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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死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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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邪一正之一的鬼婆,不错吧?”
  “一点不错!”鬼婆反而一愕,这名不见经传的蒙面人,明知她的来历,竟敢现身横岔一枝,的确令人感到意外,鬼婆两个字,在六十年前,可说能遮半边天,没有不闻名而丧胆的。
  “你胆子不小?”
  “好说!”
  “现身何为?”
  “准备做个和事佬!”
  “和事佬?”
  “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老身面前,你也配说这种话,若是五十年前,你早已没命了,念你无知,自残一臂,滚吧!”
  宇文烈冷冷地道:“论年龄,在下尊你一声前辈,说话不宜太满!”
  鬼婆阴恻恻地重重的一哼,道:“好小辈,你听说过‘三星在户,神仙却步’这句话没有?”
  黑衣女邱雯陡地一挪娇躯,欺到宇文烈身前,寒声道:“阁下是找死来的?”
  “未见得!”
  “那就试试看!”素手一挥,划出了一掌,这一掌不但快逾电光石火,而且奇诡得令人咋舌。
  宇文烈以更快的速度,弹退三尺,道:“在下不想打架!”
  邱雯一招落空,既惊且怒,粟声道:“但姑娘我却要你死!”欺身上步,呼的又是一掌。宇文烈不闪不避,身躯反而向前一迎。“砰”然一声大响,一掌击正前胸,双方各退了一步。
  无垢大师面色为之一变。
  邱雯心一寒,她做梦也估不到对方竟然能硬承她断金裂石的一掌。
  不可一世的鬼婆也不由为之动容,凭这一手,足以证明“此马来头大”。
  字文烈仗着九忍神功与修罗神功护体,硬接了对方一击,心中也着实暗惊对方内力雄浑。
  鬼婆怒哼一声,道:“好小辈,竟敢在老身前卖狂,你死定了!”说话声中,身躯向前一挪……
  普净大师一代高憎,当然不愿别人为少林流血,凝声喝道;“施主且慢!”
  鬼婆一瞪眼道:“普净,你得慢一步!”
  “老衲不愿别人因这段公案流血!”
  “这由不得你了!”
  无垢大师栗声道:“施主欺人太甚!”
  鬼婆一顿手中拐杖.道:“这里没有你说活的余地!”
  无垢身为一派掌门,岂能受得了这句极尽侮辱的话,连脸都气青了,口宣一声佛号,身形已欺了出去……。
  普净大师陡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无垢,不许妄动!”
  同一时间鬼婆已举掌斜斜挥向无垢大师。
  “老前辈行事太过份了!”随着话声,宇文烈双掌一扬,从横里猛撞过去。
  “隆!”然巨响中,劲气激卷成涡。字文烈反震得身躯连晃。
  无垢大师却被两股排山劲气交击的偏锌,震得倒退三步。
  鬼婆白发根根倒立,眼中碧芒大盛,满脸俱是狰狞之色,那样子像是要择人而噬的恶鬼,一目不瞬的注定宇文烈。
  宇文烈胸有成竹,冷冰冰地道:“老前辈,普净大师有道高僧,年已百岁开外,难道真惨死令徒掌下?”
  “放屁……”
  “同时这段公案当事人慧觉大师,业已引咎自决而亡,今日五老三僧横尸,难道还抵不上一个毒观音唐琪?”
  “你说够了没有?”
  “就是这么几句话……”
  “你知道你将如何死法?”
  “老前辈如何对付晚辈?”
  鬼婆毗牙咧嘴地道:“老身要把你一块块的撕碎!”残狠恶毒,莫此为甚,令人闻之毛骨皆悚。
  鸟爪也似的手爪,缓缓扬起……
  宇文烈栗声道:“且慢动手!”
  “什么,你还是怕死的?”
  “怕死未必,只是要先向老前辈讨点旧欠!”
  “旧欠,老身欠你什么?”
  “诺言!”
  “诺言?”
  “不错!”
  “你说说看?”
  宇文烈以传音入密之法道:“晚辈宇文烈,不久前在乱葬岗古墓之中,曾以修罗神功助老前辈打通闭阻经穴,晚辈无意挟恩求惠,不过既蒙许诺准许晚辈提出任何一种要求,以作交换,晚辈现在就提出要求,愿能揭过这段过节!”
