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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连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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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城的风景可以说都集中在瘦西湖一带。
  出天宁门,泛舟瘦西湖,所过五亭桥、小金山、平山堂,无一不是出名的名胜古迹。
  五亭桥华,小金山鲜妍。
  瘦西湖却真的瘦得可怜,一束纤腰,楚楚有致。
  沿湖多的是杨柳,一面瘦西湖,简直就是一座绿杨村。
  只可惜现在已经深秋。
  这座绿杨村已经绿不起来,放目一片凄凉景象。
  风雨仍漫空。
  雨烟迷濛,风吹败柳萧萧。
  那一骑人马走在风雨之下,败柳之中,更显得孤独。
  湖畔就只有那一骑人马。
  马是匹黑马,人却穿着一身青衣。
  青衣外罩着蓑衣,头顶戴着竹笠,虽则看不清楚笠下的面目,仍然可以分辨得出马上人是个少女。
  马鞍旁挂着一支长剑。
  这个少女原来还是一个武林中人。
  剑不时碰在鞍上,叮叮的作响,马走的却并不快。
  她不像是在赶路。
  这个时候,不成她是走来这里欣赏风景?
  这个地方却不是只得她一个。
  路那边突然传来了急遽的蹄声。
  一骑快马由远而近,如飞般奔来。
  那个少女没有理会,一直到那骑快马奔到,才冷瞟一眼。
  她立时一怔!
  那骑快马之上骑的是一个锦衣人,
  锦衣人头上也戴着竹笠,却已因为他飞马狂奔,给风吹侧。
  青衣少女看见了他的脸。
  锦衣人亦自一瞟那个青衣少女。
  却看不清楚青衣少女的脸。
  他并不在乎,头也不回的飞马从青衣少女身旁冲过。
  青衣少女亦若无其事。
  锦衣人那匹马也实在够快,眨眼间已经去远。
  青衣少女听着马蹄声已去远,才回头一望。
  她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喃喃自语道:“这个人不就是金满楼,大清早,他这样放马,到底哪里去?”
  连随她又道:“无论他是去那里,都与我无关,何必理会他?”
  她回头去,继续走她的路。
  未到天宁门,将到天宁门。
  青衣少女在临湖一幢小小的庄院门前停下来。
  她翻身下马,上前两步,抄起门环往门上叩了几下。
  没多久,门内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一直来到门后。
  门并未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谁?”
  青衣少女应声道:“是我,胡香!”
  门立即打开,一个老人家探头出来,道:“果然是胡镖师,里面请:”
  ——胡镖师!
  这个叫做胡香的青衣少女竟然还是一个女镖师。
  扬州附近也就只有胡香一个女镖师。
  独行女镖师!
  据讲她出身飞燕门,二十岁开始就已经走镖江湖。
  只因为她有一个开镖局的父亲。
  她这个父亲却在她还不到二十岁的那一年,就已被仇家刺杀。
  她闻讯赶返,痛杀仇家十八人,随即就继承父业,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年。
  八年来她匹马一剑,镖走天下,据讲从来没有失过手。
  在剑上她当然有几下子。
  现在大清早她走来这个庄院,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门大开,门内是一个院子。
  胡香牵马大踏步而入。
  那柄剑已不在马鞍旁,已系在她腰左侧。
  老家人侧身让路,道:“我家夫人已经在大堂等侯多时。”
  胡香一甩马缰,说道:“我这就去见她:”
  她直向大堂走去。
  这间庄院的院子很小,大堂也并不大,陈设却颇费心思,整齐而脱俗。
  大堂的正中有一张八仙桌,好几张椅子。
  八仙桌再过,是一面屏风。
  屏风前面设了一张随臂漆雕椅,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女人面向门廊边,正坐在椅上。
  大堂中燃着灯火。
  灯火罩在红纱内,灯光于是也红了。
  那个女人坐在这种灯光下,脸色却仍觉苍白。
  灯光若非如此,她的脸色岂非有如白纸?
  事实正是这样。
  她的脸本来就全无血色,甚至整张脸都像书在一张白纸之上。
  她也就是昨夜,继金满楼之后,到美人楼买酒的那个女人!
