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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死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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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就请照办!”
  “我要亲手埋葬他!”
  “可是,来不及了!”
  “我刚才在距此约五里的地方,碰上一个瘦小的怪样老者。”
  宇文烈心中一动,想起自己隐约中所见的人影,急声道:“怪老者怎么样?”
  “可能是窃取禁宫之钥的人!”
  “真的?”
  “不会假,我因为急于找你,没有追踪,他是向西去的!”
  宇文烈心念一连几转,沉声道:“你代我埋葬这老人,他叫戚嵩,请为他立碑,以后好辨认,这笔人情我放在心里,再见了!”
  “珍重!”
  宇文烈弹身便朝西方奔去,快逾电掣星驰,转眼无踪。
  白小玲在宇文烈离开之后,凄怆地对着白发老人的尸体道:“戚老前辈,我对不起您!”说完,一把提起老人的尸身,向林深树密之处纵去。
  且说,宇文烈奔出一程之后,一想,不对,自己失算了,自己处心积虑地要找杨丽卿那神秘的女人,她既在此活埋死城总管城嵩,前后时间仅半个时辰左右,也许她还在附近,即使离开了,她走不远,错过了机会,找她就难了!
  心念之中,折身欲回,但又想到禁宫与诛心人交托的地图,如果不设法追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撇开堂堂天下第一高手铁心修罗的传人这名头不讲,地图关系当今十二门派的命运,而且是受人之托,一个不好,自己便成武林罪人,也无法向诛心人交代,禁宫之钥自己虽无意获得宝藏,但却是自己决定送给姜瑶凤母女,完成乃父遗愿之物,失信事小,若因此而使双钥落入歹人之手,后果就相当严重了。
  两个矛盾的意念,使他大感踌躇。几经思索之后,他认为杨丽卿既已现身插足江湖恩怨,找起来容易,那窃走禁宫之钥的人仍是个谜,若不及早追索,以后就困难重重了。
  于是,他再次回头,朝西奔去。一口气奔出了山区,毫无所见,天已向晚,眼前是一个集镇。
  他无可奈何地折身进镇,寻了间旅馆住下,漱洗用膳之后,掩了房门,在床上闭目假寐,心中盘着下步应采取的行动。
  白小玲要他追赶,事实当然不假,既然错过了,以后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位不知姓名长相的人,仅凭一个模糊身影,谈何容易。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诛心人,诛心人对这行窃的人必然知晓,因为上一次鬼王御魔录极可能是同一人窃取,诛心人曾说了一句话:“准是他!”但此刻又到何处去找诛心人呢?
  正自想得出神之际,房门响起一阵剥啄之声,一个声音道:“里面可是宇文相公?”。
  宇文烈不由一惊,翻身坐起.冷冷地道:“哪一位?”
  房门一开一合,一条人影已幽灵似的到了床前,身法快得令人咋舌。字文烈下意识地亲身退到墙边,一看,不由一愣道:“是你?”
  来的,赫然是天台山上所见的黄衣少女柳玉蝉,柳玉蝉跟踪到了这小客栈中,大出宇文烈意料之外。
  “相公觉得意外吗?”
  “有一点!”
  “我可以坐吗?”
  字文烈尴尬地一笑道:“当然,请坐!”
  柳玉蝉靠桌旁的椅上坐下。
  字文烈仍站在原处,冷声道:“柳姑娘,在下有句话请问!”
  柳玉蝉秀眉微颦,浅浅一笑道:“相公请讲.小妹知无不言!”
  灯影摇曳中,柳玉蝉更显得冰肌玉骨,风姿楚楚动人,灯下看美人,的确别有一番风致,宇文烈静如止水的心,不由为之一荡,但这意念仅如一抹淡烟,瞬即无踪,俊面冷漠如故地道:“贵城真的派人搜索先师下落?”
  “有这回事!”
  “为什么?”
  “三十年前,敝城有人在中原道上被害,是令先师下的手!”
  “先师业已作古,一切恩怨在下承担!”
  “令先师既已不在人世,这过节算揭过了!”
  “姑娘可以作主?”
  “是的!”
  “在下为先师谢过!”
  “不必,想来当年敝城遇害的人,总有其取死之道,据我所听人道及,令先师个性偏激是实,但从不伤害无辜,所以小妹我作主揭过这段梁子。”
  “姑娘兰心慧质,见理很明!”
  “过奖了!”
