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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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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苦涩涌上元仲廉的眼底,“她的执念她的劫,而她却成了我的执念,也成了我命中注定的一劫。” 
  玉清一愣,随即浅浅一笑,“儿女情长若真是劫难,世人为何又自寻劫难,又有谁能逃过一劫。”
  帐篷外,虫鸣声偶尔传来,更显幽谧。月光如细水,静静的泻在这一片山岭,透过草木春枝,溅了一地碎银。
  

  ☆、三句箴言计破皇宫  再相逢犹恐是梦中

  正如玉清所料,京城并无重兵把守,一行人直往皇城。
  大街上异常安静,安静的只听到马蹄声穿过大街小巷,提醒着躲在门窗后面的人们。街道两侧店门紧闭,惟有店门口的旗旌,带着劫难后的不安,在铁蹄飞扬后颤颤飘舞。偶尔有小童跑出来,好奇的想看将军战马,只是还未跑下门口石阶,就已被身后的母亲伸手拽了回去,母亲害怕的看了一眼军队,慌张的关上店门。
  玉清心中抽紧,留心望向两边的店门,能看到门缝窗隙间,有一双双眼睛正向他们投来,即便相隔甚远,也能感到那一双双眼睛恐惧中带着疑惑。之前发生过怎样的劫难,以致于他们如此恐慌。
  玉清顿感窒息,挥手扬鞭,奔向皇城。抬眸便能望到九重宫阙,很近却也很远的屹立天边,巍峨的城墙连绵如织,似要隐去所有的腥风血雨和弥漫硝烟。
  玉清颇为烦躁的看了一眼仲廉,消息不通,不知道高演他们现在如何?宫门紧闭,如她所料,父亲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兵力守在了皇宫。
  “御林军呢?难道都归附了宋相?”元仲廉抬眸望向高耸的宫门,一脸忧色。
  “张鹤何时能够赶到?”玉清问道。
  冷冽思虑片刻,“最快也要后日午时。”
  “后日?!御林军若是真的归顺我爹,我爹手下便有将近两万五千人马。”玉清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八千金枪银戟的铁骑,兵力悬殊,如何破宫。
  元仲廉和冷冽也转身看向身后将士,复又望向王妃,王妃心中所虑,也是二人心中所忧。
  “悬剑堂的人呢?都在哪里?”玉清侧首问道。
  “卑职已经让梅江前去联络,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元仲廉禀道,转身望向远处,见梅江随一人朝此处奔来,“王妃,和士开来了。”
  玉清望去,来人青衫布衣,却遮不住眉间俊朗,腹有诗书气自华,若不看此人手中的长剑,定以为他是一个文藻风流的儒生,“先生来了,先生可知悬剑堂的人都在哪里?”
  和士开俯身道,“回禀王妃,堂主和其他兄弟都在宫里,只留草民和梅汐在宫外等候王妃。”
  “我娘可好?”
  “禀王妃,夫人有梅汐照顾,一切安好。草民见有大军进城,想是元将军和冷将军到了,便过来瞧瞧,”和士开目下闪过疑惑,“战争一触即发,故未将夫人带来。”
  “谢谢先生想的周全,”玉清看到和士开目中的疑惑,也颇为无奈,“此番只有八千铁骑前来,大军后日午时方能赶到,悬剑堂有多少人?”