  大堂门大开。
  胡香大踏步走了进来。
  她人尚远在院子花径之上,那个女人已露出一脸笑容。
  现在她睑上的笑容更盛了。
  红色的灯光特别显得温暖,她的笑容尽管是那么冷峻,这种灯光下,也变得温柔起来。
  她笑着站起身子,道:“胡镖师回来了?请坐!”
  胡香道:“仇夫人不必客气。”
  她自己更不客气,旋即在那个女人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给他称呼仇夫人的那个女人亦坐了回去,轻呼道:“小兰。”
  一个小丫环,捧着茶盘应声从帘后转出。
  茶盘中放着一个精致的杯子。
  仇夫人点头道:“这才是乖孩子。”
  说话间,小菊已来到胡香面前,躬身道:“胡镖师,请用茶。”
  胡香一声“好”,将杯子拿在手中,但连随又在桌子上放下。
  小菊退了下去。
  胡香这才道:“仇夫人……”
  一声“仇夫人”出口,就给仇夫人打断了她的说话:“胡镖师喝杯茶,缓口气再说。”
  胡香道:“我不是第一次来的了,仇夫人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喜恶?”
  仇夫人思索着道:“此前几次,胡镖师都没有将茶喝下,莫非厌恶喝茶?”
  胡香道:“厌恶不至于,只是不大喜欢。”
  仇夫人道:“酒又如何?”
  胡香笑顾那杯茶,道:“这若换转是一杯酒,早已空了。”
  仇夫人一看笑道:“如此看来,我的一番苦心倒也没有白费。”
  胡香道:“哦?”
  仇夫人却没有说下去,转问道:“东西又已送到了?”
  胡香道:“我既然回来,东西自然已送到。”
  她随即探怀取出一封信,道:“这是令姊的收条,就像上两次一样,她另有信写给你。”
  仇夫人接在手中。
  信火漆封口,她前后略看一眼,就将封口撕开,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笺。
  信笺上满写着字,左下角盖着两个朱印。
  她也只是约略看一遍,随手将信笺往身旁几子上一放,道:“她这次的信我已经收到了。”
  胡香道:“昨天收到的?”
  仇夫人奇怪问道:“胡镖师,你何以知道?”
  胡香道:“这个并不难计算出来,我原也是昨天便可回到扬州,只不过因中途探望一个朋友,才迟了一天。”
  仇夫人道:“你早已决定去探望那个朋友?”
  胡香点头道:“所以我告诉夫人今天早上才回来扬州。”
  仇夫人轻叹道:“你计算日子怎么这样准确?”
  胡香道:“此前我已经往返了两次,不准确才奇怪。”
  仇夫人道:“这是说,如果我收不到信,今天早上又见不到你的人,一定是出事的了。”
  胡香道:“不错是这样。”
  仇夫人接道:“认识胡镖师的人难怪都说,胡镖师的信用好得很。”
  胡香道:“做我们这种工作的人,最着重的本钱就是信用。”
  仇夫人接道:“武功好当然也是一个原因,若没有胡镖师那样高强的武功信用也好不起来。”
  胡香道:“仇夫人过奖。”
  她脸上并无任何表情,这样的称赞说话她已经听得太多。
  仇夫人道:“我到底没有找错人。”
  胡香淡笑。
  仇夫人又道:“路上大概还好走。”
  胡香道:“就像前两次一样,一路上都没有事情发生。”
  仇夫人道:“看来,我倒是白担心的了。”
  胡香道:“其实那些珠宝大可以一次送去,犯不着分做四次,这一来省得我往返麻烦,也可以省回不少费用。”
  仇夫人道:“胡镖师也是女人,当然知道一般女人的性格。”
  胡香道:“这是说哪一方面?”
  仇夫人道:“一般女人都不容易相信别人,尤其在钱财方面。”
  胡香道:“夫人也是这种女人。”
  仇夫人道:“我也是,”
  胡香道:“所以你将那些珠宝分做四次,不敢一次过交给我带走?”
  仇夫人点头道:“胡镖师还不知道一件事。”
  胡香道:“是哪一件事?”
  仇夫人道:“我父母双亡,嫁夫又不幸早死,膝下也没有儿女,惟一的保障,就只那些珠宝,如果那些珠宝也失去,下半生真不知道如何打算。”
  胡香道:“夫人不是还有位姐姐?”
