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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渡-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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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嬉皮笑脸的说:“银子总归是干净的,就算是捏过他的人有多脏有多臭,一旦脱手就干净如新了!”人群里又是一阵爆笑,周总管不再接话,只是咬了咬牙翻着白眼走了。
  班房里就剩下我们五个人,自然都随我回了我住的小院,大家一路嬉笑着,骂完梁大人又骂周总管,但是进了院子一关上大门,他们却都一个个沉重起来。我们坐在一起仔细回忆,这大半年来我们抓过大大小小数百人,被判斩首的占了多数,一下子又哪里找的来头绪?我站出来说:“既然是要偿命,现在我们一个人都没有死,你猜这个纵火之人会怎么做?”大家当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我们像第一次等儿长卿那样,把刀磨快了在四海酒家死等,但结果却相当让人失望,一连半个月,连一丝的风吹草动都没听见!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何伊明提议另想办法,但一时半会根本拿不出可行的办法,大家商议了一阵,决定今天天黑之前要是还没有结果,明天就按照我的记忆画出那年轻人的模样,再向梁大人申请分头行动,在长安市上挨个去找。议定之后便都安静下来,大家一同坐在四海酒家门外的台阶上看着太阳一点一点斜下去,天色终于完全暗下来了,四海酒家也还是安静如初,于是我们五个人相互看了看彼此,一同回了小院。
  第二天天气很好,我和籍少公去了趟县尉府,结果县令大人也在,我们把计划向他陈述了一边,梁大人想都没想便批准了,县令大人却轻轻摇着头,似有疑虑,他回头看了看我和籍少公,淡淡的说:“大海捞针,实在是不可取”。他坐下来慢慢的喝茶,自言自语道:“王法与侠义,到底是难以两全啊!”然后把杯子放下,又站起来接着说:“也只好如此了,但任务繁重,不可操之过急”。我和籍少公同时抬头望了他一眼,这句话虽简单,却足以使我们一阵心热。于是我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小小六品小吏,面目方正,轮廓清晰,一脸的温厚宽和,然而黑重的眉宇间,竟蹙出一堆褶皱来,我知道,那是苍生疾苦纠成的结。我淡淡的说了句:“请大人放心!”然后和籍少公一同抱拳施礼,默默退下。




 七 看不见的江湖(3)

  七 看不见的江湖(3)
  回到小院,我执笔在布帛上连续画了六幅半身画像,最终拿出感觉最贴近的一副照抄了二十份,除我们五人人手一份之外,其余都贴在长安市上人流最密的地方,三天后,除了我之外籍少公他们都有所斩获,然而却没有一个是画像中的青年,只好送上一碗薄茶又匆匆打发了。
  当天晚上所有人在四海酒家碰面,却都是默默不语,我说喝酒吧!于是大伙都喝了起来。可悲!我们这些捕役就这么让人憎恨?非得置于死地不可?
  不多久新的捕役房建好了,比以前的小院子大了一倍,房间里也比以前敞亮,住进去后没有谁敢掉以轻心,班房里的兄弟们轮流守夜,然而却再也没有人来纵火,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大概就要被搁置下来,不了了之了。
  然而,这一天天亮时,守夜的孙四慌慌忙忙撞开了门,他喘着粗气说,“快,快来看,出事了”,兄弟们一个个翻身下床,带上刀就往门外跑。出去的时候,门外一共有七个人,其中六个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剩下一个被五花大绑跪在门口的地上,看起来已经虚弱不堪,我走过去拔掉塞在他嘴里的一块毛巾,他张大了嘴巴想要说话,我把耳朵贴近他的嘴,却只能听见他微微颤抖的呼吸,其他什么都听不见。我转过脸往他嘴里一看,才发现他口腔里只剩下半截血淋淋的舌头,来不及再问的时候,他便松松软软的倒了下去。我们检查了地上的尸体,包括被绑的这一个,全部被挑了手筋,割了舌头,左脸上同一位置也都刻了字,分别有:杜世荣,仇镇海,赵他,羽化仙,赵无调,孙海龙,被绑起手脚的人脸上刻有姚乃昌三个字。看样子,应该是他们自己的名字才对。但除了这些,这七具尸体身上再找不到其他伤痕,我和籍少公对望了一眼,难道,都是被饿死的?
