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流水人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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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璟于是赶紧起身谦逊了几句，说自己还要再磨练一番才行，所以就准备下一次才去考春闱。
何大人说，“你年纪还轻，倒不差这点时间，四年后去考，也是正好。”
乔婉是个年岁小，却发育好，一身艳丽风情的姑娘，因为太过美貌艳丽，何大人倒不好和这个外甥女多说，就只是和乔璟说话，因为有乔婉在，何大人也不好和乔璟说得太多，没过片刻，他就让两人离开了。
当晚的接风宴，是摆在安大姨住的院子里的厅里的，摆了三桌。
乔婉带着乔玉，和何家的儿媳妇以及两个未出阁的姑娘一起坐了，安氏和安大姨李氏她们一桌，然后乔璟和何继岚安知枫他们一桌。
之后几天，也并不空闲，总会见些人，或者在安大姨跟前伺候，听她训话。
乔婉因为这几天，倒是和何家的最小的五姑娘混得熟了，五姑娘只有七岁，和乔玉同龄，是个单纯的小丫头，和乔婉很是友好。
而乔璟，大多是早出晚归，被何大人带在了身边，或者就是他自己有人要拜会，是忙得脚不沾地。
又过了两日，贾家发了请帖到何家来，说是她家请了戏班子唱戏，请安大姨带着客人一同过去听戏。
因为请帖里写明了客人，安大姨就笑着说，“老爷说前两天的诗会上，璟儿少年英才，得了很多赞赏，当时贾家的太太带着她家三姑娘去看了璟儿，贾家太太对璟儿是十分满意，她家三姑娘一向是心高气傲的，这下也害起羞来一切由着母亲做主了。这才过了两天，她就下帖子请我带你们去，看来这门亲，是结定啦。”
安大姨是十分高兴，还很给安氏面子，让她坐在了榻上自己旁边，乔婉坐在下面椅子上看她兴高采烈，比起自己儿子说了门好亲还高兴，就觉得诧异。
当晚去找乔璟，将这事说给他听，顺道是揶揄他两句，乔璟却脸不红心也不乱跳，一派沉稳模样，说，“现在京中几个皇子为了太子之位明争暗斗，江南官场局势也受影响，贾大人官声好，在京中又很有些人脉，以前和大姨夫并无太多结交，借着这件事，两家算是能够亲近起来，互通有无，大姨自然是很高兴。”
乔婉看乔璟一说话就是朝廷局势，就说，“你脑子里只装着这些吗。大姨说贾家三姑娘去看了你，你见了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璟却面无表情地道，“不知道她在哪里见的我，我却没有见到她。好了，你不是要去贾家吗，到时候你就替我看看就是了。”
乔婉皱了一下眉，说，“哥哥，你太不正常了，你怎么不关心自己的婚事呢。你这到底是真正经，还是害羞呀。”
乔璟无奈地看着她，乔婉只好闭了嘴。
☆、第九十章　贾家
第九十章
要去贾家作客，安氏和乔婉乔玉都好好打扮了一番，安氏知道这次是去见亲家，要给对方家里留下好印象，不卖力打扮不行。
乔婉甚至将温大人送她的那只白玉镯子戴在了手上，她皮肤白，手腕精致，戴上白玉镯子，两厢映衬，更是好看。
她平常在家，除了头上插上两只簪子，就并无配饰了，她觉得自己要做事，手上戴一串镯子十分不方便，也戴过耳环，结果挂上了头发，让她好一阵疼。
因此种种，她身上平时就素净非常，在何家，比起这里的丫鬟还要寒酸一些，好在她是长得漂亮，又总是神情自若，大方镇定，即使不打扮，也是鹤立鸡群，将一堆人比了下去，才让人不说她是小家子气的闲话。
平常乔婉不打扮就够让人惊艳，这天去贾家时，她特地打扮了，脸上甚至薄薄地施了一层脂粉，又戴上耳环手镯，还配了粉色的手巾绑在镯子上，从袖子里垂了出来，头上乌发如云，只配了简单的玉簪，插了一支步摇，然后一只白粉相间的芍药绸花，在简单里显得优雅大方。
她打扮好了，又把乔玉打扮了一番，让乔玉像个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这才带着乔玉先去见了安氏，安氏看她这个样子，不由愣了一下，心想女儿真是长大了，就凭这幅容貌，也该有一个好人家。
