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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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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汪碧寒已然看得头晕目眩,急忙让右卫左卫去相助思忘,可是当此之际,不用说左卫右卫不能近前,便是场中相斗的老顽童与长盾老人想要接近思忘也是干难万难。
  左卫有卫一进入场中,立即被达摩堂的弟子拦住了。
  达摩堂的弟子在思忘和周伯通的两次攻击之下已然学得更加乖了,不但用铜墙铁壁功将左卫右卫拦住了,而且更是用掌力迫得他两人近前不得。左卫右卫想要攻破他们去相助思忘,只怕是半点指望也没有了。
  汪碧寒看着左卫右卫,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青衣帮帮众,犹豫着要求要再把别的青衣人派上去。如若派上去,那就势成群殴,今日只怕少室山下要血流成河。
  但若不让这些青衣人出场.也实在解不了思忘之围。
  汪碧寒把手一招,立即有两个青衣人来到了近前。她低声吩咐了他们几句,那两个青衣人回身去了。
  过得片刻,大轿之旁,猛然之间冲出了两队青衣人,向那些罗汉堂的弟子冲过去。
  眼看着青衣人手执利剑,就要冲人罗汉堂的弟子群中,忽然之间,寺门大开,从寺中又冲出百余名少林派的俗家弟子。
  这些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显然武功比那些青衣人略高,因此虽然在人数上只有青衣人的一半,但个个勇猛异常,奋勇争先,竞将青衣帮众杀得退了回去。
  汪碧寒看着被困在场中的思忘,又看了看留在山坡上的几具青衣人的尸体,禁不住心中难过,竞自流下泪来。
  忽然之间。伴着涌经之声,传来几声极为潦亮的雕鸣。
  众人都是一慢、场中正自相斗的僧人也是怔了一怔。
  郭襄心中一阵惊喜,游目四颐,却没有发见她所欲找的人,禁不住心下奇怪。
  雕鸣之声又起,与涌经之声同时传了出来。
  众人更是惊悟,纷纷四下里寻找。
  无色和尚于涌经之际,听到雕鸣之声,禁不住心中一震,抬头向场中的思忘看去。
  这雕鸣之声果然是思忘所发。
  他被心掸堂的五位老僧困住了,脱身不得,外面的无色又领着罗汉堂的群弟子高声吟涌经文,带动一百零八名弟子行起罗汉降魔阵来,直是把思忘搞得头昏脑胀。猛然之间他想起长眉老人的双掌互击出声,那声音虽然不及诵经之声这般动人心魄,却也颇能摇人心弦,扰人心神。继而他又想起方丈的狮子吼功来,那只是运起内力来发出声响,以声代力,最后达到不及其身而力伤人的目的。
  这样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既有这么强的内力,何不也发出些吼声与这涌经之声相抗,纵是不甚管用,也比这样的干受折磨要强些。如若不想些办法,自己最终必非落败不可。
  于是他就在无色诵经之时发出了吼声。
  这便是众人听到的嘹亮之极的雕鸣了。
  众人惊讶不说,思忘自己也是甚为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运起内力发出的吼声竟然是雕鸣之声,但是随即他明白过来,这是由于他服食了神雕的阴阳气血双珠。
  明白了此点,他的心中说不上来的悲哀,想到自己服食气血双珠之后面容变了,今日运气发声也才知道.声音也有些变了。
  但谁也不能说他的变化是悲是喜。
  他面容变了,但因此知道了汪碧寒是真心实意爱自己的.从骨子里爱,不似周暮渝那般的只爱自己外在漂亮。
  谁若嘲笑就让他嘲笑吧,我要用这神雕所赐的一切打败这些自居名门大派的和尚,替父亲报仇。思忘这样想着,立时信心大增,功力也好似忽然之间强出了一倍也还不止。
  他劲贯双臂,猛然之间双掌齐施,将五僧迫得向后退了两步.接着便气凝丹田,纵声长啸。
  立时之间,雕鸣阵阵,嘹亮之极,初时尚可闻得在雕鸣之中传来隐约涌经之声,到得后来,那诵经之声竟被雕鸣之声全压了下去,再也听不到了。
  但闻那雕鸣之声直贯九宵,竟是—会儿也不间断,初时是一雕独鸣,清越响亮.几达数十里。渐渐地好似众雕听得雕鸣之声齐来应和,从二雕而至三雕,而至五雕八雕,最后好似数百十只巨雕同声而鸣一般,空中除了雕鸣之声再也没了别的声息、那雕鸣之声几自在不断的壮大,绵延,无色中就身受极重内伤,抗不住思忘以极强内功发出的雕鸣之声,竟是喷了两口鲜血,委坐在地上。
