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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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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气的是你,不是我。”玉清急道。
  “我没生气,我可不像你那么喜欢生气。”
  玉清噌的一下怒气上涌,霍然转身,盯向高演,冷笑道,“高演,我明白我的身份,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但你不要以为对我有恩,我就会对你曲意奉承,仰你鼻息。”
  玉清一说完,几个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高演却是目光沉静。“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避开高演的目光,玉清努努嘴嗫嚅道,“真不知道这段日子抽的哪门子的疯。”
  “是有点抽疯,”高演自嘲含笑,侧首看到苗氏的屋里亮着灯,对玉清道,“逐溪和迎蓝不在,不如让苗氏服侍你休息。”
  “不用,”让苗氏服侍她,她可不敢消受。玉清看着高演,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我看,苗氏还是去伺候王爷吧,本宫担心,王爷没人伺候会不习惯。”
  说完,玉清得意的向房间走去。看着玉清背影,高演扬扬眉,浅浅一笑,回了房间。
  不日到京城郊外,马车停了下来。玉清下了马车,向河对面的安济镇望去,似乎能瞧见落雪轩门前的那棵梨树。
  “我陪你一起去。”高演走来,微笑道。
  “不必,”玉清目光淡淡,没有悲喜,“苗氏和姜氏还在车里等着王爷呢。” 
  高演轻挑剑眉,“别生气了,我都不生气了。”
  “你不生气,我就不能生气了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玉清道,“可惜啊,你不是州官,我也不是百姓。”
  “那是自然,你是常山王妃,就是州官看到你也要跪拜行礼,”高演拉起玉清的手道,“走吧。”
  他柔声如煦,融在他温柔的目光里,玉清微微一笑,跟着他向落雪轩走去。
  门扉吱呀一声打开,屋内的四方桌呈现眼前,凳子倒落在地。内屋的床铺,悬挂着一半的床帏,信手拂过,荡起无数细小微尘,“娘应是挣扎一番才被掳走的。”
  “玉清,你娘已经没事了。”高演疼惜道。
  妆台上的梨花玉簪静静的躺在那里,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玉清酸楚,“娘不在这里,玉簪也黯然无光。”拿起玉簪,拭去轻尘,莹白的梨花渐渐映出了娘的笑颜。
  屋外两边的花圃已杂草丛生,唯有梨树依旧,玉清叹道,“春风柔软却有力,犹如剪刀,裁剪出朵朵花骨。娘亲远在抚州,没有梨树和玉簪作陪,过的可好?”
  “等方便时,我就陪你去看你娘。”高演柔声道。
  玉清点点头,“娘在那里,家在那里,这里已不是我的家,我们走吧。”
  离开落雪轩,玉清没再回头看一眼,就上了马车。再下马车,抬眸处却是一惊,原以为是王府,没想到却是相府,不解的看向高演。
  “既然知道你娘不见了,岂有不兴师问罪的道理?”高演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玉清佩服道,双手敛于腰前,目光轻扫府门前左雄右雌的两座石狮,最终落在兽环朱漆的大门上,这里便是父亲的家。
  守门的家丁不识玉清,不让玉清进去,说要前去通报。
  “这里到底不是我的家。”一怒之下,玉清就闯了进去。另一个家丁欲要阻拦,触到高演的目光,一阵寒栗,又退了回去。
  未到父亲书房,兰苑中,却见到两个俊朗的男子正在围案对弈。玉清一愣,“八爷,九爷?”
  九爷走来,目光熠熠的望着玉清,看到随后而至的高演,神采瞬间消失,徒留忧伤和一抹道不明的情绪在眼底,“六哥,你们来了。”
  高演点头微笑,“玉清,他是老九,长广王高湛,你们认识的。”
  “你们何时到的?”玉清问道,目光移向八爷,那八爷就是华山王高凝。
  “几日前就到了。”高湛望着玉清。
  高凝似是未见到高演到来,依旧执子落子。高演向前与高凝寒暄,玉清讶然的看着高演的举动,没想到高演如此主动。回神时触上高湛炽热的目光,低头避开。
  玉清方要与八爷见礼,就听到大姐和二姐的说话声。两人大肚翩翩,笑若春风,连带一侧的芳丛也随风荡漾。
  “大姐,二姐,”玉清走向前去,随即送上玉簪,“恭喜大姐和二姐。”
  琇芝打开玉簪,“这个玉簪还挺特别的。”
  “三个并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一支玉钗?”珮芝问道。
  “大姐真聪明,”玉清笑道,“八爷可真有福气。”
  珮芝抿唇一笑,不置一言。
  “大姐,你别不信,”琇芝笑道,“我和玉清是皇上赐婚,你可是八爷主动向皇上求娶的。”
  “别羡慕大姐,九爷对你不好么!”玉清打趣,见琇芝满目幸福,“我记得去年你身披嫁衣时,可是一脸的笑容。”
  “对了,玉清,你们何时候到的?”珮芝问道。
  “刚到。”
  “刚到?没有先回府么?”琇芝问道。
  “找爹有事。”想起正事还没做,玉清转身向书房冲去,却见父亲与大娘沿着回廊款款而来。
  胡相与胡夫人见玉清立在苑中,相视一望,心中暗暗思忖。
  “爹,我娘呢?”玉清淡笑,期期望着宋相,“是接到府中了么,我想见见娘?”
