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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死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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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蒙面女淡淡的道:“她不是爱你的面孔,是爱你的人!”
  宇文烈内心一阵抽搐,激动地道:“她……知道我的脸……”
  “知道,她不在乎,这更坚定了她对你的爱!”
  字文烈激动万分地叫道:“不!不!我不能!”
  黑衣蒙面女声音忽地变得激动,颤抖地道:“你……忍心让她失望而死?”
  “死?”
  “不错,她为你而活!”
  “不!不要……宇文烈早已死了,死在死城的牢房中!”
  “可是你并没有死!”
  “与死又有什么分别?”
  “不是男子汉应有的气概!”
  字文烈激动得全身籁簌而抖,他不能忘记溪水中照见自己额上焦烂的烙痕那一刹那的感触,比死还难受的感触,像囚犯在公堂上聆听被宣判死刑。
  “姑娘,我们是否可以不谈这些?”
  “好,不过我告诉你,不谈并不能解决问题,你慢慢地考虑吧!”
  “在下没有任何可考虑的了!”
  “也许有那么一天,现实会改变你的观点!”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什么意思?”
  “原因不止这一点啊!”
  “说说看?”
  “我已有妻子!”
  “她明白这一点。还有?”
  “她母亲与先师有仇!”
  “业已放弃了。还有?”
  “还有就是……”他几乎脱口说出她母亲与自己的父亲极深的仇,一想不妥,自己的身世还不到公开的时候,话到边,顿然止住。
  “还有什么?”
  “不说了!”
  “你有难言之隐?”
  “在下不否认。”
  “我不逼你说你不愿说的话,现在东西拿去!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长形小包,递了过去。
  宇文烈激动不已地接在手中,道:“我可以打开它?”
  “当然!”
  宇文烈撕开了包布……
  “呀!”他惊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床沿,双目大张,全身抖个不住。布包中,是那半片被劫的禁宫之钥。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禁宫之钥被死亡使者从他妻子姜瑶凤手中抢走,后来事实证明死亡使者是死城属下的金牌级高手,就是说这被视为瑰宝的禁宫之钥,已落入死城。白小玲如何能到手的呢?这确实是匪夷所思的事,令人难以置信。
  黑衣蒙面女道:“你很感意外?”
  宇文烈颤声道:“不但意外,而且惊奇,在下的确料想不到!”
  黑衣蒙面女幽幽的道:“这东西得来不易,她冒了生命之险!”
  “在下永远记住一份盛情。”
  “好说,为了你,她可以做任何事,即使要她去死!”
  宇文烈闭上了双目,怆然道:“我欠她的太多了,我能给她什么呢?”
  “她对你有一个要求!”
  “要求?”
  “是的,是请求,不过你别误会她是因了这禁宫之钥而提条件。”
  “是,在下不会这样想!”
  “她对你唯一的请求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之下,不要对她母亲下手!”
  宇文烈陡地立起身来,脱口道:“我根本不是她母亲的对手!”
  “但,白小玲有这个请求!”
  ”这……”
  “你不答应?”
  宇文烈心头电转,白小玲的母亲,已放弃了对师父的旧仇,虽然她与师父是何仇何恨,自己根本不知道,既已放弃,就算揭过了,至于与父亲之间的仇,目前父亲下落不明,那仇只算是一件悬案,对自身的遇害,看在白小玲份上,也可以不计较,唯独逼死恩人诛心人何以甘愿顶白世奇之名而自决,为什么不分辨?但,这仇却不能不报,可是白小玲对自己恩至义尽,又怎能下手杀她母亲呢?一时之间,他哑口无言。
  黑衣蒙面女再次道:“你不答应?”
  宇文烈痛苦万分的道:“姑娘,在下左右为难!”
  “说说看?”
  “一切恩怨都可不计,只有她母亲迫杀诛心人一节,在下不能忘情,否则将是不义!”
  “诛心人代人受过,用心难明,他是自愿死的呀!”
  “可是他是在下的恩人,大丈夫恩怨分明!”
  “如此说,你是不答应?”
  宇文烈把心一横,道:“在下将来有自处之道!”
  蓦在此刻,一声凄厉的长啸,自远而近,接着是四五声应和,传自不同方向。
  黑衣女子陡地离座而起,一掌扇灭了灯火。
  宇文烈大感骇然,粟声道:“什么事?”
  “禁声!”
