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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之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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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零距离2】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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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国师之道
作者:请叫我低调君

文案 
腹黑师姐和正经小师妹的故事~~~

作者专栏求戳进、求收藏:
内容标签: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离,石霂 ┃ 配角: ┃ 其它:GL
=


 ☆、【楔子】

  国师府。
  残阳如血。书房里,灰蓝色道袍的女子约莫三十岁,面容平静却笔下生锋。只见她挥毫着墨,写下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玉、刀。意为抛砖引玉,借刀杀人。
  “交给着作令史闵湛。”
  “是,国师。”
  黑衣劲装的暗卫退去后,国师大人才抬起了头。可令人惊讶地是,她双目无光,竟是失明之人。耳听着房间里已无他人,她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到门前推开了书房大门。
  霎时黄昏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金色的战甲。
  “离儿~”
  听到这声音,她迎着那暖光微抬下巴,嘴角就噙了一抹笑意,“师姐。”虽然看不见来人,但她听得出石霂的脚步声。
  “快来尝尝我新做的梅花粥。”来人一身素朴的浅白罗裙,下摆沾了些泥土,手里端着一碗粥。只是左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疤,给那张清丽的容颜平添了几许肃杀之气。
  说话间人已到了面前,石霂牵着她的手,“到院子里坐坐吧。”
  “好。”
  石霂将粥递给了旁边的小厮,握住楚离的手,并肩走到花亭里坐下。
  “好香啊,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楚离笑意甚浓,乖乖坐好,“石霂,快给我尝尝。”
  “不急,都是你的。”石霂把碗递到她手中,令人都退下。
  楚离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还不忘赞叹,“真有梅花的香气。石霂你太厉害了,以后离开这儿,咱们开个饭馆吧。一定赚的盆满钵满。”
  石霂噗嗤一笑,给她擦了擦嘴角,嗔道,“你想累死我呀。”
  “噢,那倒也是。”楚离思量片刻,“那还是只做给我吃吧。就是可怜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了。”
  “小财迷!”石霂哭笑不得地嗔她,声音轻柔满是爱怜。
  彼时落花轻舞,清风淡淡。院落中的那二人,衣袂飘飘,笑语翩跹,不似在人间。
  待楚离喝完那碗粥,石霂给她擦了擦汗,“今日眼睛可好些了?”
  “还是那样。”楚离也不甚在意。
  石霂脸上便不禁流露出疼惜之意,眼眶有些发热,“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她压下情绪,给楚离敛去额前的碎发,起身要走时楚离道,“师姐?”
  “嗯?”
  “不要难过。”楚离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轻轻抱住她,“有你就足够了。”
  石霂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却强笑笑,“没有难过。又不是不能好了。”
  “不能好也没关系——”楚离话说一半,石霂捂上她的嘴,“不许胡说。”
  “我要是真瞎了,你会不要我吗?”楚离歪了歪头,笑嘻嘻地像是在问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石霂仰头,逼回了自己的眼泪,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她怜爱地戳了楚离额头,“变成灰你也是我的。”
  楚离笑容绽放开来,指了指自己的唇,“那快亲亲我。”
  话音刚落,唇齿间便是一阵温软的清香。楚离抱住她,享受她的温柔缱绻。片刻后转而吻上石霂的眼睛,“不要哭了。我虽然眼睛瞎,心可不瞎。现在咱们俩只有你这一双眼睛,你要是哭出毛病来,我可不依。”
  “是我不好,”石霂睫毛轻颤,闭着眼睛感受楚离柔软的唇,“此事确是没什么大不了。我只是有些……不适应。便是丢了一只山雀鹦鹉,我也还要难过几日呢。何况我的离儿,有一双那么漂亮的眼睛,怎么能不心疼。”她眸中含泪地笑了,“不过,很快就没事的。”
  “那好吧,你都哭了半个月了,今儿是最后一天,明儿可就不许再哭了。”楚离声音轻柔,吻去她滚滚而落的泪珠,“师姐,你再这样,我可要心疼死了。”
  “好,不哭。”石霂吻了吻楚离的唇,带着笑意道,“幸好你看不到,我哭起来可丑了。”
  “哈哈。”楚离畅快地笑出声来,“我可以想象的出来!丑丑的霂霂~”还做了个鬼脸。
  恼得石霂揪她耳朵。
  楚离连忙讨饶,“好师姐我错了,快请饶命!”