她笑着说，“还以为你没打扮好，我准备过去给你收拾收拾，没想到你倒是动作快，都打理好了。”
乔婉笑了笑，说，“也不费什么时间，娘，我给你上面妆吧。”
安氏笑着伸手拉了拉她的手，很是温柔和爱怜，又点头应好。
乔婉就开始为她打扮起来，安氏很少打扮，因为是个寡妇，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那也是招人闲话，再说，乔三爷已然是过世了，她打扮得再好看，又给谁看呢。
乔家开的是胭脂铺子，乔婉接手铺子这几年来，将这胭脂铺子打理得十分好，每年利润已是十分可观，她自己于胭脂水粉的使用上，十分有研究，虽然平常不打扮，却是很擅长这方面的。
给安氏化好妆容后，安氏从镜子里仔细看了，镜子总归还是不够清晰，她又问坐在一边盯着看的乔玉，“玉儿觉得这怎么样？”
乔玉笑着连连赞叹说，“很好看。”
安氏也是十分满意，乔婉给她画的妆很自然，像是没有化妆，但是气色看起来却十分之好，似乎是皮肤自然细嫩微带红润，任何瑕疵都没有。
乔婉出手，自然是会这么好，她又伺候安氏换了新衣，喝了一杯参茶，安氏也就带着两个孩子要往安大姨院子去。
走之前乔璟前来问候，看到乔婉，不免和安氏一样地愣了愣，乔璟在没有到扬州读书时，他觉得自己妹妹漂亮，但是也就是一般好看，没什么特殊，到了扬州之后，跟着安大舅见识了一些漂亮女人，有了对比，他才发现自家妹妹是真的漂亮，此时乔婉做了一番打扮，就更是艳光四射起来了，要说脱俗也的确是脱俗的，但是人第一眼看到她，就是艳，虽然她打扮并不艳。
乔璟甚至觉得乔婉这样的打扮很不合适，因为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不过想要说些什么，他又未能说出来，只是赶紧将目光转开了，和安氏说起话来。
安氏对乔璟交代了些话，也就带着乔婉和乔玉，然后只带了丫鬟杏月，一起到了安大姨的院子。
李氏已经先到了，安大姨也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看到安氏携着两个闺女过来，她和李氏都是愣了一下，安大姨又是一声吃惊的“哎哟”，说，“我看婉儿就像一朵牡丹花似的。”
李氏也说，“可不是呢。”
乔婉被说得有些赧颜，一边客气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打扮得太过了吗。
乘了马车往贾家去，到了贾家，就被丫鬟婆子迎进了园子里，这是一座比何家的园子要大气的园子，虽然也是一步一景，却景致开阔些。
这大约与贾大人是北方人有关。
被带进了一个院子，贾家太太林氏已经带着几个人迎接了出来，于是好一通介绍和寒暄，这才拉着进了厅里去坐下了。
安大姨和贾太太坐在上位，安氏和李氏就在挨着的下手位坐了。
贾太太热情地和安氏说着话，问她觉得苏州怎么样，在这里住多久，后又拉着乔婉，一番大大的赞扬，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娘子。
她虽然热情，热情里也还是带着自己的矜贵傲气，毕竟是官家太太，安氏虽然丈夫也考中过举人，儿子现在也是举人了，但是和她有着诰命在身比起来，还是低了一等，所以贾太太就自顾地站在了高处，像是关怀没见过世面的亲戚一般地说话。
她的这种口吻，自然是谁都听得出来的。
贾太太还拉着乔婉，握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里居然有些细细的茧子，就很惊讶，拿起来看，说，“这孩子这双手真是好看，不过却是怎么在养，手上怎么有细茧呀。”
虽然贾大人十分看重乔璟，硬是要将三女儿嫁给乔璟，但是贾太太开始却是不乐意的，三姑娘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亲生女儿，而她没生嫡子，所以对几个亲生女儿就十分看重，知道乔家只是一般人家，她哪里舍得要自己的女儿过去吃苦，不过后来又知道了乔家在高邮也是大户，母舅是扬州有名的富商，而姨母正好又是盐使司同知的正房太太，所以，她心思也就松动了。
待之后看到了乔璟，乔璟的确是一表人才，又才华横溢，而她女儿见到了乔璟，也是满心里愿意了，只是害羞，就说一切由着母亲。