  “姑娘今夜不速而至,必有见教?”
  柳玉蝉粉腮微微一黯,道:“相公由中原一路东来,见闻必广,小妹想打听件事……”
  宇文烈微微一晒道:“正好相反,在下孤陋寡闻,不过,如在下所知的范围内,当竭诚相告。”
  “小妹我打听一人!”
  “谁?”’“他叫戚嵩!”
  宇文烈心头大震,厉声道:“戚嵩?”
  “不错,相公莫非认识?”
  宇文烈尽量抑制激动的情绪道:“是一个白发老人?”
  柳玉蝉急声道:“算来是一个白发老人,他老人家……”
  “他是死城总管!”
  “什么,死城总管?”
  “姑娘不知道?”
  “完全不知情!”
  “姑娘没有见过他本人?”
  “没有!”
  “姑娘事实上已见过他了!”
  柳玉蝉陡地站起娇躯,杏眼圆睁,激动地道:“我见过他老人家?”
  “是有!”
  “在什么地方?”
  “万虺谷中,群豪会集之处,与一个青杉书生在一起的便是!”
  “是……他?”
  “就是他!”
  “现在他人呢?”
  字文烈大感为难,不知对方找戚嵩老人的目的何在,当下反问道:“姑娘找戚老前辈的目的是什么?”
  “我……奉母命打听他老人家的下落。”
  “戚老前辈与令堂之间是……”
  “他老人家是小妹我的外祖父!”
  “哦!”宇文烈身形晃了两晃,一颗心怦然而跳。
  柳玉蝉迫不及待地道:“相公,他在不在家……”
  宇文烈喃喃地道:“他曾救了在下一命!”
  “他人呢?”
  “怎么样?”
  宇文烈咬了咬牙道:“他老人家业已遭不幸!”
  柳玉蝉芳容大变,厉声道:“莫非是死了?”
  “不错,是死了,而且死得很惨!”
  柳玉蝉哼了一声,泪水夺眶而出,娇躯一个踉跄,斜靠在桌子上,久久,才凄厉地道:“这,怎么可能……”
  “是在下亲眼目睹的。”
  柳玉蝉粉腮一片惨厉,颤抖地道:“如何死的?”
  “被活埋!”
  “活埋?”
  “是的!”
  “谁是凶手?”
  宇文烈不由一窒,自己能说出凶手的姓名吗?杨丽卿是师父的爱人,也是师父唯一在生前所亏欠的人,师父遗命的目的,可能要自己代他还这一笔帐,但万虺谷怪人,对自己有输功授艺之德,戚嵩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们都是惨死在杨丽卿之手,这些恩怨将来如何去了结?
  柳玉蝉再次厉声道:“谁是活埋我外祖的凶手?”
  宇文烈心念几转之后.终于咬紧牙关道:“戚老前辈断气之时,透露凶手是杨丽卿!”
  “杨丽卿?”
  “不错!”
  “是个女人?”
  “是的。”
  “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这一点在下无法答复!”
  柳玉蝉拭去了泪痕,凄然道:“相公,他老人家的遗体呢?”
  宇文烈歉然道:“柳姑娘,在下本来是准备亲手安葬的,但临时追踪一个敌人,所以安葬戚老前辈的事,托由一位友人代办……”
  “谁?”
  “她叫白小玲!”
  柳玉蝉面色在极端凄楚之中,掠过了一抹异色,幽幽地道:“白小玲,她是相公的红粉知己?”
  宇文烈苦笑一声道:“普通朋友而已,谈不上知己!”
  “他老人家埋葬在何处?”
  “距闹事的现场大约十里的一个峰头!”
  蓦地,白发老人戚嵩临死交代的话,电闪般映上宇文烈心头,他要自己转话给姜瑶凤,话中有了断夫妻怨结。为了萍儿等语,不由脱口谊:“柳姑娘,你可知戚老前辈有几位子女?”
  “只有家母一人!”
  “令堂名讳中可有一个萍宇?”
  柳玉蝉惊诧地道:“相公如何知道?”
  “戚老前辈曾隐约透露了些,可惜大限已迫,无法问详细!”
  “家母叫戚依萍!”
  “戚老前辈曾说,当年为了令堂而进人死城,这一切姑娘……”
  “听家母提过,当年因与家父相爱,遭祖父反对,家母逃离家门,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哦……”
  “相公,你能劳驾带我到外祖父安葬的地方一趟吗?”