  “哪敢让您求饶啊,国师大人!”石霂一边说,一边另一手捏住她的脸。
  楚离挣不脱,索性直接朝她压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她,脑袋藏在她乌发里。石霂够不着了,无奈又好笑地搂住她的腰,“赖皮!”
  院子里没有旁人,她们自在悠然。
  “好啦,我该去看看你的药了。”
  “好苦。”
  “良药苦口。”
  楚离撇了撇嘴,石霂笑着摇摇头,径自去了。
  刚走出后院,就看见下人来报,“石姑娘,府外有人求见。”
  “不见。”石霂面无表情,“国师身体不适,正在休养,谁也不见。”
  她自成威仪,淡然说罢就朝厨房走去,熬好药亲自端给楚离。
  然而还没刚坐定,下人又来报,“那人说,不找国师也可以,找石太傅也行。”
  石霂神色一顿,楚离开了口,“哦?”她面无表情地指尖敲了下石桌,“何人?”
  “那人自称百里雁容,说国师欠他钱。要是不还,就找石太傅要。”
  “百里雁容?”楚离挑眉,“原来是他啊。来的正巧,”她笑了笑,“请他进来吧。”
  “是那个妙笔生花的小说家妙生?”石霂道,“你欠他银两?”
  楚离笑笑,“我欠他一个故事。”
  她握住了石霂的手,“他来的巧,再过一阵子,大魏和刘宋就要开战了,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我恐怕也吉凶难料,他若不来,日后恐怕就再没机会收回这笔账了。”顿了顿又问,“师姐,你怪我将咱们卷入这场争斗吗?”
  “说什么傻话,”石霂眉目含情地望着她,“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事情多了。”又说,“我很开心能和你一起经历这些风风雨雨。离儿,平平淡淡也好,血雨腥风也好,只要咱们在一处,我就很知足了。”
  楚离舒了口气,“我也是。”
  他们说着话,百里雁容已经被下人带着过来了。
  “国师大人,你还记得我吗?”百里雁容施了个礼,取出笔来,“你看——”
  “不用看,”楚离微笑着道,“我记得你。”
  百里雁容这才发现她眼神不对,正要询问,便见一旁的石霂脸色阴沉沉地望着他。百里雁容心里一抖,不敢多问,只连忙道,“记得就好,记得就好,那——”
  “我欠你一个故事很久了,”楚离道,“今日你来的正巧,再过些时日可能就找不到我们了。”
  “所以特地赶在战乱前来找国师。”百里雁容打量她们二人神情,见她们之间情意拳拳,缱绻恩浓,不由问道,“这位是石太傅吗?”
  “这里没有南朝太傅,只有我师姐。”楚离淡淡说罢,又问,“妙生,你还是要那闻所未闻的故事吗?”
  “不,”百里雁容答,“我今日前来,只为要国师的故事。全部故事——”
  “可以。”
  百里雁容大喜,“多谢国师!”又偷偷看一眼石霂,“可以顺便也听听石姑娘的故事吗?”
  “离儿十九岁之前的故事,我来说给你听吧。”石霂接口道,“离儿,你当初在平城的事情我可也不甚知道,不如就从你去平城开始说起吧。”她神情柔媚,“见了什么王爷公主的要细细说来,我看看你可曾做过该打的事。”
  楚离抿唇笑,“哪敢。就一个上谷公主还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还不清楚?”
  石霂轻哼了声。
  楚离呷了一口茶,回想那些往事便有些晃神,“来平城那年啊,很久了。那是太延五年的事情了。”
  石霂道,“喝完这些药,再说不迟。”
  “唔,”楚离皱眉,“苦。”
  石霂顿了顿,看一眼百里雁容。百里雁容正不明所以,就看见石霂口中含药,倾身上前以口相渡。
  她们旁若无人,一碗药就这么被石霂喂完了。
  楚离舔舔唇,咧嘴笑,“香。”笑容像个孩子。
  石霂面色微红,却轻轻戳了她额头一下,“你呀。”
  百里雁容看得两眼放光,笔下刷刷不停。
  石霂给百里雁容斟了杯茶,就听楚离缓缓开口,“太延五年啊,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年,她才十九岁。                        
作者有话要说:  O(∩_∩)O你们好~
  新文客官,来一发皇后文可好?o(* ̄︶ ̄*)o

  ☆、钗头凤01

  “快走快走!国师又来寄信了!”
