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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九转萧-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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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总管作色道:“白少侠之意,在未见少庄主之前,那是不背说了。”
  话声方落,只听厅后响起一阵轻快的步履声,走出一个身穿青罗长衫的俊美少年,一手
摇着摺扇,看去倒也倜傥不群!
  白少辉、范殊一见此人,心知就是铁扇公子杨少庄主了。
  田总管慌忙站起,说道:“少庄主出来了。”
  青衫少年神色冷傲,摆了摆手:“田总管,这两人是谁?”
  田总管恭谨的道:“回少庄主,这两位就是求见少庄主来的。”
  青衫少年目光转到白少辉、范殊商人身上,拱拱手道:“兄弟杨廷芳,两位尊兄见访,
不知有何见教?”
  白少辉、范殊同时拱了拱手,由白少辉答道:“在下白少辉,这是义弟范殊,久慕少庄
主盛名,特来拜访。”
  “好说了。杨廷芳抬手道:“两位请坐。”
  说话之时,已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他这种口气,极为据傲,从他神情上,已表露出对两
位不速之客,并不欢迎,而且还含着敌意!这不用说,他已经认出两人来了!
  白少辉淡然一笑,和范殊一齐坐下。
  田总管站在一旁,说道:“启禀少庄主,白少侠方才对老朽说起,求见少庄主,是为了
打听一个人来的。”
  杨廷芳脸色微变,问道:“他们要打听什么人?”
  田总管道:“白少侠不肯见告,要等见了少庄主再说。”
  杨廷芳回头道:“两位现在可以说了。”
  白少辉微笑道:“在下兄弟来意,少庄主应该早已知道了。”
  杨廷芳脸色再变,冷冷说道:“这就奇了,两位不说来意,兄弟如何知道?”
  范殊忍不住冷笑道:“少庄主难道没见过在下兄弟?”
  杨廷芳鄙夷的道:“恕兄弟眼拙,咱们似乎陌生的很。”
  范殊道:“少庄主换了衣衫,在下兄弟尚且认的出来,在下兄弟仍然是昨晚的装束,少
庄主倒认不得了?”
  杨廷芳怒声道:“胡说,我几时见过你们?”
  范殊哼道:“真人面前,不用说假,咱们要向少庄主打听,就是和少庄主一路回来的那
人……”
  杨廷芳脸色大变,佛然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
  范殊道:“少庄主不知道,我倒知道她叫做香香。”
  杨廷芳道:“你说什么?”
  范殊大声道:“我说她叫香香。”
  杨廷芳怒道:“什么香香,朋友不是有意找碴,那就是在白日见鬼了。”
  范殊冷然道:“咱们今晚见到的还像人,昨晚倒确是遇见了鬼。”
  杨廷芳勃然变色,站起身道:“田总管,叫他们出去。”
  话声一落,正待转身往里走去。
  田总管眉峰微皱,尚未开口!
  范殊也虎的站了起来,剑后一挑,叱道:“姓杨的,你给我站住!”
  杨廷芳闻声停步,目中闪过一线星芒,冷笑道:“杨家庄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我要
你们出去,已算是十分客气了。”
  范殊不屑的道:“姓杨的,你杀母劫女,天人共愤,咱们既然追来,你还是快把香香送
出来的好,区区杨家庄,还不在咱们兄弟的眼里,你少摆威风。”
  杨廷芳一张俊脸,刹那之间,由红而青,双眉高挑,陡然暴喝一声:“小子你找死!”
  身形疾发,右手一抬,一点扇影,闪电般朝范殊胸口点去!
  这一招出手狠毒,奇快无伦,白少辉因范殊抢着和对方争论,自己不好拦阻,只得由
他。
  此刻骤见杨廷芳老羞成怒,出手向范殊袭击,一点扇影,势道极强,他虽知范兄弟武功
了得,但也不禁瞧的耸然动容!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听范殊冷笑一声,右腕挥处,一道银虹,从他身边飞起,拍的
一声,剑脊已经击在杨廷芳执扇的右腕上。
  他出剑之快,几乎令人目不暇接。
  杨廷芳口中惊呼一声,一个身形,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手上措扇,当啷堕地,一条右臂
再也举不起来。
  范殊长剑一指,冷然道:“姓杨的,你现在相信了吧?”
  田总管站在一旁,根本不知少庄主如何伤在蓝衫少年手下的?突然一撩长衫,取出一只
黝黑铁手,两眼暴睁,喝道:“你们上门欺人,真把杨家庄看扁了!”