  又是一声长啸,已来到旅馆屋面上。
  宇文烈正待开口.黑衣蒙面女以惶急的声音道:“不好,我的行踪业已败露!”
  字文烈不由心头剧震,那怪啸是何人所发?黑衣蒙面女所谓行踪败露是什么意思?她是被追踪还是……
  心念未及,黑衣蒙面女沉声道:“我出门之后,你立即从后窗出去,离开这小镇,愈快愈好!”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照我的话做!”
  “要在下逃走?”
  “这不是逞意气的时候,如果那东西再度失落,将永远无法寻回!”
  “对方是为了这东西而来?”
  “不错!”
  “在下岂能让姑娘去担风险?”
  “宇文烈,我求求你,照我的话做!”
  “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
  “别了,但愿还有再见之期!”言下,十分黯然,大有重见难期之概。
  字文烈心中一动,道:“对方到底是何等人物?”
  黑衣蒙面女欲言又止,最后颓然一叹,凄然道:“别了,盼自珍重,千万照我的话做!”声落,轻轻把门拉开一条缝,略一张望,电闪般飘出房外。
  房外传来数声飘落之声,显见来的不止一人,接着一个人阴冷的声音道:“请小姐立即回驾!”
  宇文烈大是骇然,看来蒙面女和来人是一道的,而且来人是些下属,但她为什么如此惊惶呢?
  “你们做什么?”是黑衣蒙面女的声音。
  那阴冷的声音道:“奉令寻人!”
  宇文烈本待要看个究竟,但想起黑衣蒙面女焦急的叮咛和身边禁宫之钥的安全,对方既与她是一道,当然不至有何凶险,如果自己行藏败露,势将又重演以往被人追的故事。心念之中,启开后窗,无声无息的飘身而出。身后,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心念数转之后,仍向五虎岭朝朝阳观奔去。
  朝阳观,建筑在五虎岭主峰之上,香火早绝,破败不堪。
  日影西移,观前来了一个身着紫杉,紫巾蒙面的怪人,他,就是宇文烈,据欧阳治所说,空空祖师与后一出现的诛心人,寄身在这座观中。宇文烈毫不犹豫向观内走去。
  入目一片破败荒凉的景象,只见蛛网尘封,蓬嵩蔓延,破扉残棂,阴森至极。宇文烈双目紧蹙,拔草分蒿而入。转过一重院落,眼前是一间气派犹存的大殿。
  突地,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目光所及,几乎惊叫出声,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只见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倒卧血泊之中,男女死状一致,全被破腹开膛,肝肠撒满一地,死状之惨,令人不忍卒睹。从血液凝结的情况判断,死者被害的时间,总在半天左右。是谁,以这种残酷的手段杀人?
  他绕殿一周,毫无蛛丝马迹可寻,殿地灰尘盈寸,凌乱的脚印,清晰可见,显然双方曾经交过手,但回合不多.仅是追逐几个照面而已。
  他的目光,再次扫向两具血淋淋的残尸。
  “呀!”他骇然惊呼了一声。死的,赫然是舫童冷子秋和轿女岳小筠夫妇。
  彩轿画舫为什么惨死此间?两夫妇功力相当不凡,是什么人下的手?往事,闪现心头。记得在替曹月英赴死城换命之约返来,在破庙中埋葬了桐柏老人,事毕出庙,首次见彩轿与画舫比拼内力,夫妻因了自己下落不明的父亲白世奇之故反目,二十年来,每年一会,后来由已死的诛心人解释发当年误会,夫妻和好如初,曾几何时,竟陈尸这朝阳观中。
  他连带想起了被不死他翁带走的曹月英,先因为急于报桐柏派血仇,错投吸血狂人门下,几乎丧命。后来,又惨被死亡使者奸污,遭遇之惨,令人一掬同情之泪。
  世事无常,出道以来,人事沧桑,尽都是些血淋淋的故事。
  欧阳治说,他师父空空祖和后来的诛心人住在这观中,当然不会假,但人呢?难道轿舫夫妇是他们俩下的手?如果是,为什么呢?两人都非穷凶极恶之徒呀!
