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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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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尺有余,正是那柄倚天剑。
  老顽童纵上纵下的,始终拦住了那白衣青年去路,而那青年的宝剑也舞得风雨不透,竟然放住了老顽童,使老顽童无论如何也攻不破。
  郭襄看得大惊,想不到世间竞有这样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看他所使剑招,竟是多年不见的全真剑法,老顽童平时与同辈人相斗时,若是打成了平手,定然会在口头上讨些便宜。此刻由于对手是个白衣青年,那柄剑倒似是连他的口也封住了一般,只是闷声不响地运起双掌,尽数将那青年的退路封住了。
  那白衣青年好似甚是焦急,但剑法上并不见有丝毫紊乱。月光映照之下,只见他忽然之间将剑从右手交到左手之上,剑法忽见凌厉了许多,剑招上也变化灵动起来,好似忽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似的。
  郭襄猛地心下一惊,险些站立不稳摔在地上。仔细看那青年时,却是眉清目秀的,虽在月色之中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绝对不是她心中日夜想念之人;只看那脸型和眼睛,就一切都再明白不过。
  她心中日夜想念之人的脸型是冷峻的,双目明亮而又深透。
  让人看一眼便终生也忘不了。‘月光之中、但见郭襄身穿黄衫,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好似竟然再也看不见眼前的两人正在相斗,又好似那白衣青中使的倚天剑再也与她没有了关系。
  那白衣青年的剑交左手之后,不但剑招凌厉泼辣,更在全真剑法之中夹杂了许多种老顽童看不明白的剑招。这下可苦了老顽童。
  那柄倚天剑本就锋锐无比,老顽童单用双掌应付已有些困难,再加入一些凌厉而高明的剑招,老顽童双拳组成的气墙便倾刻之间被那青年破了。再斗数招,那青年一声清啸.长剑向老顽童咽喉遇到,剑尖在月光映照之下奥妙无方地颤动着,老顽童肉掌不敢樱其锋,闪又觉得无论闪在何方、终是在对方剑尖的威胁之下,万般无奈,只得向后跃开。
  那青年用倚天剑迫退了老顽童之后,立即倒纵出去,—溜烟的去了。
  待得郭襄明白那青年已将自己父亲所遗的倚天剑携走之时,那青年早已奔得无影无踪。
  老顽童一跺脚道:“怎么我帮你抢宝剑你却在那里看着,也不来帮我?”
  郭襄顿时满脸飞红,好在月光之下,老顽童看不清楚,只得找话来安慰老顽童:“那青年使的是全真剑法。我们找到那些全真派的牛鼻子老道,自然能够打听得出这个人的来历,那时再去寻他。”
  老顽童睁大了眼睛道:“小姑娘年纪不大,怎么眼就花了,那些全真教的牛鼻子个个都是我的徒子徒孙。他们调教出来的徒儿,便是我老顽童孙子的孙子。我老顽童岂有让他在掌底逃跑的道理。他分明使的是不知从哪个古洞海岛深谷等等什么地方偷学采的叫不出名字来的剑招剑法。怎地你看不清楚,却硬说他是使的全真派剑法?”
  郭襄的眼睛这次可是当真睁得大了,仔细回想,刚才那青年人所使的全真剑法,确实已经不再是正宗的全真剑法了。好似许多的细致微妙处都有了变化。一时间郭襄又想得痴了,忘了回答怔怔盯着她的老顽童。
  老顽童见郭襄被自己问住了,心下倒是畅快了许多,好似从白衣青年那里丢的场子在这里找了回来,见郭襄神态怔怔的以为她为那倚天剑难过,倒反过来安慰她道:“小姑娘,你不用这么怔怔地难过.我老顽童帮你把那倚天剑找回来便是,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非把他抓问来不可,他跑到老鼠洞里,我一我就象猫那样子,蹲在洞口,等他出来。”
  郭襄笑了,她性情本就豁达开朗,不似她姐姐郭英那么小肚肌肠,小时候都会把她妈妈最喜爱的东西拿去送人,日然长大了不会因为丢了东西而难过伤心。但这柄倚天剑实在是非比寻常.听了老顽童这般说.便笑道:“老顽童,你能帮我找回来倚天剑.我自然十分高兴、定然好好地谢谢你。我本来就同你的女儿一样么!你与我爹爹义结金兰,帮我找那倚天剑,也是份所当为,找到了那倚天剑,我也和小妹妹一般的陪着你游山玩水,你看好不好?”
