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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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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燕飞淡然笑笑,并不言语。
  “燕姑娘这身功夫,是家传,抑或师承何人?”
  “我师父风婆婆。”
  张俊明一愣,喃喃道:“沧州风婆婆?”
  “是。”
  张俊明啊了一声:“听说沧州风婆婆的剑侠飞行术名闻遐迩,昨晚见识燕姑娘身手,甚为奇特,莫非就是着名的剑侠飞行术?”
  燕燕飞道:“只不过一种轻功罢了,沧州地方,会轻功的大有人在。”
  “一般都是墙上挂画,比起剑侠飞行术差之太多……”
  燕燕飞笑而不语。
  “听说风婆婆早已不收授徒弟,燕姑娘恐怕入门极早?”
  “我五岁即拜风婆婆门下。”
  “这么早?”
  “小时候不好养,出世后家母即已过世,人病悯悯剩了半条命,是风婆婆一手拉拔大的。”
  张俊明羡慕道:“姑娘追随风婆婆,怪不得身手不凡。”
  说话间,行至一处,听到人声喧闹,一群老老小小男男女女堵在路中,前路自然偏狭,两人对望一眼,悄然下马,绕过人群,打路边行过。
  原来人群中间站一个矫胖男子,那人站一张板构上,被众人团团围住,那人嘶扯着喉咙,口沫横飞道:“各位,各位,天大的消息,两件天大的消息。”面貌看不见,是背对张俊明二人的。
  有人急催道:“什么天大的消息?快说来听听!”
  “第一件,昨晚三更时分,白家庄出现采花大盗。”
  立刻有人嚷起:“这采花大盗也真嚣张,人家有的是护院,采花大盗竟如此但大包天!”
  有人更急,干吼道:“那想必要掳白家那位俏小姐?把人掳走了没有?掳走了没有?”
  “都静下,听我说……”那矮胖个儿不慌不忙,提高嗓门道:“幸亏白少爷处事老到周密,白家庄有护院不是?终究不方便在内院穿堂人室吧。所以,白少爷早就有准备……昨晚三更,采花大盗果然出现,喝!来势可凶猛哪,呼的一声冲入自小姐房里,把人家白小姐吓醒了,天可怜见,那白少姐不住发抖,只差没昏过去,那采花大盗揽腰就要抱起,不料给一人拦住,你们猜这人是谁?喝!是个娇滴滴漂亮亮的姑娘家,可是人家一出手可不娇滴,硬是把采花大盗打跑了,那白小姐,当然没给抱走啦!后来啊!采花大盗崩一声从纸窗窜出去,那姑娘也不含糊,崩的一声又跳窗追出去,一路追啊追,眼看追上了,还栏了那采花大盗的去路。采花大盗一瞧不对,一扬袖子,撒了迷魂香。怪道那迷魂杳一撒,把两个不相干的男人撒得昏死过去,那姑娘却安然无事,你们说这姑娘神不神啊?”
  众人听得热头,竟没有人发现他俩。张俊明微笑盯住燕燕飞。“瞧,他们在颂扬你这女英雄。”
  燕燕飞懊恼道:“人没逮到,快别说什么女英雄了。”脚下加快,张俊明也不觉紧了紧脚步。
  临走,还听得人家追问:“好了,另外一个天大消息是什么?”
  “白少爷和地方士绅,一共悬赏三百两黄金缉拿采花大盗,那白少爷一人,就独捐两百两。”
  众人发出啧啧惊叹。
  “我的天,三百两黄金,两辈子都吃喝不完呐!”
  “三百两黄金,恐怕有得热闹了。”燕燕飞偏脸看张俊明,似笑非笑地:“各方英雄好汉恐怕要争相前来,到时候必徒增你的困扰。”
  “是可能有困扰。”张俊明想了想说:“若是因此而抓到采花大盗,张某可以结案,了却一桩大事。”
  “三百两黄金倒是好用。”燕燕飞微笑道:“别说三百两黄金,只要一点零头,我义父就不愁盘缠了。”
  张俊明一愣,问:“你义父何人?他人呢?”