到这时，贾太太才是完全同意了。
贾太太发现乔婉手里有茧子，便想到乔家日子是不是十分辛苦，姑娘还要干活吗，所以才那么故意问了。
乔婉娇怯怯地回贾太太道，“婉儿喜欢做菜，手上就磨起了茧子了。”
安大姨应该是听出来了贾太太话后的潜台词，就笑着故意问道，“却是会做什么？”
乔婉说，“淮扬菜大约都会，也会雕花和做酥山。”
贾太太笑着说，“这可了不得，雕花和酥山不是人人都会的。你这样儿好，以后要是谁娶了你，家里婆婆可就高兴了。”
乔婉怯怯地笑了笑，做出十分害羞的样子。
贾太太拿了一只金镯子给乔婉，要给乔婉戴上时，看到她手腕上一只宛若凝脂的白玉镯，便在心里惊了一下，心想这么好的成色的玉镯那是十分难得的，看乔婉一身打扮不显山露水，衣裳料子却是极好，手镯子也是难得，看来乔家也不像她想的那么清贫。
说了一阵子，因为可以开戏了，大家就又到了园子里专门看戏的水榭里去坐着。
戏台和水榭隔着一个小水塘，水塘里的荷叶已经枯萎了，戏台十分开阔，已经准备好了，等着主人去点戏就开唱。
乔婉被贾太太放开后，就不着痕迹地去注意了贾家三姑娘。
贾家有四个姑娘，老大老二老三都是嫡出，老大老二已经出嫁，老三就是要和乔璟结亲了，老四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片子。
三姑娘是个沉默而倨傲的人，不过在安氏跟前，倒是收起了那份过分的倨傲，显得温顺起来。
她长得像贾太太，不顶漂亮，但也不难看，就是中人之姿，比乔婉还稍稍矮一点。
三姑娘闺名泽蓉，贾太太叫她蓉儿。
她见乔婉打量她，她就对乔婉微微点了一下头，眼里带着一些温和的笑意，算是和乔婉打了个招呼。
在座还有贾家的媳妇，一群人也有十来位，又有伺候的丫鬟，就将水榭里坐得算满，贾太太请安氏点戏，安氏很少听戏，就随意点了一出，然后将点戏单子又送了回去。
大人们说着她们的话，三姑娘本来坐在她娘身边，之后就坐到了一边去，而且还对乔婉招手，让她也过去。
乔婉本来陪在安氏身边的，也就对乔玉小声吩咐了一声，人就过去了。
她觉得贾家虽然摆出一副她们家是高攀了的姿态，但是，看着也不像是性格坏或者刻薄的人，两家要结亲，只要以后乔璟争气，中了进士，有了一官半职，想必贾家也就会收起这份高姿态的。
不过，虽然如此，乔婉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高兴，因为她觉得自己哥哥天下无人能配，但是贾家三姑娘要和他配在一起了，却摆出是乔璟高攀的姿态，怎么能够让人高兴呢，虽是不高兴，但也没法子，只得都压在心里。
三姑娘对乔婉笑了笑，说，“坐吧。”
乔婉在她身边坐了，她就又说，“婉儿你今年是多少岁呢？”
乔婉答道，“十四岁了。”
三姑娘就用手巾微微挡了嘴又笑了，“那你可真能长，我以为你得有十六岁了。”
乔婉正正经经地说，“蓉姐姐，我只有十四岁。”
三姑娘又问，“你可有读过书。”
乔婉说，“怕让姐姐笑话，只看过些杂书，没有怎么读书。”
三姑娘就说，“虽然是女子，但是不读书也是不行的。书中自有一个世界，不读书，就不能明白这世间大道理。以后还是要多读些书才好。”
乔婉看她教育起人来，比起自己说乔麟和安知桦还要凛然一些，就想以前这两个小孩儿是不是也在心里不服自己呢。
她说道，“多谢姐姐教导。”
乔婉听三姑娘说着书中的世界，戏台上的戏也唱得热闹，这时候，又有个丫鬟跑了进来，在贾太太跟前说，“傅家太太来了。”
贾太太愣了一下，微蹙了一下眉，然后就站了起来，说，“请到这边来吧。”
人也就要去迎接了。
☆、第九十一章　高枝
第九十一章
因傅家太太来了，贾太太就带着一群人在水榭门口迎接了。
之前分明看到贾太太不是很高兴傅太太前来，但真当接到了傅太太，她的神色却是十分和善又带着些热情的，笑着拉住她的手，说，“今儿是哪阵风将你给吹来了，来，来，我给你介绍，我这里来的贵客。”
傅太太说，“我也是想着今儿有空，就来找你唠唠嗑呢，来了才知道你在待客，真是唐突了。”
贾太太道，“这怎么能够叫唐突呢，这正好是有缘分呢。”
于是就将她引给了客人，何太太安氏傅太太也是认识的，就是几句寒暄，还说，“这几日都不见你家六少爷来我家玩了，可是在家里发奋用功读书呢。”