  老顽童一听大乐,刚要翻筋斗,随即想起来,道:“我帮你找到了那倚天剑,你须得一年以后再来谢我,”
  郭襄奇道:“为甚么?”
  老顽童道:“这个一这个不能跟你说,总之这一年之内我要去干两件大事情,不是两件,是一件大事情。你们跟着我,须是不大方便。著我那徒儿让你们跟着、那也是未尝不可,若我那徒儿不让你们跟着,只怕是有些麻烦,简直是太也麻烦,大大地麻焕!”
  郭襄见老顽童这么一通胡话说完了,竟是背起手来在地上来回走动,禁不住心中十分的好笑、问道:“怎么你倒要听你徒儿的话,你的徒儿十分霸道不讲理么?”
  老顽童道:“我的徒儿自是好徒儿,乖徒儿,只伯比之世间任谁的徒儿都要好些,乖些,武功强些,只是一只是一“郭襄笑道:“怎么,你的徒儿比你师父的徒儿还要强些么?
  老顽童道:“那自然是要强—些,不是强一些,是强好些,唉,不对,你说他比谁的徒儿要强一些?郭襄已是笑得弯了腰,道:“老顽童、你帮我找回倚天剑.我一年之内不到处跟着你就是了,这好象很容易就能做得到呢。”
  老顽童——时怔住了,不知郭襄的这句话是不是圈套,第二天一早,郭襄要到少林寺去,老顽童说他正好有多也要去少林寺。周暮渝则非要跟着这位新结识的大姐姐不可,于是一行人向西北方少林寺行去。
  一路上竞自不断的碰到身穿青衣的人,间或碰到别门别派的武林人物。郭襄禁不住心下大奇,问老顽童时,老顽童也是故作不知,含糊其词一番,郭襄自然是愈听愈是糊涂。
  再行一程,已开始沿着石级登山了,那些青衣人好似更多了,而且每人好似都是身具武功,绝非等闲之辈。
  郭襄禁不住心中犯了嘀咕,暗想:“会不会是我昨天将那两个青衣人的手臂斩了下来,此刻这些青衣人便聚到了一起,前来报复?”这样一想,暗悔恰好昨夜倚天剑又被那白衣男子盗去了,这一番大意,待会儿动起手来,只怕是一件趁手的兵刃都找不到。
  那倚天剑长而且重,普通的兵刃郭襄自然是用起来不及那用惯了的倚天刨趁手。
  正走着,忽然后面传来乐声,郭襄回头一看,不禁心下大奇。 
 

 
 



  
第二十四章 少室山风云滚滚
 
  郭襄与老顽童父女一行三人正行之间。听到后面传来乐声,回头看去,但见山道之上。
  一众青衣人拥着两乘大轿走上山来。
  郭襄禁不住心下大奇。问老顽童道:“莫非是青衣帮的帮主也来到少林寺上香么?”
  老顽童道:“他们来少林寺干些什么,可不干我事,我今天是来瞧热闹的。”
  郭襄已然猜到老顽童定然知道青衣帮来少林寺到底要干什么,只是猜想不透,老顽童如何会与青衣帮扯上了干系。
  那两乘大轿已到了近前.从三人的身旁走了过去。音乐之声甚是洪亮,轿后跟了足有三百多个青衣人,都是清一色的身穿青衣,手执长刨。
  郭襄一看到那些青衣人手中持的长剑,知道这些青衣人绝不是来少林寺上香的,定然是有着重大图谋的。想到此,禁不住替少林寺的和尚们担起忧来,蓦然之间,想到张三丰临别之际要自己办的事情,心下更是一寒。
  郭襄回头叫老顽童时,已自没了他的踪影,前后查看,附近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遂急问周暮渝道:“你爸爸呢?”
  周暮渝道:“他胡闹惯了、自来没一刻安静时候,我们自去少林寺,也不用管他。”
  两人于是跟在青衣帮的大轿之后向少林寺继续行进。
  看看将到寺门之外,青衣帮的大轿便停了下来,有一人高声喝道:“青衣帮帮主前来拜寺,请少林寺方丈出来说话!”声音洪亮之极,远远地传了出去。
  寺内十余座巨钟猛然之间一齐鸣了起来,当当之声不绝,震得群山皆应。
  突见寺门大开,分左右走出两队身穿灰袍的僧人,左右各五十四人,共一百零八人,合一百零八名罗汉之数,显然是罗汉堂弟子。
  接着跟出来十八名僧人,灰袍上罩着淡黄架裳,年岁均较罗汉堂弟子为大,是高一辈的达摩堂弟子。
  稍待片刻,款步镀出五个身穿大块格子僧袍的老憎,都是皱纹满面,最小的也已八十开外,乃是心禅堂五老。
  众人尽皆站定之后,天鸣方丈缓步走了出来,左首达摩堂首座无相弹师,右首则是一个满面紫气的老者。
  老方丈天鸣律师走上前来,向两乘大轿合十说道:“不知青衣帮贵客再次返回少林寺中还有什么事情,难道你们非要斩尽杀绝不可么?”