  “我义父林老爹,此刻在唐家各栈。”
  “哦,他往哪里去?与你一路吗?”
  “不,他要寻找张献忠。”
  张俊明不敢置信的盯住燕燕飞。“张献忠,你说那杀人魔王张献忠?”
  “是,张捕头是衙门中人,想必清楚张献忠行踪?”
  张俊明面露犹豫之色。“听说张献忠如今在长沙一带展开杀戮,林老爹寻找张献忠做什么?”
  “他欲取张献忠脑袋。”
  “林老爹?”张俊明灯目结舌,呐呐道:“他,有一身功夫?”
  燕燕飞摆摆头。“林老爹原是私垫老师,手无缚鸡之力。”
  张俊明越发惊奇,说:“他如何取张献忠脑袋?”
  “林老爹是张献忠的启蒙老师。”
  张俊明半天静默不语,燕燕飞看他神情凝重,不禁间:“你在想什么?”
  “燕姑娘还是劝劝你义父,张献忠嗜杀成性,已无人性,想取他脑袋,不是枉送一条命么?”
  燕燕飞静一静,才说:“林老爹千里迢迢寻他,必有道理。”
  张俊明沉默了。
  ※  ※  ※
  唐家客栈,剑拔弩张。
  没有剑光刀影,没有大动干戈,但的确剑拔弩张。
  气氛剑拔弩张,充满肃杀之气。
  这样的气氛并不明显,而是隐隐约约。只因剑拔弩的气氛来自内院,距离稍远,故而隐隐约约。
  燕燕飞、张俊明甫进门,即被隐隐的肃杀气氛吸引,张俊明一摆手,示意她襟声,人循声而行。
  原来,内院有人弹琵琶。
  弹琵琶的是瞎子,弹的曲目叫“十面埋伏”。
  瞎子就坐假山旁,他的人顿成指挥若定的大将军。手,成了指挥棒。手势挥动,各种声音出笼,隐伏的人马,隐伏的杀机,风暴之前的静息无声,铁骑欲出的波涛暗涌,刀枪齐出后的风云变色。每一个声音都紧揪人心,撼人肝肺。燕燕飞正听得入神,不防江宝生崩的冲开房门,人箭也似射出来,劈头就骂:“你个死瞎子,大清早也不怕吵人清梦,叮叮销销弹什么,叫魂啊!”
  “太阳都半天高了。”瞎子也不甘示弱,反击回去:“你这睁眼瞎子,也不瞧瞧什么时候!”
  “你大爷老子我,就是爱睡回笼觉,怎么样?你这死瞎子,敢出口骂你老子,看大爷老子我,教不教训你!”
  冲上前举手就打,瞎子微一偏身子,江宝生扑空,这下越发气恼,双眼几要迸火,再扑,瞎子微一闪,江宝生不只扑空,肩膀还撞及假山,痛得他纸牙例嘴,瞎子灵巧的反应,看得燕燕飞和张俊明面面相觑。
  江宝生恼羞成怒,四下一望,看旁边有根木棒,一把抓起,狠狠朝瞎子腹部击去,不防一个少女冲上前,奋力夺他棒子,嘴里嚷嚷道:“你要把我哥打死了!你真要把我哥打死了。”
  江宝生一见那少女,眼睛一亮,嘻皮笑脸道:“放心,一见你这标致的小美女,大爷老子我,哪还舍得下手啊?”说罢趁势抓住少女的手。少女叫:“你不要脸!要做什么?做什么?”
  “不做什么!”江宝生色迷迷抚弄她的手说:“这白嫩的小手,看着心都醉了。”
  少女一边挣脱,一边急得大叫:“哥,你看这无赖,他欺负我,欺负我!”
