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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侠影泪西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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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飞鹗恍然觉出自己太过失礼,那有两眼瞪住少女的,不由羞得满面泛赤,尴尬地笑道:“在下在府上只见过姑娘一面,不识庐山真面目,不觉失礼,所以……”
  韩玉芙响起一阵银钤的笑声道:“听陈得禄说起,裘相公有点头巾气,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裘飞鹗面红未敛,更觉火辣辣一片灼热,有增无减。
  秦振羽深恐裘飞鹗脸上挂不去,走前一步,抱拳笑道:“我这师妹性喜说笑,请裘少侠不必介意,兄弟秦振羽听师妹一再盛赞裘少侠在韩府中,暗中仗义解厄得以化险为夷,且武功更是卓绝,使兄弟心仪仰慕,今日一见,快何如之!”
  裘飞鹗又是面上一红,揖谢谦让道:“在下不过是江湖未学,如何敢当帮主谬奖!”
  韩玉芙剪水双眸在裘飞鹗上一转,盈盈含笑道:“裘相公!我想你不是一人前来,还有同伴哩!”
  裘飞鹗暗惊韩玉芙心细如发,察理入微,当下一笑,向江边高唤了两声。
  片刻,连天芦苇中腾起一条快捷的身形,弹丸飞跃,三起三落已落足江边,张臂斜扑,疾如鹰隼般向巨舟舱面落下。
  神偷押衙云康一定身,裘飞鹗即向秦振羽及韩玉芙引见,互道景仰不已。
  忽闻舱中传出语声道:“少年人!请入舱畅谈上次未竟之言!”
  裘飞鹗答道:“晚辈遵命!”
  随即入舱而去,韩玉芙与云康跟着入内,仅留下秦振羽在舱外。
  裘飞鹗一踏入舱内,只见邓都无常盘足端坐中舱榻上,面上苍白尚见汗珠顺颊淌下,两道如收炯炯眼神似显得暗淡无光。
  这情形不言而知是李同廉刚才出掌驱退白鹤真人等七人,耗费内力甚距所致。
  裘飞鹗大惊道:“老前辈受了内伤吗?”
  李同廉微笑颔首道:“无妨,这点伤尚要不了老朽的命
  忽瞥见韩玉芙陪着云康跨入舱内,又道:“芙儿!此位是空空妙手侠骨义胆盛誉武林之云大侠吗?”
  云康躬身长揖道:“不敢!”
  李同廉目光望了颔上光净无须的云康一眼,心中甚觉疑惑不解,但未便询问,右臂一伸,笑道:“请坐!”
  云康、裘飞鹗及韩玉芙侧身坐在榻上,李同廉向裘飞鹗问道:“少年人!你现在当知道老朽是何人了?”
  裘飞鹗道:“晚辈自石室中拜别老前辈后,已猜出几分,只是不知道老前辈就是武林九异中之李老前辈!”
  李同廉放声大笑道:“老朽并不讳忌九邪,却在你口中初闻九异美名,少年人心思灵敏,可见名师有徒!”
  微微一顿,又道:“你年未弱冠,就涉身江湖,老朽暗命芙儿考察你,据说你似与郝尘、笑尊者等人有仇,莫非你是奉了师命在寻访玄玄经下落吗?”
  裘飞鹗大吃一惊,正色道:“不敢隐瞒老前辈,晚辈确奉命寻找玄玄经,但家师志不在藏为私有,意在消弭武林一场弥天杀劫!”
  李同廉似乎为裘飞鹗答言直率,不由得呆了一呆,和颜笑道:“老朽能闻知令师名讳吗?”
  裘飞鹗心中虽是大感为难,但此时此地却不能有所隐瞒,遂朗声答道:“家师常彤,但不是他老人家真实名讳!”
  李同廉惊愕的望了裘飞鹗一眼,问道:“老朽从未听得常彤其人……你能告知老朽令师形相吗?”