  仇夫人道:“我那个姐姐的遭遇与我一样凄凉。”
  胡香道:“不成她也是个嫁夫早死,膝下无儿?”
  仇夫人凄然道:“正是。”
  胡香不由一声叹息,道:“在她那里除了她之外,只见两个小丫环,原来这个道理。”
  仇夫人点头接着道:“因此我才有这个念头,举家迁往她那里,姊妹俩相依为命。”
  胡香道:“这就难怪夫人如此紧张那些珠宝了。”
  仇夫人道:“我那么多疑,胡镖师不要生气才好。”
  胡香道:“胡香的心胸还不至于如此狭隘。”
  仇夫人道:“这我就放心了,否则最后的一批珠宝,哪里找人护送。”
  胡香道:“扬州城中并不是只有我一个镖师。”
  仇夫人道:“可是本领……”
  胡香道:“本领比我高强的,大有人在。”
  仇夫人道:“但据我所知,扬州城中就只有胡镖师是一个女镖师。”
  胡香道:“女镖师与男镖师一样都是镖师。”
  仇夫人道:“我还是相信女镖师。”
  胡香道:“哦?”
  仇夫人道:“因为我毕竟是个女人,自然是比较相信女人,说话也较方便。”
  胡香一笑道:“那么第四批珠宝何时启程?”
  仇夫人道:“怕要在五六天之后。”
  胡香道:“还未整理好?”
  仇夫人道:“早已整理妥当。”
  胡香道:“那等什么?”
  仇夫人道:“等我。”
  胡香道:“夫人准备同去?”
  第五章 美人多薄命 豪杰素风流
  仇夫人道:“我不去,那里息身?”
  胡香道:“这座庄院……”
  仇夫人道:“我已经卖了,不过买主这三四天之内才送钱来。”
  胡香道:“原来是这样。”
  她沉吟接道:“我替夫人你奔走,前后已差不多两个月,虽然说好了四次,不过如果可以快,最好快一点。”
  仇夫人道:“我知道胡镖师镖局里的生意非常好,这样替我奔走,实在是天大的情面……”
  胡香挥手截住,说道:“话不是这样说。”
  仇夫人立即转口,道:“这好了,三天之内我先将一切打点妥当,只等买主他将钱送来,我们就上路。”
  胡香道:“好,我在镖局等夫人的消息。”
  她欠身欲起,忽又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
  仇夫人道:“胡镖师无妨说出来。”
  胡香道:“仇夫人休怪,我是想问清楚那些珠宝的来历。”
  仇夫人一怔,道:“胡镖师怀疑我那些珠宝是贼赃?”
  胡香道:“言重,只是寻常人家不可能有那么多珠宝,我难免觉得有些奇怪。”
  仇夫人点头,道:“我明白。”
  她攸的一笑,一字字的道:“亡夫就是仇子野。”胡香脱口说道:“月华轩的老板仇子野。”
  仇夫人道:“正是这一个仇子野。”
  胡香道:“这个人我认识。”
  仇夫人道:“是么?”
  胡香道:“我曾经替他保过几次珠宝,却已是两年之前的事情。”
  仇夫人一声叹息,说道:“这就两年了。”
  胡香说道:“他死了只怕也已有两年了。”
  仇夫人点头。
  胡香道:“听说他是病死的。”
  仇夫人道:“这是事实。”
  胡香道:“之后不久,月华轩亦结束了。”
  仇夫人道:“两个月也不到。”
  胡香道:“月华轩的生意不是一向都很好?”
  仇夫人道:“只可惜亡夫对别人的疑心比我还重,事无大小,一切都亲力亲为,从来不假手他人,他一死,月华轩亦无法再做下去。”
  胡香道:“我也听人如此说过,难道连自己的兄弟他也不相信?”