  郭襄一惊,“听老方丈的语气,怎么青衣帮好似已经来过了,而且,自己上次和何足道同来之时,少林寺也是摆着这样的阵仗,那时天鸣方丈的右首是无色禅师,而不是这个满面絷气的老者,难道无色掸师出了什么事情么?”
  青衣帮众听老方丈一说,都一同把目光投向前面的那乘大轿,这时轿内传来一个娇媚之极的女子声音道:“老方丈,怎地你说话这么溯涂,我们才刚刚来此,你却说我们再次返回,你我又没有朝面,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来过的呢?”
  天鸣方丈一楞,好似并不曾想到对方居然会是女流之辈,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停了一会儿,方道:“那么是我老纳弄错了,我向你赔礼,请问你们青衣帮兴师动众,来到敝寺.到底为了何事?”
  前面那顶大轿的轿纬一掀,汪碧寒大方之极地走了出来,向方丈躬了一躬道:“我想要见一见你们罗汉堂的无色弹师,不知可以不可以?”她这一出场,躬腰,说话,当真是仪态万方,娇侥万分,那些修行浅些的罗汉堂的弟子,已经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郭襄见了汪碧寒,心道:“江湖传言青衣帮的帮主是个妖冶之极的风骚女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有多少江湖人物被她美色所迷而贻误终身。”
  方丈眉头略微皱了一皱,随即开口说道:“无色掸师身染重疾,不能见客,还清施主见谅。”
  汪碧寒微微一笑,环顾了一下那些达摩堂的弟子。她的目光到处,虽说达摩堂的弟子比罗汉堂的修行为深,也都个个避开目光,不敢向她直视。汪碧寒见了,笑得更加甜了,说道:“怎么他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定然是你这个者和尚打逛骗我们的,这须得说得清楚些才行。”
  天鸣方丈已然看到她的风骚妖冶已然在少林弟子中引起了反应,不禁在心中对她生出反感,只想快些将她打发走了,于是说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无常迅速,病亦无常,人何时生病,那可不是老僧等诸人做得了主的,无色确然重病染体,施主找他何事,不知贫僧能否代为其劳?”
  汪碧寒微微一笑道:“你说人的生死无常,生病也由不得自己么?我看这无色和尚就很会找日子生病,知道我们今天要来找他算账,便生起病来。你大和尚与他串通好了来骗我们,却把我们来当小孩子要么?我们要找那无色和尚报杀父之仇,你要是能够代他也可以,只是你今天代他抵命,明天我们还得来找他。你大和尚看着办吧!”
  这一番话说出来,好似已将那所有的少林僧众看做无物一般,当下达摩堂弟子,心掸堂五老及方丈右首的紫面者者都已有了怒容。
  天鸣方丈亦是皱起眉头,但他身为少林方丈,比这一般少林僧人自然修为重深,喜怒不形于色,皱眉已然是极大的表示了。当下方丈沉默了半晌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清静为本,历来少林戒律以杀生为重,无色数十年来在少林寺中潜心修行,绝少涉足江湖,怎么会与施主有杀父之仇?莫不是施主搞错了!”
  汪碧寒此时也不再笑了,但她仍是那般轻描淡写地道:“那无色和尚杀人没有杀人,你把他叫出来一问便知,你虽身为少林方丈,你座下弟子做的每一件事情、你担保就都能知道么?”
  天鸣方丈被汪碧寒问得一楞,想了一想,随即说道:“那么请施主告知那被害之人的姓氏名字,者僧命弟子去问他一问如何?”