  裘飞鹗稍一沉吟,遂详述常彤形相。
  只见李同廉目中闪出淡淡忧伤的神光,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他……嗯……一定是他……”
  喃喃许久,才黯然叹息一声道:“令师就是与老朽齐名的九邪之一,催命判官桑丹三,鼎湖一役,独缺令师同行,倘他当年能同去鼎湖,不致有今日之事发生,老朽也不会在鼎湖受人暗算被制穴道……”
  韩玉芙忽接口道:“恩师!您老人家此话是何意?”
  李同廉仰面重重叹息一声,这声叹息蕴藏着辛酸血泪已久,似无处发泄,藉这声叹息以排遣胸中郁闷。
  只见李同廉眼角竟淌出二滴泪珠,怆然神伤道:“回忆往事,不堪回首,老朽一生行事刚愎自用,辛辣无比,生平无知己,所能推心置腹者只催命判官桑丹三一人……”
  当年神州九邪,威名四播,邪恶之名亦随之崛起,但??有例外,九邪之首琅琊鬼使廉星耀为人最称刚正,行事先辨明是非曲直而后酌量行之,一生光明正大,惜为九邪之名所累,君子涉身之道,当敦品力行,远绝恶朋邪友,丝毫都走差不得……
  当年九邪,面和心违,只因廉星耀遇事疾言厉色,面斥其非,故各行其事,老朽亦不例外,唉!日话当年,令人神伤……
  除廉星耀之外,尚有一人面恶心善,号称鬼手佛心,此人即是催命判官桑丹三,武功绝伦不说,且精擅岐黄,医追华陀,堪称世无其右,罕有其匹,称之为异,毫不为虚,其与廉星耀谊厚甚笃,鼎湖一役倘他能参与其事或可握手盲和,化干戈为玉帛,但他却失约,隐遁世外,收裘小侠为衣钵传人……”
  裘飞鹗知道李同廉心情沉重,暗暗替他难过,也为他庆
  幸,要知人在逆境中,最易缅怀当年所行所为有所歉疚,孤独形单,也最能忏悔已往,邓都无常独处暗无天日之石室,度讨冗长的六年,当年的辛辣火气磨得一丝俱无,安知非福。
  李同廉又低叹了一声,道:“六年前,廉星耀在鼎湖顶峰,以一对七,虽掌劈燕云三煞老二,但众寡悬殊,后力不继,被北斗老鬼一剑斩断左腕,又被血掌人魔涂杰打中前胸一掌,情势所逼无可奈何将玄玄经匣掷飞向深崖中……
  我等六人利欲薰心,奋不顾身赶去竟相抢夺,但发现玄玄经匣果如廉星耀所言,被他以本身三味真火将这钢匣凝练融成一体,宝剑利刃亦难启开,非须本身元阳真力,化上七日工夫,尚须合度,遇重则化为飞灰,轻则无济于事,六人大费周章,均想独吞,却又碍难出口……
  李同廉说至此顿了下来,韩玉芙娇声问道:“恩师!以后怎么样了?”
  李同廉苦笑了笑道:“老朽也是自作聪明,存了私心,自告奋勇就在当场行功打开钢匣,请其他五邪在旁护法,防患有人暗中偷袭,是以老朽静坐行功,却不料此事已远播江湖,黑白两道高手多人均在旁暗中虎视眈眈……
  七日之期已届,钢匣已然开启,突觉面前剑光一闪,老朽真力尚未聚纳气海丹田时,明知北斗老鬼已存异心,但无力出掌抵敌,急往右侧一滚,蓦感两腿之阴重穴被人点了数指,气郁眼黑之中,身不由主地往下滚去,耳中仍隐隐听得喝叱声彼落此起,山谷响应,之后人已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老朽渐渐醒转过来,只觉遍身疼痛如割,两腿瘫痪不灵,睁眼—瞧,已是子夜时分,中大皓月高悬,分份皎洁,四外景物纤毫毕露,何况喝之声已静然无闻,突然发现距身躯数丈远处有重伤武林人物,老朽两手当腿爬近前询问那人经过……
  那人已口舌不清,但知玄玄经已被拆散,纷乱恶战之下,无—不断肢折腿,或死或伤脱逸去,那人说至此已气绝死去……
  老朽为惜蚁命,两手爬行直至黎明,已至鼎湖山庆云寺侧山林之内……
  那天,芙儿令尊恰在岭南作贾,在庆云寺祈福还愿,幸被他救起带回湖滨别墅,老朽无可答报,遂将一身所学悉数授与芙儿,秦振羽是老朽未遭难前得意弟子……”
  邓都无常李同廉忽止口不语,似想起一事,眼神落在袭飞鹗脸上,问道:“令师现在何处?老朽由他诊治定可还原!”