  和士开蹙眉,“三十余人。”
  “三十余人?!”玉清心中一凛,这个人数若想里应外合,简直是杯水车薪,破宫岂不是异想天开。
  “御林军素来听命于天家,宋相能够调遣,怕也是权力使然,”和士开顿住,见王妃看向自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道,“御林军三千,其中不免有一些贪生怕死之徒,在宋相的淫威之下而屈服宋相,还有一些见风使舵之人,见宫变在即,皇家又无援兵,归顺宋相也属正常。至于两万戍卫,其中也应有忠义之士,他们尚不清楚宋相谋反之事。”
  玉清目下一紧,和士开的一番话让她心中燃起一些亮光,“先生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只是草民认为若是让宫中的将士知道大军已到和宋相谋反之事,破宫也不是不无有可能。”
  玉清再次看向身后的八千铁骑,如何让御林军相信大军已到,又如何让戍卫知道父亲谋反的事实。
  狂风骤起,穿透衣衫,覆盖全身冰凉。玉清微阖双目,任由狂风扬起裙袂飞荡,感到身子似要随着罗裙飞去。微微睁开双目,见狂风卷起的树上粉红,越过高耸的深红宫墙,恣意的打着转儿飘去。
  玉清目下凝顿,精光一闪而过,唇角微微扬起,“仲廉,燃烟。”
  “我方只有八千余人,燃烟岂不是要告知他们我们已到,届时,虚实一看便知。”逐溪低声说道,目下泛出忧色。
  元仲廉闻言也是一顿,与冷冽和和士开交视一望,转眸看向王妃坚毅的背影,知道王妃心中已有计较,随即遣人去放烟讯。
  几道烟光直冲高空,玉清仰首看到空中残留的轻烟散去,才收回目光,翻身下马,“无论如何,今日我也要攻下皇城,取笔墨来。”
  冷冽取来笔墨呈在面前,玉清思虑片刻,提笔写道,“宋相诛臣逼宫,残害忠良,蓄意谋反,众将士切不可助纣为虐,行不忠不义之事。”一笔而就,写完递给元仲廉。
  元仲廉看着纸上带着王爷的风采,似曾相识的字迹,抬眸迎上王妃的目光,心中顿时明了。即令人手抄百份,并命弓箭手准备,片刻间,箭矢如雨带着雪花纸片飞入宫城里。
  玉清隐约听见脚步声混杂着刀剑声从宫里传来,依稀还有嘶喊声,随即朝仲廉阖目颔首。
  元仲廉会意,一声令下,将士蜂拥有序而动,撞车推向宫门,轰的一声,撞木撞上宫门。
  玉清只觉得脚下一颤,宫门却是岿然不动。撞木连续数次,宫门依旧是固若金汤。
  玉清心下茫然,转眸处,见戍卫统领立于城头之上,向她吼道,“常山王妃,勿要玩弄这些伎俩,末将劝你弃械投降,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吼完,随手将手中的纸片掷向地面。
  “哼,本宫今日势必拿下皇城,”玉清看着纸片粉碎如雨般的飘落而下,跃身上马,大声喝道,“伏茂三十万大军已被本宫接管,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劝你还是弃暗投明为好,我爹谋逆逼宫可是重罪,莫非你也想担上弑君谋反的罪名?”
  “依末将看,率军进京,围困皇城,谋逆的可是常山王,相爷只不过是清君侧,诛逆臣罢了。”
  “我大军即刻赶到,不知道相爷有几分胜算。”玉清冷笑道。
  “相爷圣旨在手,倒要看看谁能抗旨不遵。”说完。城墙上戍卫林立,张弓待发,随着统领的手臂一挥,箭矢纷纷如网射来。
  怒马啸啸,顿时飞沙走石。将士们盾牌交叠,铸成铜墙铁壁落在玉清面前,遮住密集而来的箭矢。玉清抬眸看向城头上消失在戍卫中的统领,心中暗惊,莫非爹已经取得传位圣旨。转念一想,不对,若是拿到,方才此人大可将圣旨昭示于众,“冷冽,你领一支人马前往城门,遍插旌旗,雷鼓齐鸣,务必做出大军赶至的场面。”
  “卑职明白。”冷冽领命而去。
  玉清看着面前的笔墨,提笔挥就,“高堂白发悲烛年,无邪小儿绕竹欢,谁又月下捣寒衣,问君征战几时还?”
  纸片随着箭矢再如急雨飞向宫城内,撞木声声,振聋发聩。玉清听到身后号角低沉,擂鼓声依稀传来,似有千军万马势如劈竹般涌入城中,随着狂沙走石飞向宫墙,心中佩服冷冽,速度如此之快。
  戍卫手中的弓箭虚张不发,愣愣的看向远处城门。戍卫统领再次出现在城头,长剑击出,寒光之后,几名虚箭不发的士兵陆续倒下。
  玉清唇角扬起,“仲廉,此人叫什么名字?”
