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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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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道:“我正同忘儿说话、所以还没睡,我们别了有五年了呢。当真谈恭喜老顽童.收了个好徒儿,也该谢谢他,教了忘儿好本事。”他只是随便地谈话说说而已,其实这些话,他又有何必要对郭襄说呢。
  但郭襄说道到“我们别了有五年了呢”这句话时,禁不住心中一阵酸涩,心中想着:
  “是了,你与这么一个捡到的儿子别了才五年,就这么牵肠挂肚地想着他.一见了面之后又是抱又是搂的,你可想到那同你别了有十五年之久的人么?你可知道她这十五年来,游遍了中原各地,只是为了听得你的一星半点的行使仗义的消息行踪么?”她虽这样想着,自是不能将这一番话说出来.心中虽然酸痛,脸上仍自笑着,轻声道:“你的儿子那么好,不用说五年不见,只怕一年不见,也该好好的亲热一番。龙姐姐可还好么?这许多年来,我可总是想起她。”
  杨过自然听得出她话中之意,但却假作不知的道:“龙儿么,她很好。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又生了一个儿子,整日的陪着儿子女儿,开心得很呢!”
  郭襄道:“那两个孩子定然十分好看,象你呢。还是象她?”
  杨过道:“儿子象她、女儿象我。”
  郭襄想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大哥哥定是又在开玩笑.著果真如此,那可是有点大大不妙。”
  杨过道:“小妹妹这许多年来,还没有碰到意中人么?”问完了,马上心中十分懊悔,这句话原是不该问的,但已然问了出来,也就只好作关切的样子来看着她。
  郭襄马上说道:“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愿去哪里就去哪里,整日里游山玩水,自由自在,若是有了意中人时,整日价为他牵肠挂肚,愁眉若脸,须不快活死了。”
  杨过道:“缘由天定,看来是勉强不来的。若有缘时.两人天涯海角,终能相遇,若无缘时,只怕整日价守在一起也难成夫妻。似小妹妹这般行侠江湖,终有一日与有缘人相见,那时别忘了到古墓去告诉我一声,我可是要邀些朋友前去喝你的喜酒。”、这番话顿然让郭襄想起十五年前,自己过生日时杨过的一番所做所为,继又想起杨过在绝情谷中投崖自尽时自己也一同坠落的情景。她心中思潮起伏,良久不语。
  月光映照之下,杨过见郭襄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良久不语,—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忽见郭襄抬起头来、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缘由天定,我偏偏要与老天看看,缘真是天定的么?找这么自由自在贯了,将来有了意中人时,只怕也不能好好地同他在一个地方死死地相守,所以还不如就这么一个人道遥自在的快活。人生百年苦短,一人独行便长。看来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只怕要活到很老很老呢!”郭襄这样说着.转身已然行去.最后一句话说完时,已在十几丈外了。
  只因这一番说话,郭襄当真终生没嫁,后来创立了峨媚派,武功独成一家.在江湖上名声甚赫。
  杨过回至掸房,良久不语。
  适才两人的对话思忘听在耳内,虽然不明内中情由,但已然猜到了其中的内蕴。若是一般少年,长到十八岁时,或许于男女之间的诸般情事不甚了了,但思忘不同于一般青年,投入江湖,便已然与有琴闻樱有了情慷。自入江湖之后,更是与周暮渝、汪碧寒、杨执等女孩生出种种情事来。
  只因如此,思忘看着杨过,禁不住心中想道:“便如爸爸这般用情专一的男子,与妈妈百般恩爱,一入江湖之后,也免不了为情事烦恼,看来我与有琴闻樱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了。她要嫁我时,我未见终生能够守着她永远不爱别的女人。她说了终生不嫁我时,我反倒那般的为她伤痛欲绝。其实我与汪碧寒在一起,不也一样的心中满怀愉悦么?古书上所说的钟情男子,看来大中倒是人自己想出来骗人的。”
