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川明月向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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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属于你，锁住一生。

　　易君谦，我要锁住你的一生。

　　唇边浮起欣慰的笑，听到营业员惊异的声音：

　　“呀，女士您手上戴的正是这一款呢，不过您的是单戒，同这枚男式白金钻戒刚好是一对。”

　　我点点头：“我知道。”

　　“那么女士就选它了吧。请问您是交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吧。”

　　一万九千九，于我而言确实不算便宜，但此时此刻，价格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我想的只是尽快把这枚戒指套在易君谦的手上。

　　易君谦，我们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吗，你戴了我的戒指，从此就是我的人了，我说要你醒，你就得乖乖地醒来陪我，知道吗？

　　我所有的积蓄和上次去三亚旅游剩下的钱还有两万多，毫不犹豫地买下了戒指，我又打车回了医院。

　　凌晨的风已经很冷了，我开着车窗，怕自己会困，会睡着，会忘记了还有个人在等我。

　　返回医院的时候快三点了，值班的护士也都伏在桌子上偷睡，我的鞋跟一下一下叩在地板上，脑子里一阵阵的嗡嗡作响，头也晕晕的，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正一丝儿一丝儿地往外抽，整个人虚轻的就要飘上云端去。

　　推开病房，我欣喜地叫了一声：“易君谦，我送你一件礼物好不好……”

　　抬头看到几双眼睛盯着我的同时，腰杆一软，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刚才的奔跑所抽空，一阵天旋地转，我软软倒了下去。

　　那是一个很沉很久的梦，缠缠绵绵全是易君谦的样子，他的笑，他的眼，他的快乐，他的忧伤，他仿佛一直想对我说什么，又什么都不说，清澈的眼底盛满忧伤……

　　易君谦，你想告诉我什么？

　　一次次，就在他要张口对我说话的时候，梦境变成了他开着车子直直掉进悬崖的场景……

　　鲜血、眼泪、呼唤，我想叫，可嗓子总是嘶哑的发不出声音，我想追，总有无数双手在身后拽着拖着，阻拦着。

　　是第几次叫着他的名字醒来？我一身冷汗，坐起来的时候牵动了手腕的针头，刺心的锐疼。

　　睁开眼，除了苏睿温暖关切的眼睛，很意外的看到易妈妈也坐在我旁边，眼神里居然有温和的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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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1号，颜颜不在家，所以这两天只能先停更，2号之后颜颜会来奉送催泪大结局！！

　　催泪催泪！

　　颜一边写一边哭，呜呜呜……

　　一川明月向北？正文　我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　chapter1

　　“小川，你感觉怎样？”是苏睿沙哑的声音。

　　他想握我的手，但被易妈不经意地挥开，她慈爱地拉住我的手，声音也格外柔软：

　　“小川啊，肚子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叫人给你买去。”

　　我受宠若惊，想抽回手又不敢，只摇着头，半天才可怜兮兮地问：

　　均“伯母，你不怪我了么。可以让我去看看易君谦吗？”

　　她居然眼都不眨地答应了：“我让护士来扶你去病房。”

　　苏睿适时伸过手来：“伯母，我扶她过去吧。”

　　耒易妈没给苏睿好脸色：“不用。我家小川现在可矜贵着呢，让旁人伤着碰着可不得了……护士……护士……”

　　没叫来护士，她起身走了出去，我看苏睿满脸尴尬地立在那里，便擦了擦额头的汗，问：

　　“苏睿，这怎么回事？她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小川。”他俯下身，拿湿毛巾替我拭着虚汗，眼神黯淡声音苦涩：

　　“你怀孕了，易伯母知道这个孩子是易君谦的，非常高兴……可是小川……”

　　他用手抚着我的眉毛，目中莹光闪闪：

　　“你多可怜。”

　　不不，我不可怜，我怀孕了，怀了易君谦的孩子，我好开心，开心到喜极而泣：

　　“是真的吗苏睿，我真的有了他的孩子……”

　　莽撞地拔掉针头就要下床，苏睿连忙扶着我，我满心欢喜地往易君谦的病房奔，我要告诉他，亲爱的，我们有孩子了……

　　看到他沉睡的脸庞依然干净俊美，我的心都碎了，伏在他床边，我轻轻地说；

　　“易君谦你这个贪睡的大懒鬼，你什么时候醒来？我们有孩子了，你想要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你快点醒过来，孩子还等着你取名字……”

　　我那么真切地一遍遍对他说着，可这个坏蛋依然静静躺着一动不动，身上的管子已经减掉了不少，他的额角有一道浅浅的疤，我流着泪吻上去，说：

　　“你这个丑八怪，再不醒来，我就带着孩子嫁别人了……”

　　这么说着，我却把那枚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我们的双手握在一起，卡地亚钻戒拼成一个小小的“love”，我的泪水和着微笑汹涌而出。