  “小美人,你哥是个瞎子,他哪里看得到,嘻……”
  “你放开她!”瞎子沉声道:“你再不放开她,我跟你拚了!”
  “小事一件,值得你拚吗?再说,你这瞎子,瞧又瞧不见,还想拚……”
  眼盯少女脸蛋,肆无忌惮道:“这小脸蛋儿,倒是真娇嫩,真标致啊!”
  伸手欲摸,不防给人把住手腕,抬眼看,竟是一脸霜意的燕燕飞。他只觉手腕剧痛,直痛入骨髓,想挣脱,不想动弹不得,那痛楚更添加几分,他哀哀呻吟,万般苦楚,脸上却不得不暗笑,那笑,比哭还难看,他慌乱恳求:“姑奶奶,你松手,松手。”
  “叫我松手?”
  “不敢,求你,姑奶奶,求求你,松松手。”
  燕燕飞咬牙,恨道:“青天白日,欺负人家眼睛看不见,还调戏良家妇女,你倒是神气!”
  “不敢,不敢。”江宝生连连摇摆脑袋,几乎要哭的声调:“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燕燕飞一松手,江宝生一张黑脸早胀成猪肝也似的红,张俊明上上下下揪紧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唐掌柜原本亦步亦趋伴随张俊明,看江宝生只知哭丧着脸,抚着痛手发怔,忙提醒他:“捕头大人问话,你据实回答。”
  江宝生看一眼张俊明,垂头瞧自己脚尖道:“我叫江宝生,是个猎户,带着兽皮,来此贩卖。”
  “太阳都露脸好久,你为何还嫌人家吵你清梦,晚上没睡觉吗?做什么去了?”
  江宝生抓着头皮,想了想,呐呐道:“我……我……一直在房里睡觉,采花大盗横行,你们官爷不许人家出入,我又能去哪里?”
  突听有人说:“我知道他做什么?他昨晚赌钱啦!”说话这人是客栈伙计。唐掌柜狠狠瞪他,伙计没敢往下说。
  “跟谁赌钱?说下去!”
  伙计揪一眼唐掌柜,又抬头瞧瞧张俊明,结结巴巴道:“他跟厨下那……那烧火的玩殷子。”
  唐掌柜神色一变,满脸尴尬,张俊明正色道:“管好你底下人!”
  唐掌柜忙垂手道:“是!捕头大人说的是!”
  那一端,另间屋里,悟凡若有所思道:“瞎子的琵琶弹得真不简单,杀气重重。”
  悟尘沉沉说:“他的人更不简单,眼瞎人不瞎。”
  俩人说完再无言语,共拿眼揪着外面。
  “你有没有怎么样?”燕燕飞溜着眼睥瞧少女。
  少女摇摇头,随即一脸灿然笑意:“燕姊姊你好厉害,大家都说,昨儿采花大盗出现,你差点就逮到他。”
  燕燕飞淡然道:“可惜让他跑了。”细看少女,见她眉眼清秀,虽算不上绝顶漂亮,却也十分俏丽可爱,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简天红。”
  看一眼瞎子。“哥哥呢?”
  “简天助。”
  张俊明瞧他兄妹二人,问燕燕飞:“昨晚燕姑娘为他们到白家庄找我?”
  “是。”
  张俊明看简天红,问:“你们兄妹俩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简天红眨着清澈大眼,半是惶恐半是困惑。“这位官爷,您是说我二人能住这里?”
  唐掌柜提醒她道:“姑娘,这位是本县捕头大人,你若有什么困难,就说给他听吧!”
  简天红畏怯看张俊明,低头玩自己手指头,说:“官爷大人,不是我们不愿离开这里,我哥说,这里虽不平安,总还有客栈栖身,若是流落在外,遇到采花大盗,可不更糟?”
  “那你们兄妹如何打算?”