  两人正自沉思着,想着各自的心事,忽然听得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又是走到他们的禅房门前停住丁。接着听得一个声音道:“杨大侠还没有睡么,方丈有请你父子过去,有事情要与你们商量。”
  杨过一听之下,急忙起身,开门看时,却原来是达摩堂的一个中年弟子站在门外。
  杨过带同思忘跟了那达摩掌的弟子绕了几绕,拐了几拐.来到后院一个透着灯光的惮房。一路上时见巡夜的僧人在屋脊房角之上闪跃腾挪的身影,禁不住在心中暗自钦佩,看来这座古刹得以垂名数百年不衰,也是实有缘由,绝非浪得虚名。
  一进掸房,两人都是一怔。
  除下方丈之外,心掸堂五老,无相和那紫面老者均在。
  方丈向杨过父子二人介绍了那紫面老者,原来这紫面老者名叫金通,是与无色,无相同一辈份的少林派俗家弟子。这次来到少林寺看望师父,结果正巧遇上无色受伤,便代无色前去迎敌。
  方丈道:“我请杨大侠过来,是要与你商议一些事情。目前江湖上各大帮派纷起,几乎每一帮派都有独霸江湖之心。令郎在此局面之下,好似处在一个极为特殊的地位,不知令郎已然觉察到了没有。”
  思忘虽然觉得种种事端总是围绕在自己身上.但自己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特殊地位,他的心中实在不甚了了,听得方丈如此说,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杨过却缓缓地点了点头,但没有说什么。
  方丈道:“青衣帮虽然庞大.但据我寺中弟子多方查探,青衣帮实属一个更为庞大的帮派的分支,那个帮派被一个名叫圣主的人统领。听说那圣主不但本人武功不可测,手下更有一群怪异之士,个个武功不弱,招式怪异奇诡。那圣主得了这些怪异之士相助。更修得了一门无上神功,便野心勃勃,要将武林尽数统一在自己的麾下,做他的武林皇帝。”
  方丈言到此处,顿住了。杨过道:“我也有所耳闻。我几日前为了追寻郭大侠夫妇遗下的一柄宝刀,在江湖上听得好多帮派都奉那圣主为尊。”
  思忘想要说什么,但他没有说,他不想在这些和尚面前提及他曾与那圣主交手这件事。
  方丈看着思忘道:“目前江湖上各大门派,若是联手与那圣主相抗,或可免于劫难,但圃于门户之见,各帮派之间很难联手合作,无隙御敌。即便是做到了此点,由于现今武林中人郭靖夫妇已役,再没有人能有他们那等威望热情,领袖武林与那圣主相抗,所以我们为使武林免遭劫难,只好另寻他法。”
  杨过看了一眼思忘,他聪明机智,凡事一点即透,已然猜到了方丈所说的另寻他法是什么法,但他仍是问道:“方丈不妨直言,到底是什么方法。为使武林免遭劫难,但有所命,我父子无有不从。”
  方丈道:“此事不一定非得劳动杨大侠,但却非得着落在令郎的身上。”
  思忘道:“我爸爸要我做的事,我自会竭尽全力。”
  方丈看了眼杨过,转头对思忘道:“此事你爸爸定然是要你去做的,他行侠仗义,威名素著,若不是因他退隐古墓之中.这武林领袖原该由他来做,那我们也就不用多费这许多脑筋了。但凡事须顺其自然,不可强求。我们要你做的这件事,却是非要你来做不可,”
  思忘道:“那武林领袖我是做不来的,待我自己的另外的一件事做完了,我也要如爸爸那般的退出江湖。”
  方丈道:“我们并非要你做这武林领袖。但要你做的这件事,只怕比做这武林领袖更要难些。”
  思忘已然同江碧寒说好了,待去昆仑山救了母亲,便同她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好好地相爱,享受爱情,青春和生命。这看起来简单之极,但好多人到死的时候才知道,一生只为虚名忙碌,并没有享受到这本该属于自己的,谁也夺不去的最为宝贵的一切。
  眼下这方丈不是正在给自己找事情做么?思忘想到这里,便道:“这事情既是这么难,只怕是我做不来,别要因我而误了你们的大事,你们还是找别人来做吧。”
  杨过听了这些话,有些奇怪地看着思忘。他发现五年不见,他寄托了如许心血和希望的思忘变了。他想要冲他发作,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难道他能够说他只顾了自己的生活性命而不顾江湖人的生死么?他自己不是也厌倦丁这些江湖上的杀戮征战而隐居古墓的么?