  心掸堂五老初时还欲向思忘发掌,但手掌—举,内力才运,那雕鸣之声猛然钻进耳鼓,将五僧激得都是一晃,立时觉得浑身绵软无力,举起的手掌再也挥不出去,只得盘膝坐下运功相抗。
  五僧尚且如此,别的僧人就更不用说了。那紫面老者与无相惮师此时也都住了手掌,虽没有盘膝坐下,但仍得集中心神.才能抗任那雕鸣之声,不使其钻入耳内,伤及自己内脏。
  天鸣方丈,周伯通及长眉老人均内力极强,虽然不必担心雕鸣之声伤到自己,但一时间竟然被如此宏大的响声弄得楞在那里,忘了动手打斗。
  达摩堂的十八名弟子围了一个小圈,手掌相联,盘膝用功、勉强方可与雕鸣之声招抗。
  再也顾不了那青衣帮的左卫右卫了,其实左卫右卫这时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向他们攻击呢。
  但见两人也是手掌相联,盘膝坐地与雕鸣之声相抗。
  那些罗汉堂的弟子已有大半摔倒了,少数功力略强些的,勉强撑持着,到处找人联手,共同抗那骇人已极的雕鸣之声。
  汪碧寒及郭襄到此时已然明白雕鸣之声是思忘所发,她们两人都是心下—宽,泪水盈眶同时也在奇怪,这雕鸣之声虽响亮之极却好似只针对那些和尚的,两人周围的青衣帮众及其他帮派的人士都是气定神闹地看那些僧人与雕声相抗,显然雕鸣之声并没有攻击到他们。
  ‘单就这—点来说,思忘的雕鸣之声己然比少林派的狮子吼功要强出几倍。
  思忘的雕鸣使啸响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仍自不歇,好似更有所增强一般。罗汉堂的弟子又有一些人抗受不住,向后倒了,人一倒,下盘即散。功力也就散了。若是思忘的雕鸣之声再响一顿饭的时辰,只怕这些罗汉堂的弟子要个个性命难保。
  天鸣方丈也已看出了这个结果,他的脸上皱纹好似倾刻之间多了许多,看完了罗汉堂的弟子,又转头看向达摩堂的弟子,见他们已然都在晃动不止,马上便会有些抗拒不住摔倒,急忙再看那心掸堂五老,见他们个个头顶冒出蒸腾白气,显然思忘再鸣下去,他们必也非受内伤不可。
  天鸣方丈看罢了众僧处境,仰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今日少林派想不到竟会败在一个青年手里,而且败的如此之惨,几乎说是全军覆没.罢了,罢了,唉,这一切都怪我——念轻敌,现在也还不知道青年是什么来历……”这样想着,两行热泪竟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忽然,一阵啸声传来。
  在宏大嘹亮的雕鸣声中,那啸声竟是清晰可闻。但显见发啸之人距此甚远,虽然啸声传来,却没有内力之威。那阵啸声才住,又是一阵啸声传来,两啸相激,竟是震得人心一荡。
  随后又是啸声阵阵,再也不停不止,与前两声啸声相较,近了只怕有数里之遥。
  众人都是惊骇地睁大了眼睛,想不到此人的啸声会传得这么远,啸声这么强,居然在阵阵雕鸣声中依然清晰可闻。更想不到发啸之人轻功是这么好,当真是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啸声之中,片刻之间已是赶了几里路程。
  啸声才起之时,郭襄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得啸声阵阵传来,她终于听得明白了.两只手竟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口中喃喃叫着:“是他来啦,当真是他来啦,难道当真会是他来了么?”仔细听来,那啸声浑厚刚猛之极,世间只怕再无第二人能够发出如此啸声。她听着听着,泪水竟是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周暮渝奇怪地看着郭襄道:“大姐姐你说什么?你怎么啦?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郭囊急忙掩饰地低了下头道:“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我的眼中好似让风吹得迷了。”
  周暮渝一听,便欲上前帮郭襄看眼,但郭襄只是什么也没说地拿出手帕来擦了擦眼睛。
  那啸声更加近了,已然可与雕鸣之声相抗。再过半晌,那啸声之中又加进了阵阵雷声,一声响似一声,有如海啸之声,更有如奔雷阵阵笼盖于天地之间。‘雕鸣之声与那啸声相激相振,互相抵销,两相抗衡大有旗鼓相当之感。。