　　“易君谦，我们结婚吧，今后我陆小川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做出这个决定，反对最激烈的人，是苏睿。

　　他神情激动地扳着我的肩膀，目光破碎：

　　“小川，你疯了，你不能和他结婚！你为自己考虑过没有，他现在这个样子，是生是死都不能确定，你嫁给他，就把自己的人生毁了！小川，你还这么年轻！”

　　我呆呆地看着他，委屈地扁着嘴巴哭：

　　“可是我想结婚了，苏睿，我有孩子了，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我娶你！”

　　他的目光变得凛冽而透亮，他将我搂在怀里，胸口不停地起伏跳动：

　　“小川，我和你结婚，让我做这个孩子的爸爸！真的，我愿意的，小川，我知道易君谦很优秀很完美，我也知道我比不上他，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对你好，对孩子好，努力的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爸爸，小川，相信我好吗？”

　　他抚着我的肩头，我摇着头，泪流满面：“不好不好，苏睿你真是个傻瓜，我已经不爱你了，我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你何必如此，我不要不要……我要把他生下来，他的爸爸是易君谦，苏睿你这么好这么优秀，一定有很多好女孩喜欢你，你将来娶的女子一定比陆小川好的多的多……”

　　“可是你怎么办小川？你以后怎么办，如果他永远不醒，如果他死了呢？”

　　我的心头一震，从他怀里出来，望着床上的易君谦，慢慢溢满泪水：

　　“他永远不醒，我就永远陪着他守着他……他死了……他死了的话……”

　　我喉间哽咽的说不下去，我真没想过如果易君谦死了我该怎么办，我也跟着他去死吗？可是我有了孩子，我能把他丢下不管吗……

　　只能祈望上天不要这么残忍，请为我留一条生路，为我们留一条生路……

　　易妈妈要把易君谦转回北京治疗，让我跟着回北京，她说会把我当做媳妇对待，只要我好好的安胎，把孩子生下来，易君谦是易家独子，他们都无比期待这个孙子的诞生。

　　苏睿原是不打算再回北京的，但如今的我满心只有易君谦，一心只要跟着他去，苏睿于是也有些犹豫了，他问我：

　　“小川，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这个孩子你决定要生下来吗？”

　　“我为什么不生？苏睿，你走吧，哪里都有你的天地，在我身上只会把你耽误了。”

　　我撵着他，心里却忍不住发疼，苏睿啊苏睿，这样的人生，我们谁也不曾预料。

　　临回北京之前，我提了一个要求：带着易君谦到海边转一转。

　　我们说过无数次，要在青岛的海边去走一遍，去看看入海的栈桥，看看蔚蓝的海水。

　　易妈妈万般不愿，但因着我的坚持也不好再阻挠，她派人开车将我们送到海边，我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易君谦，慢慢走在海滩上。

　　海浪起起伏伏，我将轮椅停下，挨着他的膝盖坐在沙滩上，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体温。

　　易君谦，我好想念你和我说话吵架的样子，我好想你皱眉的样子，抽烟的样子，易君谦，我好爱你，好害怕失去你，你别离开我，哪怕就一直这样，也不能离开我，知道吗？

　　我紧紧抱着他的身子，指着从海平面上升起的红日，对他说，

　　你看，新的一天又到了，阳光暖暖的，海水正蓝，你说你喜欢看我赤着脚走在沙滩上，踩着你的脚印，踩碎一朵一朵洁白的浪花。

　　我在海岸上等你，一直等着你，等你和我一起看这海上的日出日落，易君谦，你要快快的好起来，我想和你牵着手，跑遍整个海岸，在阳光下，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我们的微笑与海浪沙滩与阳光空气一起，温柔呼吸。

　　经年之后，我会记得，年轻时候的陆小川曾经对着一片大海，许一个等你的心愿。

　　一川明月向北？正文　我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　chapter2

　　在北京，我给妈妈打电话，面带微笑：

　　“妈。我要和易君谦结婚了。”

　　消息在陆家传开，不啻为投下一颗炸弹，虽然吃惊，却都是欢喜的，父母开始询问举行婚礼的事情，爸爸则担心女儿这一嫁，会是一入豪门深似海。

　　“小川，你从小不会照顾自己，现在嫁的那么远，以后，易君谦欺负你了怎么办，在易家受委屈了怎么办？从此后谁帮你洗衣做饭，谁帮你铺被叠床，谁在你爬网忘记时间的时候催你吃饭，为你倒水，催你睡觉……”

　　均“妈妈……”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那么温情和可爱的爸妈，我知道陆小川不是好女儿，小川又懒又笨又爱撒娇，小川不会照顾自己，小川总害你们担心……可是爸妈，从此以后，我不会了。

　　爱情使我长大，生命中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而终于圆满。

　　从今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照顾好易君谦，以后的人生旅途无论风雨抑或彩虹，都须我一个人勇敢面对。