  铁手一震,抖起五六道影子,正待朝范殊扑去!
  适时,但听厅后响起一个苍老声音喝道:“田远不得无礼!”
  随着沉喝,走出一个须发如霜,身躯伟岸的老人,这老人年约六旬,但绝无龙钟老态,
双目神光炯炯,隐含凌威!
  田总管一见老人,慌忙超前几步,躬身道:“田远见过老庄主。”
  老者一摆手道:“廷芳少不更事,不知天高天厚,你随我多年,也这般冒失?”
  田总管满脸通红,连应了两声“是”,退到一旁。
  那老者脸含微笑,朝白少辉、范殊两人拱拱手道:“老朽杨开泰,犬子无状,开罪之
处,万望两位侠士多多海涵。”
  白少辉眼看那者一脸正气,不似江湖黑道中人,再一听他自报姓名,想起曾听师傅说过
川中大侠乾坤手杨开泰之名。不觉微微一楞,拱手还礼道:“老庄主莫非就是人称川中大侠
的乾坤手杨老英雄么?”
  杨开泰道:“老朽昔年承江湖朋友抬举,怎敢当得大侠两字,这十几年来,老朽早已不
在江湖走动了,不知少侠是听谁道及贱
  白少辉道:“在下前在成都,曾听人道及老庄主盛名,今晚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开泰连说“不敢”,一面又朝范殊拱拱手道:“少侠剑下留情,老朽谨此谢过,只是
老朽迟来一步,不知犬子什么地方得罪了两位,两位能否实说见告?”
  范殊冷冷一笑,道;“老庄主最好还是问问令郎。”
  说话之间,右手五指微扣,突然朝杨廷芳肩间弹去。
  乾坤手杨开泰见多识广,早已看出杨廷芳怔在一边,右手下垂若废,分明已被人家制住
了穴道。
  此刻眼看范殊五指虚弹,心头不禁暗生禀骇,付道:“此人不过弱冠年纪,居然练成了
这等上乘武功,看他出手,极似天山神尼的多罗指手法……”
  杨廷芳但觉身躯微微一震,被闭脉穴,登时解开,连忙躬躬身道:“爹,他们上门寻
衅,硬说孩儿杀母劫女,逼着孩儿释放一个叫香香的人。”
  杨开泰脸色一沉,喝道:“不长进的东西,你若没有做出杀母劫女的事实,心头坦荡
荡,那怕人家寻上门来?我知道你仗恃浅薄武功,妄自逞强,适才若不是这位少侠剑下留
情,你那一条手臂,还想要么?”
  杨廷芳被他父亲责骂的满脸通红,低着头退立一旁。
  杨开泰目光转向白少辉、范殊两人,拱手道:“老朽平日持家谨严,犬子纵然不肖,还
不敢在外胡作非为,两位少侠所说的杀母幼女之事,容或事出误会……”
  范殊冷笑一声,道:“好个持家谨严,事出误会,在下兄弟,从昨晚一路追踪而来,难
道还是假的不成??
  杨开泰一脸惶恐的道:“老朽以半生薄名,掬诚相告,犬子如若真如少侠所说,老朽拚
着无后,也当着两位,把他立毙掌下,但老杯总觉得其中……”
  范殊不待他说完,接口道:“老庄主何不问问令郎,由潼州一路同来的是什么人?”