  字文烈毫不犹豫地进:“可以!”
  就在此刻,房门响起了扣击之声,一个女子声音道:“宇文相公,婢子可以进来吗?”
  宇文烈不由一愕,瞥了柳玉蝉一眼,移身到了门边,拉开房门,只见一个青衣小婢笑嘻嘻地站在门边。
  “你是谁?”
  “小婢叫秋香!”
  “什么事?”
  “奉家小姐之命与相公送信!”
  “你家小姐是谁?”
  “白小玲!”
  字文烈登时怦然一震,白小玲何以会命人送信与自己?送的是什么消息?她怎知道自己下榻在这小客栈中?心念之中,怀疑不释道:“信呢?”
  秋香递上一个折成方形的纸片,道:“在这里,相公请收下!”
  宇文烈接了过来,正待拆开,秋香一摇手道:“相公,开不得!”
  “开不得?”
  “我家小姐命小婢禀陈相公,立即乘夜向西沿官道追去……”
  “追什么?”
  “她说相公明白!”
  “哦!还有呢?”
  “三百里之外,再拆看这信笺!”
  宇文烈剑眉一蹙,他知道白小玲要他连夜上道追赶,必是发现窃取禁宫之钥之人的行踪无疑,至于这信笺要到三百里之外再开看,就不知是什么玄虚了。
  秋香神秘地一笑,按着又道:“相公,小姐请您务必要依她的话行事!” 

 
 第十二章 奇阵救美人

 
 
  青衣小婢秋番,奉白小玲之命,到客栈中见宇文烈,要他连夜上进酉行,三百里外,再开看折笺。宇文烈心中十分为难,他已答应领柳玉蝉回头赴天台山探视他外祖父戚嵩的墓地,而白小玲却又要他乘夜上道西行,去追那窃取禁宫之钥的人。
  秋香有章无意地向房内瞄了一眼,万福为礼,道:“杯子告退!”
  宇文烈心不在焉地道:“谢谢你家小姐!”
  秋香漫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宇文烈转身面对柳玉蝉,十分为难地道:“柳姑娘,看来在下要食言了!”柳玉蝉已听清楚了对方的对话,当然明白宇文烈语意所指,却故意问道:“食言,什么意思?”
  “在下不能陪同姑娘去探视戚老前辈埋骨之外了!”
  相公真的要连夜起身?“
  “是的,事不容缓。”
  “那小妹告辞了!”
  “在下十分抱歉!”
  柳玉蝉向房门一挪步,突地又回身道:“相公,小妹还有几句未尽之言。”
  “请讲!”
  “我外祖父提到外祖母的事没有?”
  “这倒不曾提起。”
  “相公听说过冷罗刹其人否?”
  宇文烈不禁又是一震,脑海里立即浮现一个手持拐杖,干精瘦小的老太婆形象,这老太婆曾迫他进入山腹密宫与姜瑶风成婚。。她,就是冷罗刹一姜瑶凤母亲幼时的奶娘。
  冷罗刹会是柳玉蝉的外祖母,的确出乎宇文烈意料之外,他随e9也明白,不久前白发老人戚嵩与姜瑶风所谈的一段话;心念之中,激动地道:“她是姑娘的外祖母?”
  “是的,相公认识她?”
  “见过!”
  柳玉蝉粉腮骤现—片激动之色,声音发颤的道:“相公见过她老人家?”
  “不错!”
  “她老人家现在何处?”
  “这……”宇文烈沉吟着不知如何答复对方,姜瑶凤母女埋名隐姓地匿居山腹秘宫之中, 自己岂能泄露她们的行藏,说不定赵王府现在的主人还不放过她们。  ‘柳玉蝉秀眉紧蹙道:“相公不知她老人家落足的地方?”
  宇文烈不善说谎,脱口道:“知道,不过……”
  “不过怎样?”
  “事关他人秘密,在下不能说出她老人家居停之所!”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利害关系不成?”
  “正是这样!”
  柳玉蝉苦思了片刻之后,伤感地道: “可否请相公转过几句话?”
  “可以!”
  “请转告我家祖母,就说家母现掌东海黄金城门户,请她老人家或驾临东海,或传讯家母来中原叩见。”
  “在下一定办到!”
  “如此小妹先行致谢了!”说完深深一福。
  宇文烈俊在微红,道:“姑娘不必多礼!”
