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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江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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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弃色吼道:“放你娘的滚雷屁!你……”
  黄书郎的尖刀收起来了,但他的棒子在手上。
  何弃色这句骂,换来黄书郎一棒打。
  “啪!”一棒子打在何弃色的头顶上,打得何弃色哎呀一声,几乎昏倒。
  又是一棒敲在何弃色的右腕上,打落了他的尖刀。
  黄书郎是不会叫何弃色再握刀相向的。
  他在动脑筋如何整治这头恶色狼。
  “呀……”何弃色痛得大叫着。
  黄书郎却是哈哈笑,道:“恶玉手,久闻你这一双手叫女人尖声叫,一定有一套。”
  “你管不着。”
  黄书郎道:“我也懒得管,我只要用棒子打碎你的双手就行了,何必管?”
  何弃色大叫:“不可以。”
  黄书郎道:“那是你说的。”他左手猛一握,果然将何弃色的右手抓牢。
  何弃色惊怒交加,道:“恶客,你玩真的呀,操!”
  黄书郎冷冷道:“谁和你开玩笑?”
  何弃色道:“你把老子的手砸烂,老子岂不是残废了?”
  黄书郎道:“你把人家姑娘糟蹋了,然后又是一刀杀,难道就是应该的?”
  何弃色道:“她是女人嘛!”
  黄书郎大怒,道:“你妈也是女人,你奶奶绝不是老男人。”
  他越说越火,他真的火大了。
  “砰!”
  “哎唷!”
  黄书郎一棒打得何弃色斜着滚在地上,他抖着一只血淋淋的右手失声叫,像杀猪的声音。
  何弃色边叫边骂:“你老娘亲,打烂老子的手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心……呀。”
  黄书郎冷哼一声,道:“放你的臭屁,我心狠吗?如是今天碰上别人,早就给你一个大开膛了。”
  何弃色痛得全身颤抖,道:“好好,山不转路转,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歪着身子站起来就要走。
  黄书郎一脚踢在何弃色的腰眼上,立刻把何弃色又踢翻在地。
  他已咬牙叱道:“撂两句狠话就想脱身?”
  “你已整得老子变了样,还想怎样?”
  “脱。”
  “脱什么?”
  “当然是脱衣裳。”
  “你这个屙血的,你还想干什么?”
  “脱,脱了你就知道了。”
  “我不脱。”
  “不脱,老子就敲你脑袋。”他又要出手了。
  何弃色只好用他那几乎抬不起来的左手,去扯他的上衣。
  他的样子十分恼怒,如果刀把由他握着,他会毫不迟疑地刺对方一百刀。
  “脱。”
  “上衣已经脱下了,你……”
  “裤子也要脱。”
  “不像话,脱光裤子像什么样?”
  黄书郎冷漠地道:“你浊经常脱别人的衣裤吗?”
  “那是女人啊,我是大男人。”
  “老子就专门脱男人的衣裤,快脱。”
  他这话一点也不假,他曾把黑红门清河分堂连副堂主、小张、老李三人剥光了衣裤,拴在林子里三天见不得人。
  当然,这件事他说归说,何弃色不会知道。
  何弃色大叫:“我不脱。”
  黄书郎 道:“好,你不脱是吗?那么,你的左手也别再要了。”
  他去抓何弃色的左腕,何弃色却拚命地把左手压在身子下面。
  他还大叫:“我不要,我不要。”
  黄书郎道:“那么,我问你,你的裤子脱是不脱?快说。”
  何弃色苦苦地道:“缺德呀,黄鼠狼,我再脱了裤子,像个什么样了!”
  叫着,他只好脱了裤子,立刻全身赤裸裸,他叹了口气道:“你要看老子光身子,呶,你就看吧。”
  黄书郎面皮一紧,叱道:“王八蛋,你说老子变态不是?我揍你。”
  “啪!”
  “呀!”
  黄书郎没有用棒子,他的左掌打在何弃色的老鸟上,他咬咬牙道,“你的老鸟专惹祸,我替你修理它。”
  何弃色怪声道:“要杀便杀,如此作践老子呀。”
  黄书郎拍手哈哈笑,道:“怎么?忽然变成烈士了,要死吗?太容易了,你快用头撞树身,我等你死了后必定厚葬你,因为我最佩服不怕死的人,你撞吧。”
  “老子不撞,你能怎样?”
