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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 作者:项子-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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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子墨凝视项恒的眼眸移开,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
  项恒现在才想起刚才有件东西从他怀里掉出来了,现在定眼一看吕子墨从地上捡起的东西,那原本闪烁着的眼眸顿然失色,一片惊讶和不解。
  “吕子墨之位。”一块手掌大小,纯银所铸的灵位,静静的被吕子墨握在双手间。
  冷云风说过,此番潜入唐家堡,除了告知项恒杀父仇人的名字外,还是来杀一个人的。
  原来这人就是吕子墨。
  惊讶和激动中,项恒一把抢过吕子墨手里的灵位,翻过一看,灵位的背后刻着两个字:丑时。
  项恒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吕子墨,慌忙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吕子墨静静的回道:“离丑时还有一刻钟。”
  项恒大声道:“既然接到了冷云风的生死灵位,你为什么不通知大家?”
  吕子墨道:“因为唐门和黑羽盟的人在冷云风面前不过是酒囊饭袋,这些人若真的有用,那冷云风就无法进入唐门,将这灵位交道我手上了。”
  项恒讶然。
  吕子墨淡淡的一笑,脸上有丝丝的傲气:“你莫忘了,我可有一身轮武秘录的内功心法,怎会怕这冷云风?嗯,若练成轮武秘录的我连冷云风都打不过,那我这因为轮武秘录而疯狂的一辈子,岂非白活?既然白活,还不如死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如今你已知晓杀父仇人的名字看,我的死活,以和你无关。”吕子墨一挥手,断然道。
  “那黄雀怎么办?”
  “什么黄雀怎么办?”
  “宇文秀才说对付黄雀,你是不可缺少的。”
  “你纵横半世,笑傲江湖,岂曾惧过黄雀?”吕子墨用佩服的神色凝视项恒,道:“你没有。”
  “所以,对付黄雀,我吕子墨在和不在,又有什么区别?”他移开目光,抬头仰望月色,目光中充满了无比的向往和尊敬:“无羁刀纵横数十年,轮武秘录和黄雀,在无羁刀的眼中又算的了什么?”
  项恒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却没说出来。
  吕子墨收回目光,凝视着项恒,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我不幸死在冷云风的手上,请将我葬于你师父师叔旁。活着的时候,与两位老友共度的光阴太少,希望死后能多陪陪他们。”
  项恒全身一颤,看着那原本沧桑,此刻却万分悲壮的吕子墨,道:“你放心,冷云风休想在我的刀下伤你分毫。”
  吕子墨道:“你若真的为我着想,那就默默的站在一边,不要插手。哪怕冷云风的刀就快穿过我的胸膛,你也不能挪动一分脚步。”
  项恒跨前一步,大声道:“为什么?”
  吕子墨目光里闪过一阵嘲弄:“我只是个疯子,一个对不起兄弟和对不起这个世界的疯子,我这种人,怎配得上无羁刀出鞘?我疯的时候,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我不疯了,更加是世界上多余的人,所以,我若要消失,就让我消失吧。”
  “可你还没告诉我母亲的名字!”这句话憋在项恒心底,他刚张了张嘴想问,可是嘴巴却定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动也不能动。
  黑夜里,是谁让浪子们定格?
  江湖中,是谁让人为之恐惧?
  那洁白而又熟悉的杀气,再一次像白雾般笼罩了过来。
  那种摄人心魂的杀意,将项恒的脸色染白,眼眸里尽是对绝望的恐惧和吃惊。
  那种体验过数次的感觉,熟悉而冰冷,洁白而干净,可每一次,却更加让人有一种超越死亡的恐惧和穿透时光的质疑。
  那一瞬间,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天地间,是那般的渺小和懦弱。
  那浓浓的杀意,在吕子墨看来却没那么夸张,他嘴角上浮现出七分的好奇和三分放惊惧,眼眸中,甚至还透露出淡淡的轻蔑。
  项恒转过头,见到眼前的两人,他的瞳孔瞬间放大,闪烁。
  月光下,眼眸间,是冷云风冰冷的面色和吕子墨从容的目光。
  面对杀人不沾血的袂不血,吕子墨还是一副从容的态度,是不是他波折的一生,已令他看破一切?
