了一下。
  果然,蒙克很快便承认,这也是哈日珠拉格格要他打听的事情之一,听说她言词间,对“黑还勃烈”其人并无好气,但她为何要寻找此人,蒙克问了,她却又不肯透露详细,只是让蒙克先打听到了再说。
  蒙克不知内情,便不怎么当一回事,听南绪说并无此人,只能跟南绪一同疑惑的被他打发离去,浑未察觉主子的异样。
  她要找黑还勃烈,可不就是在找自己?躲着不见姑父的面,却背地里寻找自己,这是什么缘故?
  四贝勒心头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只觉得口唇似乎变得干燥起来,科尔沁敖包那一吻,似乎到现在还让他余香绕舌,温软的感觉回味无穷。却不知那丫头忽然发现她要找的四爷便是她在躲着不肯见的姑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一想到这点,他的唇边又不觉牵出了戏谑的笑意。看来,也并不只是自己单方面动了心思而已啊!
  吸了口气抛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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