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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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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经常来,我就不会饿死了。”文邕道。
  “四哥,你也该成家了,娶了妻子还会担心饿死么,”玉清一脸笑意,“四哥可有看中谁家的女子?若是有,跟我说一声,我帮你穿针引线。”
  文邕淡淡一笑,心中有说不尽的惆怅,玉清从未明白过他的心意,她的眼中也从未有过他。
  “高演怎么不跟你一起来?”文邕岔开话题。
  “他啊,好像很忙,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有好几日没看到他了,”玉清泄气道,转而望向文邕,笑道,“所以今儿有空,特来瞧瞧你。”
  “你哪里是有空,”文邕揶输道,“你是因为高演不在身边,百无聊奈,这才想起我。”
  被文邕一语点破,玉清抿唇一笑,不以为意,确实是因为高演不在身边,觉得无聊,才想起文四哥。
  回到王府后,玉清径直去了清园水榭。这些日子,天天来这里,偶尔一两次能遇到高演。高演总是行色匆匆,说不了几句话便会离开。
  空气中微微有些湿意,碧水之上渐渐升起轻雾,淡淡白雾轻笼下的莲花,隐隐间透出羞赧,似一个美人,轻纱遮面,欲说还休。
  玉清伸手折下莲花,放在眼前端详,不免后悔,被折下的莲花失去生机,没有妖娆,惟是粉红浅白而已,不如远处的莲花,摇曳在碧水上,风姿绰约。只是若不折下,又怎能看清楚莲花本色,轻雾烟纱中的莲花朦胧飘渺,似虚似幻,太不真实。
  玉清抬眸,看见回廊迂深处,淡淡轮廓穿过轻烟白雾盈盈而来,一袭碧绿罗裙,渐行渐至,是依依。
  依依上前向娘娘行礼,“王妃还没休息么?”
  “睡不着,”玉清淡淡一笑,随即觉得失言,这几日高演不常在府里,她便睡不着,这无疑不是告诉依依,她心里念着高演。
  依依见娘娘手中的莲花,“王妃喜欢莲花?”
  玉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素来对花花草草一般,有就多赏几眼,没有也无所谓,并非不喜欢花草,而是伺候花草太麻烦,当然,除了梨花。太多的姹紫嫣红,会让人炫目,所以她喜欢清园,而不是萃锦园。清园幽静,满目苍翠,更让她心中舒缓。
  “你呢?喜欢么?”玉清问。
  依依浅笑,目光中掠过一丝苦涩。
  玉清自解道,“莲花孤洁,出淤泥而不染,谁能不喜欢。”
  “是么?”依依淡道,“都道莲花品质高洁,不染纤尘,可又为何立在淤泥之中?不觉的可笑么。”
  玉清哑然,凝眸望向依依。依依幽幽的目光望着飘渺碧水,竟似一朵莲花摇曳在湖水上,散着淡淡的忧伤,“你说的有道理,明知立在淤泥之中,却要以高洁的姿态傲然尘世,确实有些可笑。只是,心中出尘,又何必计较立在何处?”
  依依淡笑,“王妃说的也是。”
  “文人雅士总喜欢将女子比作花,殊不知,天下女子有如花的容颜,世间百花却无女子的真性情。”玉清说道。
  “是啊,女子情怀占尽天下的千娇百媚,”依依望向王妃,目光滑向王妃手中的莲花,“只是女子终究如花,不堪一折,都是薄命。”
  “草木一秋,人生一世,自然万物之理,怎能说是薄命,”玉清回望依依,笑道,“你不过桃李之年,正值芳华,为何总烦恼这些。你我同为女子,千万不可轻瞧了自己,妄自菲薄。”
  “奴婢出身青楼,卑微低贱,怎能与王妃相比。”依依目光幽深,飘向池面,“巫山云雨花蕊破,秦楼楚馆金针断,奴婢自幼就需学会逢人迎笑,曲意奉承。”
  玉清看向依依,幽深的目光中没有痛苦,没有怨恨,有的只是飘零和无尽的茫然……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王爷待你不错,” 玉清心中不由的苦笑,一直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却在劝慰高演一个侍妾。 
  “王爷待奴婢是不错,”依依苦笑,望向天空,“奴婢能脱离青楼,现如今又有个安身之处,已是上天眷顾,只是……”
  “只是什么?”玉清问道。
  “没什么,”依依一笑,方才苦涩霎间消失,“王妃喜欢王爷么?”