  裘飞鹗顿时黯然神伤,答道:“他老人家现在不知道是生是死!”
  李同廉惊诧道:“莫非他遭了什么凶险不成?”
  裘飞鹗眼圈微红,遂说出天风马场被毁之事。
  李同廉闭目沉吟良久,才睁眼微笑道:“令师智过子房,行事向来莫测高深,依老朽所料,令师必无凶险,甚至天风马场被毁都是令师有意安排,小友请宽心,只可惜老朽两条腿无法复元!”
  裘飞鹗闻言自是宽心不少,但半信半疑,不知恩师常彤此举是何用意,使得他忖测不出。
  舱中寂然无声,但闻舱外寒风劲掠,芦荻翻飞,飒飒涛啸。
  韩玉芙凝眸望了裘飞鹗一眼,嫣然微笑道:“恩师!您老人家怎的弃近就远作什么?”
  李同廉目中神光突然一亮,抚须哈哈大笑道:“芙儿玉雪聪明,为师怎么不曾想起!”
  继而向裘飞鹗道:“裘小友!可为老朽一试否?”
  裘飞鹗面有难色道:“恩师并未传授晚辈医理,只是晚辈相随在侧,耳濡目染,大半凭自己意领神会,然所得者不过皮毛而已,老前辈所受之伤想必是江湖高手独门点穴法,非晚辈所能……”
  说至此处,忽瞥见李同廉一脸失望之色,突然想起神偷押衙云康所赠之五枚玉钱,其功能治疗各种重伤,但此物不宜泄露,脑中千百念头电闪而过,猛想出两全之计,当即微笑又道:“但晚辈勉可一试,或能治愈老前辈残伤也未可知,且待入夜子时,请云大侠相助晚辈一臂之力!”
  云康茫然张着双目,凝视裘飞鹗,满腹疑云,不知他为何命自己相助。
  李同廉轩眉一笑,道:“如此有费小友大力了!”
  这时,秦振羽自舱外走进,向李同廉垂手禀道:“弟子已分派手下在沿江一带搜索,并无其他强敌窥视,弟子已命船支开行!”
  李同廉点点头,秦振羽单掌朝外一挥,不一会船身一震,缓缓移动驶去。
  裘飞鸦匆匆进食,趁着众人酒兴方浓时,推称力不胜酒,便独自一人走出舱外,浏览江景。
  天色薄暮,江风疾劲,秋深雁远,两岸凋枫残叶,白荻
  黄芦,流水呜咽,令人陡增萧瑟凄凉之感。
  裘飞鹗衣袂飘飞,目凝远山如烟,帐然泛出忧郁伤神之色。
  他只感身世飘零,一种寂寞孤独之感无由自来,他不禁口中低吟道:“……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
  吟至此处,忽然瞥见江岸上有三条黑影向自己三舟闪电蹑来,身形在芦荻中倏隐倏现,宛若飞烟,不禁哼了一声。
  突然,耳边响起悦耳银铃语声道:“忧能伤神,莫非裘相公在想念心上人是吗?”
  裘飞鹗急转面一望,只见韩玉芙瓠犀半露,嫣然微笑倚在舱门外,黑白分明如水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
  不禁脸上一红,说道:“姑娘取笑!”
  说着,用手一指江岸,接道:“江岸之上有人暗蹑我们!”
