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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皇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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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蒙对了?再来,“这样呢?”再加两根。
  “五。”
  回答得很清楚嘛。“你是醉的还是醒的?”
  “一半一半。”
  没有一个喝醉的人会承认自己有醉,最好的例子就是刚刚才被副将打得两颊变馒头的韩雁翎将军,她也不断嚷着自己没醉还能喝再来干一碗,呿。
  她倒觉得他像醉的,既然是醉的,就甭跟他说太多人话,反正他醒来之后还是会忘光光,连骂他无情无义也不用,浪费唇舌。
  “你如愿加入女将营了,恭喜呀。”
  “嗯,也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啦。”她舀碗热呼呼的羹汤喝。
  “那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心愿是心愿,但是成真之后也不觉得它让我的人生从此满足瞑目,而且好累……跟我的个性不太合。我这种懒人,只能独来独往做懒事。”她拿他当醉汉看待,与其说是闲聊,倒不如说她在自言自语。
  有些话,她没有人可以说,她一直都是孤军奋战,自己同自己说话是件很凄凉的事,所以她从不做这种可悲的傻事。现在,他坐在她对面,认真在听她说话,就算他酒退之后全然记不起来她说过的只字片语,至少她觉得有人在聆听她的声音。
  “我以为……你应该再开心一些的。”她看起来没有当年背着年稚的他时喜悦,那时的旅途也很辛苦,她却笑得灿烂耀眼,现在她说着话时,眉头紧紧的,眉心那道痕,再烙深下去,就会在她脸上成为再也消抹不掉的痕迹,他不爱见她这样。
  “也不是多不开心啦,我不后悔自己走过的路,走过了,才会知道这条路是什么模样。”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待在女将营里?”他拿过她喝尽的碗,为她添上新汤。
  她摇头,接过。“我还没有打算。不过我确定自己不会待在女将营太久。”她凑着碗口喝汤。这汤真鲜,好好喝。
  “你……要不要,留在我身边?”
  喝汤的嘴差点呛到。
  莫晚艳盯着他,左右打量,举起没捧碗的左手,直挺挺站着四根指,晃到他面前,“这是多少?”
  他笑,握住她的手,按在桌上。他的手好大,以前她牵着他时,他的手小小软软的,与她的一般大,现在他的手竟然能完全包覆住她的还有剩。
  “晚艳,我没醉,我很清醒,不是在说醉话。”
  “你醉了,才会说这种奇怪的话……而且,你没叫我姐姐。”
  “你本来就不是我姐姐,我的姐姐已经够多了,烦都烦死了。”最大的那个当他的母后都绰绰有余哩。
  “以前那个可爱讨喜的鸣凤呢?”
  “不就在这里吗?”他执起她的手往他自己的右颊磨蹭。
  “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鸣凤,长相不像,声音不像,还喝得像醉鬼,满嘴全是醉话……说什么留在你身边?你大概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把我关起来,又拿布塞我的嘴,十天里没来看过我半次,又叫那个凶将军带我去给狮吓,最后又说我得寸进尺将我赶回去,哪个傻瓜还相信你呀……”尤其是此时的醉言醉语,她若当真,就真的蠢到无以复加了。
  虽然听见他这么说时,她的心口紧揪了一下,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你瞧见狮了,感觉如何?很新鲜吧?”他仿佛没听见她的抱怨,迳自笑道。
  “说到这个——”她眯起眸,狠狠地扳住他的手,“我、哪、里、像、狮、了?!”即便这么多年过后,提及此事,她还是介意得要命。
  “你把发辫拆开来,就知道哪里像了。”呵呵。
  “我只是头发蓬而己!”
  是是是,相信雄狮们也很想这么吼。
  “既然你对于当年我的所做所为记忆犹新,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若你见着狮,你就答应我什么?”
  当然记得,她才不像他冷血无情哩。“请你吃东西嘛。”直接用手拈了块糖醋肉,朝他嘴里塞。“喏,这是这几盘菜里最最好吃的一样,你吃了,我们打平,谁也不欠谁。”
  她正准备要抽回手,在衣服上擦酱汁,他却不让她轻易过关。
  “你忘了,要吃什么由我决定。”
  “你要吃什么叫你的御厨替你煮,我只是个穷小兵,端不出山珍海味。”她故意说得酸溜溜,只不过说完时,自己都想取笑自己——干嘛如此认真回答一个醉汉的话呀?