  胡相一脸愁容,沉默良久,“玉清,你娘……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虽然早已知道是这个答案,但听到父亲如是说,仍是一惊,目光掠向父亲,冷冷而望,“爹,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娘么?”
  这句话是说给胡相听,却更是说给胡夫人听。
  “你这是什么话?”胡夫人斥道,“脚长在你娘身上,你娘自己要走,与我们何干。”
  闻言,玉清不怒反笑,“看来大娘知道我娘去了那里,就请大娘告知我娘的去向。”
  “我……我怎么知道。”胡夫人触到玉清目中的寒光,别过脸去。
  玉清陡然沉脸,“大娘既是不知,又怎么知道我娘是自己要走?” 
  几位王爷立在一旁,虽已是姑婿,但总归是家丑,胡相轻咳一声,“玉清,我已经派人去寻你娘,勿要再为这些事为难你大娘。”
  玉清冷笑,越说心中越是酸楚,“看来娘失踪的事,在爹的心里算不上大事。爹如此不在意娘,当年为何要让娘进门。进了府,又逐出府,现在又不闻不问,就算娘出生卑微,爹也不能这样轻贱于娘!娘到底……”
  见玉清越说越不像话,胡相满面愠色,愤怒难遏,扬起手掴向玉清,却被高演生生扣住。
  高演放开胡相的手,恭敬道,“岳父大人息怒,玉清也是担心岳母大人的安危才会如此。” 
  “玉清娘失踪,我确有责任,”长长叹息,胡相目有愧色,玉清的娘与外界素无恩怨,她的失踪,不像是被人掳走,更像是被人救走,转而对高演笑道,“小女自幼任性,日后还请王爷多多包容。”
  “岳父大人多虑了,小婿从未觉得,”高演朗声一笑,自嘲道,“常山王府上上下下都很信服玉清,现在府里的人只知道有玉清,都不知道有小婿。”
  胡相目光几度变幻,片刻归于平静,“王爷如此宠爱,是小女之福。”
  “岳父大人,此言差矣,”高演敛去笑容,目光灼灼的望向玉清,正色道,“能娶玉清为妻,实则是小婿之福。”
  融在高演的目光中,玉清难以分辨高演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是心中有暖泉缓缓流淌。
  胡相讪讪一笑,不再接话,目光不露痕迹的扫了一眼两人,暗中思忖着高演这些话的分量和含义。
  “娘若没事便罢,娘若有任何闪失,我绝不罢休。”玉清言语轻飘,淡淡的扫了一眼大娘和爹,信手折下一朵兰花,揉搓成泥,落成一地金黄。
  心中莫名酸涩,移步离去,素白广袖卷起烟纱披帛,萧索自地而起漫卷身后,纷纷落英飘落残红一地,落入高演的眼底,微微一凛。
  相府外,高演牵起玉清的手登入车内,“你没事吧。”
  “没事,今日谢谢你。”
  “谢我什么?”高演含笑道。
  “谢谢你说常山王府里的人只知道有我,不知道有你,”玉清诚挚道,“你这么抬高我,又称我娘为岳母大人,我相信从此以后,相府上下没有人敢再怠慢我和我娘,包括爹和大娘。”
  各位藩王在京中都有府邸,只是规模远逊于封地王府。
  鎏铜涿弋,朱红大门,两侧廊柱绘彩错金,高峙庄严,翘角飞宇,檐上碧玉琉璃生光,与匾上常山王府几个金漆大字,映在春阳金辉之中,流光溢彩。
  立在门口,玉清不得不感叹,这份威严较之朔州的王府,犹过之而无不及,到底是京城繁华,让人流连。
  大门缓缓敞开,侍婢鱼贯而出,匍匐跪地,恭迎王爷和王妃。
  身在朔州,她或许可以自欺欺人,依旧是独自一人;跨入眼前的大门,便是昭告世人,此后她就是常山王妃,无论生死,是人是魂都要留在王府之中,天下之大,除了王府,她无处可去。
  “一年前,我还是不为人知左相千金,是凝香楼的学徒,也是花间亭里的小二;有娘亲、兰姨和墨雪,还有一个爹,”玉清清幽道,“一年后,我成了王妃,一下升到云端……”没有欢愉,惟有高处寒意,只剩伶仃一人,身边的人不是抛弃了她,就是被迫离开。