  长眉老人与周伯通已然从啸声之中听出是谁来了。长眉老人微徽地点了点头。
  周伯通则开始手舞足蹈。
  由于雕鸣之声被雷霆长啸之声相抵,那些僧人都镇定下来,.再也不摇摆晃动了。那些捧在地下的,受伤重的自然爬不起来,受伤轻的已然从地上爬下起来,惊骇之极地听着那阵阵传来的雷霆长啸,有的僧人更是双膝跪倒,合十向天膜拜。
  无相和紫面老者也站了起来,轻轻地舒了口长气。
  他们适才坚持不住,竟然也坐了下去。现在觉得自己轻松了好多。
  心掸堂的五老头顶也不冒白气了。
  倒在寺门前的无色和尚此时睁开眼来,遥遥向郭襄看了一眼,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他来了,也只有此人到来,才能解得少林今日之围,当真是老天不灭少林呵。”
  蓦然之间.啸声雕鸣尽止.一切都变得异常沉寂,好似轻微之极的树叶落地之声也会将众人惊吓一般。
  大轿之旁,已是多了一人,身穿白衣,四十多岁年纪。两眼神光炯炯。他扫了一眼场中诸人,目光在老顽童脸上停留片期,冲他点了点头,又冲长眉老人点了点头,最后停留在思忘的脸上。
  他的右臂已失,右边衣袖束在腰带上,这是他最明显的特点。
  他眼睛盯着思忘,冷声道:“你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么?”
  思忘已然认出他就是抚养自己长大的爸爸,名动江湖的神雕大侠杨过。与他一别五年有余,此番相见,见他竟然已认不出自己来了,禁不住泪水满面,唾咽了半晌,才道:“爸爸,我是忘儿呀!”
  杨过一怔,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把他认了出来,目光瞬即变得极为柔和,一丝儿也没有了刚才的冷峻,缓声说道:“忘儿?真的是你么?你长得这么高了,脸上怎么涂得成了这个样子”
  思忘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箭一般地射到了杨过身前,一下于扑到了杨过的怀中,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那些已从地上爬起来的罗汉堂弟子,一见两人认了父子,心下一沉,急忙又盘膝坐到了地上,只怕这新来的救命思人一会儿翻起脸来,长啸起来自己更是受不了。
  杨过拥抱着思忘道:“忘儿,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受了不少的苦吧,你妈妈和你妹妹都好想你,好想你,你怎么回古墓一次,也不等我们回去就又走了呢?”
  思忘居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搂着他,把脸埋在他的怀中哭着。
  那边老顽童却早跳了过来,叫道:“杨兄弟,他这几年跟我学艺来着,我教的徒儿不错吧?”
  扬过已然领教了思忘的内功,知道他现在已达当世极少数的高手之列,听了老顽童这么问,忙道:“忘儿的功夫当真极好,有你老兄教他自然错不了。”
  天鸣方丈朗声道:“老纳谨代少林全寺僧众的拜谢神雕大侠相救之德!”
  杨过抬头看时,见那天鸣方丈当真双手合十拜了下去,忙轻轻推开了思忘,也向方丈及众僧躬身行了一礼道:“杨过谨代吾儿思志向各位请罪,骚扰宝寺不说,更打伤这许多人众,望各位看在佛祖份上大仁大量,宽恕吾儿不察之罪。”
  杨过带同老顽童,思忘及长眉老人,来到寺门前看那无色惮师。无色向杨过微微一笑,又向思忘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昨夜打伤我的绝不是令郎,以令郎武功身手,要找我报仇,确实不用这么偷出偷进的。我们全寺僧众尽皆感激令郎手下留情,如若不是令郎手下留情,只怕今日死伤更众,不知有多少会死于今郎掌下了。思忘孩儿,我打伤了那琴文同不错,但我并没有杀他,你如非要替他报仇,再也不可莽撞,我死不足借,真正的凶手如若在背后策划好了,要我们两相残杀,江湖上一场浩劫只怕就再也避免不了。”
  思忘握住了无色的手,梗咽道:“我对不住你……”
  无色微微一笑,那笑容是满怀了长辈的慈爱和宽容的:带着这样的笑容,少林寺的一代高僧便此离开人世,往西方极乐世界去了。
  汪碧寒见思忘与杨过那般亲热,而杨过对她显然也没什么好感、把思忘叫到一边,与他私下里悄悄地说了几句什么,再也不理会众人,带着青衣帮众下山去了。
  郭襄见众人都走了,本欲转身离去,但她找了杨过十几年,不与他说上几句话终觉心下难安,便轻轻地叫了声:“大哥哥.你还认得我么?”