  “如此说来,阁下还是不想死喽。”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黄书郎一笑,道:“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他取过何弃色的腰带,拴过姓何的双手,反臂把他捆牢,挟在肋下腾身而起。他把姓何的弄在那棵柳树上,匆忙地拴在柳树上了。
  何弃色大叫:“这是干什么?”
  黄书郎落在树下,抬头道:“恶玉手,你在上面凉快一阵子。”
  “放我下去。”
  黄书郎不回答,他动手在搜姓何的口袋了。
  树上,何弃色大叫,道:“你又在干什么?”
  黄书郎道:“折腾了半天,真的是腰酸背又痛,就这么一阵侍侯,还不知道有什么实质的收获没有。”
  “什么意思?”
  “你马上便知道了。”
  他掏着何弃色的衣裳,便见一把瓶呀包的总共有七八个之多。
  他举在手上,笑道:“这些就是你专干缺德事的工具和迷药,是吗?”
  “不许你动老子的东西。”
  黄书郎把东西抛在地上用棒子砸,转眼全捣碎了。
  何弃色大叫,道:“可惜呀,小子,你知道我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银子,说了多少好话才弄到手呀。”
  黄书郎道:“我想一定花了你不少银子。”
  何弃色叫道:“惨了呀,再找古班,那恶郎中又要对我狮子大开口了。”
  黄书郎立刻大感兴趣。
  古班还为人配制这种药这些害人的药他也卖,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恶郎中。
  “喔,原来你是恶郎中的老主顾呀。”
  “恶郎中只认钱不认人。”
  黄书郎笑笑,又在另一个口袋里掏,这一回,他又大笑起来了。
  只见他抖着手,笑道:“哈,又是首饰又是银,银锭也不少,你杀了你奸的女人之后,随手从女子身上抢过来,变成你的,是吗?”
  何弃色不开口。
  但黄书郎却笑着,把一应金银全塞进口袋里。
  他似乎歉然地道:“收获尚可,谢了。”
  他准备开步走了。
  只不过走了三五步,忽然回过身,因为他没有听到姓何的开口骂。
  恶玉手应该开口骂的,为什么不骂了?
  黄书郎并非欠骂,而是奇怪恶玉手为什么突然没有了声音。
  有鲜血往地上滴,但不多,何弃色受了伤,当然会有血滴焉。
  黄书郎又走到柳树下,他抬头,然后再飞身上树,于是他笑了。
  他发觉恶玉手在喘大气,他的脸色铁青,光景是被气昏过去了。
  黄书郎笑笑,他又要逗逗这个色鬼了。
  他在何弃色的 耳畔低声叫:“何弃色,醒来哟,杨贵妃来看你了。”
  还真妙,何弃色开口了:“杨贵……妃……我……哎唷……我完了……”
  黄书郎笑着又下了地,自言自语:“死不了就好。”
  他走了。
  他轻轻松松地走了,而且吹着口哨走了。
  他好像还听到恶玉手的叫喊,他装作没听见。
  □□        □□        □□他一路跃到“龙凤大客栈”的后院,发觉文彩的房中有灯光,很亮。
  他更发觉房中有哭声,房中一共有两个人。
  于是,黄书郎奔进去了。
  他发觉文山父女两人在抱头痛哭。
  文山发觉黄书郎回来之后,他挨上前牢牢地抓住黄书郎双手,像怕黄书郎要逃走了似的。
  黄书郎愣住了。
  文山吐气出声,道:“年轻人,你做的好事,我就觉得嘛,你一定有企图,怎么那么好呀,你会为一个不沾亲又不带故的人出钱出力,拚性命的护着我们,你原来想趁机动手了,嗯。”
  黄书郎愣愣地道:“我动手?”
  文山指着哭泣的文彩,道:“把我女儿全身脱光,你是什么意思?”
  文彩哭着低下了头,抽噎不能自已。
  她怯怯地道:“爹,我不怪黄爷,我知道黄爷是好人,只不过也许女儿命薄,黄爷看不上女儿。”
  原来,她知道自己仍是清白之身,方才说出了这段话。
  她原以为黄书郎就要“摘星”了,忽然又离她而去,一定是觉得她配不上。
  文山拉着黄书郎不放手,道:“小子,你如果点头答应,我甘愿把女儿送你做老婆。你要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在打我女儿的主意。老实说,你若讨了她,你这一辈子都快乐。”
  黄书郎深深地叹口气,道:“原来你们父女两人真的误会了。”
  文山叱道:“什么误会?你剥光彩儿的衣裳,难道这叫误会?”