  他们依旧是他们,而她不再是她,事易时迁,变变幻幻中,她更了姓,易了心,也换了笑颜。
  抬眸处,轻云蔽日,洒落的光辉,淡淡匀匀的消隐在尘埃之中。
  手背有着一个人的掌心温度,缓缓传入心脉,高演轻柔坚定的声音传入耳中,“还有我。”
  三个字淡淡的吞吐在他的唇齿之间,犹如纶音佛语稳住了她的心神,攥紧的拳头渐渐舒展,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之中,清澈透亮的双眸上渐渐升起薄雾。
  

  ☆、翠叶红蕊满园□□  繁花似锦一如去年

  绿衣红裳,一片姹紫嫣红,罗裙逶迤,轻纱披帛拂过花丛,彩袖扑蝶;莺声燕语,绢帕掩唇娇笑,眉目下尽是风情。
  满园百花在美人面前暗自失色,兀自垂落,乱红随风漫卷,倾洒庭院,只留余香缭绕玉清鼻尖。
  “翠叶红蕊,又是满园春光,”玉清道,“王爷可是艳福不浅啊。”
  进京已有时日,皇上和太后一直未有召见,美姬却是隔三差五的送来,有太后送的,有皇上送的,有大臣送的,还有爹送的。
  “这也是托王妃的福。”高演拱手道。
  爹说堂堂王妃身边怎能没有两三个侍婢随身伺候,特意送来两个伶俐的丫头,供她使唤。送来就收着吧,这王府上下,烦碎琐事,粗重杂活总要有人去做。
  “爹怎么没问逐溪?”玉清捡起地上残红,放在鼻尖,轻轻嗅着。
  花阴旁,高演懒懒的躺在藤椅里,微阖双目缓缓睁开,挑眉看她,“你说呢。”
  兰苑中,高演谈笑之间,看似戏言,却也倒出实情,爹相信她已经站在了高演这边。更何况现在娘亲失踪,她也不可能再听命于爹。
  手上残红捻作成泥,随手一扬,落成红雨,“这满园□□,你慢慢消受。”
  转身之际,轻罗披帛已缠绕在他的修长手指之间。高演起身,披帛玩弄掌心,“花团锦簇,百卉千葩,春光固然是好,只是,若有野藤蔓延,务必要连根铲除。”
  高演眼中隐隐浮出杀气,玉清只觉背脊渗出寒意,“若是无根浮萍呢?”
  “既是无根之物,焉能得久,清去便是;若是留着,反而不能得见鱼戏莲叶间的乐趣,”将披帛握在手心,负于身后,高演侧目微笑,“铲除也好,清去也罢,就劳烦王妃多多费神,王妃对付翠叶红蕊向来很有一套。”
  被高演戏谑的够呛,用力扯下高演手中的披帛,轻轻掷于身后摇曳于地,对着高演颇有意味的嫣然一笑,款款走向百花丛中。
  众人见王妃走来,俱是一惊,匆忙伏身叩拜,屏住呼吸,深怕惊扰了眼前的绝色。进府已有些时日,却第一次面见王妃,有几次都是从远处遥遥远望,只见发髻高耸嵯峨,身姿曼妙,今天才得见真容。
  “拜见王妃。”
  “王爷在回廊下面等你们,还不快去。”玉清缓缓开口,目光扫向众人,娇羞低眉,窃喜之色,全然落入眼底。
  众人起身,缓缓走向回廊,步伐渐渐细碎轻快,彩袖披帛翩翩,宛若蝴蝶起舞。
  玉清喟然,这些女子,以为进入王府,进入侯门贵胄之家,就可以攀附凤枝,以为得到王爷的一丝的垂怜,就可以衣食无忧,跃居人上。殊不知,高演早已为她们想好了去处。
  出了王府,玉清来到了那片树林,那棵参天大树依旧阔叶如扇,树干上两个“正”字清晰可见,玉清伸手抚过字迹,十日的相处浮过眼前。
  离开树林,玉清向花间亭走去,未到花间亭,就见桃树下立着一个丽影。桃花嫣红,枝桠交错依旧——想必这里就是当年大姐遇到霍大哥的地方。
  “大姐。”玉清轻唤。
  “玉清,你来了,”珮芝看着桃花,“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时隔一年而已,我们都变了。”
  “大姐越变越美了,又有了孩子,”玉清笑道,“你现在行动不便,云葵呢,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在身边伺候你。”
  “病了,还在平州。”珮芝淡淡的说道。
  玉清上前搀扶珮芝,凝霜般的玉臂上几道结痂长痕怵目惊心,“这是怎么回事?他打你?”