  杨过本以为她亦是青衣帮一伙,是以看也没有看她,此时听她问到,急忙转头看去,可不就是那个风陵渡中初和他相遇的小郭襄么?遂惊喜地道:“是你?怎么不认得,小东邪么,还认得三枝金针么?”
  郭襄此时已然三十岁出头,虽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要小,但毕竟已经历了许多事情,脸上已然是尘霜满面,再不似以前的小东邢模样。但不知为何,见了杨过,便要不由自主地叫他大哥哥,好似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十几年来坐霜磨难,便如过眼云烟,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下郭襄惊喜地与杨过互叙别来之情.老顽童则偶而插上一句两句,长眉老人及思忘则在旁看着。
  少林方丈来邀众人进寺中盘桓几日,杨过便约郭襄等人同去,一则可以叙些别来之情,二来也算是代思忘向少林寺略致歉意。
  长眉老人则是跟定了老顽童。他的徒儿因为思忘和有琴闻樱出走,他虽嘴上不说,心下却颇为伤感,自身独处之时,那份孤独寂寞之感便即袭来。如若跟老顽童在一起,那份孤寂之感便减轻了许多。
  当下郭襄带回周暮勒住在一个掸房,杨过与思忘一个掸房,长眉老人与老顽童一个掸房,六人皆在少林寺中住了一宿。
  是夜,杨过与思忘正自互叙别来之情。杨过告诉思忘,他又有了一个小弟弟、已经五岁了,杨守也己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他的妈妈及弟弟妹妹都很想他,盼他回去。
  思忘忽然悠悠地叹了口气,道:“爸爸,你既不是我的亲爸爸,为何要这般的瞒我,让我这十八年来一直蒙在鼓里?”他的眼中又巴蕴满了泪水。
  杨过听他问列,并不觉得惊异,缓声问道:“你母亲给你留下的遗言你都看了么?”
  思忘点了点头。
  杨过道:“不是我存心瞒你,我只想着让你过得快活自在,不要有那种无父无母的孤儿感觉,待你长到十八岁的时候,我自会将一切都同你说得明白,如若我存心瞒你,你母亲的那封信我早就不会留下了。”
  思忘听了,心中升起一阵暖意来,觉得爸爸确是真爱着自己。
  杨过问道:“你回到古墓之时,那哑仆人便已经死了么?”
  思忘听了,便将自己回到古墓时的种种情形说了,最后说到神雕授珠之时已然泣不成声。但他隐去了有琴闻樱之事没有说。
  杨过听完了,才知道何以思忘的脸上会出现这种分明的界限,也才明白思忘何以内力如此之强,啸声何以有如雕鸣。他半响没有言语、心下又替他有如此功力机缘高兴,又替他觉得难过。
  思忘见他半晌不语.问道:“爸爸,我母亲的那封倍中说是无色和尚杀了我父亲,我来找他报仇,也是我母亲的意思。怎么你还要向那和尚道歉,难道我母亲的信是假的么?”这番话问出来,他的神情立时变得紧张之极,因为这许多日子以来,他虽然不去想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一直盘绕在他的心中,今日问了由来他才知道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的份量。
  杨过道:“那封信还在么?”