  驿站小哥儿左呼又唤,招朋引伴的躲着正不紧不慢走来的楚离,见了她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几个人连忙藏了起来,就看见一身灰蓝色长袍的楚离,缓步走到守吏那儿,笑眯眯地开口,“寄信。”
  守吏哭丧着脸,十分哀戚的模样,“国师大人呀,实在不巧,昨儿小甲家中有要事,请假了。”
  “那换小乙。”
  “小乙他拉肚子,跑不了远路。”
  “小丙呢?”
  “小丙这不给您送信还没回来呢嘛!”
  “小丁总可以了吧?”
  “唉,真不巧,小丁他前儿去西北送信了。”
  “……”
  楚离黑了脸,“那驿站还有能用的吗?”
  “国师大人,好像……真没有了。”守吏战战兢兢,打量着新任小国师的神情,暗地里抹了一把汗。真不能怪他敷衍,实在是国师大人寄信太过频繁,两天一小封,三天一大件儿,这寄信的地点还远在北魏南界,几乎跨了大半个北魏要冲到南朝地界儿了。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三四个月,驿站人手不够用啊!
  “那怎么办!”楚离不开心。
  “这……”守吏看看国师写满不快的脸,暗自咽了唾沫,谄笑道,“要不,您先等两天?”
  “等两天?”
  “对对对,等两天!”
  “那我两天后再来。”楚离想了想,“今儿是九月初二,我初四再来。”
  “……”守吏目瞪口呆,欲哭无泪。国师大人要不要这么实诚!说两天就两天,一天不多也一天不少!眼见着国师大人双手拢袖,悠然踱步而去,守吏心里暗暗叫苦,两天后再这样糊弄,四天后呢?六天后呢?这要是让国师大人看出来,他一个小小的守吏可担待不起啊!
  直到国师大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驿站里的小哥儿们都冒了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的束手无策。
  “这可怎么办哟!”
  “唉!”
  “唉!”
  驿站里哀叹连连,个个都愁眉苦脸。守吏拿出一沓信来,目测有二三十封,“这要是让国师知道了,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不能见天的送啊!”小哥儿甲说,“太远!小丙都去仨月了,这都还没见影儿呢。得亏国师的第二封信咱们有事给耽搁了,不然,哪能知道她还有第三封第四封第……这么多封。咱们驿站总共十来个人,就是都会分|身术,也送不完啊。照这个送法,驿站就空了,万一到时候上头有点啥要紧事,咱们怎么交代。”
  “是啊!”小哥儿乙说,“敢情国师是一天写一封,就是寄给情郎也不至于写这么勤嘛!”
  “可不敢瞎说!”守吏连忙打断小乙的话,“国师大人哪来的情郎,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
  “不是情郎才怪了,”小丁嘀咕道,“你瞧瞧这些信,都是寄给同一个地方的。”就指着信上那地址——荆州上洛郡南山书院,墨碎碎,代收。小丁一副了然的神情,“一看就有问题,还代收,肯定是不好意思写情郎的名字,就让这个叫墨碎碎的转交。哎呦——”
  话没说完就挨了守吏一巴掌,“嘴上没个把门的,这要让外人听见了,得治你的毁谤朝廷命官之罪!”
  “国师也算官儿啊……”小丁揉着后脑勺,“小的不敢了。”
  “国师怎么不算官!不仅是官儿,还是大官,就说你们没见识,”守吏道,“咱们大魏的崇玄署不就是管天下和尚佛寺的?里面的僧官比咱们可大了去了。”
  “可咱们这小国师不是继任寇天师的位子吗?寇天师是道士,又不是和尚。”
  “这你就不懂了,皇上特地给寇天师在京城东南起的天师道场,重坛五层,这可比崇玄署的官儿还大!而且大魏本来就有炼百药的仙坊,仙坊里面的仙人博士官,哪个不是道士?咱们皇帝好这个,国师这位子可比崇玄署牛气多了!”
  “哎呀妈呀,”几个小哥儿一听,脸都白了,“小国师要是知道咱们糊弄她,会不会治咱们的罪呀!”