  “郑泰。”仲廉回道。
  玉清再次提笔,写道,“诛杀郑泰,重赏百金,谋逆一事,概不追究。”
  纸片再次飞越宫墙,片刻之后,城头戍卫渐渐稀疏。弥漫的尘土中传来宫墙内愤怒的呐喊声,厮杀声。
  玉清望向仲廉,仲廉手臂一挥,撞木再次沉沉的撞向宫门。两声之后,宫门自行而开,一行人走出宫门,其中一人拎着郑泰的人头。
  玉清与仲廉相视一笑,扬鞭策马,领着逐溪奔向宫门,“仲廉,这里交给你了。” 
  玉清一路行去,青石玉阶上血迹延绵,转眸处,金黄铠甲御林军,银铁寒衣的戍卫,横七竖八的倒在一旁,有的鲜血尚未凝干,隐隐中有垂死挣扎的□□声。
  玉清胸口一堵,一将功成,万千尸骨。过了今日,明日的皇城依旧是红墙金砖,琉璃生光,一切明亮如新。史册翻到这一页,只会留下宋相谋反,高演进京勤王寥寥几字。谁还会听到今日的厮杀声,看到猩红刺目如蔓藤的血迹。
  士卒来报,说几位王爷还有相爷均在宣政殿,宣政殿是皇上日常议事的宫殿。玉清策马,直奔宣政殿。
  铠胄盔羽,一身金黄的御林军将宣政殿重重围住。
  玉清穿过御林军,殿上空旷,一眼便瞧见那个雪白如梨花孤洁的身影,身子一颤,眼眶一热,泪水纷纷落下。
  像似知道玉清来了,高演霍然转身,带起衣袂飘扬,广袖当风。双眸里瞬间升起一团化不开的浓浓云烟,唇角扬起惯有的微笑,逐渐加深……
  玉清愣在原地,殷殷的看着高演,这个鬓如裁,眉如画,白衣胜雪的的男子时时刻刻在脑海中。千回百转自彷徨,相逢犹恐是梦中。
  高演几个跃步来到玉清的面前,双手揽住她的肩头,猛力一带,将她拥入怀中,双臂逐渐箍紧,似要将玉清揉进骨髓。双目微阖,她温热的脸颊,她久违的气息,才相信这不是梦中。这些日子以来,睁眼时,心中念的是她,闭眼时,面前晃动的也是她。现在切切实实的在他的怀中,一颗心总算落回原处。
  高演温湿的双唇滑过玉清的眼睛,熟悉的气息萦绕在玉清鼻尖。玉清抬眸望向高演的双眸,又能见到他眸中那个小小的自己,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坚实的胸膛,他缠绵的怀抱。
  高演吻去玉清的泪水,玉清的泪水却越吻越多,如注而下。高演附在玉清耳边低声呢喃,“再这样下去,我就快喝饱了。” 
  玉清这才想起还有其他人在,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怀抱,“我进京找你,我没有食言。”
  “我在京城等你,我也没有食言。”高演温煦一笑,目下将这春日暖阳汇聚眼底,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光洁的额头和眉目,停留在她的双唇上,片刻之后温柔的划过双唇,轻轻的抬起她尖削的下巴,俯身一吻,浅尝辄止。
  玉清垂眸,明知旁人在场,明知高演俯身会吻,还是任由高演吻了下来,羞红如朝霞满天。远处有轻咳声传来,玉清这才转眸望去,正是霍大哥,一脸笑意的看向他们。
  

  ☆、挟新帝宋钦输天下   化羽去梨落泪始清(上)

  “我爹呢?人在哪里?”猛然想起攻破皇城的目的,“还有高殷和宋璃,他们人呢?”
  高演执起玉清的手,看向殿内。霍大哥走过来,高凝和高湛也相继走过来。
  “新帝被胡相挟持在殿内,”高演目光注视殿内,大声道,“胡相,皇城已破,你已经没有退路,何必再做困兽之斗。”
  玉清静静的看着殿门,良久之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内传来,父亲一身明黄龙袍,手握长剑挟持着高殷走了出来。虽知道父亲挟持高殷,当真的看到父亲将剑架在高殷脖颈上,还是吃惊不小。更为吃惊的是,父亲身后,另有两人挟持着二姐和身怀六甲的大姐。
  玉清心中酸楚非常,终于还是与父亲走到了势不两立的一步,“爹,收手吧。”
  “到底是我胡延的女儿,”胡延像似才看到玉清,冷笑一声,目光阴鸷,狠狠道,“老夫膝下无子,生了一个女儿却赛过堂堂七尺男儿,杀高浚,取定州,破皇宫,真不愧是老夫的好女儿,老夫当真是小看了你。”
  玉清数度哽咽,“爹,那九章龙袍,盘龙御座就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胡延仰天长笑,“你们不也是为此而来么?”
  玉清望向高殷,高殷始终微笑着看她,对于自己身处险境浑然不觉,或已置之度外,“爹若是安分守己,女儿何苦重回京城。”
  “胡相,你放了新帝,本王可以保你性命无虞。”高演不想多费唇舌冷冷开口,只是在新帝二字上咬的极重。
  霍仲庭看到胡相身后的珮芝,目光一滞,心中抽紧,愤道,“胡延,她们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难道连她们都不放过么?”
  高凝和高湛也是震惊异常,均上前一步,吼道,“胡延,你到底想怎样?”