  吕子墨那高高突出的太阳穴,几乎是在燃烧的眼眸,一双拳头和“疯子吕子墨”五个字,他的内力无疑是如今江湖中最深厚的。可是在冷云风看来,眼前之人却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那白色的人影和那沧桑萧条的老人,他们虽不曾相识,走的路也都不一样,却都已看穿这尘世的一切。
  只有杀人,令自己生存下去,虽然没有明天,没有未来,但这悲哀的一生,却是他的一切。
  或许只有死亡,终结这一生,才是最好的结局。
  “咚!”的一声清响,平静而沉稳,声音不大,整个唐家堡却都能听得见。
  “什么声音?”项恒心里一阵恐惧,“咚!”又是一声,忽然间,一道灵光闪过项恒的脑海,他全身一颤,眸子闪烁,心间回荡着四个字:“丑时更声!”
  更声响起时,白色的人影已经消失,吕子墨全身戒备。
  更声敲响第二下时,白色的人影已经闪到吕子墨身前七尺。飞沙走石,一双长满老茧的拳头挥动。“嚓!”刀已出鞘。
  洁白而干净的刀。
  刀直直刺来,没有任何奇异招式,角度更加谈不上丝毫的诡异和偏锋,这一刀,只靠一个字:快!
  刀光如月光般洒在吕子墨的眼眸里,尽管他一身的内力鬼神难测,可是这一刀实在太快,他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所以,他只有闪!
  一闪!他苍老的身影想后一退,“磁!”的一声清响,他袖口已被划破,险些就砍下了他的手腕。线丝横飞,倒影在后退不及的吕子墨的眼眸里,他苦笑一声:“原来我老了。”
  “咚!”第三下更声!
  白光闪过,冷云风的身影逼近,刀,再一次无情的划过来。
  这一次两人间的距离有些远,所以吕子墨来得及阻挡。“当!”的一声,吕子墨一掌推去,挡住了这闪电般的一刀。正因他一身轮武秘录的内力,才能用这深厚的内力档下这一刀。而此刻,冷云风胸口一下门户大开,正是最好的机会。
  吕子墨一阵狂喜,人轻轻飘起,双腿只要来个鸳鸯连环踢,那冷云风就要中招了。
  项恒看的心都卡嗓子眼儿了,圆睁的眸子里,估计装不下整个鸡蛋,也能装得下一颗煮熟的蛋黄。
  吕子墨轻轻飘起,在他双脚踢出之前的一刹那,那洁白的刀却再一次划了过来,刺向他的胸口。
  他不信!就算死在这柄刀下,吕子墨也不相信这世上除了无羁刀外,还有如此快的刀!
  这刀究竟有多快?
  这刀快的令吕子墨再一次来不及格挡,只能硬生生的止住正打算踢出的双腿,急匆匆的往后猛退。
  他往后退的时候,因为要使轻功,所以一身内力都用在丹田之上,胸口露出了好几处破绽。
  “咚!”第四下更声!
  为什么练成了轮武秘录,轻功还是没有眼前的刀快?是因为轮武秘录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还是袂不血太可怕?
  那一瞬间,时光仿佛凝固,吕子墨的目光就好像时光一样,凝固向自己挥洒而来的白刀上,愕然间,他才发现为什么练成轮武秘录的自己,避不开冷云风的刀:“呵呵,原来是我老了。”
  眼前那闪动的寒光,又再一次扑过来,洁白的刀光如月光一般,洒在吕子墨身上,洒在残酷的人世间,洒在这唐家堡之上。
  吕子墨全身一颤,刀光照耀下的脸色,似已看破尘世,仿佛想通了什么,又仿佛放下了什么,随即又是安详的微笑:“老了,有些事,再也避不开了。。。”
  项恒是多么想出手挡下这一刀,可是他答应过吕子墨,不插手这件事。忽然间,有一句话闪过项恒的脑海:“只有吕子墨,才知道我母亲是谁!”
  “慢!”项恒惊恐的一声大喝,响遍了整个唐家堡,贯彻了整个夜空,睡梦中的鸟儿惊飞而起,那沉稳的月亮,仿佛也为之轻轻颤了颤。
  可是,这一声大喝,还是慢了一点,只慢了一点点!
  刀已贯穿了吕子墨的胸膛!