  仇夫人说道:“亡夫是独子没有兄弟。”
  胡香点头道:“没有兄弟的人性格难免是比较孤僻。”
  一顿她又问:“然则他所有的财产都是由夫人继承的了。”
  仇夫人颔首。
  胡香道:“难怪夫人有那么多的珠宝了。”
  仇夫人道:“胡镖师对于我的身份如果还有怀疑,我可以拿出证据……”
  胡香道:“有夫人这句说话,已经足够。”
  她一笑接道:“我本来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情,不过我这个人的好奇心向来都大得很……”
  仇夫人截口道:“不明白的事情我以为是问明白的好,否则发生了误会,可就不好了。”
  胡香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仇夫人道:“胡镖师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只管问。”
  胡香道:“没有了。”
  她站起身子,才接道:“夫人决定了何时起程,就让人来通知我一声。”
  仇夫人点头。
  胡香道:“没有其他的事,告辞了。”
  仇夫人忙道:“胡镖师慢走一步。”
  胡香道:“还有什么事?”
  仇夫人道:“我这儿有些东西,尚未给你。”
  胡香道:“这一次的费用,夫人已付清。”
  仇夫人说道:“我是要送给你一件礼物。”
  胡香道:“夫人不用客气。”
  仇夫人道:“只是一件小礼物,胡镖师千万要收下。”
  她连随又轻呼一声:“小菊!”
  小菊将一个锦盒送上。
  胡香并没有伸手去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仇夫人道:“不过是一瓶酒。”
  胡香一怔道:“一瓶酒?”
  仇夫人笑道:“我见你这几次到来,茶也不喝一杯,早想到你一定不喜欢喝茶,不喜欢喝茶的人,大都是喜欢喝酒,所以我先买来一瓶酒。”
  胡香正想说什么,仇夫人的说话已接上,道:“一瓶酒无疑太少,可是我这里又没有人喜欢喝酒,万一我推测错误,如何是好?所以我才没有多买,胡镖师莫怪我吝啬。”
  胡香道:“夫人怎么这样说,胡香不是那种人。”
  仇夫人道:“如此胡镖师何以还不将锦盒收下。”
  胡香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不客气了。”
  她从小菊手上接过锦盒,道:“不过酒有很多种……”
  仇夫人截道:“这种酒胡镖师一定喜欢。”
  胡香道:“哦?”
  仇夫人道:“这种酒原就是应该胡镖师这种人喝的。”
  胡香不由的问道:“我是哪种人?”
  仇夫人道:“美人。”
  胡香一怔。
  仇夫人笑接道:“这锦盒之中放的其实就是一瓶美人酒。”
  胡香道:“美人楼的美人酒?”
  仇夫人道:“正是。”
  她一笑又道:“美人酒岂非就应该由美人来尝!”
  胡香失笑道:“我也算一个美人。”
  仇夫人道:“谁敢说不算。”
  胡香道:“我认识的人之中,就已有一个。”
  她仍然在笑,笑得却已有些凄凉。
  仇夫人道:“这个人,莫非是一个瞎子。”
  胡香道:“他开弓射箭,能够百步穿杨,你说他是不是一个瞎子?”
  仇夫人道:“这我就不明白了。”
  胡香道:“其实并不难明白。”
  她微喟接道:“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我还不够美。”
  仇夫人没有作声。
  胡香又道:“这是事实,我的确比不上他心目中的那一个美人。”
  仇夫人仍然没有作声。
  胡香突然又笑了起来,道:“幸好他不在这里,否则听到了夫人方才那番说话,只怕要捧腹大笑,这瓶酒我也就喝不下去了。”
  仇夫人道:“现在……”
  胡香道:“现在我当然喝得下。”
  仇夫人叹息道:“我原是要胡镖师高兴一下,想不到这一瓶美人酒,反倒令镖师闷闷不乐,实在过意不去。”
  胡香道:“夫人怎么这样说,我正在高兴,何尝有闷闷不乐。”
  仇夫人展颜道:“是么?”