  玉清微愣,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的问出来,随即淡淡一笑,点点头,“你不喜欢么?”
  “我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资格谈论喜不喜欢,只要王爷不厌烦我,就已经是我的福分。”依依淡道。
  “天下女子,身份贵贱虽有不同,但喜欢一个人的权利任谁也剥夺不了。” 
  依依望向王妃,目光中有些动容,“王妃说的是,毕竟喜不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情,就是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看来,依依也很喜欢王爷。”玉清笑问,心中却是一阵酸涩。
  “是的,奴婢喜欢王爷,”依依浅笑着,渐渐的笑意深浓,如春风拂过碧水。
  玉清看着依依唇边的笑容,和投向远处的目光,忽然觉得依依口中的王爷,不是高演,或者说不仅仅是指高演。
  “能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玉清说道,心中不敢想象,一个人若是没有七情六欲,亦或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是啊,心里住着一个人,虽有牵挂,却也有着说不尽的欢喜。”依依目光幽远,片刻后,目中闪过星光,问道,“奴婢记得王妃身边有个丫头叫墨雪,怎么没有带过来?”
  

  ☆、聊莲花玉清劝侍妾  品佳酿高演再中毒(下)

  玉清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提起墨雪,“我娘身体不好,便让她留在了我娘身边。”
  “原来如此。”依依微不可察的叹息,双眸也暗淡下来。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个丫头。”玉清想到墨雪,心中也是牵挂,高演说救下娘亲和兰姨时,没有看到墨雪,那墨雪呢,去哪里了。
  “奴婢有一个妹妹,与她颇有些像似,也是一般大的年纪。”依依幽幽说道。
  “是么?”玉清问道,“那你妹妹呢?”
  “失散了,”依依说道,“七岁那年,家乡遭遇洪水,逃荒的路上,她走丢了。”
  “可有找过?”
  “我发疯的找,也没找到。”依依呆呆的望着池中碧水。
  “继续找,一定能找到,”玉清说道,她不喜欢说一些吉人自有天相之类安慰人的话,她只相信坚持就有希望,静默片刻,微笑道,“来,我请你喝酒。”
  玉清令人端来桂花酿,与依依对饮。她知道依依有心事。在这个王府,她的心事可以与逐溪倾诉,与高演倾诉,可是依依却无人可以倾诉。依依对她倾诉,是因为依依相信她,至少目前,她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她相信,今晚依依是特意来找到她的,绝对不是偶遇。
  “喝酒怎么也不带上我?”人未到,声音已朗朗而至。高演一袭雪白长袍,与白雾融为一体,踏着轻烟,翩跹而至。如一朵娇白的梨花,湛然若仙的来到玉清面前,敲了一下玉清的额头。
  玉清微愣的凝视高演,一直觉得娘亲才能撑得起这占尽天下白的梨花之色,没想到高演与娘相比,一点也不逊色。堆霜砌雪的白色落在高演的身上,更显得他清濯出尘。
  “是你自己来迟了,能怨谁!”玉清笑道。
  依依在一旁,已将羽觞斟满,递给高演。
  高演见是依依,微微一怔,方才只注意到了玉清,竟没有注意依依也在场,“这桂花酿真的不错,依依,你今天算有口福,她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今儿我也是第二次喝着。”
  “说的我好像很小气似的,”玉清故作生气,“有本事你别喝,还给我,我就是小气。”
  说完,玉清伸手就去抢,高演眼明手快,身形微转。玉清抢到手时,羽觞已是空空如也,一滴未剩。
  依依饮完杯中的酒,在一旁抿唇而笑。这个时候的清园水榭,她已是一个多余的人,心中自嘲,不止在水榭,就是在这个人世间,只怕也是一个多余的人。俯身行礼,“王爷王妃慢用,奴婢先告退了。”
  高演淡笑道,“去吧。”
  玉清望着依依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怜惜,虽然她不知道在依依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想到高浚亲手将依依奉送给高演,就为依依难受。那是怎样的锥心之痛,那一道道伤只怕要刻进骨髓。
  “高演,”玉清轻唤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放心,只要她安分,我答应你,绝不为难她,”高演冷酷一笑,一手扶着栏杆,一手端着羽觞,慢饮一口,放下羽觞,拉着玉清的手双双坐下,“玉清,你娘已经离开抚州。”
  玉清一惊,“为何离开?”