  蓦地,他瞥见尸旁似有一张陈旧的绢质纸壳,随手捡起来一看,是一页封面上赫然写着:“鬼王御魔录”五个触目的篆字。鬼王御魔录?他猛地省悟两夫妇惨死的原因。
  他想起不久前,彩轿与画舫因急于要寻仇人——自己的父亲白世奇,曾以这本秘录向五湖游商交换白世奇的下落,正在进行交易之时,秘录突被一条瘦小的人影劫走,那人影,与后来从自己怀中夺示禁宜之钥的,同属一人。他,证实就是空空祖师。自己上次与空空祖师见面时,竟忘了问此事。
  极有可能,轿舫夫妇闻讯而至,向空空祖师索讨鬼王御魔录而惨遭杀害,这太有可能了。记得在乱葬岗,数十高手惨死空空祖师的夺命椎之下,那种手段,够残忍,照此而论,他把彩轿、画舫夫妇破腹开膛,当然做得出来。这种人.还奢谈除魔卫道,以正派人物自居,的确令人发指。
  轿舫夫妇,生平没有什么恶迹,与自己也谈不上仇恨。劫物于前,杀人于后,这种人该杀。
  他感到江湖风波的险恶,人心的诡诈,武林中多的是假冒伪善而心可诛之徒。
  于此,他想到与空空祖师一道的青衣蒙面客。青衣蒙面客自称诛心人,而且是真的殊心人,前此被白小玲的母亲迫死的诛心人反而是冒他之号,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令人不解的是两个诛心人行为如出一辙。后者的武功较前者为高,对自己的身世与所有与自己的有关的事,他都了如指掌,这是个难解的谜。
  掩饰本来面目,有的是为了不得已的苦衷,有的却是为了便利作恶。照物以类聚的逻辑来说,后来现身的诛心人用心大是可疑。思念及此,不由打了个冷颤。
  基于人类彼此的同情心,他在殿前院地中埋葬了轿舫夫妇。他把那页鬼王御魔录的封面藏在身边,然后掉头出观。
  心中转念道:“目前应该回转山腹密宫,把这半片禁宫之钥交与妻子姜瑶凤,算了一件心愿,交代当时诺言。但,自己容貌已毁,难以见人,以什么方式送回去呢?言语上又如何交代呢?宇文烈这名字已经死了,但姜瑶凤总是自己名义的妻子,难道要她毫无代价的守寡一辈子?思念之中,他感到一阵被撕裂般的痛苦。
  谁令为之?孰令致之?
  死城——这仇恨尽三江四海之水,也无法洗净。
  甫出观门,只见四个黑衣人,兀立观前,目光游扫之下。
  目力所及,尽是幢幢人影,显然朝阳观已经被围了。
  难道又是死城属下?一股杀机,冲胸而起。
  黑衣人之一冷冷地道:“朋友报名?”
  “啖鬼客。”
  “不错!”
  “老偷儿何以龟缩不出?”
  宇文烈心中一动,对方是围搜空空祖师而来。
  “几位都是死城属下?”
  “嘿嘿,告诉你无妨,爷儿们正是死城属下!”
  宇文烈不由哈哈狂笑起来。笑声中含着无比的怨毒,也有着恐怖的杀机。
  四黑衣人面色为之大变。
  其中那为首的道;“朋友,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笑的?”
  宇文烈笑声一敛,目中杀芒大炽,冷森森地道:“死城小鬼碰上了啖鬼客,结局如何,不问可知!”
  四黑衣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冷笑,那为首的暴喝一声:“朋友,躺下吧!” 出手如电,诡异绝伦地劈向宇文烈当胸。死城属下,可说无一庸手,可惜碰到的是天字弟一号煞星。
  “哇!”惨号声中,黑衣人身躯飞弹而出,栽落五丈之外。
  另外三人,亡魂皆冒.他们看不出这紫巾蒙面人如何出的手。
  “并肩子上!”其中一人大叫一声,三人同时扑了过去。
  字文烈神功护体.根本铁须顾虑对方用何招式,如何出手,挥手便是杀着。
  三声惨嗥,先后响起,只一个照面,三黑认人全部陈尸观前。
  十数条人影,闻声而至,当先是一个短发如刺狠的精悍老者,手中持着一根酒杯粗细的旱烟管一横,阴阴地道:“朋友好身手!”
  宇文烈吸的一声冷笑道:“好说,杀你们这批魑魅魍魉,大概还不成问题!”
  短发老者怒哼一声,旱烟管挟风锐啸,横扫而出。
  宇文烈右臂一伸,“砰!”旱烟管直荡开去。所有的黑衣人全部直了眼,短发老者心胆俱寒。这一击足可碎石裂碑,而对方竟然以肉臂硬挡,的确是骇人听闻。
  但这老者确非庸手,就在烟管被荡开之际,左掌已快逾电光石火地切向宇文烈当胸,这一切,挟以毕生功力而发,势道令人咋舌。
  “砰!”又是一声惊人大响,掌锋已结结实实的切正胸腹之间,但如击败革。丝毫不受力,一股反弹暗劲,使他连退了三四步,顿时惊魂出窍,脱口道:“九忍神功!”