  鬼婆惊怔的道:“你……你就是……”
  宇丈烈冷静的道:“不错,晚辈身份目前暂请守秘!”
  场中除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双方是在弄什么玄虚。
  鬼婆一顿拐杖道:“雯儿,我们走!”
  邱雯骇然注视了宇文烈一眼,万分惶惑地道:“师父……
  走?”
  “嗯,这段过节揭过算了!”
  “弟子不懂?”
  “离开再说!”
  无垢大师茫然地注神着这神秘人的紫巾蒙面人,不知所语。
  鬼婆目光再度扫向宇文烈道:“小子,从此互不相欠,下次见面时当心你的小命!”
  宇文烈冷声道:“在下记住了!”
  普净大师低眉合什,向宇文烈道:“少施主为本门解危老衲衷心感激!”
  宇文烈抱拳道:“不敢当大师如此赞誉,适逢其会而已。”
  无垢大师也合什道:“本座代表少林向施主致谢!”
  “不敢当。”
  邱雯含着泪水,愤声道:“师父,血仇就这样揭过了?”
  鬼婆粗声暴气的道:“不许多言,为师自有主张,走!”走字声中,一手抄起了那红漆巨棺……
  普净大师宏声道:“施主慢走!”
  鬼婆寒森森的道:“普净,错过今天,我们会再见的!”
  “不必了……”
  “什么,你要当场解决?”
  “老衲为了这一念之因,迟迟未能正果,佛说孽海无边,回头是岸,希望施主上体天心,从此解了这冤结,功得无量!”
  “普净,我老婆子不懂什么天心地心,只知我心人心,用不着饶舌了!”
  普净大师原地盘膝而坐,沉声道:“无垢?”
  “弟子在!”
  “少林名声不可坠,失经必须索回!”
  “弟子谨受命!”
  普净大师阖目垂帘,手捏佛诀,枯瘦风干的皱面泛出一片异样的红光。
  无垢大师见状,面目失色,悲呼一声:“师祖!”
  鬼婆怪脸一变,大声道:“好一个烈性的和尚,普净,一切就此揭过了,走,雯儿!”
  数百斤重的棺木,托在她手中轻如无物,声落,人已到数丈之外,内电般出寺而去,邱雯迷惘地瞪了宇文烈一眼,也跟着离开。
  宇文烈黯然一叹,举步悠悠出寺。他本是参与武林大会而来,想不到逢上这奇变。与会的各门派代表,有的中途折返,没有一个人上得嵩山。显而易见,这是死城的杰作,使武林大会无声地夭折。
  出了山门,身后传来悠长而凄厉的钟声。
  丧钟!一代高僧普净圆寂了。
  这位佛门高僧,为了杜绝少林后患,最后仍以身殉,是因果?还是劫数?
  宇文烈心情十分激动,当初在乱葬岗墓穴之中,如果他知道对方便是两邪一正之一的鬼婆,说什么也不会出手给对方打通闭阻经脉,这无异是助长了魔道的气焰,无疑的也将替武林带来了可怕的后果。
  一路下山,他的步履显得有些蹒珊,像一个普通的山行客。看来,要集合武林正义的力量,以消灭死城,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想不到名门派,没落到这种地步。难道武林的末日真的要来临了吗?”
  而他自己,目前又将何去何从?父亲白世奇仍然生死不明,以他自己的功力,在武林中已可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人物,然而再闯死城,无异飞蛾扑火。
  禁宫之钥已落入死城令主之手,对妻子与丈母娘,如何交代……
  心念之间,耳畔突传衣袂飘风之声,举目望去,一条黑衣人影,飞纵登山,已快到了身前。下意识中,他对黑衣人有一种敏感。
  “站住!”人影随着喝声刹住来势,赫然是一个满面戾气的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乍见紫巾蒙面人阻路,先是一怔,继面狞声道:“阁下何方朋友?”
  字文烈阴冷地道:“啖克客!”
  “什么,啖鬼客!”
  “不错!”
  “有何指教?”
  “报上姓名来历!”
  “朋友是从少林寺下来?”
  “嗯!”
  “是少林弟子?”
  “这你管不着,快报出来历!”
  “朋友莫非找死!”
  宇文烈双睛一瞪,道:“看来你是死城门下?”
  黑衣汉子嘿的一声冷笑道:“是又怎样?”
  “这决定你的生死!”