  韩玉芙不由一怔,疾闪掠前,立在裘飞鹗身侧,眸神一望之下,哼声道:“他们必不敢冒险前来,那有真不畏死之辈!”
  倏地,三条黑影沉入荻叶中不见,暮霭垂沉,四外一片苍茫。
  袭飞鹗固韩玉荚靠自己很近,一种处女幽香自扑鼻袭来,不禁怦怦心跳,面红耳热,赶紧收敛心神,目视扛中。
  韩玉芙见他久久不语,娇笑道:“你可是心中仍不能消释别离伤感之愁绪吗?”
  裘飞鹗好不容易才定住心神,只觉姑娘吹气如兰,又是
  一阵面红耳热,说道:“在下是想起姑娘找得好替身,将夏佩莲骗过,不知夏佩莲现在何处?”
  韩玉芙笑道:“这也是权宜之计,日久还会被她识破,待她远去扬州之际,我们举家迁离,当她返回湖滨别墅时见人去楼空,猜她必回转飞花谷去了!”
  裘飞鹗笑了一笑,说道:“想必韩姑娘也随往扬州,在下之一举一动也逃不过姑娘眼中!”
  韩玉芙眼睛眨了一眨,似笑非笑说道:“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裘飞鹗道:“若非如此,笑尊者岂能落在姑娘手中!”
  韩玉芙心中大骇,暗道:“此人真是聪明,若是我等立敌,终成心腹大害,恩师看出自己对他情有所钟,故曲意保全,不过恩师心意难测,是友是敌现尚难知,只是近年来恩师愧咎以往,或能从此洗心向善也说不定……”
  想着,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裘飞鹗忽见江岸上三条人影又现,电疾风飘奔来,眨眼已至临近江边。
  韩玉芙轻轻击掌三下,秦振羽闻声闪出,张望了一望,向韩玉芙打了一个手势,双双凌空拔起,弯腰弓身向江岸上激身而去。
  裘飞鹗也不怠慢,身如离弦之弩般平射而出,与韩玉芙及秦振羽两人同时落足在扛岸上。
  夜色深沉,分辨不清所来三人之形相,三人距离数丈外停步不走,只隐约瞧出两人胸前长须飘飘,尚有一娇小身形,似为一少女。
  秦振羽与韩玉芙两人纵身一掠,到三人面前,只听一老者发出宏亮笑声,说道:“想不到竟有不长眼的小辈,照顾到老夫身上来了!”
  裘飞鹗不禁大吃一惊,听出口音正是铁竿矮叟陈耕农,心知此老嫉恶如仇,万一发生争执又见自己在场而产生误会,弄成僵局反而不妙,遂侧身一跃,隐在长可及人芦苇中。
  暗中打量陈耕农同行两人之形相,另一老叟未曾见过,但少女身影,似乎象在何处见过,越瞧越熟,但又想不起来。
  只听秦振羽问道:“尊驾何人?请示名讳!”
  陈耕农大喝道:“老夫陈耕农,你们可是想在老夫身上打什么主意吗?”
  秦振羽久闻此老威名,恐生误会,不由与韩玉芙面面相觑。
  忽由江中巨舟之内传出语声:“芙儿!你们回来!”
  秦振羽忙道:“在下因曾连连受到虚惊,现属误会,请陈大侠海涵!”
  说时忙一拱手,与韩玉芙双双掠回舱面。
  陈耕农冷笑一声,说道:“孙贤弟!这一对娃儿太也荒唐,如依愚兄往日火爆之习性,非得教训他们不可!”