  “这道菜,我的御厨煮不出来,因为没有食材。”
  “你想吃龙还是凤?”有什么食材凭万人之上的他无法找到?除非是不存在于世上的生物,再不然就是仙桃神果。
  他执住她的手指,将它朝糖醋肉的盘子里一抹,沾了满手指的琥珀色酱汁,然后送进自己嘴里,灵活而温热的舌卷吮着她的指腹及指节,将酱汁吮得干干净净,而他的眼,在此刻清醒且锐利,深邃又专注,完全看不出半丝醉态,让人怀疑起他在醉与清醒之间,孰真孰假。
  “你。”
  “鸣凤,穆叔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这张脸,好好给我顾着,现在变成这模样,你告诉我,一连三日的酒宴怎么见人?怎么卖笑?”
  穆无疾握着李鸣凤的下颚,对于他脸颊上那块碍眼的淤青皱眉摇头,小太监递来药膏,穆无疾动手替他上药。
  “不然就说我今天醉到醒不来,我正好光明正大偷懒一天。”嘶,好痛。
  “你这个皇帝已经当得够清闲了,几年也不过才累这么二天,没资格抱怨。”抹完药,穆无疾撤下左右伺候的宫女太监,待屋子只剩两人,他问道:“谁打的?”
  李鸣凤想起了那时的情景,倏地哧笑,一副被打还很开心的模样。
  “我的……晚艳姐姐。”她的名字,念在嘴里都是甜的。
  “就是那位站在韩雁翎将军身后的小女兵?”
  “穆叔,你也还记得她呀?”
  “她没什么变,而且你整夜都看着她。”虽然看在旁人眼里,会误以为李鸣凤是瞧着韩雁翎——韩雁翎恐怕也是这么误会,所以才会特别心花怒放,放到无法无天——但穆无疾知道,他的眼,越过了韩雁翎。
  “穆叔,我好高兴,她又出现了,我真的好高兴……”李鸣凤笑得连眼都眯成缝。在穆无疾面前,他不隐瞒心思,笑得像个孩子,单纯、直接、不造作,心里多开心,脸上的笑容就多深刻。“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那么高兴见到她。我还以为我只是偶尔想起她,还以为……她只是一段记忆。为什么当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这么喜悦?而且我的心跳得好快……这是怎么回事?”
  “以伏钢的话来说,这叫发情。以我的话来说,这叫情窦初开。”文雅与不文雅的用词,任凭君选。
  发情,动物情欲亢进,适于交配的状态。
  情窦初开,初通情爱的感觉。
  “嗯,说实话,我比较中意姐夫的用诃。哈哈哈哈……”一针见血。
  “八成是你想对她动手动脚,才会挨上一记重拳。”穆无疾很高兴知道了这片破坏俊颜的淤青所为何来。
  “我只是拿她的手指去沾糖醋酱汁,然后送进自己的嘴里,接着她就满脸通红翻桌跳起来,直拳挥来,我想闪也来不及闪。”前头的情境明明都很美,吮完指,还能继续吮吮手背,吮吮手腕,吮吮手肘,吮吮手臂,鲸吞蚕食,谁会想到美味的食材竟然会反抗——感觉就像正准备大啖香喷喷的烤鸡,结果那只鸡还会飞起来拿脚爪扒人,真扫兴。
  “鸣凤,你真是让人同情不起来。”
  “哈哈,我也没要穆叔的同情呀。”他可是很乐的,有啥好同情?
  “不过,你之前放她走,不正是因为不想改变她的人生?但你现在正做着相反的事。”
  “她对于未来很茫然,目前还没有新增的人生目标。她在女将营过得不快乐,如果我成为她的下一段目标,就不算改变她吧?只算是……循序渐进的诱导她。”
  “鸣凤,你这是硬拗。”
  “我又没有逼她,她还是能选择她要怎么做,我只希望,我也成为她列入考虑的一个选项……”李鸣凤低沉一笑,“当然,我会消灭她其他的选项。”
  李鸣凤不是好人,这些年的磨练,洗尽他的天真无邪。
  天真无邪这四字,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一国之君身上。他或许看来赏心悦目,或许总是笑容迷人,或许那张漂亮皮相远此他的能力更让人瞩目,但他拥有古今天下任何一位帝王所具备的专制独权及唯我独尊的劣根性。
  “不怕再挨她一拳?”