  “捕头大人。”简天助开口道:“听说缉拿采花大盗可得三百两黄金,有没有这回事?”
  江宝生闻言睁圆眼,喃喃道:“妈啊!三百两黄金!”
  张俊明与燕燕飞讶然相看。好一会,张俊明忍不住道:“若有人擒住采花大盗,的确赏三百两黄金,你问这做什么?”
  简天助嘴角牵动,一脸欢天喜地,高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此说来,必然引来更多英雄好汉,是不是?”
  “敢问捕头大人。”唐掌柜仍是必恭必敬:“若如此,还管制不管制各人出入?”
  张俊明沉吟一下,说:“自然是不管制。”
  “那太好了。”简天助欢声道:“天红,咱们可在此卖唱,也好向客人讨些赏银。”
  “此地人心惶惶。”唐掌柜皱眉:“谁会有兴致听曲?”
  “那倒不妨。”简天助一派笃定,胸有成竹道:“各路英雄好汉,行旅客商,难免寂寞烦闷,唱曲与他们解闷,没什么不妥。”
  燕燕飞眼瞧他兄妹,迟疑道:“两位多作斟酌,地方不靖,简姑娘又正直二八年华,总得特别留意才好。”“多谢姑娘提醒。”简天助道:“我们兄妹,自会小心。”
  燕燕飞绕过假山,向最里间行去,张俊明低叹道:“一个女孩家,手无缚鸡之力,总是教人担心……”
  燕燕飞似有心事,并不言语。
  “做哥哥的又是个瞎子,要真有点什么,不堪设想。”
  看燕燕飞不言不语,又不点头摇头,张俊明诧异道:“燕姑娘难道不以为然?”
  燕燕飞瞄他一眼,忍不住放轻嗓子:“你难道不觉得,那简天助虽然眼瞎,反应倒出乎意料机灵,刚才那猎户连续扑他,他眉心皱都不皱,只略倾身子,就让人扑空!”
  张俊明一愕,不觉暗地佩服,说:“难得燕姑娘如此观察人微,张某刚才也甚觉奇怪。”
  两人行至最末一间房,拉环叩门,没有回应。
  再拉铜环多叩几响,依旧没应。
  燕燕飞趴门上,乍听里边声息俱无,但细听,却有低低弱弱、似有若无的呻吟声。
  再不迟疑,燕燕飞轻轻一堆,门开了。
  床上卷缩一人,像弓起的大虾,嘴里哼哼哪哪,燕燕飞轻拍他枯稿脸颊,叫唤:“义父。”
  “唔”了一声,不知回应抑或呻吟,燕燕飞俯下脸,在他耳畔说话:“义父,我是燕燕飞,你怎么样?伤口还疼痛吗?”
  似有反应,嘴唇蚂动,发出艺语:“献忠,献忠,你满手满身的血,不要杀……不要再杀!”声音是嘶哑的,无力的,急急促促,像喘不过气。
  张俊明审视他枯瘦的脸、垂塌的眼皮,轻轻说:“他说梦话。”
  燕燕飞看他双颊赤红,抹了一层胭脂似地,伸手试他额头,不觉呼叫:“不好,他发烧。”她再试,不只额头热烫,干枯的手也是。她眉心一皱,声音透着焦虑:“哪里可以找到郎中?”
  忽听有人说:“燕姑娘不用愁。”回脸,原来唐掌柜,他说:“找让伙计去请郎中来。”
  燕燕飞半扶起林老爹,给他喝了水,烧得晕糊糊的林老爹把一碗水喝个净净,人再度躺下,沉沉睡去。
  她揪条毛巾,摺得平平整整的敷在林老爹额上,做完这些,转过脸,瞥见张俊明对着窗外出神。
  “张捕头。”
  张俊叫回过神来,漫不经心一笑。
  “在想什么?”
  “昨晚那两个和尚也住这里吗?”
  “你要找他们?”