  三人屹立江岸之上,目送江中行驶之三支巨舟,久久不肯离去……
  第二十五章 鬼域其心
  裘飞鹗心中大感焦急,但又不敢现身。
  忽觉有人拉了后襟一下,急急回面一望,只见神偷押衙云康藏在自己身侧不远处,不知他何时也至江岸,正待悄声发问。
  云康以指触嘴,示意他不可出声。
  裘飞鹗只好禁声不问,窥视芦草外陈耕农等三人,暗道:“看来陈耕农必已护送葛蓓珊到达四明山紫衣神尼处,现返转查访那龙飞令符落在何人手中,看来他尚不知是自己取去……
  又想到葛蓓珊所说之语:“日后如不遇上劫符之人便罢,如若遇上一定教他溅尸三尺青锋之下……”
  想罢,不寒而栗。
  只见陈耕农向娇小少女问道:“小梅!你看到艾百虎向这江边奔来无误吗?”
  裘飞鹗蓦然悟出这小梅就是葛蓓珊随行待婢。
  但听小梅莺声呖呖道:“婢子见得无差,是向这江岸上奔来!”
  陈耕农沉吟不语,另一老叟说道:“陈兄!不是我们追过了头,就是尚未追及!”
  陈耕农点点头说道:“我们且赶至前面瞧瞧再说,艾百虎手下在此江岸上现踪,必有所为,说不定是朝江中这三舟而来!”
  三人身形疾展,迅若奔电,眨眼身形巳杳。
  裘飞鹗与云康跃出草从,长长吁了一口气。
  此际,狂风吹散天空厚厚彤云,云破月现,一派凄萧瑟景物呈露眼前,三支巨舟已远驶无踪,只剩下如练水波,鳞光苍茫。
  裘飞鹗忙道:“我们赶回舟去!”
  只听云康一声断喝道:“且慢!”
  裘飞鹗不由一怔,但见云康目光沉厉,面现怒容,他大感惊诧。
  忽而云康颜色转霁,叹息一声道:“老朽真不料今日老弟见事如此不明……”
  说此一顿,眼神四外张望了一眼,急道:“老弟!你看那边有人来了!”
  裘飞鹗转面望去,只见江岸来路两条黑影,划空飞星,疾奔而来。
  所来两人身法迅捷无伦,倏忽之间,巳逼近云康及裘飞鹗立身之处。
  这两人着甚怪,身上长衫短只及膝,一秃顶无须,身瘦若柴,另一肥头胖耳,体态龙钟,都是五十开外年纪,四道如电眼神逼视在云康及裘飞鹗面上。
  忽听秃顶无须之人冷冷问道:“你们两人在此扛岸留恋不去,是何用意?”
  目光不停地流转,似乎想找出两人可疑之处。
  云康冷笑道:“朋友!少管闲事,你们又为何双双来此荒凉江岸上?”
  秃顶无须老者忽喷喷怪笑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出言顶撞!”
  说时,五指迅如电光石火般朝云康胸前“俞府”穴抓来。
  这人出手凌厉,迅疾如电,似是遇到大敌而出此狠招。
  云康脚下一沉,平地青空直拔而起,穿上一丈七八高下,猛地拧身,双掌飞接而下,宛如雷霆下击,威猛无比。
  那秃顶无须老者一掌抓空,眼前人影已杳,就知遇上强敌,蓦感头顶一片潜猛气劲压来,将一式“犀牛望月”,侧翻出两丈远近。
  云康凌空扑下的身形如同附骨之蛆般跟到,一掌飞压那老者头顶“百汇”穴,左手一弧,箕张五指,疾向“肩井”穴抓去,这指掌并施,变式诡奇,巧快绝伦,凶狠辛辣至极。
  对手过招,最重制敌先机,秃顶无须老者虽负一身武功,但被云康占了先机,一时之间,不禁产生凛怯之念,犹豫不前。
  只听一声惨嗥出自秃顶无须老者口中,但见云康左手已扣紧他的肩井穴上,一掀一拧,秃顶无须老者身形已虚空飞旋,云康闪电蹋出一脚,在那人气海穴上。
  又是一声凄厉不忍卒闻的惨嗥声出,口中鲜血似箭一般喷出,身形被踢飞半空,向江心坠去……
  寒月凄迷下,只见那体态龙钟的老者眼中,进射出愤怒的火焰,喉间吐出枭鸣的怪笑之声。
  这笑随风飘浮夜空,尖锐刺耳,令人不禁生出阴森恐怖之感……
  良久,那枭鸣怪笑之声才定,夜月寒辉下,只见他眸子如若火焰的怒光,向裘飞鹗与云康逼视了一眼,突然转身斜掠,疾逾鬼魅,落入连天芦苇中不见。
  裘飞鹗以为老者怒极欲向自己两人猝袭出手,却不料色厉内荏鼠窜而去,不禁怵然一呆。
  云康道:“裘老弟!我们快离开此是非之地,找一僻处长谈!”