  “咚!”第五下更声响起。
  五更,正丑时。
  古道,挂着露珠的枫叶,草丛里有不知名的声响,月光柔和。
  两个人,一匹马在月光下,踏着干涸的泥路,缓缓前进。
  从唐家堡出来,独孤飘雪一直是徒步而行,留星雨虽然骑在马上,却也保持着和他一样的速度。
  两人靠着微弱的月光,连夜赶路。独孤飘雪到是一脸的冷漠,没有一丝汗意,更没有倦色。倒是从小娇生惯养的留星雨,哪里受过在夜里骑马赶路的罪?
  她额头上渗出微微汗珠,感觉到强烈的热意,被寒风一吹,汗又立刻干了,她整个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身的鸡皮疙瘩。秋天里这不冷不热又似冷似热的滋味,我们的留大小姐又怎会习惯?
  要在以前,她早就跳起来大发牢骚了。
  可她已嫁为人妇,不管她爱不爱自己的丈夫,也不管她爱不爱除了丈夫以外的男人,但她已不是小女孩,她长大了,为了唐家的事业,为了唐奶奶凝重的眼神,她随时都告诫自己: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儿了。
  所以她安安静静放骑在马上,一个字都没有说。
  月光下,素衣飘动,那女子脸上淡淡的憔悴,高高盘起的发髻微微凌乱,细细的汗水下,她的眼眸透露出苦涩之味。那女子身上的疲倦,仿佛连月亮都为之心碎。
  终于,留星雨再也忍不住,轻轻的对独孤飘雪说道:“丑时了吧,我们能不能停下来歇一歇?”
  独孤飘雪仿佛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留星雨的语气里满是疲倦。
  “我听到了。”独孤飘雪冷冷道。
  留星雨温怒道:“那你怎么不回答我?”
  “我不想休息。”
  “你不累?”
  “为什么累?”
  “我们已经走了四个时辰。”
  “你是在骑马。”
  “那这匹马累了,就让马休息片刻总可以吧?”
  “那让马休息吧。”
  “好吧,我们就在那大树下。。。嗯?喂,你怎么还在走,停下。”
  “马休息,我为什么要停下?”
  “你要是继续往前走,马儿和我却在这里休息,那我们不是要分开了?”
  “又如何?”
  “我们一起出来的,总要一起到达花石镇吧?我们不分开,当然是因为我们要联合一起,杀孙华通。”
  “杀孙华通,我一人足矣。”独孤飘雪沉默,他那深邃的眼眸最深处,隐藏着无边的冷漠和杀意。
  留星雨凝望着他,凝望着自己曾深爱过的人。
  那双冰冷无情眼眸,那个寂寞苍凉的背影,眼前的剑客,竟是自己曾魂牵梦萦的男人。
  回首青春,是否会觉得曾经的自己有些狼狈,有些不堪?
  许久之后,留星雨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回疲倦的眸子,拉了拉缰绳,道:“那我们不休息了,直接赶路行了吧?估计离花石镇还有四十里路。”
  独孤飘雪没有说什么,带着内心最深处的恨意,继续踏在这条漫无边际的路上。
  月色凄美,正丑时。
  “磁!”冰冷的刀尖从炽热的胸膛里抽出,拔出来和刺进去同在一瞬间。
  血雾横飞,在月光的照耀下,鲜红晶莹,血雾中,是带着沧桑表情的吕子墨的尸体,项恒眼眸间悔恨的偏执,和袂不血那冷漠的表情和他身上不沾染一丝鲜血的白衣。
  这世上最后一个知道项恒母亲的人,已经永远的沉睡了,仿佛和那段深沉的回忆一般,永远的沉睡,沉睡在这大地间,永世不被人挖掘。。。。
  
        第四十一回:伤痛(第三章)
  项恒呆滞的看着吕子墨的尸体,那个老人已无神的眼睛里,似写满了苍凉和不甘,写满了尘世间的痛苦和人生百年的虚空,那眼神似乎还在说:轮武秘录,终究是一场空梦。
  练成绝世武功的时候疯了,等疯了几十年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已经老了,动作迟钝了,于是死在了敏捷的年轻人手里。那是一种多么无奈的事实,一种轮回间多么辛酸的打击。
  那个老人,他是不是带着一颗平静的心死去的?死在冷云风的刀下,他是否觉得不甘?他死后,是不是能安息?
  冷云风收回刀,目光向项恒移去,项恒那双复杂的眼睛,也正凝望着他看。
  那眼睛,是恨?是悔?还是绝望?