  黄书郎道:“那是另有其人呢。”
  “谁?”
  黄书郎道:“那人叫何弃色,是江湖上的采花大盗,有名的‘恶玉手’便是此人。”
  文山吃惊地道:“你怎么知道?”
  黄书郎道:“我在睡梦中闻得隔壁有叫声,还以为文姑娘做梦,但听同样的叫声叫了三次,我才觉得不对劲,悄悄地出来看,才发觉……”
  文山道:“你发觉什么?”
  “姓何的对文姑娘不怀好意,于是,我便出面了。”
  文山道:“那淫贼要糟蹋我女儿?”
  黄书郎道:“他糟踏人之后还要出刀杀人,姓何的作风就是这样。”
  文山怒道:“可恶!”
  文彩更是大哭起来。
  文山道:“黄爷,你把那狗东西杀了没有?”
  “我把他拴在柳树上。”
  文彩忽然起身,她要冲出去,当然是去找恶玉手拚命了。
  黄书郎连忙拦住。
  何弃色那模样,姑娘家怎能去?
  文山道:“阿彩别去,我去。”
  黄书郎道:“也好,为了证明我的话,我和老爹就去柳林下面走一遭。”
  他果然带着文山走出客栈,此刻,东方好像泛白了,只不过街上的行人没一个。
  黄书郎把文山带到大树下,他发觉恶玉手在树上发出衰弱的哎唷声。
  文山一见怒气冲冲,站在树下骂起来。
  “小畜生,你娘的臭皮,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你下来,我要用石头砸死你。”
  黄书郎道:“他下不来呀,老爹。”
  文山又叫骂道:“操!你还脱光衣裳了,我女儿差一点便被你污辱了,我要杀了你。”
  黄书郎道:“他就快死了,何必再出手?老爹,我们走,我们回去弄辆车,我送你父女上路。”
  文山气呼呼地跺着脚,弯腰从地上拾石头当然想砸几下子出出气。
  黄书郎忙拉住,道:“老爹,别砸了,你年纪大,小心闪了腰。”
  文山果然听话,他随着黄书郎回客栈了。
  天就快亮了。因为此起彼落的鸡叫声不断地传来,倒叫柳树上的“恶玉手”何弃色大为紧张不已。
  如果树下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自己这副原始模样,实在够呛的。
  他忍着痛,心中却也在打主意。
  便在这时候,远处有个担青菜的走来那是个赶早卖菜的乡下人。
  “救命呀,老乡。”
  挑莱的贩子吃一惊,还以为这儿闹鬼,他厉叫:“谁?”
  “救命呀。”声音很凄凉,很可怜。
  “谁?”挑菜的要想拔步逃了。
  “救命呀……树上呢……”
  挑菜的抬头看,不由大吃一惊,他发觉树上拴了个光溜溜的大男人。
  “你……”
  “快上来救我下去呀,老乡。”
  卖菜的放下菜担子道:“你怎么被人拴在树上?你八成不是好人吧?”
  “相反的,我是个大好人,我夜里打此经过,树后面冲出两个拦路打劫的强盗,两个人洗劫了我的财宝,怕我追他们,把我的衣裳剥光拴在树上,老乡若不相信,你看看我这一身伤。”
  卖莱的是个乡下人,乡下人最老实。
  当然,老实的人耳根软,最容易吃亏上当受人骗。
  “恶玉手”表现出欲哭无泪的模样,乡下人已把菜担子放在一旁。
  此刻,天色更亮了,乡下人爬树不一样,乡下人上树先脱鞋,两个脚板底抵着树干往上爬,看起来还真辛苦。
  他一面爬一面喘气,道:“拴你的强盗是能人,要不怎么能把你扛到大树上去?”
  他爬到“恶玉手”何弃色的身边,立刻为何弃色把裤腰带的·绳子解开来。
  何弃色的伤真不轻,右手左肩在流血,他竟然还能在树上撑这么久。
  乡下人一见何弃色的伤,恨声道:“没听过三仙镇附近有恶人,你是怎么遇上强盗的?”
  何弃色哪有功夫和乡下人说?他等着乡下人又慢慢地往树下溜去,只一挺腰便落在树下面,他老兄比乡下人还要快一点站在地面上。
  乡下人吃一惊,道:“老天,你从那么高处往下跳,你的身子还有伤,你……也是能人吧?”