  “怕,她和你宝贝儿子一样,打起人来会碎骨的。”两只全是怪力家伙。
  “那么她昨夜是手下留情了。”至少没打碎李鸣凤赖以维生的俊俏脸蛋儿,否则他这个宰相可就万分苦恼。
  “是呀,打得算相当轻。”但还是很痛。
  “你只要注意自身安全,别让她失手打死你,其余的,穆叔都管不着。但请告诉她,挥拳时别打脖子以上的部分。”他们的国泰民安短期内还得靠这张脸来维持。至于脖子以下的部分爱怎么出手就怎么出手,反正衣裳遮着,瞧不见。
  “穆叔,你真冷血。”李鸣凤回穆无疾一个龇牙咧嘴。
  “谢皇上谬赞。”送上一句官腔。
  “穆爱卿,今天将朕未来的皇后也一并带来酒宴吧,朕想让众人见识见识她的惊人美貌。”要耍官腔,大家一块来。
  “筝儿?”
  “对,穆文筝,宰相娇滴滴的爱女。”
  “把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想拿她玩什么把戏?”当爹的,可不容许女儿被人欺负,就算是皇上也无权。
  “借来用一用而已。我对她半点兴趣也没有,她脱光光躺在龙床上等我宠幸,我也不会兴奋的。”
  “当着别人的爹面前羞辱他的女儿,你不知道下场是什么吗?”穆无疾敛笑。虽是温雅外貌,板起脸来还是有股威严。
  “你如果想弑主的话,我求之不得。”他巴不得快快被人从皇位上拉下来。
  “我怎么可能让您这么好过呢?皇上。”咳咳咳咳。“臣似乎染上风寒,恐怕得修养好一段日子,先向您告假……嗯,先告个十年假好了,我十年后再回来——”说完就要拂袖走人。
  “穆叔穆叔!冷静!冷静——”李鸣凤从椅上跳起来捉住他,马上变脸陪笑,“是筝儿太高雅太文静太娴淑太完美太无瑕,我配不上她,就算我脱光躺在床上等她宠幸,她也不会看上我的!”开玩笑,少了穆叔替他分忧解劳,他就得独自一个人揽下庞大的国政,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哼哼,这还像些人话。
  “先说吧,借筝儿想做什么?气气莫晚艳?让她为你吃醋嫉护?”
  “穆叔,这种老套已经没有人在用了啦。”李鸣凤坐回椅上,交叠起长腿,拈了块糕吃……嗯,这种小玩意儿,莫晚艳一定爱吃,等会叫御厨再做一盘来孝敬她。“不过,也相去不远啦。”反正都是要借穆文筝演场戏,瞧瞧莫晚艳的反应。
  “你和筝儿凑在一块,绝不会有什么好事。”一丘之貉。
  “亲爱的穆叔,亲爱的穆爱卿,亲爱的国丈大人,亲爱的岳父,你真是太了解我和筝儿了。”
  “少叫得亲亲密密,不真心的话听起来很令人作呕。臣这辈子从没奢想过能成为国丈大人。”穆无疾不吃他这套,也不被他的笑脸给迷惑。自小看李鸣凤长大,他对李鸣凤的外貌已经免疫。
  “一般的宰相都是急乎乎地将爱女送进宫来当皇后。”
  “我不是一般的宰相。”他是很想告老还乡、享受天伦之乐的苦命宰相。
  本以为等李鸣凤大了,他就能抛下国政,让李鸣凤自己一肩去扛,孰料感情这两字成为枷锁,他不忍心见这孩子辛苦独撑,所以才从不提告老还乡——虽然他离“老”字还有一段距离。
  “穆叔,你可别真的像外头传言那样打算把筝儿推给我,我对一个比有血缘关系还更像家人的『妹妹』完全没有遐想。”
  “我知道。我也不会让『儿子』娶女儿的。”
  李鸣凤闭起眼,听见穆无疾的回答,让他眼眶热辣。
  他的爹娘都仍在人世,一个是还没作古的太上皇,成天在温香软玉的女人堆里尽情快活:一个是想在后宫作威作福的皇太后,重视地位比重视他这个儿子还要多一些,他对她的存在价值,就只是他能让她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如此而已。
  这就是他的爹与娘。
  相较起来,他更希望穆无疾是他爹,但是……他可不想用婚姻来达成这个心愿,即使那是最快的方式。
  真羡慕小时候不懂事的自己,老冲着穆无疾叫爹,虽然被纠正很多很多次,他还是喜欢这样叫,毕竟童言无忌,大伙只当年纪小,也不会太苛责他,实际上他可是每回叫,都很认真呐。
  “我会带筝儿过来。记住,别玩得太过头,笨孩子。”穆无疾揉揉他的发。到最后他总是睁只眼闭只眼地纵容他,毕竟他知道李鸣凤有所分寸。
  李鸣凤拿笑容当保证,“我知道。”
  爹。
  第六章