安大姨和安大姨夫都不喜欢何继岚跟着傅家的儿子玩，第一是傅家是明明白白的大皇子党，大皇子党在朝中是声势最大的，但是何大人是顾大人的直属下官，顾大人保持中立，哪位皇子都不偏，特别是大皇子，所以何大人要和上官保持一致，不会和傅家关系过密，以免惹来猜疑，恐怕有要丢官之虞。
抛开这政治上的事情不谈，从另一方面来讲，安大姨和何大人，也是十分不高兴何继岚和傅家子在一处玩。
傅大人是出了名的好男风玩兔子，在大雍朝，因为官员禁止嫖/妓，这就导致了小倌行业的兴盛，使男风很盛，而且，男人在外面玩兔子，便少了留下私生子的可能，不至于有野孩子乱了家族宗法，所以一般人家根本不管男人在外面好男风。
不过傅大人家里傅大人好男风，没想到几个儿子也是好男风，甚至有个儿子好得不愿意娶妻，成了官场的笑话。
安大姨和何大人可不想自己家里的宝贝儿子染上这样的恶习，是以禁止他和傅家子在一块儿玩。
安大姨道，“他哪里是在家里发奋用功读书呢，不过是这几日他的表哥表弟来了，在家里和他们一处玩呢。”
贾太太又介绍了李氏和安氏，两边都热情地见了礼问了好，傅太太一眼看到高挑的乔婉，就“哎”了一声，贾太太就又说，“这是乔家的女儿，叫乔婉儿，咱们看到她，都是觉着好看得很。”
傅太太道，“的确是好看得很。”
又凑着和贾太太说，“她就是那位乔举子的妹妹了，从妹妹可知，那位乔举子的确是一表人才了。”
她是朝贾家三姑娘说的，把贾家三姑娘说了个大红脸。
一阵客气之后，大家都又在水榭里坐了下来，继续听戏。
傅太太来也不是白来，而是带来了些京中消息，主要是说京中现在流行的衣裳样式，妆容，首饰头面等等，又夹杂着说了两句大皇子的儿子，也就是皇孙在皇帝面前很得喜欢的事，如此唠叨一番，也就到了午膳时候，傅太太留下来用了午膳，然后又坐了一盏茶时间，也就走了。
傅太太走了之后，贾太太也就收起了些之前的笑脸，在暖厅里坐着，和另外几位太太说道，“傅大人到了江南来，就是专为大皇子来拉拢江南官员的，但是咱们这种人家，最好是不要在这种事情上站队，站对了，是没有多大好处的，要是站错了，却是个大错处，这也就罢了，主要是现在就得惹了皇上的嫌。”
安大姨点头道，“现在朝中局势不明，怎么做都得瞻前顾后，这份富贵要保住，也不是容易之事。”
李氏则问道，“听闻现在几个皇子里，是大皇子气势最盛，皇上登仙之后，最大可能还是他登位吧，他占着个皇长子的名，也是名正言顺。”
贾太太瞥了李氏一眼，觉得她这话说得有些愚蠢，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大皇子的确是占着个皇长子的名，但是他的母亲呀……”
贾太太说到这里就隐而不言了，但是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大皇子的母亲身份太低，即使现在已经是贵妃，却依然无法掩盖其出身不好的事实。
贾太太又说，“要是皇上属意大皇子，那么，早就该立他为太子了，但是皇上却迟迟不立他为太子，恐怕就是心属他人了。”
李氏问道，“照太太所说，那皇上是心属哪位皇子呢，听说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都是有些分量的。”
贾太太摇头说不知，也许是知，但也不说，所以李氏也不好再问了。
乔婉跟着三姑娘在一起，坐在一边听几位太太说话，之后三姑娘先觉得无聊了，就要带乔婉出去走走。
乔婉就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三姑娘待乔婉不错，还专门拿了个暖手炉给她，然后又拢了拢自己身上的鹤氅，和乔婉一起在园子里散起步来。
外面已经颇冷，不过还没有到天寒地冻的程度，有早梅开了，梅香扑鼻。
走到一个池塘边的亭子里，三姑娘让丫鬟给收拾了里面的凳子，就让丫鬟退开了，自己和乔婉坐在里面，她问乔婉道，“听闻你父亲去得早，之后就是和母亲哥哥三人过日子，想来日子很辛苦吧。”
乔婉笑着说，“谢谢蓉姐姐的关怀，其实还好，算不得苦。”
三姑娘笑了笑，又说，“你哥哥……嗯……”