  “昨夜他们欲言又止,张某越发困惑……”
  “困惑什么?”
  “关于易筋经、洗髓经。”他突然睁圆眼睛,深深看住燕燕飞,说:“燕姑娘昨晚说易筋经与洗髓经与采花大盗有关,不知从何判断?”
  燕燕飞想了想,微笑道:“我也是无意间听师父提起过,据说练这宝经一来需要丸药相助,二来需要童男童女协助拍打或按摩身体……”
  张俊明霍然睁大眼,问:“你是说,需要丸药相助,并以童男童女相互配合?”
  “是,师父还说,两本费经太神妙了,不谈洗髓,光是易筋经,功成就不得了。听说易筋经分为内壮功和外壮功,从外壮功入门,一个面黄肌瘦的人,即使只练其中一项外壮功,也能脱胎换骨。”
  “我只知道这宝经好,没想到如此之好,若再辅以洗髓,恐怕更不得了。”
  张俊明微笑着,但怕燕燕飞误会,忙一正色,论:“不过,恐怕需有相当功力方可练,要不然也须由专人指点,才能循序渐进。”
  “谁?”
  窗外人影一闪,竟是悟凡、悟尘,两人仍着书生、相士服,张俊明急道:
  “是那两个和尚,我正想找他们。”说罢疾行而出。
  张俊明出去一看,哪有悟凡、悟尘的影子?倒是差点和唐掌柜撞个满怀。
  他一直外头候着,一步也没离开,见张俊明脚步匆逢,忙问:“捕头大人有事?”
  “刚才一个书生,一个相士走过,人在哪里?”
  唐掌柜一指隔壁房间。张俊明逸去叩门。悟尘来应门,一见是他,脸色一讶。
  “昨晚见过,想必还记得。”
  “是。”悟尘呐呐道:“捕头大人有事?”
  悟凡循声望来,与悟尘对看一眼。悟凡急说:“捕头大人请。”特意挪挪桌畔圆凳。
  张俊明也不坐,张望一下说:“二位来这里多久?”
  “前晚才到。”悟凡答。
  “只为了追查易筋经、洗髓经?”
  “是。”
  “易筋经、洗髓经失落多久?”
  “三个多月了……”
  悟尘沉吟一下,补充道:“差不多快四个月了。”揪了揪悟凡,悟凡想了一想,也颔首。
  “这么说来,从两本宝经失落开始,你们就离开常乐寺,四处找寻?”
  二人默然点头。
  “昨晚提到易筋经与洗髓经,二位说没有线索……可是……”盯住悟尘,道:“张某记得你欲言又止,好像有话要说……是不是真有什么线索?你不愿明说?”
  悟尘默然。
  “张某倒希望与二位同心协力。”
  二人同时讶道:“为什么?”
  “因为,有人怀疑,两本宝经与采花大盗有关。”
  二人更愕,眼对眼面面相觑。半晌悟凡问:“是谁?谁怀疑两本宝经与采花大盗有关?”
  张俊明二人眼色,反问:“二位难道不怀疑?”见他俩默默不回应,便单刀直入:“我昨晚管制出入,二位竟悄然外出,莫非想出去,定是看能不能遇到采花大盗,好夺回宝经?”
  二人交换眼色,只迟疑一会,悟凡点点头,干脆道:“昨晚我二人外出,的确是这个主意,不错,我们怀疑两本宝经与采花大盗有关。”
  如此坦率,反教张俊明愣了愣,顿时说不出话来。
  “捕头大人说要与我二人同心协力,究竟如何同心协力法?”
  “张某想了解详情,采花大盗若与宝经有关的话,二位要的宝经就有着落了。”
  “你的意思,咱们合力缉拿采花大盗?”
  张俊明神情凝重,深深盯住二人,道:“采花大盗犯下如此巨案,人人得而诛之,二位又是出家人,自然不愿眼睁睁看采花大盗继续横行肆虐,是不是?”