  籍少公突然指着我手里的那块毛巾说:“白大哥,上面好像有字”,我把那布条展开,原来是一封血书,上面写着:“此皆纵火之人”。来来往往的路人已经将县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时人群里忽然有人喊:“这不是关中大刀赵大侠吗?”籍少公转身一把将那人拉过来,问道:“你看清楚了吗?”那人上前细细看了一阵,点着头说:“没错,是他,去年我从关中道上过的时候见过他,要不是他,我早给山匪杀了”。籍少公点了点头,我转身驱散了围拢的人群,派何伊明去了趟县尉府,找了人手把那些尸体全部抬进了捕役房大院,县令大人也闻声赶来,他仔细检查过伤口之后,断定这七个人没有中毒迹象,应该都是活活饿死的!
  所有人都疑惑起来,纵火之人尚不可知,而又到底是什么人,会凭一人之力找到这些人,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们一一制服,又耐着性子将他们活活饿死,然后再大老远将他们带到县衙门口。
  我们问过孙四,他说他守夜的时候看天快要亮起来了,便坐在门角打了个盹,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些人就摆在那个地方了。看他一脸的诚惶诚恐,应该不会撒谎,县令大人的眉头也皱的更紧,他在原地踱着步子,好久才吩咐说:“无论如何,这件事也已经有了结果,时候也不早了,都先去吃饭吧!”说完他带头回了县衙,我们几个也各自散了。
  我和籍少公去吃饭,那是一间不怎么宽敞的面店,店里吃饭的食客都在谈论今天早上的事情,这时有个商人打扮的中年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他双手作了个揖说:“白捕头,久仰大名”,我也抱拳回礼,他坐定之后自称是常年在长安附近做生意的商人,又自报家门,说自己与我是本家,也姓白!籍少公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那人告诉我们说,今天躺在捕役房门外的七个人他都认识。听他这么说,我和籍少公都来了精神,坐的端端正正听他讲下去。那人说:“我常年在长安周边行走,对江湖中事也略有耳闻,今天早上躺在捕役房门外的七个人都素有侠名。他们来自大江南北,早年在汉水之滨结义,为首的便是被五花大绑的姚乃昌。六年前我往江南运送一匹药材,路过广汉时遇上劫匪,出手救我的正是他们,为了酬谢他们的恩情,我请他们七人喝酒,谈话间能看得出来这七人也都算慷慨正直,且各自身手不凡。我得知他们也才立清河帮不久,钱粮有些紧张,但我给他们银两时被姚乃昌拒绝了,我当时也颇为感动。从那时开始,我的货每每南下,必会受到这些人的保护,而我也时不时会给他们送去布帛,粮食,药材,开始他们不接受,但渐渐的他们也便也不再推辞,后来便渐渐有了统一的价码。过境的商户按时给他们交银子,这些年受他们庇护下的商队也越来越多。凡行商走马的都明白,无难无灾才能生财,我们这些商户也很愿意花一点钱去免灾。所以我敢保,长安城里的商户凡走南方的都认识他们”,这个人说完之后,便长长的叹了口气。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来把这些告诉我,不怕自己也受牵连惹来麻烦吗?”那人摇摇头笑了笑说:“你白思夜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这世上英雄惜英雄,今天壮了胆子来说这些,也只愿能助你早日结案,让各位英烈在九泉下能安然闭目,也算是,回报了他们六年来对我的庇护之恩吧!”我接口道:“白思夜一定不负长安父老的期待,尽早结案”,那人点了点头又叹着气说:“只可惜,南下的路以后就没那么好走了!”说完又做一个揖说了告辞,转身喊来伙计结帮我和籍少公结了账便轻轻松松的走了出去!我和籍少公对视一眼,各自点点头回了班房!
  路上我对籍少公说:“这么声势浩大的清河帮,为什么你我竟从来不曾耳闻,你觉得这个人的话可靠吗?”籍少公笑笑说:“我觉得这个人的话不会假,清河帮我以前听过,但那毕竟是广汉一带的帮派,很少和长安周边有瓜葛,所以也没怎么留意,你才做了一年捕役,再说咱披着这身皮,哪里还能顾得上江湖上的事?只是现在不知道他纵火烧房是不是他们,又是谁把他们都杀掉的!”他边说着把脑袋晃的像个拨浪鼓,我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往回走!