  胡香道:“我原就喜欢喝这种美人酒,只是不常喝。”
  她笑接道:“因为这种酒虽然好,价钱未免太贵。”
  仇夫人道:“不贵,早知道胡镖师喜欢喝这种酒,我多买几瓶。”
  胡香道:“一瓶已受不起,多几瓶,我如何敢收下。”
  她连随一声“多谢”,转身举步。
  这一次仇夫人没有叫住她,也没有起身相送。
  胡香也没有回头。
  她脚步不停,直走出院子。
  那个老仆人连忙替她牵来坐骑。
  她接过缰绳,牵着坐骑往门外走去。
  老仆人送出门外。
  胡香一声“请回”,翻身上马。
  门外马嘶声响,马蹄声亦相继传来。
  马蹄声由近而远。
  仇夫人都听在耳里。
  她面上的笑容相应由浓而淡,终于消失。
  马蹄声这时候亦已消失。
  她这才站起身子,喃喃自语道:“只怕你不喝下那瓶美人酒。”
  昨夜她在美人楼买那瓶美人酒的时候,她只想杀一个人,所以她只需买一瓶美人酒。
  这如果不是气话,这如果都是事实,她要杀的人非就是胡香?
  为什么她要杀胡香?
  美人酒并非毒酒,她又如何利用那瓶美人酒来杀人?
  是不是又是在酒中下毒?
  下的又是不是火蜈蚣的毒血?
  即使毒药并不是一样,这件事与金满楼的以美人酒毒杀水观音已经够巧合的。
  这两件事莫非有什么关系?
  雨终于停下,天色仍未开朗。
  美人楼更就是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石球赶到美人楼之际,水观音七孔早已不再出血。
  她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结,一张脸亦已经因为肿胀而变形,但仍然可以认得出是谁的脸。
  石球却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有了问题。
  他实在难以相信中毒倒毙在地上的这个人就是水观音。
  因为此前他所见到的那个水观音是一个美人之中的美人,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个水观音,只怕地狱中出来的恶鬼,也没有她那么难看。
  他却又不能不相信。
  同来的除了林雄北彪与及他手下二十四个捕快之外,还有衙门的两个仵工。
  那两个仵工都是那一行的斩轮老手。
  他们的年纪已接近六十,最少也已有超过三十年的经验。
  近年来他们却很少出动。
  因为他们都已收了好几个徒弟。
  他们所收的徒弟都已有相当经验,一般验尸工作,早已用不着劳动他们。
  所以石球这一次一开始就将他们叫来,他们实在不大高兴。
  可是等到他们看见水观音的尸体,却不能不佩服石球的先见之明。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并非石球的先见之明,石球之所以一开始就将他们叫来,只因他一直当水观音是他的好朋友。
  一个人对自己的朋友,尤其是好朋友的事情,自然是特别着重,特别卖力。
  验尸工作一开始,他的调查亦展开。
  他调查的第一个对象仍然是小欣。
  小欣并不是凶手,这一点他已可以肯定。
  原因——,小欣本就是他的邻居,对于小欣的出身,他早就已清楚。
  小欣的本性善良,平日很少与人争执,打人都不会,更不会杀人,尤其是杀水观音。
  水观音一死,对小欣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没有了一份工作。
  这是第二个原因。
  原因三,金满楼昨夜来美人楼买酒,并不是只得小欣一个人在场,另外还有三个女孩子,她们都看见金满楼写下了那一张美人笺。
  他已经从那三个女孩子的口中,证实了这件事。
  这三个原因,足以证明小欣的清白。
  但是他仍然一再盘问小欣。
  因为与凶手接触得最多的人是小欣,替凶手将毒酒拿给水观音的人是小欣,目睹水观音毒发身亡的人也是小欣!
  他虽然已否定小欣是凶手,却实在担心小欣疏忽了一些重要的细节,没有说出来,而破案的线索就在其中。
  小欣并没有补充什么。
  她前后两次所作的口供,简直就完全相同。
  事实她所知道的事情在衙门中已说得很详细。
  北彪林雄也听出来了。
  林雄连随就上前一步,附耳道:“头儿,这个女孩子相信并没有问题。”
  石球瞪眼道:“谁说她有问题了?”
  林雄道:“我看头儿这样反复查问她,还以为……”
  石球截口道:“还以为什么?这件案知道得最多的人就是她,不问清楚她,如何能够彻底了解整件案。”
  林雄连声:“是。”忙退过一旁。
  北彪接上口,道:“由那位小姑娘的说话来判断,凶手应该就是金满楼。”
  石球摇头道:“不是他。”
  北彪奇怪道:“头儿,何以这样的肯定?”
  石球反问道:“你知道金满楼干的是哪一行?”
  北彪道:“开赌。”
  石球道:“你当然也知道他就是快活堂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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