  杨开泰这下也听的脸色为之一变,但瞬即平复下来,两道炯炯目光,飞快的瞥了两人一
眼,花白浓眉,微微一拢,一手捋须,顿了一顿,说道:“犬子由潼州回转,倒是不假,和
犬子同来的,乃是敞庄一位内戚,决非两位口中的香香,此事实是一场误会……”
  范殊微哂道:“老庄主这么说来,倒是咱们找错人了。”
  白少辉也觉老庄主言词闪烁,似是故作掩饰,心中不觉渐渐起疑,忖道;“自己听师傅
说过,这位乾坤手杨开泰,昔年侠名甚著,博得川中大侠之誉,但以今晚的情形看来,他言
词支吾,分明庄上有着不可告人之事。”
  想到这里,不觉侧脸朝范殊道:“殊弟,老庄主乃是成名多年的老英雄,他既然以一世
英名作保,自是不会有假,也许咱们轻信人言,以致引起这场误会,救人如救火,香香落在
歹徒之手,此事刻不容缓,咱们还是快追下去才好。”
  说完,起身拱手道:“事出误会,老庄主万勿见怪,在下兄弟尚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
了。”
  杨开泰微感意外,望望两人,说道:“两位少侠光临寒舍,误会既释,何不稍作盘桓,
也容老朽略尽地主之谊。”这几句话,什么人都听的出只是敷衍之言。
  白少辉道:“不了,在下兄弟还要追踪救人,老庄主盛情心领。”
  杨开泰也并无挽留之意,含笑拱手道:“两位少侠既是志切救人,老朽也不便挽留,且
容老朽恭送两位出庄。”
  白少辉道:“不敢有劳老庄主相送,请留步吧。”
  说完,拱了拱手,就和范殊朝外走去。
  乾坤手杨开泰果然率着杨廷芳,直送到门口,才道:“两位少快前途珍重,恕老朽不送
了。”
  白少辉抱拳道:“在下兄弟多多惊扰,告辞了。”两人走到拴马之处,解开马缰,翻身
上马,两匹马刺刺朝大路驰去。
  杨开泰脸含微笑,站在门前直等两匹马去远,才回进屋去。
  两扇黑漆大门,也随着砰然关起。
  却说白少辉、范殊两人,离开杨家庄,驰了一段路。
  范殊忍不住道:“大哥,我看香香一定在他们庄上。”
  白少辉放缓缰绳,说道:“我也觉得他们庄上,有很多可疑之处,只是川中大侠杨开
泰,当年在江湖上颇负盛誉,他人看去也还正派……”
  范殊没待说完,哼道:“当今之世,有许多人一脸正人君子,道貌岸然,拆穿了,还不
是男盗女娼,一文不值?你没看到我问他和他儿子从潼州来的是什么人,他的脸色都变了,
支支吾吾的说什么是他们的内戚,这明明是推倭之词。”
  白少辉道;“这人自然是香香无疑。”
  范殊道:“那么大哥为什么要告辞出来呢?”
  白少辉道:“他们不承认,再说下去,也未必会有结果。”
  范殊道:“我把杨廷芳制住了,不怕他不交出香香来。”
  白少辉道:“咱们没有一点证据,怎好逼他们交人?这在情理上是站不住的,万一他一
口咬定同来的是他们内戚,只要随便支使一个女眷出来,你能说她不是么?那时咱们岂不是
闹个灰头土脸,告罪而退?”
  范殊听的一怔,道:“依你该怎么办呢?”
  白少辉道:“如果我猜想的不错,他们在我们退出之后,一定会把香香藏起来了。”
  范殊听道:“这不是更难找了吗?”
  白少辉笑道:“天底下越是秘密的地方,越好找,我们这就回去!”
  说着,一跃下马,把马匹拴到路旁林中。
  范殊也跟着把马匹拴好,一面笑道:“对了,我们有小白带路,他们就是把人藏起来,
也是没有用的。”
  白少辉摇头道:“我们不能带小白进去。”
  范殊道:“那为什么?”
  白少辉道:“我们只能在暗中进行,找到他们藏人之处,带小白同去,岂不立即被他们
发觉了?”
  范殊道:“大哥知道他们把香香藏在那里?”
  自少辉微笑道:“你只跟我进去就是了。”
  范殊道:“我真不相信,大哥好像亦有把握似的?”
  回过头去,只见小白已经跑出一箭来远,蹲在大路上,似在等着自己两人,这就招招
手,叫道:“小白,快回来。”
  小白听到范殊的唤声,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范殊俯身说道:“你等在这里,咱们有事情去。”
  白少辉道:“殊弟,我们走!”
  话声出口,人已腾身跃起,去势如天马行空,疾掠而去!
  范殊眼看大哥身法奇快,心中暗暗赞叹,也立即一提真气,跟踪掠起。
  两道人影,在朦胧月色之下,疾如鹰隼,贴地低飞,快的无以复加,瞬息工夫,已然回
到庄前。
  前面那条灰影丝毫不停,一下闪人庄右一片树林之中,后面的灰影,也如飞鸟投林,相
继飞入,一闪而没。
  夜色中,就算杨家有人监视,但对这两条疾如飞鸟的人影,也无法看的清楚,何况杨家
庄若大一座庄院,此时已经没有一点灯光,不见一丝动静,静悄悄的,沉寂如死!
  范殊跟踪入林,追上白少辉,悄声道:“大哥,他们已有准备了呢!”