  裘飞鹗知道云康是老一辈江湖人物,见识极广,方才他对自己疾言厉色,必是自已有疏忽之处,现被他瞧出必定有一番规劝之话,于是笑道:“敬遵云大侠之命!”
  两人疾离江岸,披星戴月,霜露侵衣生寒,天空泛出一丝鱼肚白时,两人巳抵无锡城郊。
  他们就在城郊一家客店投宿,店小二知道这两位客人均是武林人物,夜行旦宿司空见惯,问都不问,即引着向里面走去。
  粉尘灰黄一间斗室中,云康与裘飞鹗在日夜疲累之下,加之点食未进,未免饥肠辘辘,遂唤店小二送来饮食,两人斟酒浅饮。
  裘飞鹗饮了一口酒后,笑道:“云大侠!江边所遇穿着怪异的两者者,你知道他们来历吗?”
  云康道:“虽不知他们来历,但料知必是燕云大煞艾百虎手下!”
  裘飞鹗又道:“云大侠曾责在下见事不明,谅在下有过
  错而不自知,今愿洗耳恭听云大侠教诲!”
  云康叹息一声道:“朋友之交,本应推心置腹,肝胆相照,但武林之内,诡诈谲险,见利忘义之事,屡见不鲜……
  老弟你涉世不久,自不知世途险恶,人心鬼蜮,你一片赤诚对他,他却未必真心待你……”
  裘飞鹗见他说得郑重,不禁茫然不解。
  云康知道他尚未明白自己话意,又道:“当年神州九邪,威震宇内,使人侧目,曾几何时,便风消雨散,伤折凋零,老弟!你知道何故吗?”
  裘飞鹗虽然略知一二,但未便置答,遂摇了摇头。
  云康目中似含有怜恻之意,望了裘飞鹗一眼,微笑道:“倘使神州九邪同心协力,今日武林天下非九邪莫属,不料一部玄玄经,竟各起异心,隐怀叵测,鼎湖一役,落得个两败惧伤,可见他们勾心斗角,名利之念无不亟亟于衷……”
  说此一顿,啜饮一口酒之后又道:“九邪除琅琊鬼使廉星耀及令师之外,无一不是元憝巨恶,伤天害理之辈,老弟你赋性敦厚,尚不懂逢人只说三分话,莫全抛尽一片心……老弟为何在邓都无常李同廉面前道出令师隐迹天风马场之事,据老朽预测,令师隐迹天风马场,必有不得已之苦衷,否则,令师岂有不与老弟道出真实姓名之理,万一因老弟之故,而使令师陷入危境,老弟你能辞其责吗?”
  云康摇摇头,说道:“老弟在湖滨别墅时他尚无此存心,不过,老弟在舟中道出令师遣你涉身江湖亦在玄玄经,老朽瞧出他神色不对,目前虽还未有加害于你之心,纵然如此,他对你怀柔拉拢是可以断言确定的……
  唉!狡兔死,走狗烹,希望者弟能了解老朽之用意!”
  裘飞鹗聪明绝伦,弦外之间,那有听不出之理,感动万分,道:“云大侠古道热肠,在下虽是鲁钝,焉有不知之理!”
  云康长长叹息一声道:“凡事有利有弊,我等既不告而去,李同廉必怀恨于心,此时必免不了搜索我等,尤其老弟最近成为众矢之的,武功怎与此等江湖巨擘、武林魔头抗衡,还是隐秘点好,暗中施为,只宜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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