  “山道年死了。”高演答道。
  “死了?”玉清震惊,“怎么死的?”
  “年纪大了,死也正常。”高演说道,一开始也以为山道年的死不同寻常,但霍仲庭查过之后,并没有异常。
  “那我娘呢,”玉清望向高演,“你是不是将她送来朔州?”
  “没有,”高演握紧玉清的手,怕她激动,“我让霍仲庭送你娘去悬剑堂,由梅汐照顾她。”
  “为什么?”玉清凝望高演,看着高演紧蹙的双眉,明白娘不能来朔州,朔州遥远,路上多有不便。而且娘在悬剑堂远比在朔州王府安全,爹要是知道娘还活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可不可以去看我娘?”
  高演见玉清已想明白,嘴角露出笑意,“等明年开春时,我陪你一起去。”
  “真的?”玉清笑望高演。
  “真的,”高演笑道,“去拜见岳母大人,也是应该的。”
  玉清凝视高演,抿唇笑道,“高演,谢谢你。” 这几日高演应该就是为娘的事,常常不见人影。一开始不告诉自己,是怕自己担心,想到这里,玉清有些懊恼自己,方才心里还埋怨高演。
  看到玉清凤眸中闪过歉疚和自责,高演笑道,“打算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你,我就怎么谢你。”说完,玉清轻咬了一下唇,这句话说的是不是太满,不由得低下头。
  玉清娇俏的模样,落在高演的心里,荡起涟漪,不觉得俯身下去,鼻尖触到玉清的鼻尖时,心中猛地惊醒,又乱了心神。不露痕迹间,将唇滑到玉清的耳边,“记住你今晚说的话,我会给你机会。”
  玉清偷偷抬眸,瞧了高演一眼,又深深垂下头。高演本就俊美的脸庞,在轻烟中,带着如此魅惑的目光,竟显得有些妖娆。
  见过高演后,玉清心中很安稳,一觉睡到天亮,做梦也是甜的。从梦中醒来,玉清伸伸懒腰,方要起身,却见迎蓝闯了进来。
  “娘娘,娘娘不好了,”迎蓝一脸惊慌,双眸湿润,“王爷,王爷又病了。”
  玉清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中抽紧,现在离入冬还有些时日,怎么又病了。在迎蓝的帮忙下,穿好衣服,未及洗漱,便冲到了高演的寝居。
  寝居里,闾丘策、元仲廉、孟达、逐溪、依依都在。还有一众侍妾,见到娘娘前来,立时停止了哭泣。
  玉清越过众人,走到榻前,高演沉睡的像个孩子,面色苍白,犹带病容。伸手握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如削,惟有掌心带着温度。触到他手背的水珠,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流下了泪水。
  自从太后去世后,她的心就一直被团浓雾堵着。害怕这一天,可这一天偏偏还是来了,还提前来了。心中的那团浓雾瞬间变成无数的冰凌,一根根的插在心上。
  玉清拭去泪水,瘫坐在榻沿,抬眸望向闾丘策。
  闾丘策眉头锁紧,双眉间川字深刻,不动声色的目光对着众人扫了一圈,才迎上娘娘探究的目光。
  玉清立时明白,走到闾丘策身侧,冷冷道,“你随我来,其余人都留在这里,直到本宫回来。”
  除了身边的这几个人,她谁都不信,包括依依。这些侍妾之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存有异心,事发突然,不能再有一点差池,她要知道她们的一举一动。
  玉清说完望了一眼元仲廉和逐溪,两人会意点头。
  尚药司内,浓浓的药味弥漫着,似化不开的重雾,飘进玉清的心扉,莫名的心慌。
  “还未入冬,怎么就病了?”玉清问道。
  闾丘策躬身道,“不是病,是中毒。”
  “方子不是已经给你了么,怎么,还没研制出解药?”玉清望向闾丘策,见闾丘策凝重的目光,蓦然怔忪,“中毒?不是之前的毒?”
  闾丘策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方子,递给娘娘。
  玉清接过方子,正是上次她给闾丘策的方子,“怎么,这方子有什么问题?”