  回到班房的时候,县令已经差人收拾了那些尸体,而梁大人却一直没什么指示,面对这么一庄根本找不出头绪的案子,谁的心情都轻松不起来,一直过了数日,大伙似乎都渐渐忽略了这件事。但话说回来,我们一群捕役,即便是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又能怎么样,上面没响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新建的捕役班房我住不惯,所以又回了城南的小院,这天晚上我才回来的时候,杨壹在门外叫我,我开了门,他进来扶着我的肩膀在灯下看了又看,我问他怎么了?他笑笑说:“今天才听说县衙北角的捕役房起了大火,所以我赶过来看看你”,我笑笑说:“是啊!捕役房都有人敢烧,我这捕役做得也太失败了”,杨壹摆摆手说:“再太平的天下也又不守法的人,自古官匪不两立,这哪里又扯得上失败不失败?”我笑着点头,他便又说:“既然你一切都好我就不留宿了,记得抽时间回那边转转,晚月天天盼着你回去呢!”说毕又从怀里掏出来两封银子,压在床头的褥子下面,我才准备推辞,他却拦了我的话说:“你在这边时常有用得到的地方,现在我能帮到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不要推辞了,早些睡吧!”我只好送他出门,回来便沉沉的睡了。
  半睡半醒间忽然听见墙头上又有脚步声,我慌忙坐起来仔细听了听,不错,的确有脚步声,这时又是一声,一听便是一步跨上了一丈的高墙,然后便又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往窗边走了走,似乎还能听见琐琐碎碎的低语,但他们说什么我却听不清楚,这时又是一声闷响,似乎有人跌下墙头了,紧随其后是另一个人跳下了墙头,然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于是我带上刀推开了门,没有月光,天帏里星辰满布,黯淡的星光下我从南至北扫视了一遍围墙,也没看见半个人影,夜很安静,但是已经听不见任何脚步声,或许是我听错了,但我又怎么可能会听错呢?刚才的确是有人来过的,而且是两个人!
  第二天我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籍少公,他听了之后突然一拍桌子说道:“不好!”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你还记得大火里留下的那把残剑吗?”我点头说记得,他想了想说:“有人在捕役班房放火,你觉得他们最可能是冲谁来的?”我细细想了下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树大招风,捕役房这些兄弟里除了你,任是谁也没那么大的能耐能把江湖上这些人都招惹过来”,他说完便惶惶不安的看着我。籍少公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所谓的杀人偿命,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就是要取我的命去偿另一个人的命,于是我笑着点了点头说:“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做?”籍少公接着说:“搬回捕役房里住,这样更安全!”我摇了摇头说:“不,我就是要等这些人出现,然后把一切都搞个水落石出!”籍少公看了看我,也点了点头说:“这也是个很好的对策,但你一个人怕是不好应付,今晚开始我去你那边住,应该不会有什么闪失了”,于是我重重的朝他点了点头。
  这一整天其实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商议定了就又觉得无聊,籍少公先是找了抹布擦了自己的刀,又帮我擦了刀,然后又把两把刀带到门口在台阶上磨了一遍,他提着明晃晃的刀站在门口问我:“接下来干什么?”看着那张不算成熟但是神色凝重的脸,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说过要带他去一次春闺梦里人,于是笑了笑说:“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他问我去哪,我却笑而不语,只是要他跟我走,路上我摸了摸口袋,今天早上才添的银子,足有五十两,于是我带着他出了灞城门,他恍然大悟之后便也笑着说:“这的确是个好地方,光是站在门外看都觉得过瘾,”我笑了笑没说话,直接带他进了春闺梦里人。门口的太师椅上坐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他看也不看便伸手拦了我门的去路,我从怀里摸出约二十两银子搁在他手里,那汉子把手缩了回去,说了句:“玩的尽兴”,就又躺进了他的那张太师椅。