  二人闻言动容,悟凡连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张堡明看着两人眼色继续说:“若采花大盗果真与宝经有关,甚至因宝经而走火人魔,为非作歹,二位更责无旁贷。”
  话的确说得厉害,听得二人又是羞愧交集,又是焦躁难安。悟尘看着悟凡,闷闷道:“这两本宝经,就算我二人粉身碎骨,也要夺回。”
  张俊明趁机问:“那宝经,如何失落?”悟尘不语,张俊明盯住悟凡。悟凡不再避讳,将两本宝经失落当晚的情形细说一番。张俊明看住悟尘,试着套他话:“这位师父,想亦怀疑采花大盗与宝经有关?”
  悟尘缓缓点头,说:“是。”
  “何以见得?”
  “掳走童男童女,想是为练功之故。”
  张俊明听他说法与燕燕飞如出一辙,忙问:“两位想必看过易筋经、洗髓经经文?”
  悟凡摇摇头。“这两本费经藏观音莲座下,除住持师父、师叔,常乐寺再没人见识原文。”
  “既然如此,”张俊明好奇盯住悟尘,问:“为什么肯定掳走童男童女,是为了练功?”
  “我等虽未曾见识过经文,但曾听得师叔说过一些……”
  “你师叔……”
  悟尘眼脸一低,说:“师叔已圆寂。”
  张俊明哦了声。“这么说来,少女没有一个完璧,也与宝经有关?”
  “阿弥陀佛。”悟凡道:“罪过,罪过,那洗髓经本是稀世珍宝,只怕练功的舍本逐末,以致造下罪孽。”
  “如何舍本逐末,何妨说来听听。”
  “捕头大人想是对洗髓经有所耳闻?”
  张俊明原是有所耳闻的,所知有限,仅知它流于暖味,颇受议论,也曾听说男人练了洗髓功之后,房事如何勇猛精进一的去。至于其他什么传言,可就不知了。“张某孤陋寡闻,不知道这洗髓经有什么传闻。为什么会有人舍本逐末,造下罪孽?”
  悟凡静静瞄悟尘,脸色涩然道:“这洗髓的传闻,涉及邪淫,对外人本不便说的……”
  “佛家原本方便为门,慈悲为本,张某若多了解一点,一来有助办案,二来若因此逮得采花大盗,宝经也可失而复得……”
  二人静静相视,悟凡决然道:“既然如此,我说一则洗髓经传闻……”沉吟一下,缓缓道:“元朝中统年间,有一位海岱游人,他曾经有一段奇遇。”
  “海岱游人原是读书人,饱览诗书,最爱交方士朋友,常与方士们五湖四海作逍遥游,足迹遍及名山大川,好不潇洒自在。”
  “这天海岱诸人游到长白山,将食物美酒陈列草地,边享受酒食,边闲闲吟诗作乐,正兴高采烈,忽见一道人逸洒行来,海岱请问他大名,对方自称西羌道人。”
  “这西羌,身型硕长,器宇非凡,言谈举止温文儒雅,喜交方士朋友的海岱岂肯错过?忙邀他共饮,彼此谈笑契合,甚为欢畅。”
  “酒饮微酿,海岱见西荒目光昂然,颇有气势,知道此人不同凡夫,便说:‘看先生目光如炬,气宇非凡,必非凡人,先生可否展现绝技,让大伙儿开开眼界?’”
  “西羌道人先是谦虚道:‘也并非什么绝技,雕虫小技罢了!’继则带几分自豪道:‘各位不见外,我也不隐瞒,在下并指可以穿牛腹,侧掌可断牛头,握拳可劈虎脑。’”
  “众人闻言俱是吃惊,西羌道人见众人将信将疑,说:‘各位右是不信,不妨试试在下腹部。’”
  “海岱唤他的挑夫,拿木棍击打道人腹部,见他面不改色;再改用石头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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