  柳玉蝉含情脉脉地深深注视了宇文烈一眼,幽幽地道:“相公,中原道上见!”
  宇文烈、抱拳道:“姑娘珍重!”宇文烈在灯下了一回神,他想不透白小玲到底弄什么玄虚,他真想打开那纸折先看上一看,但又勉强忍住了。柳玉蝉走了,房中留下,缕淡淡的幽香,惹人无限遐思。宇文烈怅惘地摇丁摇头,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他唤来店小二,结算了店账,立即离店上路,身之外无长物,来去倒曷自如。
  第二天过午时分,估计已奔行了三百里过外,他折入路边一座供行人歇足的凉亭,四顾无人,忙取出白小玲的折笺,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烈哥:相信此刻你已远在天台山区数百里之外,所谓疑似窃取禁宫之钥的瘦小老者,实有其人,但并非如前官与妹相值, 因强敌环伺,必欲得你而甘心,为烈哥安全计,妹不得己而出此下策,诡言相欺, 目的在让烈哥避过敌手, 区区之意,想定蒙鉴察而予以宽恕也。
  玲妹宇文烈不由啼笑皆非,白小玲这玩笑开得不小,虽然她是出于一番善意,但却大大违背了他的本意,想不到要他追敌,竟然是子虚乌有。但此刻回头已不可能,他要找的人,当然也已经离开天台。他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苦笑,把信笺撕碎,丢向亭外草丛之中。
  蓦在此刻,尘沙滚起处,十数骑黑衣人疾驰而至,陡地勒缰折向亭前,翻身下马。
  一见黑衣骁骑,宇文烈内心下意识地涌起了一股无边怨毒,只要是黑衣人,便使他联想到死城,数月来他所接触的死城中人,除了沈虚白一人之外,全是黑色衣饰,而死城与他可说旧恨似海,新仇如山。
  十几个黑衣骑士,看样子也是到凉亭歇脚,下马之后,栅涌入亭……
  宇文烈背面而坐。黑衣人中一个粗嗓子暴喝道: “小子,滚出去,爷儿们要歇脚!”
  宇文烈恍若未闻,连头都不转一下。粗嗓子一弹身到了宇文烈身旁,狞声道:“小子,你若非聋子便是想死!”
  宇文烈缓缓站起身,与对方一照面。
  “呀!‘黑衣人惊呼一声,如逢鬼魅似的踉跄倒退出亭,厉声道:”铁心修罗第二!“所有的黑衣人,齐齐面色大变, 目露骇异之色。
  宇文烈心中暗自好笑,自己怎的被称做了铁心修罗第二,也好,三十年前“铁心修罗”四个字震慑了整座武林,三十年后的今天,自己有责任维持师父的威名不坠,心念一转之后,冷冰冰地道:“报上来历!”
  十几个黑衣人纷纷就帚认镫,看样子是想一走了之。
  “不许动!”这一声清喝,声音不大,但震得人耳膜欲裂,心悸神摇。十几个黑衣人登时呆若木鸡。
  宇文烈目注其中最剽悍的一个汉子道:“说,你等是否死城属下?”
  那汉子嘿的一声冷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宇文烈面上倏笼杀机,冷峻地道:“你最好实话实说,以免自误!”
  剽悍汉子认为宇文烈惊惧死城之名,胆气更豪,大刺刺地道:“是,怎么样?”
  宇文烈面上杀机更浓,沉声道:“真的是?”
  “嘿嘿!难道武林中还有人胆敢冒死城之名!”
  “好极了,你们城主是否已到了天台山!”
  “凭阁下还不配问城主的行踪!”
  “你不说?”
  “不说!”
  “那就由别人说吧!”吧字声中,惨号倏起,那剩悍的黑衣汉子脑血飞进,横尸当场。其余的十几个黑衣人亡魂皆冒,人死了,却不知人家如何出的手,惊呼声中,纷纷跃上马背……
  “都与我留下!”厉声中,人仰马翻,刹那之间,惨唪声!
  悲嘶声!血影!残肢!交织成一幅恐怖的面面。
  待到声息止,除了宇文烈本人之外,场中已没有半个活口,连乘骑在内。
  宇文烈带赤的目光一扫现场,自问了一句:这样做是否太过分了!但当他想到死城对待武林同道的酷毒手段,以及父仇,亲恨,又觉得这些魔爪死有余辜。
  突地。
  一个阴冷的声音道:“宇文烈,你好狠的手段!”