  “当日老奴拿到方子后,就一直在研究,直到三日前,才明白王爷为何年年需要藤花,”闾丘策指着药方说,“这几味药虽是奇花异草,毒性并不大,王爷在宫中的那几年,太后年年赐药,毒性虽不大,却入了心脉,以致于王爷年年发作。藤花有毒,却是解药,也是这几味药的药引,解毒之时,引发体内之毒,因此,王爷每次服下藤花后,没有三五天不会醒来,醒来后,也会患有咳疾。”
  “可有找到解毒之法?”玉清问道。
  “这几日刚刚有了头绪。这几味药虽是□□,但相互之间也是解药,只要在炼制时,将这几位药的次序转换一下,便可以除去王爷身上的毒。”闾丘策说道。
  “难怪看当时的方子,就觉得奇怪。”玉清回想当时,辨认汤药,就觉得哪里不对,若不是她翻阅过药集略方,都不敢确定是这几味草药。这几味草药正如闾丘策所说,是奇花异草,世间难得,每年只有几株,全部作为贡品入了皇宫的御药局,“现在中的又是何毒?”
  “还不清楚,”闾丘策摇摇头,目露痛苦之色,“这种毒甚是奇怪,方才的那几味□□,只要一一解开即可,可是这种毒似乎将方才的那几味□□全部吸收进来,成了一种新的剧毒。”
  “结果呢?”玉清直直的盯着闾丘策。
  “若是找不到解药,全身腐烂而亡。”闾丘怔忪道。
  玉清只觉眼前发黑,双腿一软,瘫坐在椅上,“还有多少时日?”
  “不确定,”闾丘策叹息道,“现在只能用千年菩提叶控制毒性,多则半月,少则七日。”
  “七日,半个月?”玉清默默的重复着,“怎么会中毒呢?王爷昨儿在哪里用的晚膳?”
  “听元仲廉说,是与几个店铺的掌柜在聚福楼用的晚膳,王爷回府后,就不知道有没有再进食?”闾丘策说道,望向王妃。
  玉清一惊,“昨晚王爷去了清园水榭,当时,我与依依正在饮酒,依依见王爷来,就为王爷斟了一杯,只是,若是酒中有毒,我与依依怎么会无事。”
  闾丘策也是疑惑,“王妃方才说,是依依为王爷斟酒?”
  “是的,”玉清明白闾丘策的意思,“可是之后,我们三人都饮了。”
  玉清与闾丘策瞬间陷入谜团之中……
  

  ☆、目不交睫破解毒方  温柔似水倾诉情深

  夕阳落在山后,老鸦沉闷的叫了几声,掠过上空。黑色吞没最后一丝光亮,月亮幽幽的升起,清冷的光洒在尚药司的屋顶。
  尚药司里,烛光星冷。玉清和闾丘策满面愁容。更漏声声,似催命一般,敲在玉清的心上。
  屋外的曹嬷嬷,看着微亮的天空,踌躇片刻之后,推门而入。正如她所料,案几上的食物早已凉透,娘娘和闾丘大夫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了。端着托盘悄悄的走出屋外,长长叹气,天已经大亮,现在是什么时辰,太阳怎么还没出来?
  中午时分,玉清才从尚药司出来,神情恍惚的走近高演的寝室,闾丘策紧紧地跟在身后。
  房间里,除了那一众侍妾,元仲廉和逐溪都在。
  “奴婢见王妃一直未回,就让她们先回房了。”逐溪说道。
  “王妃放心,卑职已暗中派人看着。”元仲廉补充道。
  玉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来到高演榻前,握起他的手磨搓着自己的鼻尖,眼泪纷纷如雨,浸湿了高演的手,泪水顺着高演的手,一直滑到高演的臂上。
  放下高演的手,目光无神的离开了高演的寝室,失魂一般走出王府的大门,逐溪唤了几声,玉清都没有听见。
  逐溪方要追上去,却被元仲廉伸手拉住,“我去,朔州城里我比较熟,你留下看着内院。”
  逐溪点点头,感激的望向元仲廉。
  元仲廉与王妃保持一步之遥,紧紧地跟在身后。这个时候,他不敢问,也不能问。惟有步步跟着,以策安全。
  王妃就像游魂一样,别人撞她,她撞别人,全然不知。一夜之间,似乎憔悴许多,脚步沉重,每走一步,似有千斤压住。
  城楼的守卫,见一女子要登城楼,欲要拦住,见女子身后的元将军一脸寒意,长矛挥出一半,收了回去。
  玉清登上城楼,默默的遥望西北。
  元仲廉垂首立在一侧,直到看见自己的身影越来越长,才抬眼望向王妃,王妃已经站了两个多时辰。
  夕阳的银辉落在王妃的身上,恍惚中,甚是觉得凄凉。王妃的侧脸,一如深邃的森林,无边的幽暗和死寂。秋日的萧条也抵不过王妃目光中的荒凉。可是,荒凉之中,渐渐的有了微弱的光。
  这个消瘦的身影,能够承受住多大的悲伤,凝视着王妃的侧影,猛然间,王妃似乎是清园中的松树,就是冰雪压至,也是傲然屹立。
  “仲廉,此去黎霄峰需要几日?”玉清缓缓开口。