  也许都有,也许都没有。
  “你为什么杀他!?”项恒哽咽着说道。
  冷云风面无表情,冷然的说了四个字:“为了生存。”
  项恒布满血丝的眼眸豁然瞪起,大声道:“那其他人怎么生存?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母亲下落的人!现在他死了,你让我和我娘怎么生存?!你告诉我!!!”
  面对项恒逼人的问话,冷云风脸色不变,眼神中却已有淡淡的不忍。
  项恒又怒声喝道:“我本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个刀客,是个男子汉!可是看来是我错了,你只不过是个杀手,一个工具!”
  冷云风的眼眸闪烁,这冷酷无情的男子,被项恒几句尖锐的话,在他脸上刺出了的自卑。可是马上,他洁白的手握紧了洁白的刀,脸色又恢复了平静。
  忽然,四周传来阵阵脚步声,想必是因为项恒的喊声,已经引来负责守卫的侍卫。
  项恒咽了口口水,忽然道:“不过我懂,你杀人的的确确是为了生存。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杀的人是谁?”
  冷云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显然是除了知道方才自己杀的人叫吕子墨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项恒道:“将来对付黄雀的计划,他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母亲是谁的人。而现在,你杀了他。”项恒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本来应该拔刀杀你,替他报仇,况且你还有半条命是我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的。”
  “咕咚!”一声,项恒将一块东西抛在地上,却是一块银铸的元宝:“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收下,替我去杀个人。”
  冷云风看着那银子,目光转动,凝视着曾经尊重自己,而此刻又视自己为工具的刀客。
  他的内心,是不是感觉到隐隐的疼痛?
  那曾经尊重自己的对手,仿佛已成为回忆,埋葬在他内心深处。
  “我们本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项恒微笑着对冷云风说过的话,忽然又浮现在他脑海间。
  这句话就好像一把刀,刺进了冷云风的胸口,一把和自己一样洁白的刀。
  原来一切显得那么可笑。。。他,项恒,是大家公认的好汉,大侠,大豪杰,大英雄,天地正气的刀客。而我冷云风,只不过是世人惧怕的杀手,人们使用的杀人工具。我这种人,哪来的资格和项恒做朋友?
  眼前的“朋友”,忽然间成了自己的雇主。
  冷云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将凝视项恒许久的眼神移开,望着地上的银子,沉吟道:“杀谁?”
  “黄雀。”项恒用比冷云风更加冰冷的语气,说出了这两个字。
  冷云风似乎感到微微的惊讶,眼睛里闪过一丝浓浓的恨意:“这个人,我不能杀。”
  “为什么?”项恒惊道。
  冷云风转过身去,侍卫们的脚步越来越近,那洁白的人影,仿佛用着洁白的声音,深沉的说道:“有些人,我不能杀。”
  “为什么?”项恒提高了嗓门:“你是个收钱杀人的杀手,现在我给你钱,你为什么不杀?你别忘了,你还欠我半条命。”
  “那半条命,我会还给你的,只是黄雀,我不能杀他。”冷云风说完这句话时,唐门的侍卫们已经进入了这院子。
  项恒已猜到,大喊:“雇你杀吕子墨的人,是不是黄雀?”
  望向那些涌入的侍卫,那一双双警惕的眼睛,随即又收回目光,望向冷云风方才站立的地方,可是那里,已空空如也。
  洁白的影子,早已在月光下飘过围墙,飘向那黑暗的最深处。
  午时三刻,花石镇。
  独孤飘雪一脸的冷漠,走入这小镇。
  如果是镇,那花石镇绝对是个很大很大的镇。如果是城,那这花石镇绝对是个很小很小的城。
  他赶了一夜的路,脸上带着风尘,步伐依旧沉稳,眼神依旧深沉,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劲力。
  倒是他身后,骑在马上的留星雨,嘴唇干裂,半睁着眼睛,困的快倒下了,那美丽的脸庞上,此刻是大大的疲倦。胯下之马,仿佛比她更加疲倦。
  留星雨娇弱的身子,吃力的从马上下来,无力的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睡一觉吧。”
  独孤飘雪没搭理她,直径往前走去,仿佛当她不存在,彻底的忽视了她。
  人在疲倦时本来就容易生气,而这时候的留星雨刚好又疲倦的不得了:“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真的很累了。”
  “可我不累。”独孤飘雪的声音依旧冷漠,丝毫不关心疲倦的留星雨。
  留星雨的脸色更加难看,原本半迷的眼豁然整齐,眉毛倒挂:“本小姐现在要去大吃一顿,然后睡个好觉,反正在明天早上孙华通离开之前,我们都可以去杀他。”
  她一怒之下,就又再一次的露出了大小姐的本性。
  独孤飘雪似乎被她激怒了,豁然回首,眼眸透着冷冷的杀意,吓的留星雨猛然一怔,不禁的后退了一步。
  “我。。我真的很累了。”留星雨的语气一下子又软了下去,低着头喃喃道:“所以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对付孙华通我们还有时间,没必要在我们最疲倦的时候去杀他吧?”