  何弃色连个“谢”字也不说,匆匆地找来自己的衣裳裤子全穿上,更把三把刀也全找回来。
  他左手握着一把刀哈哈笑了。,
  他对刚从树上爬下来的乡下人伸手,道:“借几个银子我用。”
  乡下人更吃惊,道:“你……”
  何弃色道:“我的银子被抢光,身已无分文,你老兄救人救到底,佛要送上西天,送我几两银子,富不了我,也穷不了你呀。”
  乡下人看着何弃色手中尖刀,道:“如果我不给,怕是你真会杀我了。”
  何弃色一笑,道:“我不想对你用刀,只不过……”
  乡下人摊开手掌,道:“我上街卖莱,袋中只有零碎银子,要嘛,你全拿着,我……认了。”
  何弃色不接银子,他把尖刀咬在口,左手空出来去搜身当然搜乡下人的身。
  他比强盗还可恶乡下人心中如此想。
  只不过何弃色失望了。
  他冷冷地对乡下人叱道:“算我倒霉,碰上你这种没钱的人,你走吧。”
  乡下人挑起担子就走,他连头也不回。
  他的心中在忿怒,“你倒霉,娘的皮,我才倒霉。”
  他也在心中发誓,从此不再管闲事,这年头好人太少了,恶人尽在装善人,他妈的。
  “恶玉手”何弃色恨透了黄书郎,他边走边骂:“操你十九代老祖先,黄鼠狼,这笔帐有得算,老子若不剥下你的鼠狼皮做暖帽,誓不为人。”
  他一边走得急,当然是往三仙镇的“普济药铺”走。
  “普济药铺”乃是恶郎中古班的家,这点伤,他相信古大夫一定会为他医。
  一路奔到普济药铺大门,天还早,街上行人三两个,倒是十几条野狗累了一夜,有一大半伸长脖子贴在地上懒洋洋,见来了个流血汉,狗都懒得叫几声了。
  狗不叫,何弃色他拍门叫:“古大夫,快呀,快开门呀。”
  拍了半天没人应,这时候天气凉正好睡觉,何弃色气极了,他用脚踢。
  于是,大伙计揉着眼睛出来了。
  伙计开了门,发觉门口站着个受伤的人,再细看,便立刻笑道:“是你呀,何爷,看你这模样,敢情遇上辣椒型比你厉害的女子了吧?”
  何弃色冷哼一声走进门,哼道:“快,快叫古大夫出来,我痛呀。”
  大伙计道:“大夫正好睡,千万别吵他。”
  何弃色道:“我好凄惨,他还睡呀。”
  大伙计道:“何爷千万别咋呼,你忍着点等大夫起来,否则大夫不高兴,弄些药叫你伤口烂,你还得照样付银子。”
  何弃色骂道:“他妈的,这叫济世?这他娘的叫济他自己,操!”
  大伙计不发怒,笑笑道:“如今的大夫都是这样,又不是只我们一家。”
  何弃色吼道:“快去叫,我也是古大夫的老主顾,他总不能叫我受活罪,他舒服的睡大觉。”
  大伙计道:“千万要忍耐,忍字头上一把刀,能忍的人太平了,这个道理你不懂?”
  何弃色怒道:“再叫老子等多久?”
  大伙计扳指头算着:“申时起床,拉大便后洗脸抽袋烟,喝早茶,吃……今天吃京店细点加冰糖莲子粥,然后又是一袋烟,换衣衫,稍稍一个回笼觉这回笼觉只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然后,完了,就这么多。”
  何弃色几乎气结。
  他心中忿怒老子一夜折腾,差一点要了老命,姓古的却如此对待他这个受伤人:“娘的皮,整你……”
  他骂了一半,二门口闪出一个人来,一个正自穿衣的人,这人敢情正是古班。
  “什么鸡毛子喊叫的?一大早扰人清梦。”
  何弃色见古大夫走出来,他不骂了。
  他笑了,而且是惨兮兮地笑道:“古大夫,你早,你这一向发财。”
  何弃色很了解古大夫,问候他发财比问他好更令这位恶郎中高兴。
  如今的人只一见面,便会脱口而出“您发财”。
  古班喜欢发财两字,只不过这一回古班恼火了。
  他重重地看何弃色一眼,沉声道:“你是来讽刺我的?”