  思忘已然看出了杨过目光中好似已然流露出来的责备之意.禁不住心中一动,想起五年之前自己在古墓之中的好多个日日夜夜,想起爸爸给自己讲的好多的行侠江湖的故事,想起爸爸教自己剑法时的耐心和循循善诱,他问着自己:“难道爸爸那么认真地费尽心血教自己功夫,便是要自己一生无所作为地隐居起来么?”这样想着,他的心中又开始了动荡不宁,天鸣方丈道:“这事若是别人做来.那自是干难万难,但由令郎做来,那却比别人容易得多了。”
  思忘道:“为什么偏我去做就比别人容易?”
  方丈道:“你的武功已达深不可测之境,只恰当今之世,再也无人能够及得上你,此其一。你的身上,系着江湖上诸多绝顶高手的干系,老顽童周伯通是你师尊,想来他的掌法剑法已然尽数悉心传了给你、日间你用弹指神通功夫洞穿老钠衣袖,想来东邪黄药师也与你有些渊源,此其二:青衣帮乃圣主所率帮派之中的最大一帮,你与他们的帮主过从甚密,大可从内部比别人能够更多地了解那圣主的武功路数及力量分布,此其三。有此三点,你做起这件事情自然比别人更容易一些,这如许机缘,使你更应担当超拯救江湖同道的大任。小施主,老袖算是谨代中原万千生灵求恳于你了,万望体莫负江湖众多武林同道之所托!”
  听了方丈的一席话、思忘心下极为震骇,这时猛然听得窗外一下轻微之极的响动。
  杨过已然电射而出。 
 

 
 



  
第二十六章 救情人弹指除奸
 
  老方丈天鸣的一番说话.已然使得思忘怀然心功,一股豪侠之情涌了起来。在他正欲说话的当儿,忽听得窗外传来一下极轻微的响动,众人尚自一怔,杨过已然破窗电射而出。
  思忘随后跟了出来,紧跟着是紫面老者金通和无相惮师。
  众人尽皆怔在那里。
  与杨过对面面立的,竟然是—个身穿白衣的与思忘的面孔一模一样的人。
  万丈道:“这位施主.你昨夜来寺,打伤了无色.我们正欲找你,你今番既然来了,须得做些解释才好,”他说得甚为客气,那人一声冷笑,道:“小小的少林寺。未必便能留得住谁。”
  思念道:“喂,你为何装做我的样子来行凶做恶.我与你有什么冤仇么?”
  那人道:“是你装做我的样子在到处杀人.而不是我装做你的样子在做恶,众人在场.我两人谁杀人多些.自有公论,你敢说你没有杀过许多人么?”
  思忘冷声道:“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这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了?”
  那人也是嘿哩—阵冷笑道:“我杀的就不是该杀之人么?你兴师动众的来到少林夺,不就是为了杀那无色和尚么?我先行替你将他杀了,有什么不好,你却在这里质问我.恩将仇报:”
  思忘一时之间被他说得怔住。
  杨过道:“你既然来了,何不光明正大地以本来面目示人?”
  那人嘿嘿冷笑道:“神雕大侠便谁都管得么,我又没有到你的古墓去,此地是少林寺,我爱以什么面目示人,与你有什么相干?”
  杨过道:“你当我管不得么?”说话间已然一掌轻飘飘地拍了出去。
  那人虽然嘴上说得硬朗,见杨过真个出手时倒也识得历害.凝神静气端立不动.待杨过手掌已然拍得实了、方始微一侧身.也是一掌拍了出来.但掌到中途,嘴上咦了一声,猛然问后纵下开去。
  杨过并不退避,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刚才那人已是吃了一个暗亏,在场之人都看得出来,但除了杨过自己.谁也不知那人到底因何吃亏。思忘虽然功力通神比起江湖阅历.那可是与杨过相差得太也遥远。
  原来扬过在适才那一掌之中.暗藏了三股力道,虽只是平平淡无奇的—掌.实际上却变幻无方.一般江湖高手定然会被这左面看来的平淡无奇所惑.而忘记了那掌力的变化莫测.那人、在应付杨过的这—掌时,正是在这方面吃了亏。
  他看到杨过的掌轻飘飘地拍过来,立即看出这是极为妙的一掌、自己若是急于应着。那么从这一掌开始.便会陷入、处处被功的局面,是以并不急于应着,而是等杨过的一掌拍实了.才微—侧身,卸去那一掌之力再行出手反击。他一切都是这么做了。
  但当他卸开了扬过的掌力之后.刚一出手反击、猛然之间—股大力当胸压来,立时压得他胸中一滞,急忙收掌跃了开去。
  总算他见机得快,若再慢得片刻,此刻只怕已被杨过那一掌之力的第三股力道打得重伤倒地了。
  那人吃惊自不必说,杨过也是心下甚惊。
  众人提到将无色打得重伤之人与思忘相貌相似,但并没有说出年纪来。扬过只道来人定然已四十五十岁的年纪了、不料一见之下,再听话声,对方年纪决计不会超过三十岁。那么他能将无色打得重伤便有些令人怀疑了,是以扬过试了他一掌,一试之下,才知对方确然武功已达极高境界。
  思忘已然跃到了那人的身后,阻任了那人的退路。
  那人见了,又是一阵冷笑、道:“你们非要留下我不可么?