  “没有,”拉下广袖遮住伤痕,微微笑道,“他怎么会打我,来之前,被猫抓伤的。”
  见珮芝转过脸去,玉清知道多问无益,两人向桃林深处走去。
  花间亭外,众人重重围观,接踵擦肩,争相眺望花间亭里的风采。
  绕过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花间亭里,几位爷锦袍华服,亦或丝衫广袖,迎风而立,愈加隽逸;撷玉坊的歌姬,淡扫蛾眉,双目浓浓含情。
  珮芝道,“抛开繁花娇艳,花间亭里自成风景。”
  “春光涟漪,一如去年。”玉清说道,与珮芝立在梨树下。
  弦歌之声方歇,掌声四起。
  “秀秀姑娘的歌声如清涧溪水,宛转袅袅,又如黄莺出谷,遏云绕梁,当真玄妙,”四爷赞美道,语音转而淡淡,“只可惜少了依依姑娘的琴声……”
  秀秀低眉一笑,“姐姐的琴声堪比天籁,旁人无法企及,”转而向六爷微微欠身,“六爷今儿怎么没将姐姐带来,奴家很想念姐姐。”
  六爷呷了一口茶,扫了一眼四爷,浅笑道,“我也想让她来,见见故人,可惜她病了。”
  “病了?”秀秀惊讶道,“是何病?”
  “说是头疼,已请大夫为她诊治,应无大碍。”
  “姐姐原来是旧疾犯了,”秀秀沉思片刻,低语道,“奴家想去瞧瞧姐姐,不知是否方便?”
  “随时恭候。”六爷淡淡一笑。
  秀秀娇羞低头,双目含情偷偷飘向六爷。
  四爷目光闪动,爽朗笑道,“我有个提议,不知六爷意下如何?”
  六爷神态从容,“四哥的提议定是为了我好,洗耳恭听。”
  “不如让秀秀姑娘与依依姑娘作个伴,一来全了她们姐妹情分,二来也多了一个人为你红袖添香,岂不两全。”
  八爷与九爷相视一望,嘴角挂出笑意,目光转向六爷。花随风起,众人静默,均在等待六爷的回答。
  六爷起身,款步走向梨花树下,对着树下的玉清微微一笑,牵起她手,道,“你怎么才来!”
  “有事么?”玉清看着高演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高演向珮芝点头,拉着玉清向亭中走去,面若春风,低语道,“翠叶红蕊就交给你了。”
  玉清笑看高演,甩下一句,“府外的我可不管,你自己解决。”
  “也行,”高演挑眉,“那就先带回府里。”
  “你。”玉清狠狠瞪了高演一眼。
  两人携手走入花间亭。玉清对着四爷,欠身行礼,“弟妹见过四哥。”
  四爷讶然,没想到面前的绝色女子竟是去年送香糯紫薯糕的小二,更没想到的是,她竟是宋相的女儿,高演的王妃,“原来是六弟妹,失礼,失礼。”
  “我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六弟妹,只怕惊醒了不少女子的春闺梦,我可是罪孽深重啊,”玉清低语,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高演,“别想拿我做挡箭牌。”
  高演笑笑,扶着玉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站在一旁,端起茶盏奉至玉清的面前,让众人倒吸一口气。
  见他在众人面前如此恭敬,玉清立时明白棋差一招,这个厮太狡猾。众人见他对她毕恭毕敬,定会想到秀秀姑娘能否进府,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没想到高演会在众人面前,如此之快的降低姿态,倒一时没了主意。瞟了一眼高演手中的茶杯,玉清并未伸手去接,既然他愿意放低姿态,那就放的再低一点,谁让他要她帮忙。
  众人见玉清未接,更是一惊。八爷、九爷和四爷震惊之余看向六爷,想知道六爷如何收场。
  高演见玉清未接茶杯,心中明白玉清之意,也不介意,片刻之后,将茶杯放回原处,又将香糯紫薯糕送至玉清面前,动作流畅体贴,没有任何的尴尬和不堪,反而每一个动作都是温情,从容洒落。
  “香糯紫薯糕里添了新鲜的桃花,你尝尝。”高演言语轻柔,如薰风习习。
  “你倒是顺杆子就下。”玉清含糊一句,到底小瞧了他——他行事洒脱不羁,怎会拘于小节。
  高演俯身低语,“姿态放的再低一点我都无所谓,只要能配合你,我很乐意。”
  玉清鄙视的看了一眼高演,转身笑看众人。将香糯紫薯糕放入嘴中,桃花香味瞬间缠绕齿间,“桃花清香,确实为香糯紫薯糕增色不少。去年就已尝过,没想到今年再尝,香甜之味尤胜去年。”
  高演放下玉盘,对着玉清淡淡一笑,顺手递上一杯青梅酒,“古人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人生惬意,令人神往;今日你先品香糯紫薯糕,再饮青梅酒,比之古人如何?”