  思忘从怀中将那封信取了出来,递给杨过,两人之间都觉得这是极为自然的事情。
  扬过把信看了一遍,沉吟半晌,方道:“奇怪,为什么这封信一点都没有动呢?”自然自语的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向思忘道:“这封信是真的,决计错不了,你被那绿衣双使劫走的时候,为了弄清你被劫的原因,我与你妈妈多方考虑,为了救你,最后决定在你十八岁之前,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将你母亲留下的枣木盒子打开了,那里面的信便是这封信。我向那无色致歉,是因为那无色临终所言是实,他确实并非杀你父亲的凶手。他打伤了你父亲,但伤得并不重,当时你父亲伤后尚能够独自行走,这件事情我曾听那无色说起过,只是你父亲后来被何人所害却终究是个迷,看来你母亲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思忘至此方始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禁不住舒了一日长气,好似心上己被重重地压了几十年,至此方得解脱。心中想道:“不管母亲所言是不是实情,她要我办的第一件事我已经替她办完了,那无色杀我父亲也好,没杀也好,总之他用金刚掌力先行将我父亲打得受了伤,这一点他是自己承认的,那么我来报仇,用雕鸣长啸将他震得吐血而死,也不能算是完全冤屈了他。。
  思忘这样想着,自己得到了解脱,看杨过仍自在拿着那白绢出神,觉得好似仍有什么事情将自已和自绢都牵在了里面,心下禁不住一震,问道:“我听到适才你说,这封信是原来的那封信,这让你感到奇怪,到底是为什么?”
  杨过抱起头了,盯着他看了半响,道:“忘儿,从今以后,你行事须得三思,再不能这般莽撞。你回到古墓之中,那古室中的尸体,显然都是冲你母亲的这封信来的。我开始时怀疑定然是有人想要把这封信涂改一番,借你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但这封信居然已经被人看过了,又没有涂改.这倒是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
  思忘的心中剧震,想不到江湖险恶若斯,母亲留给自己的一封信,竞也被他们做出这许多文章。他沉吟了一下,问道:“这封信被别人看过么?”
  杨过道:“据我所知,江湖上知道有这封信的,已近十人。
  但这十人之中,有几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我与你妈妈,周伯通与一灯大师及英姑,你妈妈自己与你本人。剩下的人就很难说了。哑仆人看来已然知道这封信,那死于古墓中的二十几人定然有人知道这封信,而且,这是最可怕的,那在古墓中没有最后战死,身受重伤而活着出去的人,定然也知道这封信。这后面的几人只怕都想借你母亲的手来支配你.通过支配你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思忘只听得心惊肉眺,问道:“哑仆人也想要支配我么?”
  杨过默了半晌,终于说道:“这是我的一个疏忽、我本来不应将任何人留在古墓,传艺之时,更应查探清楚。那日你妹妹杨守在古墓外林中听得有人悄声说话,后来回来告诉我,原来是那哑仆人与那个在你被劫走之时见过一面的熊品牙。”说完了,脸上现出极为愤怒与懊悔的神情。
  思忘好似听到过这个名字.又好似从来没有听到过,不由自主地在脑中回想,口中说了出来,“熊品牙?是不是那个身穿白衣的人?”
  杨过道:“是他。那日他为了救你,受了伤,你被劫走之后,他在古墓之中养伤,我便传了他一些功夫,没料到他后来竟诚心城意地要拜我为师,我便收他做了徒儿。可是…”下面的话便不再说下去了,显然那是他极为伤心,又不愿启齿的事情。
  思忘已然猜到了,定然是那熊品牙早有预谋才去古墓之中的、救自己云云、那只是为了骗得爸爸的信任好学他的神功绝艺。想到此不自禁地根得直是咬牙,只想着现在就见到他,一掌将他打成—片烟尘。
  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思,恨那熊品牙奸诈,居然行骗行到了当世大侠杨过的头上。一时间谁也不再言语。
  猛然之间外面传来脚步声响,杨过立时抬起头来,双目神光暴射。此时他已年近五十,但由于内功深湛,看上去,也只是四十出头的样子,双目神光炯炯,更是不逊当年,若是只看眼睛;谁也不相信他会超过三十岁。
  那脚步声一路行来,竟然走到两人所居的掸房外停住了,接着,传来郭襄的话声,“大哥哥,你们还没有睡么?”
  杨过舒了一口气,但脸上神色好似颇为为难.停了片刻,终于还是说道:“是郭襄么?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外面的郭襄好似也在犹预、或者是她想不到杨过会这么问,停了半晌,终于说道,“是的,这么晚了,该睡觉了。”说完了,听得脚步声响,郭襄又向回走了。
  杨过忽然若有所觉,起身开了房门,阿道:“小妹,你找我有事么?”
  郭襄站住了,默了一默,笑道:“这么晚了,我找你能有什么事情,只是想同你说句话罢了,你怎么也还不睡么?”
  杨过道:“我正同忘儿说话、所以还没睡,我们别了有五年了呢。当真谈恭喜老顽童.收了个好徒儿,也该谢谢他,教了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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