  那对你们恐怕也没什么好处!这句话说完了,人已然跃了起来、双掌一搅一收,又向前一送,一股大力无声无息地向杨过攻到。
  杨过不问不避,衣袖一摆,单掌一挥便迎了上去,但听得闷雷也似的一声响,那人借这一掌之力向后倒纵出去,越过思忘的头顶发足便奔。
  杨过已然知道他定然会跑,但不料他会在一招之间便逃,想要追赶时已自不及,禁不住暗中恼恨自己,竞让他这样的在自己父子俩手中全身而进。
  猛听得哧的一声响,接着听得那人阿的一声惨叫,与此同时,亦传来一声少女的惊叫之声。
  杨过一听那少女的惊叫之声,再也不及细想,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思忘亦随在杨过的身后射了出去。
  两人奔到近前,那人已然逃得没了踪影,月光映照之下,只见一个白衣少女怔怔地站在当地,腰悬宝剑,脸上神色仍是惊疑不定。
  杨过道:“守儿,你没事吧?”
  思念一听,立即惊喜交集.奔到了那少女跟前问:“是守妹么?我好想你!”
  不料那少女一见思忘,立即警觉地向后退了—步,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思忘一怔、禁不住心下一阵刺痛,当真是难过已极。他只道是自己的脸变得丑了使杨守厌烦,并没有想到别的。
  杨过道:“守儿,他是你哥哥思忘,并非刚才那人。”
  思忘猛然明白过来,原来是杨守误以为自己是适才逃走之人了。
  扬守听了扬过的话,泪水立即流了出来,嘎咽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一去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我们,你把我们忘了么?”
  思忘与杨过再次回到方丈的惮房已是三更时分了。
  思忘仍自沉浸在与杨守相会的喜悦之中。
  杨守虽被杨过干说万说地去了郭襄和局暮渝的掸房,但临别之际仍是那么依依不舍地看着思忘。思忘看着杨守,好似忽然之间明白了好多的事情。
  他明白何以郭襄对他爸爸杨过那般的钟情了,也明白何以杨过故作听不懂郭襄的话却回到掸房难以成眠了。
  不待众人询问,思忘道:“我已然想得清楚了。只要于武林同道有利,只要是爸爸让我去做的事情,我定当去做。”
  方丈喜道:“此乃江湖同道之福。少侠此番行事,须得小心慎重,若没有把握,万不可鲁莽行事,以免打草惊蛇,让那圣主有了防备。”
  思忘已然从方丈的话中隐隐约约地听明白了那方丈要自己去做的事情。回想那日百花谷中一战,至今仍觉得惊心动魄,能不能胜那圣主,他心下实在是没有把握。
  杨过道:“现下只伯是那圣主已然有了防备了。”
  达句话说完了,人们立即想到那逃走的伪装成思忘模样的白衣人。
  思忘道:“他定然走不远的、虽然在黑夜之中我没有打中他的穴道,但他的那条右腿恐怕半月之内不会很灵便的。”
  杨过一听,心下稍宽,禁不住暗暗地替思忘高兴。适才他听得思忘弹指之声,那石于破空之声强劲已极,又是那般短促,比之自己从黄药师那里学得的此项功夫显然要高明许多了。他知道那定然是黄药师近年的所悟所得又融入他的弹指功夫的结果,禁不住心下对黄药师涌起一股思念之情。
  他不知黄药师已然故去了。
  方丈细致地小声地与思忘说了他要做的事情.并告诉他只可暗暗进行。
  思忘一一点头答应,最后,天鸣方丈凝视着思忘的脸道,“你的脸上情状,证明你在练功之际受到了干扰,或是在行气疗伤期问为情事所牵,心伤不与肾合.因此造成阴阳分立各行其政。若是修练我寺镇寺之宝易筋经.当可得到医治,只可惜那易筋经非短时可以见效。
  待你大事一了.便可再到敝寺中来,把这固疾根治,不但面容可复旧貌,功力更将大进。你眼下的功力与你实际应有的功力相比,只怕还不到七成。”
  思忘一听自己的脸貌还能恢复.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心情。又是惊喜又是招优,好似还有一种淡淡的失落之感.倒好似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然成了自己身体心灵的—部分,如若改变了就丢失了某种东西一般。
  杨过问道:“除了修习易肋经,便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医治么?”