  “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的话需要两日。”元仲廉答道,不明白娘娘为何问这个。黎霄峰在周国境内,穿过眼前的裂云峰,便是银州城,过了银州城便是黎霄峰。
  玉清不再开口,良久之后,拖着沉重的步子,返回王府。
  高演的寝居内,玉清坐在一侧,盯着自己的脚面,沉沉开口,“仲廉陪我去,你们留下。”
  “王妃此去危险,”闾丘策说道,“而且不一定能找到。”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玉清语气坚定。
  昨儿,她与闾丘策研究一夜,除了龙涎草,无法解高演身上的毒。可是龙涎草只在书中记载过,并未见过。据说龙涎草长于高寒之地,而且书中也提到龙涎草曾在黎霄峰上出现过,黎霄峰也是唯一一个发现过龙涎草的地方,只是从未有人找到过。
  “王妃不能去,让奴婢同元将军去。”逐溪答道,黎霄峰毕竟是周国境内。这十几年来,周齐两国虽无大的战事,但历来都有吞并对方之意。更何况娘娘和元仲廉身份特殊,万一遇到危险,后果难以想象。她武功虽不及元仲廉,但远远超过玉清,即便遇到敌人,也有全身而退的希望。
  “不行,”玉清一口否决,“你不认识龙涎草,你留下看着内院。”
  六个人中,只有她和闾丘策能辨认出龙涎草。闾丘策年事已高,不宜前往,只能她去。
  “迎蓝,去将各苑的人叫来。”玉清吩咐道。
  片刻之后,迎蓝领着一众侍妾前来。众侍妾见王妃阴沉的脸,纷纷叩地行礼,噤若寒蝉。
  “本宫同元将军要离开几日,你们给本宫安分点,”玉清冷冷道,“本宫不在的这几日,府里的一切事务均交由闾丘大夫,逐溪协助,听明白了么?”
  侍妾们唯唯诺诺的点头,珠翠轻颤,让玉清厌烦,微微拂袖让她们都退了下去。
  回到连枝苑,玉清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我虽将事务交由闾丘策,但闾丘策始终是大夫,医者仁心,凡事你要多费些神,明白么?”
  “明白”逐溪帮着玉清换上窄袖罗裙。
  “逐溪,府里就交给你了。”玉清穿好衣服,紧握住逐溪的手。
  逐溪点点头,“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谢谢,”玉清展颜一笑,除下手上的玉镯戴在逐溪的手腕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找个人嫁了,我的嫁妆便是你的陪嫁。你与迎蓝不同,她毕竟是王府的人,而你是我带来的人。若是不能留在王府,又不愿意嫁人,那些嫁妆也足够你一生衣食无忧。珍藏好玉镯,库房的人见到玉镯才会让你领走那些箱子。”
  逐溪凝望着玉清,眼眶湿润,伸手搂住玉清,“玉清,”一声轻唤后,哽咽无语。
  玉清轻轻推开高演的房门,屋里的死寂和浓浓的药味,让她微微窒息。撩开珠帘,轻轻放下,明知他不会醒来,依旧怕珠翠之声惊扰了他。
  缓缓的走到榻前坐下,凝视着熟睡的高演。幽冷的烛光下,高演似一朵落地的梨花,没有生气,只有荒芜的白,长发纷乱散落枕边,漆黑的长发显得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苍白的让人心寒。
  玉清伸出手指,尖削的手指慢慢的滑过他的眉毛、眼角、脸颊,留恋在他的双唇之间。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我放弃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一直想要的是两个人的幸福,两个人的厮守,却在那日劝慰依依的时候,幡然发现自己对高演的喜欢已经到了不可救药,放弃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这样守在他的身边,而尽力不去想他身边的翠叶红蕊。
  “从何时开始喜欢你?”玉清傻傻的笑了,目光飘渺,“我也不知道。”
  “是在沙盘对阵时么?还是在聚福楼重逢时?亦或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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