  一阵芳心破碎的声音,随着李鸣凤亲昵挽着一名美人儿出现时,鏮鏮匡匡不绝于耳,韩雁翎甚至盯着那副美景流下眼泪。
  美人儿名唤穆文筝,是当朝宰相穆无疾的爱女,芳龄十五,与李鸣凤自小青梅竹马,感情融洽,据传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这也难怪,有天仙容貌或许只是获得君王宠幸的原因之一,她背后还有个位高权重的宰相亲爹,成为六宫之首也不足为奇。
  “输了输了,你毫无胜算,人家又年轻又漂亮还是宰相爱女,你这辈子已经来不及了,下辈子重新排队吧。”副将凉凉在背后打击韩雁翎,就是要打破她所有绮想,快快将她带回正途。
  “呜……”韩雁翎哽咽得说不出话。
  “明天甘愿收拾包袱回家去了没呀?”副将的打击源源不断。
  “要回去了吗?我先去收拾东西。”莫晚艳插上嘴,一副急乎乎且迫不及待的模样。
  “好呀,先去收拾收拾,留在这种酒池肉林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回去练刀练拳头有用。”
  莫晚艳领命,离开酒宴,往暂住的行宫走。
  大概是昨夜跟李鸣凤去吃吃喝喝,回来时被副将发现她没好好守门而罚扎了一夜的马步,所以她才会脚步有些虚软和凌乱——对,没有哪个人扎了好几个时辰的马步还不会腿软的,她一定是这样。
  稍稍做了几个深呼吸,她稳住脚步,继续前行。
  昨夜被李鸣凤那样迷惑询问她要不要留在他身边的小震撼,远远比不过今天早上看见的俪人依偎来得惊吓,也证明了昨天夜里的李鸣凤,是醉的。
  从他迷醉的眸里,看见的人,真的是她吗?还是那位未来的小皇后?
  结果,只有她一个人为了他昨夜的醉行而无法平静,整夜脑子里都在想着他说话的声音、他说话的表情——蠢呀!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长进,还是一相情愿的蠢。
  好吧,已经被骗过一次,这一次,她没有前一次的受伤,至少,她是这么告诉自己。
  只是还是有点不甘心……早知如此,昨夜那一拳,就该再挥重一点。
  “害我边扎马步时还认真把他的话思索好几遍。真是……”算了,骂再多也没有用,骂完还不是要过她的人生,与其自我嫌恶,不如努力改进自己这软耳根的劣性。
  她进了房,将几件衣物收拾妥当。原先她们带来的东西就不多,收拾包袱充其量也不过三两下功夫。她整理完,茫然坐在榻上愣着好久,尔后像反省了什么地幽幽一叹。
  “我接下来的人生目标最好是热闹一些,像……替自己找个夫君好了,生一窝小家伙……我讨厌自己这么孤单,我想要安定下来,想要有个自己的家……”
  寄人篱下,那个家,不是家。
  从军报国,枕戈寝甲,更称不上有个家。
  一定是李鸣凤害她胡思乱想起来,一定是李鸣凤害她同情起自己的孤单寂寞,一定是李鸣凤害她不想再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在意她……
  好,立定目标,就朝这方向努力!
  她拍拍脸,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和笑容,从榻上起身,要回酒宴向副将覆命,半掩的房门外,站着一身黄袍的李鸣凤。
  她怔住,像是不解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他应该揽着美人儿享受温香软玉,饮着琼浆玉液……他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目光深沉得教人读不出情绪,她与他互视片刻,最后还是她先逃开视线。
  他不是她的君王,她无需对他恭敬,绕过他,她不想和他说话。
  “晚艳。”
  没听见,不要叫我的名字,哼。
  莫晚艳迳自走着,他缓步跟上。
  “你应该瞧见了吧,穆文筝,我未来的皇后。”
  瞧见了!美得不可方物,美得石破天惊,美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跟你站在一块,一个俊男一个美女,配得天衣无缝。
  “唉……”
  未来的妻子美成那样,还叹什么气?不知足当心天打雷劈!