  “还是寇天师好,寇天师从来不寄信,”小乙哭丧着脸,“为什么寇天师失踪了呀!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新任小国师,太能折腾了!”
  “年纪轻轻的,嘴上毛都没长齐整呢,”小甲接口说,“就当了国师,还净瞎折腾。才上任几天,听说就给皇上进谏,要封了寺庙把和尚赶出寺庙呢。”
  “嘘——”守吏连忙制止他们,“可不敢议政,弄不好要掉脑袋的。还是赶紧想想,这些信怎么办吧!”几个人继续愁眉苦脸,守吏翻了翻那一沓信,叹气道,“要不咱们跟国师实话实说吧,实在抽不出人手来。国师不是个不讲理的,清凉峰辩法也是驳倒了天下名士,多少高僧都被国师问的说不出话来。小国师虽然年纪小,可并不是个弄虚作假的,天下英雄出少年啊!国师哪能是咱们这些人能猜透的。”
  几人相互看看,也是想不出办法来。许久,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我的信,你们都没寄……”
  吓得守吏几个三魂丢了一半,转身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的国师大人,顿时面如土色,跪地不起,“国师大人饶命啊!实在是驿站抽不出人手来,小的们实在没办法才……”
  “你们只给我寄了第一封是不是?”楚离幽幽地望着他们,“第一封还是因为上谷公主说,要你们给我加急送,所以才不敢耽搁,是吗?我自己给你们的,就敢欺瞒了?”
  “不不不,”驿站几个人冷汗直流,不停叩首,“小的哪敢!真是抽不出人手,驿站有规定,无论何时都要留三个人守着,以防有要紧急事,国师大人,小的们——”
  楚离扫了他们几个人,默默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加上守吏才四个人,叹道,“我不为难你们,把我的信还给我。”
  守吏哆哆嗦嗦把一沓信递给了她。楚离接过信,揣在袖筒里,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剩下驿站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几乎不敢相信,国师就这样走了?
  楚离揣着那些信快步走着,心想,还是得找上谷公主帮忙。不然出来这么久,只给师姐寄了一封信,等回去师姐一定不饶她。                        
作者有话要说:  

  ☆、钗头凤02

  楚离如今住在国师府。八月初到魏都平城,她初生牛犊不怕虎,丝毫没有门第意识,一来就奔了国师府。不过,奇怪地是当时的国师寇谦之竟然收留了她。楚离在平城无亲无故也就没多想,既然寇天师好心,她也就暂住了下来。哪知道她刚在国师府住了几天就平白发生许多事端。
  先是在国都溜达时,得罪了便装的上谷公主。好不容易跟上谷公主和解了,谁知道寇天师又无端失踪了。当下最大的嫌疑人除了国师府突然冒出来的楚离,还能是谁呢?她因此锒铛入狱。
  幸好跟上谷公主交了朋友,因为实在找不出证据证明清白,楚离只好听从了上谷公主的建议,以寇天师延请的方外高人身份进行清凉峰辩法,辩法之后楚离誉满天下,成了当今的国师。
  可是寇天师到底去哪里了呢?楚离百思不得其解。
  “楚姐姐!”刚到国师府,珠儿就放下竹简朝她奔过来。楚离笑着蹲下来看她,“读书也不要太累了,珠儿你太勤奋。”
  “勤奋不好吗?”珠儿眨眨眼,歪头望着她,“楚姐姐,你又去给师姐寄信啦?”
  “是啊,”楚离起身,牵着她走,“不过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驿站的人没给寄。”
  “啊?”
  “唉,我溜出来快小半年来,才给师姐寄回去一封信,”楚离愁眉不展,“本来留书一封离家出走,肯定就已经惹师姐生气了。这下可好,罪加一等,回去真不知道师姐会怎么罚我。”
  “那怎么办……”珠儿也跟着担忧起来,倒惹得楚离一笑,“没事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才不怕师姐。一会儿去找上谷公主帮忙,帮我把所有的信都寄回去。”
  珠儿脸上这才阴转晴,“那师姐就不生气了吗?”