  “成王败寇,老夫明白今日是必死无疑,不过,老夫即便死,也要你们一起陪葬,”胡延苍凉一笑,随即转眸望向逐溪恨道,“逐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老夫视你如己出,养你成人,今日,便是你报答老夫养育之恩的时候,替老夫杀了这些人。”
  逐溪目下凄凉,酸涩的自嘲一笑,瞬间,身形轻转,腰间软剑已经亮出,落在了玉清的肩上。
  玉清望向逐溪无情无悲的神色,心中凄凉,欲要伸手还击,却被高演紧紧握住双手。转念明白,高演在用她的命赌逐溪的情,高演不相信逐溪能下得了手。玉清顿眸,她也要赌一赌逐溪的情。
  “逐溪,不要听我爹的,”玉清没想到此时说话的竟是珮芝,“我爹收留你也是居心叵测,对待自己的女儿尚且如此,怎会好心收留你,他的养育之恩里有多少是父女之情,他只是当你是一枚棋子,一个杀人的工具罢了。”
  策马而来的元仲廉看到面前的一幕,心中怔忪,翻身下马,疾步走向逐溪。
  逐溪手中长剑速移,剑锋向玉清的脖颈又靠近一分。
  玉清只觉得脖颈寒意逼近,同时感到高演手指力度陡增,豁然一惊,逐溪是求死。逐溪不会杀他们,但是逐溪一旦动手,就算高演不杀她,逐溪也必死于御林军的箭下。
  “逐溪,别傻。”玉清心酸的盯着逐溪。
  逐溪轻轻摇头,不看玉清,只是唇角渗出一抹苦涩的浅笑望向元仲廉,言语悲凉,“别过来,” 
  元仲廉顿时止步,目光温柔,“逐溪”言语轻唤间,轻移脚步。
  “我让你别过来,”逐溪手中长剑又是一紧,见仲廉停下,凄凉道,“仲廉,别逼我。我是个孤儿,自幼被相爷收养,相爷给我饭吃,给我衣穿,若不是相爷,我早就饿死在路边,被人扔到乱坟岗。不论相爷收养我是何意图,我只知道没有相爷就没有我。”
  “好,”元仲廉淡淡一笑,“既然如此,要错,我们就一起错,我曾对自己说过,凡事我都要与你一起承受,即便是罪孽我也甘之如饴。”
  逐溪一愣,不明白元仲廉是何意思。元仲廉取出手中长剑,挥剑向玉清砍去。逐溪震惊,提剑格挡。元仲廉剑锋急转,劈向逐溪手中长剑,哐当一声,逐溪手中长剑应声而落。
  元仲廉收回长剑,伸手一带,将逐溪揽入怀中,这是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却像似守候千年之后的重逢。
  逐溪瘫落在他的怀里,蜷缩如猫,泪水潸然而落。
  元仲廉看到她满脸的泪水,才知道她并不是如平日里那般坚强,只是一味的逞强,她终究是个弱女子,心中一颤,手臂搂的更紧。
  “逐溪,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夫的么?”胡相愤怒的喝道。
  “爹,你非要逼死逐溪么?”玉清哽咽道。
  珮芝冷笑的看着父亲,“你非要逼死逼疯利用完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你才甘心么?!你可以对我和玉清不闻不问,可是琇芝是你和母亲的亲生女儿,你也要这么对她么?你可为母亲想过?”
  玉清惊讶的看向大姐,原来大姐早已知道大娘不是她的生母。
  胡相错愕一瞥,淡道,“原来你知道。”
  “让开,让开。”
  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叫喊声,玉清转身望去正是大娘,逐扬手让士兵放她进来。
  胡夫人跌跌撞撞奔到宋钦的面前,一脸的怒气,“老爷,琇芝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放了她!”
  胡延啐道,“妇人之见,你给我滚回去。”
  “你让我滚?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胡夫人一震,目露凶光,越说越气,怒骂道,“胡延,你敢凶我,你是不是糊涂了,要不是我爹,你能坐上尚书仆射的位置么。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想要什么,但是你不能拿琇芝作筹码,放了她,不然,我定跟你没完。”
  “没完?”胡延冷笑一声,目光陡然阴森,手中长剑一转,刺向胡夫人的胸口,猛地收回长剑,带出一缕腥红。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众人一惊。玉清震惊的望向父亲,没想到父亲会如此无情,那可是他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妻子。
  “娘——。”琇芝凄厉的喊声响彻整个宣政殿,在大殿上空回荡,疯了般的推开挟持她的人。挟持琇芝的男子见宋相刺伤宋夫人也是一惊,任由琇芝将他推开。
  琇芝冲到胡夫人的身旁,伸手捂住宋夫人胸口上的伤,可是越捂血似乎流的越多,沿着指间的缝隙汹涌溢出。
  “娘,娘,你不会有事的。”琇芝泪水奔流,泣不成声。
  倒是高湛眼明手快,趁势将琇芝和胡夫人提了过来。
  胡夫人死死的盯着宋钦,无法相信方才的那一剑是他所赐。
  胡延避开胡夫人殷殷期期中悲凉绝望的目光,别过脸去。
  琇芝愤恨的看向父亲,“爹,女儿的命本就是你们给的,你要女儿的命,女儿没有半点怨言,可是娘做错什么,她跟了你二十年,就是为了等你今日给她一剑么?!”