  白少辉点点头,道:“我们小心一点,别让他们发现才好。”
  说话之时,已经绕到第二进房屋,陡然一提真气,身躯平拔而起,跃起两丈多高,越过
围墙,落在屋面之上。
  范殊紧随着飘身跃上屋面,举目瞧去,但见屋宇重重,没有看到半点灯火,不禁低声地
叫道:“大哥……”
  白少辉举手按在唇上,摇头示意,不让范殊说下去,同时伸手一招,倏然隐入屋脊阴暗
之处。
  就在此时,只见南首屋上,一座屋脊后,冒起一条人影,如鹰隼腾空,朝北掠去!
  白少辉目光何等锐利,一眼就已经看出那人正是田总管,不禁微微一笑道:“殊弟,我
们要快跟他去。”
  这时前面那条黑影,已在十余丈外!
  白少辉急急纵身而起,疾追上去,范殊同样脚尖一点,宛如紫燕掠波,追随白少辉身
后。
  田总管一身轻功,虽然不弱,但和白,范两人相比,就差得远了。”
  白少辉跟在田总管身后,范殊又跟在白少辉身后,两人始终和他保持了着四五丈距离,
一直未为田总管发觉。
  一连越过几进房屋,高耸的楼宇,广大的庄院,依然是一片沉寂。
  田总管走在前面,只见每经一处,都举手为号,白少辉看的清楚,心中暗道:“他们每
进房屋,果然都隐伏着人!”
  待到掠近田总管举手之处,也就举手向暗处打着招呼,范殊跟在大哥身后,也就依样葫
芦,举了举手,就相继往后飞掠过去。
  一会工夫,越过一道高墙,到了一座广大的花园中,朦胧星月下,树木蓊郁,隐隐可见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这一片花园,占地当在十亩以上,布置得景物宜人!
  白少辉借着树木隐身,运足目力望去,只见田总管身法快速,一路直向假山走去,不觉
心中一动,急忙和范殊打了个手式,身形腾起,绕过一处楼阁,直扑假山侧面。这座假山,
足有三丈高,峰峦叠翠,曲径通幽,山前有一个弧形池塘,上架石桥。朱栏迥曲、水光潋
滟,山上有一条曲折小径,可登峰顶凉亭。
  那田总管行到假山前面,突然举手连击三掌。
  只见假山东南西三个方向,忽然闪出三条人影,直向田总管奔来。
  田总管站在石桥之上,朝三人低低说了一阵,然后挥了挥手。
  三名大汉躬身一礼,同时退了下去。
  田总管抬目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忽然一跃而起,接连几个起落,飞身跃登假山,闪入亭
中。
  由少辉凝目瞧去,只觉那石桥尽头,假山之间,依稀有一个洞穴,心中登时明白,暗
想:“这假山三面埋伏的人,可能是弩箭手,从他们退下去的方位看来,都似对准那座石
桥,莫非香香就被藏在假山石窟之中?”
  心念方动,突听身后似有异声,急忙回过头去,但见一条巨獒,全身钢毛竖立,露出森
林利齿,凶睛瞪定着范殊,作势欲扑!
  白少辉那还怠慢,举手一掌,凌空拍去!
  这一掌,他少说也用了五成力道,暗劲如山,那巨獒口中一声闷响,一颗头立时垂了下
去,踣地不起!
  就在此时,但听身后低吼一声,风声飒然,另一头巨獒,竟然无声无息朝自己扑来!
  白少辉正待回身挥掌,范殊已然振腕一指,迎着扑来巨獒点去,又是“扑”的一声,一
缕指风,击在巨獒头上,脑花四浅,堕地死去。
  这接连二声闷响,声音虽然不响,但在四周静寂的夜晚,已可听出老远。
  白少辉暗暗地皱了眉,急忙低声说道:“殊弟,快准备了,咱们要以最快速的身法,掠
入那个山洞中,最好别让埋伏的人看清。”
  范殊低声道:“大哥放心,这点小弟自信办的到。”
  白少辉道:“好!”
  双手抓起死獒,奋力朝对面林中挪去!
  夜色中,但听“呼”的一声,一团黑影从假山侧面凌空飞起,越过池塘,朝左首一片竹
林中投射而去!