  汪碧寒道:“老和尚这句话还象点样子,你派人去问他一问,十五年前,他用金刚掌力打死了一个名叫琴文同的人,他记得不记得。”
  天鸣方丈的脸色已然变了,他用围的僧人更是怒容更盛,若不是天鸣一直在场对青衣帮的帮主以礼相待,只怕此刻早己和青衣帮的人众动上了手。
  方丈沉声道:“施主曾说没有来过敞寺,那么定然是和那阴阳人约好了吧,你们先把无色打得重伤,再这么大张旗鼓的前来叫阵,是要公然与我少林为敌?汪碧寒奇道:“老和尚你说什么?当真是有人来过将无色打得重伤么?那可是与我们没有丝毫关系。我们才刚刚到的,这你们自然看得到.若是当真有人将无色打得重伤,那也决不会是我们的人干的。我们这次来,目的是将那无色和尚杀了报仇,可不是为了打伤了他。若是你少林寺还讲些公道便罢,若是不讲公道,护着那无色和尚,说不得.我们青衣帮只好得罪了,公然与你少林派为敌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天鸣方丈一听之下,悟了一悟,随即哈哈大笑,有如寺中的那十几口巨钟同时被敲响,立即在群山之中撞出哈哈回声。笑声与回声相合,有如海浪相击,立时发出更为巨大的笑声。
  达摩堂弟子神情端肃,罗汉堂的弟子立时双手合十,默运玄功。
  青衣帮帮众渐渐地有些支持不住,如喝醉了酒一般,有的人已开始摇晃起来,功力浅些的,更是摔在了地上。
  郭襄看周暮渝时,见她神态悠闲地站在那里,好似方丈的佛门狮子吼功夫对她丝毫不起作用一般,不禁心下大奇。
  汪碧寒不动声色地站着,看那少林方丈在不歇地长笑。
  蓦然之间.后面那乘大轿的轿筛有如被风吹开了一般,向上扬了一扬,方丈的笑声立时止住了,股色瞬即变得铁青,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后面那乘大轿。
  那乘大轿的轿炜已然放了下来。
  方丈怔了半晌,好似极不相信似的向两边衣袖看了看。
  右首的紫面老者也偷眼瞥了一下,不禁—怔,脸上的紫气更加盛了。
  方丈的左右衣袖不知何时已被穿了两个鸡蛋大的大洞。
  郭襄亦已经遥遥看见了方丈衣袖上的两个大洞.知道定然是后面那乘大轿之内有些古怪。在方丈的笑声之中.她好似听见了外公的弹指神通弹出石子的声响,但极短极短的,之后就没有了声息。
  方丈渐渐沉下了心神,道:“何方高人到此,何不现身一见。”
  这时忽然传来哈哈哈三声怪笑,接着郭襄已然听出是老顽童的声音道:“臭和尚,贼秃驴,你的驴子吼功怎么不吼了呢。
  这么一点儿徽未本事也拿出来丢人现眼,一点出家人的四大皆空胸怀也没有,我黄药师的弹指神通功夫你领教了么?”
  郭襄听了,禁不住心下恼恨,这老顽童无端的把赃又栽到了外公身上!但她索知老顽童胡闹成性,心下却极为善良。知他这般说也只是玩闹,其实并无恶意,因此只是在旁看着,却并不上前点破。
  少林方丈道:“原来是黄施主到了,请现身出来一见,敝寺简慢之处,还请施主包涵。”
  他这般的一昧谦让,那边心掸堂五老早已接不住怒火,达摩堂首座无相禅师也是阴沉了脸,好似立时就要发作一般。
  那紫面老者已然再也按撩不住,高声喝道:“素闻黄药师功力通神,学兼五艺,今日怎么这般的扭妮作态,藏在大轿之内装神弄鬼,这可一点儿宗师风度也没有,与江湖上的左道之士何异!”
  紫面老者话音刚落,后面那乘大轿的轿纬忽然之间无风自起,向上飘了起来,轿内走下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脸上被分成了两种颜色,一半晶莹血红,一半碧兰如玉,每一半面孔都是俊美绝伦,但整张面孔给人一种怪异之感,正是琴文同的儿子,扬过的养子,汪碧寒的意中人琴思忘到了。
  思忘对那紫面老者看了一眼道:“你适才说些什么?你能再说一遍么?”
  思忘这一露面,众僧人立时稀嘘出声,出声怒斥,紫面老者更是义愤填鹰,怒指思忘道:“你昨夜潜入寺中,偷袭打伤了无色惮师,今天却在这里做作叫阵,知道无色掸师不能出来,却非要他出来不可,你道我少林寺是可欺的么?”