  方丈想了一下道:“有倒是有,那可是看机缘了,若能碰到如此机缘,少侠只怕可算得上世间最为有福之人。但那太是渺茫,须得种种情由合到一起,方能汇成这种机缘,所以说若说世间并无医治少侠之法那也不能算是过份。”
  杨过本想问问都要哪些情由合到一起,但听得方丈说得如此高深莫测,知道那机缘定是非人力之所能及的,问了也是待增一份烦恼,便住口不再问了,转头看思忘时,见他好似对自己的病能不能够治得好并不十分关心,禁不住心下略感奇怪。
  孩子大了,就有了自己的心思,杨过想。
  次日清晨,合寺僧众集结在寺后山坡上,将那无色禅师火化了。
  思忘在心中生出许多的感慨。
  杨过想起与无色的交往,又想起了襄阳城中殉难的郭靖,竟是神情郁郁,半日无语。
  杨守一直跟在思忘身边,看见思忘不语,便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也是一句话也不说。
  葬礼过后,杨过带同诸人辞别方丈及众僧下山,方丈带同无相,紫面金通及达摩堂的十八名弟子将众人进送到少室山下,方始告别回寺。
  郭襄见少林寺僧人都走了,也向众人告别,欲要到四川去漫游。未了笑对老顽童道:
  “我自先去自在追逐一番,待你帮我寻回那宝剑,我便陪着你玩上一年两年,只盼你要快些帮我找到,不要等我成了老太婆,那可走不动了,既便陪着你,也定然无越之极。”
  老顽童尚未回答,杨过先自问道:“怎么,是那柄倚天剑么?
  怎么会失了的?”说话之间神色严肃,好似极重大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郭襄见他神情那般严肃,想到倚天剑是父母凭着他赠送的金铁重剑所铸,内中的重大干系想他可能也知晓,便一五一十地将那口客店之中宝剑如何被窃,老顽童如何与那窃剑之人相斗等种种情形说了。
  杨过听了郭襄的述说之后,皱紧了眉头,半晌沉默不语。
  杨守本来极玩闹的,见了扬过的神情,也变得一声不吭,惯在思忘身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看郭襄,又看看杨过。
  老顽童道:“杨兄弟,你也不用这般的愁眉苦脸,不就是那柄倚天宝剑么,我看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的黯然销魂掌那般的出神入化,比之任何宝剑只怕都要略胜一筹半筹。那柄宝剑我看也没什么好,只不过比普通的宝剑略长那么一尺而已,你略胜一筹半筹,那宝剑长一尺半尺,你与那宝剑正好旗鼓相当,打成平手,若加上我老顽童的追逐掌法,脚法腚法,那自是必胜无疑。”
  郭襄嚷道:“你这么说,那不是存心不帮我拢那宝剑么?”说完了,故意作出生气的样子。
  老顽童道:“非也,非也,我只是不要杨兄弟这么愁眉苦脸,却没有说不帮你我那宝剑。愁眉苦脸同找那宝剑半点干系也没有,著有了干系,只怕那宝剑定然是找不到了。”
  杨守听他说得有趣,好奇地问道:“怎么愁眉苦脸跟找那宝剑有了干系便拢不到那宝剑了呢?”
  老顽童道:“你想,我若愁眉苦脸的到处去找那宝剑,那偷剑之人一看我的脸就知道我定然是丢了东西,势必就把那柄宝剑好好地藏起来,我便定然是找不到了。但假若我老顽童欢欢乐乐,遥遥自在,那偷剑之人便不会疑心是我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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