  远远听见有人抚琴,一连进了好多扇门,终于走进里间,房里果然布置的诗意朦胧,窗边的花盆里万紫千红,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色的女子画像,分别都写了名字,也标明来价码。北墙下有个舞台,台上整整齐齐坐了三排身着紫衣的女孩子,坐在最前边抚琴的也是个身量分外窈窕紫衣的女子,不同的是,她的脸上蒙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紫纱,只露出一双烟波浩渺的眼睛,那精致的眉毛也宛如三月的柳叶儿,娇柔而妩媚。然而她的琴声却真的很一般,莫说是隐娘的琴,能否和杨壹平分秋色都难下定论。此时客人很少,整个大厅里算上我和籍少公一共也只有四个客人,最靠近舞台的两张几案上各坐了一个衣冠华美的少年,左边的一个此时正装模作样的坐在几案前赏琴,时而闭目,时而击掌,时而嗤笑,时而晃脑摇头,时而口水横流,显得分外下流猥琐,右边这一位却早已酣然大睡神游天外了。籍少公从一进来就显得十分好奇,他盯着那墙壁上的画像看了一遍,从旁边轻轻推了推我低声说:“大哥,看这个”,我把目光移过去,那张画像上是一个身材匀称的粉衣女子,左下角注有姓名:楚云碧,价码是二十两!我用手指了指价码,籍少公伸长了脖子定睛看了看就把脑袋滴溜溜垂到了胸口。琴声渐渐停下来,各色管弦乐器也跟着消散,应该是一曲奏毕,刚才猥琐嗤笑的少年赶忙从身边的箱子里拿出两封银子往前一推,喊道:“云碧姑娘果然琴艺非凡,若能再抚一曲,陈某即便是千金散尽也在所不惜”,那带着面纱的女子莞尔一笑,问道:“不知道这位官人要听什么曲目”,那人想也不想便说:“听闻云碧姑娘的一曲广寒秋人间少有,我就点了这一曲如何?”那姑娘便一阵浮笑,“那陈公子可要再加十两才可以的哦!”台下的这位陈公子大度的一挥衣袖,便又是一封纹银。这时刚才还呼呼大睡的公子却站起来摇晃着脖子说:“点点点,还点个屁呀,不怕陈兄笑话,我公孙敬声生来愚笨,不识五音,今日只想一睹云碧姑娘芳容,不知道身上的银子够不够”,说罢转身一脚踹翻了身后的一口大箱子,里面的金玉珠宝便哗啦啦洒落出来。刚才点了广寒秋的这位公子也附和着拍手叫好,嬉笑着说:“公孙大哥果然兴味高雅,陈某岂肯错过这舍命陪君子的好机会?若是公孙大哥的银两不足,小弟愿倾尽囊中所有,”说罢也站起来回身揭开了自己身边的大箱子,原本清新淡雅的房间里瞬间被这珠光宝气所笼罩。他们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同时发出一阵浪笑,“这些钱当然足够了,只怕小女相貌平平,怕辜负了二位公子的美意!”那蒙着轻纱的楚云碧说完之后便又是一阵轻浮的笑声。这两位公子见楚云碧这般迎合,便得寸进尺的问道:“如若是请姑娘共度良宵,不知要多少银子呢?”台上的姑娘也不羞涩,一阵媚笑之后大大方方的说了句:“共度良宵?二位公子怕是喝多了吧?”随之又是一串放浪的大笑,整个身体都随着那笑声一阵颤抖。那两位公子不解的问道:“怎么?姑娘敢在这春闺梦里人立招牌,难道还舍不得卖自己的身子?”楚云碧依然媚声媚气的说:“可惜奴家做不了这个主,望二位爷体谅”,那两个少年对望一眼,又是哈哈一阵大笑:“体谅?我们当然体谅你的,那你给爷说说,到底是怎么个做不了主法?”那姑娘看了这两个一眼,便又捂着嘴嗤嗤的笑起来。这时一阵沉稳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她是琴师,不是婊子!”这时大家才注意到门口不知几时又进来个身披红袍的中年人,那个公孙公子转身看了一眼,跌跌撞撞的扑过来,绕着那红袍中年转了两圈,一屁股做到那人眼前的一张椅子上,嬉皮笑脸的说:“琴师?啊呸!狗屁!还不都是出来卖的,不就是钱吗?那你给爷说说,睡个琴师多少钱?”那中年淡淡的看了这公子一眼,嘴角撇起一个冷笑,“十九万两,白银!不知道公孙公子有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七 看不见的江湖(4)

  七 看不见的江湖(4)
  那公子腾地一声从椅子里站起来,牙花儿咬的咯蹦响,面门上也渐渐浮出一层油汗,他一把抓住那红袍中年的衣领使劲往前一扯说:“你知道的太多了!”随即噌一声拔出剑来架到那人脖子上狞笑着说:“说,你到底是谁!”那红袍中年却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他稳稳的坐下来,一边把酒壶举的高高的在眼前的杯子里斟酒,一边冷笑着说:“怎么?怕了?”那公子听了这话便愈发恼怒,把那剑又往前进逼了半寸,眼睛也鼓得牛铃那么大,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说,你到底是谁,再不说爷非诛你全族不可”。那中年完全没有惧色,反倒从容的笑起来,漫不经心的说:“宰相府到底不一样,养出来的小蹄子都满嘴獠牙”。他也不搭理那少年,稳稳的捏起一杯酒,朝这我和籍少公的的方向一举说:“这两位兄弟倒是沉得住气,我喜欢有教养的人,二位如若不嫌弃,请喝了兄弟这一杯薄酒”,籍少公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笑了笑,上前一步抱拳施了个礼,对他说:“承蒙兄台抬爱,白某恭敬不如从命”,说完走过去从桌上端起一杯酒,籍少公也战战兢兢走过来端了杯子,三人相互一碰,一饮而尽!