  “你再提他的名字,我就杀了你。”独孤飘雪转过头,背对着留星雨,冷冷说道:“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来杀人的?”
  留星雨一惊,恍然大悟。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口无遮拦的说是去杀孙华通,这岂非打草惊蛇?
  留星雨脸色又变,歉意的说道:“好吧,我不提他的名字了,可是,我们真不应该在最疲倦的时候。。。”
  “我不休息,我不累。”独孤飘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随即又往前继续走去。
  从他凄凉的背影,能感觉出他带着微微的疲倦,然,他的脚步何曾停过。
  多少寒冷的夜,多少残酷的道路,多少流浪的疲倦,浪子们可曾停下过脚步?
  没有,从未停过,他们的前方,也许没有任何值得期待的东西,他们不停的流浪天涯,也许只是不让自己感到空虚和寂寞而已。
  “若雪姐姐死了,我也很心痛。”剑客身后的留星雨,带着劝阻和哀伤的语气,坚决的说道:“可是,为了报仇,我们必须要小心一切,做好充足的准备。你又何必这么累着自己呢?”
  独孤飘雪的脚步停下,伫立在原地,那双空洞洞的眼眸注视着前方,他的眸子里倒影着房屋、行人、烈日,和这尘世的一切,可是他眼眸深处的空虚,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他再一次的迈出脚步,朝前走去。
  也许,在他站立的这一点点时间,已经休息够了吧。
  留星雨终于放弃了休息的希望,也看清了一点独孤飘雪这个人。
  他,一个杀人不需要准备的剑客。一个眼里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的剑客,尘世间的一切,或疯狂,或沉静,如流水的时光,朝气蓬勃的生命,一切的一切,在他眼里仿佛都是空虚而无法触摸的。
  他没将孙华通放在眼里,就好像没将留星雨放在眼里。六指剑仙出神入化的剑法,在他眼里算什么?流星金剪的疲倦,在他眼里又算什么?
  是不是,只有那冰雪般沉默的女子,曾在他心里停留过片刻?
  午时,唐家堡。
  风不急,日烈。
  吕子墨的葬礼,不轰动,不风光。
  只有宇文涛、沈苍、流星七血刀、宇文子乔和唐静这几个人出现在葬礼上。宇文子乔还通知了唐婆婆和单无言,不过两人却并未前来。
  每个人都带着极其复杂的表情,看着吕子墨下棺,进坟。
  吕子墨一生如梦,因武成痴,葬礼却是如此平淡。
  对于吕子墨的出现和死亡,宇文子乔只是轻描淡写的对众人描述一番。说黄雀派人偷袭唐门的那晚,吕子墨忽然出现,大显神威,赶走敌人,自己却因伤势过重而去世。
  众人都知道吕子墨的死并非这么简单,在场之人并没有和吕子墨有什么交情,是以也没有多加过问。来参加葬礼,也不过是为了过过场子。
  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只有项恒知道,后来宇文子乔也从他那得知了吕子墨真正的死因。
  只是那项恒,看着一锹一锹的泥土,掩埋吕子墨的棺木,一阵惆怅和辛酸。
  母亲的名字,就好像和那棺木一样,要永远的被埋葬,永世不可挖掘。
  葬礼结束后,众人渐渐离去,只有项恒站在原地不动。
  钱丈坤皱着眉头问项恒:“老大,你还站在那干嘛?你和这疯子有交情?”
  项恒举起酒囊,饮,道:“你们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马一翎道:“老大有事瞒着我们?”
  项恒很干脆的说道:“瞒着你们,是因为你们无法帮我解决问题。”
  风延庆道:“还有我们无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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