　　耒再没有一双翅膀可以护我飞翔，但我学会了在风雨击打中慢慢成长。

　　易君谦，以后，我就这么陪着你，好么。

　　易家很快就为我们弄到了结婚手续，我捧着大红的结婚证伏在易君谦的病床前，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亲爱的，我们结婚了，你不睁眼看看吗？

　　易妈讲电话的声音飘进来：

　　“美国？没问题，只要有康复的希望……威廉姆博士？好好，我这就让人联系。”

　　我连忙擦干眼泪，眼眶红肿着，易妈挂了电话皱着眉看我：

　　“别哭了，你这种状态，对胎儿成长非常不利。”

　　“对不起，我……我太高兴了。”

　　握着结婚证我低着头，在易母面前始终觉得不甚自然。

　　她看了看，叹了口气：

　　“论说不该让你们这么急着结婚，不过也是为你考虑，你怀了孩子，总不能让你当未婚妈妈，小川，委屈吗？”

　　“不不，不委屈。”我连连摇头，泪中含笑：

　　“妈，能做您的媳妇，我很高兴。”

　　“呵，媳妇……”她立在易君谦的床边，瞧着我，眼底是说不出的神情。

　　我心中一丝不安划过，卑微的不敢多想，忙弯下身子蹲在易君谦的床边，为他轻轻地按摩着身体。

　　他们安排的有护工，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亲自来做，洗脸擦身，按摩换衣，他的脸依旧清俊好看，只是那么安静，连呼吸都是淡淡的，绵长的，我常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伏在那里听他的心声，我说，听到了吗易君谦，我的心，你的心，孩子的心，我们三人的心脏正一起跳动，多幸福，不是吗？

　　“小川，我们计划把君谦送到美国去做手术，那里的威廉姆博士是国际脑科权威，手术成功率一般在百分之七八十以上，小川，你觉得呢？”

　　易妈坐在床边看着我的动作，有些唏嘘。

　　“我当然没意见，只要有一丝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我一下激动起来，百分之七八十的希望，也就是说，或者过不了多久，易君谦就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

　　“妈，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我双目晶亮地望着她。

　　“越快越好，我去联系班机，不过小川……”她望着我有些踟蹰：

　　“我们的意思是……你就留在国内，我和冰薰陪君谦去美国做手术。”

　　“为什么？”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霍然站起身。

　　她有些不悦地皱皱眉：“你看你又激动了，小川你现在是孕妇，方医生告诫你的注意事项你总是不记得，勿动怒忧郁，你在君谦身边天天除了哭就是哭，这样下去，熬坏了你自己，也把孩子给熬坏了，所以我不带你去，第一是为了行动方便，另外也是为你好，旅途奔波你现在的身子受不得……”

　　“可是……”

　　“没有可是。小川，你现在是我们家的媳妇，长辈的话总是要听的吧，君谦那么倔，也没敢违逆过我们什么，不如你就从你们那公寓里搬出来回家去住吧，家里保姆医生的都方便些，你就别一个人住在小公寓了。”

　　她说的小公寓，是我刚到北京时和易君谦共同居住的那套房子。

　　她们到底不肯带我去，我求了多少好话，易妈都不肯松口。

　　谢冰薰对我终是冷眼，即便我如今是她名副其实的嫂子。

　　她向经纪公司告了假，推掉一切片约演出，陪着易妈送易君谦去了美国。

　　机场里，我抱着易君谦的手终于被人拖开，谢冰薰细眉凤目地走过来挽住我的肩膀，唇角薄笑：

　　“好嫂子，你就好好在家等着吧，注意孩子，可千万别出什么差池，那可是我们全家的心肝宝贝啊。”

　　我眷眷不舍地收回投在易君谦身上的目光，看着她，心脏忽然抽了一下，她的目光凛凛的亮，又说不出哪里透着一丝阴狠。

　　我推开她搭在我肩上的手，淡淡一笑：

　　“孩子是我和易君谦的，我当然会好生保护……希望你一路能照顾好易君谦，我谢谢你了。”

　　“哼，真把自己不当外人了呢。”谢冰薰柳眉一挑，抱住胳膊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

　　“陆小川，要不是你怀了谦的孩子，你以为在易家能有你半分地位……我怎么也在家里长了十几年……”

　　“小薰，该走了。”

　　易妈妈的呼喊打断了谢冰薰对我的质怨。

　　“哎，来啦，妈。”

　　我垂下眼帘，心中五味陈杂，却无言相对，我怎么不知道呢，我都明白，但我心甘，因为我爱他。

　　易君谦，我会在这里等你。

　　“陆小川，你放心，我会把谦照顾的很好，好到……也许再没有你什么机会……”

　　临走时，谢冰薰突然伏在我耳边，脸上带着极其温和亲密的表情，嘴里却阴森森地说出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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