  “当皇帝真可怜,连自己的妻子人选都不能自己挑。”说完,又是一记长长的叹息。
  听出他显而易见的怨怼,她停步,回头看见他满脸无奈,明明不想理睬他,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那个漂亮小姑娘,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他摇头。“别被她的外貌给骗了。她有张好皮相,却没副好心肠。”筝儿,丑化你真是不好意思,但为了我的幸福,你就牺牲一下吧——李鸣凤默默在心里忏侮。
  “看不出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碍于她亲爹的权势,我又无法推拒……你也应该有耳闻,我是个空壳皇帝,真正掌握大权的人是穆无疾,我在他眼中毕竟仍是个毛孩子,嫁个女儿过来,正好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将我这傀儡绑得更牢。”穆叔,你应该很乐见我将莫晚艳留下来,为了达成这皆大欢喜的目的,你就委屈些,暂时背起“准备叛国篡位的恶宰相”之名吧。
  “我是有听过穆无疾揽了不少国政。”不过毕竟是邻国的家务事,所以她也只是听听罢了,倒没想过这么深一层的内幕。
  “我虽然未满一岁就登上帝位,但不过是颗棋,因为我身上有皇族血统,如此而已。我有名无实,穆无疾有实无名,他等于才是皇帝。”他露出哀伤的表情,看揪了她的眉。
  “你现在是大人了,把他废掉呀。”把皇帝实权抢回来,清君侧,除佞臣,振朝纲,树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皇朝。
  李鸣凤瞪大眼,仿佛她说了多不可置信的话。
  “你在开玩笑,我废了他?!我会先被杀掉!我身旁的人全是他的眼线,我光是动个歪脑筋,他那边立刻就知道消息!”
  “好惨……”
  “你可知道,我这回来见你,也得偷偷摸摸……我不想让他察觉我与你的关系,我怕他对你不利……”他苦笑,眸光远幽,在自身难保的时刻仍担心着她。
  “你没办法扭转这种被监视的惨况吗?”
  “我在皇城里……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在这里,我是孤伶伶的。”唉。
  好可怜……原来这才是李鸣凤光鲜亮丽之下的真实面目。
  她还以为他是万人之上,没想到他是空壳。孤单的滋味她尝过,已经知道它有多难熬,他更惨,孤单之外还背腹受敌。
  “你想逃吗?”她问他,目光同情。
  “我不能选,也逃不掉。”逃了会立刻被伏钢捉回来——他八岁那年逃过,摔了通天冠后拔腿逃离大殿,连殿门口都还没溜出去就被逮住,差点打到屁股开花。
  “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她终究对他是软心肠,还当他是那个小鸣凤疼着。
  李鸣凤等的,就是这句话。
  “你愿意帮我?”
  她点点头。“帮得上的话。”她很乐意尽棉薄之力。
  “帮得上!绝对帮得上!你留下来,陪我一块对抗他们。”李鸣凤握住她的双手。
  “对抗?打架我没问题,动脑筋的事我就没办法。”她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型的人,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留在皇城里,穆文筝在后宫翻天覆地,你牵制住她,她是个不懂武的人,打不过你——再说,你也不用真动手打她,吓吓她就行了。”
  “这不是难事。”连劈两百块石瓦就能吓死娇娇女吧。
  “这么说,你同意留下来了?”喜悦染上他的眉目之间,灿亮了笑容。
  “让我考虑一下。”她却在将他心情抛到最高点时又迟疑了。
  “你还要考虑什么?”他锁眉。
  “我决定离开女将营之后,要嫁人了。”
  “什么时候决定的?!”他的笑容消失。
  “刚刚。”
  “嫁谁?”他口气冷了好几分。
  “还没想到。”
  他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订定目标。也好,反正不冲突。
  “我朝里多得是菁英青年,你留下来,一边帮我,一边任你挑选。”
  他没说的是——只不过那些菁英青年,很快就会被他指婚指光光,指到朝堂上连半个未婚青年也不剩。哼哼哼,这种小手段,耍耍还不容易吗?
  只要先骗她留下来,他的目的就达成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就得凭他的本事。
  “听起来……好像可行。”因为她也没地方去找夫婿,有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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