  正握着刀的少年已大汗淋漓,又加之受了这人的轻慢,早已羞愤的双颊通红,挥剑就要砍下来,我的手也赶忙摸向了腰间的短刀,抬头却见中年人已经伸出两根手指把那刀刃紧紧夹住,少年暗暗用力却抽不出刀来,面门上的汗珠子更如暴雨般洒下来子,无奈之下又只好狠狠的问道:“你到底是谁?说”。中年人闭着眼睛平静的说:“这春闺梦里人是我名下的妓院,你说我是什么人?”提刀的少年终于仰头笑了出来,“我还当你是险行浅水的蛟龙哩?原来是个开妓院的砸碎,市井刁民也敢如此无礼,小爷我也不是要非杀你不可,但只要你能想办法圆了爷的脸面,让爷高兴了,爷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狗命!”说话间侧过头淫邪的看了一眼此时正呆立一旁的楚云碧,转过头来的时候又十分下流把嘴唇舔的兹溜溜响。红袍中年依然闭着眼,大家都不留神间忽听咣当一声脆响,那少年手里的剑已经断成了两截,红袍中年慢慢的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平静的说:“公子还是先想办法活着走出这春闺梦里人吧!”握刀的公子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开妓院的砸碎’竟敢这么大胆!这一声响也实在把他吓的不轻,慌忙后退了两步,用仅剩的半把刀指着他大喊道:“你,你。。。。。。”却说不出后半句话来,红袍中年不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喝酒,气氛僵持了近一刻钟后,红袍中年终于站起来,他走过去揉捏着那公子的脸蛋说:“只怪你作孽太多,偏巧遇见个不怕官的刁民,带上你的钱,滚出去!”那两个少年低下身慌慌张张的揽着地上的钱,嘴里却还在喋喋不休的咒骂着,然后就连滚带爬的逃出去了。台上的楚云碧这才摘了面纱缓缓下台来将双手绞在胸前,神情冰凉的说:“只不过逢场作戏而已,朱二爷又何必动这么大肝火?”她的这位二爷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轻轻把手臂绞在胸前说:“弹琴要用心”。楚云碧接话说:“我知道”。那中年便冷笑了一声说:“你知道?可我没想到我春归梦里人的头牌琴师楚云碧,也可以把一支曲子弹的这么不堪”,那楚云碧反倒一脸无所谓,漫不经心的说:“这些满脑子猪油的家伙哪里听得来?来来去去不就是您说的那句话吗?和气生财!”这位朱二爷听了她这话脸色便愈发淡漠:“是要生财!但不是要你们一个个连廉耻都不顾”,那楚云碧不服气的问:“我怎么不顾廉耻了?闯进来的客人不让招呼,难道让我这带着这一群姑娘动手给轰出去?”那中年人看了她一眼,神情依然冰凉,回头冷冷的说了句:“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个琴师?”说完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的走开了。那楚云碧看了一眼那蹒跚的背影,一跺脚转身抹了把眼泪,回过头来一脸不服气的看着门外。我向着那背影喊:“兄台可否留下姓名,小弟是长安捕快白思夜”,他并不回头,背对着我摇了摇手说了声:“知道”,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头时那楚云碧又垂下眼泪来,她倔强的将眼睛擦了又擦,籍少公正一脸怜爱的看着哭成泪人儿的楚云碧,想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楚云碧把眼泪擦干了,回头在椅子上坐了一阵子,情绪缓和一些之后,便又若无其事的问我和籍少公听琴还是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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