  宇文烈不由大吃一惊,竟然被人欺近而不自觉,回头之下,心头突感一沉。眼前,站着一个风韵绰约的中处美妇,她,赫然是白小玲的母亲。
  字文烈一震之后,冷冷地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厂中年美妇冷哼一声道:”宇文烈,你那被人窃的禁宫之铡是真是假?“宇文烈强忍住上冲的火气,道:“什么意思?”
  “依我看你已得到了禁宫之宝!”
  “何以见得?”
  “你这身功力何来?”
  “这似乎没有告诉尊驾的必要。”
  “希望你说实话!”
  宇文烈剑眉一挑,怒声道:“看在白小玲的面上,尊驾请自重尸”否则的话呢?““在下出手不认人”
  “孩子,你功力虽高,但要谈出手,还差了些!”
  “尊驾目的何在?”
  “两个问题?”
  “第一,那被窃走的禁宫之钥是真是假?”
  “那是真的!”“你已经用过了?”
  “没有!”
  “好,第二,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爱玲儿?”
  “这……”宇文烈一时答不上话来,白小玲美绝人寰的倩影,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根上,但谈到爱,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这种成份存在,姜瑶凤奇丑无比的面容倏现心头,他感到一阵刺痛,一个结了婚的人,能爱人或是被人爱吗!“中年美妇紧迫着道,“说呀!”
  宇文烈一咬牙道:“在下不能爱她!”
  “为什么?”“她自己明白的!”
  “为了那丑女!”
  “尊驾说话慎重些。”
  “郝玲儿算是作茧自缚。”
  “在下很抱歉!”“那就是说你不爱她?”
  “可以这么说!”“你知道玩弄感情的后果吗?”
  “谁玩弄感情?”
  “你!”
  宇文烈下意识地退了步,厉声道:“什么叫做玩弄感情?”
  中年美妇色俱厉地道:“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接受她的人情?“
  宇文烈俊面大变,心头登时如遭巨锤敲击,事实是无法抹煞的,第一次,白小玲故违母命放他上路,还把阎王剑偷偷地还给他……心念未已,听上年美妇语音更寒地道: “宇文烈,言止于此,你猜我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宇文烈内心痛苦已极,他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他真的爱上了白小玲,不管表面上如何说法,内心的章念是不能否定的,但他能爱她吗?将来的结局是什么?闻言之下,未作深思,随口道:“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要你死!”
  宇文烈心头狂颤,随即哈哈大笑道:“尊驾办得到吗?”
  “当然,容易之极!”
  “那就请出手一试?”
  中年美妇粉腮现出一片骇人的阴笑,双目注定宇文烈,不言亦不动。
  宇文烈知道对方功力可能相当惊人, 自己神功大成,却没有必胜把握,是以丝毫也不敢托大,神功遍布经穴,凝神而待,久久,不见对方有任何动静,不由大奇,忽地,他发觉对方眼神有异,那阵光似乎有一种力量,使人心神涣散……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默察护体神功,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自行散去,再想提聚,却已不能,一急之下,神思已不听使唤。
  中年美女幽幽地道:“宇文烈,你师父真的死了?”
  他忘了自己置身何地,也忘了眼前是什么人,声音入耳,像是无形中有一股不町抗拒的力量,使他非答不可,脱口便道:“是死了!”
  “如何死的?”
  “被人谋害!”
  中年美妇娇躯一颤,语音由幽冷一变而为激动:“被什么人谋害?”
  “据说是一个叫患尘鹿主的女人!”
  “你见过这女人?”
  “没人!”“她的行踪呢!”
  “在荆山之中!”
  “荆山?”
  “不错!”
  “你师父埋骨何所!”
  “仙霞岭后峰!”
  “后峰什么地方!”
  就在此刻,一声断喝,破空传来:“孩子,你中了‘天魔眼’!”
  这一声断喝,显然是发自一个修为极高的人之口,有如佛家振聋启聩的“狮子吼”,警迷觉幻的“天龙禅唱”,宇文烈有若拨雾见天,神志陡然复苏。
  中年美妇粉腮罩起一种恐怖杀机,厉声道:“谁?”
  那声音仍以宇文烈为以对象,道:“孩子,不要看她的眼睛,立刻上路!”宇文烈惊出了一身冷汗,退了两步,性格使然,他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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