  宇文烈心头一震,万虺谷怪老人传他这九忍神功,今天第一次被人叫破,显然对方见闻极广,当下冷冰冰地道:“你说对了!”
  “你……是追魂判古庸门下?”
  一句话,解开了字文烈心中之谜。原来万虺谷中,被杨丽卿残害的怪老人,是追魂判古庸,古有一字之师,追魂判古庸传他九忍神功,当然能提得起一个师字的尊称,当下冷冷的道:“不错,现在拿命来!”短发老者面色惨变,口中发了一长声凄厉如鬼号的怪啸。
  宇文烈不由一窒,这啸声并不陌生,昨夜在嵩山脚下的小镇中的旅馆里,就曾听到过,那发怪啸声的人,称黑衣蒙面女为小姐……心念及此,不由激泠泠打了一个冷颤。如此说来,黑衣蒙面女是死城之主女,这大不可思议了。
  她为什么要敕自己?她为什么不惜出手杀死待决牢的狱卒,而救一个是她敌人的陌生人?杀人劫狱,等于叛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怪她熟悉死城秘道,来去自如。
  她为白小玲表白情愫,代白小玲送回了业已落入死城的禁宫之钥,那她与白小玲是什么关系?白小玲怎会得到禁宫之钥……这一切,像迷雾,使他浑然入迷。
  他忘了眼前置身何地,忘了环伺的敌人。
  “唰!”刺耳破风声中,短发老者的旱烟管电闪袭到。
  “撒手!”反手一抄,旱烟管已捞到手中,一振腕,短发老者虎口尽裂,旱烟管到了宇文烈手中,这动作快得简直不可以思议。
  短发老者凄哼一声,踉跄了一大步,额上汗珠滚滚而落。
  十几个黑衣人,齐齐惊呼了声。
  字文烈寒声道:“看来阁下是死城银牌级高手,躺下!”黑芒一划,用的竟然是阎王剑的那一招独门杀手。
  “哇!”惨号破空,血花飘溅,短发老者脑血飞迸,栽了下去。十几个黑衣人散魂失魄,面如死灰,但慑于戒律,仍发一声喊,亡命的扑上。惨号再传,三条人影划空飞栽而出。
  “退下!”声音冷漠得不带半丝人味。十几个黑衣人,如逢大赦,飞快的抽身而退。
  字文烈抬起杀机重重的目光一扫,一个面如僵尸般的白袍怪人,已站在身前两丈之处,不由冷哼出声道:“死亡使者,幸会!”
  他虽然几次和死亡使者照面,也曾力毙奸污曹月英的那使者,但对方的脸孔像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他不知道死城究竟派出了多少使者,也不知道现在面对的是否见过,只知道死亡使者功力奇高,属于金牌级,几与自己不相伯仲。
  死亡使者一阵怪笑道:“在你未断气之前,回答本使者几句话!”那口吻,像是宇文烈已是他掌中之物。
  宇文烈性虽孤傲,但他不反对和对方问答,他要从话风中知道更多的事,当下冷漠的道:“问吧!”
  “你叫何名?”
  “啖鬼客!”
  “哼!单凭这名号就该死,何人门下?”
  “无可奉告!”
  “老偷儿是否隐匿观中,还中已闻风而逃了?”
  “无可奉告!”