  何弃色道:“我是来找你治伤呀。”
  古班不高兴地道:“什么伤?我看看。”
  何弃色还真担心古班拿他的伤出气,万一真上些叫他受罪的药,他就惨了。
  何弃色坐在一张绮子上,大伙计又取出一张纸与笔,古大夫先看“恶玉手”何弃色肩上的伤,他唱道:“肩窝近肩井穴。”
  大伙计回应着,疾笔直书。
  古班又唱:“尖刀戳的,伤口半寸长,一寸深,肩骨有损,中等切伤,血流一升,刀没有毒。”
  大伙计写得快,一口气写下来。
  古大夫又托起何弃色的右手查看,道:“右手受重击,骨折三指,筋未断,伤处在中指下方,经脉通过的地方。”他顿了一下,又道:“尚可医治,需一个月调养。”
  大伙计一一记下来。
  古大夫又看看何弃色,问道:“还有何处不舒服?”
  何弃色道:“就这两处,你费心的医,我希望越快越好。”
  古大夫伸手接过大伙计记的那纸张,在算盘上敲起来。
  敲了半天,点点头,道:“肩伤处银子一百七十两,手伤处银子一百八十两,两处合计三百五十两,另外再加急诊费一成,一共是三百八十五两银子,何老弟,你这次伤得真不轻。”
  何弃色怒道:“古大夫,什么叫急诊?”他又咬牙叱道,“你的名堂真不少。”
  古班笑笑道:“急诊当然是在我应诊以外来看病的。你想想,我正在睡大觉,你跑来吵,我只得为你治病,可也耽误了我的觉,只不过……”他笑笑,又道,“你若愿意等,等我的看病时间到了,你再来,急诊费就免了。”
  他用力压了一下何弃色的肩头,压得老何一声叫,肩头又出血了。
  “恶玉手”何弃色道:“我现在就治,快。”
  不料古大夫向伙计示意,那大伙计伸手,道:“先付银子再治伤。”
  大夫不开口,这表示他清高,他专门救人,好像不屑于阿谀奉承人一样。
  何弃色道:“还要先付银子?”
  古大夫笑着不开口。
  大伙计开口道:“何爷,这几回我们被人整惨了,如今是不见银子不治病,不见兔子不撒鹰。”
  “恶玉手”何弃色道:“老实说,我要尽快把伤医好,回凉河城找我的大师兄为我报仇。
  古大夫,我是不会欠你的,等我宰了‘恶客’黄书郎那个王八狗操的以后,你的医费,我一文也少不了。”
  “恶郎中”古班的精神大了,他嘿嘿笑道:“原来你遇上黄鼠狼那小子。”
  何弃色道:“一言难尽啊。”
  恶郎中咬牙切齿,道:“我才一言难尽呢,黄鼠狼几次折腾人,他还坑去我不少银子。”
  何弃色道:“如此说来,我们是一条船上受难的人,你还不快快治好我的伤?咱们携手去报仇。”
  古班道:“你有办法弄死黄鼠狼?”
  何弃色道“在道上,我还能邀得几个好哥们,这个仇我是非报不可的。”他咬着牙,把昨夜经过讲了一遍,又狠声道,“操他奶奶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江湖道上他逞强,可也不该插手管老子的闲事,他是什么东西?”
  恶郎中道:“说的也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河水井水两不犯,娘的,他黄鼠狼专门捣蛋,那姑娘又不是他亲妹子,真多事。”
  何弃色道:“古大夫,你快快医治我的伤呀,我痛得真难受,也流了不少血,一袋银票全被黄鼠狼掏个精光,你说我惨不惨?”
  不料古大夫想了一下,道:“老何,桥归桥,路归路,朋友归朋友,亲兄弟也得明算帐,免伤和气,医疗费我不会少要,只不过你在困难中,又是受了黄鼠狼那个王八蛋坑的,我会破例让你欠一次,等你有了银子就送来,你以为如何?”
  “恶玉手”何弃色当然点头。
  古大夫好像开了大恩似的能叫他欠帐,这还是看在他是被黄书郎打伤的份上。
  这就是同病相怜,何弃色方能讨个便宜。
  至少,何弃色认为古班对自己够客气了。
  只不过古班的心中也明白,让这种人欠帐,就别指望有一天他会把欠的银子送来,所以他留了一手。
  他用的药是二流的,比黄书郎从他这儿敲去的药相差远矣。
  最要紧的还是何弃色的右手。
  古班对何弃色一再的告诫:“你千万要记牢,想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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