  “哈哈,朋友好大的口气,何不露出本来面目?”
  一句话,触动了宇文烈的刺心隐痛,死城在他额上烙了火印,使他永远无法见人,这种恨,的确是山高水深,登时杀机狂炽。栗声道:“来少林何为?”
  “你不配问!”
  “鼠辈,纳命来吧!”伸手使朝黑衣汉子抓去。
  黑衣汉子怪笑一声,右掌开山劈石,猛击而出,左手并指如刀,截向胸腹之处的七坎大穴,一招二式,凌厉狠辣,足可当武林一流高手。
  他只攻不守,攻敌之所必救,认定对方非撤抓自保不可,其实,他错了。宇文烈原式不变,照样抓出。
  “砰!”黑衣汉子一掌印上对方胸膛,如击败革,心中立感不妙,另一手也在同一时间截正七坎死穴。一声闷哼,黑衣汉子左边肩胛被抓个结实。顿时亡魂皆冒。他做梦也估不到这紫巾蒙面人竟然掌指不伤。
  字文烈另一手也搭上了对方右边肩胛,冰寒的道:“现在你可以说此来的目的了!”
  黑衣汉子额上汗珠滚滚而落,厉声道:“朋友,你敢与死城为敌?”
  宇文烈嘿嘿一声冷笑道:“兔惠子,很抱歉,本人专找死城之鬼,杀而啖之!”
  黑衣汉子面如死灰,犹自强嘴道:“朋友,你这样做走不出三里路,会有人收拾你!”
  “那是最妙不过,本人渴望流人之血!”
  “朋友,你没有考虑到后果?”
  “什么后果?”
  “少林将化劫灰!”
  字文烈心头一震,死城迁怒少林,是很可能的事,但自己如果放过对方,死城也不会放过各大门派,而少林必然是第一目标,对方此来,无异说明死城的魔爪已伸向少林,心念之中,故意阴阴一笑道:“那不关本人的事!”
  黑衣当于全身一颤,道:“你不是少林弟子?”
  “风马牛不相及!”
  “那你……你……”
  “快说,此来目的是什么?”
  黑衣当子惨厉的道:“我死,你也活不了,等着瞧吧!”左臂一弯,左手小指向口内送去……”
  前车之鉴,宇文烈顿时了然,在仙霞岭附近,八十五号秘探在迫供之下,就是吮左手小指自杀而死,当下五指一用力,黑衣汉子惨哼一声,左臂虚软下垂。
  “你是秘探总监属下?”
  黑衣汉子面孔一阵歪曲,嘶声道:“你……到底是谁?”
  “啖客鬼!”
  “没……听说……”
  “现在知道也是一样,你说是不说?”
  “不”半声怪号传处,红光迸现,黑衣汉子双臂被活活撕下,倒地气绝。
  宇文烈扔去断臂,探手黑衣汉子怀中一摸,摸出一面小圆牌,一个封套。
  圆牌上一朵莲花,花心中一个四字,他所猜不错,对方是死城所属“秘探总监”手下秘字第四号。
  再看那封套面上写的是:“少林掌门方丈亲启”八个字,封套左下角,盖了一个莲花印记。
  封套内,可能是一个恐怖的秘密。撕开封套,里面是一张柬帖,写着:“武林纷争不息,源于各自为政,道分黑白,派分门户,实则盗名欺世,异已自私,本令主鉴于中原武林亟应一统,群策群力,宏扬武道,以符万流同宗之旨,于是发起万流归宗大会,推迁共主,会期订于下月望日,希贵方丈率同门人代表十人,持掌门信物,按时与会,如逾时不参加,视同绝于中原武林,毁灭随之。”柬末署名是死城令主。
  这无异是死亡通牒,顺我者生,逆我者死。死城已露出狰狞面目,准备称尊武林。当然,这通牒无疑的也同时送到了其他门派帮会。
  字文烈热血沸腾,鼻中似乎已嗅到了血腥的气味。
  道消魔长,武林莫非要真的面临末日?
  一阵响声.树丛中冒出一个人来。
  字文烈杀气未退的目光一扫,冷喝道:“谁?”