  死亡使者怒哼一声,道:“现在拿命来!”话声中,伸手便抓,这一抓,玄奇诡辣得到了家,使人有无从捉摸,也无从闪避招架之感。
  宇文烈手中夺自短发老者的旱烟袋,尚未弃去,顺手又施出了那一招独一无二的阎王剑绝招,以攻应攻。
  冷哼声中,死亡使者收手暴退,僵冷的面目,居然出现了一丝骇色,他看不出这一招是什么来路,只觉得凌厉诡辣,为生平仅见的厉害杀着。
  字文烈对死城中人,可说很深似海,怨结如山,一抖旱烟管。猛攻过去,仍是那一招阎王剑绝学。
  二招之下,死亡使者连退了十来步,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徒手硬搏,一时之间决分不出高下,现在一烟管在手,情形就改观了。为了不暴露身份,那只阎王剑他用布裹了背在背上,弃置不用。
  转眼又是三招,死亡使者险象环生。
  突地,一股其强无比的劲风,从背后袭来,宇文烈大惊收势回顾之下,赫然又是两各死亡使者现身,顿时寒气大冒,三名死亡使者联手,他自忖决应付不了。 
 
第十八章 断肠泪影情何限

 
 
  在朝阳观外,字文烈以烟管当剑,迫得死亡使者毫无还手之力,突地一股奇强劲风,从后袭来,回顾之下,赫然又是两个死亡使者现身.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死亡使者功力与他在伯仲之间,以一敌三,决无幸理。孤傲成性的他,没有想到“逃”之一途。
  三使者成品字形把他围在当中。危机迫在眉睫,他除了准备硬拼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把修罗神功与九忍神功提到了极限,护住全身经脉穴道,凝神一志,静以待敌。原先与他交手的死亡使者,首先攻出了一掌,狂风匝地猛卷,势道惊人已极。宇文烈旱烟管一划,身随势进,朝对方当头劈去。
  “嗤!嗤!”数线指风,挟嘶风锐啸,由侧后两旁暴射而至。
  宇文烈被迫收招弹向一侧,险极的避过了指风突袭。几乎是同一时间,当面的死亡使者第二掌又告攻出。
  宇文烈怒哼一声,手中旱烟管一抖,穿越强劲掌风,闪电射向对方,这一着,的确大出对方意料之外,以宇文烈的身手,这一掷足可洞山裂石。一声惊呼,那死亡使者倒地滚了开去。
  “嚓”的一声,旱烟管插入观门右侧的砖墙之内,只剩半寸长一段烟嘴在外。
  “轰!轰!”两股狂风,已在电光石火之间暴卷而至。
  宇文烈连回身都来不及,全身一震,踉踉跄跄向前跌撞出四五步之多。身形未稳,原先滚开去的那使者,借起身之势,猛挥一掌。
  字文烈一咬钢牙.双掌硬封出.但势道不足,当场又被震得倒退而回。就在他身形被震退之间,另两个死亡使者又乘机下了杀手,两道排山劲气,如剪夹击而至。
  如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宇文烈身躯猛晃,几乎栽了下去。
  脑内意念电似一转,如果不改变形势,眼前就有伏尸之危。心念之中,双掌挟以毕生功力,猛然劈向当面的死亡使者。
  身后劲风又告撞来,但他已无法顾及了,劈了之势不变。
  两声闷哼,同时传出。当前的死亡使者口血狂喷, 暴退丈外,身形摇摇欲倒。
  字文烈如遭万斤锤击,身形跌扑到八尺之外,一口逆血已到口边,他硬生生地把它咽了回去。一式风摆残荷,几将贴地的身形,反旋而起,面对侧后的两名使者而立。
  两名死亡使者震惊了,这紫巾蒙面人的功力,简直是骇人听闻,以他们藐视武林而小天下的身手,三对一,竟然有一人受伤,殊不知宇文照这搏命之举,不但内力损耗,受伤已是不轻,双方功力约在伯仲之间,两使者从背后联手合击,劲道已超过宇文烈本身几乎一倍,若非神功护住心脉要穴,怕不早已伏尸当场。
  两死亡使者一窒之后,身形一挪,呈左右夹峙之势。宇文烈迅疾的调匀真气,打定拼一个算一个的主意。
  蓦在此刻,观内传出一声惨嗥,接着一条人影飞扑而出,“叭!”的一声,摔落地面,赫然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死状与彩轿画舫夫妇一样,破肚开膛。
  所有聚集观外的黑衣人,齐齐失口惊呼。
  三个死亡使者面色一变,不期然的转身面对观门。惨嗥再传,又是三具尸体,先后飞出。显然这些死者,都是奉命进观搜索的高手。
  宇文烈心头大震,暗忖,莫不是空空祖师与诛心人尚隐身观中,但自己入观,埋葬轿舫夫妇,何以不见他现身呢?对了,自己紫巾蒙面,别人怎认得出自己使是铁心修罗第二字文烈。
  两个未受伤的死亡使者互相招呼一声,双双扑入观中。另一个使者指挥十几个黑衣人,退开监视。
  宇文烈被冷落在场中,无人理睬。
  突地,观内传出两声惨哼,接着两条白色人影踉跄奔出,口角胸前,全是淋漓血液。赫然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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