  “不好说,”楚离抿抿唇,“不过没那么严重,师姐常说生死面前无大事,饶,她是一定不会饶我,但生气却未必。”楚离笑笑,“其实我还从来没见师姐生气过。”
  “那就好。”珠儿拉着楚离的手说,“楚姐姐,我这里有些看不懂,你看看——”
  一大一小去了书房,楚离看着珠儿小手指的那行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字面意思是说,挫去人们的锋芒,解除他们的纷扰,平和其光耀,混同其尘世,这就是达到了玄妙齐同的境界。”楚离说,“简而言之就是追求和的大道。就像以前说的冲气以为和,善恶双方彼此斗争而后能达到和谐统一,知和曰常,和是事物的常态。这句话是要教导我们要排除私欲,不露锋芒,超脱纷争,混同尘世,不分亲疏利害贵贱,以开豁的心胸和无所偏的心境去对待一切人与物。”
  珠儿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就是和光同尘吗?”
  “对啊,就是让人藏锋。大道藏于世间,我们也属于道,所以要达道,就不能搞特殊化。用心于世,感悟人间,和万事万物都一样,平平常常的顺应天道自然,就能至大道了。”
  珠儿咬唇道,“平平常常的?就可以了?”神情颇有些迷茫哀怨。
  楚离心中一动,想起了珠儿的身世——她是在平城溜达时救的珠儿。
  眼下是太延五年,当今皇帝拓跋焘骁勇善战,先后灭掉将胡夏、北燕等小国,并在延和二年进攻汉中,攻灭杨氏建立的后仇池国,结束了十六国纷争的混乱局面,将柔然、吐谷浑以外的北方诸胡统一于魏朝大旗之下。魏朝边境还剩下的威胁,只有小国北凉和不可小觑的刘宋南朝。不过看这光景,北凉这个孤立无援的小国恐怕也蹦跶不了多久。
  楚离出国师府晃悠的时候,就不断听到国都平城的百姓一边极力夸赞皇帝战场杀敌是多么英勇无敌,一边不忘捻着手中佛珠。这场景着实滑稽可笑。因为连年征战长期动荡不安,故而饿殍满地,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最后为求生多出家为僧。佛教在魏朝极为兴盛,被开国皇帝魏太|祖拓跋珪大力推行,几为国教。然而佛教刚传入不久,根基未稳却被大肆追捧,于是教徒极度疯狂,贪奢极欲便罢了,还在不求甚解的情况下大肆宣传割肉饲鹰、铁钩挂体、剥皮书经、烧身供佛等残忍行为,又因为佛教寺庙享有免税、田地、女婢、奴隶等特权,对于走投无路的老百姓来说,进了佛门就等于一辈子吃饱喝足不再挨饿受冻,所以对佛教极端狂热。
  不管是当初在上洛郡,还是一路来到平城的路上,甚至都城平城,楚离经常看到有人当街割取自己身上的肉去喂鸟,遍体流血惨呼连连,还有僧人以铁钩挂体,燃点千灯,一日一夜,端坐不动。
  简直就像人间炼狱。
  可百姓们还乐此不疲,以为进了天堂。那日楚离就是看见珠儿的娘亲朝着珠儿举起了刀,妇人还跪在地上,虔诚地喊,佛主啊,我愿意把我最珍贵的东西奉献给您!便将菜刀砍上怀中女孩的手臂,刀光一闪,伴随着女孩一声惨叫,已经是血光一片。
  楚离拦住了尖声哭号着还要下手的妇人,与她争执不休时,被便装的上谷公主帮了一把,救下了珠儿。后来才知道,珠儿的爹爹因为出家给寺庙耕田,被耕牛踩死了。她的母亲那日也是因为再无生计,所以想带着女儿一起去西方极乐。楚离只来得及救下昏迷不醒的珠儿,听到尖叫声再回头时,珠儿的娘亲已经用菜刀砍上了自己脖子,血流如注,死在当场。
  珠儿从此无亲无故。楚离看着她,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恻隐之心起,便将珠儿带在身边,教她习字读书。
  这会儿望着泪眼朦胧的珠儿,楚离抚摸着她的头一声轻叹,“你认真读书习字,开悟心智,日后就不会像你爹娘一样任人愚弄了。”
  “嗯!”珠儿重重点头,抹了把眼泪,又捧起了竹简。
  楚离心尖发涩,暗暗哀叹。如今这世道,朝廷残暴,民不聊生,人不像人,佛不像佛。世间不知道还有多少如珠儿一般双亲被愚弄至死、无家可归的孩子,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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