  一条人影,幽灵般的一闪而至,身法之奇,快,惊世骇俗。
  字文烈心中微微一震。来人,是一个村俗打扮的俊美少年,他,正是空空祖师的传人欧阳治,他曾奉师命传少林所发的武林帖与宇文烈,宇文烈衣着已改,紫巾蒙面,嗓音也凭深厚的内功改变,说什么他也认不出来。
  字文烈见了欧阳治,倒是一怔,心知对方在此现身,决非无因,但他不愿暴露身份,心目中的自己,业已死在死城了。
  欧阳治一扫视道上的残尸,面上微露骇色,一抱拳道:“阁下何方高人?”
  “啖鬼客!”
  “哦!这……在下第一次听到!”
  “嗯,你似乎很自负阅历丰富?”
  “这……在下不敢!”
  “你身手很利落!”
  欧阳治面色微微一变,道:“阁下掌裂死城秘探,在下十分钦佩!”
  宇文烈心内暗自好笑,故意冷漠地道:“你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欧阳治尴尬的一笑道:“阁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我以为你看中了我身上什么东西!”
  欧阳治骇然了,对方已暗中点出了他的身份。
  宇文烈接着又道:“你是偷儿老祖的传人?”
  欧阳治自问眼皮极杂,见闻小薄,就是想不出当今武林中,怎会有这么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怪人,“啖鬼客”三个字更是闻所未闻,而更奇的是对方一口便道出自已的来历,心念之中,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惑然道:“阁下何以知晓区区来历?”
  字文烈嘿的一笑道:“我还知道你叫欧阳治!”
  欧阳治更是骇异莫名,他师徒俩平时极少公开走在一道,而自己向来也极少对人报名道号,对方是如何知道的呢?
  “阁下到底……”
  “我与今师是朋友!”
  “哦!可是从未听家师提起前辈尊号?”
  “也许事有未可对人言!”
  “是!”
  “你来少林做什么?”
  欧阳治一指宇文烈手中的柬帖道:“为此而来!”
  字文烈心中一动.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死城柬帖,要想迫各门派订城下之盟?”
  “你的目的是什么?”
  “奉师命传语各门派届时出席,以免发生血腥惨案……”
  “令师赞成此举?”
  “不!”机警的把目光朝四下一扫,压低了声音道:“家师与一个叫诛心人的前辈,正筹对策!”
  “哦!”提到这青衣蒙面的诛心人,宇文烈内心大是激动,这在他是一个难解的谜,前后两诛心人似乎同出一源,而且都对他异乎常情的关怀,也好象都明白他的身世,的确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欧阳治又道:“嵩山百里范围之内,都有死城的密探活动,武林大会流产,就是他们的杰作。”
  “这我知道。”
  欧阳治郑重地道:“武林浩劫就在目前,前辈是否打算有所作为?”
  字文烈哈哈一笑道:“啖鬼餐妖,这便是我的作为!”
  “前辈功力通玄,但大厦将倾,独木焉能……”
  “你的意思要我与老偷儿等联手合谋?”
  “正所愿耳,不敢请耳!”
  “嗯,你口锋不错,令师现在何处?”
  “由此东去的五虎岭朝阳观中!”
  “好,我这就去找他!”
  欧阳治讪讪一笑,期期艾艾的道:“前辈……晚辈想……”
  宇文烈索性前辈装到底,大刺刺地道:“什么事?”
  “晚辈想……想……”
  “想什么?”
  “想请赐给那块牌号!”
  “这个?”
  “是的!”
  “连柬帖一并拿去吧!”
  欧阳治笑嘻嘻的双手接过柬帖和那块秘字第四号的圆牒,恭施一礼道:“晚辈就此谢过!”
  “不必了!”
  “前辈请便,这残尸由晚辈收拾!”
  “你索取这号牌何用?”
  “这个……前辈日后自知!”
  字文烈略一思索,倏有所悟,冷声道道:“老偷儿易容之术,天下无双,有其师必有徒,我明白了,不过我警告你,死城不乏绝顶好手,你得特别谨慎,别偷鸡不着蚀上一把米!”
  “敬谢指教!”
  “我走啦!”字文烈身形一弹,如一溜轻烟般向山脚飘去,风中豪情万丈,他亟需要与空空祖师和那后来的诛心人见面,死城所召集的万流归宗大会,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命运,如果应付不当,势将遍地魔焰,在这大前提之下,个人恩怨情仇,似乎显得次要了。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鬼婆师徒,如果他师徒被死城利用的话,武林的命运就更加危殆了。
  一正二邪之中,不死仙翁与鬼婆又先后现身江湖,另一邪孽道不知是否尚在人间?