乔婉看她是想问乔璟的事情，大约又觉得不好问，所以才这样踌躇，乔婉就想她所想地说道，“家父去得早，哥哥作为家中长子，父亲去了，就要承担起家业，很不容易。加之他学习刻苦，几乎没有放松过自己，这些年，我并没见他有哪位相好，甚至任何心仪的姑娘都没有。”
三姑娘略微有些脸红，却故作大方和镇定，道，“那他可有说过我什么话。”
乔婉之前对三姑娘还有点成见，此时看她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又是害羞地问起自己哥哥，那些成见自然是全都消失了。
三姑娘也和她一样，对自己的将来，这样期待着，也这样忐忑着。
乔婉说道，“别看我哥哥在外面总是老成严肃，其实也是少年心性，他心里羞赧着呢，怎么好多说姐姐你。不过，也说过几句的。”
三姑娘红着脸目光灼灼望着她，“说了什么？”
“他说姐姐你文采好，性情好，会是良配。”乔婉略有些促狭地看着三姑娘，三姑娘更是闹了个大红脸，不再说话了。
贾太太要留安大姨她们用过晚膳再走，不过安大姨她们不好留到那时候，在下午就先走了。
她们走后，贾太太就对三女儿说道，“看到乔璟的母亲，倒是个温柔和善的人，话不多，却总是熨帖人心，你以后嫁过去，是这样的婆婆，倒是好的。而且看她家的小女儿乔婉，你和她倒是很能说话的样子，她也十四五岁了，马上就要说亲嫁人，你嫁过去了，倒不用操心姑嫂关系。”
三姑娘已经没有太多害羞，点点头道，“女儿明白。”
贾太太又说，“被乔太太带着的那个小姑娘，七八岁的那个，听说是乔家四房的女儿，没了爹娘，就养在乔太太身边的，想来你嫁过去了，她也不能在你跟前来怎么着，只是没想到这个乔太太的确是个心肠好的，将小叔子的女儿也养得这般好。”
贾家在这边说乔家，安氏带着乔婉回家后，也是在谈论贾家。
在安氏的房里，安氏让别人都出去了，才对乔婉说，“贾家的确是门第高，那位三姑娘也是有些心气的，不知到时候嫁过来会如何。”
乔婉安慰她道，“母亲，我倒觉得贾家的三姑娘不错，她的确是心气高，不过也正好因为心气高，而且文气重，大约是在管理商铺和家事上帮不上什么忙，但这种人也不是心眼多爱算计的，也不会让你难做。再说，我看哥哥答应这门婚事，是希望攀上贾家这个枝头的意思……”
说到这里，乔婉就轻叹口气住了嘴，安氏也沉默了下来，自家儿子，她怎么不了解呢。
两人一时都没了言语，又过了好一阵，安氏才说，“等你哥哥回来再说一说，咱们家就要去下聘了。”
乔婉想，看来此事就要这样定下了。
☆、第九十二章　理由
第九十二章
乔璟晚上又是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的，回来后先去给安氏请了安，安氏留他在房里说了好一些话，这些话无非是这一日在贾家的所见所闻，贾家如何，贾太太如何，三姑娘如何，以及前几天换了生辰八字，再过一阵子就要下聘之事。
乔璟作为家中长子，父亲过世，自己的婚事，自己也是能够做主的，所以也是丝毫没有害羞，镇定而严肃地和母亲谈论自己的婚事，就像是在谈论任何正事一样，里面没有多少感情，也没有多少期待，只是在说一件普通事情。
安氏看他这样，其实有点担心，最后乔璟要告退出去时，她就又说了一句，“要是你只是觉得贾家的门第高，想要将女儿嫁给你，我们家没法说不，就应下这门婚事，而你自己并不欢喜，娘是希望你欢喜的，要是你真对贾家三姑娘没意思，即使得罪贾家，娘也能去拒绝了这门亲事。”
乔璟些微愕然，说道，“母亲，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觉得这门亲事不好，也没有不喜欢。”
安氏不相信，道，“那为何这几天见你并不高兴。”
乔璟沉默着垂下了头，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略微忧郁地淡淡说道，“我这几日去了几次寒山寺，想去找些大伯的消息，但是却没有任何消息，恐怕大伯是真的早就死了。想到我们家为鱼肉，别人为刀俎，我们什么事也没做，却生生落得这个样子，要是那歹人发现我们家还有威胁，再要对我们家出手，我们恐怕是没有法子抵挡的，母亲，之前没有对你说过，但我近日好好想了，觉得也该对你说一说。”
安氏想到乔家大房四房的家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