  玉清并不回答,纤长玉指,接过莹白羽觞,酒水浟湙,自成风景绝佳处。
  

  ☆、斗红蕊玉清成悍妇  得美名高演传惧内

  花间亭中新人与旧人,欣赏的都是眼前风景,谁会挂念往年景色。秀秀见雍容澹雅的玉清,双眸期切望向四爷,四爷却似浑然不知,依旧望着高演和玉清,“今年桃花,娇艳尤胜往年,让人流连,六弟,我说的可对?”
  高演不答,只是淡淡的看向玉清,玉清会意,抬眸讳若莫深望向四爷,笑道,“桃花灼春烂漫,确实让人流连,只是,流连就好,切莫忘返,四哥,弟妹说的可对?”
  四爷扬眉一笑,点头称是。
  桃枝交错,玉清伸手折下一朵桃花,把玩于手指之间,神态悠然,“桃花固然娇艳,但总是不及牡丹和芍药绰约,登不了大雅之堂。”
  珮芝与琇芝相视一笑。琇芝说道,“牡丹素有国色天香,花中之王的称号,而芍药娇容,历来被文人墨客称为花之宰相;一王一相,岂是桃花可比。”
  众人也渐渐明白了三位佳人言语之间的意思,刷刷的将目光射向秀秀。
  “各有千秋而已,”秀秀讪讪一笑,心中气结,淡淡道,“更何况,牡丹也好,桃花也罢,总有凋谢之日。”
  秀秀微微抬头看向玉清,身份贵贱有别又如何,若说女人如花,都会有色衰的一天。
  言语中的锋芒已经直抵玉清,众人的目光齐聚在玉清身上,看她如何抵挡这一锋芒。
  珮芝与琇芝紧张的望着玉清,八爷和九爷神情期待。四爷面含微笑,一派儒士文雅,只是眼底滑过幸灾乐祸之色;倒是六爷依旧是浅浅淡淡的微笑,端着羽觞,悠悠品尝,对于玉清与秀秀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全然不觉。
  玉清目光掠向秀秀,不动声色自下而上的打量,目光最终落在秀秀的双眸之上。
  秀秀被玉清打量的局促不安,触上玉清的目光,心中渐渐怔忪,手猛地攥紧,玉清的目光像似一道利剑,穿过她的双眸,直抵她的内心,方才的锋芒在玉清的凤眸厉色之下,荡然无存。
  “是花都有凋谢之日,或长或短而已,话虽如此,但又有不同,牡丹贵为国色,即便落为芳尘,仍叫百花低首膜拜,”玉清淡淡一笑,手指缓缓抚过娇艳的花瓣,轻轻一抖,一朵花瓣夹在她的玉指之间,“桃花若能安分的盛满枝头,倒也花团锦簇,若是想随风起舞争艳,只不过是满地残红。”
  玉清手微微一松,指间花瓣随风飘舞,旋转落地,一片,一片……片片落地,玉清轻移莲步,双足似不经意间踏上残红。抬眸仰望,双瞳幽深,如墨点漆,逼的桃花失色,阳光无痕。
  秀秀看着一身清然高洁立在天地之间的玉清,心中怔忪,剥落的花瓣似堵在喉间,一时无法呼吸,再看玉清双足踏在乱红之上,似踩在她的胸口之上,猛地一窒。
  阵风拂过,带起乱红无数。玉清愣愣低眸,望着满地残花,幽幽说道,“都说红颜薄命,殊不知,残红比之红颜更为命薄。”
  秀秀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个泥塑人儿,呆呆的望着地面。四爷轻声一笑,“今日是来赏花、品酒、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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