  黑影堪堪飞起,假山右首一排花丛中,忽然响起一声唿哨,几声弩箭划空之声,连珠般
朝那黑影射去。
  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从左首林中传出!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白少辉、范殊两人,却在死獒掷出之际,以极快身法,宛如两缕轻
烟,相继掠过池塘,闪入假山洞中。
  原来这假山洞中,是一条曲折走廊,走不多远,到了一间暖阁之中,这暖阁地方不大,
中间放着青石桌椅,敢情是主人避暑之处。
  走廊前面,还开了一个月亮型的窗槛,槛外水珠连串,如珠如瀑,虽是出自人工,却也
颇具巧思,真如进了水帘洞一般!白少辉目光闪动,看的不由一呆!
  他原以为这假山洞,必是一处囚人的洞窟,那知到了里面,竟然是一座空无所有的暖
阁。
  如若再循着右首走廊退出,盘曲向上,则是通往山顶凉亭去的,那是什么囚人之处?”
  范殊低声道:“大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吗?”
  白少辉被他一语提醒,忙道:“不错,我们快找找看,如果这里不是藏人之处,他们就
用不着在假山三面,设上埋伏了。”
  说话之间,两人就分头在阁中仔细搜索起来,但这间暖阁,除了石桌石椅,别无他物。
  白少辉在香香母女住的地底石室,有了经验,知道这类开启石室的机关,定是装置在使
人不甚注意之处。因此他俯下身去,在石桌底下摸索了一阵,依然一无所获。
  抬起头来,看到范殊正用力推动着石椅,心中一动,也就功运双腕,两手握着石桌桌
面,缓缓朝左右推动。这一推,却被他发现了奇迹,原来那桌面,竟然应手掀了起来!
  白少辉心中不禁大喜,急忙手上用力,把青石桌面轻轻揭开,底下有如一圈并栏似的,
露出了一个洞窟。探首一瞧,里面一片黝黑,隐隐可见有一道石级,往下通去!
  范殊瞧到大哥揭开桌面,立时奔了过来,喜道:“大哥,这里果然有着地底密室。”
  白少辉道;“你守在这里,我先下去瞧瞧。”
  范殊那里肯依,眼珠一转,说道;“大哥只要把桌面恢复原状,我们一起下去,就算有
人进来,也不会发觉的。”
  白少辉知他不愿一个人留在上面,不忍拂过,只好点点头道:“也好,那么你先下去,
让我把桌面放好了,只是你不可深入。”
  范殊答应一声,双手一按,纵身从井栏中跳了下去。
  白少辉忙等他下去然后双手托着桌面,跨入井栏,把桌面放好,范殊已然亮起了招子,
拾级而下,白少辉说:“殊弟小心,这里可能安着埋伏!”
  范殊一手擎着火摺子,叫道:“大哥,你快下来,这里有一道铁门。”
  白少辉迅速跟下,石级尽头,果然有一座铁门,挡住去路,铁门上还锁了一把大铁锁。
  范殊没待白少辉开口,抬腕抽了长剑,呛的一声,削断铁锁,推开铁门,举步走了进
去。
  白少辉怕他有失,也跟着步入大门,这是一座广大的地底密室,四面都是黝黑的石壁。
  除了进门不远,靠壁放有一张木桌,几条木凳,里首阴暗处,地上铺了稻草。躺卧着七
八个人!
  在这阴森的地窖中,火摺子照的并不太远,躺着的人,又一动不动,单是这一情景,就
叫人毛发怵然!
  范殊走了几步,忽然脚下逡巡不前,口中叫道:“大哥。”
  白少辉道:“什么事?”
  大步行了过去。
  范殊道:“这些人都是男的,香香不在这里了。”
  白少辉低头望去,只见草蔗上躺着一个青衫老人,一个虬髯大汉,一个蓝袍道土,两个
中年和尚,和两个黑衣劲装汉子。
  这七人全都双目紧闭,似是被人点了穴道!
  范殊问道:“大哥,他是死的还是活的?”
  白少辉目光注视着青衫老人,一面说道:“他们似是被杨家庄擒来的……”突然一拍巴
掌,骇然道:“是了!”
  范殊道:“大哥怎么了?”
  白少辉朝青衫老人一指,说道:“此人袖底绣着金线八卦,乃是八卦门的掌门人神掌皇
甫敬亭。”
  范殊道:“大哥认识他?”
  白少辉道:“我只听人说过。”
  接着又朝蓝袍道士指了指道:“江湖人只有武当门下,身穿蓝袍,此人大概是武当派的
人了。”
  范殊道:“这么看来,这杨家果然不是什么好路数,大哥,我们要不要替这些人解开穴
道?”
  白少辉道:“八卦掌门和武当弟子,全都失陷在杨家庄,我们既遇上了,自是不能袖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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