  天鸣方丈亦是阴沉着脸开言说道:“施主何以将无色打伤.却又这般的兴师动众前来问罪,须得讲个明白。”
  郭襄已然从思忘和汪碧寒的脸色之中看出这二人决计没有来过少林寺。仔细一想,禁不住冷汗直冒,心道:“莫非有人想挑起青衣帮与少林寺之间的争斗么,如若这样,那么双方的处境可就都是大为不妙了。这个怪脸人当真好象是与外公相识,只是不知他学到了外公的大半本事没有,如果没有学到,在这些愚莽的和尚前恐怕要有些麻烦。”她来过少林寺,对这些和尚当真是无甚好感,着不是那日觉远用大铁桶将这些和尚敌住了.援了她和张君宝两人下山,那日只伯当真要受这些和尚的一些冤气。
  这时老顽童又叫起来,“大和尚,贼秃驴,你们少林秃驴专门能偷人家的闺女,却在这里学着驴子嗷嗷地怪叫,震得人家耳朵直痒痒的,你须得用你那驴蹄子将我的耳朵挠得清楚些,否则我老顽童非得每人撕下你们的一只驴子耳朵。”
  他刚一开言说话,人们便看见不知何时他已然盘膝坐到了汪碧寒那乘大轿的轿项上。
  达摩堂的弟子之中,有一个高大的和尚,一见到老顽童便熬地一声叫了出来,便欲奔上前来与老顽童拼命。但随即止住了脚步,冲着无相禅师道:“作弄弟子于客店之中的,就是这个老杂毛!”
  老顽童一听.忽然之间从轿子上纵了下来,如一般轻烟般向那个高大的和尚扑过去。
  无相见了,急忙向前拍出了一掌,想要阻住老顽童,没料到老顽童不但没有按他阻住,连他自己竟然也被一股雄厚之极的掌力震得向后退了两步.胸中气血翻涌,半天缓不过气来,刚一调勾呼吸,那高大的和尚已是惨嚎连连,看那老顽童时,又如一胜轻烟般的奔了回去。
  郭襄看那高大和尚面色如土,用左手捂在了左边耳上,血水顺着指缝仍自涌流不休,知道老顽童当真已然将那高大和尚的耳朵撕了下来,禁不住心中暗怪这老顽童莽撞胡闹,但他究是长辈,一时间却也不知说什么好。
  老顽童奔回来,轻轻一纵又上了轿顶,道:“已经有一只了,还差二百零九只。”二百零九只云云,那也只是他信口胡说,其实他一时之间哪里能够数得清到底有多少僧人。
  老顽童这一下胡闹立时惹恼了所有在场的少林寺僧人,一时间吵闹喝骂之声不休,天鸣方丈见了老顽童身手,知道今日来寺的决非一般江湖平庸之辈,少林寺的兴衰荣辱,只在此一役下,于是将右缓缓地举了起来。‘众僧立时停止了吵闹之声。
  老顽童于众憎吵闹之际一直侧着头认真倾听的样子,此时见众僧停了,便伸手指向下面的僧人七点八点的道:“适才你你你你你你你你,都骂我老杂毛,你你你你你你都骂我老不死,待会儿我一并撕下耳朵来,这几只耳朵不够我跑一淌.“待攒得多了一块儿来撕。”.那些被他手指点到的僧人禁不住向那达摩堂的高大和尚看了一眼,一时之间当真觉得心里发毛,都把眼睛向天吗方丈看过去。
  天鸣方丈道:“施主便是五绝之首的中顽童么?”
  老顽童立时从轿子上一跃而起,站在轿顶上向天鸣方丈道:“正是正是,是不是我老顽童有些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说完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天鸣方丈,好似在等待着生死悠关的判决一般。
  郭襄止不住心下好笑,想起那日华山绝顶外公曾说老顽童比众人都要强,心中根本无有名利之心,怎么今日反倒倒回去了,当真是愈活愈顽童。
  方文言道:“贫僧确实早已听得周施主大名,周施主武功通神,大名鼎鼎,贫僧闻之,当真有如雷贯耳之感,只是……”
  老顽童听方丈说完了如雷贯耳,哪里还能听得下去下面他都说些什么。当即高声叫道:
  “长眉老儿.你听到了没有,我老顽童身为五绝之首,可不是自己吹出来的!”
  蓦然之间,众人但觉眼前一花,思忘的那乘大轿之上已然多了一人,也如老顽童一般的盘膝坐在轿上,长眉弯弯,几垂近嘴角,正是长眉老人。
  长眉老人说道:“我听到了。”只说了这四个字,就不再言语,把眼睛盯向那心掸堂五老和少林方丈。
  方丈和所有在场的僧人都是一惊,一个老顽童已经足够他们头疼,此刻又多了这么一人怪异的老人,当真是不知如何收场了。
  心掸堂五老,有两人已在百岁开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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