  “老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胡夫人气息减弱,颤颤的说出话来,泪水滚滚而落,凄凉的落在心里,如寒冰彻骨。
  “哎——,冤孽。”
  一声轻叹,一个轻柔的声音带着悲然在身后响起。玉清霍然回首,一辆马车已停在面前,虽未见到车里的人,但是那声音再熟悉不过。
  横帘卷起,梅汐和兰姨先行下了马车,伸手扶出了车内的人。
  一袭雪衣白云裁,一拂衣袖梨花开,一步生莲风拂柳,一眸盈盈秋水来。一卷水墨画,一副青川水,佳人淩尘踏云,缓缓而至。顷刻间,天地失颜色,日月无光华。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眼前清绝之资的女子,不禁发现此女子与玉清极为相像。惟有眼角眉梢处是历经沧桑后的清韵,昭示着韶华已过。
  玉清已奔到了女子面前,泪水滚落,“娘。”
  “玉儿,”玉清娘伸手拭去玉清的泪水,双目含笑,“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玉清奋力摇头,多年之后,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沉静温柔的声音,心中一酸,“玉儿不苦。”
  高演走向前,看着玉清的娘,这个容貌与母妃并称天下的女子,确实如张敬一所说清绝人间,也难怪玉清有如此容华,“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见高演拜见娘亲,玉清深深一笑,低眉颔首道,“娘,他是高演,玉儿的良人。”
  玉清娘看向高演,微微一笑,牵起高演的手覆在玉清的手上,“玉儿以后就交给你了,她虽有些任性,不过我的女儿我知道,明事理,识大体,秀外慧中,不能说百里挑一,但绝对是万里挑一。是你的福分,你要好好珍惜,好好待她。”
  玉清一听,哪有这么夸自己女儿的,抿唇一笑的看向高演。
  高演也是错愕,没想到玉清娘说话如此风趣,即便面对的是他这个王爷,说话也是直率坦荡,不自贬身份,不矫揉造作,玉清与她娘确实很像。
  “小婿认为玉儿是天下唯一,若不珍惜,小婿就是罪孽深重,”高演爽朗一笑,随即正色肃容,目光坚毅的望向玉清娘,沉稳道,“即便北斗星移,冬雷夏雪,小婿定会护她一生,春蚕至死。”
  玉清双眸柔情的凝视高演,心中震荡,这是他的承诺,北斗星移,冬雷夏雪,上天倾覆人间,他也会至死守护自己,不离不弃。
  

  ☆、挟新帝宋钦输天下   化羽去梨落泪始清(中)

  玉清娘目光动容,点头深笑,不再说话,越过高演和玉清,走到胡夫人身边,“二姐,你现在还看不明白么?”
  胡夫人看向玉清娘,一抹冷笑,“你没死?”
  玉清娘淡淡一笑,对于胡夫人的冷漠,不以为意,转身看向胡延,目光讥讽,“两年未见,看来相爷的日子并不如人意。”
  胡延盯着眼前女子,两年未见,却恍如隔世,道,“梨落,是你么?”
  “相爷见到妾身很吃惊?”梨落迎着胡延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胡延随即淡淡道,“你若不来,我才会吃惊。”
  “众叛亲离的滋味相爷觉得如何?”梨落冷道,看了一眼胡夫人,又望向胡延,“她是你的妻子,相依相伴二十年却换来你绝情一剑。她是你二人的亲生女儿,等来的也是你刀剑横向,宋钦,你的心里到底有过谁?只怕只有你自己。”
  梨落轻蔑一笑,“也是,若不是你追逐功名,想要权倾天下,大姐又怎么会死!”
  “三姨娘,你说什么?”珮芝震惊的看向梨落,复又望向胡延。
  梨落信手拂过广袖,“当年的胡延,天资文藻,下笔成章,京城中名门淑媛都以能得他一笺小令而荣耀。俊逸非凡的胡延钦自然受到了不少大家闺秀的青睐,其中便有徐太保的掌上明珠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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