  不死仙翁精通先天易理之术,不知对当前危机,是否也有所打算?
  下得嵩山,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分了。他到镇上寻了宿头住下,用饭之后,一个人倒在床上,静静地思索,他须要彻底地把思想整理一遍,以决定今后的行止步骤。
  时当子夜,万籁俱寂。宇文烈忽被一阵轻轻的剥啄声惊醒。奇怪,深更半夜,谁来叩房门?
  “谁?”
  “我!”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声音。
  “姑娘找谁?”
  “找你!”
  “姑娘知道在下是谁?”
  “你不愿我说出你的名字吧?”
  宇文烈这一惊非同小可,目前,除了鬼婆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门外莫非是鬼婆的传人邱雯,她怎知自己落脚在这小旅馆中呢?当下怀疑的道:“姑娘不会找错人?”
  “不会!”
  “可否先示芳名!”
  “见面你就知道!”
  字文烈无奈,只好穿衣起床,照蒙上那方紫色丝巾,弹去灯花,把油灯拨亮,然后拉开门栓。房门一开,一个黑衣蒙面女子闪身而入,随后带上房门。
  “呀!是你!”宇文烈大感激动,来的正是救他出死城牢房的那神秘少女。
  “请坐!”
  蒙面女毫不客气的侧身朝桌旁椅子上落座,幽幽地道:“晚上你还蒙面?”
  “彼此,姑娘上次援手之德,在下没齿难忘,可否请示真面目?”
  “时机未到!”
  “请教芳名?”
  “以后再说吧!”
  宇文烈不由一窒,对方为什么要如此神秘?当初她为什么要救自己。她怎会出入死城而无阻?目前她又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
  谜,难解的谜?如果她不是他的救命恩人,以他的性格,不揭下对方的面巾,也下了逐客令。
  “姑娘深夜光临,必有指教?”
  黑衣蒙面女一颔首道:”当然!”两缕眸光,从薄如蝉羽的面纱中隐隐透出,精湛但极为柔和。
  宇文烈忽想起一件事来.低声道:“姑娘对死城似乎十分熟悉?”
  “怎么样?”
  “在下想请问一个人的生死下落。”
  “谁?”
  “白世奇!”
  蒙面女娇躯似乎微微一震,道:“你打听这人做什么?”
  “这……在下系受人之托!”
  “他没有死,我只能这样告诉你!”
  宇文烈大是激动,颤抖着声音道:“他尚在人世?”
  “不错!”
  “现在何处?”
  “不知道,我也在找他!”
  “姑娘也在找他?”
  “嗯!”
  “那又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字文烈大感失望,但既知父亲尚在人世,失望之中仍有无限的喜悦,“白世奇”三个字在武林人的心目中,是巨奸大恶,二十多年前他在武林所造的血劫,至今深印每一个武林人的心头,然而骨肉天性,父子终归是父子,他必须找到他,一方面澄清身世,另一方面,揭开母亲含报以殁之谜。
  蒙面女子一顿之后,接着又道:“我们来谈正事!”
  字文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对了,请姑娘说明来意!”
  黑衣蒙面女了沉默了片刻,似在考虑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后才沉声道:“我受人之托,给你送一件东西来!”
  宇文烈不由一震,道:“什么东西?”
  “你最迫切要得到的东西!”
  “姑娘受何人之托?”
  “一个痴爱着你,为君憔悴为君愁的人!”
  “是……女的”’
  “难道还男的?”
  “她……是谁?”
  “白小玲!”
  “哦!白小玲!”一个绝世姿容的绿衣情影,立时浮上宇文烈的心头,然面,接着而来的是椎心的痛楚,他不但有妻子,而且容貌已毁,此生难以见人,尤其甚者,她母亲似乎与他来谋一面的父亲白世奇有极深的仇,这些,使他对这份爱情没有半丝考虑的余地。他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黑衣蒙面女讶然道:“噫,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
  “凭心回答我,你爱她吗?”
  “爱,但我不能!”
  “为什么?”
  宇文烈沉痛的道:“姑娘,我的脸……”
  黑衣蒙面女淡淡的道:“她不是爱你的面孔,是爱你的人!”
  宇文烈内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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